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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虐渣:白莲花王妃又作妖了巧儿柳清原全文

钟情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许氏不欲再与柳清原掰扯此事,她现在只想快些回到府里,与老爷商量对策,遂道。“来人,把巧儿给我带下去,让车夫都在寺门口等着,我们这就下山回府!”她拍了拍柳清原的手,一脸慈爱:“这丫头竟如此胆大妄为,回府后,你想怎么处置这丫头都行,我和你伯父都听你的,好让你出了这口恶气。”说着,便要拉着人往外走,一旁的翠喜也识趣地一把将巧儿从地上扯了起来,利落地用帕子堵住她的嘴,巧儿几番挣扎,翠喜被踹了几下后再不留情面,示意殿外的小厮进内,将人押走。眼见一番闹剧即将收场,柳清原垂首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又回头望了眼靖国公夫人,微微颔首算是道谢。靖国公夫人目送丞相府众人越走越远,心下也有了一番计较。“娘,你怎么在这里啊,叫我好找。”没过多久,杜菁菁从外头进...

主角:巧儿柳清原   更新:2024-11-25 23: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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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巧儿柳清原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虐渣:白莲花王妃又作妖了巧儿柳清原全文》,由网络作家“钟情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氏不欲再与柳清原掰扯此事,她现在只想快些回到府里,与老爷商量对策,遂道。“来人,把巧儿给我带下去,让车夫都在寺门口等着,我们这就下山回府!”她拍了拍柳清原的手,一脸慈爱:“这丫头竟如此胆大妄为,回府后,你想怎么处置这丫头都行,我和你伯父都听你的,好让你出了这口恶气。”说着,便要拉着人往外走,一旁的翠喜也识趣地一把将巧儿从地上扯了起来,利落地用帕子堵住她的嘴,巧儿几番挣扎,翠喜被踹了几下后再不留情面,示意殿外的小厮进内,将人押走。眼见一番闹剧即将收场,柳清原垂首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又回头望了眼靖国公夫人,微微颔首算是道谢。靖国公夫人目送丞相府众人越走越远,心下也有了一番计较。“娘,你怎么在这里啊,叫我好找。”没过多久,杜菁菁从外头进...

《重生虐渣:白莲花王妃又作妖了巧儿柳清原全文》精彩片段


许氏不欲再与柳清原掰扯此事,她现在只想快些回到府里,与老爷商量对策,遂道。

“来人,把巧儿给我带下去,让车夫都在寺门口等着,我们这就下山回府!”

她拍了拍柳清原的手,一脸慈爱:“这丫头竟如此胆大妄为,回府后,你想怎么处置这丫头都行,我和你伯父都听你的,好让你出了这口恶气。”

说着,便要拉着人往外走,一旁的翠喜也识趣地一把将巧儿从地上扯了起来,利落地用帕子堵住她的嘴,巧儿几番挣扎,翠喜被踹了几下后再不留情面,示意殿外的小厮进内,将人押走。

眼见一番闹剧即将收场,柳清原垂首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又回头望了眼靖国公夫人,微微颔首算是道谢。靖国公夫人目送丞相府众人越走越远,心下也有了一番计较。

“娘,你怎么在这里啊,叫我好找。”

没过多久,杜菁菁从外头进来,亲昵地挽住自家娘亲的手,而陈瑾舒却拉着她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问道。

“你认识那柳家小姐?”

“娘怎么知道?我跟您说,她这个人……”

————

这头,柳清原被许氏拉着上了马车,沈念茵方才并不在大雄宝殿,因此来得晚了些。她习惯性地想要乘坐来时的马车,一掀开帘子却发现里头坐的是许氏与柳清原,顿时就不乐意了。

“这是我娘和我坐的马车,你去后面那辆坐!”

她用的完全是命令式口吻,颐指气使的模样似乎不容柳清原辩驳半分,可没想到,一贯疼爱她的许氏却开了口。

“茵儿,你去后面那辆马车,跟秋儿一起,我跟你清原妹妹有话说。”

“娘,你跟她能有什么话说,我跟您说,这个死丫头今天……”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大丫鬟翠喜给打断了:“三小姐,奴婢带您过去,请吧。”

沈念茵有些恼怒地望向翠喜,可见她神色浅淡,并不像平日那般好说话,顿时心领神会,娘亲应该有什么要紧事要同柳清原说,遂乖顺地闭了嘴,随着翠喜往后面的马车走去。

登上马车后,沈念茵一瞧见沈念秋那张脸就来气。这丫头明明出身下贱,容貌却随了其母,最是明艳动人,与那京城第一美人夏寄柔站在一处,也是能略胜一筹的。

只可惜是个庶女,还不喜欢说话走动,总是窝在汀兰居里,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总是在外出风头碍了她的眼。

见沈念茵上车,沈念秋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唤了声三姐姐,算是打了招呼,自此再也没开过口,而沈念茵也不屑与她搭话,两个人便一直保持着沉默,直至回到府中。

事实上,柳清原与大夫人许氏,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

许氏一心想着要如何解决今日之事,希望车夫行驶的速度能更快一些,根本无心与柳清原闲聊。柳清原则乐得一时安宁,她此时也思量着今日种种,只道真是不虚此行。不但知道了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份,还算搭上了靖国公府。

一行人抵达丞相府时,夜幕已然降临,人们趁着夜色陆陆续续入府,但并没有各自回房休息,而是在花厅内等着。

许氏去请沈青云了,也是借机告诉他今日之事,其他人则坐在花厅内大眼瞪小眼。

“咕噜”一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今日事发突然,她们只是在午时抵达上元寺时用了些素斋,直到现在都没有进食,可不是得饿了。府中的婢子见状,忙吩咐人从厨房端来茶水和几盘现成的糕点,让主子们垫垫肚子。

柳清原今日在杜菁菁处用过几块果子,倒也不是特别饿,但其他人就不同了,便见沈念茵忙不迭地吃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

“可饿死我了,原本不是要在寺里住一日的吗,怎么这般急匆匆地赶回来……”

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嘟嘟囔囔,话也说得含糊,因此,从外面进来的沈丞相和许氏并没有听清。

看到自己这嫡女狼吞虎咽的模样,沈青云重重拂了下袖,到底没有说什么,可沈念茵却吓得不轻,赶忙喝了口茶水,将口中的糕点咽了下去,随即,端端正正地坐好,再也不敢妄动。

“常远,叫人把巧儿带上来。”

沈丞相发话,常远应声而去,没一会儿就像拎小鸡一般,将巧儿从外头提了进来,接着狠狠扔到地上。翠喜上前,将巧儿口中的帕子取了出来,得到说话机会的巧儿见这架势,立马开始求饶。

“老爷、夫人,巧儿知错了,巧儿再也不敢了,求老爷、夫人饶了巧儿吧!”

“闭嘴!你这贱婢还敢求饶?若不是看在你老子娘的面子上,我当时就下令拖出去将你打死,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今日丞相府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平日里一派娴雅的大夫人,今个儿也发了狠,疾言厉色起来,只不过她在说这话儿时,看了一眼柳清原,柳清原仿若未觉,心底却暗暗冷笑,许曼霜这是指桑骂槐呢!

“本相都听糊涂了,清丫头,你说说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丞相面露不解,但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方才听夫人讲述,已然对柳清原起了疑心,现下不过是想试探一番,柳清原哪能不知,但戏,总还是要继续唱下去的。

于是,便见她行至厅中,“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重重向丞相夫妇磕了一个头。

“对不起伯父,今日全都是清原的错。”

“你这丫头怎么就跪下了,快起来说……翠喜,快将小姐扶到椅子上。”

许氏一脸心疼地看着她,似是要自己起身来扶,结果被身旁的翠喜抢先一步。柳清原也没再固执己见,毕竟跪着是她自己遭罪,遂任人扶着回了座位,可眼眶却早已湿润。

“多谢伯母,清原……清原今日实在是愧对二位。”

说着,便以手捂面,呜呜哭了起来,须臾,余光瞥见那两人将要面露不耐,她这才止了哭声道。

“今儿的事,其实还要从三姐姐这处说起……”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柳清原,你可别在这乱咬人!”


“人,今晚便给你悄悄送到府上;东西,需要三到五日时间。”

柳清原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爽快,表情还显得有些不可置信,想来当日的救命之恩,是值得这些东西的。如此想着,她也就不再纠结,起身便想要告辞。

萧陵辰见状忙道:“柳小姐可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她一脸不解地望向不知何时倚在亭柱旁的男子,话都说完了,不走还留在这干嘛?她之前好奇过来瞧瞧,也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手中这块玉佩的主人,也好一解当下的困境。还好,得老天垂怜,果然是他。可现下,这人却似乎不太想让她走的态度,让柳清原有些琢磨不透。

“你到底想干嘛?”

“要不要考虑考虑嫁给本王?你想要做的事,以后本王都可以帮你完成,不用这玉佩,你便可以提各种各样的要求,本王都会一一替你完成,怎么样?”

听了这话儿的柳清原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前世的姻缘对她的刺激太大了,于是她急匆匆地跑了,临走时还留下一句“真是有病……”

萧陵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时往回走的金戈二丈摸不着头脑,他家王爷到底怎么了?这是疯了不成?他又回头看了看那跌跌撞撞、半走半跑着离开的女子,眼神中满是疑惑。

“王爷,人已经引去大雄宝殿了,想来她们主仆几人一会儿就会回合。刚那位,是哪家的小姐啊?属下之前听着她好像姓柳,却又住在丞相府,可是沈家的表亲?”

萧陵辰摆了摆手,心道:那八成是他未来的王妃,你未来的主子。然而,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他这个对于感情一根筋的侍卫若是听到,定会认为他是被灌了迷魂汤,他也懒得解释。

“不是,她是总兵柳毅之女,如今寄居丞相府罢了。对了,你待会去临沧楼一趟,让老凌挑几个身手好的暗卫,今晚送去给她,要悄悄地,别被丞相府那些狗给咬着了。”

“属下明白。”

金戈虽不解,但他一向严格执行主子的每一项命令,他相信自家王爷,就算有什么疑虑也会等事情办完之后再问。萧陵辰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

“再让老凌派人找一找那些绝世棋谱,对了,让他把他那藏的几本棋谱残卷也给人一起送去。嗯……再挑几本容易入门的医理书,到时候一并给她。”

金戈领命,二人匆匆离开了上元寺,一个乘车回晋王府,一个骑马朝着临沧楼疾驰而去。

————

柳清原离开假山后,接连寻了几个僧人问路,便朝着大雄宝殿而去。上山之前,许氏就说过要在大雄宝殿会合,那人跟了她这么久,想必也有所耳闻。

果然,等她到了约定地点,就瞧见巧儿和赵嬷嬷正急得团团转,这会儿正打算再分头找找她。

“嬷嬷。”

柳清原开了口,赵嬷嬷看见自家小姐平安无事地回来,自然是高兴万分,忙上前摩挲了一下她的肩头,又细细打量柳清原有没有受伤之处。

“小姐一个人跑哪儿去了,让我和嬷嬷一通好找。”

巧儿看起来却不太开心,说出来的话也令人觉得刺耳,更关键的是,大雄宝殿都是前来供奉的香客,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望了过来,窃窃私语声不绝。

“啧啧,这是哪家的小姐,竟然撇下婢女婆子,一个人跑了出去,怕不是跟情郎出去私会了吧。”

“我瞧着这小姐有些面生,应该不是京都的高门贵女。”

“呦,我说呢,低门小户出来的果然没个规矩,可真是丢人现眼……”

这些话不断传进柳清原的耳内,她原本就听力极佳,这些人不辨是非的态度也让她冷了脸,寒芒飞速从她眸中闪过,可随即代替的是一双满蓄泪水的眸子。

“你……你胡说些什么?方才从杜小姐的厢房内出来,你和嬷嬷是一直跟着我的,谁知道行至杏林处,你们却不见了踪影,我也是头回来上元寺,辨不清方向,走了半晌都不见这大殿,只好寻了路边的小沙弥问路,这才找了过来。”

泪水一簌簌滚落玉面,仿若断了线的珠子。柳清原就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时间竟站立不稳,伏在赵嬷嬷肩头哭泣,可她的声音并不小,在场之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周围人见状都闭了嘴,他们只是说了几句嘴,人就哭成了这样,他们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不过这姑娘气性也忒大了些,他们的话虽是难听了些,可也不至于哭成这般模样,难不成真是因为姑娘家面皮薄,觉得自己遭了羞辱,挂不住脸面了?

一众人正想着,便听那姑娘又抽抽噎噎地道。

“巧儿,我柳清原平日里待你不薄,自双亲离世,伯父伯母好心收留我,我一直都深感于心,只盼能多多孝敬他们二位,日后当作亲生爹娘侍奉,哪怕是对你这个沈府的丫鬟,我也一贯是好言好语待着的,可你今日,为何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于我?”

“是啊巧儿姑娘,要不是刚才你非要拉着老婆子说话,我又怎么会跟丢了小姐?小姐好容易回来,你不先请罪,反而出言指责,丞相府就是这么管教奴婢的?”

丞相府?柳清原?家里有些地位的女眷,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眼前这位小姐是一个多月前上京述职的总兵之女,后被沈丞相接进府,本也算得上是京中美谈,皇上还因此嘉奖了沈丞相,并赐给这位可怜的姑娘不少好东西。

可现下看来,这位柳小姐在丞相府过得并不好,连一个婢女都能欺负到她头上。唉,这也是难怪,寄人篱下难免要看人眼色,也是不容易。

于是,他们开始讨伐起巧儿,甚至光明正大地指指点点起来。

“当真是恶奴欺主,我看啊,就应该拖出去打死。”

“佛祖勿怪,你这人,在寺里也敢说这种打打杀杀的话,成何体统!照我看,就是那丞相府一家又想落个好名声,又不想养个吃白饭的……”


众小姐哗然。靖国公府?杜菁菁?这可都是她们惹不起的主儿。

靖国公杜世昌乃开国功臣之后,及冠之年,便已能提剑杀敌,驻守边关,为北秦立下赫赫战功,连当今圣上见了他,都会多礼遇三分,每年宫宴之时,总会安排靖国公坐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

十六年前,靖国公还是平西将军,他与晋王一齐攻打西梁之时,遭小人暗算,被敌军团团围住。最后,晋王战死沙场,平西将军杀出重围,身负重伤,养了大半年才能下地,从此以后,便回到京都颐养天年,甚少再带兵打仗。

皇帝念及他的军功和这一身的伤痛,遂下旨封他为靖国公,“靖”也是取了“晋”的谐音。听说这是杜将军自己要求的,他说当年没能和晋王一起冲破敌军,反倒是晋王为他挡了一箭,这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因此始终心中有愧,只有时刻顶着这个名头,日日用此事鞭策自己,才不会轻易忘却。

杜府举家搬入靖国公府同年,靖国公夫人便有了身孕,这个孩子便是杜菁菁。

杜菁菁前头还有三个哥哥,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一个女儿,自是当掌上明珠一般养着的,连皇帝都偏疼她几分,皇后娘娘那边,也总是叫人接她去宫里陪嫡公主玩耍。

因此,这杜菁菁在京中可是无人敢招惹的小霸王,只要她说一,没有人敢说二,不然她就打到对方认同她的看法,这也是众小姐听闻她的名头瞬间变了脸的原因。

不过这些事,也都是前世沈嘉彦同她讲的,当时也就当是个闲话聊,未曾想今生竟能打了个照面。

这头,杜菁菁拉着柳清原行至厢房,显然,这是靖国公府准备在山上留宿的安排。二人坐下来,杜菁菁丢掉手中长鞭就准备捡块果子开吃,身旁的丫鬟见状,忙出声制止,又端了盆清水来给她净手,这才准备退下。

“哎,给柳……嗯……给她也洗洗,我们要一起吃。”

丫鬟连忙应声,又换了盆水来给柳清原净手,那边杜菁菁已经吃起来了,根本没打算等柳清原,一边吃着还一边说。

“你叫柳什么来着?”

柳清原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这位国公府小姐可真真是个妙人,搞了半天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将人带来了自己的住处,还凶巴巴地怼了沈念茵,她该说她率真呢?还是仗义呢?

“你笑什么?我是在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杜菁菁也不恼,只是用一脸“我在跟傻子说话”的表情看着对面的女子,又一字一顿地问出了先前的问题。

这回,柳清原敛住了笑意,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我叫柳清原,家父是西陲总兵柳毅,因爹爹要上京述职,便打算把府邸也搬到京城来,未料举家进京途中,惨遭恶人毒手,如今柳家,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所以,你现在是借住在丞相府?”

杜菁菁脑子转得很快,一下子就想到了方才沈念茵的话,这倒是让柳清原有些意外,果然,这位杜小姐不是个简单的,爽利又不失机灵,果敢又不失活泼,怪不得那么招帝后喜欢。柳清原如此想着,点了点头。

“是啊,丞相伯父说他与我父亲是故友,虽然我不记得见过他,可偌大京都,我也总需要个落脚地……”

“其实刚才你都是装的,对吧?”

杜菁菁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了她的话,柳清原有些好笑,这女子的机敏可真是超乎她的想象了。

“姐姐既然知道我是装的,又为何要仗义出头,不惜得罪丞相的女儿?”

“丞相的女儿,我怕得罪她?别逗了!本小姐只是看不惯她那趾高气昂的劲儿,一天到晚,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开了屏的花孔雀……嗯……这个比喻不太贴切,罢了,反正你懂我的意思,我也就是顺手帮你一把。”

柳清原还是站起身来,对着这位聪慧的靖国公府四小姐盈盈一拜。

“不论如何,清原还是深谢杜小姐仗义执言,今后若有能相助之处,必不推辞。”

对此,杜菁菁却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还指着桌上那碟即将见底的果子招呼道。

“吃啊,你我吃完这些就当是认得了,以后遇上也算是熟人,我也用不着你帮什么忙,日后有缘再见,请我喝顿酒便是了。”

这杜菁菁当真是个洒脱性子,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图个心里痛快,她根本不在意柳清原,也没有存什么交好之意,只觉得见面相识,一场缘分罢了。

柳清原遂不再多言,二人默默瓜分了那盘糕点后,便起身告辞了。

她自厢房中出来,站定想了一会儿,忆及方才那一声笑,决定原路返回。当时她们所在之处是一片杏林,杏林后有一处假山,柳清原猜想,那人应是藏在那处。

柳清原本是个不爱招惹闲事的主儿,只是那笑声传到她耳朵里格外熟悉,她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心里所想的那个人。

当她来到杏林时,看到一位小师傅正在打扫飘落地面的叶片,于是上前询问。

“小师傅,请问方才那一众小姐往何处去了?”

小沙弥双手合十念了声经文,又抬手指了指大雄宝殿方向。

“其中有一位女施主说,要去那里找她的母亲,其他女施主便各自散了,似也有些随着那位女施主往大雄宝殿去了。”

柳清原道了声谢,却并没有掉头就走,反而是迈向了假山处——她实在好奇。

刚拐过一道弯,她便猝不及防地撞向了一个人的胸膛。柳清原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因为那是个男人。她有些慌,又有些恼,遂抬头去看,结果跌进了一双半是调笑半是凌厉的眸子里。

他那眼睛似会勾人,说出来的话却确定了她的猜想。

“柳小姐,又见面了。”

是他,真的是他。


有很多没有轮到的小姐都暗自懊恼,感叹自己今日的运气当真不好。可有的人却十分庆幸,比如杜菁菁,她根本就不想表演什么才艺,只不过是大家起身围成一桌时,她刚好在走神,就被人拉了过来,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将心思放在上面。

此时已是晌午,许氏示意众人可以四处走走,不少小姐都结伴前往桃花林赏花,而夫人们也都各自去找相熟的人说话。

今日目的已达成,柳清原原本打算找个机会溜回问月堂,结果却被人拦住了脚步。

“不知柳小姐可否愿意与我结伴,同赏桃花林?”

是方幼怡。她向柳清原行了个平辈礼,相邀之意甚浓,却让人感受不到奉承讨好。柳清原很喜欢方幼怡的这种不卑不亢,心想自己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同这位方小姐一起走走,说不定能有别样的收获。

于是,二人结伴而行,缓缓向桃花林走去。

“柳小姐今日,怎么会想到绘一盘糕点?”

一路无言,直至行至九曲回廊时,方幼怡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她是真的非常好奇,旁人作画,大多是绘风景、绘人物,很少有人能想到以食物入画的。而柳清原听了这话却笑道:

“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并不擅长作画。”

见方幼怡露出诧异和难以置信的神情,柳清原同她解释道:

“既然画技不精,便只能取巧。清原也知道,诸位小姐为了展现自己的画工,大多会选择一些山水、花鸟或者人物当作丹青主体,可比这些,我自然是不敌的,恰好上场之前,我正在吃一盘桂花糖蒸新栗粉糕,便以此入画了,技巧简单不易出错,也算是讨巧了。”

方幼怡听了这话儿恍然一笑,原来是这样!她毫不吝啬地向柳清原投去赞许的目光,这个真是个聪明人,她当真没有看错人。

“原来如此,那改日我邀你来家里做客,恩师三不五时会过来,到时候你若是遇上,也能习得一二,或许今后能够用得上。”

这让柳清原有些意料不到,她以为方幼怡只是想同自己交好,却没想到对方已经为她打算到了以后。是啊,她今日一展“琴、棋、书、画”,必然会在京中成名,若是日后有人指定让她绘一幅图,岂不是露了馅,到那时反而会更加丢人。

思及此,她的话也真心了几分,冲着方幼怡粲然一笑。

“好,我一定去。”

将要行至桃花林时,柳清原不知为何,突然一阵心慌,好似是要发生什么事一般。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猛然停下了脚步,玉掌抵住胸口,企图平复慌乱,一直跟着她的桂心赶紧上前搀扶,身旁的方幼怡见状也关切地问道:

“清原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女子蛾眉紧蹙,喘息的力度也重了几分,冲着方幼怡微微摇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忽地有些心慌。”

柳清原顿了顿,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牵引着自己,让她不能去桃花林,而那股力量似乎指向的是后院,半晌后,柳清原抬头满含歉意地望向方幼怡:

“抱歉幼怡,我可能不能陪你去赏花了,我想回屋子里歇会。”

“那我陪你回去。”

柳清原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不想让方幼怡跟着自己,以免受到牵连,可是方幼怡始终坚持,她无奈,只好答应让她跟着自己,一步一步朝着问月堂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

眼见着就要到问月堂,柳清原忽然瞥见了一抹红色倩影——是杜菁菁。

杜菁菁此时刚刚迈进问月堂旁边的琼芳斋,行色匆匆,左顾右盼,像是怕被人发现。

柳清原心下困惑,她不知道杜菁菁为何会一个人悄悄来到丞相府后院,但那股力量让她觉得,这绝不会是一件好事。于是,她扯了方幼怡一把,让她跟紧自己,而桂心却扯住了跟着方幼怡的丫鬟小橘。

“别进去添乱。”

她一早就瞧出了自家主子神色不对,恐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和小橘进去只能添乱,反正有红缨和清野一直跟在她家小姐身边,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小橘却急得团团转,桂心常年干粗活,手劲比寻常丫鬟要大些,小橘根本挣不开,只能急得直冒眼泪。

刚一踏入琼芳斋,柳清原便觉得不对,这院子里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那味道呛人的紧。自打她重生之后,五官都变得十分敏锐,除了能听到远处的声音,对气味的敏感程度也直线上升,目光所及之处似乎也比先前更远了一些。

她警惕地用帕子掩住口鼻,同时示意方幼怡照做。二人一步一步,悄然靠近杜菁菁方才进入的房间,侧耳细听,里面有女子抽泣的声音。

“乔哥哥,你究竟为何要娶临安县主?就是因为她家能给你提供助力?靖国公府也能啊,为什么……”

“菁菁,你别闹了!你父亲听了这话会生气的。”

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继续道:

“别再拘泥于过去了,忘了我吧,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不后悔,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你值得一个一心一意对待你的人。”

柳清原和方幼怡面面相觑,她们谁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借着丞相府设宴,偷偷私会,而且这个男人还已经娶妻了!方幼怡或许还没反应过来,可柳清原却知道,里面正在哭泣的女子正是杜菁菁,而那位男子,她却无从知晓,因为她压根连临安郡主是哪位都对不上号。

可是此时此刻,心底几乎喷薄而出的焦躁让她知道,自己得出面制止这一切,否则将很难收场。

就在这时,她敏锐地捕捉到远方有人朝着这边而来,听着还有一炷香的功夫,时间紧迫,柳清原猛地推开房门,打断了房中二人的谈话。

她一步步走向杜菁菁和那名男子,方幼怡赶忙将门关了起来。

“清野,将人带走。”

男子还没来得及问柳清原是谁,就被一闪而出的清野给拎出了出去,杜菁菁大惊失色,就想要去追,结果被柳清原一把拽住。

“闭嘴,有人来了,一会儿顺着我的话说,事儿了了再细说。”


这丞相府的景致,素来在京城闻名,听说是丞相耗费巨资打造,比之皇家府邸也不差。

突然,柳清原痛呼一声,捂着肚子,几乎站不稳当,裙摆晕开了大片水渍。陆宛仪毕竟是当家主母,见状便知柳氏是要生了,即刻吩咐自己的自己的丫鬟莲儿去找早已备好的稳婆与郎中。

不远处的管事第一时间得了信儿,忙不迭地去前院通知老爷与大少爷,神色竟有几分慌张。

本是该用午饭的时辰,可沈老爷与沈二少爷听闻柳氏即将生产,立马放下了碗筷,起身往内院赶去。这要是在别家府邸,怕是会引起好一阵闲言碎语,可在丞相府,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任谁都知道,整个丞相府上下,都无比重视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你说,柳姨娘此次若是一举得男,是不是能争来一个平妻的位子?看来那边儿怕是要得势咯,早知道上次我就该调过去伺候。”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啊,这柳姨娘之前其实是咱们老爷的养女,不知怎得做了大少爷的妾室,啧啧啧,要我说,这正妻也是做得的。”

“快闭嘴,你活够了是吧?大奶奶什么人你不知道啊……”

几个好事的婆子、小厮围在角落里,话儿还没说完,便听得一声厉喝,吓得脸都白了。

“你们几个,不去当自己的差,在这里嚼什么舌根?若非今天是大日子,让主家听到了,仔细你们身上那层皮!”

柳清原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婴孩呱呱坠地,婆子认真清洗后,用事先准备好的锦被将其包裹住,满面笑容地向沈丞相一众人走去。

“恭喜老爷、大少爷,柳姨娘生了个男孩。”

“让我看看”,沈大少爷上前几步,掀开锦被一角,那婴孩皱巴巴的,却让他格外欣喜。沈丞相也难掩愉悦神色,连说了几声好,又吩咐管事,全府上下都重重有赏。

“抱进去,让柳氏看一眼孩子吧。”

这时,沈大少爷似是想到了什么,不顾身边已经冷了脸的父亲与陆氏,命婆子将婴孩抱了回去。

“彦儿,你这是做什么?”沈丞相斥责道,只见他怒目圆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面上满是不赞同。

陆氏忙上前打圆场,哪怕此时的她心中也格外不是滋味:“父亲,您别生气,夫君也不过是可怜那柳氏。”

孩子被抱进屋中,柳清原虚弱地伸了伸手,想要看看自己费尽千辛万苦产下的、后半生唯一的依靠。软乎乎的婴孩刚入怀,她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簌簌而落。他耳后有一处朱砂痣,眉眼很像沈嘉彦,想来日后,定也是玉树临风的小公子。可随之而来的惊呼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和气氛。

“不好了,姨娘大出血了!巧儿,快去叫郎中来!”

巧儿匆匆忙忙向外跑,却突然被人拦住叫到了一边。一盏茶后,巧儿端着汤药入内,服侍柳氏一口口喝下。

“姨娘,郎中不方便进来,这是他根据您状况开的药,您一定要全部喝了,这样小主子往后才能安康啊……”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可柳氏并没有起疑心,因为巧儿是她的贴身大丫鬟,或许心里并不怎么瞧得起自己,但平日里也算顺从和善。然而,等到那碗汤药完全下肚,她却感受到了蚀骨的疼痛,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尤为恐怖。

她恍然,自己这是中毒了。柳清原想要求救,却发现此时屋中的稳婆已悉数散去,孩子也不见了踪影,只剩巧儿在她身旁,眼神躲闪。

“姨娘,别怪婢子……婢子也是逼不得已。”说罢,竟从袖中掏出毒药,一饮而尽。

素手紧紧攥着被角,柳清原撇头去看已经倒在地上的巧儿,眼中恨意闪烁,可她还是没忍住问道:“为什么?!我平日里待你也算不薄,到底是谁,让你不惜以命相抵也要如此?”

“是……是巧儿对不起您,婢子只有用贱命来偿还了,只愿姨娘来世,别再入这丞相府的门……”话音方落,再无生机。

柳清原感觉到体内的力气正在一丝丝被剥离,她倦怠地瘫在床上,望着那刺绣精致的账顶出神。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但她心中的不解与怨恨却愈发汹涌,巧儿临死前的那些话,如同摄魂铃般,一遍遍在柳清原的脑海中回响。

真的会是沈家人吗?怎么会呢?!他们可是自己的恩人啊,他们可是自己用尽一生心血回报的恩人啊……

不知过了多久,柳清原再次睁开了眼,却看见“自己”发丝散乱、面色乌青地躺在榻上,早已没了生气。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成了一缕魂,漂浮在半空中——她已经死了。

——

“彦儿,你的心太软了!这样如何能光耀我沈府的门楣?你今日真是太让本相失望了!”

不知怎得,一阵风刮过,柳清原突然来到了书房。只见沈嘉彦正跪在堂中,垂首聆听叱骂,模样恭敬,可紧紧攥着的拳头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儿子知错,可是,父亲只为了那凭空而出的预言,就这么随便定了柳氏的生死吗?她可是儿子的枕边人,也在府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尽心侍奉您……”

沈大少爷终归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只听得“砰”的一声,沈丞相砸碎了手中茶盏,“休得胡言!柳清原的命格早已被定论,当初那道士便说,得此女者,可保家族兴旺不衰,否则为父又怎会让一个孤女入我丞相府的大门?当真可笑!”

“彦儿,成大事者,绝不能儿女情长。”一直未出声的丞相夫人如此劝道,仪态端庄却掩不住周身的漠然,“能为丞相府添彩,是她柳清原的福分。沈家供她吃穿,这是她该做的。”

这些话,就如同惊雷般重重砸在柳清原耳边,让她的心一寸寸变得冰冷。她敬重的丞相,温和的丞相夫人,还有她最亲密的枕边人,原来竟都是这般嘴脸。过往那些敬重与疼惜、恩爱与甜蜜竟都是一家人在做戏?!可笑!真辛苦他们演了这么多年!

悲痛欲绝之时,她只想去看看自己那刚出世的孩子。沈家人或许会为了预言,保那孩子一世平安,可陆氏呢?大约她之前的和善,也是沈家人授意的。

“原来这么多年,我柳清原都是错把仇人当恩人,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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