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木站在旁边看了几秒她这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转身回去把这件事报告给厉锦霆。
“她是这样做的?”
“嗯。”
厉锦霆微微拧眉,没有再说话。
夏乔夕回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上车坐在原位等待了,整得好像全车都在等她似的,夏乔夕有点尴尬,说:“三叔,我刚才有点不舒服,肚子疼。”
“现在不疼了?”
“不疼了。”夏乔夕嘿嘿一笑,心虚便转移了目光。
到了小镇子,已经是天黑的情况,不能上山了,厉锦霆挑了间旅店落脚。
在前台登记的时候,夏乔夕先是像根泡在水里的木头一样不停地流汗,紧跟着毫无预兆地晕倒。厉金恰好接住她,说:“先生,她好像不对劲。”
“先带进房间。”厉锦霆看了眼满头大汗的夏乔夕,说道。
拿到房卡之后,厉金把夏乔夕抱到房间里,比起在大厅的时候,夏乔夕此刻的脸色苍白得如同死人,厉锦霆给她把脉。
“先生,她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厉金问。
“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你们两个分别都去叫一个医生过来。”厉锦霆说道,脑海浮现那碗鸡汤,暗暗叹了口气,母亲真是胡来,鸡汤里放的估计全都是给男人壮阳的东西,她全都喝完,的确是不小伤害。
厉金厉木离开之后,厉锦霆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厉老夫人,厉老夫人正闲着,看到图片立马电话追过来了,说:“你不是带她出去找医生给你治病吗?怎么变成她生病了?你,你胆大包天把她给咔嚓了?”
厉锦霆沉默了几秒,低沉地开口:“大概是你在鸡汤里放了什么不该放的,我逼她把鸡汤喝了才会这样。”
“什么?鸡汤是她喝下去的?我的天,这是给你们男人喝的诶。”厉老夫人气死了,自己一片好心以为能促进点什么,没想到反倒害了这么好的儿媳妇。
“你太过分了啊,竟然让她喝下去,儿子,我是头一次看到有男人像你这样陷害自己的老婆的。”
厉锦霆不满地皱起眉心,眸底黑流涌动,“妈,我说过了,她不是我的什么人,你以后说话也小心点,我不想听到这些。”
“哦哦,好吧。”厉老夫人平时闹归闹,但只要察觉到儿子真的不高兴,她是不会继续无理取闹下去的。
儿子刚才的声音,有一种违抗者斩立决的威严,听得出来他很在意这件事。
那么问题来了。
按照他的德行,现在变得这么在意这件事,肯定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啊。
厉老夫人很高兴,挂了电话之后就打电话给厉金了,厉金厉木两兄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说什么两兄弟也都遵从着。
但这次她问起厉锦霆喜欢的人是谁,厉金是一点风声也不肯透露,还装傻。
厉老夫人很是无语,严肃地说:“小金,我没对你不好过吧?我觉得你能理解我作为一个妈妈对儿子的关怀和期望,你都懂的是不是?”
“老夫人,您就不要为难我了,您知道先生很注重隐私,您也知道我是签订了劳务合同,没经过先生允许不能透露先生的任何消息。您更更知道,如果被先生知道我做了这事,我会遭殃。”
厉金可怜兮兮的语气。
厉老夫人气得手里的床单拧成了麻花,说:“小金啊小金,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转移话题了。好,我不问这个了,我就问你一件事,是不是和院子里那几棵格格不入的栀子树有关?”
“老夫人为什么会这样想?”厉金很是奇怪,难道这就是女人的思维方向么,怎么夏乔夕和老夫人一样,都是从这个方向质疑,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有这么准确?
男人可以拥有这种共情能力吗?他真的很想要。
“整个花园是我请了很有名的风水建筑设计师来布局的,不能改变一丁点,但他却在最显眼的位置种了那么几株玩意儿,风水都给破坏了,如果不是因为爱情,他可是没资格破坏我院子的风水!小金,你老实回答吧,是,还是不是!如果不是,我立马就让人把院子里的栀子树砍掉。”
“如果夫人要这样我也没办法,但我建议还是先通知一下先生,免得伤了母子感情。”厉金说。
厉老夫人噎住,握着手机面色铁青,“我先斩后奏!”
“咳,夫人,你要是真的想这样,我也没办法。”厉金说。
“我白养你了哼!”
嘟嘟嘟……
电话挂了。
摇摇头,厉金把手机收起来,到处找人问诊所和医院。
这里地处偏僻,没有网络地图,只能靠问。
“好热啊。”
夏乔夕发出虚弱的声音,两片嘴唇仿佛被汲取了所有水分,干裂苍白,毫无血色。
听到她的梦呓,厉锦霆打电话让旅店送了一台风扇过来,放在床边吹着。
她的脸满是汗水,肌肤透着异常的红,厉锦霆看了眼门口,厉金厉木还没回来,只能自己站起来走进浴室取来毛巾帮她擦汗。
擦到一半,她突然抓住手腕,陌生的触碰令厉锦霆不悦地蹙起眉心,正准备暴力抽回时,夏乔夕哭了, “妈妈……”
沙哑的嗓音好像喉咙被割破了似的艰难发出,和她平时的声音大不相同。厉锦霆的心莫名软了下来,让她继续抓着,垂眸扫过女人的五官,心底的思念就在这短暂的凝视里像破了阀门似的汹涌奔流,从淡漠到惊讶再到错愕,渐渐沦为复杂。
他想,是自己思念过头了吗,怎么觉得这个丑女的脸和夕颜的是那么相似。
但细看之下又是那么不同,夏乔夕的脸有太多雀斑,仔细看会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觉得很不舒服,她的眼睫毛没有夕颜的卷翘,夕颜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倔强和坚毅,不会像夏乔夕这样讨好自己。
“唉。”厉锦霆忍不住叹气,把思念和伤感重新压回身体里,塞进骨血。
咚咚咚……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厉锦霆把手抽回来,起身打开门,见是一个陌生人,神色冷淡道:“走错了。”
年轻女人微微歪头,笑了笑,明眸皓齿,字正腔圆地道:“我没走错呀,是服务员亲自带我上来的,不过她现在已经去工作了。我听说你在找医生对不对?我就是医生,不知道可以帮得到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