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姬晗白黎的女频言情小说《在女尊世界完成娶夫KPI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舒望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相府会客前厅内,气氛紧绷。“殿下真是贵人事忙,难请得很啊。”中年女人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她拱了拱手,瞧着颇有些上位者的傲慢与威严。不过威压对她来说没个卵用。昭王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无人不怵的天家威严对昭王来说也就那么回事,这才哪到哪。听她阴阳怪气,姬晗也不耐烦应付。她直接懒洋洋往椅子上一坐,回敬道:“本王还当你没脸见人呢,原来是小瞧你的脸皮厚度了。相国勿怪,勿怪。”“回门之日怠慢长辈不说,还对长辈出言不逊,这就是殿下的教养?”白相国嘴角抽搐了一下。“长辈?”姬晗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讥讽地看了她一眼,幽幽道:“本王的长辈,只有王府和宫里那几位,你那骨头几两重掂量过吗,来本王这充长辈,也不怕折了你的寿。”“至于教养,本王幼时,莫说当...
《在女尊世界完成娶夫KPI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相府会客前厅内,气氛紧绷。
“殿下真是贵人事忙,难请得很啊。”
中年女人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她拱了拱手,瞧着颇有些上位者的傲慢与威严。
不过威压对她来说没个卵用。
昭王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无人不怵的天家威严对昭王来说也就那么回事,这才哪到哪。
听她阴阳怪气,姬晗也不耐烦应付。
她直接懒洋洋往椅子上一坐,回敬道:“本王还当你没脸见人呢,原来是小瞧你的脸皮厚度了。相国勿怪,勿怪。”
“回门之日怠慢长辈不说,还对长辈出言不逊,这就是殿下的教养?”
白相国嘴角抽搐了一下。
“长辈?”姬晗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讥讽地看了她一眼,幽幽道:“本王的长辈,只有王府和宫里那几位,你那骨头几两重掂量过吗,来本王这充长辈,也不怕折了你的寿。”
“至于教养,本王幼时,莫说当今太后,连先帝也是躬亲教养过一阵的。”
“相国这话说的,真是大不敬。莫非相国位极人臣还不满足,竟是想更进一步?”
“殿下慎言!”白相国心中一惊,吓得冷汗差点出来。她脸色沉了又沉,恶狠狠地瞪着姬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这家伙胆子也太大,竟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偏偏还让人无法反驳……
明目张胆的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滚刀肉一般无所畏惧的混世魔王,偏又没在朝中任职,根本没办法辖制他!
要想羞辱她,让她难堪,自己反倒先被这尖牙利嘴的气个半死。
若说弹劾,言官们以前流水一样弹劾她言行无状藐视尊长的折子,陛下都当个笑话看!
别说什么雷声大雨点小了,陛下为姬氏女撑的这片晴空,连阴云都没一朵。
只要姬氏女不入仕,就算把天捅个窟窿,宫里那位都会笑眯眯给她收拾烂摊子。
之前准备的一肚子训斥的话,这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是她想岔了,竟想在这小霸王面前讨到好,充个脸?
白相国有点麻,只想赶快把话说清楚,送走这碍眼的家伙。
“殿下既已娶了我家庶子,昭王府便是我们相国府的亲家,我也是殿下的岳母,两家结好,应多多往来,您说是吧?”
“自然。本王的夫父住的院子太破太偏,赶紧给他腾个好地方出来,若是有个三病两灾,或有人不知好歹找他不痛快,本王闹起来可不怕丢脸的,就是不知道相国这张老脸挂不挂得住。”
姬晗答非所问道。
白相国:“……”
高了,血压高了。
强行压制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她转念一想,那通房虽卑贱,生个儿子却得了这混世魔王的青眼,少不得给两分体面。
不过,呵呵,若这家伙把她逼急了,手里捏着这么个人,也算有个把柄。
“这是本相的家事,就不劳殿下费心了……”白相国心思一转,架子又端了起来。
这人眼珠子一转,姬晗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姬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老虔婆,你可想好了,本王为人从无软肋,你的小辫子却一抓一大把。”
“趁本王好说话,别给脸不要脸。”
话音未落,白相国便震惊地瞪大双眼,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为官二十年,从没人敢骂她老虔婆!
她感觉自己的权威和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冒犯,把茶杯一摔,出离愤怒道:
“放肆!本相敬你一分,你就蹬鼻子上脸?你不过一介白身,无官职,无功名!辱骂朝廷命官,便是亲王也与民同罪!”
这瘟媪,茶渍差点沾了她的裙角。
“啪!”
姬晗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甩手便潇洒抽了白相国一个大耳光,呵呵道:“辱骂?本王还殴打朝廷命官呢。”
白相国被这响亮的一耳光抽蒙了,双眼通红,目眦欲裂,恨不得活活掐死姬晗。
她理智被冲天的屈辱和愤怒击溃,声嘶力竭地吼道:“来人!来人!本相要进宫面圣!!”
呦,干不过就要告状了。
跟谁不会似的。
姬晗撇嘴,给了夏蝉一个眼神,下一秒便闭上双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夏蝉眼疾手快地抱住姬晗,嗓门比白相国还大:“天爷啊了不得了!!白相国辱骂皇亲,殴打亲王,简直欺人太甚!把殿下气得发病了!殿下!殿下您不要死啊!!”
“呜呜呜,春华,快进宫请皇上太后救救殿下!!”
“冬雪,还不快点通知王府,殿下快被这横行霸道的白相国给打死了呀!!”
两个近侍身手极好,白相国的人还没跑出前厅,她们已经用轻功直接飞走了。
几秒钟就飞得没影。
卑鄙无耻!倒打一耙!白相国气急攻心,捂着胸口几欲吐出血来,眼前阵阵发黑:“你……你……”
话没说出口,人一头栽在地上。
真·气晕了。
夏蝉做戏做全套,一把横抱起装昏的姬晗跑出相府,一边跑还一边哭喊。
不出一刻,白相国在回门日辱骂殴打昭王,把昭王气的发病昏死过去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飞了出去。
姬晗上了车辇,没多久近侍秋实就把白黎接了过来。一爬上车,白黎就泪眼婆娑地急切道:“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
姬晗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
“我、我听说母亲打了殿下……”白黎惴惴不安地抬眼看她,整个人惊慌不已。
姬晗想了想,忽然认真地看着白黎,道:“本王若追究,你待如何?”
白黎一愣,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殿下和白相国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白如君是站在殿下这边,还是相国那边?”夏蝉光是看着白黎那木讷笨拙的样子,就有些替自家殿下着急,忍不住出声提醒。
白黎眼神闪了闪,声如蚊呐道:“……我别无所求,只愿阿父在白家能平安如意。”
姬晗闻言,微讶挑眉。
这小老实蛋好像也不那么笨?
这话说的有水平,意思不就是两方有冲突他站在她这边,又希望她看在他心念阿父的面上行事能尽量顾忌一些。
作为姬家夫表明了态度,作为白家子,也不算忘恩负义。
“好了,你既嫁我,本王自会庇佑你的阿父。”姬晗不再逗他,悠然道:“以后他有好房子住,有钱花,有人伺候,有王府拨的产业傍身,说不定还能重获你母亲的宠。”
姬晗微微笑了笑,轻描淡写道:“至于今日之事,不过一场玩笑,白相国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介意。”
白黎:……玩笑?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这次万众瞩目的回门,收场也是相当热闹,大病初愈的昭王殿下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京城看热闹的人家吃瓜吃得快乐极了。
传闻被白相国气得发病的昭王,回程途中路过凤京第一饭馆霞蒸楼,当场病愈,还让亲侍夏蝉进去买了两份招牌红烧猪蹄儿。
消息传进宫里,女帝差点笑死。
女帝手眼通天,加之因最近两家的亲事格外关注了些,姬氏女和白相国前厅互扯头花的事情她一清二楚,觉得好笑极了。
“这病一好,姬氏女倒多了几分幼时的活气儿,也是可乐,怪不得当初母皇如此喜爱她。”
姬氏这代只一根独苗,还随时都会断,幼时怕夭折,先昭王便央了先帝在皇宫养她一段时日,沾沾天子气,保她小命,倒不想她真讨了先皇喜欢,连如今的太后也疼她。
她当皇太女那阵子,还骗这小萝卜头在先帝面前帮她打过好几次嘴皮机锋。
回忆起那时,女帝神色柔软了些。
先帝硬朗,她在东宫待得快不耐烦了才坐上皇位,至今不过才五年光景。
许多肱骨老臣在先帝去后纷纷乞骸骨致仕了,不过对白相国稍微倚重了几年,倒把她胃口养大,越发飘飘然了。
她不便出手,就让这没脸没皮又无法无天的去磋磨一下白相国,正好。
女帝心情好,赏赐了昭王府几箱珍异药材,而相国府嘛……
这回不是浊酒,是一匹昂贵白绢。
嗯,和白绫很像的那种。
——
姬晗,分明也是会亲人的啊……
爬上车辇后,姜凤澜被困在这四四方方不透光的小空间里,想着姬晗的脸、她的吻——失魂落魄和意乱情迷一起失控。
御骏园围栏场中。
姬晗少见地烦躁起来,完全没了继续策马玩乐的兴趣,在姜凤澜离开后,她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要即刻向霍太后和女帝请辞,出宫回府,不再参加后续五天的宴会。
她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姜凤澜那呼之欲出的邀请意味,只是,这段关系来得太过突然,上头太快,令人心里没底。
明明昨天才算正式认识彼此,昨晚就在莫名其妙的氛围下,情不自禁地亲吻。今日他就敢如此露骨地暗示姬晗,若真跟着他一起离席,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顶住这等风情万种的绝代佳人的诱惑。
毕竟是古代世界,闺阁公子们一个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她能混不吝做尽荒唐事,可他们却不能。
她虽是浪子,却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她会给每条鱼儿一个家。
如果将这连续七天的宴会参加完,好像已经完全足够这段离奇且不理智的关系像坐火箭似的、发展得透透的了。
这不行。
姜凤澜是个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和名声当回事的小疯子。明明根本没爱上她……
更别说[死心塌地]了。
若有一个和她差不多的人摆在姜凤澜面前,只要能帮他离开皇宫,许他一些宠爱与荣华富贵,那家伙对别的女人,说不定也能同样豁的出去。
念及此,姬晗有些烦闷。
她承认她有点馋姜凤澜身子,如果他痛快给她一个[死心塌地],别说跟他一起回寝殿了,她保证把他透个爽。
如今嘛……
双方都好好冷静一下吧。
迅速将思绪理清,头脑重回清明。
姬晗说干就干,午时就辞行完毕,准备松松快快地坐车辇回快乐老家。
亲王仪仗太麻烦了,她临时起意离席归府,仪仗随行繁琐笨重,根本来不及准备。姬晗干脆取了一辆车,由夏蝉架马,轻车简行,乐得自在。
此刻正是酒宴正酣之时,宫道上十分清静,竟然只有姬晗那一架车匀速行驶。
车辇行过御花园时,忽然有一个不速之客直直往他们车架的方向奔来。
那人慌不择路地想往车辇上冲,却被夏蝉死死拦住了。
“大胆!哪来的无礼之徒,敢拦昭王殿下的车架,不想活了?”夏蝉怒斥一声,想把那人直接扔下车去。
那人像是被吓坏了,语带泣声,惊慌哀求道:“求殿下容我一避……”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人更害怕了,“殿下……”
“进来。”姬晗松口。
她觉得这人的声音好听得紧。
话音刚落,一个雪衣男子就急忙闪身躲进车厢内,车帘开合,随风带来一阵清浅柔和、涩中回甘的草木香气。
来人身段修长漂亮,看得出来是一个骨架舒朗的少年,只可惜他戴了个帷帽,轻纱及胸,将整个脑袋遮得严严实实。
不过光是看身段气质,也能窥见几分绝色风姿,定是一位难得的佳人。
他略显局促地跪坐在车厢内,屏息凝神,好像十分紧张于外面的情况。
很快,车外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公子可在车上?”
虽然是熟悉的女声,可语气却十分荡漾,简直像只发春求偶的野生动物。
姬晗注意到雪衣少年的身体蓦地僵住,手指用力地揪紧衣摆,好像连呼吸都凝滞住了。
“孬种。”
她轻飘飘留下一句结论,悠哉悠哉地驭着马朝着围栏边走去。
“放,放肆……”姜凰雅从牙缝中拼尽全力挤出两个字,而对方却早就将她甩在脑后,连个眼神都不屑留下。
那骏马疾冲而来时,带起来的劲风都快将姜凰雅从马背上掀翻下去了。
一旦正面被撞上,必死无疑。
濒死的感觉恐怖无比,电光火石间,她却连动动手指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姬晗眉目凌厉,杀气腾腾地策马冲来。
姜凰雅能感觉到,一直到起跳前的一瞬间,姬晗都是真心实意想杀了她的。
她又恨又惧,冷汗湿了后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她的贴身宫人手忙脚乱地又掐人中又喊太医,热闹极了。
有人追上姬晗,声色俱厉地斥责道:“昭王是想刺杀皇女吗?我家殿下若有个好歹,你别想好过!”
“糊涂人养的糊涂奴才。”姬晗表情冷淡,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样散漫,“本王不过开个玩笑,她身上油皮儿都没擦破一点,谈何刺杀啊。”
“正如你家殿下说的,别太敏感了。”
宫人脸色铁青:“强词夺理!”
“若我是你,就该把这个众目睽睽之下吓晕的怂货主子带回去捂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姬晗怜悯地看着她,“看你护主心切,本王就不追究你以下犯上了。”
宫人:“……”
宫人无言以对,灰溜溜跑了。
生怕这煞星给自己也开个“玩笑”。
周围有几个胆大的女郎眼神亮晶晶地围了过来,“殿下,咱们还玩儿吗?”
“玩儿啊!”姬晗爽朗道,“各位务必尽兴,这是真女子的游戏,别为某些胆小如鼠的坏了兴致。”
“殿下威武!以前竟不知殿下骑术如此高超,当真神勇,在下钦慕之极!”几个女郎凑上来互通了姓名,看起来是想把姬晗拉进她们的社交圈子一起玩。
姬晗来者不拒。
这时候还能头铁蹭上来和她搭话的,性子都彪,估计对她的胃口。
她随便对付了几句,其余人看出了她此时兴致不高,懒费口舌,也都十分乖觉地定下了邀约,各自散去不再扰她了。
姬晗策马至围栏边,将马匹交给等候的马奴,准备去席间喝些茶水吃会儿点心。
等她被侍者引到自己的席位时,却发现那里被一个不速之客占据了。
那人来势汹汹,眼睛都红了,一上来就是兴师问罪:“九殿下不过寻你说两句话,并没有恶意,昭王殿下何至于此!”
姬晗:“……”
她颇为陌生地上下打量了面前人一眼,神色微妙:“白麒?”
白麒眼神幽怨,委屈咬唇,“……我知道因为我,您对九殿下怀恨在心,可您也不该那样恐吓九殿下,与她为难。”
“她毕竟是皇女,你何苦——”
姬晗听得一阵窒息,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她冷冷打断道:“闭嘴!”
白麒惊愕地望着她,像是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场合毫不客气地下他脸面。
他眼尾潮湿泛红,十分委屈:“殿下……我们毕竟自小定亲,你为何要这般凶我。”
姬晗置若罔闻,漠然道:“我是不是说过,一刀两断,别来装熟。”
白麒哑然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看在你是个闺阁公子的份上,我最后宽容你一次。”姬晗毫不留情地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不耐烦道:“快滚吧。”
“就是就是,快滚!”
不知何时找了过来的姜凤澜立马接话,连一个斜眼也不给白麒,一把拉住姬晗的袖子,旁若无人地软声央求道:
向来以温良好脾气著称的先昭王太君发了狂似的揭了白家的屋顶,痛骂白家一通后愤愤而去,两家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一时的丢脸算不得什么,白相国早料到这一遭,不以为然。
即使昭王府的这会儿恨不得撕了她,可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待天长日久,白黎在王府站稳脚跟,她的麒儿成为皇女夫郎,她不信昭王府还能稳着不和白家来往。
白黎也总不能和娘家断了关系不是?
到时往事不重提,还是两家好姻亲。
白相国算盘打得皇宫都能听到响,自己却因为多年圣眷不断而有些飘飘然。
霍氏前脚刚走,天家内侍后脚便端着个东西上门来了。
御赐的一壶浊酒送到白相国面前时,白相国心头巨震,登时便吓得心慌腿软。
天家内侍威严肃穆,竟是一反常态地一点儿圣意也不透露,独留白相国心惊肉跳。
无他,这和御赐毒酒鸩杀罪臣的架势也太像了……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当着内侍冷面无私的凝视,白相国既不敢喝,又不敢不喝,更不敢当众取银针试毒。
那滋味,怎一个惊恐纠结了得。
最后,白相国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面如土色地梗着脖子硬灌了一杯。
这酒极为苦涩辛辣,顺着喉管一路烧进胃里,燎烫刺痛。
强撑着待内侍走后,白相国才两眼一翻直挺挺地躺倒下去,口中哎呦哎呦个不停,一家人惊叫哭喊,寻医催吐,又是好一阵兵荒马乱。
与浊酒同时去的,还有抬去昭王府的万两黄金与若干玉帛,赏赐队伍绵延不断,直排了两条街,周围的勋贵官宦人家悄摸看着,不由啧啧感叹。
圣宠如此,眼热都不行。
而霍氏看着一箱箱抬进府的玉器和丝绸,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手里的帕子都要绞断了,咬牙道:“白家如此行径,陛下竟还让我们息事宁人……”
“化干戈为玉帛?真是笑话!难不成就这么认了,让我儿被人踩脸?”
“太君,慎言。”亲侍竹青叹了口气,安慰道:“宫里还是偏向咱们的,不然也不会赏赐这许多。”
霍氏不买账:“谁稀罕这些劳什子!”
“您属实是气上头了,这话是可说的么?”竹青苦口婆心地扶着霍氏的手,“我知道白家戳了您的软肋,可咱们一时情急也罢了,不能犯天家忌讳。”
霍氏没言语,眼睛却渐渐红了,哽咽道,“我就这一个命根子,没能给她一个康健的身子,十六年来担惊受怕,已是时时催人心肝……我儿病危受此折辱,让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竹青的目光远远望向姬晗居所的方向,略有些欣慰道,“这回可不是歪打正着了?昨日已药石无医,连棺椁都备好了,谁知今日竟好了许多,奴看着,这白家庶子是个旺妻的。”
“日子长些,殿下定能大好!”
“哼,”霍氏还是有些看不上对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缩手缩脚,一股小家子气,配不上我儿!”
“奴倒觉得他是个老实乖巧的,这就够了。”竹青轻拍着霍氏的后背,缓缓道:“婚事从急,咱们可没说是娶正室。”
霍氏眼睛一亮:“是极!若当个如君,只要能旺我儿,倒也合算。”
竹青笑眯眯的:“是这个理。”
待前院的事从夏蝉口中传到内室来,姬晗正坐在梳妆镜前,任白黎给她梳头。
不过三言两语,原本的正室便成了侧室如君,白黎也没有一丝怨言,仍然轻柔小心地梳理着她那头乱发。
姬晗闻言却皱了皱眉。
虽然是替嫁来的,但白黎解了她燃眉之急,慷慨地给她续了十年命,她心里感激,也愿意让他做大夫郎。
“这是什么道理?白家不懂规矩,我们却不能乱来。去告诉父亲,正君之位该是谁就是谁。”
夏蝉刚应了一声,便听见白黎扑通一声跪在姬晗面前,焦急道:“夏蝉姑娘留步。”
白黎第一次抬头直视姬晗的眼睛,怯生生的,却很坚定:
“殿下,白黎品貌人才皆不如嫡兄,自知不堪为配,阴差阳错蒙殿下垂怜,已是天大的福分。若舔着脸成了殿下王君,德不配位,恐累得殿下为人指摘。”
“家中行径,白黎羞愧欲死。我只求常伴殿下身侧,有幸成为殿下第一位如君,白黎已经心满意足。”
他人微身鄙,如何受得住这样的福分?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若不是嫡兄舍下不要,他何德何能沾上贵胄门楣,得到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的垂怜?
白黎诚惶诚恐。
他害怕真坐上那个位置,也害怕殿下因为他和自家父亲生了嫌隙。
他不敢要太多。
他配不上。
姬晗伸出手,轻轻抚上白黎的脸颊。对方一僵,怯怯抬眸向上看来,小狗一样湿漉漉又闪着光的眼睛,真是无辜可怜之极。
“你我有缘。”姬晗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明明离得很近,却又如在云端一般遥远,“白黎,从今以后,你便是本王的人。昭王府就是你的家,切不可再自言轻贱。”
白黎的眼泪夺眶而出。
神女在九天之上,于芸芸众生之中,向最不起眼的一粒微尘伸出了手。
他白黎,也是有妻主的人了。
——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姬晗的身体渐渐好了,已经能正常行走,常为她诊治的诸位御医皆摸不着头脑,只能啧啧称奇,说从未见过如此玄妙之事。
查不出康复原因,只能归为“有福”、“旺妻”等玄学因素。霍氏高兴极了,连带着对白黎都慈眉善目起来。
原本今日是回门之期,但白黎不是正君,只是侧室如君,本不必循此礼。
但姬晗闷得慌,想出门浪。
主要是想去找那个看她快死了就起了熊心豹子胆糊弄她的白相国的麻烦。
顺便给白黎几分体面。
于是她便问了白黎的想法,诱导他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本王欲携你回门,你意下如何?你是我第一个夫郎,特殊也是应该的。”
“这不合礼数……”
白黎弱弱说着,却在姬晗包容又鼓励的目光中渐渐有了点底气,他纠结半天还是把心一横,可怜巴巴道:
“我,我那日出嫁突然,阿父见我被送上花轿,哭的肝肠寸断,我想……”
“放心。”姬晗牵起白黎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轻描淡写道:“本王会备上厚礼,礼数周全地去拜访你父亲。”
“让他放心将你交给我。”
如闻天籁。
白黎心脏一抽,猛得跳动起来。
就像漂泊无依的菟丝陡然有了倚仗,从此他有了靠山。眼前的女子便是他的树、他的骨、他的魂、他的天。
顶天立地的亲王,是他的妻主!
——
姬晗摇了摇头,懒得和对方掰扯。
她缰绳一牵正准备离去,而姜凰雅却不依不饶地也驭马疾行两步横在了姬晗的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
“……”
两人对峙间,周围的女郎们都察觉到了此刻不同寻常的氛围,心里泛起了嘀咕。
九皇女一向亲和良善,温和待人,今日怎么一上来对昭王阴阳怪气的?
莫不是吃错药了。
女郎们觉得九皇女莫名其妙,却完全没觉得姬晗怼人有什么不对。
因为昭王以前不服就干、谁都不屌的那种无差别发疯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女郎们觉得姬晗能这样心平气和地面对挑衅,就已经是很给九皇女面子了。
这就是人设的威力。
姬晗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挡路狗。
而姜凰雅昂着头,笑得很假很灿烂,“昭王别急着走啊,凰雅还有一件事非常好奇,请昭王解惑。昨日母皇准备赐婚,你却百般推辞,是不是已有意中人了?”
姬晗挑眉,“与你何干?”
“昭王这么敏感做什么,凰雅不过好奇罢了,”姜凰雅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毕竟昭王引得我六哥犯病,却什么表示也没有,凰雅有些忧心啊。”
姬晗冷漠脸:“关你屁事。”
她说一大堆,姬晗却很不上心地只回几个字,总感觉落了下风一样。
姜凰雅暗自咬牙,用看人渣的目光看着姬晗,好像一副很心疼哥哥的样子。
“我六哥一颗赤子之心,如此痴情于你,昨日他为了你被母皇责罚,昭王一句关心都没有,都不觉得愧疚吗?”
关心?
何止关心啊,她还上了某人六哥的榻用怀抱和嘴巴好好把他关心了个舒坦呢。
姬晗嗤笑一声,“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就别用来指责别人了。听句劝,别太虚伪了你。”
姜凰雅脸色一僵,语气受伤,“昭王何必以己度人,我心疼六哥之心,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消的!”
“是吗,”姬晗饶有趣味地欣赏她脸上的表情,看戏似的,“既如此,你六哥就在不远处,比起来找本王不痛快,不如好好把你的关爱表演给大伙看看?”
“你!”
“你什么你?少管闲事,专注自身吧。”姬晗策马退后了一段距离。
都不知道这女主的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为啥非要过来和她对着干呢?
害得她又想使坏了。
姬晗已经主动退开了一段距离,正当姜凰雅以为她服软了时,她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又嘲讽开口道:“本王的意中人是谁不劳你关心,你的意中人们,倒是都在周围看着呢……”
说完,姬晗蓦地扯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忽然毫无预兆地策马疾奔起来,迅如闪电、势不可挡地向姜凰雅冲去。
众人大惊失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叫,在姜凰雅惊惧无比地以为姬晗要撞死自己时,骏马忽然前蹄抬起、纵身一跃,十分帅气地从她头顶飞跨了过去。
飞骏凌空,势如登仙。
马背上那个稳稳掌控着坐骑的身影,竟是比坐下骏马还要优美奇峻,力量感十足。玄衣如墨,却挡不住她的光芒万丈。
霎时间,众人皆瞠目结舌。
惊心动魄,满座哗然。
姜凰雅惊魂未定,脸色惨白地被侍者七手八脚地扶下马来,两条腿像面条一样软,竟是吓得站也站不稳了。
姬晗潇洒落地,高大骏马打了个响鼻,似乎在懒洋洋地嘲讽着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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