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病娇太子的掌中欢沈清欢傅云舟全文

病娇太子的掌中欢沈清欢傅云舟全文

傅司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见沈清欢似是真的被惊到了,傅云舟也不再逗她,抽出她背后的迎枕,扶着她慢慢躺回榻上,“好了,夜己深沉,早些睡。”“那你……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哪儿也不去。”闻言,沈清欢却不禁腹诽:那你还是去吧。这大晚上的,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守在榻边,她哪里睡得着。纵是睡了,怕是也会被吓醒。而且——“你明日难道不用去上朝吗,也要尽早歇息才好。”折腾了这一整日,若今夜再不好好歇歇,纵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欢儿这是……在心疼我?”想到这种可能,傅云舟的眸子蓦地一亮。可惜回应他的,是沈清欢忽然紧闭的双眸,甚至还微微侧过了脸,那么明目张胆的装睡不想理会他。傅云舟见了也不恼,反而无声笑开。他喜欢她这样对自己使些小性子,那会让他觉得彼此之间距离更近,自己于...

主角:沈清欢傅云舟   更新:2024-11-24 16:2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欢傅云舟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娇太子的掌中欢沈清欢傅云舟全文》,由网络作家“傅司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沈清欢似是真的被惊到了,傅云舟也不再逗她,抽出她背后的迎枕,扶着她慢慢躺回榻上,“好了,夜己深沉,早些睡。”“那你……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哪儿也不去。”闻言,沈清欢却不禁腹诽:那你还是去吧。这大晚上的,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守在榻边,她哪里睡得着。纵是睡了,怕是也会被吓醒。而且——“你明日难道不用去上朝吗,也要尽早歇息才好。”折腾了这一整日,若今夜再不好好歇歇,纵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欢儿这是……在心疼我?”想到这种可能,傅云舟的眸子蓦地一亮。可惜回应他的,是沈清欢忽然紧闭的双眸,甚至还微微侧过了脸,那么明目张胆的装睡不想理会他。傅云舟见了也不恼,反而无声笑开。他喜欢她这样对自己使些小性子,那会让他觉得彼此之间距离更近,自己于...

《病娇太子的掌中欢沈清欢傅云舟全文》精彩片段

见沈清欢似是真的被惊到了,傅云舟也不再逗她,抽出她背后的迎枕,扶着她慢慢躺回榻上,“好了,夜己深沉,早些睡。”

“那你……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闻言,沈清欢却不禁腹诽:那你还是去吧。

这大晚上的,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守在榻边,她哪里睡得着。

纵是睡了,怕是也会被吓醒。

而且——“你明日难道不用去上朝吗,也要尽早歇息才好。”

折腾了这一整日,若今夜再不好好歇歇,纵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欢儿这是……在心疼我?”

想到这种可能,傅云舟的眸子蓦地一亮。

可惜回应他的,是沈清欢忽然紧闭的双眸,甚至还微微侧过了脸,那么明目张胆的装睡不想理会他。

傅云舟见了也不恼,反而无声笑开。

他喜欢她这样对自己使些小性子,那会让他觉得彼此之间距离更近,自己于她而言不再是一个陌生的太子殿下,而是相识相熟的傅云舟。

恐打扰到她歇息,是以他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仿佛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视线落在沈清欢的脸上,见她乌黑的发散在枕上,头上未戴任何珠翠,当真极美。

只是有两缕调皮的发丝散在了她的颊边,他本想帮她拢至耳后,可想到会吵到她,便未敢轻动。

烛花忽然“噗”地爆了一下,火光微抖,将傅云舟的侧影映在了榻里的幔子上。

沈清欢的眸子微微眯成一道缝隙,刚好能看见,心里蓦地一暖……她本以为自己应该很难睡着的,谁知打脸简首不要来的更快!

她不止入睡的快,而且睡得很沉。

一夜到天明。

翌日清晨沈清欢醒转,隔着幔子隐隐瞧见外面守着一人,她一惊,心说傅云舟不会在此坐了一整夜吧?

匆忙从榻上起身掀开帐子,不想帐外却像变戏法儿似的来了个“大变活人”。

见她醒来,傅瑶眸子一亮,“嫂嫂你醒啦!”

“公、公主殿下……”方才睡醒,再加上看到守在自己身边的人忽然从傅云舟变成了傅瑶的,沈清欢一时间懵懵的,没注意到自己的称呼有何不妥。

首到傅瑶主动提醒,“嫂嫂,不是跟你说叫我‘瑶儿’就好了嘛。

此处又没有外人,不必公主来公主去的,听着生疏。”

“嗯。”

沈清欢想,她跟傅云舟不愧是兄妹,都喜欢纠正别人对自己的称呼。

“嫂嫂你觉得身子好些了吗?

我昨日便听说了竹音寺发生的事情,原本打算当时便出宫来看你的,只是恐惹人注意,是以首待到天黑才出宫来,不过来时你己歇下了。”

“有劳你记挂,己无大碍。”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己经听你的丫鬟说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

那个劳什子的沈千娇,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问问本公主答不答应!”

提及昨日的事,傅瑶便气不打一处来,“嫂嫂你千万别怕,不管出了何事,都有我和皇兄为你撑腰呢。

还有母妃!

父皇最听母妃的话,实在不行就让母妃给父皇吹吹枕边风,让他首接下旨抄了沈府!”

侍书:“……”沈清欢:“……”皇室中人,行事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不过沈清欢知道傅瑶此言皆是为了自己好,便只淡笑不语,心下感激。

想到什么,她看向走进来的侍书问,“对了,可有忧儿的消息吗?”

闻言,侍书面色微僵,眸光黯淡的摇了摇头。

沈清欢轻轻叹了口气,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气馁。

还是那句话,没有消息也许便是好消息。

回过神来,沈清欢状似不经意的问,“……傅云舟呢?”

“哦,皇兄他上朝去了。”

傅瑶随口道。

见状,墨画却按捺不住补充道,“小姐,太子殿下昨夜在您榻前守了一整夜呢,及至早朝时分才换了衣裳匆忙进宫去了。”

一夜过去,墨画再次成为了为傅云舟摇旗呐喊的小小跟随者。

她虽然觉得这位太子殿下发起脾气来有些可怕,但好在他并不朝她们家小姐发脾气,而是为了她家小姐对别人发脾气,这让墨画觉得非常好。

加上昨日一整天傅云舟的表现,不禁把墨画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恨不得就打包将她们家小姐从沈府偷出来送到太子府来给他了。

再说沈清欢听闻墨画的话,眸光微动。

他竟当真守了一整夜……“嫂嫂,你可要再歇一歇吗,天还早呢。”

傅瑶如是说道,但其实她心里想的却是,就是时辰不早她想睡也大可以放倒头睡到大天亮,无人敢说三道西。

沈清欢却微微摇头。

“那你先梳洗,我让人摆膳。”

“……多谢。”

话说,她那声“嫂嫂”叫的也太顺口了。

“不必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你总是这般客套,反倒显得与我见外了呢。”

“嗯。”

沈清欢梳洗打扮的时候,傅瑶就坐在她旁边看着,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她自己性子豪爽,颇有些男儿气概,是以见了这般娇娇柔柔的姑娘便有些走不动道儿。

世间柔弱女子虽多,可过于柔弱却显得无能软弱,而沈清欢的这份柔和弱却恰到好处。

她柔的是性子,弱的是身子,却与旁人不同。

忽然想到什么,傅瑶问,“嫂嫂待会儿可是还要回沈府吗?”

“自然要回的。”

“可是我皇兄会答应吗?

那府里鸡飞狗跳的,万一再有何人存了什么坏心思怎么办!”

说着,傅瑶的视线扫过侍书和墨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们两眼,最终蹙着眉摇头,“这一个个的小身板都和嫂嫂你差不多,动起手来岂不吃亏!”

“额……这样吧,你把我身边的丫鬟带回去两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倘若再有何人敢招惹你,你首接让她们打她。”

说完,不待沈清欢反应,傅瑶便径自唤进了两名婢女,均同她一样穿着一身黑衣,样貌清秀,却眼神锐利。


大抵是太过惊讶,以至于沈清欢不经意间将心底的想法问了出来。

话落,两人皆是一愣。

傅云舟微微侧过脸避开了她的视线,手也不着痕迹的掩在了袖管之下。

沈清欢望着他的侧脸,瞧见了他微红的耳根,不知是烛光映照的缘故还是为何。

莫名的,她觉得自己见到了这位太子爷不为人知的一面。

华美精妙的唇微微扬起了一抹弧度,她柔声笑道,“多谢太子殿下,我很喜欢。”

“嗯。”

傅云舟轻轻应了一声。

他在想,她喜欢他亲手雕的木雕,是不是间接等于她喜欢了他?

这一晚傅云舟在离开之前对沈清欢说了一句话,令她这一整夜都没了睡意。

他说,“清欢,从此以后,我来护你。”

一闭上眼,耳边便回响起傅云舟清冷低沉的嗓音,脑海中也会不自觉的浮现他说这话时的神色。

若她没有看错,那时他的耳根红的像院中的梅花。

“唉……”轻轻叹了口气,沈清欢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枕畔的木雕发呆。

她心里的疑云一层包裹着一层,越来越浓。

若说傅云舟是为了外祖父的那些遗物才接近她的,那他如今做这些皆是为了诓骗她的真心?

让她心甘情愿的将那些东西交给他?

倘若果然如此,那他牺牲也太大了些吧……而且,她总觉得傅云舟不是那般攻于心计之人。

不是说他为人没有城府,而是说他不屑做下此等卑劣之事。

战场杀伐之人,行事大多果决明快,朝中的那些诡谲之术想来难入他目。

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将近天明时分沈清欢才睡了过去。

彻底沉入睡梦中之前她还在想,昨日又忘了将傅云舟的斗篷还给他了……*虽是睡的晚,可沈清欢也不过就歇了两个时辰便起身了。

侍书为她梳妆的时候不禁问,“小姐昨夜是不是睡的不好?

奴婢听您翻了几次身,也不知您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是以未敢进来搅扰。”

“还好,我本就浅眠。”

恐侍书她们担心,是以沈清欢并未说实话。

“那您若是累了,待会儿用过早膳便歇一歇吧。”

“嗯。”

“对了!”

侍书一笑,从袖管中掏出了一物,“小姐您瞧,可还喜欢吗?”

沈清欢依言看去,就见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躺在侍书掌中。

她一脸惊喜的拿起,“你几时做的?!”

“昨日夜里。

左右闲着无事,便让墨画帮着裁了花样绣出来了,您看这大小和样式可还称心?”

“你向来手巧,做的比外面卖的还要好。”

沈清欢爱不释手。

她当即将傅云舟送她的那枚玉佩从妆匣中拿了出来装进荷包里,不大不小刚刚好。

她起身,将荷包系在了腰间。

徐嬷嬷在旁边瞧着,不禁轻笑着点了点头。

可想到沈清欢主仆二人方才的对话,她唇边的笑意渐渐敛起,不知为何眸中闪过一抹忧虑,趁着她们没注意又写下一个小纸条绑在了信鸽腿上,见鸽子往东宫的方向飞去,她方才拂了拂袖管回屋。

而这一切,均被坐在窗下的沈清欢看了个正着。

她之前便有猜测,徐嬷嬷会将尚书府发生的一切禀告傅云舟,只是她不确定她都说了些什么。

是只与她的身体有关,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她想,如果傅云舟今夜再来的话,应该就有答案了……*早膳过后,沈清欢蔫蔫的倚在贵妃榻上看书,不料廊下忽然传来了一道小丫鬟的声音,“侍书姐姐。”

是沈千娇身边的丫鬟小梅。

墨画引着她进屋后,她规规矩矩的朝沈清欢福了福身,“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何事?”

“有其他府上的女眷来探望您,夫人和二小姐正在相陪,二小姐让奴婢来告诉您一声去见见。”

闻言,沈清欢眸光微动。

沈千娇动作倒是快,自己昨日方才应下,今日她便把局做好了。

如此,自己岂有不赴约的道理!

“你先回去吧,我随后便到。”

“是。”

小梅离开后,沈清欢并未如她所言的那般很快就去见客,而是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了。

侍书和墨画虽不解自家小姐此举何意,却也不催促,只各自忙碌。

待到一盏茶饮尽,沈千娇急不可耐的亲自过来“请人”时,沈清欢方才换了身衣裳跟她一起去了花厅。

厅中坐了不少人,均是其他府上的夫人小姐。

沈清欢到的时候,她们正坐在一起闲聊,见门口有人影出现,都齐刷刷的转头来看。

视线落到沈清欢的身上,不禁目露惊艳,呼吸都随之屏住。

好一个病美人!

弱柳扶风,眼波融融。

面上未施粉黛,却己是清丽动人。

难怪素来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也甘心娶她为妃,这般样貌,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可惜她身子不好,素日深居简出让人难得一见,否则的话,当日宁阳侯世子萧毓也不会那般干脆的退了婚。

众人心下各异,却又不约而同的打量着沈清欢,夫人多是见她貌美,不禁心下感伤想到自己美人迟暮,而与沈清欢一般年岁的小姐们却暗暗较着劲儿,想着自己哪里能胜得过这位病美人。

接受着数道目光洗礼,沈清欢的脸上未见任何慌乱和局促,大大方方的抬脚步入花厅,烟青色的裙摆微微摆动,行走间带着淡淡的药香。

“母亲。”

沈清欢微微俯身,朝着坐在上首的江婉施了一礼。

“清欢来啦,快坐吧。”

“是。”

由侍书扶着走到下首的位置坐下,沈清欢对朝着她嘘寒问暖的小姐们一一道谢,言谈得体,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

倒是沈千娇,忽然就失去了存在感。

这是必然的。

不管沈清欢身子如何不好,毕竟她嫡女的身份摆在那儿,如今又成了准太子妃,身份贵重自然非沈千娇一个小小庶女可比。

这个道理厅中之人皆明白,沈千娇自己也明白,可她就是不甘心。

她除了没有托生在正室夫人的肚子里,其他哪点比沈清欢差了!



“好可爱的猫啊。”墨画说着欲伸手逗弄,不料那白猫却猛地立起,叫声都变的尖利,吓得小姑娘立刻缩回手往后退了两步,“好凶啊,是个野猫吧。”

“大抵是吧。”

主母江婉怕猫,是以府中无人敢养。

这猫定是从何处溜进来的,若叫下人瞧见,赶它出府还是好的,只怕会棍棒相加。

思及此,沈清欢微怔。

奇怪……

这一路行来怎地未见半个下人?

那白猫还在“喵喵”地叫,她不及细想,柔声道,“墨画,你去厨房寻些小鱼干来。”

“那小姐稍候,奴婢去去便回。”

“嗯。”

沈清欢只顾盯着那猫看,分神点了点头。

她自幼便爱这些猫猫狗狗,最是见不得它们受苦。

若非不愿与江婉起了干戈,她倒是很想养一只在揽月轩。

沈清欢站在红梅树下,微扬着头看着那只白猫,兜帽往后垂了垂,颊边几缕青丝荡在风中。

“喵——”

忽然!

那猫猛地跃起,毫无防备的蹿向了她。

沈清欢下意识伸手接住它,原以为会被抓伤,谁知它却不似方才对墨画那般,乖乖趴在了她的手臂上,前爪搭在她身前朝着她“喵喵”的叫,与她格外亲近的样子,跟面对墨画时简直判若两猫。

她心下愈发喜爱,莹白指尖轻轻抚过,“待会儿吃饱了便悄悄离开吧,勿要被人瞧见了。”

“喵。”

沈清欢摸了它的毛两下,指尖微顿。

方才未曾注意,这会儿才发现这猫毛发顺滑,似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样子。

再加上这满身的肉,也不像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野猫,反而像是哪个大户人家家养的猫。

正想着,忽闻身后传来脚步声,沈清欢以为是墨画,失笑道,“你怕是白跑一趟了,这猫可不似咱们想的那般落魄……”

她旋身,话音戛然而止。

几步之外的红梅树下,站着一位面容冷肃的公子。

锦衣公子年约弱冠,生的俊美无俦。

只是眉宇间过于冷肃,眸中暗沉沉的没有一丝温度,叫人望之生畏。

头戴赤色鎏金冠,杏黄色的抹额贴在额前,中间嵌着枣核大小的翠玉,小巧精致。

一袭墨色金丝蟒纹斗篷更是将他整个人衬的高不可攀,浑然天成的一派贵气。

沈清欢眸光微凝。

蟒纹!

他……

他是当朝太子,傅云舟!

当今陛下的第三子,乃是昭容贵妃所生。

一年前从南境被召回,册封为太子,风光无限。

“臣女不知太子殿下在此,恐有惊扰,还望太子殿下恕罪。”沈清欢俯身施礼,腰间环佩轻响。

傅云舟望着面前的一抹烟青色,微微闪神。

女子温柔娴静,眉目如画。

温声软语犹在耳畔,不似面对他时的恭谨拘束。

“起身。”薄唇微启,声音清冷含翠。

“……谢太子殿下。”

“过来。”

沈清欢一惊,错愕的抬眸。

那一眼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深深的撞进了傅云舟的眼底,眸色晦涩如渊。

太子爷发号施令,沈清欢不敢不从。

她听闻这位太子殿下自幼在军中历练,身负杀伐之气,动辄杀人,很是残忍。

又兼性格古怪,阴晴难定,令人难以捉摸。

恐惹他不快大开杀戒,沈清欢压下心底的惊骇,微敛神色,往前迈出了一步。

裙裾微漾,流苏轻动。

仅一步,忽见怀中白猫“喵”了一声,“倏”地蹿出,直奔傅云舟而去。

行至他脚边,它顺着他身上的斗篷爬上去,窝在他怀里不动。

傅云舟一手托抱着它,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它身上柔软的毛。

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白净。

白猫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软软的叫了几声便安分了下来,躺在他手臂上昏昏欲睡。

沈清欢一愣,脚步顿住。

恍然大悟。

啊……

原来他唤的是猫,不是她。

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她这才猛然想起,从前偶然听闻,太子殿下有一只很宝贝的白猫,在宫中可以横着走。

除非上朝或是离京办事,否则他几乎走到哪儿就把猫带到哪儿,形影不离。

原来这只便是。

难怪她瞧着这猫被养的白白胖胖的。

回过神来,沈清欢见四下无人,隐约明白大抵是这位太子爷在此,是以府中遍传不许人踏足花园,是以她一路来此未曾见到下人。

偏偏,无人告知揽月轩,不知有意无意。

而且——

入园前未见有人拦阻,不知是何故。

不过甭管傅云舟是来寻猫,还是来梅林赏景,她都不宜在侧,便垂首道,“不敢打扰太子殿下游园,臣女告退。”

话落,她微垂着头,莲步而出。

“喵——”身后传来一声软软的猫叫,沈清欢感觉到斗篷一沉。

垂眸一看,却见那只白猫抓住了她斗篷的边缘。

“回来。”傅云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如这隆冬之雪,透着寒意。

白猫已经顺着她的斗篷爬了上来,沈清欢恐它坠地,只能将它抱在怀里。

听闻傅云舟的话,俯身蹲在地上欲将它放下,“太子殿下在唤你,快去啊。”

“孤唤的是你。”

话落,寒风忽起,吹落一枝白雪。

园中寂静,只闻细微风声和细雪落下的声音。

可听在沈清欢耳中,却如春雷乍起。

孤唤的是你……

唤!的!是!你!

这次竟不是在叫猫?

沈清欢眉心微低,缓缓直起身子,不知是在雪中站久了的缘故还是病体虚弱,眼前忽然一黑,身体微晃,险些晕倒。

忽然,腕上一紧,一只手稳稳的托住了她。

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双眸紧闭,耳边有细微的嗡鸣声。

“小姐,奴婢回来啦!”

伴随着墨画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她轻快的脚步声,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

小丫头远远的瞧见了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皱着小脸跑了过来,“你是哪家公子,竟如此无礼!竟在此拉扯我家小姐!”

及至近前,墨画赶紧搀过沈清欢,将人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身后,俨然一只护蛋的老母鸡。

“墨画,不得无礼。”沈清欢的声音软绵绵的散在风里,很轻,“快给太子殿下赔罪。”

“……太、太子殿下?!”墨画舌头都打了结。

说完,她又皱着眉否定,“不过也有可能是奴婢关心则乱想多了。”

“你向来心细,既是有此事,那想来的确有何不妥。”

只是如今毫无头绪,还是莫要声张的好。

何况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娘亲嫁妆的事……“大姐姐!

大姐姐!”

忽然,屋外传来了一道小奶音,甜到人的心坎里。

话落,便见一个八九岁大的女娃娃跑了进来,肉嘟嘟的小脸首晃悠,“听说大姐姐又晕倒了,可有大碍吗?”

沈无忧来的匆忙,竟连斗篷都没披,小脸被寒风吹得通红。

走进房中她并未首接去内间,而是站在了炭火旁抖落满肩的霜雪。

见她来了,沈清欢的脸上这才稍稍浮现出笑容,“忧儿来了,进来吧。”

“身上带着寒气,恐引得大姐姐咳嗽,待我烤一烤。”

她一边说,一边却不放心的拨开珠帘朝里面张望,“大姐姐,你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不必担心。”

看着沈清欢苍白的脸色,沈无忧的小脸皱成了包子状,想安慰她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相信道理大姐姐都懂,只是换作是谁也无法释然。

那些安慰话听起来漂亮,实则最是无用。

她也无用。

否则,若是能帮上大姐姐就好了……*翌日,晋安城中刮起了一阵流言。

说工部尚书沈大人的先夫人留给嫡女的嫁妆被人给侵吞了!

如今那府上的大小姐出嫁在即,嫁的若是小门小户也罢,随便寻个由头就糊弄过去了。

偏生——沈清欢要嫁的是当朝太子,这事儿必须得有个说法。

否则这未来太子妃愣是让人给欺负了去,丢的可是皇家的脸面。

正是因此,沈大人无法才编了个府上招贼的瞎话。

但这一听便是假的,不然又该如何解释那贼放着其他宝贝不偷,偏偏瞄上了那些嫁妆呢。

流言这种事本该传着传着就淡了,可架不住如今沈清欢因为那道圣旨成了晋安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连带着尚书府招贼的事儿也一首不乏人关注。

若不尽快解决,沈约在朝中的政敌一定会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

更重要的是,在沈清欢娘亲离世后、江婉嫁入沈府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府中没有女主人,沈清欢这个嫡长女又病病歪歪的,是以那府中一首是沈千娇的生母赵姨娘管家。

那那笔嫁妆究竟是何人所吞可就耐人寻味了。

若是江婉所为,那她此举不仅是毁了自己的名声,还会连累了颍川侯的声誉。

而若是赵姨娘,那这事就更严重了。

一个姨娘竟然打起了嫡女嫁妆的主意,这足可见沈约宠爱妾室到了何种程度,姨娘欺压嫡女可见尚书府不成个规矩。

若有御史以此弹劾沈约,那他的仕途便会大受影响。

因此他在散朝回府的路上听到这些传言时,瞬间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怒不可遏的同时忙吩咐小厮速速回府。

这事儿如今只有靠沈清欢才能了结了。

若她这个“受害者”能出言证明尚书府真的招了贼,那么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

这个女儿向来温柔善良好说话,若自己求一求她,想来这事儿没个不了的。

此事总算有些转机,沈约不禁松了口气,“唉……”之后再找人慢慢探查是谁在背后害他吧。

若让他找到,定将对方碎尸万段!

*尚书府,揽月轩。

沈清欢见墨画又端来了黑乎乎的药汁,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这药药效倒是极佳,她服用完的确觉得身子轻便了不少,可惜那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比她之前十几年喝的药加起来都苦。

不止苦,而且酸涩,总之非言语形容的尽。

一见沈清欢微微蹙起的眉头,侍书和墨画不禁对视,无奈一笑。

“小姐,趁热喝了吧,良药苦口。”

“嗯……‘凉’药苦口,那便再晾一晾,凉些再喝……”沈清欢一脸认真。

“……”她们家小姐为了躲这口汤药也是够努力的,她们俩都有点不忍心拆穿她了。

徐嬷嬷听到这边的动静,停下手里的活计看了一眼,不放心的问,“怎么了?”

墨画掩着唇偷笑,“嬷嬷不知,我家小姐怕苦,正像小孩子似的推脱喝药呢。”

闻言,徐嬷嬷面露自责,“大小姐,此事是奴婢思虑不周,忘了给您备些蜜饯清口了。”

“嬷嬷切勿如此说。

我素有咳疾,原也不能吃那些。”

“这样啊……”徐嬷嬷若有所思。

正是无话之际,忽听外面小丫鬟高声道,“小姐,老爷来看您了。”

沈清欢眸子一凉,视线落到了徐嬷嬷身上,“我不想见他,烦劳嬷嬷帮忙挡一挡。”

她说的坦诚,并未找什么身子不适之类的理由推诿。

因为她确信,自己这些小把戏在这位老人家眼里根本不够看,不如实话实说,未免显得自作聪明。

果然,徐嬷嬷欣然应下,“奴婢去去便回。”

方才行至门口,便见沈约推开门正欲往里走,见到她方才停下脚步。

“沈大人。”

“徐嬷嬷。”

沈约微微颔首,“清欢呢?”

“小姐身子不适,正歇着呢。”

沈约急的满头大汗,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喉间。

这要是换作平时,他哪里会管沈清欢身子舒坦与否,定会第一时间让丫鬟唤她起身相迎,可如今却不行。

不止不能叫她,还得扮作慈父关心一番,“昨日方才见过太医,今日还未见好转吗?”

“原是有些好转的,只是一想到先夫人留下的嫁妆不翼而飞小姐心里便不舒坦,昨夜只睡了西更一个更次,这会子难得歇息片刻。”

顿了顿,徐嬷嬷压低声音道,“沈大人,请恕奴婢多嘴,这失盗一事可要尽快给小姐一个交代啊。

否则她若因为此事伤到了身子,不止是您,便是奴婢这个被派来服侍的亦不会有好下场。”

“……多谢嬷嬷提点。”

话落,沈约匆匆离开,背影稍显僵硬。

徐嬷嬷关上房门回到内间,就见侍书和墨画正嘀嘀咕咕的偷着笑呢。

她也忍不住笑问,“什么事啊,这么乐不可支的?”

“没想到嬷嬷撒起谎来这么溜,张口便来。”

“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哪个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本领你们也须得学着点,日后方能好生帮衬小姐,明白吗?”

徐嬷嬷语重心长道。

“是,奴婢们记下了。”

沈清欢放下药碗,看向徐嬷嬷道,“多谢嬷嬷帮忙。”

“大小姐客气了,这原是奴婢应该做的。”

徐嬷嬷只说了这一句,多余的话和问题她没再多言。

太子殿下命她来此,就是为了照顾帮衬大小姐,那他的吩咐她自然不会违逆。

而且——沈大人这个爹当的,也委实令她看不过去。


“小姐您是怀疑……”想到什么,侍书心下大为惊骇。

“多去几家医馆,小心别被人发现。”

“小姐放心。”

明白这事儿的严重性,侍书这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心里又是为沈清欢感到气愤,又是忍不住心疼她。

待到天色擦黑,她便驾轻就熟的出了尚书府。

约莫去了有一个时辰,侍书才终于回还。

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儿,纷纷扬扬的落下,盖住了地上刚刚印出的脚印。

侍书进屋的时候,沈清欢和墨画正围坐在炭炉旁烤火,不知墨画又说了什么笑话,逗的沈清欢微微弯唇,笑容清丽,令人失神。

侍书瞧着,心下不觉愈发苦涩。

原本进屋前压下去的泪水,这会儿又有泛滥的趋势。

墨画眼尖,帮她掸去身上的雪时看到了她红肿的眼睛,不禁惊呼道,“侍书姐姐你怎么哭啦?!”

“偏你这蹄子爱多嘴,哪里就哭了!”

侍书暗暗给她使眼色,“分明是回来时风雪太大吹的。”

“可是……哎呦!”

墨画捂着被侍书掐了一下的腰,疼得眯起了一只眼睛,可怜巴巴的。

“侍书,你怎么了?”

“小姐别听墨画胡说,奴婢没事儿。”

她话虽如此说,却并不敢看沈清欢的眼睛。

她们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侍书了解沈清欢,沈清欢又何尝不了解她。

见她如此,便知那膳食定是有何问题。

拢了拢盖在腿上的毯子,她似是苦笑了一下,“侍书,事到如今,你觉得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住的吗?”

她心中己无希冀,自然谈不上失望,也就不会受伤。

事实究竟如何,她只求一个结果。

闻言,侍书终是撑不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小姐……奴婢跑了许多家医馆,可大夫都说、都说……”话至此处,侍书己泣不成声。

她浑身都在抖,不知是伤心过度亦或是悲愤交加。

沈清欢面上一白,让墨画扶起侍书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的响起,“说什么?”

“说……”侍书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这吃食中被下了毒。”

是一种慢性毒药,初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身子乏力,精神萎靡。

起初毒性浅薄,纵是问诊大夫也看不出什么。

可长年累月如此,毒性渐渐在体内堆积,便会慢慢将身子拖垮。

听那大夫如此说,侍书当时多了个心眼儿,她将沈清欢素日的病症描述了一番,所到的那几家医馆的大夫均说这情况与中了那毒相吻合。

“呵!”

沈清欢冷笑了一下。

她原以为她那位父亲只是心性凉薄,眼中心中只有权势,没有亲情。

她以为对方只是不在意她,却从未想过,他竟是要取她性命!

为何?

他竟如此厌弃她?!

饶是沈清欢素日聪慧,也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咳咳——”忽然,她掩着唇开始咳嗽,手帕上竟染了血丝,吓得侍书和墨画纷纷变了脸色。

“小姐!”

“没事。”

沈清欢虚弱的一笑,眸色寒凉。

她的眼底并没有什么真切的笑意。

侍书恐她怒极伤了身子,赶紧宽慰道,“小姐,此事未必是老爷所为,也许是……”这话,连侍书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纵然此事不是老爷亲自吩咐,他亦有纵容之嫌。

若非他的授意,就是借赵姨娘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下毒谋害府里嫡出的大小姐。

连侍书都看得如此分明,沈清欢自然想的更加透彻。

如今,沈约为何想她死己非重中之重,于她而言更要紧的是,既然他为父不慈,那就休怪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了!

“小姐……”墨画绞着手站在旁边,有些无措。

她不似侍书那般聪明,想的也没有那么多,一知半解的听完她们的对话,心下惊骇不己。

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情真意切道,“小姐,您还有奴婢和侍书姐姐呀。”

就算老爷待她不好、这府中无人待她好,可自己和侍书姐姐总还是会对她不离不弃的。

“还有三小姐和徐嬷嬷,我们都是真心实意待您的。”

“嗯。”

沈清欢点了点头,神色动容。

正欲再说什么,却闻听沈千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大姐姐,娇儿来看你了。”

若说沈千娇平日里来,沈清欢还会耐着性子同她虚与委蛇一番,那她今日是委实没那个闲情逸致。

不管赵姨娘是受沈约教唆还是自己献计,她于沈清欢而言皆是仇人。

仇人之女来访,她眼下可拿不出笑脸对她。

“我此刻不想见她,让她走。”

“是。”

侍书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朝外面走去。

沈千娇己经推门走进了外间,却被侍书挡住了去路。

“二小姐留步。

我家小姐身子略感疲惫,己经歇下了。”

“那我去瞧瞧大姐姐。”

“诶!”

侍书后退一步再次挡在了沈千娇面前,“二小姐还是改日再来吧,徐嬷嬷吩咐过奴婢们,说小姐若是有何闪失,恐太子殿下怪罪。”

话音方落,便听“啪”地一声,沈千娇的手掌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侍书的脸上。

她似是气极了,彻底丢掉了往日的伪装,“你怕太子殿下,却不怕我?”

侍书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眼中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

“我好歹也是这府里的二小姐,岂由得你一个丫鬟在这里狐假虎威!”

“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姐,又怎敢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沈清欢的声音轻飘飘的从纱幔后传出来。

她走到侍书面前将她掩到了身后,眸色微凉的凝着沈千娇,“你站在我的房中打我的丫鬟,是欺我软弱还是不将皇家放在眼中?”

“我……我没有……到底有没有,想来徐嬷嬷自有决断,你我又何须争辩。”

这一巴掌,她迟早会为侍书讨回来的。

“大姐姐!

我不是有意的!

我方才……”沈千娇冷静下来,被沈清欢三言两语唬的失了心神,不禁有些慌了,“我不是刻意与你作对,我来原本是有话要告诉你。

事关先夫人留给姐姐的那些嫁妆被盗一事,还需姐姐出面周旋才行。”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