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栀周妄的其他类型小说《月沉星海,梦醒不见完结版小说沈清栀周妄》,由网络作家“也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清栀惊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第一次认识周妄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鼓励她的梦想,亲自为她布置画室,聘请名师指导她的周妄,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眼泪却止不住的滚落砸下。“所以周妄,你从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全都是假的吗?”“你不想救我,你选择江月薇,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贬低我!贬低我的梦想!”“还是我在你心里,真就这么不堪?”沈清栀视线模糊,她看不清周妄。或者说,她从未看清过周妄。她竟然有些分不清,眼前的周妄和从前的周妄,哪一个才是真的他。周妄脸色一寸寸冷了下来,看她的眼神带着失望。“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吧。”周妄站起身,半张脸逆在光里,异常冷漠,“但是清栀,我也并没有义务救你不是吗?你不该迁怒任何人。”...
《月沉星海,梦醒不见完结版小说沈清栀周妄》精彩片段
沈清栀惊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第一次认识周妄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鼓励她的梦想,亲自为她布置画室,聘请名师指导她的周妄,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眼泪却止不住的滚落砸下。
“所以周妄,你从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全都是假的吗?”
“你不想救我,你选择江月薇,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贬低我!贬低我的梦想!”
“还是我在你心里,真就这么不堪?”
沈清栀视线模糊,她看不清周妄。或者说,她从未看清过周妄。
她竟然有些分不清,眼前的周妄和从前的周妄,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周妄脸色一寸寸冷了下来,看她的眼神带着失望。
“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吧。”周妄站起身,半张脸逆在光里,异常冷漠,“但是清栀,我也并没有义务救你不是吗?你不该迁怒任何人。”
沈清栀抬头看着周妄,讽刺地扯唇,“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心话。”
原来他来医院找她,是怕她因为今晚的事,迁怒江月薇。
这一刻,沈清栀心像是空了一块。
她看着周妄,心里似乎再也找不出曾经爱慕的感觉。
甚至感到了一丝陌生。
“你走吧。”
沈清栀闭上眼睛,翻过身背对着周妄,不想再多说一句。
周妄神色莫辨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转身离开。
......
陈秋瑾觉得事情发生的蹊跷,没告诉任何人,暗中调查了这件事。
才发现那晚的吊灯,有人动过手脚。
拿到证据,陈秋瑾气的浑身发抖。顾不上晚上还有个会议参加,开车回到别墅。
一进门,她就看见周崇林和蒋淑芸暧昧的靠在一起,都快吻上去了。
她砰的一声摔上门,两人猛然惊醒,尴尬分开。
“你怎么回来了?”周崇林面色不自然,更多的是对陈秋瑾突然的打扰感到不满。
蒋淑芸站起身,欲盖弥彰的解释:“嫂子,你可千万别误会。刚刚我就是眼睛不舒服,让周哥帮我看看。”
“你闭嘴!”陈秋瑾瞪过去。
蒋淑芸从未见过陈秋瑾疾言厉色的样子,愣了一秒,立刻委屈上了,“对不起嫂子,我和周哥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们。”
“陈秋瑾,你心思能不能别那么龌龊!”周崇林蹭的站起来,不满地瞪着陈秋瑾,“非要闹得大家都不痛快是不是?”
转头温声安慰蒋淑芸,“别怕,淑芸。你先上楼,我跟她说。”
“她不准走!”陈秋瑾啪的把证据摔在蒋淑芸脸上,“酒店的事是不是你干的?蒋淑芸你怎么针对我,我都忍了,你为什么连清栀都不放过!”
蒋淑芸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立刻又委屈起来,“嫂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酒店的事我不知道。”
“证据都在这儿,你还想狡辩。”
“够了陈秋瑾!”周崇林看也没看证据一眼,将蒋淑芸护在怀里,警告地瞪着陈秋瑾,“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
“周崇林你什么意思?”陈秋瑾浑身发冷,她没想到周崇林袒护蒋淑芸到了无视黑白对错的程度。
“清栀不就伤了手,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原本也是我们周家养大的,大不了以后我还养着她。”周崇林不以为意。
“还有你那家公司,这些年要不是有我早就经营不下去了。你最好掂量下这件事,要是再闹别怪我不客气!”
周崇林撂下狠话,就不再理会陈秋瑾,带着蒋淑芸摔门而去。
陈秋瑾一个人站在客厅,寒意从头顶窜到脚底,心里凉成了一片。
她第一次动了离婚的心思。
或许清栀说的对,她也该离开周家了。
......
那天不欢而散后,周妄再也没去过医院。
江月薇反倒来看望过她几次,兴奋又炫耀的跟沈清栀说起她和周妄正在筹备订婚的事。
虽然因为沈清栀受伤,订婚宴往后推迟了时间。但周妄很重视这件事,所有流程都亲力亲为。
沈清栀对这些事,并没有太多情绪,她正忙着报名支教的事情。
几天前她无意中在网上看了一个纪录片,里面讲述了山区孩子求学困难。因为贫穷落后,他们本地的老师没经过太多系统培训,而外面的老师因为条件艰苦,也不愿意去当地教学。
那则纪录片发出来,就是希望有人能自愿报名支教,给山区孩子带去人生希望。
看完后,沈清栀就下定了决心。
她要去山区支教。
重新找到人生方向。
瞒着所有人,沈清栀报名了支教,很快就有了消息。她被选上了,只要手养好伤能出院,就能去报道。
她也没瞒着陈秋瑾,在报名成功后就坦白了。
小姨虽然舍不得她去山区受苦,但是看见她消瘦不少,态度坚持,也没再反对。
默默帮她收拾好东西,订好了机票,安排好一切。
出院那天,她给周妄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哥,我明天出院,订了家餐厅。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吃顿饭?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临走前沈清栀还是想好好跟他道个别。
但这话一出口,就被周妄误会了。
他几乎立刻想到了沈清栀之前的表白,以为沈清栀还不死心。
“沈清栀,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你怎么还敢有这种念头?”
沈清栀愣了下,连忙解释:“哥,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吃顿饭,顺便......”道个别。
她没说完后面几个字。
周妄也没问,似乎是觉得她养伤这段时间没再纠缠他,才答应下来。
第二天,沈清栀在餐厅等到日落西沉,也没能等来周妄。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跟着陈秋瑾离开餐厅赶去机场。
路上她终究没忍住,拨通了周妄电话。
可接通的瞬间,响起的是江月薇的声音:“清栀,你不会还在餐厅等阿妄吧?他今天可是一整天都陪在我身边,他根本就不想见你。”
“你要是还要点脸,以后就别再纠缠他了。不然阿妄说我们只能单独搬出去住了,你总不能逼得阿妄连自己家都不能回吧?”
沈清栀心颤抖了下,她死死咬住唇,眼泪还是止不住滚落下来。
江月薇羞辱的话还在不断响起,她再也忍受不了挂断电话。
沈清栀缓了口气,才颤抖着手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哥哥,祝你幸福,余生无我。
这一刻,沈清栀彻底释然了。
路过大桥时,她将手机抛进河中,彻底斩断与过去的联系。
登机前,她给了小姨新的联系方式,与她告别。
然后拎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再也没回头。
所有入学作品被毁,沈清栀只能在外面租一间画室,想要赶在去英国之前全部补画完成。
因为一直待在画室早出晚归,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再和周妄碰过面。
直到周崇林生日,她不得不出席。
宴会办的声势浩大,来的人很多。
周崇林身边站在蒋淑芸,江月薇亲密地挽着周妄胳膊,四人站在台上,像极了亲密一家人。倒衬的陈秋瑾和沈清栀,像是两个外人。
沈清栀感受到了小姨情绪低落,无声的抓紧她的手,给她安慰。看着小姨黯然的神情,心一阵收紧,自责。
这些年为了她爸妈留下的产业,为了她,小姨在周家受了不少委屈。沈清栀都看在眼里,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尤其是今晚,看见小姨夫在外人面前完全不给小姨留脸面,带着自己的白月光招摇过市,沈清栀第一次动了劝她离婚的心思。
趁着周崇林带着蒋淑芸去敬酒,她低声对陈秋瑾说:“小姨,这些年我知道你在周家过的并不开心。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英......”
“你们要去哪?”
沈清栀抬头,看见周妄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奇怪。
她心中一紧,佯装镇定:“没什么,我想等假期带小姨出去散散心。”
周妄明显还想说什么,江月薇端着杯酒走过来,打断他们。
“阿妄,你们在说什么?”
周妄将话咽了回去,“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周伯父让陈伯母过去一趟,我来传话。”
陈秋瑾也不想在小辈面前闹的难看,闻言交代了沈清栀两句,就去找周崇林了。
她一走,江月薇端着酒杯对沈清栀说:“清栀,刚刚周伯父说我和阿妄的订婚宴时间已经定下来了,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沈清栀眼睫颤动了下,端着酒杯起身,看着他们相携的身影,挤出一抹笑,“哥,嫂子,祝你们幸福。”
说着,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她没注意到,周妄的目光沉了几分。
江月薇笑容更深,“阿妄,到时候我们的婚礼,让清栀过来给我们当伴娘好不好?”
沈清栀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耳畔传来周妄温和的嗓音:“随你高兴,怎么安排都行。”
沈清栀嘲弄的扯了下唇角,正打算放下杯子离开,意外突然发生。他们头顶一盏水晶吊灯,突然砸了下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沈清栀根本来不及闪躲。在被吊灯砸倒的那一瞬间,她看见周妄动作飞快的将江月薇拉进怀里,护着她往后退去。
剧烈的疼痛,从右手手腕上传来,殷红的血迹不断涌出,染红她的衣裙。
而周妄没看她一眼,还在安慰着吓哭了的江月薇。
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到了所有人,陈秋瑾快速赶来,看见沈清栀倒在血泊中,吓的脸都白了。
“快叫救护车,送清栀去医院!”陈秋瑾推开压在沈清栀身上的吊灯,跪在地上捂着她不断冒血的手腕,哭喊道。
周妄这才看向沈清栀,看到她浑身染血的样子,刚想上前江月薇就先一步扑进他怀里。
“阿妄,我脚崴了,好疼。”
一句话让周妄生生止住了步子,脸上的犹豫一闪而过,弯腰将江月薇拦腰抱起,转头吩咐旁边的酒店工作人员。
“安排车送她医院。”
随后抱着江月薇,大步离去 ,没有回头。
周崇林也只过来看了一眼,就带着蒋淑芸继续招呼客人。陈秋瑾在众人或怜悯或嘲笑的眼神中,独自带着沈清栀匆匆去了医院。
沈清栀伤的很重,除了手臂骨裂外,她右手手筋被锋利的金属边缘割断。手术了两个小时,才将手筋接上。
她被推进病房,陈秋瑾守在她身边看着她闭上眼睛,以为她睡着了才轻声走出去。
本应“睡着的”沈清栀睁开眼睛,她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对话。
“医生,我外甥女的伤势怎么样?以后恢复好,会不会影响到她画画?”
“陈女士,很抱歉。沈小姐手腕伤势过重,即便恢复情况良好,今后恐怕也很难完成像绘画这么精细的工作。不过您也不要灰心,如果好好复建,也许将来会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
眼泪无声的从沈清栀的眼角淌落,她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那一刻周妄毫不犹豫护着江月薇的场景,还有医生的话。
她知道,她的梦想和她妈妈的遗愿,在今天陨落了。
她去不了英国了。
这一夜,沈清栀辗转难眠。
一直到窗外透进来一丝晨光,她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推门走进病房。沈清栀以为是查房的护士,却听见来人朝自己走过来,在床边坐下。
一只手落在她的脸上,动作温柔地抚去她眼角的泪痕。
淡淡的冷香,是周妄身上的味道。
沈清栀睁开眼,在病房内昏黄的灯光下,捕捉到了周妄眼底来不及隐藏的情绪。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竟然在周妄眼里看到了后悔和心疼。
果然下一秒,周妄的表情就冷了下来,抽身后退,“你醒了。我听陈姨说你伤的很重,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养病,不要去什么英国了。”
沈清栀心猛地下沉,她死死盯着周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天路过你们学校,碰见你老师。她说你申请了国外留学,手续都办完了。为什么瞒着我做这么大的决定,还不告诉我?”
沈清栀立刻明白,当时在宴会上,周妄为什么看着自己的表情那么奇怪。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在撒谎了。
“所以你是想阻止我去英国,故意不救我?”沈清栀面色苍白地看着周妄,掌心几乎掐出了血。
周妄皱起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救不救你,跟你去不去英国没有关系。月薇她的梦想,就是将来能站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演奏。她的手很重要,不能受伤。”
“她的手不能受伤,那我呢?我的梦想怎么办?那可是我妈妈的遗愿,你明明都知道!”沈清栀再难抑制情绪,激动地质问出声。
“清栀,你冷静点。”周妄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眼神中夹杂着无奈和头疼,“月薇她已经取得过一些国际奖项,但你或许并没有那方面的天赋。”
“况且我也并不支持你因为你妈妈的原因,就将绘画当成自己的梦想。而且周家养得起你,你完全没必要这么辛苦。”
“小姨,我答应你出国进修。”
听到沈清栀答应,陈秋瑾脸上露出喜色,如释重负:“太好了,清栀。你终于想通了。”
“小姨马上帮你办入学手续和签证。最后一个月时间,你抓紧和朋友好好道个别吧。等到了英国之后,恐怕很难再见上一面了。”
陈秋瑾说着,露出几分迟疑,“你哥那边,需要我去跟他说吗?”
沈清栀掐着掌心,摇了摇头,“小姨,还是我跟哥说吧。”
“那好吧,你自己决定。”陈秋瑾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起身离开客厅。
松开手,掌心一片红痕。沈清栀沉默的起身,上楼。
推开卧室门,灯亮起的瞬间,照亮了整面墙的照片。
她走近,目光落在最中间那张合照上。
春 光明媚,茂盛的栀子花树下。少年眉眼桀骜,低头唇角带笑地看着身侧,白裙飞扬的少女。
那是二十岁的周妄,和十五岁的沈清栀。
沈清栀伸手抚上照片,忍不住唇角微扬。可眼泪却无声滚落,浸湿眼眶。
视线变得模糊,可脑海中却翻涌着那些回忆。清晰,刻骨。
世事易变,她和周妄,终究再也回不去了。
周妄名义上是沈清栀的哥哥,但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是小姨陈秋瑾的继子,亲生母亲去世后,一直是陈秋瑾照顾他。
很小的时候,沈清栀就喜欢跟在这个漂亮哥哥身后跑。
七岁那年,父母车祸去世,她是那场车祸唯一的幸存者。
但她从此却变成了沈家人口中的灾星,克死亲生父母的罪魁祸首。
她在大冬天被亲奶奶赶出家门,在雪地里跪着,冻得快要死的时候,
是周妄及时赶到,救了她。
直到现在,沈清栀仍旧记得那天,周妄压抑着怒火,对沈家人说的那番话。
“你们沈家不愿意养她,我来养!沈清栀以后就是周家人,跟你们沈家没有半分关系!”
他温柔地牵起沈清栀的手,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走,跟哥哥回家。”
这句承诺,周妄真的做到了。
她几乎是周妄一手养大的。
他明目张胆的偏袒和宠爱,将沈清栀从失去双亲的痛苦和不安中,一点点拉了出来。
每一次周妄的维护,都让沈清栀不可抑制的心动。
她无法逃避的,爱上了这个陪伴她,守护她长大的男人。
所以十八岁成 人礼那天,当周妄说出那句:“今天是我们小栀的生日,无论你许什么愿望,哥哥都会帮你实现它。”
沈清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爱意,垫起脚,吻了上去。
却被周妄猛地一把推开:
“沈清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可是你哥!”
沈清栀大声反驳:“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你又不是我亲哥,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周妄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沈清栀从未见过他发那么大脾气。
“我知道你依赖我。但是依赖不是爱情,这种话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沈清栀固执的看着他,“我爱你,我分得清对你的感情。哥,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周妄看她的眼神冷了下来,语气透着寒意:“沈清栀,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你好好冷静冷静,想清楚。再说这种混账话,就给我从家里搬出去!”
周妄摔门而去。
那天,他们不欢而散。
自此,他们之间像是多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两人阻隔。
周妄甚至不再天天回家,沈清栀一周也很难再见到他一次。
沈清栀害怕了,她不喜欢这样的周妄。她想低头,跟他和好。
她找人定做了两枚戒指,想在周妄的生日会上亲手送给他。
可当她满怀期待来到包厢门口,却听见有人问道:
“妄哥,你那个老粘着你不放的养妹,今天怎么没来?”
“能不能别提她,真扫兴。”
沈清栀浑身一僵,透过门缝看清了周妄脸上的不耐厌烦。笑容变得苦涩,她终究不甘心,还是鼓足勇气拿着礼物走了进去。
“哥,生日快......”
在看见沈清栀的瞬间,周妄脸色骤然阴沉,“你怎么来了?”
沈清栀强忍酸涩,小心翼翼将礼物递给周妄,“哥,这是我亲手为你设计的。我有话想跟你......”
周妄看都没看她一眼,却突然拉着身边女孩的手站了起来,满脸笑容地宣布:“下个月我和月薇订婚,欢迎大家到时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江月薇,周父带回来的女孩,她和周妄,怎么会!
强忍的眼泪,再也没忍住汹涌而出。
沈清栀看着周妄的背影,不死心地问:“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是为了让我死心,才要找个人订婚对不对?”
周妄回头冷冷地看着她,语气讥诮:“沈清栀,你想多了。我和月薇早就在一起了,你现在,应该叫她一声嫂子。”
沈清栀僵在原地,听着四周热闹的祝贺声,整个人像是泡在冰水中,头晕目眩。就连手中的礼盒被江月薇夺走,都没察觉。
江月薇当着所有人面打开礼盒,展示出那对戒指,发出恶意的惊呼:“竟然是戒指!阿妄,她该不会是想跟你求婚吧?”
沈清栀回过神,周围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和议论。
她颤抖着唇想要开口,却对上周妄厌恶的目光。
“我说过,我是你哥。你怎么还敢有这种恶心的念头?”
周妄一把夺过戒指盒,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连同她的爱意一样,被当成垃圾扔掉。
沈清栀浑身血液冻结,寒意从四肢百骸涌入她的心脏。她从没想过,原来她的喜欢对周妄来说,是这么恶心的一件事。
她记不清当时是怎么离开的那间包厢,周妄也没有追出来。
脑海中不断闪过她和周妄的过往,沈清栀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在看见小姨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扑进她怀里失声痛哭。
直到她冷静下来,陈秋瑾才出声:“清栀,留学的事,小姨希望你再认真考虑一下。”
“我知道,小姨这些年为了公司,没能好好照顾你。是你哥一手将你带大,你舍不得他。可这份感情迟早要割舍,小姨不想看见你受伤。”
半个月前,小姨就跟她提过这件事。只是她放不下周妄,还想再试试。
现在已经有了结果。这一刻,她彻底心死了。
她想,是时候放弃了。
回忆收拢,沈清栀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沉默的将墙上的相框,一个一个取了下来。
如今周家要迎来新的女主人,她也要离开。这些代表着她和周妄过往的照片再留下,就不合适了。
沈清栀将所有照片取出,一把火烧尽。连带着她对周妄的爱意,一起燃成灰烬。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沈清栀想着入学作品还没完成,打算去画室看看。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佣人正在里面布置打扫。
窗前原本放置着她的画架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是一架昂贵的进口钢琴。
她所有的画和颜料不见半点踪迹,全变成了江月薇的乐谱等物。
“我的画呢?”沈清栀问佣人,开口的声音都在发颤。
那些画不仅是她的心血,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一幅,是她母亲死前的遗作。
她的父母就是在去乡下采完风,回程的路上遭遇的车祸。
沈清栀的奶奶认定是因为这些画害死了自己儿子,一把火烧掉了沈清栀妈妈的全部画作。
那幅画,是她扑进火堆里,烧伤了手才抢回来的。
是她母亲,最后的遗物。
沈清栀珍视万分,从前就连周妄都不会随意乱动,可现在它不见了。
看见沈清栀急哭,佣人脸上露出难色,正不知道怎么回答,身后传来声音。
“清栀,你回来了。”江月薇手里拿着本曲谱,满脸笑容地走进来。瞧见她哭了,才像是反应过来,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占了你的画室。阿妄说我马上就要参加比赛了,这间屋子宽敞明亮,最适合给我当琴房练习,所以就让我搬进来了。”
沈清栀几步逼近她,“我的画呢?”
“你说那些画啊。”江月薇笑的一脸甜蜜,“阿妄说没什么重要的,让我随便处置,我就让佣人都扔了。”
沈清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整个身体都在发颤。
周妄明明知道那幅画对她的重要性,就为了讨江月薇欢心,他竟然让人扔了她的画!
“清栀,你还好吧?”
沈清栀猛地抬起头,一把拽住江月薇伸过来的手。红着眼睛,大声质问:“你把那些画丢在哪了?还给我!”
“你弄疼我了,清栀。”江月薇疼的皱眉,故意说,“那些画都扔到了外面垃圾桶,说不定物业早就清理走了......”
沈清栀猛地推开她,拔腿就往外跑。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沈清栀不敢耽搁,一个垃圾桶一个垃圾桶翻找过去。终于在别墅附近的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了那些被丢弃的画。
可所有画都被毁的一塌糊涂,油渍和颜料沾染的到处都是。
尤其是她画的那副和周妄的合照,她的那张脸就像是被人报复一般,全部抹上了黑色颜料,连本来面目都分辨不清。
沈清栀顾不上难过,跪在垃圾桶旁一个个翻看,终于找到了她母亲的那副遗作。
好在被她那些画压在下面,只沾染到了一点点颜料。
沈清栀抱着失而复得的遗物淋着雨走回去,浑身的狼狈都抵不过心底的寒意。
路过画室门口,她看见周妄心疼地将江月薇抱在怀里,小心温柔地低声哄着她。
江月薇身边围了一圈人,周父她小姨和蒋淑芸都在。
周妄抬头,看见了她,冷冷道:“你过来。”
沈清栀指尖扣紧画框边缘,浑身僵硬的走进房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落在她身上。
陈秋瑾看见沈清栀浑身湿透,心疼的刚要开口,周妄责备的声音率先响起。
“让月薇搬进画室是我的意思,你有气可以冲我发, 为什么要动手伤人?”
“明明是她扔了我的画,你也知道那是我妈妈的遗物。”沈清栀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周妄,不死心地追问,“那也是你的意思吗?”
周妄怔了一瞬,“月薇又不知情,你不该迁怒她,现在马上给月薇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没错,凭什么要道歉!”沈清栀浑身颤抖,失望地看着周妄。
周妄脸色沉了下来。
蒋淑芸立刻委屈的抹起眼泪,“崇林,这才宣布两个孩子的婚事,月薇就已经伤了两次。清栀和嫂子是不是不欢迎我们,要不然我们母女还是搬出去住吧?”
“胡说!有我在,我看谁敢撵你们走?”周崇林心疼的拉住蒋淑芸的手,转头不留情面地训斥陈秋瑾,“看看你是怎么教的外甥女,真是死不悔改!再有下次,你和她一起给我滚出周家!现在,立刻向月薇母女道歉,否则我就撤了你公司的投资!”
陈秋瑾看着这个结发十几年的丈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她不是不知道丈夫对蒋淑芸的偏爱,可她没想到周崇林为了这个女人会拿公司来要挟她。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苦心维持的婚姻,竟然这样可笑。
沈清栀看着小姨苍白的面色,心底涌过深深的愧疚,她又连累了小姨受委屈。
“算了,阿妄,周伯父。我相信清栀只是一时情急,不是故意的,你们就原谅她吧。”江月薇看事情差不多,这才站出来充当好人。
“还是你懂事。”周崇林满口赞赏,又转头狠狠瞪了陈秋瑾一眼,“你跟我过来。”
沈清栀想说什么,陈秋瑾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转身跟着周崇林离开。
房间只剩他们三人。
“清栀,以后不可以这么冲动了。下次再这样,嫂子可真要生气了。”江月薇端出长辈姿态,嗔怪说完,看向周妄,“阿妄,这间琴房我很喜欢,就是窗前的那颗栀子花味道太冲了,我不喜欢。能不能砍了它?”
“都听你的。”
“不可以!”
周妄和沈清栀异口同声道。
沈清栀看着周妄冷漠的侧脸,嗓音艰涩:“哥,那棵树是我们当年一起种下的,你忘了吗?”
“不过是一棵树,你也要计较?”周妄冷着脸皱眉,“清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沈清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嘴唇颤动,脸色煞白。
那棵树是她八岁时,周妄亲手为她种下的。
他说树在这儿,清栀的家就在这儿。
今后每一次栀子花开,都有他在。
周妄和沈清栀岁岁年年,永不分开。
他......全都忘了。
沈清栀不可抑制的笑了下,苦涩在口腔内弥漫,“可是哥,那是最后一棵了。”
从江月薇住进周家,曾经属于她的东西全被一点一点夺去。
周妄亲手为她搭建的秋千架拆了,为江月薇修建了凉亭。
玻璃花房精心培育的栀子花,全都换成江月薇喜欢的百合。
如今,连他们最后一点共同的回忆,都要被剥夺。
周妄漠然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像是无声的默认。
沈清栀眼中的光彻底熄灭,她自嘲地扯了扯唇,朝外走去。
她要亲自,去砍了那棵树。
“对不起,小姨,都是我连累了你。”沈清栀低着头,情绪异常低落。
陈秋瑾小心的帮她抹烫伤膏,看着沈清栀自责的样子,叹了口气,“是小姨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曾经陈秋瑾和周崇林,也过过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
她以为周崇林是真心喜欢她,直到她姐姐姐夫去世,她娘家无人可以依靠。而他们创办的企业,也出现了问题。那时候周崇林对她的态度,就逐渐冷了下来。
为了保住姐姐姐夫留下的产业,抚养沈清栀长大。陈秋瑾只能隐忍,努力维持周家的和谐安宁。
直到四年前,周崇林将蒋淑芸母女接了回来。
看见那张与自己肖似的脸,陈秋瑾才恍然明白。周崇林娶她,不过是将她当作白月光的替身。
而她在周家的日子,也随着蒋淑芸的到来,变得更加煎熬难捱。
陈秋瑾压下心底的涩意,小心帮沈清栀包扎好,“你的手受伤了,还能继续完成画作吗?”
沈清栀点点头,挤出一抹笑,“小姨,你放心吧,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成为知名画家,开办全国画展是我妈妈的遗愿,我会做到的。”
“那就好。”陈秋瑾迟疑了一秒,“你跟周妄说了你要出国的事吗?”
沈清栀神色一滞,低下头没出声 。
陈秋瑾将药收起来,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毕竟这么多年是你哥将你养大,还是找个机会跟他说一声吧。”
“嗯。”沈清栀低声应道。
陈秋瑾拎着药箱离开。
沈清栀换了身干净衣服,刚打开卧室门,就看见正准备进房间的周妄,以及他身边的江月薇。
周妄视线扫过她手上缠着的纱布,一顿。
“你受伤了?”周妄下意识上前,想拉过她的手检查。
沈清栀动作飞快的将手藏在背后,躲开了周妄的触碰。
两人同时一愣。
沈清栀不敢看周妄脸色,她轻声说:“我没事。”
江月薇手也刚刚包扎过,她看着沈清栀眼睛转了转,故作惊讶道:“清栀,你不会是想骗取你哥的关心,在学我吧?”
周妄脸色沉了下来,看着沈清栀满眼失望。
兴许是失望太多次,沈清栀竟然逐渐感觉不到心痛。她没有解释,也不想再解释。
反正周妄不会信。
沈清栀压下酸涩,抬头看着周妄,“哥,我想搬......”
江月薇突然上前一步,挽住周妄的胳膊撒娇,“阿妄,我想离你近一点,搬到楼上住可以吗?”
从搬进这栋别墅,沈清栀和周妄就单独住在三楼。她的房间是周妄亲自请人设计装修的,是整栋别墅采光最好,最大的一间卧室。
周妄的房间,就在她卧室对面。是当初周妄为了方便照顾她,特意选的。
现在,她也该让出房间,给这栋别墅真正未来的女主人了。
“剩下的那间房太小,我怕你住着不舒服。”周妄皱眉。
这是在故意点她吗?让她识趣点,赶紧把房间让给他的未婚妻?
沈清栀忍不住扯唇笑了下,自嘲,落寞。
“哥,我想搬到楼下去住。”
两人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江月薇眼底露出一抹喜色。却看见周妄眉心皱的更深,怕他拒绝,连忙抢先一步开口:“真的吗?清栀。那我可以住你的房间吗?”
“嗯。”沈清栀点头。
她不过是借住在周家的养女,有什么资格干涉房间分配?
周妄看着她沉默安静的样子,心里感到了一丝不适。上前一步想说什么,被江月薇拉住。
“阿妄,你这个当哥哥的也真是的。清栀现在大了,我们又马上就要订婚了,跟你住这么近肯定很别扭尴尬,你早该帮清栀换个房间的。”江月薇嗔怪的说完,笑吟吟地盯着沈清栀,“你也这么想的对吗?清栀。”
沈清栀看着她得意的模样,闷闷地点了下头。
周妄沉着脸看了她一眼,“随便你吧。”
说完就进了房间。
沈清栀压下情绪,正想离开,江月薇挡在她面前。
“清栀,你能主动提出来换房间真的太好了。本来阿妄还在纠结该怎么跟你开这个口呢,毕竟我和阿妄,有时候也要过一些情侣之间的夜生活。你住在旁边,还真是很不方便呢。”
江月薇满脸羞涩,可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挑衅得意。
沈清栀突然觉得很累,有什么情绪像是从心底抽离一般,再也激荡不起来。
......
沈清栀还有半年才毕业,昨晚她答应小姨后,陈秋瑾今天一早就跟学校那边打好了招呼。
她到学校后,手续办的很顺利。
本来时间还早,想约朋友出来见一面。但对方今天有事,便约到了明天。
回到家,沈清栀看见周家的佣人正在忙上忙下的搬东西。她一眼认出,全是自己的东西。
走到卧室门口,沈清栀就看见她卧室门大敞着,里面弄的乱七八糟。江月薇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正在指挥着佣人快点搬。
佣人拿着东西转身准备出去,抬头看见沈清栀站在门口,惊了一下,神色透着几分慌乱。
“小、小姐。”
江月薇这才注意到沈清栀的存在,朝佣人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搬。随后上前亲昵的拉住沈清栀的胳膊,笑道:“你回来了,清栀。没经你同意,我就先开始搬了,你不会生气吧?”
沈清栀没理会她,她看着那个佣人,在接收到江月薇的示意后,立刻继续开始搬东西,心底漫过一丝苦涩。
从前周妄宠着她,没她的允许,就连周父都不能随意进她的房间。可现在江月薇连通知她一声都不用,就能随便动她的东西。
周妄对江月薇,还真是偏爱到了骨子里。
“嗯,迟早都要搬的。”沈清栀垂眸,低声道。
江月薇盯着她,语气嗔怪又带着炫耀:“都是阿妄,我都跟他说了不着急搬,他偏不同意。说他想每天起床第一眼就能见到我。你说他都不考虑你的感受,好歹也是你哥,这么不体贴。”
因为他的体贴,都留给了你。
原来,他半天都等不及了。
沈清栀想到这儿,自嘲的扯了下嘴角。
她拿开江月薇的手,一言不发的下了楼。
搬下来的东西都凌乱的堆在一楼走廊尽头,那间采光不好的小房间里。她已经不想去猜,让她住在这儿是谁的意思,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沈清栀将自己的东西归置好,把这些年周妄送她的东西全部单独整理出来,搬进了旁边的杂物间。
她走后,小姨会将这些东西都还给周妄。
她一样也不会带走,就像她和周妄再也没有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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