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如何从尼姑做到皇后小说》,由网络作家“云中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如何从尼姑做到皇后小说》精彩片段
我还从不知道师父是当今太后的侄子,我遇见师父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我一度以为他与我差不多。
“殿下若要提这事,那我只好送客了。”
师父语气骤然变冷。
“叶锦然,你我还有玉儿,当年也算是同窗求学交情甚笃,如何能做到见死不救?
当年你晋安公子之名,誉满临安,怎的如今却龟缩在这禅院!”
四皇子忿忿。
“殿下也知道那是曾经。”
师父淡淡说,“你我都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四皇子道:“邬州一事,我知你心里过不去,如今一晃六年过去,你仍旧颓唐,真是令我失望。”
此话一出,师父眼眶倏的红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邬州十二城,饿死了二十万人,名单书写下来可以铺满临安的每一条街道,你要我如何坦然?!”
四皇子抿着唇,良久才说:“你以为我看见那遍地饿殍心里好受吗?
但是那是没有办法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死那二十万人,死的将会是整个大周!”
他语毕便起身,挥袖作揖:“是我痴心妄想了,从今以后我就当叶锦然死了。”
师父笑笑:“这样才对,叫我无尘大师吧。”
“你真是,不可救药!”
四皇子终于拂袖而去。
禅室中,又归于寂静。
我能听见窗外沙沙的风声。
“师父,我困了。”
我打了个哈欠。
“你个小丫头,怎么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
师父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嗔怒:“没看出来我现在正难过吗?”
“没看出来。”
我困的两眼泛泪花。
“你个小没良心的,养你不如养阿黄。”
阿黄是禅院里的一条小狗,平时都是我在喂,但是这狗谄媚的很,师父扔给它两个骨头棒子它就倒戈了。
我实在困的不行,我趴在桌上半闭着眼问:“师父,四皇子要你去做什么啊?”
“他要我出面救下齐家。”
师父自嘲笑了笑,“他当我还是太后喜爱的小侄子呢。”
“现在太后不喜欢你了?”
我心里思忖着,也是,若是喜欢的,怎么会让师父在外头风餐露宿六七年。
“世上又不是除了喜欢就是讨厌,太后和我比较复杂,一两句说不清。
你觉得四皇子如何?”
我歪着头想了想,只记得他手指根根分明煞是好看。
“手好看。”
我老实的答。
“师父的手不好看吗?”
师父说着抻出十根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脸上,我只好连连附和:“好看好看,师父最好看。”
师父捏了捏我的脸,一双桃花眼眯起来笑,如同狐狸一样狡黠。
“小银以后想嫁给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事我就气,瞪了他一眼,“师父你还有脸说,我现在是个尼姑!”
“做尼姑也可以还俗的嘛。”
师父垂下眼,自己给自己倒茶。
“那我想嫁给疼我的人,对我好给我穿金戴银,把鸡腿让给我吃...”我越说越小声,困的脑子也不清楚了。
“就记得鸡腿了,行行行,师父明天的鸡腿让给你吃好不好?”
“一言为定...”我感觉到师父把我抱了起来,就像六年里的每一次,他的手臂很稳当,我歪头靠上他的胸膛就睡的完全没了意识。
第四年,师父带我给人做账房先生,他不用算盘都能算清账,不需核对,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
就是哪一年,师父教我书法,他说字如人,要有风骨。
第五年,师父带我做山间的卖货郎,挑着担子走山路,他总能舌灿莲花的把东西卖精光,然后和我坐在山崖边上,给我唱歌。
他问我:小银,你有什么遗憾吗?
我想了想说:没能救爹娘。
那时候师父的神情突然很悲恸,他捂着脸,似笑似哭。
我很怕他从山崖上一跃而下,然而他没有,他只是不停地说,对不起。
第六年,师父带我出家,他这个人矫情又麻烦,当了和尚还要跟我抢鸡腿吃。
他说:小银你以后要当皇后。
我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我只惋惜我的大鸡腿。
第七年,师父扔下了我。
他写:去意已决,小银勿念。
四皇子同我说,叶家独大已经几十年了,专权横断,无人敢言。
他说师父是要回叶家,自己找证据,一举扳倒太后和叶家。
当年沉金一案之后,晋安公子在胜仗之后消失,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如今他一回叶家,满临安都在说晋安公子归家的事,说他又要做一番大事,靠着叶家的名字和他的才智,怎么也能做个正二品。
我拿着掐金丝的筷子听四皇子说话。
面前的每个盘子都只有巴掌大的小菜,我尝几口就没兴趣了,我想吃大鸡腿,那种上手啃的。
我离了禅院,头发没了老尼姑给我剃,没有半月就长了一小茬。
我想师父现在是不是也一样,他是不是穿上锦衣华服,却滑稽的只有一茬短发。
“阿银你若是觉得闷,可以叫妙音妙语带你出去逛逛。”
四皇子似乎看出我心不在焉。
“谢谢殿下。”
我应了一声。
我不讨厌四皇子,他待我很好,只是那种好,像是漂亮冰冷的琉璃瓦,带着无法贴近了距离,总是没有和师父呆在一起自在。
师父趁着我低头的功夫,长筷一伸就把我碗里的鸡腿夹走了。
我瞪他,他笑着说:“不白吃,你把这个鸡腿让给我,我就给你算一算你的姻缘,如何?”
“你还会算命?”
我将信将疑。
“算不算?
你不算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师父一脸讳莫如深。
“那你算。”
师父装模作样的掐指,那模样还有几分唬人。
“算出来了。”
师父笑嘻嘻的拿起筷子一口咬了大半个鸡腿,我这才意识到他在耍我,连忙伸手去抢,师父一面躲一面嘟嘟囔囔的喊:“听我说完!
听我说完!”
“小银你以后啊,要当皇后。”
师父吃的满嘴油光。
“你个大骗子。”
我难过的看着桌案上的鸡骨头。
我当然不可能做皇后,因为我是个小尼姑,没听说过哪个皇上会娶尼姑当皇后的。
不过当尼姑不是我的本愿,六年前我的家乡邬州发饥荒,粮食欠收,饿殍遍野。
我娘死前叫我去临安寻亲,我走到半路就饿晕了,被师父救起来。
那时候师父二十四岁,还不是和尚,我十二岁,也不是小尼姑。
后来他做了和尚,我没找到亲人,只剩他一个师父,便也跟着做了尼姑。
做了尼姑不能嫁人,我为师父牺牲如此之大,他却还是不肯让一个鸡腿给我,着实叫人生气。
师父说:“你个小没良心的,嫁人有什么好!”
我咬着竹箸说:“我娘说,嫁人就是给人抬回家宠着的,我爹是这么对她的。
以后也会有人这么对我,会把他碗里的鸡腿给我吃。”
师父啐我:“你就晓得吃,你就是当的皇后,也是鸡腿皇后。”
我说:“师父,你先把我的鸡腿吐出来再说这话。”
月下寂然,幽幽禅钟似有似无的穿过回廊,叶影婆娑,从檐上落下两只乳燕,悄无声息。
禅室内,煮茶的炭火已经熄灭,两方对坐,皆不言不语。
我听不懂师父与这位锦衣华服的四皇子在谈论什么,跪坐久了让我有点腿麻,我偷偷挪了挪屁股。
少顷,四皇子举杯饮了一口冷茶,我立刻就端起茶壶给他又倒上一杯冷茶,他看了我一眼。
“殿下。”
师父叹息,顿了顿才继续说:“殿下何必与我空耗,我已入空门,世事于我如云烟。”
我睨了一眼师父的光头,那层青皮上的戒疤烫了快一年,但是颜色不深。
当时烫戒疤的时候,师父鬼哭狼嚎的掐着我的胳膊不撒手,活像是受酷刑。
我问他,为什么非要当和尚。
师父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光溜的脑袋答:“小银,你知道为什么邬州会饿死那么多人吗?”
我摇头,师父便笑了,他摸摸我刚剃完的脑袋顶说:“不知道的好,这样你就不会恨师父了。”
我那时尚不知什么爱恨,我宁可一世都不知什么爱恨。
“齐家如今得罪的是太后和叶家,殿下您求我又有何用?”
师父说,“外戚当政,太后与皇后都出自叶家,如今齐家只是抄家流放已是最好结局。”
“看在你我一同长大的情分上,我恳求你救救齐家。
锦然你是太后最小最疼爱的侄子,我相信此事你可以力挽狂澜。”
四皇子搁下杯盏。
就算是我也是知道叶家的,太后是叶家嫡女,生了当今皇上,又把侄女嫁给皇上,生了当今太子。
可以说如今的叶家只手遮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皇帝也不得不看叶家的脸色行事。
四皇子走了以后,过了几日,便传来齐家满门抄斩的消息。
四皇子的皇妃也未能幸免于难,一时之间满城风雨。
师父听了消息,眼睛望着窗外的秋叶对我说:“小银,人死如叶落,真的很轻易...”我问他:“师父,你不是说只是抄家流放吗?”
师父叹息:“若四皇子不去求皇上,太后还不至于为了立威而波及到四皇妃。
他既去求了,太后必定为了太子的地位,杀鸡儆猴,镇一镇皇帝和四皇子。”
“师父,你明知道四皇子一定会去求。”
我撑着脸说。
师父便转过眼来看着我,忽然粲然一笑。
师父其实长得很好看,面若冠玉,最漂亮是那一双含情带水的桃花眼,眼尾上挑,比女子都多几分妩媚。
他不剃头是最好看的公子,剃了头也是最好看的和尚。
他说:“小银,答应师父,不要太聪明。”
齐家的事情之后,禅院来找师父的人突然越来越多,我接待不完,师父便叫我不必每回在一旁奉茶了。
也是,那些人通常都带着四五个衣着华丽的侍女,她们的手比陈婆的豆腐还嫩,倒的茶恐怕都比我倒的香几分。
我倒茶还会洒,师父说我这样倒茶的,在他家里是要拖出去打手心,打到肿起来的。
但是师父也说,他不介意,谁敢打我手心,他就踹那人屁股。
我每日又闲下来,扫完地喂完阿黄便坐在台阶上,看着那间属于师父的禅室。
我觉得很不妙,我与师父生活了六年,穷的时候师父把随身的玉佩都当了,给我买糖葫芦吃。
可是那些日子,都只有我和师父,现在不一样,现在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人。
我觉得很不妙。
傍晚,我洒扫完后院,师父的禅室终于空了,那盏灯熄灭。
我放下扫把,跑进去探头一看,师父坐在晦暗不明的禅室中拨弄珠串。
“师父,我给你留了大鸡腿。”
我窃窃的笑起来。
“小银你过来。”
师父第一次没有满脸笑容的夸我有良心,他神色平静像是一潭死水。
我疑惑的脱了鞋跪坐到师父对面,师父把我打量了个全,有些感慨的说:“小银,让我看看你。
当年我在官道旁捡到你的时候,你才一点点大,如今却长这么高了,我还有点舍不得...师父你要我做什么直说就行了。”
我打断了师父的长篇大论。
每一次师父要使唤我,都要絮絮叨叨一大堆。
上一次是叫我去忽悠住持给他换一床褥子,上上次是叫我给他打听哪家禅院能吃荤,上上上次是叫我去帮他揍那个冲他扔鞋子的小赖皮...“帮我送封信到四皇子的府邸。”
师父果不其然坦白了,他从袖笼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
我说:“你不是跟四皇子掰了吗?”
师父搓了搓下巴:“有吗?”
我只好把信塞好,嘱咐说:“鸡腿在饭底下藏着,记得吃。”
只听我身后喃喃了一句:“我真的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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