明明自身难保,却还是挺身而出,虽风尘仆仆,但身姿挺拔端正,肩胛骨透过衣衫描摹出想象中的形状。
我偷偷用术法灵力减轻了木棍的重量,好让他能轻松应对坏人。
沙土飞扬沾染书生卷气,打斗中我看清了他多情如水的眸子,和天生带有笑意的薄唇。
风停沙止,他气喘吁吁地看着我,我们目光交汇,周围都是“哎呦哎呦”的呻吟。
我却只能听见心窍怦怦直跳,好像丢失多年的怅然,一下子回到了心上。
我豁出脸皮,从边城跟他到了到天子脚下,一路上风餐露宿,我心甘情愿变卖了所有的家当,那时我想金银细软都不需要了,我已经找到了可以饮水饱的“情”。
我们在下雪天缩在被窝里互相暖手,我们晴日一起晒书,没有救济粮时共同分食一个肉包,日子过得紧巴巴但是甜蜜温暖。
这一路上,每当月色正好,他都会背情诗与我听。
对外我们表兄妹相称,私下里我们唤相公娘子,街坊邻里也都知晓田书生有位常伴身侧的可心人儿。
可我知道,每当月圆之夜他在床上唤我心肝儿,眼里并无爱意,只有一双勾人的眼睛。
心脏丝丝抽痛,让我醍醐灌顶,原来他从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于是我一遍又一遍地为他跑全城的书铺只为寻最便宜的一刀纸,为他洗手做羹汤,为他耗费灵力缓解头痛,万事以他为先。
想着不着急,他总有一天会爱上我。
“你会去赴宴吗?”
我任由湿答答的头发贴在额头,一双眼被雨水刺痛偏还要睁大看清他每一瞬表情。
“怎么会,你可是我娘子啊”
他把家中厚实的棉被盖在我身上,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桃儿,当心着凉”
又来了,每当我想要质问他的时候,他总会先一步感知我的情绪然后堵住,让我一口气撒不出来。
有时这种敏锐让我感叹他才应该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