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若颜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全文小说楚若颜晏铮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番茄炖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随着城门缓缓闭合,她只看见他无声启唇,说了四字。护好晏家。砰!!城门重重闭上,晏文景发了疯似的往前冲:“三叔!三叔!”她—把拉住他,狠狠将头按进怀里:“文景、文景你听我说。”“不,他们要把三叔带到哪里去?我要去找三叔,我要去找三叔!!”“晏文景!”楚若颜顿喝—声,拉着他扑到棺木前:“你爹尸骨未寒,你祖父还在这里躺着,你要让他们走都走不安心吗?”晏文景—怔,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楚若颜心下也痛,这曹阳摆明是冲晏铮来的,还有宫中那位也不知是何态度!然而眼下,老太君身体抱恙未能出行,李氏六神无主,姚氏大抵知道什么也只守着五郎,整个晏家无—人能主事!她深吸口气:“方管事,你通知队伍继续前行。二嫂嫂,你来帮着文景打幡,五弟妹与我护送牌位,今日无...
《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全文小说楚若颜晏铮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随着城门缓缓闭合,她只看见他无声启唇,说了四字。
护好晏家。
砰!!
城门重重闭上,晏文景发了疯似的往前冲:“三叔!三叔!”
她—把拉住他,狠狠将头按进怀里:“文景、文景你听我说。”
“不,他们要把三叔带到哪里去?我要去找三叔,我要去找三叔!!”
“晏文景!”
楚若颜顿喝—声,拉着他扑到棺木前:“你爹尸骨未寒,你祖父还在这里躺着,你要让他们走都走不安心吗?”
晏文景—怔,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
楚若颜心下也痛,这曹阳摆明是冲晏铮来的,还有宫中那位也不知是何态度!
然而眼下,老太君身体抱恙未能出行,李氏六神无主,姚氏大抵知道什么也只守着五郎,整个晏家无—人能主事!
她深吸口气:“方管事,你通知队伍继续前行。二嫂嫂,你来帮着文景打幡,五弟妹与我护送牌位,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送公爹他们走!”
说罢又扬声,“诸位,今日我晏家举丧,是亲朋的改日来府上喝—杯水酒,是仇敌的也请让出条路来,否则不管他晏家如何,我楚若颜必不罢休!”
这话—出,原本有些动歪心思的也灭了。
她楚若颜不算什么,可她背后是整个楚国公府!
哪怕晏家没落了,有这门姻亲在,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随意欺辱得了的!
也不知是不是受她这话的影响,开始有百姓自发加入送葬队伍。
起先—两人,接着十人,百人……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眼望不见头,有好事者问谁家这么大动静,得知是晏大将军的灵柩登时闭嘴。
—路无波。
到达护国寺后,楚若颜先让人整理好墓坑,再将随葬的馅食罐放入龛内。
待—切准备好,七口棺木徐徐放下……
李氏终于按捺不住哭喊:“二郎、二郎!”
她这些日子全靠忙碌麻痹自己,本以为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棺木落下,才猛然惊醒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姚氏比她更激进,死死抓着五郎的棺椁不让它落下。
“骗子,说好要去望霜楼吃肘子的……你这个骗子,给我起来啊!”
她力气大得好几个丫鬟都拦不住,最后好不容易才拖开。
“落坟土!”
礼生话落,堆土成坟。
原先压抑的哭声变成了撕心裂肺地悲嚎。
远远近近,绵延千里。
连护国寺那些隐居的和尚也不知何时出了庙,各取法器,在离此不远处席地而坐,诵念经文。
楚若颜看着这—切五味杂陈。
事实上这七口棺中,只有大将军夫妇被忠部抢出了尸身。
其余几人,世子晏荀被挑了脑袋,二郎晏城遭万箭穿心,五郎晏衡被马蹄成泥,最小的晏昭也没入澜沧江内……
死无全尸。
她闭了闭眼,迎着清风立誓,必守住和晏铮之约。
在他归来之前,护住晏家!
返程途中,晏文景哭得累了趴在她膝上歇息。
方管事来到马车旁:“三少夫人……”
楚若颜“嘘”了—声,将晏文景小心挪到玉露怀里,才挑开车帘出来。
“方管事有事?”
“是……老奴想求您件事儿。”
楚若颜微讶:“谈不上求字,你直说就是。”
方管事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您今日也看见了,七口棺木,有六口是晏家的……”
她点点头。
此事晏铮回京那日就说得很明白了,晏家六人六棺,另—口空棺葬着的是此次出征的十万晏家军!
然而老人苦笑摇头:“不,不是……那些殉难将士们的遗体自有家属领回,那—口空棺,其实是少公子留给他自己的。”
楚若兰蓦然白了脸。
楚若颜又转过身,似笑非笑看向那群百姓:“还有义愤填膺的诸位,若颜正愁嫁过去没人侍奉夫郎,不如诸位将家中的爱女小妹送过来,若颜一律以贵妾待之,如何?”
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登时哑了声。
开什么玩笑,晏家男人们都死得差不多了,留下老的老小的小,谁愿意把家中女眷送过去受罪?
楚若颜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凛然道:“何况若颜从未说过退亲之类的话,三妹妹不知从何处听得风言风语,传扬出去,若颜名声受损事小,若让皇上误以为我楚家有什么别的想法,那就百口莫辩!”
晏、楚两家的亲事,是皇帝御赐。
在陛下没开口之前楚家就要退亲,这可是忤逆上意!
小江氏的脸唰地就白了,见楚若兰不服气地还要开口,当即一巴掌扇过去:“你闭嘴!不得再胡乱议论你大姐姐的亲事!”
楚若兰被打得眼泪直转,满脸不能相信地望着母亲。
小江氏狠下心不去看她,笑着对楚若颜及一众百姓道:“今日是我楚国公府治家不严,让诸位看了笑话,还请散了吧,都散了。”
周围的百姓一一散去。
楚若颜也没力气再和小江氏母女周旋,让玉露扶着自己进去。
刚进菩提院,一丝鲜血沁出嘴角。
“姑娘!”
玉露吓了一跳,楚若颜摇摇头:“无妨,老毛病了……”
她身子打小就不好,体虚寒重,十个月有九个月是泡在药罐子里。
这些年看遍名医,也都只有一句话,沉疴难医。
玉露将她扶到榻上:“夫人和三姑娘明知道您大病初愈,又去宫门走了一遭,还将您堵在大门口这么久,简直太过分了!”
楚若颜淡淡一笑。
之前小江氏可眼热这门亲了,几次求着父亲让楚若兰嫁过去,奈何父亲没允。
如今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晏家那边怎么样了。”
玉露端茶的动作一滞,接着长长叹口气:“还能怎么样,府上女眷们哭得哭昏得昏,那五少夫人还闹着要殉情,她娘家人便先将她带回去了。”
晏家五子一女,除了晏铮和最小的晏昭,其余均已嫁娶。
五少夫人姚氏是虎威将军的嫡次女,才与晏五郎成亲两个月,就有这么深的感情了?
楚若颜压下心头怪异又问:“那晏老太君呢?她身体如何。”
玉露眉毛拧成一团:“消息传回来当天老太君就病倒了,宫里的御医换了一茬又一茬,听说连前太医院判都请出来……外面都在说,老太君恐怕也时日无多了。”
楚若颜的心直往下沉。
梦里不久后,晏老太君病危,急需千年野山参救命。
偏偏回春堂最后那根被永定伯府买走,且永定伯夫人以世子病重为由,拒绝了晏家求药。
晏老太君很快离世,晏家树倒猢狲散……
她不禁一个寒颤:“玉露,你马上到账房支二百两银子,去回春堂替我买味药!”
听到买药玉露立刻紧张道:“姑娘身子又不好了?”
楚若颜安抚拍拍她的手:“不是,此药我另有用处,你权且买回来先放着。”
玉露领命,很快将药买回来。
翌日,楚若颜用过朝饭,小江氏的丫鬟月桃过来道:“大姑娘,府上有贵客登门,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楚国公府门庭络绎,小江氏从来只带自己女儿见客。
这次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到了正厅。
刚走进去便被一个三十出头、身穿桃红洋缎窄褃袄的妇人热情拉住手:“这位就是楚大姑娘吧?果然生得标致,一见就让人喜欢得紧。”
楚若颜不动声色抽回手。
旁边站着的少女也上前道:“媛儿见过楚姐姐。”
她抬目看向小江氏,小江氏道:“这位是永定伯夫人,这是她的嫡女卢媛,比你小上两岁。”
永定伯府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楚若颜压下心头惊讶,依礼福身。
那永定伯夫人急忙扶起她:“楚大姑娘无需多礼,今次我们来也是有件事要麻烦你。”说着递了个眼色给卢媛,后者忙道,“楚姐姐,实不相瞒,家兄病重,极需姐姐昨日买回来的千年野山参。国公夫人已经答应了,还请姐姐将药让与我兄长……”
让?
楚若颜盯了盯她们身后。
什么都没有。
这是打算两手空空,靠一张嘴来讨药?
她不出声,小江氏在旁边掩着嘴唇笑道:“永定夫人放心,咱们大姑娘最是心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世子受苦呢?她肯定会同意将药让出来的。”
这话说得仿佛她不同意,便是天大的罪过。
楚若颜唇角一抿,颇有些感伤地道:“若真是永定伯世子病重,若颜也不能见死不救……”
永定伯夫人眼睛瞬间亮起:“当然是真!我儿卧榻多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是吗?可若颜怎么听说,昨日世子爷在天香楼为舞伎包场,一掷千金,豪气得紧呢?”
卢家母女脸色大变。
家中这个世子什么德行没人比她们更清楚,拈花惹草,最爱钻女人肚兜。
可顾着老爷颜面,一向都只在伯府开的天香楼里厮混,这楚家的丫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楚若颜眼底泛起一丝冷意。
永定伯世子根本没病,只是不知从哪儿听说千年野山参可以壮阳,便买在府上囤积。
梦里晏家抬了三千两银子去求药,他若拒绝便也罢了,偏是嫌银两不够,要五千两!
那时晏家山穷水尽,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太君病死。
后来晏铮得势,抄了永定伯府满门。
也让他们五千两银子买一条命,最后,只活了后院那条大黄狗……
她收回思绪,永定伯夫人勉强笑道:“楚大姑娘想是听岔了,我儿病重,怎么可能去天香楼那种地方,外面人的风言风语,作不得数。”
卢媛也道:“我亲眼看见哥哥昨天一整日都躺在床上,没有外出!”
这急切自证的模样已然漏了底。
小江氏暗骂这对母女没用,只能亲自出马:“我们自是相信永定伯夫人的,当务之急,还是该先请大姑娘把药拿出来,以免耽误了世子病情。”
今天这一出算是把她名声的毁尽了,连带身后这些家族也一并得罪。
还是得和晏三郎通通气。
可到了书房,晏铮并不在。
一问之下才知是晏老太君把他叫去了房里。
“老太君清醒了?”
她新婚当夜这位老人就发了病,大夫交代要静养,所以一直没去拜见……
若真清醒了,她得过去一趟。
不料外院伺候的吴安道:“回少夫人,老太君今早醒来精气神就不错,好像二房的薛夫人还去看过她,之后我们侯爷回来就被叫过去了。”
二房薛氏?
楚若颜瞬间想起之前改殡期的事,柳眉一沉。
这二房还不死心,还敢把这事儿捅到老太君面前?
她抬脚匆匆往寿安堂方向走去。
还没进院,就看见所有下人都被赶出来了。
“见过三少夫人。”
下人们慌忙行礼,楚若颜问:“侯爷呢?”
一个嬷嬷大着胆子道:“侯爷半个时辰前进去的,现在……”
还没说完唰得一个茶壶摆件飞了出来。
楚若颜面沉如水,屏退下人独自进院。
“孽障!你害死你父兄还不够,如今还要拖着全家一起去死是不是?”
“当初就该听了空大师的,把你扔出去……都是荀儿啊,为什么非要护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弟弟?”
“老天爷啊,你不如把我也带走吧!”
老太君的控诉一句接着一句,还伴随着砰砰砸东西的声响。
楚若颜停在院中,透过窗纸,能看见晏铮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犹如雕塑。
老人骂了一阵似乎没力气了,颤手指着他:“你、你赶紧去将出殡时辰改回来……”
“不行。”晏铮吐出这两个字,老太君怒急攻心,“你说什么?”
“祖母若训斥完了,晏三告退。”
他说完转动轮椅往外,晏老太君猛地站起来:“晏铮!你不改殡期,我就一把老骨头撞死在这儿,让你背上逼死祖母的骂名!”
门外听见这一切的楚若颜不禁心惊肉跳。
晏家都已这副模样了,这老太君竟还以死相逼……
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一片死寂中,晏铮蓦然轻笑一声:“祖母想死吗?您想怎么死?上吊、割腕、服毒还是撞墙?不管哪一种,孙儿可以保证,您前脚刚走,这寿安堂的人就会下去陪您。”
晏老太君气得直喘:“你……你敢威胁我……”
“不敢,只是想让您知道,我这个灾星从不受人威胁。”
晏铮说罢出门,看见楚若颜在院子里微微一滞,随后若无其事地出去。
身后传来老太君凄厉的悲嚎:“祸害、孽障啊!晏家大祸临头……大祸临头了啊!”
晏铮回到书房,孟扬早已候在那里。
见他回来上前道:“公子,查清楚了,是外院的常随吴安递的消息,他的堂兄吴超在薛尚书府上当差,得知改殡期的事儿告知薛夫人,薛夫人这才伙同三房一起闹上门。”
晏铮微微颔首:“做得不错。”
毕竟才一日功夫,就能查个底朝天。
但孟扬不敢居功:“公子容禀,这其实……还多亏了三少夫人。昨儿个出事后她就让方管事去查了,属下也只是捡个现成。”
是她?
晏铮眼底划过一分诧异,随后想起方才院里她那复杂难言的表情。
不禁伸手摁摁额角:“她到底想做什么。”
一厢情愿地嫁过来,又是帮着还账,又是帮着查人,总不可能真是因为喜欢他吧?
他有那么好?
孟扬可不敢干涉主子的家事,但想到先前下面人递上来的话,还是原封不动转达了:“今日广文堂里,也多亏了三少夫人……”
楚若颜道:“正因后日公爹殡期,我才想先到庙里,为他们求一个平安。”
她平素看着温和,可一旦下了决定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玉露只能照办,到承恩侯府把话转达到,薛翎一愣:“若颜平时极少在京中走动,哪里有什么好姐妹?”
玉露道:“回表姑娘话,这是我们姑娘的原话……”
薛翎思索一阵:“我明白了,邙山那边靠着先帝陵,她定是想找人壮壮胆子,小婵,你拿我的帖子,去蒋家、谢家,就说我明日想上香,邀她们作陪。”
“是。”
邙山山脚。
楚若颜在凉亭没等多久,就看见薛翎她们的马车到了。
和薛翎一道来的还有两个少女,一个丹唇杏眼落落大方,另一个小家碧玉则显得羞怯些。
薛翎介绍道:“这位是南平伯家的独女谢瑶芝,那位是司天监蒋监主的妹妹蒋怡,年纪都比你略小一些。”
楚若颜微讶,她原本只是想请表姐找几家贵女做个见证,想不到表姐神通广大,连司天监蒋家的人都请来了……
司天监历来察观天文、占卜吉凶,这次异象若能引起他们注意,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这般想着颔首道:“谢妹妹、蒋妹妹。”
谢瑶芝和蒋怡同时回礼:“见过安宁侯夫人。”
楚若颜道:“二位妹妹不必拘礼,若不嫌弃,唤我名字就是。”
二女对视一眼,谢瑶芝爽朗道:“好,那瑶芝就斗胆唤一声楚姐姐了。”
薛翎在旁边啐了口:“斗什么胆,平日可没见你这么装样。”
谢瑶芝笑得打跌:“别拆穿我嘛,谁让薛姐姐你总说楚家表妹身娇体弱,我这不是怕吓着人家吗?”
“就你嘴贫~”
薛翎和谢瑶芝拌了两句嘴,蒋怡也在旁边掩嘴偷笑。
这和谐的气氛,一看就知几人关系极好。
楚若颜陪着寒暄两句,四人就准备上山。
这邙山大半地方都是先帝陵,守卫森严,只在山脚处起了座寺庙,唤做邙山寺。
这邙山寺虽远不如前朝南山寺、本朝护国寺出名,但因风水极佳,也有许多人来上香。
庙门口,远远就见几个大和尚在那儿等着。
“阿弥陀佛,来的可是晏府家眷?”
三女不约而同看向楚若颜,后者上前道:“正是,不知几位大师是?”
领头的大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及合寺僧众身受大将军驻边退敌大恩,此番恩故前来,理当为谢,还请几位随老衲入寺。”
话一落,几女又惊又喜。
要知道这邙山寺的和尚可高冷得很,前几年相国夫人来上香,都爱搭不理的。
像今天这么郑重还是头一回!
楚若颜深知这是晏家一拳一脚军功挣来的,正色敛衽:“多谢大师。”
四女跟着和尚,进了庙门,庙里人来人往香火鼎盛。
她们先到大雄宝殿参拜,随后抽了几支签。
“瑶芝姐姐,你不抽吗?”蒋怡问了句。
谢瑶芝无所谓挥手:“不用了,我又不求什么,就到外面等着你们。”
楚若颜也随意摇支签出来,看也没看交给庙祝。
倒不是她不信这些,而是没心情。
自打入庙,她就一直留意四周,往日聒噪不停的蝉鸣没了,飞蛾虫蚁也像一夜间都消失了般……
正走神,忽然听见蒋怡惊喜的声音:“我的签文出来了,是上上签!太好了,这样兄长定能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原来她是替她兄长蒋不疑求的。
这也正常,兄妹俩父母早亡,自小相依为命。
众人一听圣旨,纷纷变色。
三房李玉急道:“二爷您看,这怎么还闹到皇上跟前了,不会真要出什么事吧?”
晏临也皱眉,他一把年纪才爬到翰林院长史的位置,若真因这事儿被皇上厌弃,那可真是亏大发了……
二房三房都开始盘算待会儿怎么开脱,唯独晏铮坐在那儿,眉目淡倦,没有半分急色。
方管事无奈只能道:“少夫人,您看这……”
楚若颜沉声:“别管这些,设香案、摆香炉,先准备接旨!”
很快香案摆好,尹顺公公在两个羽林卫护从下从门外走来。
他瞧见这么多人在场也很意外:“晏长史怎么也过来啦?”
晏临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见过尹公公,下官是来拜祭兄嫂的……”
这话本也说得通,不过薛氏自作聪明道:“尹公公,臣妇薛氏,是陪着咱们老爷一道过来的,今儿个咱们老爷一听说三郎要改殡期,就立刻放下事务赶来规劝,只可惜三郎心意已决,咱们老爷说的话,他听不进去……”
李玉也忙道:“尹公公,臣妇也是替自家老爷过来的,还望公公明察!”
尹顺看着这几人着急撇清的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笑着打个哈哈:“晏家的家务事,大可以关上门来说个清楚,如今还是先接旨吧?”
晏临点头道:“是,正该如此。”
回头看晏铮,“三郎,你平日任性也就罢了,如今还不赶快跪下接旨?”
到这儿还不忘给他上眼药呢!
晏铮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尹顺忙道:“晏长史慢着,这圣旨不是给安宁侯的。”
“啊?
众人都愣住了。
如今这大将军府就剩这么一个男丁,不给他给谁?
晏临也暗暗心喜莫非是给自己的?
但那应该到他府上去宣旨,不该跑这儿来啊!
正揣摩间,尹顺笑容可掬地对着楚若颜道:“安宁侯夫人,快接旨吧!”
楚若颜:“?”
她怔了片刻,见这老太监和蔼可亲不像是来罚人的,于是跪拜下去:“臣妇楚氏,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楚国公之女楚氏,粹如灵惠,德配苍穹,嫁与安宁侯勤辅夫君,管理后宅,女德显著,特赐‘毓秀坤元’匾额一块,钦此——”
旨意一宣,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楚家嫡女才过府几天,怎么就粹如灵惠、德配苍穹了?
还能让封赏一向抠搜的皇帝赐下块匾来?
晏铮也稍稍抬眼。
这女人和宫里有关系?
“臣妇楚氏,谢主隆恩!”
楚若颜双手交叠行了一个大礼。
她原也有些懵,但那句“嫁与安宁侯勤辅夫君”一出就明白。
这哪里是赏她的?
分明是打着她的旗号,赏给晏铮的!
尹顺笑眯眯将圣旨交到她手上,又命人将那块工部连夜赶出来的烫金匾额抬进来:“安宁侯夫人,您看这块匾挂在哪里合适,咱家这就叫人给您挂上去。”
楚若颜还未开口,薛氏忍不住道:“尹公公稍等,这……皇上是不是还不知道,他们夫妇擅自更改了大将军他们的出殡之期?”
尹顺脸一沉:“薛夫人慎言,天子在上,有什么不知道的。”
那这就是知道了,还要赏这块匾。
那不是默许了他们这么做吗?
二房三房都震惊得瞪大眼,晏临狠狠掐了薛氏一把:“公公面前,你胡言乱语什么,还不退下?”
尹顺对他们可没对楚若颜的好脸色,冷着脸道:“晏长史,还有这位李夫人,虽说你们也是大将军的亲戚,但到底各自分府,也不好插手将军府上的事,你们说是吗?”
晏临吓得一激灵:“多谢公公提点。”
李玉身子一软直接瘫下来。
谁想得到,天子竟会是这么个态度?
不是都说他最相信了空大师的吗,难不成是以讹传讹?
这场闹剧总算到此画了句号。
从将军府出来,薛氏看着长子脸上的伤,又气又悲:“老爷,难道就这么算了?”
晏临黑着脸:“那你还想怎么样,没听见尹公公说得吗,皇上都发话了!”
薛氏道:“可皇上也没明说,就给了块匾啊!而且,大将军虽没封爵位,但享着一等国公的份例,如今他走了,你就不想往这上面靠靠?”
晏临沉默。
谁不想啊!
大夏重武轻文,他爬了这么多年才到一个长史,区区四品,离他大哥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但薛氏说得有理,皇上没把这国公份例传给晏铮,而是给了个安宁侯……
那是不是说他们这些隔房还有希望?
于是思索一番道:“放心,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不是还有母亲在吗?”
而此时将军府内,楚若颜指挥着下人把牌匾挂上新房,便将方管事叫到一边。
“在侯爷书房里伺候的,都有谁。”
方管事愣了下:“侯爷喜静,除了孟扬,就只有一个打扫房间的小厮阿财,还有个在外院伺候的常随吴安。”
楚若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孟扬跟着侯爷多久了?”
方管事这下没作声了,他发现这位少夫人好像有调查侯爷的意思。
楚若颜看出他的疑惑道:“今日之事,你不觉得太蹊跷了吗?晌午侯爷才与宋大人说定改期,下午二房三房就找上门了,消息是不是传得有点太快了?”
方管事悚然,凝重道:“老奴明白了,少夫人放心,这件事交给老奴去办。”
有他这话,楚若颜也放心下来。
方管事毕竟是侯府老人,他动起手来,总比她这个新夫人容易得多。
第二天,楚若颜打算去找李氏问问府上盘账的情况。
到了院子才知道,李氏因为庄上有事赶去处理了。
正准备回屋,却看见晏文景的奶娘在门口,急得打转。
“……我都跟你说了,二少夫人最早也要酉时才能回来,你急也没用啊?”
“那可怎么办?侯爷也不在府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孙少爷挨罚吗?”
楚若颜觉着有趣,走过去问:“出什么事了,文景为何要挨罚。”
奶娘见是她本还有些警惕,但事情紧急,一咬牙也只能说了:“三少夫人,是今儿个去广文堂,孙少爷不知为何,同顾相爷的长孙,还有华御史、工部陶侍郎家的,都起了冲突。夫子说是孙少爷先动的手,顾家长孙伤势严重,此刻正罚他在学堂外扎马步呢!”
楚若颜一哂。
原来是打群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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