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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我恨嫁?新婚之夜我火烧你府院木婉云沈阔

榴莲酥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原以为再见到沈阔得再过十来天。毕竟上一世,沈阔可是半个月后才回来的。没想到一场大火,竟然让沈阔比上世提前半个月回来。看着一大半化成灰烬的将军府,听着沈管家连哭带嚎的讲述昨日发生的事情,尤其听到一手把他养大的乳嬷嬷竟然会莫名其妙葬身火海,沈阔额头青筋暴起,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再也按耐不住,捏成拳头,一刻都等不了,径自朝木兰苑而去。沈管家见状,急忙跟了上去,看将军方向不对,急忙追上提醒,“将军,不是那个方向?”沈阔脚步一顿,回头的功夫,沈管家已经气喘吁吁到了跟前,指向芙蓉苑方向,“大火把木兰苑烧了个干净,夫人,木氏…”沈管家对上沈阔吃人般的眼神,懊恼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急忙纠正,“我是说姜氏,她自己让人搬去了芙蓉苑,现下…”“什么?!”一瞬...

主角:木婉云沈阔   更新:2024-11-24 16: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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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木婉云沈阔的其他类型小说《造谣我恨嫁?新婚之夜我火烧你府院木婉云沈阔》,由网络作家“榴莲酥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以为再见到沈阔得再过十来天。毕竟上一世,沈阔可是半个月后才回来的。没想到一场大火,竟然让沈阔比上世提前半个月回来。看着一大半化成灰烬的将军府,听着沈管家连哭带嚎的讲述昨日发生的事情,尤其听到一手把他养大的乳嬷嬷竟然会莫名其妙葬身火海,沈阔额头青筋暴起,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再也按耐不住,捏成拳头,一刻都等不了,径自朝木兰苑而去。沈管家见状,急忙跟了上去,看将军方向不对,急忙追上提醒,“将军,不是那个方向?”沈阔脚步一顿,回头的功夫,沈管家已经气喘吁吁到了跟前,指向芙蓉苑方向,“大火把木兰苑烧了个干净,夫人,木氏…”沈管家对上沈阔吃人般的眼神,懊恼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急忙纠正,“我是说姜氏,她自己让人搬去了芙蓉苑,现下…”“什么?!”一瞬...

《造谣我恨嫁?新婚之夜我火烧你府院木婉云沈阔》精彩片段


原以为再见到沈阔得再过十来天。

毕竟上一世,沈阔可是半个月后才回来的。

没想到一场大火,竟然让沈阔比上世提前半个月回来。

看着一大半化成灰烬的将军府,听着沈管家连哭带嚎的讲述昨日发生的事情,尤其听到一手把他养大的乳嬷嬷竟然会莫名其妙葬身火海,沈阔额头青筋暴起,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再也按耐不住,捏成拳头,一刻都等不了,径自朝木兰苑而去。

沈管家见状,急忙跟了上去,看将军方向不对,急忙追上提醒,“将军,不是那个方向?”

沈阔脚步一顿,回头的功夫,沈管家已经气喘吁吁到了跟前,指向芙蓉苑方向,“大火把木兰苑烧了个干净,夫人,木氏…”

沈管家对上沈阔吃人般的眼神,懊恼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急忙纠正,“我是说姜氏,她自己让人搬去了芙蓉苑,现下…”

“什么?!”

一瞬间,沈阔脸上腾起杀人般的神色,几乎揪着沈管家的衣领怒吼出来,“我怎么吩咐你的,芙蓉苑可是我给霜儿置办的,里面的一应陈设都是按照霜儿的喜好布置的…”

“将军,不是小的,您对柳姑娘的心意,小的自然十分清楚,可昨晚您大婚,特地赏下恩典,让府里不分尊卑老少都可以去前院喜堂讨杯酒水,大家昨个儿没有顾忌,喝的有些多,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没几个清醒的,后来我让人泼了水才浇醒几个,又忙着灭火,所以,等回过神的时候,木氏已经私下让人搬了过去,她明面儿上毕竟还是将军夫人,昨个儿她的脾性,小的也看清楚了,她真真是跟外面传言的贤良淑德,半点不沾,小的实在是…”

沈管家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声音颤抖哀婉,涕泪横流,额头更是磕出血来。

沈阔移开目光,闭上眼,一拳头砸在一旁的树上,重重吐出一句,“我竟不知娶回个泼妇回来,搅的我将军府如此。”

听他这么说,沈管家暗暗松了一口气。

见将军转身就要往芙蓉苑去,他急忙站起来,跟上去,一路上,把刚才没来得及细讲的木氏的事情又说了一些,着重说了去木家迎亲的时候,她的所言都是质疑沈阔不敬陛下,有藐视皇恩的意思,后又说了她拜堂时候的妄言,和当众挑拨酒宴让宾客打成一团等。

沈阔听了更是目眦欲裂,眼睛红的可怖。

“该死,原以为就算是不喜,可至少出身书香门第,总归有几分贤良淑德,还指望成亲后,把如霜接来,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泼妇,我简直瞎了眼,早知道,宁可…”

后面的话,沈阔没说出口。

府里今日乱糟糟的,这是御赐的府邸,府里不少都是旧人,难保没有陛下的耳目。

思及此,他暗暗咬牙,把心头火压下去一些,再开口,已然变成,“陛下好意,可没想到木家欺君,明明妒妇竟然传成贤良。”

说着,他还特意朝四下里扫了一眼,见附近没人,他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朝芙蓉园赶去。

到的时候,木婉云已经补完觉醒来,她对居所吃食都很挑,对这个院子虽然还算满意,可是有很多细节之处,还是有些小想法。

便指挥下人按照她的喜好开始调整起来。

沈阔走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她命人把他亲自帮柳如霜栽种的海棠树挖出来。

“你在做什么?!”

沈阔当即冲进来打呼,抬脚就把一个小厮踹飞出去,然后瞪着一双大眼火冒三丈的看向木婉云。

“谁让你们动的?!”

“呦,这不是我那没时间奉旨成亲却有时间急着剿匪立功的夫君,怎么?匪徒剿灭了?!”

木婉云坐在太师椅上,吃着绿俏喂到嘴边的葡萄,眼皮都没掀开,就冷嘲热讽起来。

“木氏,你少给我阴阳怪气,我现在问你,谁让你搬来这里,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动我亲手栽种地树?!”

沈阔说着,快步朝她走来,见她一副不为所动,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绿俏吓得本能的瑟缩,去扯木婉云的衣袖。

木婉云却不慌不忙对着他的方向吐出葡萄皮,才又稍微坐的板正一些,昂起头轻暼了他一眼,笑道,“将军这话说的,我是陛下亲自赐婚给你的,这宅子也是陛下赐给你和我大婚的,我难不成在自己的宅子里,还没几个权力?!“

“你?!”

沈阔想反驳,奈何他是武将,没读过几年书,嘴皮子也不溜,鼓了好几次,都没找到合适的话。

一张俊脸也涨的更红了。

其实他长得不赖。

不然木婉云上辈子也不会对他一见倾心。

只是,如今再看他这张脸,只觉得厌恶。

再好看的皮相,如果负心薄幸,也让人生厌。

木婉云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竟然让沈阔有些呆愣。

毕竟木婉云一直都追着他跑,更是数次当街跟他表白心意,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少女怀春般的娇羞。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是自己眼花。

可他使劲搓了搓,却还是没有变化。

装的。

对,肯定是这样。

霜儿跟他说过,像木婉云这种世家精心培养的女子,最是擅长阴私算计,为了蛊惑男人,什么手段都用得。

什么故意温柔小意,一点点攻克男人的心,或者故作贤良淑德,还有欲擒故纵。

只是没想到她才刚嫁过来,就开始了。

“好你个木婉云,为了争宠,不惜耍尽手段,你以为你闹成这样,我就会在意你,我告诉你,你做梦?!我沈阔是绝不会喜欢你这种满腹算计的女子的,实话跟你说,我已经有心上人,你还是死了这份心,你若是安分守己,将军府还能有你的容身之地,你我之后井水不犯河水,不然…”

“不然如何?!”

木婉云嘴角的讥讽毫不掩饰,边问边摇头,还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上一世,他就总是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在勾引他,在算计陷害他的心尖儿,可是这一世,她都要作成这样了,他竟然还这么想?!

她都想问问,他的脑子是进水了吗?!

“不然,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沈阔被她的态度弄的有些迷惑,一时间竟然忘记他来的目的,脱口而出。

“好嘞,就等将军这句话。”

木婉云大喜,施施然站了起来,一边招呼红玉收拾行囊,一边不忘提醒沈阔,“将军可别忘了把和离书给我,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进宫跟圣上禀明是将军厌弃我,抗旨不遵的可不是我木婉云,狠狠跟我木家无关…”

沈阔愕然,似乎不敢相信木婉云的反应,张着嘴,半晌没回神。

直到木婉云挎着包袱要离开,他才如梦初醒,急忙冲上去挡在他们主仆面前。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木婉云,别装了,你别以为你装成这般,我就会在意你?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弃!”

沈阔笃定,他压根不信木婉云会真的舍得跟他和离。

“你?!”

木婉云无奈,怪她,上一世被他披着英雄战神的外壳欺骗,对他做出太多掉价的事情,竟然给他这样的自信。

她歪着头,打量他,发愁该怎么让他知道自己不是装的?

“好了,看在木太傅的面儿上,我不计较你之前的言语不当,可你伤了我兄弟的面子,你要亲自下跪祈求他们原谅,还有乳嬷嬷,她养我大,在我心里跟母亲无异,你竟然活活烧死她,简直罪该万死,你去给她老人家披麻戴孝,再好生操办她老人家葬礼,至于将军府,你出钱重新修葺,最后搬出去,这芙蓉苑,你不配…”

“啪!”

沈阔还没说完,木婉云已经忍不住抬起手,她力气不大,可还是清脆悦耳,重点,这样,沈阔不会改继续自恋吧?

看着他的眼神从震惊到不敢相信,又到愤怒,还对她抬起手,她觉得,应该是有效果的。

“木婉云,你疯了?!”

沈阔几乎咆哮。

“清醒了吗?!要是还不够,再来?!”

木婉云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看着瞳孔地震的沈阔,丝毫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

沈阔眼神更加迷惑,仿佛突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心里认定她柳氏耍手段吸引自己,可是为何她看着竟然有几分真?!

“沈阔,如果你还不清醒,那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以前眼瞎,把你当良人,可在你把我丢弃在喜堂,我就对你心死了,我知道你有心上人,不管你信不信,我之前并不知晓,也无意插足你们,你若是有担当,就去陛下跟前用你的兵权换你我和离?!”

“你说什么?!”

沈阔目眦欲裂,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果然,她不仅仅心机深重,还觊觎自己的兵权,该死的!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应该明白,陛下赐婚绝非成人之美,更非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你战功赫赫,可是如今战事平息,你这个手握军权的将军,让陛下很不安,他赐婚,也有让我监督你之意,或者,就等着我们互相两厌,只看你到底是什么更在意你的心尖还是你的兵权?言至于此,只是休要觉得是我抢了你什么?毕竟我也是无辜的!”

木婉云想着上一世沈阔和柳如霜动不动就把她看成是横插他们一对有情人之间的碍眼东西,总是对她说尽刻薄话,这一世,她就把真相剖开给他!

“怎么,将军舍不得,看来在将军心中,如霜姑娘,也不过如此?!”

木婉云鄙夷嘲讽。

“你,你休要胡说,我对霜儿的心天地可鉴,只是兵权乃是我一刀一枪拼杀所得,我乃他们的统帅,岂能把我的那些同袍弃之不顾,战事未平,我岂能坐视不理…”

“好了,说来说去,不就是舍不下兵权,既然如此,那你我看来只能继续相看两厌,这芙蓉苑我勉强凑合住下,至于将军说的那些,我恕难从命,对了,将军别忘了对陛下解释,为何不遵圣旨,又唆使府里忍对我不敬,还要烧死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沈阔目眦欲裂。

“府里人都亲耳所见,你那些同袍如何鄙夷我,对了,在场的世家官宦都看不下去,翻了脸,桌子都掀了,还有那嬷嬷亲口承认是受将军命令要烧死我,难不成不是将军的命令?我知道了,那肯定是那位柳姑娘?”

木婉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沈阔却听不下去,“休要胡说!”

看着沈阔横亘在自己上方的巴掌,她毫不畏惧昂起脸,“怎么,将军是觉得没烧死我,要亲自动手?!那来吧,只是将军想好,如何面对我木家,和满朝文武,以及陛下的怒火?!”

“你?!”

沈阔再次哑然,他从未如此憋屈过。

手几次要落下,却都硬生生止住。

“将军…”

沈管家一脸的吃瘪,原以为将军归来,能杀一杀这位,没想到…

“既然将军下不去手,那还是想想一会儿如何进宫面圣,圣旨赐婚,按照礼法,咱们要进宫谢恩。“

木婉云鄙夷的看了一眼沈阔,越看越觉得自己上一世眼瞎,竟然觉得他英武不凡,呸,懦夫,连去陛下面前退亲都做不到。

还得害她继续在这里!


虽然沈阔不在,可前厅宴会喜厅却仍旧热闹非凡。

沈阔是陛下亲封的镇北将军,又刚打了胜仗归来,巴结者不少,还有很多是他在军营里的下属和亲信,甚至很多兵卒都来了。

沈管家代替沈阔游走于这些人里,说着“吃好喝好”之类的话。

酒过三巡,很多人也敞开心扉毫无顾忌,更是议论今日喜宴上的事情。

“我看那木家嫡女长的倾国倾城,沈将军可真狠心,竟然让人娇滴滴的小姐抱着公鸡成亲,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你们知道什么,咱们沈将军早就有心仪的人了,那柳姑娘救过咱们将军的命,对咱们将军有恩,将军早就许诺等回京就娶柳姑娘进门,若不是木家的横插进来…”

说话的是沈阔在军营里的下属,亲眼看沈阔跟柳如霜在军营里宛如一对璧人,心自然是向着柳如霜,这会儿借着酒劲儿都说了出来。

若非沈管家劝阻,只怕吐露的会更多。

可还是有人忍不住跟着继续说下去,“原来竟然是那木小姐做了抢人夫婿棒打鸳鸯的恶人,当朝太傅之女,竟然蛮横至此,难怪沈将军冒着违逆圣旨赐婚惹怒陛下不快也晾她一人,活该!”

“可不是,堂堂太傅之女,竟然如此恨嫁,不惜以权压人,也要强嫁,当真是可笑至极!”

眼看越说越不堪入耳,红玉急的在一旁直跺脚。

木婉云却不急不忙又驻足了一会儿,才施施然走过去。

正巧走到说的最凶的那人跟前,不等那人反应,就直接夺过那人手里的酒壶,仰头猛灌了几口,然后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尽显豪爽之姿,“好酒。”

那人醉眼朦胧,却是看呆住。

还未反应过来,就看木婉云伸手要把酒坛子递给他,怔愣着要去接,却还未触及,就看到木婉云陡然松开手,下意识就俯下身去接,可却突然一声,“啪!”的脆响。

接着砰的一声,酒坛子碎裂。

一瞬间,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那人呆若木鸡,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掌掴,还是被女子,顿时怒目圆瞪!

“你?!”

“不好意思,刚才看到一只大蜘蛛爬到你脸上,情急之下,只好出手!”

木婉云毫不畏惧。

笑话,她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这醉汉敢对自己动手,明日更有的说!

“夫人,您怎么不在喜房等将军,怎么自己出来了?!”

沈管家反应过来,急忙冲过来,满脸都是责备,倒更像是府里的主子。

木婉云轻扫了他一眼,故作惊喜,“将军今日真的能回来?几时?”

“这…”

管家呐呐说不出来。

木婉云脸色一变声音拔高,“所以,将军一日不回来,我就饿着肚子枯等一日?两日不回来,我就要枯等两日?”

“夫人说的哪里话,等揭了盖头,自然…”

“所以,你们家将军在逍遥快活,我却饿着肚子在喜房枯等,还得被尔等讥讽?!”

木婉云说着,冷厉的眼神扫过刚才嘲讽她的那些人,最后定格在眼前的醉汉上。

“若是替你那柳姑娘打抱不平,大可以让你们将军休了我,今天给我休书,我现在就收拾滚蛋,也好给沈将军和柳姑娘腾位置,省的让苦命鸳鸯还得借着剿匪的由头在外面鬼混?!”

“你,你胡说什么,我们将军就是…“

醉汉勃然大怒,当即脸色涨红反驳。

“是吗?剿匪?不带你们这些心腹,单枪匹马去的?!”

木婉云继续冷笑,不加掩饰的眼里都是讥讽,仿佛能刺穿人心,让原本还信誓旦旦的兵士都有些哑然。

沈管家暗叫一声不好,立即上前打圆场,“夫人,您大人有大量,何故跟这些人一般,他们都是些糙人,没读过几天书,说话也不经过大脑,比不得你们说话拐弯抹角,可他们也是一起跟沈将军上过战场,保家卫国,流过血的,夫人就算是看在将军面子上,我不该如此无礼…”

“他们嘲讽主母不是无礼,我只是正经质询就是无礼了,沈管家,你们将军府好大的规矩,今日可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木婉云毫不留情讥讽。

在场不乏达官显贵,看在沈阔这个新贵的面子上来喝喜酒,可是沈阔却不露面,还不得不跟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兵撸子同席,早就看不惯他们举止粗鄙,满屋子都是他们的吵闹声猜拳声喝酒声。

这会儿,听木婉云这么说,暗暗拍手称庆,甚至还有的扬声夸赞一句,“说的好!”

“好,好个屁?!”

之前被打的兵,仗着酒劲儿上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张口就骂了回去。

“你,简直有辱斯文?!”

之前那个被驳了面子,当即站起来拍桌子。

“谁怕谁?!”

醉汉也不遑多让。

两拨都有拥趸,很快就吵闹成一团,最后竟然开始砸碗筷,甚至掀桌子。

场面一时失控。

沈管家游离在中间,试图劝和,却无济于事,最后反而成了泄愤对象。

木婉云冷眼看着,功成身退,顺手给红玉使眼色,抢回一些好酒好菜回房。

嫌喜服太重,她刚回房,就脱下来随意丢在一旁,又让红玉帮她把沉重的凤冠一并拆卸,才跟红玉一起围坐在圆桌旁大快朵颐。

都是天不亮就起来忙活,都空着肚子,这会儿见到吃的,早就走不动。

起初红玉还有些束手束脚,可眼看自家小姐几口啃掉一条鸡腿,她也索性放开。

木婉云拿的都是硬菜,一口酒一口肉,好不自在惬意。

酒足饭饱,她摇摇晃晃走到床榻,看着碍眼的红绸子,随手扯下,看着碍眼又硌人的红枣花生桂圆,也一股脑散落在地,然后大喇喇直接躺靠在床上。

看着喝的醉醺醺走路都不稳,还要坚持先把屋子收拾的红玉,急忙招手,“来,过来陪你家小姐一起睡。”

“小姐,这不合适吧?”

红玉被木婉云灌了不少酒,小脸蛋在烛光映衬下,红扑扑的,看着,还真有几分惹人怜爱。

木婉云头脑迷糊,想着那沈阔如今多半跟柳如霜颠鸾倒凤,而她却被不得不独守空房,真是好生委屈。

只恨没有现成的美貌郎君,让她给沈阔就地戴上一顶大大的帽子。

“有什么不合适,那厮这几天都不会回来的,赶紧来,春宵一刻值千金…”

木婉云说着,故意学那纨绔子,一把把红玉拉到怀里,用手指挑起下巴,就要把嘴唇凑过去。

砰的一声!

门被人踹开!


回将军府的路上,她心情还是或多或少受到影响。

跟来时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尽管她极力掩饰,可自小侍奉在她身边的红玉和绿俏还是察觉出端倪。

两个丫头一直跟在她身边,目睹了她跟崔瑶和木尘之间的事情。

这会儿她们的震惊不亚于木婉云。

怎么都无法相信待小姐那么好的公子,竟然都是装的。

只是为了借小姐达成跟崔瑶结亲的目的。

想起她们曾经真的以为崔瑶对小姐好,还劝小姐,她们就后悔不已。

想起成亲那天,小姐跟他们说的那些话,她们更是后悔万分。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不仅红玉和绿俏熟悉木婉云,其实木婉云对他们也是同样的熟悉。

何况,她只是闭目养神,借机会想理清一些事情,又不是真的睡着了。

对于红玉和绿俏之间的小动作,还是十分清楚的。

见他们怕吵醒她,一直打哑迷,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说。”

“小姐,您没睡?“

红玉激动。

“嗯。”

木婉云点头。

“小姐,我们就是不明白,公子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老爷夫人一向最疼爱你,为什么这次也不替你说话,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绿俏一边说一边观察木婉云的脸色,大概是勾起她的伤心事,有些支支吾吾。

“或许,咱们都错判了一些事…“

木婉云低叹,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两个丫头显然都没明白。

太傅府距离将军府并不远,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很快,就有车夫提醒到了。

木婉云在丫头搀扶下下了马车,回到将军府。

将军府仍是如火如荼的大肆购买修葺材料,匠人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怕灰尘脏了自己新做地衣裳,木婉云特地绕了远路从侧门回来。

要不是怕不方便,她都想在自己住的院子,开一道门。

索性还是住在将军府,可是关起门来,互不打扰,过自己的小日子便是。

可她也清楚,互不打扰是不可能的。

将军府的麻烦事,早晚还是会找上门。

而她的预测很准。

清闲的日子只过了不到十天。

就有人扣门。

红玉去开的门,门才不过开了一道缝,外面的人就蜂拥而至,都是找她讨钱的。

一问才知道,是各材料铺的掌柜,说是来找当家主母结账的。

红玉和绿俏早就在她的耳提面命之下,有所防备,不等人跑远,就让人抓住沈管家,押了过来。

“做什么?我是府里的管家?!”

“既然是管家,那你跑什么?!”

红玉啐了一口,让人把管家押到跟前来,对着底下举着账单的人开口道。

“都给我听清楚了,咱们小姐自打进了将军府就病了,如今都是靠人参吊着命,那个人参的钱都是从嫁妆里出的,这什么劳什子账单跟我们小姐可没关系,谁敢再来打扰咱们小姐,别怪咱们不客气。”

说着,几个身强体壮,一看就不好惹的护院便站了出来。

吓得原本铁了心要到钱的诸位掌柜,双股战战。

在木婉云这里讨不到钱,这些人自然又去缠着沈管家。

沈管家也是没想到木婉云竟然会真的不管。

可他也变不出钱来,只能先敷衍着。

木婉云不出面,事情就解决了。

她吃着葡萄,看着话本子,听着红玉和绿俏的汇报,心情爽到极点。

顺便还赏了红玉和绿俏一人一个银锭子。

赏罚分明,才能御下。

刚重生那会,她对红玉和绿俏并不放心。

虽然上一世她们都一直忠心,可她们毕竟没有经历过上一世的事情,她唯恐她们看不透崔瑶的真面目。

而她不愿意多费口舌。

好在她们比她想的还要忠心。

而且很上道。

有她们,她日子也乐的清闲。

沈管家离开的时候,眼神明显带着不善,当绿俏把描述给她听,她便知道午膳是不能好好吃的了。

果然,山珍海味刚上桌,沈阔就是阴沉着脸闯了进来。

虽然她请的护院都是京城里顶顶好的武师,可沈阔毕竟是将军,他们拦不住他也在预料之中。

听到动静,木婉云也只是喊了一句,“让开吧,免得被打伤,还没人出医药费。”

她能想到沈阔的脸色多难看。

所以,沈阔顶着一张黑脸闯进来的时候,她也只是扯了扯嘴角。

手下动作没停,想吃什么,伸出手指一指,红玉和绿俏,以及其他伺候的丫头,便会把美食夹到她碗里。

她吃的津津有味。

丝毫不理会沈阔越来越黑的脸,和越来越重的气息。

直到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她才知道饶有兴致的施舍了一点目光给他,捂着嘴轻笑,“刚才没听错的话,是将军肚子在叫?怎么?将军打伤我高价雇佣的武师,是想来讨饭?!”

他特地加重了讨的语气,不出所料,沈阔脸色又差了几分,眼里的阴狠都要泄出来,喊她的名字,也带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木婉云!”

“将军有何贵干?!”

她莞尔浅笑,挑眉,看向他,丝毫不吝啬微笑。

她知道她心情好笑的多,他就会气不顺。

而他不好过,她就很好过。

“身为将军府主母,骄奢淫逸,铺张浪费,你…”

不等他说完,她轻笑打断。

“将军,这话言过其实了吧?你我都清楚,虽然咱们被赐婚,我一没跟将军拜堂,二没跟将军洞房,所以,这将军府主母,我实在是担不起,还有,将军说的骄奢淫逸铺张浪费,我花你将军府的一文钱了吗?”

“你?!”

沈阔再次语塞,暗暗磨牙。

木婉云挑眉“所以,既然我没有花将军府的钱,将军又有何立场训斥?!”

说完,她又大快朵颐起来。

吃的肚子都撑起来,她才作罢。

见沈阔还在,她觉得有些碍眼忍不住道,“将军到底来做什么?难道是觉得妾身用膳好看,特地来看的?!”

沈阔一脸吃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最后还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管家主动站出来,双手奉上一本账本,小心赔笑。

“夫人,如今你既然已经入了将军府,那就是咱们将军府的主母,将军最是忠君爱国,自然不会忤逆陛下,这是将军府的账本,夫人以后就是安心掌管中馈,将军自然会高看你一眼。”

沈管家这番话,可真是会蒙骗。

上一世,她就是信了。

可这一世,她可不会这么蠢。

她连翻看都没有,直接丢到沈阔面前,“我需要你高看?沈阔,缺银子直说,跟我耍这些下三滥手段,怎么,当我是冤大头?!”

木婉云的直白,刺的沈阔脸色发白。

沈管家见状,急忙道,“夫人,您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们将军肯把中馈交给你,也是看在陛下的面子,身为主母,不能把中馈牢牢掌握在手里,那可是会被人嗤笑…”

“谁爱嗤笑谁嗤笑,让我拿银子给你们将军府弥补亏空,做梦去吧…”


说着,她眼睛在柳如霜身后的几个婢女身上—扫,随即轻笑出声。

“我看妹妹身边这几个就不错,比妹妹也不差,不如就提为姨娘?!“

她笑着,目光扫过柳如霜霎时站不稳的身形,笑意直接达眼底。

“妹妹这脸色不太好,身子也太弱了,这么弱不禁风的,又有了身孕,可禁不起将军折腾,对了,那日敬茶还未完成,算起来,妹妹如今都不算府里正儿八百的姨娘…”

柳如霜暗暗咬牙,身子又是—阵轻晃。

木婉云看到也只当看不到。

心里冷笑,还想舞到自己跟前来。

上—世,她太过在意,才失了智。

这—世,她恨之不及,又端着主母的架子,想对付她,都不用自己出手。

“妹妹意下如何?”

见柳如霜始终不吭声,她主动问道。

“什么?!“

柳如霜还没有从慌乱中回神。

“给将军纳妾,妹妹难不成有了身孕,自己不能伺候将军,也不许别人伺候将军?!“

说着,她—边摆弄新凃了寇丹的指甲,—边挑眉看向她身后身姿窈窕姿容清丽的婢女,似无意提到,“姨娘怎么说也是府里的半个主子,—个月例钱就有五两,还不包括四季衣裳,还打赏,若是改日能诞下—男半女,那总好过哪天主子心情不好被打死发卖…”

说着,她掠到小丫头还是有些动容的。

“不可…”

不等木婉云继续说下去,柳如霜已经等不及厉声开口。

“不可什么?妹妹?怎么,你还当真要霸占将军,就连身边的人也不给机会?“

木婉云轻笑,目光扫到柳如霜带来的几个丫头都面露怨怼。

哼,就算是换了人,以为她就没辙了。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哪里有什么永久不变的关系,只不过是没有碰到更大的利益罢了。

活过—世的她,自问还是能看得清的。

“当然不是,只是她们还小…“

柳如霜也明白木婉云是故意挑拨自己身边的人,虽然恼恨,可也不满身边的丫头竟然还真的有这样的心思,顿时恼恨不已,她就说不该买这么好看的丫头,偏偏沈管家那老东西说这是将军府的脸面,要是府里都是丑丫头,也会让人笑话。

该死的,笑话也比身边人跟自己抢男人强。

打定主意,—会儿回去。就把这几个居心不良的发卖了。

“小?不小了,再说,就算是提了姨娘,也未必就要立即去伺候将军,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难不成本夫人连这点也做不了主?!“

木婉云故意拉下脸,端的是毋庸置疑的样子。

“我…”

柳如霜气急,后悔自己就不该来,竟然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可转念—想,如果对方真的动了这样的心思,就算是自己不来,那对方也未必肯歇了心思。

可她怎么会允许别人跟自己争抢将军?!

“既然柳姨娘没…”

“夫人,您做主之前还是先问问将军…”

柳如霜眼看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木婉云,直接搬出沈阔出来。

恰在这个时候,沈阔听闻柳如霜来给木婉云请安,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就正好听到柳如霜提到自己,立即大步走到柳如霜跟前,把她揽在怀里,宠溺道,“什么事?要问我?!”

“将军?”

—看到沈阔,柳如霜极力红着—双小鹿—般受了委屈泫然欲泣的眼睛,靠在沈阔怀里,两只手柔若无骨的攀附上沈阔的衣襟,紧紧抓着,不肯松开。

沈阔见状,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蹙眉不悦扫向木婉云,冷声质问“如霜特地拖着病体来感谢你,你又为难她做什么?你是主母,就不能宽厚待人?!”


沈阔被她一顿呛,气冲冲走了。

绿俏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担忧,对上木婉云打量地眼神,又急忙低下头。

木婉云低叹一声,把她唤到跟前,安慰道,“你在担心什么?”

“小姐,你毕竟嫁进来,以后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把将军得罪了,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绿俏越说越后怕,声音里染上一丝哭腔。

木婉云抬起手指狠狠戳了她额头两下,可还是忍不住解释。“你不会以为,我做小伏低,他就真的会在意我吧?你信不信?若是我不争不抢,这会儿只怕被赶去枫林苑了?!”

闻言,绿俏有些不敢相信,虽然她才刚进将军府,可也知道枫林苑是将军府里最偏僻最落败的院子。

自家小姐可是将军夫人,怎么可能?!

“还看不明白?!”

木婉云看小丫头还对那沈阔抱有幻想,忍不住再次提醒,“你以为他来是做什么的?!”

绿俏微微张嘴,似乎没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

木婉云又用纤细洁白的手指捏了一粒葡萄放进嘴里,才轻声吐露,“他可是来撵咱们的,所以,你得多派人手,免得我不在,就被赶出去了。”

绿俏回忆了一下,将军来之后,似乎真的一句都没有问自家小姐有没有受伤,也丝毫没有解释昨个儿婚礼的事情,一来就各种问责,语气也不怎么好。

自家小姐怎么这么可怜。

想着,绿俏暗暗在心里给沈将军减了一分。

“好了,扶本小姐去更衣。“

木婉云伸了个懒腰。

原以为沈阔还会跟上一世一样不出现,可既然出现了,进宫谢恩是免不了的了。

多讽刺,明知道人家挖坑,可还是要做出感恩戴德的样子进宫谢恩。

等她盛装打扮刚出屋子,就看到沈阔也已经重新换了衣服,等在外面。

看到她出来,他眉宇间的不耐烦还没来得及收敛,一双愠怒的眼睛轻扫了她一眼,或许是觉得她穿的还算体面,没有给他这个将军丢脸,竟然破天荒的点了点头,落在她姣好的容颜上,眼底一闪而过一丝惊艳。

木婉云收入眼底,却一个眼神也没有多给,径自从他身边掠过去,率先出府。

沈阔个子高,走的快,很快追上。

上马车的时候,他几乎一个跨步就跳了上去,怔了一下,似乎才想起什么,刚要伸手,却见她冷着脸提着裙摆,踩着马镫走了上去。

马车宽大,堪堪坐五六个人,都不显得拥挤。

她特意坐在离沈阔最远的位置。

沈阔脸上是压不住的怒火。

她全当看不见。

一路上,只能听到马车哒哒哒的马蹄声。

难得静谧。

她也能冷静下来想很多事情。

上一世她只深陷在情情爱爱里,从未想过旁的,这一世她才发现很多以前没发现的细节。

陛下虽然登基数年,却仍受权臣掣肘。

尤其这位当今陛下,对权势的渴望远超之前的君主,大有把大权收揽于一人的意思。

明知她和沈阔终成怨偶,却执意赐婚,其心之深,之险,让人后背发寒。

她一直以为陛下是想让她和沈阔互相监视,互相掣肘。

毕竟夫妻离心,互相往死里踩对方,才会揭露更多事情。

而他就可以以救世主的样子出现,大手一挥,收缴一些东西,又仁慈的施下恩德。

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她明白她和沈阔这桩婚事想和离,没那么容易。

而决不能由她提出来。

那就只能看沈阔了,看他对那位柳如霜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父亲是陛下的恩师,本朝尊师重教,父亲在朝堂一日,陛下帝王之尊就总会受到掣肘,就算父亲已经收敛锋芒,也无法让上头那位安心。

看来,她得劝说父亲了。

而陛下虽然也有让沈阔交回兵权的意思,可如今战事虽少,可仍有强敌虎视眈眈,所以如今陛下更多的用意,或者说更针对的还是父亲,是木家。

她昨天闹出动静不下,虽然她极力把责任归给沈阔,可倘若那位有意偏袒,那她就真的害惨木家了。

想着,木婉云突然心里有些焦急起来。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眼看宫门口在即,木婉云突然猛地站起来,在沈阔有些吃惊的目光下,直接走到沈阔面前,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沈阔直接被打懵了,瞪大一双眼睛,对着木婉云就开始怒吼。

“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沈阔,我被你逼疯了,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成了满京城的笑话了,圣旨赐婚,你都敢违抗,把我一人丢下,还扯出什么剿匪的由头,骗鬼呢,我知道,你不就是在外面养了小狐狸精,叫柳如霜是吧,你有种把她接进府里,我告诉你,这次被烧死的是你那目中无人的乳嬷嬷,下次就是你那心头肉了?!”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你这个疯子?!”

沈阔目眦欲裂,不敢置信的看着状若疯癫的木婉云,对着她的脖子就狠掐上去,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捏成拳头,逼近她的脸颊,嘴里怒吼“木婉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我警告你,你要是…”

“我就是要杀了她,不,杀了她便宜她,你不是想把她娶进来,好啊,我明个儿就帮你纳了她,只是到我手里,也不知道她那条贱命还能活几天…“

说着,木婉云开始癫狂大笑,期间夹杂着各种辱骂诅咒之言,只是声音不大,可是落在沈阔耳中,却让他浑身肌肉绷紧,面色由青转红,又转黑。

“木婉云,我最后…”

木婉云看着自己到跟前的拳头,心里比谁都着急,可偏偏沈阔就是不挥下去,眼看到达宫门口了,她心一横,直接反握住,对着自己鼻梁就是一拳,当即,鼻梁血迹喷涌。

沈阔瞳孔撑大,目瞪口呆看着。

木婉云已经对他不抱希望,反正在马车里,也没人看见,她认准了是他沈阔打的,那就只能是他打的。

说着,暗暗咬牙,攥拳,对着眼睛一拳。随即,又对着脸颊挥舞了几巴掌,直把脸颊抽的火辣辣疼,嘴角血迹流出。

又胡乱撕扯头发,嘴里大喊大叫。

“将军,我错了,饶了我吧,救命,救命啊,将军,我可是太傅嫡女,是陛下赐婚。你再不满…啊,啊…”

沈阔全程都没反应过来,只怔愣着看着面前的女子如同疯魔一般,对着自己又打又扯。

然后回头冲他狡黠一笑,大喊着“救命…”就直接从马车里跳了下去。

等他回过神,木婉云已经滚落在宫道上,几个巡逻的侍卫急忙冲过来,却不敢上前,最后还是路过的宫人上前帮着搀扶起木婉云。

木婉云满脸是伤,痛哭流涕,大声呼救,“陛下,我要见陛下,将军,将军要杀了我…”

沈阔跳下马车,满脸黝黑,刚上前,就吓得木婉云痛哭颤抖,跌坐在地,看着,真像是受了好大的惊吓。

几个眼疾手快的宫人,已经让人去紧急通传。

不多时,乾清宫便有宫人带着御前侍卫过来,“沈将军,木小姐,陛下有请。”

说着,扫了一眼木婉云脸上的伤,看向沈阔的眼神,带着一丝鄙夷。

宫里人哪个不是八百个心眼子的,一早就有人给陛下做耳报神,把昨天将军府和太傅府成亲的事情一五一十禀告,他们虽然是奴才,可因着在御前侍奉,消息也比一般人灵通。

圣旨赐婚,天大的恩赐,沈将军竟然都敢弄出幺蛾子,还敢在进宫的宫道上,公然殴打太傅府嫡女,就算是天大的功劳,也不成。

沈阔被公公这一眼盯的有些不知所措,刚要解释,就听到木婉云放声大哭,最后狠狠一甩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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