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鹤瑾鹤云的其他类型小说《天衍道尽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弄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鹤瑾站在山下,回头望着屹立在山腰中的清玄宫,心中思绪万千。徐生已经答应帮助他,那么他此行的目的就达到了。通过对徐生的了解,鹤瑾发现他其实很聪明,开得起玩笑。就是有点儿胆小。鹤瑾没有功夫去江海和穆川等人所在的宗门一一拜访了,鬼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次被王家刺杀。而且江海等人所在的宗门,相比清玄宫,要更强大、昌盛。或许江海他们有心帮助,但他们背后的门派可不一定愿意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现在,鹤瑾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徐生身上,后者答应鹤瑾去帮他多找些人。鹤瑾回想着在清玄宫和那些长老的对话,显而易见,他们是看上自己的体质了。当李长青问他清玄宫如何后,鹤瑾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将他招入门派中。想到这里,鹤瑾淡淡一笑,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他虽无门...
《天衍道尽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鹤瑾站在山下,回头望着屹立在山腰中的清玄宫,心中思绪万千。
徐生已经答应帮助他,那么他此行的目的就达到了。
通过对徐生的了解,鹤瑾发现他其实很聪明,开得起玩笑。就是有点儿胆小。
鹤瑾没有功夫去江海和穆川等人所在的宗门一一拜访了,鬼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次被王家刺杀。
而且江海等人所在的宗门,相比清玄宫,要更强大、昌盛。或许江海他们有心帮助,但他们背后的门派可不一定愿意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
现在,鹤瑾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徐生身上,后者答应鹤瑾去帮他多找些人。
鹤瑾回想着在清玄宫和那些长老的对话,显而易见,他们是看上自己的体质了。
当李长青问他清玄宫如何后,鹤瑾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无非就是想将他招入门派中。
想到这里,鹤瑾淡淡一笑,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他虽无门无派,但还有师傅,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已是午时,骄阳似火。刺烈的阳光照在鹤瑾的身上,虽不痛不痒,但也有些不自在。
这段时间以来,鹤瑾从刚出天明山,到现在的登门拜访,发生的事情虽多,但也成长了不少,师傅传授的神功一天也没落下。
“人越多的世界,就越复杂。”鹤瑾望着山中的林木,踩着脚下的道路。
如果一辈子隐居山中,自然不用操心这些。
但谁都可以,就他不行,鹤瑾的命注定了他这一生不可能在山中庸庸碌碌的度过。
难得的,他的心静了下来,随即盘膝而坐。
天帝血在鹤瑾的体内缓缓流淌,不急不缓。他内视自己的筋骨,成道体特有的骨骼如玉石一般透亮,散发着点点荧光。
“炼生力,思聚气,乾坤重辟;以力破法……”鹤瑾默念凝神诀,辅助着天帝血冲刷他的全身。
凝神诀,不仅可以滋养灵识,更能增加修炼者本身的力量,大幅度的提升实力。
对于鹤瑾来说,每次搏斗都要消耗巨大的力量,如果没有凝神诀,根本没法支撑他长时间的战斗。
同样,当鹤瑾的修为变得更高,凝神诀能给他增加的力量也就越多。这套神功,简直天生就是为了鹤瑾这种每个境界都修炼到极致的人准备的。
鹤瑾感觉体内的血液流动在加快,身体变得浑身温热,通体舒泰。
“每次运转凝神诀催动天帝血,都能感觉修为在慢慢的提升。”鹤瑾看着身体的变化低语道。
这种变化虽特别缓慢,但也被他敏锐的察觉到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当他认真感应天帝血的流动时,能量也会随之流转体内,那段景象就浮现在鹤瑾的脑海中。
结合在皇室御书房查到的典籍资料,鹤瑾更加怀疑脑海中的世界处于天帝纪年。
而那个孤独的男子……
鹤瑾摇了摇头,他甚至都没能看清那个男子的面容,仿佛被一片白雾遮住了一样。
直视己身,鹤瑾发现不知不觉中他的修为已是拓力境中期。
他有些疑惑,自己的修为相比在天明山时提升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但稍微细想便释然了。
来到望月国这段时间,他不仅参加了论道大会,而且还被刺客追杀,险些身死。
这些磨炼在不知不觉中让他的修为日益增加,再加上天帝血这样强绝的血脉加持,能有现在的修为实属正常。
……
王家密室。
王顺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口装着王家老祖的棺材旁,向老祖汇报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看得出来,王祖明显有些急了,之前得知了天帝血的消息,让他再也没法淡定,恨不得现在就脱困而出。
“让你办的事儿还没办好?一个小辈而已,你们都拿他没办法?”王祖呵斥道。
王顺顿时冷汗流了下来,诚惶诚恐地说道:
“回,回老祖,已经在办了,差不多快有消息了。”
王祖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一道乌光从棺材中迸发而出,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快的穿进了王顺的体内,眨眼间消失不见。
王顺眼睛一亮,他感觉身体更加轻盈,浓浓的能量充斥着全身,抬手间便可截断日月,横断星辰,整个人的精神仿佛更加容光焕发。
“我把自身七成的修为力量传给了你,现在的你已经有了悟道期中期的实力,尽快把事情办好。”
王祖有些不耐烦,自从看到了希望后,这些天他感到越来越度日如年。
王顺激动不已,现在的实力别说在望月国,就是放眼整个道衍大陆,也算得上是超级强者。
“别高兴太早,这样的力量只能维持三天,在那之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过这些对王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柏言失手,三天的时间,只要鹤瑾在奇洲,王顺一样能找到并将其扼杀。
……
“什么!”
陆羽明拍案而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尤正。
“这事儿,你得告诉月皇,我先走了,不然迟则生变。”尤正凝重的说道。
“这王老鬼竟然如此卑鄙,老朽真是看错他了!”
陆羽明十分愤怒,一拳锤在实木台上,一下将其锤出一个大坑。
他那充满皱纹的脸上怒气十足,要不是尤正告诉他,他还不知道有人暗算自己的外孙。
“你自己也多加小心,我马上就去告诉月皇。”
此时的鹤瑾已经结束了自己的修炼,正在回到灵阳城的路上。
鹤瑾思考过,白天人多眼杂,王家不一定会在这个时间段动手,晚上估计也会像上次那样,把他引到没有人的地方。
但他还是低估了王家人的决心。
鹤瑾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眼前通往灵阳城的道路,淡淡地说道:
“出来吧。”
话音刚落,四位修者从不同的方向闪身而出,和上次的黑衣刺客不同,这四位修者全都展露真容,并不怕被鹤瑾看到。
但鹤瑾此时汗毛倒竖,已经感觉到了莫大的危险。
这四人要比上次的黑衣人强大太多了,皆是拓力境巅峰,还有一个原血境!
那位身处原血境的男子赤裸着上半身,一身肌肉宛若虬龙一般,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望着眼前的鹤瑾有些不解,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居然要出动他们四个人,而且看鹤瑾这副模样明显就是有恃无恐,但还是说道:
“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让我们来解决?”
冷漠的语气犹如刑场上即将挥落而下的屠刀,仿佛已经宣判了鹤瑾的死亡。
鹤瑾眉头微皱,神机矛赫然出现在手中,一股强大的气势猛然间骤增。
对方有些意外,想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居然能有这么恐怖的能量,于是个个严阵以待,随即便看到……
鹤瑾迅速收回长矛,如离弦之箭一般拔腿就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个修者皆愣了一下,为首的健壮男子更是有些发呆,但还是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鹤瑾耍了。
“追!!”
鹤瑾极速奔逃着,对于自己的速度他也有些诧异,料想是随着境界的提升而变得越来越快。
但他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顿时一沉,对方并没有被甩开,尤其是为首的原血境男子,和鹤瑾的距离正越拉越近。
修道,每个境界修至极尽会给修者本身的实力带来极大的提高,甚至说是同阶无敌也不为过。
但想要跨界对敌则是不可能的,境界之间的差距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鹤瑾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拔腿就跑,以他现在的实力要是和原血境修者硬碰硬,那不叫勇猛,而是脑子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很快,眼看为首的壮硕男子就要追上鹤瑾。
鹤瑾神色镇定,左手持神机矛,飞快奔逃,右手暗中蓄力,一股生命精精气流转于指尖,渐渐凝为实质。
随后趁那名男子稍不注意,猛的一掌拍出。
顿时,一股庞大的力量汹涌而出,挟裹着排山倒海之势轰向对手,后者微微一惊,感觉到了恐怖的能量波动,立刻强行扭转身体堪堪避过了这一击。
鹤瑾见此并没有失望,反而有些惊喜,看来断命掌对原血境的修者也是具有一定的威胁。
鹤瑾没有因为王弋的突然偷袭感到恼火。修者对决,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
“大意了,如果我再小心一点就好了。”他心想。
假如刀上带毒,可能倒下的就是他。
王弋脸色骤变,他自认为这一击就算杀不死鹤瑾也至少能让他重伤,可却仅仅割破了他的皮。
鹤瑾凝视着王弋一言不发,后者却被盯得心中有些发毛。
两人的决斗并没有结束,但王弋气势上已经输了一筹。鹤瑾手持神机矛再次攻来,整个人仿佛和长矛融为一体,众人只看见一道银白色的锋芒冲向王弋,后者挥举手中的圆月弯刀进行抵挡,可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被打飞十几丈远。
鹤瑾快速跟上,准备给他最后一击,长矛攻至王弋身前,一道身影闪过单手抓住了矛尖。
柏言自然不会不管王弋的死活,他要是真的被鹤瑾击杀,文宣侯那里没法交代。
鹤瑾本来并不想取王弋性命,但自他祭出飞刀,他就知道王弋想对自己下死手,索性便不再保留,别人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别人。
此刻,柏言拦住了鹤瑾的神机矛,但并没有停手,反手一掌挥出轰向他。
鹤瑾脸色骤变,当即收回神机矛挡在身前,柏言一掌重重的打在矛身,连着长矛将他打飞。
鹤瑾倒飞在空中,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的摔向远处。柏言这一掌避无可避,而且力道十分凶猛。
“至少原血境巅峰了,差距真是大啊。”鹤瑾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在心中想着。
柏言不依不饶,瞬息而至。
周围众人见到这突然的变故,震惊不已。
江海反应过来,挡在鹤瑾身前,望着对面比自己高了一个境界的中年僚士,怡然不惧:“两人对决,生死有命,各看实力,只能怪王弋技不如人。你却以大欺小,不觉得羞耻?如果鹤小兄弟实力不济被击败,我等都无话可说,但你身为王家僚士却插手年轻一辈论道大会,怕是在各方各界也占不得一分理。”
“哼,柏言只是为了保护我,有何错?”远处的王弋拍了拍身上的灰瞪着江海。
随即江海看向王弋:“先不说他插手你们二人的比斗,虽说僚士的职责就是保护少主,但他对鹤小兄弟出狠手就显然不合规矩。”
王弋顿时理亏,若是强行让柏言对鹤瑾出手,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在场这么多人,各门各派的弟子都有,真要动手事后必然会受到许多门派的声讨。
虽然不一定是真心为了鹤瑾想要替他抱不平,但有些和文宣侯有过摩擦的门派绝对会借此向王家大力斥责,口诛笔伐,届时就真的把他爷爷坑惨了。
王弋虽然无恶不作,但这点头脑还是有的,随即给了柏言一个隐晦的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江海,你管的倒挺多啊,自己多加小心吧。”王弋一字一句的说道。
江海背负双手昂首挺胸:“璇玑宫不惧任何威胁!”
徐生看着被柏言打伤的鹤瑾和正在与王弋对峙的江海,心中暗暗自责,说白了他们都是在为自己出头,如果自己一个人扛下来,说不定鹤瑾就不用受伤了,江海也不用和王弋发生口角。
此时,灵阳城内平西府,已经有好几位老者登临。
“你说什么?”陆羽明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尤正点了点头:“他身上流的,真的是天帝血。”
满座哗然!
天帝何许人也,拥有通天纬地之能,造化众生!
“真的想不到啊,老陆,你的外孙居然是天帝之后。”一名老者惊叹道。
“年纪轻轻就已是拓力之境,真是头角峥嵘!”又有一名老者附和。
陆羽明还处在震惊之中,小瑾的祖先居然出过天帝,当年他可是闻所未闻啊。也难怪,鹤云的父亲在鹤瑾还没出生时就逝去了,可能连鹤云都说不清自己的祖上是何人。
尤正说道:“鹤瑾这是血脉的返祖觉醒,现在看不出来什么,等到了原血境,那和之前就是天壤之别了。天帝多少个时代都出不了一位,这孩子完美的继承了先祖的血脉。”
“后生可畏啊,吾等这一世匆匆冉冉,虽身居高位,可从未触及到真正的道,回首这些年,所做之事皆是为了成道,长生,到头来却终究无法更进一步。”平西侯感慨道。
“或许只有这些后辈,才能迈出吾等所不曾到达的那一步吧。”一名老者接着说道。
此时陆羽明已经回过神来,这两天带给他的震撼太多了,先是见到了十几年未曾谋面的亲外孙,之后又知晓鹤瑾乃是传说中的成道体,现在又告诉他自己的外孙是天帝之后。
“哈哈哈。”此时,府外一声健朗地笑声响起,众人皆向门口看去。
只见来人身着赭黄长袍,上面绣着一条条金色的巨龙,栩栩如生,腰间扎着龙纹履带,头戴一顶金玉冕冠,神色自若,气宇轩昂。
府内众人看清来人面容后,皆一惊,随即起身施礼鞠躬:“见过月皇。”
此人正是望月国君主,月皇。
月皇摆了摆手,众人方才重新落座。他看向尤正微微笑道:“尤国师,一别多年,当今可好?”
尤正笑道:“谢月皇关勉,一切安好。”
“哦?那来了国都后也不见见本皇,不如回来继续做我望月国的国师?”月皇打趣道。
尤正苦笑道:“我早已卸甲归田,已无力尽治国之任。”
“哈哈哈!”月皇哈哈大笑,“倘若连尤大师都不能任我望月国的国师,那还有谁可以呢?”语毕,便看向在场诸侯:“本皇没来之前,你们在谈些什么,可否说来听听。”
“回月皇,我等在谈论羽明丞相外孙,鹤瑾。”平西侯说道。
月皇一愣,思索片刻便说道:“是鹤云之子?”
“是的,一直是尤大师养大的。”
十余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月皇微叹:“要是能找到神威将军和陆之兰就好了。”
随后几位老者将鹤瑾的事情告诉了月皇,后者听罢瞠目结舌,惊叹道:“真是天纵之资,万古难得一见啊!”
触云山庄。
鹤瑾此时一言不发,事情不会这么轻松了结,柏言轰向他的那一掌,他迟早会加倍奉还。
王弋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他深深的望了一眼鹤瑾,随即带着柏言离开了触云山庄。
鹤瑾知道,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鹤瑾,我……”徐生望着鹤瑾,一向话痨的他此刻竟有些支支吾吾,他快速整理了一下言辞说道:“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还有江海,其实这是我一个人的……”
“没事儿,”鹤瑾笑了笑,打断了徐胖子的话,“我把你当朋友,做这些不是很正常吗?”说着一拳锤在他圆溜溜的肚子上。
“不错,”江海点了点了头:“我辈修者,当互帮互助。”
徐生看着鹤瑾和江海,心里感动不已。这二人,一个才刚刚结识几个时辰,另一个是大宗门的弟子,与自己并无交集,却都愿意为了自己出头。
“鹤瑾,”徐胖子望着他说道:“王弋不是个善茬,他肯定会找机会报复你,你得多加小心,实在不行就离开国都吧,或者我帮你向掌门说说,让你加入我们清玄宫,不然按照王弋的性格,肯定会派人把你给……”说着,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江海点了点头,显然认可徐生说的话。
鹤瑾被胖子这副模样逗笑了,该说不说徐生的确很仗义,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没有师门,但我有个师傅。”
江海突然笑道:“通过刚刚发生的事儿,我好像对道的理解更深了。”
一旁的秦柔有些好奇:“何出此言?”
“修者寻道,问道,悟道,但其实都处在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站在道义的这一边鸣不平,凡百事,先人后己,又谓之德。”
众人听罢若有所思,看向江海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仅从一件事就悟出道理,先不论对错,光是这样的悟性就足以让人折服。”鹤瑾在心里感慨道。
“江兄的才华和为人实在是让我等望尘莫及啊。”连徐生都忍不住感叹道,这并不是奉承,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可。
“鹤小兄弟,之后你准备做些什么?”江海问道。
鹤瑾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大概就是修炼吧。”说实话他现在也有点迷糊,但可以肯定的是,关于柏言出手伤他这件事,鹤瑾绝不会不了了之。
“如果你要是有空,就来清玄宫找我。”徐生一把搂住鹤瑾的肩膀:“我们门派里的小师妹可漂亮了。”随即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秦柔听罢直翻白眼,但也向鹤瑾发出了邀请:“有空也来我们梦花派坐坐。”
当即,就有不少年轻修者邀请鹤瑾。
他一一谢过,答应有空就登门拜访。至此,这场论道大会才算结束。
“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江海拿起琴眼神真诚地望着鹤瑾。
“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诡异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文宣府。
此刻天色有些阴沉,好像下一秒就会下起瓢泼大雨,但现在却十分安静。
守在府外的侍卫黑压压一片,整齐的站立四周,远处的百姓不敢靠近,互相小声交谈着。
“你说,这是出啥事儿了。”
“这是文宣府啊,能出啥子事嘛。”
“出事了正好,那王家可不是个东西。”
……
突然,有人看到路的尽头出现几道人影,正朝着文宣府这边走来,步伐虽缓,但铿锵有力,每一步都像是重重的踏在了众人的心上。
“那白胡子老头手上拿的是什么?是……是个人头!”有普通百姓惊呼道。
鹤瑾望着眼前的阵仗,心中有了数,看来月皇已经到了文宣府上。
府中,王顺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苍老的双手紧紧握着,像是知道了什么。
在他身旁的王弋一脸不解的望着爷爷,不知道他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
鹤瑾大步流星的跨进府内,看到了不怒自威的月皇和旁边的外公,又将视线移到一旁脸色十分难看的王顺身上。
至于王弋,鹤瑾看都没看一眼。
鹤瑾向月皇施了大礼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扔到王顺爷孙二人脚下。
王弋吓得一哆嗦,觉得这幅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待看清头颅面孔时,更是差点叫出来。
正是柏言之首。
“小友,这是?”
王顺率先开口,有些疑惑的看向鹤瑾,又指了指地上的头。
鹤瑾听闻此话,也不回答,只是淡淡地朝着文宣侯笑了笑,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王顺是真的能装。
只是这笑容在王顺眼中看来,充满了戏谑的味道。
接着,鹤瑾掏出显像石,运转能量汇聚其中,顿时金光大作,此前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景象一一显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这些画面,王弋面如死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抬头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爷爷,但从王顺的目光中,王弋看到了无奈和一丝丝异样的感觉。
“你可别说,你不认识柏言。”鹤瑾笑道。
王顺当然不会反驳,柏言为王家做事多年,国都灵阳城内大大小小的家族或多或少都知道。
“老朽无话可说,只是吾孙身患顽疾,需要小友此身天帝血方可救治,结果却一时糊涂……实在是对不住小友。”
王顺脑筋转的飞快。
徐生瞪大了双眼,使劲揉了揉了耳朵,感叹道:
“真能吹啊~”
鹤瑾心里冷笑不已,王顺这是没法狡辩,开始卖惨了。
陆羽明看到鹤瑾安然无恙后,终于放下心来,冷笑着看向王顺:
“难道你不知道自身的血脉对别的修者作用微乎其微吗?想通过这点来救治你那孽孙,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算你想得到小瑾的天帝血,也不至于派人要他性命吧!”
最后几句话,陆羽明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此时偌大的文宣府正厅已经站着好多来自各门各派的修者。王顺知道,今天无论结果如何,他王家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是无法改变的。
见无人再说话,王顺这才看向鹤瑾:
“事已至此,我王家愿尽最大的能力补偿小友。”
月皇点了点头,也看向鹤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王顺也的确该这么做。
“好啊,我要王弋的狗命。”
鹤瑾淡淡的看着角落里的王弋,有些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这话听在众人耳中,显得无比霸道。但仔细一想,王家差点要了他的命,鹤瑾说出这种话也在情理之中。
徐生和江海等人虽没有说话,但从他们的眼神能看出,都十分赞同。
王顺脸色变得更青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小友可真会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鹤瑾冷声道。
“爷爷……”
王弋此时真的有些害怕了,平时的嚣张跋扈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顺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看来今天是没法善终了。
良久,他才开口,不过并不是回答鹤瑾,而是看向了月皇:
“君主,龙椅坐的可还安稳?”
一扫之前的颓然和无奈,王顺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尽显冷漠。
在场众人皆感到十分吃惊,想不到这个文宣侯竟如此狂妄。
身着赭黄龙袍的月皇也是微微一惊,眼前的王顺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沉声道:
“文宣侯,你这是何意,想造反吗!”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尤正眉头紧皱,现在王顺带给他的感觉十分恐怖,就像独自面对一只来自九幽魔狱的邪祟。
修为越高,修者的感知就越强,眼下尤正根本无法揣测王顺的实力,但他知道,这股磅礴的力量绝不属于王顺本身。
王顺淡淡地看了一眼月皇,又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淡淡地说道:
“我王家无意谋反,只想要一条生路,但要是把老朽逼上绝路,今日诸位怕是……”
其意不言而喻。
“你放屁!”陆羽明突然怒斥道:“敢对月皇出手,整个望月国都不会放过你王家!”
突然。
“轰!”
一股绝强的气息瞬间笼罩全场,如洪荒巨兽一般咆哮,场内众人除了月皇和尤正,皆瘫倒在地,生不起一丝丝反抗的念头。
有年轻的修者浑身颤抖着,胆寒到了极点,直接晕死过去。
鹤瑾紧咬着牙,恐怖的气势让他快要窒息。他死死地盯着正中央的王顺,怎么也想不明白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鹤瑾艰难的望向身边的徐生等人,发现他已经昏了过去,只有江海等实力非常强大的年轻修者还在苦苦撑着。
此时月皇已经满头大汗,就算作为一国君主,有国运护身,现在也快坚持不住了。王顺所带来的是绝对实力上的压制。
看到这幅情景,王顺有些兴奋,原来这就是悟道境中期的实力。气势稍稍外露,对方就快扛不住了。
“王老鬼,莫要自误!”陆羽明倒在地上,眼神通红地看着王顺,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句话。
没有回头路了……王顺在心中默念,老祖的回归谁也无法阻挡。
“爷爷,快,快杀了鹤瑾。”此时的王弋十分激动,想不到峰回路转,最终会是这个结果。
鹤瑾眼睁睁地看着王顺就这样轻轻抬手把自己拘禁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他飞去,一点办法也没有。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无所作为的尤正突然暴起,以极快的速度拦下了鹤瑾,众人连残影也没看见,两人便消失在了场内。
“咫尺天涯?”王顺眉头轻皱。
“噗!”一口精血从尤正口中喷出,鹤瑾无比担心地望着他,刚想开口却看到尤正摆了摆手:
“无大碍,只是强行施展禁忌秘法,身体遭受反噬而已。”
但很快,尤正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想动身却为时已晚。
王顺瞬息而至,拦住了去路!
尤正强行将鹤瑾拉到自己的身后,一声不吭的盯着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敌人,他知道,两者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你可以走,他留下。”王顺没有过多废话。
尤正捋了捋雪白的胡须,死死的按住身后鹤瑾的肩膀,不让他上前。
“想动劣徒,先取吾命。”
鹤瑾瞪大双眼使劲用力想要挣开尤正,吼道:
“老头子你给我滚!那老东西要的是我的命,和你没关系!”
事已至此,鹤瑾也看出来了,王顺的实力要远高于尤正。
“啪!”
尤正重重的一巴掌直接扇在了鹤瑾的脸上,这一下直接把他打懵了。
“小兔崽子。”尤正往地上啐了一口,不再理会鹤瑾。
下一刻,只见他双手施法,喝道:
“解!”
霎时间,狂风骤起,地上灰尘滚滚,一道巨大的虚影缓缓地从尤正的身上浮现,似神,似魔,挟卷着滔天伟力凝聚成形。
王顺见此情景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喃喃道:
“真是个疯子。”
“噗!”
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尤正苍老的面孔一下变得更加惨白,洁白的胡须上早已沾满血迹,但身上的气势却不减反增,头顶上的虚影也越来越清楚,好似一尊盖世神魔,一时间竟不比王顺逊色几分。
他转头望向身后的鹤瑾,神情有些复杂。
鹤瑾刚准备离开,却发现自己被一只苍老瘦弱的手紧紧的抓住臂膀,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方才救下的老者。
还未等鹤瑾开口,老者便颤抖着双手拄着拐杖说道:“孩子,我们这里都是些糙人,他说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心上啊。”
听闻此话,鹤瑾的脸色才稍有缓和,他朝着老人微微点了点头。
老者声音有些沙哑,继续说道:“孩子,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不然我们全都得完啊,你是我们荒镇的恩人!”
说着,老者欲邀请鹤瑾到他家里做客,后者刚一拒绝,便看到老人径直跪了下去,鹤瑾不同意他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见此鹤瑾赶紧扶住老者,他有些头疼,本来不想和这些人有过多的交集,可现在看来想走也走不掉,只得点头答应。
老者带鹤瑾沿着残破的小镇一直往前走去,约莫走了百余丈后,两人在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前停下。
鹤瑾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在想些什么,老者看到他这副模样以为是有些嫌弃,便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朽姓陈,平日里都是独自生活,家中简陋还请见谅。”
打开房门,鹤瑾这才看到里屋的情形,一张木床,一个灶台,仅此而已,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就连角落里的米缸都已见底。
虽然简陋,但整间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想来老人家平日里也十分注重这些。
“您,每天就这么过日子?”鹤瑾皱眉问道。
陈老给鹤瑾倒了杯水,笑着说道:
“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
从老者口中,鹤瑾得知这个地方叫做荒镇,终年纷争不断,地处望月国极北之地,又与玄国临近,所以经常有流寇侵扰,可谓民不聊生。
“国家在这里没有军队驻扎吗?”鹤瑾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陈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用的,那些流寇一见军队来了,就逃到玄国境内,有的时候军队不走,玄国还会出手干预,这时流寇又会过来烧杀抢掠。”
鹤瑾沉默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底层百姓的艰辛,连好好活下去都变成了一种奢望,他甚至想过要保护这些百姓,但总不能在这待一辈子吧。
“老朽的儿子,就是死在了这些畜生的手上!”陈老越说越激动,当谈到自己的孩子时,更是老泪纵横,饱经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痛苦。
好一会儿,老人才冷静下来,他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那段不堪的回忆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鹤瑾犹豫了一下,郑重的问道:
“这些流寇,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在鹤瑾看来,他们不像是半路成匪的野强盗,反而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暴徒团队。
陈老摇了摇头,说道:“老朽也不太清楚,反正他们向来都是结伴而行,从不单独出现。”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提到这些,鹤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但他知道老人家此时最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他说话的人。
鹤瑾不经意间看向了老人的双腿,眼神突然变得十分锋锐。
陈老注意到了鹤瑾的目光,毫不在意地掀开裤脚,只看到他的左腿软塌塌的耸拉着,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样。
“这条腿,也是拜他们所赐。”
鹤瑾一言不发,走到陈老身边,右手缓缓凝聚力量化成实质,如山间潺潺流水般缓缓涌向老人的左腿,顿时金光灿灿。
陈老先是呆了一下,随即不可思议的看向鹤瑾,现在的他只觉得通体舒泰,如沐春风。细细体会全身的变化,激动得简直快叫了出来。
他的左腿在鹤瑾的帮助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本耸拉着的小腿变得十分坚韧,充满了力量。
“骨头几乎碎成了粉末,不然还能恢复的更快些。”鹤瑾自言自语道。
陈老迫不及待地起身走了两圈,当场愣住了,随后一把扔掉了拐杖,颤颤巍巍地拉住鹤瑾的手,哽咽道:
“想不到,老朽在有生之年还能治好这条腿,还能健全的走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小友了!”
一股奇特的感觉涌上鹤瑾的心头,不可名状,说不上来的奇怪。
突然想到了什么,陈老快步走到木床下,在鹤瑾的目光下掏出了一本蒙尘已久的书籍。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古册上的灰尘,将其递给了鹤瑾:
“老朽实在无以为报,说来话长,多年前一位修者路经此地濒临垂死,碰巧被老朽看到了,于是将他带回了家中照料。”
“幸运的是,那名修者最后活了下来,他在这里休养几日便离开了,临走前将此册送给了老朽。”
“奈何我只是一介凡人,实在看不懂其中蕴含何意,但小友年纪轻轻,又是修道中人,想来应该会对你有些帮助。”
鹤瑾翻阅着这本陈旧泛黄的古册,眉头紧锁,粗看之下,上面记载的的确是一种功法。
但令人遗憾的是,这部功法只有一半,而且从内容来看,晦涩难懂,还是后半部分,根本无从练起。
鹤瑾不由得摸了摸下巴,一本分为前后两部分的功法,自有它不凡之处,为什么那个修士愿意送给这位平平无奇只是一介凡人的老者呢?还是说,他是特地为了让这本功法永远的埋没在世间。
陈老不敢发出动静,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鹤瑾对着古册琢磨,同时也越来越好奇鹤瑾的来历,他看上去虽然只有十三四岁,但言行举止却十分成熟,完全跟大人似的。
好一会儿,鹤瑾才回过神来,对着陈老施了一礼表示感谢。
在他看来,这半部功法虽晦涩难懂,但仔细体悟,却能发现其中蕴含了高深莫测的境界,远不是现在拓力境的他就能看懂的。
有朝一日待他变得更加强大,或许能品悟出一二。
陈老见此十分开心,看来自己家里还是有东西能报答恩人的。
鹤瑾刚准备说什么,又稍微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走后,那些流寇要是还来,你们怎么办?”
老人眼神凝重,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是命了,我这把老骨头,活一天赚一天。”
在问到为什么荒镇的百姓不愿意离开这里躲避流寇的侵扰时,陈老态度坚决,义正言辞:
“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落叶归根,永远也不会离开。”
“只是苦了那些娃娃们……”说到这里,老人神色有些黯然。
鹤瑾听的心里也不是滋味,相比自己失去了师傅,找不到父母,这些孩童的遭遇显然更凄惨。
长夜漫漫,鹤瑾在老人家里与其促膝长谈。从对话中得知,此番游历再走下去就能到玄国,但那是一个比较乱的国家,宗门林立,道统繁多。在那里,实力为尊。
对鹤瑾而言,前方充满了危险,但也包含着莫大的机遇。
第二天一早,没有打扰老人,鹤瑾就只身离开了这座小镇,来的快,走的也快。
他回头看了看几乎快消失在视野里的几座破旧房屋,恍然间,似乎有一道身影佝偻着身子,默默注视着前方。
……
鹤瑾独自走在寒风中,前方荒无人烟,就连树木植物都看不见几颗,仿若置身一片死寂之地。刺骨的寒风常常会刮起地上的碎土灰尘,卷起漫天黄沙,阻碍着人前进。
偶尔,有几只异种鸟雀发出凄厉的叫声飞驰而过,转眼消失在天际。
“鬼地方,鸟都不想待下去。”鹤瑾往地上啐了一口,暗骂着如此严峻的环境。
约莫过了五六天,鹤瑾才走出这片绝地,就算情况再恶劣,他也没有依靠自身的修为,而是和常人一样磨砺己身,一点一点积淀实力。
终于,又走了小半天后,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出现在鹤瑾的眼前,旁边是一座十分高大的城池,巍然屹立在这片辽阔的天地中,城墙上锈刻着一个巨大的“玄”字,十分醒目。
“这……到玄国了。”鹤瑾暗自思忖,心里有了个大概:“不能走城门。”
鹤瑾刚一走进旁边茂密的森林中,就有变故发生,远处的树林里传来阵阵喊杀声,他定睛一看,几个修者正对着一名少年穷追不舍,后者衣衫凌乱慌忙逃窜,速度却奇快,一时间竟无法被追上。
“不要再追啦!!!!!”少年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几人,吓得哇哇大叫,脚下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鹤瑾在远处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大逃亡,不得不说,这个少年修为可能不高,但逃跑的本事绝对是少有人比肩。
突然,他脸色一变,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少年看到鹤瑾后眼前一亮,朝他飞奔而来,并把身后的追杀者也引了过来!
“周前辈,您之前是在悟道吗?”鹤瑾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方才初到紫竹林,看周子期盘膝而坐,浑身丝丝能量涌动,鹤瑾便以为他在悟道。
老人很健谈,似笑非笑地说道:“仅仅是感悟如何悟道罢了,老朽摸到了一丝大道真律,就差半步即可迈入悟道期,可至今也没能做到。”
“何为大道真律?”鹤瑾满脸期待,洗耳恭听。
然而……
“说了你也不懂。”周子期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显然不打算回答他。
“……”
鹤瑾暗自咬牙,恨不得把他的白胡须全揪下来。
“别这么看着老夫,说真的,现在的你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一步一步专心修炼。”
“等你的实力到达一定高度,自然就能知道,过早的了解这些只会成为你的桎梏。”周子期斜睨了一眼鹤瑾,解释道。
好像有点儿道理啊。
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也没错。
这时,周子期圆睁双眼,一道精光划过,他注意到鹤瑾的身上又有一些不寻常。
“这种威严的气息……”周子期震惊了,随后大笑道:“空前绝后啊!简直是举世无双!”其音苍老又洪亮,满头白发随风飘扬。
鹤瑾有些无言,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但当他看到对方望向自己的目光异常火热时,他知道对于周子期来说,至于,很至于!
“小家伙真是让老夫意外啊,这种体质,这种血脉,配得上无敌二字!”
周子期脸色红润,完全是因为兴奋导致,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鹤瑾,仿佛在欣赏一块稀世美玉。
“前辈,我一直摸不清楚,身为成道体,到底哪里异于常人?”鹤瑾趁机问道。
“你是寻老夫开心还是真不知道?”周子期有些意外,但看到鹤瑾的眼里满是疑惑时,他还是决定继续说道:
“天下体质何其多,但真正称得上震古烁今的也就那么几个。”
“成道体,天生为修道而生的体质!修炼到后期必然成仙,与你生在同一个时代的修者真是悲哀啊!”
“换句话说,你的对手不应该是同辈人,而且你应该能发现,自己的修炼速度要比一般人快太多!”
鹤瑾点了点头,和他同一境界的修者基本都已成年,要比自己大上个四五岁,这么看的确修炼速度很快了。
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担心:“那,有何弊端?”
周子期没有说话,他将自己的右手放在鹤瑾的背上,只见两条白色的能量凝为实质穿透而进,宛若河流中的鱼儿畅游在鹤瑾的体内,流过他的四肢百骸。
而后,周子期将手拿开,赞叹地说道:“筋骨十分扎实,在聚力境更是修炼到了极致,体内天帝血如龙似虎,没有任何弊端,了不得!”
鹤瑾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一晚上,两人交谈了许多,直到天色渐明,鹤瑾才离开此地。
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周子期有些微微愣神。
“老尤啊,你这个徒弟可了不得。”
……
自鹤瑾加入天机书院已半月有余,这十几天来,他几乎天天跑去紫竹林找周子期交谈。
有时老人会指点他修炼时的一些误区,有时他会主动提到一些关于道的问题,但对此,周子期总是闭口不谈。
而葬神窟,也没有新的情况发生。
“呼~”
这天,鹤瑾在洞府内修炼完后,打算去藏经阁修习一些功法,自从加入天机书院后,他从未进去过好好观摩。
天天找那老头儿,也没见他教我些厉害的功法,下次得坑他个一招两式。
鹤瑾心里打定了主意。
“你就是鹤瑾吧?”一道雄浑的声音在洞府前响起。
鹤瑾闻声望去,看到一位形体十分粗壮的男子站在外面,于是他起身走了出去。
对于眼前的来人鹤瑾有些印象,在刚来天机书院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他了。
男子名叫李琳琅,约莫十八九岁,满头红发,身着白色锦衣。
他的身材十分高大,远看上去竟有九尺高,全身充满了虬龙般的爆炸性肌肉,表面更是凸起条条青筋。
“正是。”
望着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头还多的李琳琅,鹤瑾暗自咂舌,这个极为魁梧的男子就是天机书院十几名弟子中实力最强的一位,差不多已经达到了拓力境巅峰。
只见他面孔稍显青涩,但冷酷的眼神却更添一丝寒意,在听到鹤瑾的回答后,全身气场猛然爆发开来。
“周老是不是将镇院功法传授与你了?”李琳琅直接问道。
鹤瑾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说道:“没有。”
得到这样的答复,李琳琅有些不信,继续逼问道:“不可能!我每天都有注意到你总是去后山的紫竹林,周老定是传授了你无上功法。”
鹤瑾被他的态度搞的有些不舒服,皱眉冷声道:
“传授与否,和你有关系吗?”
“你入门多久?我又入门多久?周前辈难道会将这样的功法传给一个才来了十几天的人?”
李琳琅神情一滞,然后紧盯着鹤瑾沉声道:“你跟我打一场。”
?
“什么毛病?”鹤瑾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
“你若能打败我,我便心服口服,功法传授于你我也无话可说。”李琳琅解释道,“我只服比我强的人。”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
“难道你怕了?”
鹤瑾刚准备离去,不想跟这个武痴计较,但听到这番话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转过头看着一身肌肉的李琳琅嗤笑道:
“你还不配我出手。”
霸气!狂妄!
出乎意料的是,李琳琅并没有因此暴怒,而是慢慢掏出了一朵手掌大小的白色花朵,四片花瓣温润如玉,中间的花蕊上一颗淡黄色的圆珠晶莹剔透,散发着浓厚的灵力。
“仙明花?”鹤瑾没法淡定了,这可是好东西啊!
“懂的还不算少。”李琳琅继续说道:“打赢我,这就是你的。”
“你还真是舍得。”鹤瑾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到了他手上的仙明花。
这可是宝药啊,还记得师傅曾说过,四瓣仙明花,两瓣聚力,两瓣御神,中间的花珠据说更是能让一个重伤的人立刻痊愈。
“那小爷今天就陪你玩玩。”鹤瑾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舒畅。
有人白送一株宝药,不能不收啊。
李琳琅活动了一下遒劲有力的肌肉,冷笑道:“这儿施展不开,去斗法场。”
说着,还未给鹤瑾表示的机会,便立刻消失在此地。
鹤瑾摇了摇头也跟着离开洞府,两人瞬息而至,来到了斗法场。
天机书院十分广阔,位于藏经阁一侧的斗法场也是巨大无比,从空中望去,就像一个直径数十丈的圆坑。
平时,书院的弟子在藏经阁里若是修习了新的功法,就可以在此地检验自身。
两人已经身处斗法场内,静静地看着对方。
“你想怎么比?”鹤瑾淡淡地说道。
“没有规则,谁先倒下谁就输。”李琳琅冷声道。
只见他轻轻一撑,身上的白色锦衣瞬间爆碎,露出了满是肌肉的上半身,古铜色的皮肤映透着极为强劲的力量。
相比之下,鹤瑾就显得十分瘦小,无论是形体还是身高都不及李琳琅。
暗地里,虞且看到这幅景象坐不住了,准备上前拉住两人。
“让他们打。”一道神念突兀的传进他的脑海,止住了本要迈开的脚步。
斗法场内。
“咻!”李琳琅率先发难,突然暴起冲向鹤瑾,捏拳蓄势一气呵成。
鹤瑾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赤手空拳就攻了过来。
看来这是要和自己来一次纯肉身的比拼啊,那让你如愿!
只见鹤瑾运转凝神诀汇力于双拳之上,迎着李琳琅来势汹汹的一击就轰了过去。
“砰!”两拳相撞,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强劲的气力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迸发,卷起漫天灰尘。
鹤瑾被震的倒退半步,有些惊异于对方的力量。
拓力境巅峰,果然很强大!
另一边,李琳琅身躯也是一阵踉跄,更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比自己瘦小太多的修者,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
初次试探,可以说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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