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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捡个废后做宠妃小说

暮色灿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总归是过去了。广颐堂门前落了一地的积雪,掩盖住了昨夜那些贼人们的脚印。好似一切风波都已平静,然而并没有。武澈披着大氅独坐榻边,脚底边是昨夜过来行刺的死尸。他眉目阴冷,整个人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一旁的沈岩也是一脸严肃,听候着武澈的吩咐。萧郎中着人传了早膳来,候在庭前。“王爷,此事虽要紧,但总归先用了早膳再行处置才是啊。”萧郎中劝道。沈岩见状,跟着附和道:“是啊,王爷,您昨个儿夜里就没怎么合眼,这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这一遭啊!”武澈抽出手,指着地上的那些死尸,对沈岩说道:“你找几个可靠的人,带着这些死尸,跟本王一起去乾云殿。”“属下遵命!”阴沉的天又开始陆陆续续飘起了雪,宫道上的积雪很厚,宫人们正拿着扫帚清理路...

主角:稳婆春深   更新:2024-11-24 17: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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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稳婆春深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捡个废后做宠妃小说》,由网络作家“暮色灿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总归是过去了。广颐堂门前落了一地的积雪,掩盖住了昨夜那些贼人们的脚印。好似一切风波都已平静,然而并没有。武澈披着大氅独坐榻边,脚底边是昨夜过来行刺的死尸。他眉目阴冷,整个人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一旁的沈岩也是一脸严肃,听候着武澈的吩咐。萧郎中着人传了早膳来,候在庭前。“王爷,此事虽要紧,但总归先用了早膳再行处置才是啊。”萧郎中劝道。沈岩见状,跟着附和道:“是啊,王爷,您昨个儿夜里就没怎么合眼,这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这一遭啊!”武澈抽出手,指着地上的那些死尸,对沈岩说道:“你找几个可靠的人,带着这些死尸,跟本王一起去乾云殿。”“属下遵命!”阴沉的天又开始陆陆续续飘起了雪,宫道上的积雪很厚,宫人们正拿着扫帚清理路...

《重生:捡个废后做宠妃小说》精彩片段


这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总归是过去了。广颐堂门前落了一地的积雪,掩盖住了昨夜那些贼人们的脚印。好似一切风波都已平静,然而并没有。

武澈披着大氅独坐榻边,脚底边是昨夜过来行刺的死尸。他眉目阴冷,整个人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一旁的沈岩也是一脸严肃,听候着武澈的吩咐。

萧郎中着人传了早膳来,候在庭前。

“王爷,此事虽要紧,但总归先用了早膳再行处置才是啊。”萧郎中劝道。

沈岩见状,跟着附和道:“是啊,王爷,您昨个儿夜里就没怎么合眼,这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这一遭啊!”

武澈抽出手,指着地上的那些死尸,对沈岩说道:“你找几个可靠的人,带着这些死尸,跟本王一起去乾云殿。”

“属下遵命!”

阴沉的天又开始陆陆续续飘起了雪,宫道上的积雪很厚,宫人们正拿着扫帚清理路上的积雪。从广颐堂出来,武澈裹了裹身上的白狐皮大氅,瑟瑟的冷风迎面吹来,如同这皇宫一般,毫无暖意。

乾云殿中一片肃穆,略带嘲讽的白布挂满了殿内外,武澈拍了拍衣衫上的落雪,他解开大氅,带着沈岩以及那些死尸一同进了乾云殿。

“臣武澈,给吾皇请安!”语毕,武澈跪在地上恭敬地叩了个首。

武允安特地换了一身素衫,龙袍上没有任何华丽的刺绣,只有祥云的纹饰,不过,武澈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武允安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着素衫也是为了不让自己落了朝中大臣们的话柄罢了。

“皇兄,免礼,免礼!”武允安冲他招手,嘴角的笑意别有深意:“本以为再见皇兄,不知是何年月。却不成想,太皇太后殡天,你我兄弟二人隔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了。”

武澈起身,拱手道:“臣有一事禀报,昨夜子时许,不知是谁安排了一众黑衣人过来广颐堂行刺臣,幸亏臣反应及时,将那些黑衣人就地正法。臣之所以来乾云殿面圣,是想给自己求一个公道,臣自七年前去了坞城,这京城便是再也没回来过一次,如今此番,怕是朝中有人动了想铲除臣的心思!”

武允安脸上的笑意有些冷凝,他安抚道:“许是昨夜禁卫军值守不严,放了刺客进了广颐堂,这才给皇兄造成了如此惊险的麻烦,朕这就下旨将昨夜值守在广颐堂附近的禁卫军赐死,以平皇兄心头之愤!”

武澈摆手,凤眸眯了眯,略不屑道:“陛下不必如此,昨夜那帮刺客能顺利的进入广颐堂,想来不是那帮禁卫军的过错。若无有人故意安排,那些刺客就算是有翅膀,怕是也飞不进这广颐堂。”

武允安没再说这件事,而是传了婢女,送了两盏茶上来。

“皇兄,说了那么多话,想来也已经口渴了,喝口茶润润嗓子。什么事坐下来说话吧。”武允安拂袖而坐,武澈见状,跟着一起坐了下来。

见武允安对地上的那几个死尸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武澈招了招手,让沈岩把他们拉去乱葬岗丢了。

“听陛下的意思是,这件事,便是不予追究了?”武澈语气很轻,却十分明显的表达着自己心中的愤懑不平。

“朕方才不是说了吗?将昨夜值守的禁卫军赐死,既是他们玩忽职守,害得皇兄遇刺,便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武允安端起茶盏,望着颇有不满的武澈,笑道:“皇兄,这刚进贡来的雪顶含翠,可是你之前最喜欢的,如今这茶香正好,你确定不喝一口吗?”

武澈抿唇轻笑,“臣戍守坞城多年,这雪顶含翠早就喝不惯了,陛下喜欢,便自己品茶吧。臣坞城还有要事,不便在京城久留,臣告辞!”

语毕,武澈便甩袖离开了乾云殿,带着沈岩和萧郎中打道回府。

回到摄政王府,武澈面冷如冰,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沈岩,集结兵马,咱们天一黑就离京回坞城。”

“可是陛下那边……”沈岩隐隐有些担忧。

“若是继续在京城待下去,只怕是后患无穷,趁现在还好抽身,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免得夜长梦多。”武澈捏着杯盏,力道之大几欲将其捏碎。

沈岩自知情况不好,没再多言。

大雪在晌午过后便悄无声息的停了,只留一地积雪,染白了天地。

摄政王府的屋檐上结了好长的冰柱,管家正带着下人清理着那些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砸伤人的冰柱。

武澈独坐花园的凉亭里,面前的石桌上放了一张梧桐木做的棋盘,两篓玉棋。沈岩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煨了一壶清酒,这冷瑟的冬天,最适合温一壶酒,坐在廊下赏雪下棋了。

武澈自己跟自己下棋,棋盘上的局面,俨然像极了此刻他在京城的处境。

进一步伤及性命,退一步无尽深渊。

真真是进退两难。

沈岩煨好清酒,给武澈斟了一盅,送到他面前:“王爷,这清酒刚温好,这时候喝最暖身了。您喝些,去去寒。”

“你也喝。”武澈放下手中的墨玉棋子,顺手接过来沈岩递过来的清酒。

沈岩应了一句:“好”后,也给自己斟了一盅清酒,他握着酒盅,与武澈一起看着门庭前的落雪。

沈岩只听武澈轻叹了一口气后,他缓缓讲起来那段宫中秘闻。

宫中素来传闻,说摄政王武澈才是皇室正统嫡出血脉,奈何武氏宗室子弟太过强盛,为保其性命,在出生之后便由可靠之人送出宫去照顾,接着用一计“狸猫换太子”将出身卑贱的武允安送入宫中,做起了皇子。

只不过,这件秘闻只被人当成笑话来说,没人当真。可是,直到七年前,武澈自请去坞城戍守,非诏不回后,这件秘闻听起来,似乎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至于真假,当时宫里的人大多殉葬或者出宫谋生去了,无人而知。

可是,就在武澈临出发去坞城的前一天,一个自称是昔日陈皇后陪嫁嬷嬷的妇人找上了摄政王府,说武澈就是皇室的皇子,武允安出身卑贱,不足以胜任皇帝之位。


见景姝已经没了气息,廖贵妃身后的几个婢女显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廖贵妃白了一眼身后的婢女们,一脸厌恶:“本宫真是养了一群没用的东西,区区一个废后,死在这里,还能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是晦气。”

几个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形见绌,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廖贵妃捏着帕子的一角,掩住口鼻,抬手对身后的几位婢女吩咐道:“你们把皇后的遗体处理好,本宫去知会皇上如何安葬皇后。”

“是……”几个婢女小声应下。

廖贵妃前脚出了翠环宫,后脚春深带着沈岩和萧郎中就来到了翠环宫。

还没等春深进内殿,就听见内殿里稳婆哭嚎的声音,似乎是“娘娘殁了……”

春深手中提着的灯笼掉落在地上,灯笼落地,里边的烛火被肆虐的风雪吹灭,四周冷得刺骨,春深只觉得这风雪愈发冷冽起来。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内殿走去,萧郎中跟随其后。

进了内殿,扑鼻而来的血腥气让萧郎中忍不住皱了皱眉,春深扑倒在床榻前,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小姐,小姐!”

萧郎中顾不得从药箱中拿出脉枕了,他疾步上前,搭在景姝的手腕上一试,随后他缓缓起身,摇了摇头。

春深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染了鲜血的双手扯上萧郎中的衣摆,抽泣道:“萧郎中,我们家小姐还有救,求求您救救她,救救她腹中的小皇子吧!”

“来晚了,我们都来晚了。”他长叹一口气,替景姝盖上了被子,遮住了她惨白狰狞的面容。“皇后娘娘胎中受惊,以至于胎位不正,而后又气血逆转导致难产和血崩。若是一开始留母去子,尚还有一丝转圜活命的余地,但宫中的太医与稳婆只顾得给皇后娘娘下猛药,以至于现在母子俱亡,一尸两命。”

春深松开手,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瘫坐在地上,她脸上的泪滴落在手边,“我们家小姐真的……真的已经……”

“春深姑娘,节哀顺变。现如今理应回禀陛下,早些料理了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的丧仪才是。”萧郎中拱手作揖,“鄙人无能,还请姑娘自便。”

萧郎中从翠环宫的内殿出来,沈岩见状,问他道:“如何?”

“皇后已然殁了,今年冬天,宫中怕是有两件丧事要办了。”萧郎中提着药箱,沈岩撑起纸伞走在他身边,“可惜了景氏一族,满门忠烈就这么没了。”

沈岩抬头看了一眼愈下愈烈的大雪,感慨道:“只怕是这后宫,都是廖贵妃她们的天下了。”

乾云殿。

廖贵妃解下斗篷,拍了拍身上的落雪,走进殿中,嗔笑道:“哎呀呀,陛下殿中真是温暖,好像春天一样,不似外头那恨不得吹掉人一层皮的风雪一样。”

武允安自书中抬起头,冷峻的眉眼倏尔松开,他道:“爱妃怎么冒着大雪过来了?这么冷的天,可莫要冻坏了身子。你冻坏了,朕可是会心疼的。”

他放下书,冲她招手,示意让她过来一同入座。未料,方才还一脸笑意盈盈的廖贵妃立刻换上了一副哭丧脸,她委屈道:“还请陛下节哀,皇后娘娘她……她难产崩逝了,就连腹中的皇子也没能保住……”

说着,几滴虚情假意的泪水从她眼角流出,逢场作戏的廖贵妃心中不知有多高兴,却在武允安面前故作一副心痛万分又后悔不已的样子来。

武允安又怎不知廖贵妃心中的真实所想,他脸上一点悲痛欲绝的样子都没有,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悲伤难过都没有。

他端起茶盅,揭起茶盖来吹了吹茶里漂浮的茶叶,而后小抿了一口,语气淡淡道:“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既如此,就将皇后与未出世的皇儿合葬吧。眼下已近年关,太皇太后今日也崩逝了,宫中接连两件丧事,朕实在是无暇顾及,至于皇后与皇儿的丧仪一事,就交给贵妃你全权处理吧。”

提及太皇太后崩逝的事,武允安的脸上这才装模作样的流露出一丝难过来。

廖贵妃自然喜不自胜,她强忍笑意,福了福身,“是,臣妾遵旨。”

廖贵妃心里也清楚,如今的陛下,虽说是太皇太后的孙子,却也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孙子”,若非先帝膝下无子,又怎会从宗室过继了他来做这新帝?一切不过是为了武氏一族的江山能够后继有人罢了。

“罢了,”武允安搁下茶盅,叹息道:“太皇太后崩逝,朕心悲痛欲绝,即日起,罢朝三日,以尽朕的哀思。”

廖贵妃提起桌上的茶壶在方才他喝过的茶盅里续上茶,“陛下孝心一片,想来太皇太后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寿安宫。

太皇太后的寝殿里,武澈跪在榻边,握着榻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太皇太后的手,手上还有一丝余温,只不过已经有些僵硬了。

武澈忍着心里的伤痛,他环顾四周,见周遭除了几个眼生的婢女,并不见往日里侍奉太皇太后的宋嬷嬷,他皱眉,心想此事并不简单。

介于沈岩并不在他身边,他也只能将疑虑暂压心底。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沈岩已然来到了寿安宫的寝殿外。

“王爷,属下带着萧郎中回来了。”沈岩立在殿外小声道。

寿安宫里外都已经挂上了白布,就连昔日的红灯笼也换成了白灯笼,再加之正在下着的大雪,外边里边白皑皑一片,阴森无比。

武澈将太皇太后的手放回原处,冲殿外喊道:“带萧郎中进来,本王的身子有些不舒服。”

宫里处处都有眼线,寿安宫也毫不例外。眼下武澈怀疑太皇太后的死另有蹊跷,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只能谎称自己身子不适,才能打消宫中眼线对萧郎中的怀疑。

寿安宫的婢女从内务府拿来了太皇太后的吉服,预备等下给太皇太后换上后就入棺了。

眼下已近年关,宫中的丧事也不得不匆匆了了,宫中本就阴气太重,丧事简办也是为了不在年关之际添麻烦。


春深垂下眼睑,心想:能有个人出手相救也是好的,总比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小姐白白等死的好。

晚间的寒风肆虐,适时吹起一阵冷风,春深的衣着又比较单薄,她被冻得抖了抖肩膀,倒吸了一口凉气,使劲地搓了搓自己那双被冻得有些没知觉的手。

武澈将视线落在春深瘦小的身躯上,紧锁的眉头倏地一松,修长的手指迅速地解下身上穿着的那件大氅,大手一挥,那件厚实挡风的大氅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当春深有些感动的时候,头顶上传来武澈没有一丝温度的嗓音:“不用对本王感激涕零,就是在路边遇见一条快要冻死的流浪狗,本王也会把衣服脱下来给它的。”

春深的眸子暗了暗,心里仍是焦灼不安。摄政王府虽然就在皇宫外,离皇宫也不过十里地的距离,可是过了这样久,仍然不见那名随侍带着郎中回来,莫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此时,天上开始缓缓地飘起了鹅毛般大小的雪花,伴随着阵阵的寒风,春深只觉得再继续站下去,自己的这双脚就要被冻掉了。而自己面前的那位男子,笔直的身姿立在寒风之中,玄色的衣摆随风翩翩地飘动着,犹如画中的神仙一般,不染俗尘分毫。

偶有三三两两打着小灯笼的太监宫女路过,也只是隔着很远的距离,朝着武澈微微福了福身子,嘴里轻轻唤上一句“给摄政王请安”后,便踩着小碎步匆匆离去了。

这皇宫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摄政王武澈脾气不好,暴躁易怒,是万万不可招惹的。

春深借着昏暗的视野朝他望去,对上他凌冽冰冷的眸子之后,迅速收回视线。

“王爷!”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声,春深侧头循声望去,是武澈的随侍沈岩,沈岩身后还跟着一位留着花白色胡须的老者,春深心中已有答案,想来那位老者便是武澈口中所说的萧郎中了。

沈岩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走到武澈身前引路,春深连忙跟在沈岩的身边一同带路,武澈在他们二人身后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冷声道:“皇嫂生产,本王去凑什么热闹?况且本王进宫是为了太皇太后崩逝之事,”他挥了挥手,吩咐道:“沈岩,你带着萧郎中跟着皇嫂身边的宫女去翠环宫救治皇嫂,本王去太皇太后那里。”

沈岩欲要张口说什么,但在看见春深焦灼的目光之后,咽下了呼之欲出的话,转身继续往翠环宫走去。

翠环宫,内殿。

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稳婆端着一碗熬得浓浓的参汤蹲在床头,小心翼翼地喂着皇后景姝。景姝的额头上一层热汗,几缕发丝被热汗润湿粘在她的额头上。她的脸色惨白,手冰得没有一点温度,如同死人的手一样冰冷。

稳婆好不容易喂进她嘴里一些参汤,可转眼的功夫,喂进去的那些参汤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浸湿了她蜀锦制的软枕。

“皇后娘娘,”殿外传来一声矫揉造作的女声,接着走进来一个步态翩翩,脸上绘着精致妆容,贵妃模样的女子,稳婆识得她,她是现在后宫里边最得圣宠的廖贵妃,廖清。

廖贵妃身后跟着八名随行的宫女,按理说,皇后和太后出行才能有着八名宫女随行的阵仗,而贵妃位份的宫妃只能有六名宫女随行。

廖贵妃此举,明显的觊觎之心。

稳婆见廖贵妃这么大阵仗过来,吓得险些摔了手里的汤碗,“奴婢,奴婢见过贵妃娘娘......不知贵妃娘娘漏夜过来所为何事?”

廖贵妃冷哼一声,不予理会,而是递了一个眼神给身边的宫女,那宫女机灵的很,上前便扯着那稳婆的手就往外拖,廖贵妃身后的其他宫女见状,纷纷上前帮忙,稳婆挣扎着打碎了装着参汤的汤碗,“贵妃娘娘,我们娘娘正生着孩子呢!求您先回宫去吧!”

廖贵妃抬起玉手摸了摸自己发髻上华丽的珠翠,面露厌恶:“烦死本宫了,这么聒噪的一张嘴,还不快拖出去找东西堵上她的嘴! ”

几个宫女半拖半扯的将稳婆拽了出去,用帕子堵上了她的嘴。

内殿之中,片刻只剩下了廖贵妃和皇后景姝二人。廖贵妃身上穿的锦缎在内殿暗淡的烛光之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她扯了扯嘴角,一脸厌恶的对床榻上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景姝说道:“皇后娘娘,您的皇子啊,今夜怕是生不下来了。”

景姝浑浑噩噩地醒来,身下已经疼痛的没了知觉,“廖清,你来做什么......”

“皇后娘娘,臣妾来这里的意图,您还不明白吗?”廖贵妃笑道,“自然是为了您身后的皇后宝座而来的,谁让咱们皇上厌弃了您,连您生孩子都不肯派御医过来,这分明就是想借此要了您的命。”

廖贵妃一语毕,景姝强撑着从床榻上坐起,伸手指着廖贵妃,怒道:“你,给本宫滚出翠环宫!”

这一吼,仿佛用尽了她所有力气,她伏在床榻上,眼眶里几滴热泪滴落在她冰冷的手背上,这几年她对武允安的情爱,在此刻已经一点都不剩了。

虚假的情谊,真实的利用,她不过是武家用来巩固朝堂政局,拉拢朝臣的棋子罢了。

景姝惨淡一笑,瞪着廖贵妃,缓缓道:“廖清...你以为,武允安对你又有几分真情假意?他今日能为了你,为了皇权负了我,来日,你的下场未必就能好过我。”

廖贵妃不以为然,她道:“皇后娘娘,您还不知道吧?景将军已经死在了和南诏国的战争中了,是皇上授意的。景夫人得知景将军的死讯没多久,急火攻心,已经于傍晚的时候病逝了。这些事皇上早就知道了,宫里边也已经传开了,只不过是皇上刻意不让您知道而已。您要怪,就怪谁让景家一族势力太大,成了咱们皇上的眼中钉了呢?”

景姝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收回手,将手放在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上,她知道,生了这么久还没生下来,孩子早已经胎死腹中了。她苦笑:“廖清,怕只怕来日你坐了我的位子,下场也不会好过我。”

廖贵妃俯身,凑近她,伸出温热的手掐上她冷冰冰的下巴,得意的扬着嘴角,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景姝,“皇后放心,本宫只会好好辅佐陛下的。”

说完,廖贵妃狠狠地将景姝推到在床榻上,景姝惨笑了两声后,便没了气息。


萧郎中跟着沈岩进了寝殿,武澈从地上起身,他拍了拍膝盖上沾染的灰尘,冷眼扫了一眼殿内的几位婢女,他佯装不适,重重地咳了几声。

萧郎中见此状,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箱,取出脉枕来给武澈把脉。

萧郎中一边把脉,还不忘一边故意说的很大声:“王爷的身子自从打边关回京以来,一入了冬就犯咳疾。眼下宫中不似王府,王爷的咳疾犯了理应在太医院抓药煎药。”

说着,萧郎中指着一旁站着的婢女说道:“我这里有个药方,你拿着去太医院抓药。”

那个婢女有些为难,她环顾左右后,只得接下萧郎中递来的药方去抓药了。

沈岩见殿中还有两个婢女,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指了两个婢女的其中一个,说:“你去找几个炭盆来,这殿里只烧一个炭盆,怪不得王爷的咳疾会犯,去去去,你快去多找几个炭盆来烧上。”

又支走了一个婢女后,武澈掩面咳了几声,而后对剩下的那个婢女有气无力地说道:“还请姑娘代为本王向陛下说一声,今日身子不适,暂不回摄政王府了,就在寿安宫暂住一夜,明日再处理太皇太后的丧仪。”

婢女攥着衣袖,慌了神,“奴婢……”

“怎么,摄政王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沈岩怒目圆睁,吓得那个婢女差点跪在地上求饶,她慌忙的从殿里跑出去了。

见殿中没其他人了,武澈立马收回在脉枕上的右手,他凌冽的眸子盯着榻上的人,笃定道:“太皇太后崩逝,这其中有蹊跷。萧郎中,你去拿银针验一验太皇太后有无中毒的迹象。”

萧郎中从药箱中取出银针给太皇太后试毒,沈岩则凑到武澈的跟前,轻声说道:“王爷,皇后殁了,宫中这段时日接连两件丧事,恐怕这宫中会生大变,咱们要不要提前防范一下?”

武澈清冷的目光紧紧的锁着萧郎中和榻上的人,他眉头紧锁,淡淡道:“找人盯着宫里吧,本王总觉得陛下这些时日像是借廖贵妃之手铲除朝中的一些人,总之小心为上。”

“属下遵命。”沈岩犹豫了一会儿,又道:“方才拦您的那个小奴婢殉主了,貌似属下从翠环宫离开的时候,好像听见她发誓,若是有机会,以一命换一命,要奸人自食恶果。”

武澈嗤笑一声:“若是发个誓就能真的一命抵一命的话,这世间报仇什么的,岂不是太容易了?到底是内宫里的人,没什么世面。”

沈岩闻言,知趣没再说话。

萧郎中将插在太皇太后虎口处的银针拔出,在烛火下观察了好一阵,笃定道:“太皇太后并无中毒的迹象。”

“没有中毒的迹象?”武澈的疑虑并没有被打消,反而这一结果证实了他心里的某一种猜测。

昔日武允安能够顺利登基,一半的原因还是因为有着太皇太后的扶持与助力,若无太皇太后的扶持,武允安很难在短短两年之内就在朝中站稳脚跟。

可纵使如此,当初太皇太后的手中,可是有两个筹码,一个是武允安,一个便是他武澈。

后来不知做何缘由,或许是忌惮他武澈是宗室子弟,牵扯过多,才扶持了武允安匆匆继位。

武允安继位之后,武澈为打消武允安的疑心,故自请去戍守边境坞城,非诏不回。

这一去,便是七年。

武澈此次回京,还是收到武允安的密信说太皇太后病重,要他回京探望。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他今日才抵京,马不停蹄的进了宫,太皇太后就殡天了呢?连同陪伴了武允安那么多年的皇后也一同殡天了,这其中,说没蹊跷,怕是鬼都不信。

只不过,武允安到底想做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萧郎中收回银针,问询道:“王爷,这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事有蹊跷,如今天色已晚,你我都不便在寿安宫久留。眼下宫门已下钥,是回不了王府了,且在宫中的广颐堂歇息一晚吧,明日再做打算。”武澈环顾四周之后,带着沈岩与萧郎中离开了寿安宫。

子时已过,宫中的殿宇悉数灭了灯,守夜的将士也换了一次。外头的风雪还在肆虐,阵阵寒风吹打着门窗,发出“哐哐哐”的声音。

广颐堂的炭火烧的很旺,沈岩抱着佩剑坐在榻边打盹。萧郎中已经在厢房歇下了,唯有武澈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耳边是外头的风雪声和沈岩有一声没一声的鼾声。正当武澈准备合上眼休息时,一向警觉敏锐的他忽然听到广颐堂外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外头有积雪,人走在积雪上,纵使很轻的力气,也会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在军营里待了七年之久的武澈,又怎会疏忽大意?

他故作熟睡,待外头的人伺机而动他再行动。

几个黑影从窗边闪过,随即破门而入,扬起手里的大刀就朝榻上的人砍去,武澈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立起,一脚将那人踹出三丈远。

沈岩从梦中惊醒,他见有人行刺,立刻拔出佩剑与贼人打斗,武澈眼疾手快,扼住一个贼人的喉咙,想逼迫那贼人交代出幕后主使。

谁知,那贼人不惜与他同归于尽,竟将手中的大刀朝自己的肚子捅去,妄想捅穿自己的身子,好让武澈与他一起同归于尽。

幸而武澈发现的早,一脚踹开他,这才没被伤到,只不过,那个贼人已然亡命刀下,冲进广颐堂的人似乎是死士,见情况不妙,纷纷挥刀自刎,顷刻间,房间里面横七竖八躺了八九个死尸。

沈岩从袖中掏出火折子,点了一盏灯,挨个照了照,他摇了摇头,说:“王爷,都死了。”

“看来这宫中,已经有人容不下本王了。”

微弱的烛光映照在武澈严肃冷峻的面容上,他扯着嘴角,讽刺道:“狡兔死,走狗烹。这宫中一个一个的,皆是冷血的人。”

“王爷,那咱们要不要……”沈岩递了个眼色给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不可,静观其变,他们总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景姝回以一个浅淡的笑容,她双手合十,说:“既如此,有劳方丈了。”

方丈将那签筒递了给她,她接过签筒,小心翼翼的抖出一根签子,她捡起签子,仔细的读着签子上的文字。

“命中逢凶始化吉,贵人相助结良缘。姻亲易成情渐起,普度终是还愿处。”

景姝瞧着这签文觉得有点意思,她将签子给了方丈,请方丈代为解惑。

方丈扫了一眼签文,忍俊不禁道:“施主真是有缘,想来,施主不日便好事将近了。”

陪在景姝一旁的春深嗔怪道:“方丈,我们家小姐还没有定亲事呢,何来好事将近一说?”

“小施主莫恼,姻缘一事,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方丈收起签文,颔首道:“女施主自便,贫僧告退。”

眼前的大殿内,一尊金佛立于面前,香火不绝,景姝回想着方才的签文,又想起这坊间都说普度寺灵验得很,至于那签文上的良缘所指是何人,那便走一步是一步。

从普度寺回景府的途中,路过一间茶舍,景姝带着春深进了这间茶舍歇脚。

适逢年关集会,街上的人多了些,前些日子下的那场大雪也已经化得不见了踪影,街上热热闹闹的,反倒是茶舍里的人零零星星。

进了茶舍,景姝寻了一间临窗的雅间,春深打发店小二上了壶热的雨前龙井,主仆二人坐在窗前品茶赏景。

“想不到这京城最热闹的时候,原来是近年关的时候。”景姝感慨了一句,“许多年不曾出来瞧这景象,再见时竟有些羡慕他们。”

春深不知景姝所言何意,只侧了侧头,说道:“小姐今日似是感慨颇多,莫非是有心事?”

景姝只笑了笑,没再说话。春深哪里知道,入宫后的那些年,每每近年关的时候,只有忙不完的宫中事务,逢年过节,宫中各种各样的琐事不断,忙得她都无暇顾及去好好过一个节。

除此之外,在宫里陪伴她最多的,除了春深,便是这没有尽头的黑夜,那么冷那么绝望。

她如何不感慨?

春深递过来一盏热茶,她见景姝眼角有盈盈泪光,心急道:“小姐怎的哭了?莫不是身上不舒服?奴婢带您回去吧?”

“没事,不过是风吹了眼睛,这才流泪的,不碍事。”景姝望着窗外的街道,人来人往,竟恍惚起来,前途未卜,终归还是要慢慢来。

约摸过了两盏茶的空当,店小二弯着腰,提着一壶新沏的茶来了她们二人的雅间,笑脸问询道:“茶凉了,小的来给二位换壶茶。”

春深将桌上的茶壶给了店小二,便只听店小二笑说道:“两位姑娘不知道吧?听说摄政王武澈要回京了,眼下朝中太子虽已定,但是不少老臣依旧想要拥立摄政王,只怕是这次摄政王回来,朝中不少人将他视为眼中钉呢。”

“这是宫里的事,岂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就能说议论就议论的?仔细叫旁人听了去,传到宫里人的耳朵里,你这项上人头,怕是保不住了。”春深唬他道,“下次莫要再同他人提起了,你方才跟我们说了那些,我们只当从未听过,可要当心,仔细祸从口出。”

“姑娘说的是,姑娘说的是。”店小二自知说错了话,连连赔不是,“小的以后谨言慎行,再不乱议论了。”

“快下去忙吧。”春深打发走了那个店小二,又给景姝换了一盏热茶,她嘀咕道:“这小二胆子也忒大了些,皇家的事竟也敢随口议论。”

“摄政王要回京了。”景姝拼力回想着当年。

那年也是临近年关,宫中有人议论太子的血统有假,彼时武允安在宫中的根基未稳,身边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而病重的皇帝却在这个关头召武澈回京,其心思不言而喻。

武允安那时为了武澈回京的事,整整三日不进饭食,坐在书房里思考对策。还是她去御膳房炖了一盅补汤,端着送到了武允安的书房,不凑巧的是,武允安去了皇后宫中请安,并不在书房里。

景姝闲来无事,便坐在书桌旁等他回来,却意外看到了一件密函。

她本不愿拆开那密函来看的,但是她的身份除了东宫太子妃之外,还是镇远大将军景浩之女,于是,她心惊胆颤之下,拆开了那件密函。

密函中写武允安想要暗中派人在武澈回京的路上就了结了武澈,好让自己再无后顾之忧。

至于这密函是给谁的,她无从而知。

只不过……

景姝皱眉,算算时间,重生之前这事是在武允安做太子后武澈第一次回京时发生的,那时候她都已经与武允安成婚两年之久了,可现下,她还尚未出嫁,武允安也尚未娶妻。

那武澈回京,路上还是不是会有人刺杀他?

她不得而知。

想到此处,景姝也没了喝茶的心思,她抬手让春深去结账,她们打道回府。

回景家的途中,景姝一直在想如何把消息递给武澈,可是,以她的身份,就算是把这消息递给了武澈,武澈也未必就会相信她的话。

只不过,景姝突然想起来,那次武澈回京之后,宫中禁卫军统领就被砍了头,却没有人知道原因。

她忽然觉得柳暗花明,出了茶舍,她便吩咐春深去打听摄政王回京的路线,“春深,你鬼点子多,你去帮我打听打听摄政王回京走哪条路。”

“小姐,这种事岂是奴婢说能打听到就能打听到的?”春深有些窘迫,甚至还有些困惑:“您这好端端的,打听这个做什么?”

“眼下宫里太后娘娘一直盯在我身上,有意拉拢景家和太子联姻,我不能嫁给武允安,唯一能帮我的,只有摄政王,同样,我只有想办法嫁给摄政王,我才有机会救景家满门。”景姝全盘托出,反倒是弄得春深反应不过来,不明白景姝的用意。

春深竟搞不明白自家主子了,自冰湖的事情之后,自家小姐就像从头到尾换了个人一般,有时竟然莫名其妙说些奇怪的话,她到底该不该听小姐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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