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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渔蒹葭的小说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小说阅读

柒小姐的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太虚撇嘴吹了吹额前乱发:“得了吧,还勾栏听曲,到时候观澜兄是用身上那件浆洗掉色的青衫抵押酒钱呐,还是用那张人畜无害的面皮来记账赊欠呐?”说罢,他狭长的眼眸斜睨了李听涛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听涛,这饭怎么吃都成,但我可不想招惹因果。”李听涛儒雅一笑:“知道了,你们修道之人讲究孑然一身,不沾因果嘛。张道爷你为了避开慕名而来的达官贵客和各路江湖豪侠,连闭关证道的牌子都挂出去了,我自然是不会让你陷入两难境地。”张太虚咂咂嘴:“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话音刚落,一阵闷雷声从后方传来,地面微微颤抖。李听涛转身看去,只见十余骑金甲从官道上呼啸而来,马蹄扬起滚滚烟尘,惊得四周百姓纷纷避让。金甲骑兵身后押送一辆双马并辔的锦缎马车,一路朝皇宫方向疾驰...

主角:李羡渔蒹葭   更新:2024-11-26 2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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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羡渔蒹葭的其他类型小说《李羡渔蒹葭的小说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柒小姐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太虚撇嘴吹了吹额前乱发:“得了吧,还勾栏听曲,到时候观澜兄是用身上那件浆洗掉色的青衫抵押酒钱呐,还是用那张人畜无害的面皮来记账赊欠呐?”说罢,他狭长的眼眸斜睨了李听涛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听涛,这饭怎么吃都成,但我可不想招惹因果。”李听涛儒雅一笑:“知道了,你们修道之人讲究孑然一身,不沾因果嘛。张道爷你为了避开慕名而来的达官贵客和各路江湖豪侠,连闭关证道的牌子都挂出去了,我自然是不会让你陷入两难境地。”张太虚咂咂嘴:“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话音刚落,一阵闷雷声从后方传来,地面微微颤抖。李听涛转身看去,只见十余骑金甲从官道上呼啸而来,马蹄扬起滚滚烟尘,惊得四周百姓纷纷避让。金甲骑兵身后押送一辆双马并辔的锦缎马车,一路朝皇宫方向疾驰...

《李羡渔蒹葭的小说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张太虚撇嘴吹了吹额前乱发:“得了吧,还勾栏听曲,到时候观澜兄是用身上那件浆洗掉色的青衫抵押酒钱呐,还是用那张人畜无害的面皮来记账赊欠呐?”

说罢,他狭长的眼眸斜睨了李听涛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听涛,这饭怎么吃都成,但我可不想招惹因果。”

李听涛儒雅一笑:“知道了,你们修道之人讲究孑然一身,不沾因果嘛。张道爷你为了避开慕名而来的达官贵客和各路江湖豪侠,连闭关证道的牌子都挂出去了,我自然是不会让你陷入两难境地。”

张太虚咂咂嘴:“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话音刚落,一阵闷雷声从后方传来,地面微微颤抖。

李听涛转身看去,只见十余骑金甲从官道上呼啸而来,马蹄扬起滚滚烟尘,惊得四周百姓纷纷避让。

金甲骑兵身后押送一辆双马并辔的锦缎马车,一路朝皇宫方向疾驰。

李听涛嘴角勾起:“这几日京都很热闹啊。”

张太虚一副兴致缺缺的神情,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欠奉。倒是秦九月嘿嘿一笑眉飞色舞道:“能不热闹么,再有六日便是贵妃大寿,多少朝廷大员们都上赶着准备贺寿呢,毕竟官帽子能不能戴得更大就看这一回了!”

“别说这些脑肥肠满的京官老爷了,就连皇子王孙们都削尖了脑袋天南海北的搜罗寿礼。据说大皇子姬昌征调五万民工挖平巫山,挖出一颗脑袋大的夜明珠要进献给贵妃。那夜明珠触手生温,亮如白昼却如月光般柔和,更兼有一股异香,端的是神奇无比,定然能讨得圣上欢心,第一个拿到亲王的官帽子!”

“太子遣船队穿越东海寻访蓬莱仙岛,请回一尊弥勒佛化身的红珊瑚,其上天然凝聚一个寿字,视作国泰民安的祥瑞之兆。”

“八皇子姬瑞搜罗了五百国子监生员,联名做了一篇什么狗屁的盛世无疆功德赋......”

张太虚闻言也不见如何动作,已然身在三丈开外,一副我不认识这货的模样。

秦九月甩给张太虚一个鄙夷的眼神:“瞧你那点子出息,怕什么!”

“李公鸡,你看张肾虚这小子,胆子比裤裆里的鸟还小......李公鸡?”

他再转头时,李听涛早已溜进人群里,只留下一个洒脱背影。

秦九月嘴角抽搐:“他奶奶的,你们等等我!”

三人同为质子,自小于京都国子监一同长大,相互之间一向言行无忌。

行至一间名不见经传的酒肆,李听涛停下脚步。

酒肆面朝渭水码头,破旧低矮的篷布笼罩三张桌椅,一面米色酒招凌风招摇。

此刻,穿着粗布麻衣的店家正靠着酒缸打盹,委实是酒肆的酒太过粗劣,饶是价格便宜,生意也不免江河日下。

店家看见李听涛三人眼前一亮,忙不迭的挤出笑脸跑过来招呼,用袖子抹去桌椅上本不存在的灰尘:“三位客官请坐,本店有上好的杏花酒和蒸鲈鱼,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虽然这三位看起来不像是出手阔绰的主,但总归聊胜于无嘛,铜子总是赚一颗多一颗。

李听涛欣然落座。

张太虚和秦九月一脸悲愤,也不知翻了李听涛多少白眼。心想这只铁公鸡果然本性难移,这破落酒肆能有什么好酒喝!

李听涛全当看不见,自顾自地望了一眼渭水河畔的旖旎景色,满意点头,豪气道:“店家,来一壶杏花酒!小壶。”


红袖浑身一颤,羞红的脸颊几乎要滴出水来。

她咬了咬红唇,举杯仰脖将温热的桂花酿饮了,然后杏眼迷离地朝李澜依的嘴吻了上去。

温热甘醇的桂花酿入口,李澜依笑容邪魅。

而远处伏案奋笔疾书的侍女见状也是红了脸颊,轻轻啐了一口。

唉,每次少主下山,大小姐就把自己给打扮成男子模样,还跟她们做一些惊世骇俗的羞人事。

这等密辛如果传出去,江湖上还不得人人戳李氏剑阁的脊梁骨?

若是让某些刁钻的读书人听去了,定然会咬文嚼字,写出几篇酸臭不可闻的歪诗来,骂大小姐一个狗血淋头。

正在这时,李澜依耳朵微动,屈指将绣花针弹了出去。十丈开外的假山被瞬间刺穿,一根红色丝线横亘庭院。

一名身穿鱼龙服的男子从假山后翻身跃出,站在了庭院中间,阴狠的眸子与腰间的绣春刀一样扎眼。

锦衣卫胡彪伸手抹去脸颊上被绣花针刺出的血迹,放到唇边舔了舔,狞笑着从腰间掏出一枚西厂腰牌:“锦衣卫百户胡彪,奉命监察李氏剑阁,尔等休得放肆!”

李澜依端坐卧榻之上搂着侍女蛮腰,斜睨了胡彪一眼,霸气外露:“我放肆又当如何。”

胡彪冷笑一声,将腰牌收入怀中,一脸玩味道:“李澜依,你身为剑阁圣地大小姐,背地里却做出这等不男不女的荒唐勾当,把你爹的老脸都丢尽了,当真不怕被整座江湖耻笑么!”

能从西厂那种人吃人的地方升为百户,胡彪自然是熟谙各种见不得光的阴暗勾当,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的良心和其他人的白骨爬到了这个位置。

像是杀人栽赃,掳人妻女,诬陷同僚那都是闲手拈来,

单说三月前的“反诗案”。有个喝醉酒的落榜秀才在月明楼墙壁上胡诌了一首歪诗,其中一句“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犯了朝廷忌讳,被判为反诗。

胡彪接到此案后,查了半月有余依旧没有线索。他当即半夜就潜入青城派掌门府邸,将临摹的反诗塞进了掌门夫人的被窝。由此,青城派掌门、大字不识半个的孙守礼一家老小三十六口被胡彪以“撰写反诗,煽动谋反”的罪名屠戮殆尽。

青城派掌门的夫人时年三十有六,风韵犹存,强行被胡彪拉过来就要在满院尸体上来一套莽汉推车。掌门夫人不堪其辱,引剑自尽。早已急眼的胡彪哪能甘心,趁着尸体温热硬是折腾了半个时辰。

一名同僚不小心撞破了胡彪的好事,结果被他一刀捅了后背心,扣上了一个“私通反贼,图谋不轨”的帽子,一并换了军功。

而后,胡彪凭借“反诗案”晋升为锦衣卫百户,官运亨通。

此次胡彪特意向千户大人买了监视李氏剑阁的肥差,就是打算捏住些这堂堂天下剑道圣地的把柄趁机敲一笔竹杠,弄点黄白之物继续打点官途,最不济的也要换几本武林秘籍傍身不是?若从五品武夫突破为四品,也算是个不小的收获嘛。

李澜依闻言直接笑了,笑的很放肆,花枝乱颤:“江湖?这狗屁江湖与我李澜依何干!”

她李澜依的江湖里只有寥寥数人,第一个当然是心头肉李羡渔,还有母亲、父亲,再加上李听涛和李初平,足矣!


怎么,怕本少主夺你所爱不成?

你们这对师兄弟,一个藏女道,一个养娈童,加在一起那便是男女通吃,着实是把神霄宫所有道士都给祸害了一遍。

娘的,这神霄宫就是个淫窝啊!

玉玄子吩咐小道士引着剑阁弟子们前往客房歇息。

玉玑子笑眯眯地摸了摸便便大腹,瞳孔清澈如许天真无邪,胖乎乎的手白白嫩嫩,一如婴孩。无论多么奉承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便有了几分可信。

“闻名不如见面,李少主果然是剑仙之姿,真乃我大周武道奇才啊!”

《神霄灵宝经》中有言,“胎息无垢而结元婴,返璞归真是真修行”。李羡渔反倒是没想着玉玑子是否修出了道家元婴,脑海中只是浮现出他肥硕如猪的身材将坤冠女道士压在身下的场景,那圆鼓鼓的肚子真的不碍事?

李羡渔翻身下马:“哎,玉玑子道长你才是仙家风范,紫禁城里都是挂上号的!”

玉玑子:“贫道刚接到消息,李少主你一剑斩杀天下排名第二十九的赵长凌,当真是后生可畏啊!如今整个江湖为之震动,纷纷指责天机阙尸位素餐,未能将李少主排进武榜前百之列,当真是可恶。”

闻言,神霄宫的道士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盯着李羡渔的眼睛熠熠生辉。就连玉玄子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暗暗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在李羡渔面前轻举妄动。

一剑斩杀天下第二十九!

这是何等的壮举,何等的快哉,何等的殊荣!

前有一指解剑李一川,后有一剑斩杀赵长凌。多少剑客穷极一生而不可得的追求,竟然让李羡渔集于一身。

玲珑闻言莞尔轻笑,蒹葭则依旧面无表情。

而孙仲乾直翻白眼,对这个脸皮比屁股还厚的家伙一阵无语,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自己裤裆里的鸟有多大心里就没点数?

对了,昨天这家伙写信的时候还不让自己看,原来传递的就是这个消息!

当然,孙仲乾也明白,李羡渔也是无奈而为。高处不胜寒,但李羡渔必须让自己待在高处,否则整个荒古剑阁都将万劫不复。

此中辛酸,不为外人道。

李羡渔脸不红心不跳,露出微微讶异:“道长连这事都知道了?”

说罢,他扭头看向蒹葭,面有愠色:“蒹葭,本少主三令五申此事不得外传,但还是有人多嘴,给本少主严查!”

蒹葭面容清冷:“遵命。”

一番演绎看的孙仲乾无语至极,他直接扭头来到莲花台崖边,逗弄空中盘旋的飞鹤。

玉玑子呵呵笑道:“李少主虽然不慕虚名为人低调,但此事瞒不住的,迟早会大白于天下。正所谓桃李不言而下自成蹊,我不求名名自然来嘛!”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一株百年老松下,两名坤冠女道摆下火炉茶案,焚香煮茶。

李羡渔、玉玑子、玉玄子环绕茶案席地而坐。孙仲乾一屁股坐在老松下,背靠松木双手插袖而眠。

玲珑与蒹葭则侍立李羡渔左右两侧,二美辉映,羡煞旁人。

玉犀香袅袅入鼻,李羡渔顿觉心旷神怡:“两位道长,此番本少主前来的目的想必你们也早已知晓,都是为主上办事,家父也夸下海口,五日内必要见分晓。”

“按照方才玉玄子道长所言,铸剑山庄如今是唯一的可疑之处,只是无法确定的是,青莲道长是被铸剑山庄胁迫还是相互勾结。”


蒹葭双眸一亮,熠熠生辉。

李羡渔却撇嘴白了李山河一眼:“蒹葭是人。”

“就算你亲自给我当剑侍,那也终究不是我自己的力量。”

“一月后的嫡庶论剑,蒹葭能替我上场?”

李氏家族有一条铁律族规,嫡庶尊卑、剑阁传承并非由血脉决定,而是由剑道造诣高低来区分。

二十年前封禅台比剑,李山河凭手中重剑力压族兄李一川,成为新任剑阁之主。

二十年弹指而过,李一川的两个儿子李缺、李易已然成年,且剑道天赋不俗,尽得李一川剑意真传。

一月后,李羡渔便要与李缺重登封禅台,以剑道争正统,正式确立剑阁传承。

剑道正统之争,动辄生死。

李山河在自己儿子面前却没有丝毫威压江湖的雄伟气魄,粗粝的手指在白玉栏杆上随意点了点:“老子自有办法让那长臂猴爬不上封禅台。”

李缺双臂过膝如猿猴,被族中子弟戏称为“长臂猴”,左手剑却使得颇有大家风范,年仅二十,修为已踏入三品门槛。

李羡渔又翻了李山河一个白眼:“得了吧,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哦,对了,那假道士的尸体在江畔,拿去用吧。”

说罢,他抓起蒹葭的小手就走,惹得蒹葭耳垂微红。

李山河站在原地,鹰隼般的眸子盯向山下黑羽营的猎猎军旗,脸上温和笑意渐渐消失。

这位威名天下的剑阁阁主转身迈过九十九级青石台阶,负手走进了一座临溪水而建的雅致院落。

龟甲别院。

踏入院内,山石潭水相得益彰,可谓一步一景,赏心悦目,与剑阁峰的肃杀之气格格不入。

但若是懂得易理的高人入院,便会看到另一番峥嵘景象。

李山河用脚尖拨开面前爬过的一只百年老龟,推门走进书房。

房间的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古籍。

无非是《推背图衍》《黄老经》《阴阳大略》等纵横易理之论,甚至连《鬼谷》《观星》等绝世孤本都囊括在内。

还有几只百年老龟在古籍上悠闲的爬来爬去,自得其乐。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酒香。

此刻,一个身穿青衫的人影正侧卧在窗前的床榻上,手里掂着一只葫芦,一边仰面痛饮美酒,一边翻看各种古籍然后随手扔在地上,随口吟诵道:

“高卧观周易,大梦入神机。

飞渡镜湖月,直上青云梯。

登高采星子,烹茶煮玉溪。

俯仰天地间,乾坤尘埃里......”

这人带着半张龟甲面具,头发披散开来,放荡不羁。

他抓起床上的一只老龟,将头塞进酒葫芦:“龟兄,你也喝一口!”

李山河见怪不怪,坐在对面床榻上:“初平,我记得你曾说,羡渔今日必能踏上武道?”

李羡渔的二哥李初平满嘴酒气,龟甲面具下传来癫狂笑声:“哈哈哈,今日必成!今日必成!”

“但今日,时辰尚早嘛!”

闻言,李山河微微一怔,旋即咧嘴笑了。

李初平与李羡渔恰恰相反,对外名声不显,更是被戏称为李疯癫,在剑阁内存在感极低。除了上茅厕,族人还未见他踏出过房门半步。

甚至除李山河以外,从未有人见过李初平面具下的模样。

李山河将桌上散乱的黑白子一枚一枚收入竹罐:“说的也是,咱爷俩来一局?”

李初平撸起袖子:“来一局!”

随即,两人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李初平的棋路与他的性子一样,布子时看似平平无奇,甚至昏招跌出,但临近收官却诡变突起,先前布子如玄奥阵法遥相呼应,暗藏杀机。

初局时,李山河轻松应对,甚至接连吃上李初平两三子,信心满满,老神在在。

但他越下越觉的吃力,到后来直接皱眉挠头不止,眼看大片黑子就要被白子一口鲸吞。

“慢着!”

李山河一把抓住李初平即将落下的白子:“容老子悔一步棋!”

李初平笑而不语,见怪不怪。

李山河却踌躇良久都没有落子:“平儿,收了山下几子了?”

李初平嘴角勾勒冷冽弧度:“收六子,留一子为己用。六子皆是由西峰那位布下的。”

李山河:“咱们布下几子?”

李初平饮了一口凉州独有的桂花酿:“九子,皆是关要位置。”

李山河一拍脑门:“嘿!容老子再悔一步......”

足足悔了十九子后,李山河险胜。

这位天下剑道前三甲得意地摸了摸络腮胡子,尽显高人风范,咧嘴笑道:“老子棋力冠绝天下,此生未尝一败啊!”

李初平抓起葫芦痛饮一口:“哈,那是自然。”

这一年,李初平恰好十九岁。

......

李羡渔拉着蒹葭的小手朝竹溪苑走去。

蒹葭俏脸微红,任由李羡渔牵着自己柔弱无骨的白嫩小手,像是一只乖巧小猫俏生生的跟在后边,低头看着脚尖。

李羡渔冷哼:“以后李老头再说你是我手里的剑,本少主就用大巴掌抽他屁股!”

当今天下,敢说这话的恐怕也只有李羡渔了。

蒹葭莞尔一笑,清冷宜人:“奴婢打不过阁主。”

李羡渔嘟囔:“我抽他,又没让你动手。再说了,你抽他屁股,本少主还不许呢!横竖是你吃亏......”

两道人影从剑阁西峰迎面走来。

他们都是一袭黑衣,面容古朴,双臂过膝,手中握着一柄古剑。而且,两人的模样有七八分相似,都眯缝着眼睛,像是睡不醒一般。

正是庶族一脉的李缺、李易兄弟。

兄长李缺坚毅隐忍,善使左手剑但却从不示人,凡事都藏一手,对人都留三分。

李易狠辣果断,善使快剑。

他弃剑道而工于精妙剑术,云雾山上每有雷电狂风便会追风逐电,生死置之度外,人称小剑痴。

兄弟两人剑道天赋不俗,年纪轻轻便已踏入三品门槛,声名鹊起,却始终被李羡渔稳压一头。

“呦呵,这不是剑道天骄李羡渔嘛!”

李易握剑双手环绕胸前,瞟了李羡渔和蒹葭一眼,略带挑衅:“我就说族弟你的剑道造诣为何进步如此神速,原来是跟自家剑侍合体双修了呀!”

蒹葭眸子微眯,怀中古剑铿然作响。

李易顿时寒毛直竖,如临大敌。

但李羡渔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笑嘻嘻地一把搂住蒹葭蛮腰将她拉进怀里,朝李易抛出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可不是嘛,与剑侍双修妙不可言,族兄若是想学,我可以将此法免费传授于你。”

“你们兄弟互为对方剑侍,这若是双修起来,日夜论剑,岂非事半功倍,亲上加亲?”

李易闻言咬牙切齿,几乎就要拔剑。

李缺却伸手挡在李易胸前,脸上波澜不惊,且主动让出路来:“吾弟多有得罪,请少主先行。”

李羡渔呵呵一笑,搂着蒹葭飘然离去。

李易盯着李羡渔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大哥,刚才为何不让我动手?正好试一试他这剑道天骄究竟几斤几两,也为一月后的嫡庶之争做些准备。”

李缺面无表情,右手拇指摩挲着剑柄,声音清冷:“本是为了激怒他,你反倒先怒了,已然落了下乘。”

“派去竹溪苑的人可有消息了?”

李易挠了挠头:“竹溪苑跟铁桶一样,探不出任何消息。”

李缺仰头看向大雪坪上那柄玄铁巨剑,眸中泛出清幽寒意,喃喃自语:“风雨欲来,不能再等了。”


剑阁西峰像是一尊狰狞巨兽,匍匐在月辉的阴影中舔舐爪牙,伺机而动。

暖阁里,黑衣如墨的李缺坐在火炉旁摆弄着红泥酒壶,细长的眼睛像是没睡醒一般。

同样是一身黑衣的李易则握着潜渊不停踱着步子,脸色凝重眉头紧皱:“大哥,那李羡渔一指解下凛冬剑气,就算你我联手也未必敌得过,还等个屁的嫡庶论剑!”

李缺用滚水烫洗着酒杯,面无表情:“等爹来了再说。”

月色黄昏,铅灰色的阴云聚拢而来,云雾山飘起了雪花。

李一川独自用内劲驱动四轮车来到了西峰暖阁,身后的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车辙印。

四轮车进入暖阁,李易立即伸手拂去李一川肩头、发梢的霜雪:“爹,您来了。”

与李易所料不同,败于后辈之手的李一川并未显露丝毫颓唐之色。他驱动四轮车来到火炉前,伸手靠近火苗道: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李缺微微点头,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烫热的桂花酒,独有的清香瞬间晕染满屋。

李易顿时急了,快步走上前来:“爹,我说您怎么还有心情喝酒?那李羡渔一指解剑,明摆着是踩着您的肩膀一步登天,您就一点都不恼?”

李一川拿起酒杯,嗅了嗅清冽的酒香:“易儿啊,你看这炉上的火苗烧得多旺,可若是没有底下黑黢黢的木炭,也不能烫热这杯酒。”

“须知这世上,从来都是阴阳相继,光影难分。”

李易似懂非懂的挠挠头,朝李缺投去询问的目光。

李缺没有理会李易的眼神,向李一川试问道:“下山?”

李一川凉薄的嘴角勾出弧度,也不知是说杯中酒还是别的:“还没到火候。”

半个时辰后,剑阁主峰,滴水阁。

滴水阁取水滴石穿之意,阁外怪石嶙峋苍松掩映,阁内清幽空旷粗犷素洁,是剑阁大弟子鹤庆姝的住所。

朦胧月色下,一名黑衣人翻墙而入,以“蜻蜓点水”的上乘轻功落在滴水阁堂屋门前,拱手道:

“西峰峰主请鹤师兄前往思过崖一叙。”

吱呀一声,堂屋门缓缓开启,一道雄浑剑气纵横而出,如虎狼下山。

黑衣人大惊失色,慌忙后撤。

只见一条长约十丈的剑痕已然横亘在黑衣人与厅堂大门之间,剑意无匹。

黑衣人遍体生寒,肝胆俱裂。

厅堂内,坐于桌前、身形伟岸的鹤庆姝收回手刀,赏了一个字:“滚。”

黑衣人扭头就跑,眼角余光瞥见鹤庆姝对面那人身穿鱼龙服、腰悬绣春刀,面色苍白,正朝着自己冷笑。

几乎同时,剑阁三弟子典岳、四弟子柳飘飘的住所也潜入一名黑衣人。

第二天清晨,李羡渔走出了侧室。

此时,在门外守了一夜的玲珑正倚着门柱打盹,晨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浓密的睫毛投下斓影。

李羡渔走过去揽住玲珑蛮腰轻轻抱了起来,缓缓朝她的闺房走去。

幽香扑鼻,随着李羡渔的脚步,玲珑怀中的两团肥雪微微轻颤,气象万千。

李羡渔放缓脚步欣赏了一路,意犹未尽地推开闺房门。

屋内摆设十分简单,若不是梳妆台上的铜镜和桂花油,还真看不出这是一间妙龄女子的闺房。

李羡渔轻轻将怀中的玲珑放在软榻上,眸子微眯轻笑一声道:“还装睡?再装睡我可就要把你给吃了!”

床榻上的玲珑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一阵关门声。

她幽怨地嗔了那道离去的白袍背影一眼,翻身抱住锦被一顿揉捏,睡了。

李羡渔刚走出玲珑闺房就撞上了孙仲乾。

孙仲乾一边挠着裤裆一边挑了挑眉:“这么快就结束了?你小子的剑法也不咋地啊!”

李羡渔听这话直接跳起来骂人,活脱脱的市井无赖样:“呸!本少主乃是大长生境剑修,又大又长又生机勃勃!”

随即,他又咂咂嘴自嘲一笑,嘀咕道:“我也想练练胯下剑啊,但前辈你有言在先,十日之内务必要吸纳全部凛冬剑气,咱现在只争朝夕啊!”

孙仲乾咂了一口烟锅,微微点头:“你小子还算是有点上进心。成,那现在就开始吧。”

李羡渔跃跃欲试,撸起袖管:“咱们从哪儿开始?吐纳还是悟剑?”

天下武榜第十人嘿嘿一笑,表情有些欠揍:“从挨打开始!”

话音刚落,孙仲乾呵出一气,气贯烟锅。一道烟雾从烟锅中冲出,形似巨尺又似龙蛇,撞在李羡渔胸口。

李羡渔闷哼一声倒飞三丈开外,浑身骨骼噼里啪啦一阵爆响。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他才从草堆里爬出来,满头茅草一脸幽怨:“前辈,不带你这么玩的!”

孙仲乾嗤笑一声:“小子你就知足吧,天底下不知有多少武道奇才求老夫毒打他们,老夫还嫌脏了手呢!”

“这一道无锋剑意是取自你老爹,算是有三分形似一分神似吧,都是老夫于败仗中揣摩出的武道真意。”

“一来可助你淬炼筋骨,二来对你以后吞噬真正的无锋剑气有莫大好处!”

“来来来,试着用你手中剑劈开这一丝无锋剑气,就算你过了第一关!”

李羡渔白了孙仲乾一眼:“用剑劈开无锋剑意,你他娘的倒是先给我一柄剑啊!”

孙仲乾闻言一愣,咧嘴道:“对对对,忘记给你剑了,接剑!”

他大袖一挥,一柄玄铁剑锋出鞘落入李羡渔手中,下一道烟雾剑意也随之呼啸而来。

李羡渔双手握剑屈膝站定,将内劲尽数灌注掌中三尺剑锋,而后倾力挥出一剑。

砰~

剑锋一触即溃,看似轻飘飘的烟雾摧枯拉朽般将李羡渔撞飞出去,虎口震裂,鲜血迸溅。

孙仲乾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李羡渔,而是一屁股坐回了躺椅上,咂了几口烟锅:“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无论是修剑还是做人,无锋都是极高的境界。”

“普通武夫只能揣摩到一力降十会,或是不变应万变之类的屁话,不过是不值一颗铜子的皮毛而已。”

“小子,挨了无锋两剑,你可体会到了什么?”

一盏茶后,趴在地上的李羡渔手脚并用艰难地翻过身,头靠在柱子上仰望天际:“体会到了。”

孙仲乾饶有兴趣:“哦?说说看。”

李羡渔撇嘴:“真他娘的疼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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