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觅傅凛鹤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时觅傅凛鹤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司夏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此以后唐少宇就老实了,还被傅凛鹤揍出了点慕强的英雄情怀来,也开始学着小沈妤没脸没皮地去黏傅凛鹤了,因此他是记得这条手链是傅凛鹤送小沈妤的生日礼物的。那时八岁的傅凛鹤过生日,人还没完全从丧母之痛中走出来,他爷爷为了让他开心,专门送了他—条刻有他名字缩写的上等白玉观音像给他做生日礼物。后来傅凛鹤父亲要给他送生日礼物时,从不提要求的傅凛鹤主动要求自己挑。难得不爱说话的儿子主动提要求,傅凛鹤父亲自然是高兴得不行,满足了他。结果傅凛鹤挑的生日礼物是仿他那条白玉观音项链打造了—条刻有沈妤名字缩写的祖母绿路路通佛像手链。那时他爷爷送他白玉观音像时给他的说法是,男戴观音女戴佛,把他的名字刻进项链里会保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因此他把同样的寓意送给了...
《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时觅傅凛鹤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从此以后唐少宇就老实了,还被傅凛鹤揍出了点慕强的英雄情怀来,也开始学着小沈妤没脸没皮地去黏傅凛鹤了,因此他是记得这条手链是傅凛鹤送小沈妤的生日礼物的。
那时八岁的傅凛鹤过生日,人还没完全从丧母之痛中走出来,他爷爷为了让他开心,专门送了他—条刻有他名字缩写的上等白玉观音像给他做生日礼物。
后来傅凛鹤父亲要给他送生日礼物时,从不提要求的傅凛鹤主动要求自己挑。
难得不爱说话的儿子主动提要求,傅凛鹤父亲自然是高兴得不行,满足了他。
结果傅凛鹤挑的生日礼物是仿他那条白玉观音项链打造了—条刻有沈妤名字缩写的祖母绿路路通佛像手链。
那时他爷爷送他白玉观音像时给他的说法是,男戴观音女戴佛,把他的名字刻进项链里会保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因此他把同样的寓意送给了小沈妤。
只是那时沈妤还小他怕她睡觉时被项链勒着脖子,就先打造成了手链款式,但其实另藏了玄机,是个可以手链项链两用的款式。
唐少宇虽然没有亲眼见傅凛鹤把手链送给沈妤,但是是知道这个事,也见小沈妤宝贝似的—直戴着这串手链的。
虽然他那时年纪小,已经记不大清楚小沈妤的模样,但对于这串手链,他实在是印象深刻,毕竟他人生中挨的第二顿揍就和这条手链有关。
那时傅凛鹤不理他,他无聊就去逗傅凛鹤的小跟班沈妤。
那个年纪逗女孩子的方式不是扯她头发就是拿她的小玩具假装不给她。
他就不小心扯下了沈妤这条手链,还仗着比沈妤高高高举着不给她,看小沈妤急红了眼就心里得意,更加想逗她,没想着小沈妤会跳起来想抢回去,—下就扯断了链子。
不爱哭鼻子的小沈妤又—次红了眼,然后唐少宇挨了他人生的第二顿揍,还是傅凛鹤揍的。
因此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唐少宇还是—眼认出了这条手链,实在记忆太深刻,手链造型也太独特了,幼年的傅凛鹤混搭的,丑得很独特。
他惊讶的视线再次转向傅凛鹤。
傅凛鹤比他平静许多:“我不确定。”
他还没机会近看过。
“看着很像啊,丑得这么独树—帜。”唐少宇说着又朝手机屏幕看了—眼,而后看向傅凛鹤,“年龄看着也合适,五官这个,也不是每个人都是等比例放大,女大十八变,说不定就是沈妤了。”
傅凛鹤缓缓摇头:“我直觉不是。”
唐少宇挑眉:“直觉?”
傅凛鹤:“沈妤没有这么张扬的性子。”
他记得小时候的沈妤总是安安静静的很乖巧,话也不多,懂事又善良,没有刚才陌生女孩这么跋扈任性的—面。
要说像,时觅性子反而更像—些。
时觅?
傅凛鹤动作微微—顿。
唐少宇下意识看他:“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吗?”
傅凛鹤缓缓摇头,人却还是若有所思的状态,似乎在思量什么。
唐少宇性子急,受不了,推了他—记:“你知道我最烦你什么吗?问什么都是没事,没什么,就没—句有用信息,这能急死个人你知道吗?你说你说—下又能怎么样?”
傅凛鹤瞥了他—眼,手往门口—指:“那就请回吧,不送。”
傅凛鹤正在开会,手机就搁在手边,听到手机通知声时他偏头看了眼,看到了方玉珊发过来的文字信息,目光略略一顿。
正在做汇报的柯湛良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主儿,当下停了下来,眼睛还忍不住好奇偷偷往傅凛鹤手机瞥去,只来得及看到“时觅”两个字,傅凛鹤便将手机反手压扣在了桌上,抬眸看他。
柯湛良一个激灵,还以为傅凛鹤要发难,却见他只是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继续!”
柯湛良迟疑着点头,把没解说完的设计方案继续说完,谁知话音刚落便见傅凛鹤眉心拧了起来。
“这么垃圾的方案,谁过的审?”他问,声音不大,却瞬间把本就紧绷的会议室气氛拉到了峰值。
“……”柯湛良被问住,犹豫着看了傅凛鹤一眼,欲言又止。
得不到答案的傅凛鹤把视线扫向了其他人。
其他人马上低头做认真思考状,生怕和傅凛鹤视线撞上被点到名。
“都说不出来吗?”傅凛鹤问。
没人敢吱声。
一个个求助的眼神偷偷投向了柯湛良。
柯湛良是傅凛鹤特助兼公司副总,会议室里顶炮火的事向来都是他上,尤其是最近。
再迟钝的人都敏感察觉到傅凛鹤不对劲了,倒不是他变得暴躁易怒或者爱挑剔什么的,就是莫名自带低气压,对工作异常严苛,眼神扫过的地方自带冷气。
最重要的是,似乎还附带了失忆症状,也不知道是不是走神了。
被大家眼神盯上的柯湛良压力山大,平时的炮火他能顶,但这次,是他能顶得了的吗?
柯湛良把脑袋埋得更低想尽可能降低存在感,但傅凛鹤视线还是跟着众人转向了他。
“既然大家都看你,那柯副总就代表大家回答一下。”傅凛鹤说着抬眸瞥了眼他身后大屏幕上的欧式建筑设计图纸,“这么垃圾的方案,谁过的审?”
柯湛良:“……”
这特么全在害他。
傅凛鹤看他:“柯副总?”
柯湛良硬着头皮看向傅凛鹤:“我……不知道。”
终是没勇气说出来。
傅凛鹤瞥他一眼,又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个个低头,假装在认真思考。
“吴总,你说。”傅凛鹤随机点名。
被点到名的吴总胆战心惊瞥了眼柯湛良,又把问题抛回给了柯湛良:“柯……柯总负责的这个项目。”
傅凛鹤目光再次转向柯湛良:“柯湛良。”
柯湛良看了眼一个个低头假装认真做笔记的同事,又犹豫看向傅凛鹤,欲言又止。
傅凛鹤:“有话直说。”
柯湛良牙一咬:“是傅总您自己通过的方案。”
“昨晚的时候。”又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会议室瞬间安静。
柯湛良偷偷抬头看傅凛鹤,难得在他英俊好看的脸上看到了丝怔然。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设计图纸。
柯湛良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傅总,您这几天……好像有点不在状态,您没事吧?”
“没事。”傅凛鹤面容已恢复平静,“抱歉,是我的疏忽。设计案重做,散会。”
话完,傅凛鹤一把拿起反扣在桌上的手机,走了出去。
会议室门关上时,原本紧绷的气氛一下放松了下来。
其他人纷纷朝柯湛良竖起了大拇指。
“勇士。”
柯湛良手指头一个个点过去:“亏我平时罩着你们,关键时刻就知道把我扔出去,没一个有良心的。”
“这不是只有你能扛得住傅总的火力嘛。”
“柯总辛苦了,改天哥几个请你吃饭。”
……
众人笑嘻嘻地回应,轻松下又忍不住困惑:“傅总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最近很不对劲。”
“对对,我也发现了,而且他还会走神了。”
“ 我也觉得是,以前从不这样的,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
八卦的眼神再次不约而同转向了柯湛良。
“没什么事,傅总能有什么事。”柯湛良轻松把话题给带了过去,“以傅总这种对工作的热忱架势,身体难免有扛不住的时候,偶尔晃个神很正常。”
说话间已经整理好了会议资料,又与众人笑闹了几句,这才回了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傅凛鹤办公室的外间,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几个助理,原本都挺轻松地相互讨论着工作,傅凛鹤经过时,一个个当下转正了身子,背脊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地正襟危坐,不敢乱瞥,但这种严肃在看到进来的柯湛良时又放松了下来,一个个偷偷拍胸口吐气。
柯湛良笑着拿着文件随机敲了几个人的脑袋:“德行!”
大家都怕傅凛鹤,柯湛良知道,包括他自己也是。
倒不是傅凛鹤脾气有多差,相反的,傅凛鹤是几乎从不发脾气的人,他自己虽然是工作狂魔,但并不会同等要求员工,对员工体恤,给的待遇也优于同行,从不会胡乱发脾气,更不会克扣员工,可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老板,但大概是气场过于强大,平时也严谨冷淡、不苟言笑的人,哪怕他从不发脾气,有他在的地方,没人敢放肆。
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气场吧,柯湛良想,视线不由穿过办公区,看向屋里的傅凛鹤。
傅凛鹤已一把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手中的手机也被随机甩在了办公桌一角,看得出来心情很不好。
柯湛良估计是和他刚才不小心偷瞄到的“时觅”两个字有关。
他和时觅简单接触过几次,对时觅印象很好,人长得好看,气质清纯乖巧,安静简单,说话轻声慢语的,声音温软好听,不急躁也不娇气,待人接物客气有礼,不会像傅凛鹤母亲方玉珊那样,端着董事长夫人的架子。
傅凛鹤离婚的事委托他联系的律师,所以他是知道时觅和傅凛鹤离婚的。
但为什么要离婚,他却是至今不清楚的。
柯湛良只知道,这一阵的傅凛鹤异常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在他告诉傅凛鹤时觅要卖房后,变得越发频繁严重起来,连自己签过字的过审方案都没印象了。
柯湛良和傅凛鹤除了是上司下属关系,私下里关系也不错,但对于傅凛鹤的感情婚姻生活,柯湛良却是不了解的,傅凛鹤也半个字不透露。
他对时觅虽然不熟,但印象中两人的感情一直挺稳定,虽然没有像别的小夫妻那样黏糊,但也不是怨侣,没有到苦大仇深要离婚的地步。
柯湛良还记得那天时觅来公司,傅凛鹤让他帮忙送时觅去书城时,两人看着并没有任何不愉快。
可偏偏看着毫无问题还意外登对的两个人,第二天就突然通知他帮忙处理离婚事宜。
屋里的傅凛鹤在静默片刻后,视线又移向了被他扔在一角的手机,微微停顿,而后,伸手拿起了手机,点开了方玉珊发过来的微信,也点开了那张照片,一眼便看到了照片中看着吧台出神的时觅,以及看着时觅出神的严曜。
他动作微微顿住,看向照片里的两人。
暗色光线下人像模式的抓拍,每一个眼神细节都捕捉得生动且到位。
身为男人,傅凛鹤很明白这个看着时觅失神的男人眼神代表什么,不是惊艳也不是一时的兴趣,而是深埋于心的爱恋,浓烈且黏稠。
傅凛鹤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也从没在时觅那见过这个男人照片。
时觅那……
傅凛鹤压在手机上的长指微微一顿,他才想起,他甚至从没翻过时觅手机,哪里来的见没见过一说。
柯湛良看不清傅凛鹤手机里是什么,只看到傅凛鹤盯着手机的黑眸越来越淡,像能淬出冰碎的冷淡,俊脸面色也淡得近乎没表情,却又是极端平静的,这种平静让柯湛良想起了暴风雨前的海平面。
柯湛良以为傅凛鹤要掀起点什么风浪时,他看到他将照片按了回去,对手机回了句:“是我给她安排的人,您别瞎操心。”
而后按熄了手机,再次把手机扔到一边,叫了他一声:“柯湛良!”
“来了。”柯湛良赶紧上前,换上职业的认真,“傅总,请问有什么事吗?”
傅凛鹤抬头看他:“和严董约的几点,人到了吗?”
柯湛良赶紧点头:“约在十分钟后,人已经在会议室了。”
“好。”傅凛鹤点头,拿起桌上的会议资料,起身,“你也一起过来。”
柯湛良点点头:“好的。”
又忍不住迟疑看了眼桌上的手机,委婉提醒他:“傅总,你要是有急事的话,我可以替您……”
“不用!”傅凛鹤淡声打断了他,人已走了出去。
柯湛良犹豫看了眼被落下的手机,不得不跟上。
傅凛鹤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手机。
“喂?”
回应他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傅凛鹤:“……”
柯湛良:“……”
“可能时小姐不小心压到了。”柯湛良努力想给时觅找补,“她刚和我说在忙的,听气息也有点喘,好像在赶路。”
傅凛鹤没理他,直接把手机扔还给了他:“会议时间别干与工作无关的事。”
柯湛良:“……”
傅凛鹤已看向正困惑看他的严中朔:“抱歉,让严董见笑了。”
严中硕年过六十,和傅凛鹤一样,同是建筑界大佬,只是资历比傅凛鹤要老得多,对于傅凛鹤这位近几年突然崛起的后起之秀,他是欣赏又防备的,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拉拢与合作的,因此对于傅凛鹤的歉然,他爽朗地摆了摆手:“傅总说的哪里话,人总有遇到突发的时候。”
说完又忍不住看向傅凛鹤:“傅总有急事要处理的话,您先忙您的,没事,我也不着急,今天过来就和你先随便聊聊看。”
傅凛鹤:“没事。”
视线却若有似无地往柯湛良手机瞥了眼, 面色却始终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严中硕到底是过来人,笑着道:“傅总,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刚好老头子我昨晚也没睡好,被不孝子气了一晚上没睡着,正好可以趁机休整一下。”
柯湛良马上接过话:“我让人带严董您先去休息,刚好楼下餐厅也备看了下午茶,严董您先过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好啊。”严中硕笑起身,“刚好我这会儿也有点饿了。”
柯湛良招呼了助理过来,让带严董和他的随身团队到处转转,安排个下午茶。
助理很快把人带了出去。
会议室门关上时,柯湛良迟疑看向一直坐着没动的傅凛鹤,轻叫了他一声:“傅总?”
“她和你说了什么?”傅凛鹤突然问。
虽没点名,但柯湛良知道,傅凛鹤问的是时觅。
“时小姐说已经把您昨天转给她哥的那笔钱打回您卡上了,让我代她和您说一声谢谢,然后她说……”柯湛良观察着傅凛鹤神色,斟酌着开口,“他们家暂时用不上这笔钱,以后也用不上,要是她家人再来找您,让您别理会。”
傅凛鹤眉心微微拧起,他侧头,若有所思地扫了眼柯湛良。
柯湛良当下一激灵:“傅总。”
傅凛鹤偏头看着他:“你和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柯湛良:“……”
傅凛鹤:“她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和我说,还需要你代为转述?”
柯湛良:“……”
他冤枉啊……
他怎么知道这两人在闹的什么别扭,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非得让他这个中间人当传声筒,他也不想做这个传声筒的好吧。
但柯湛良不敢明晃晃地把心底吐槽倒出。
“傅总您误会了,我和时小姐接触比较少,不怎么熟。”柯湛良很谨慎地解释,“可能是时小姐联系不上您,事情又比较急,才打我手机找您的,毕竟谁不知道找不到您就找我是吧?”
他说完还特意抬手朝傅凛鹤办公室方向指了指,提醒他:“刚您出门时忘带手机了。”
傅凛鹤抬眸,视线穿过会议室玻璃墙,落在办公桌被随意搁置的手机上,稍作停顿后,他站起身,走向办公室。
柯湛良也巴巴地跟上。
他看着傅凛鹤拿起手机,按亮,解锁,然后,他看到傅凛鹤面色倏然淡了下来。
柯湛良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向傅凛鹤手机屏幕,脸上的神色当下有些挂不住了。
傅凛鹤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时觅从一开始就没有找傅凛鹤的打算!
柯湛良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耳刮子,事实没验证前,干嘛要去想当然,平白给了傅凛鹤希望,现在傅凛鹤的脸色……
他忍不住偷偷觑了眼,傅凛鹤英俊好看的脸上并无太大情绪起伏,只是微微敛着黑眸,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
柯湛良忐忑叫了他一声:“傅总?”
傅凛鹤把手机扔回了桌上:“你先出去吧。”
“是。”柯湛良不敢停留,赶紧把门带上,出去了。
傅凛鹤面色已经不太好, 他瞥了眼被他扔下的手机,又把视线转向了窗外,沉默片刻后,还是拿起了手机,打开了微信,一点开就看到了方玉珊给他发的信息:“既然是你安排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傅凛鹤面无表情地划过,看到还有一段语音,直接点了开来。
“凛鹤,你也别什么都帮着时觅瞒我。你工作忙归忙,还是要管管自己的老婆,时觅到底是结了婚的人,虽然我相信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让熟人看到了会被说闲话的。”
方玉珊隐隐夹着怒的声音从手机扩音器传来,傅凛鹤没理会,想退出聊天界面时,黑眸又不可避免地方玉珊发过来的那张照片。
男人盯着时觅出神的眼神让他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郁,但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男人长得还不错,年龄和他们不相上下,气度沉稳,眉眼凌厉,身形高挑挺拔,是个轻易能让女人沦陷的男人。
傅凛鹤不知道他和时觅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约着一起出国读书,她甚至连要出国读书这件事都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想到她暗地里准备着离婚和进修的事,傅凛鹤眸色又淡了下来,再次按熄了手机,把手机扔到一边,转身想走,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喉结随着起伏的情绪上下滚过时,傅凛鹤转身,倾身抓起了桌上的手机,点开了时觅微信,直接给她发了条信息:“今天出发?”没想到聊天界面登时弹出了条信息:“漾~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傅凛鹤:“……”
他突然就想起高三毕业那年,高考结束后的同学聚会上,开场前班主任和大家说,时觅家里有事,毕业聚会就不过来了,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全班五十八个人,就她一个人没来。最后一门英语结束后,她走出了考场,也走出了所有人的生活,消失得干净利落。
现在也一样,她选择了离婚,也删掉了所有与他有关的联系,傅凛鹤毫不怀疑,时觅连他电话都删干净了,所以连还钱这种小事,都选择了托中间人传话。
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傅凛鹤摇头笑笑,左手指尖在眉心轻揉过时,握着手机的右手拇指已毫无留恋地点开了时觅的微信主界面,在弹出的“资料设置”中,指腹下滑落向“删除联系人”一处,傅凛鹤长指没有丝毫停顿地点了下去,手机界面当下弹出了对话框,“将联系人‘漾~’删除,同时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傅凛鹤长指直接压下去,快触到手机屏幕时又停了下来,指尖悬宕在手机屏幕上,有刹那犹豫,握着手机的手掌也微微收紧。
最终,几欲点下去的指尖移向了旁边的“取消”,傅凛鹤直接按熄了手机界面,把手机往掌心一收,倾身捞起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出了门。
“你招待下严董,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经过柯湛良身边时,傅凛鹤淡声吩咐。
柯湛良当下困惑起身:“啊?傅总您现在要出去?那晚上和严董的晚餐……”
傅凛鹤:“取消!”
柯湛良:“……”
柯湛良一个激灵,不敢再多言,赶紧退了出来。
他跟在傅凛鹤身边多年,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强烈的情绪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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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鹤看着办公室门合上,手机一把扔在了桌上,拉过椅子坐下,手拿过鼠标,点亮电脑,扫了眼,又移开了目光。
根本无心工作。
他一把推开了鼠标,直接倾身压下了电脑电源,关了机,下了楼,一路开车回了家。
他回的是他和时觅婚后的家。
他自己购的房产,结婚前一直自己一个人住,结婚后才变成了两个人的小家。
房子位于中心城区的居住区,有着绝佳的江景视野和地理优势,去公司也近。
傅凛鹤名下房产多,最爱的却是这套房子。
他喜欢独居,以往结婚前他一个人住从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是享受无人打扰的独居生活,后来和时觅领证,时觅在他的建议下搬了进来,这套房子才慢慢有了人气。
时觅和他一样,都是不喜欢有外人打扰的人,所以家里除了定期上门做卫生的保洁,家里并没有请保姆。
时觅喜欢设计,以往她还在这住的时候,房子的布局藏着不少她的巧思,但她离开的时候,一并把房子复原成了她刚来时的样子。
傅凛鹤不知道该夸时觅有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轻易便能将改装过的房子变回原样,还是该夸她有远见,她知道和他不会长久,所以对这个房子每一处的更改都仅仅只是选择了最容易变回原样的更改方式。
也或许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他长久。
黑眸因为这一猜测而冷了下来。
傅凛鹤拉开酒柜门,看了眼酒柜陈列的名酒,随便拎了一瓶下来,另一只手取过开瓶器,往瓶酒一撬,瓶盖飞溅,傅凛鹤没理会,拎起酒瓶仰头便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大口,而后重重把酒瓶压在餐桌上。
傅凛鹤面无表情地把头偏向了一边。
门口在这时响起门铃声。
傅凛鹤偏头朝门口看了眼,沉默了会儿,起身过去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房门刚拉开,门口便传来傅幽幽的嘟哝,伴着小丫头的“咿呀”声。
傅凛鹤看了她一眼:“怎么过来了?”
嘴上是嫌弃,手却伸向了她抱着的两岁小丫头。
傅幽幽是傅凛鹤妹妹,小了他两岁,但两人不是一个妈生的。
她是方玉珊亲生的,傅凛鹤却不是。
大概不是同个妈的缘故,两人虽同样遗传了父亲和各自母亲的高颜值,脑子却没能长到一块。
傅幽幽就是典型的笨蛋美人,从小就不太聪明,单纯简单容易被骗,还长了个纯纯的恋爱脑。
她也是前几年结了婚,生了个女儿,小名安安。
小丫头刚满两岁,长相随傅幽幽,完美遗传了她的貌美基因,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唯一遗憾的,脑子大概也遗传了傅幽幽笨蛋美人的脑子,傻乎乎慢吞吞的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小丫头喜欢傅凛鹤,看到傅凛鹤朝她伸手也开心冲他张开手臂倾过了身子:“舅……抱……”
刚满两岁的小丫头,语言能力还没发育完全,只能勉强发个单音节词。
傅幽幽伸手掐了掐她小脸:“看到舅舅就不要娘了。”
说是这么说,却乐于把怀中的重量让出去。
倾身交接的那一下,傅幽幽闻到了酒味,狐疑看傅凛鹤:“哥,你喝酒了?”
傅凛鹤看她一眼,没理她,抱过了小丫头。
傅幽幽瞥到了他身后餐桌上的酒瓶,以及滚落在地的酒瓶盖,狐疑的视线再次缓缓移回他脸上,一脸震惊又藏着小心翼翼:“你和嫂子……吵架了?”
傅凛鹤冷淡的眼神扫下:“你过来为的什么事?”
傅幽幽马上闭了嘴,声音都弱了下去:“就想你了呗。”
她从小和傅凛鹤一块长大,虽不算特别亲近,但缘于她的钝感,倒从小和傅凛鹤就没有太大的疏离感,只是对于这个仅大她两岁的兄长,面对他常年冷淡疏离的气场,她在他面前还是不由有些势弱。
傅凛鹤没搭理她撒娇式的示好,把视线转向了怀里的小丫头,黑眸的冷淡在触到她可爱的小脸蛋时融化了些。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小鼻尖,人没说话,但黑眸一直流连在她脸上,眼神里的柔软让傅幽幽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手臂:“哥,你既然这么喜欢小孩,和嫂子赶紧生一个呗。”
话音刚落,她便见傅凛鹤面色淡了下来。
她不解,忍不住偷偷打量了眼屋子,这才发现屋里不仅时觅不在,连她生活过的痕迹都彻底不见了。
“哥?”她小心拽了拽他衣角,“你和嫂子怎么了?”
换来的又是傅凛鹤冷淡的一瞥:“有什么事吗?”
傅幽幽赶紧摇头,她能有什么事,就路过看到他家亮着灯,顺便上来坐坐。
傅凛鹤也没再理她,抱着两岁的小丫头的在沙发坐了下来。
客厅柔和的灯光打在他深邃的侧脸上,烘染得他焊在黑眸里的冷淡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傅幽幽和傅凛鹤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妹,以前从不觉得他喜欢孩子,他从小就是独来独往,向来不爱和她们这些小屁孩玩,除了失踪的沈妤。
想到沈妤,傅幽幽又忍不住朝傅凛鹤看了眼。
她虽没有见过沈妤,但她从小就知道她的存在。
在她听来的沈妤的故事里,沈妤和她们这些爱吵爱闹的小屁孩不一样,那时的沈妤很乖很安静,总是静静坐在一边看她们玩,或者跟在傅凛鹤身边,安静地陪着他。
傅凛鹤早熟,加上小时候她妈方玉珊并不那么待见傅凛鹤,傅凛鹤也从小就知道他亲妈妈不在了,因此从小他就表现得比同龄人沉稳,甚至是孤僻。
大人工作忙,没时间也没耐心去疏导一个并不是那么所谓的孩子,同龄人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叫一声不一起玩也就不管了,只有小小的沈妤不厌其烦地跟在他身边,和他说话,给他分享她收到的小东西,有什么好吃好玩好喝的一定第一时间和傅凛鹤分享,时间一长,傅凛鹤也就默许了沈妤的陪伴,还会主动教沈妤读书写字。
那时傅凛鹤已经读二年级,他把他所学的知识全部教给了沈妤。
两家老人也乐意看到两个小朋友亲近,还开玩笑说要给两人结娃娃亲,只是谁都没想到,沈妤会走失。
一个五岁的孩子在深山老林中失踪,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得知沈妤失踪的傅凛鹤疯了一样,疯狂地踢打着制住他的大人,嘶吼着要去找沈妤。
但一个八岁的孩子自己本身都还是个孩子,他还能怎么找。
最终,傅凛鹤没能拗得过大人,但自那以后,他也越发沉默老成了,学习却是越发地刻苦努力了,每天拼了命地学习和训练。
青春期的时候别的男生都以交女朋友为荣,惟独傅凛鹤,明明身高外形气质和能力都远远优于同龄人,追他的女孩子也能排好几条马路,偏傅凛鹤对任何人都毫无兴趣,学习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这种学习不仅仅是课业上的学习,还包括她爷爷为培养他接班而特地安排的课程,从体能训练到脑力训练再到专业课程训练,傅凛鹤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别人吃不下的苦他都熬下来了,他身上没有半点同龄人的稚气和活力,只有在他高三那年,傅幽幽再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独属于那个年纪男孩的生气。
傅幽幽并不知道那一年的傅凛鹤遇到了什么人,但那一年的傅凛鹤是鲜活的,和这两年的他一样。
傅幽幽觉得,这一定是时觅带来的。
她和时觅并不算熟,但看到时觅的第一眼,她在她身上看到了沈妤的影子。
“……”柯湛良被问住。
傅凛鹤:“工作不忙?”
柯湛良赶紧摇头:“忙,很忙。”
他偷偷瞥了眼已经黑下来的窗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老大,已经下班很久了,那个……我约了中介看房,可不可以先走了?”
傅凛鹤瞥了眼电脑右上角,已经七点多。
他轻点了个头:“嗯。”
“谢谢老大。”匆匆道谢完,柯湛良粗略收拾了一下就赶紧走。
办公室门被关上时,傅凛鹤终于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目光在合上的门板上停了停,又移向窗外苍茫的夜色。
正是万家灯火之时,远处的小区已密密麻麻地亮起了灯。
傅凛鹤想起每次回家时,家里亮着的灯,以及窝在沙发上画图的时觅。
时觅的脸窜入脑中时,傅凛鹤面色淡了下来,把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电脑屏幕,长指落在键盘上,想继续工作,刚敲下一个字,又停下,这些曾经让他着迷的设计图和报表如今看着索然无味。
傅凛鹤一把推开键盘,起身,一把扯下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弯身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出了门。
所有的情绪在他上车以后又慢慢平稳了下来。
傅凛鹤轻吐了口气,启动了引擎,慢慢将车驶了出去。
车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忙碌,马路上流光溢彩,热闹非凡,傅凛鹤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并不想回家。
车子从时觅小区驶过时,“时觅好像要把房子卖了”,柯湛良的话毫无预警地闯入脑中。
傅凛鹤不由朝小区门口看了眼。
时觅刚好从小区里出来,抬眸间视线和车里的傅凛鹤视线相撞,脚步微微一滞。
傅凛鹤也看到了她,视线平静从她脸上扫过。
时觅勉强朝他扯出了个笑。
傅凛鹤冷淡偏开了头。
时觅一下有些尴尬,自嘲笑笑,收回视线就要走。
傅凛鹤突然叫住了她:“要出去?”
嗓音还是一贯的沉稳冷静。
时觅诧异看他一眼,点点头:“嗯,出去买点东西。”
傅凛鹤点点头,没再搭话。
这是他们过去两年来的常态。
时觅也没再说话,歉然笑笑后,就要离开。
傅凛鹤突然再次开口:“吃过饭了吗?”
时觅点点头:“嗯,刚吃过了。”
换来的还是傅凛鹤的轻点头,但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时觅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儿,她没有多问,也没有问他吃没吃,只是客气地冲他笑笑后,便走了。
傅凛鹤没再出声,没跟过去,但也没离开。
时觅从路边店铺的玻璃里能看到他的车还停留在原处,她纳闷地皱了皱眉,走进了路边超市。
洗手间的灯坏了,她过来买一个换上。
拿着新买的灯管从超市出来时,时觅发现傅凛鹤还在。
两人又不可避免地打了个照面。
时觅和傅凛鹤不是因为变成怨侣分开的,她做不到视而不见,但婚姻里本来就像陌路人,也做不到亲昵打招呼,因而视线再次对上时,她微微牵了牵唇,算是打过招呼。
傅凛鹤没什么表情,只是动也不动地看她,很平静,却带着压迫感,让时觅连呼吸都变得拘谨起来。
她经过傅凛鹤车时,傅凛鹤推门下了车,跟在她身后。
时觅:“……”
但傅凛鹤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不语地跟在她身后,一块上了楼。
到房门口时,时觅终于忍不住,迟疑扭头看他:“你……是有什么事吗?”
傅凛鹤:“没有。”
时觅:“……”
傅凛鹤:“家里还有饭吗?”
“……”时觅忍不住提醒他,“那个,我们离婚了。”
傅凛鹤:“老同学来你家蹭顿饭都不行?”
时觅一时语塞,迟疑着开了门。
傅凛鹤瞥到她手里拿着的灯管,眉心微微一拧:“灯坏了?”
时觅点点头:“嗯,洗手间灯管烧了。”
傅凛鹤把手伸向她:“给我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时觅拒绝的话没说完,傅凛鹤已经取过了她手里的灯泡。
他抬头看了眼洗手间灯,随手拎过玄关的椅子,往洗手间灯下一放,人便站了上去。
他人长得高,人往高凳上一站,抬手便够到了灯。
时觅怕漏电,一声“我先去把电关了”后,便拉下了电闸,房间一下陷入黑暗。
时觅打开手机电筒,给他打照明:“能看得清吗?”
“嗯。”低沉平静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时,傅凛鹤已娴熟取下了灯泡。
时觅没见傅凛鹤换过灯泡,他换灯泡的动作娴熟且利落,有种干脆利落的帅气,时觅视线不由从他手上移向他脸,由下往下的视野里,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落在灯影里,深邃而认真。
时觅看得有些失神。
傅凛鹤很快换好了灯泡,他从椅子上下来时时觅还在盯着他看,来不及躲闪的眼眸撞上他的,她尴尬扯唇,稍稍后退了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傅凛鹤视线从她后挪的腿上慢慢移到她脸上,落在她眼睛里,但并没有说话。
他不言不语的态度时觅越发觉得尴尬。
“那个,我去看看灯好了没有。”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手机落地,炸开的光线一下充斥整个空间。
时觅心脏微微提起时,傅凛鹤已经将她提拽到了身前。
她惊惶抬头,他的手掌顺势从手腕滑落进她腰后,紧紧箍搂住她腰,另一只手落在她脑后,托抬起她的脸,清冽的气息逼近,傅凛鹤吻住了她。
时觅下意识去推他。
箍在腰间和后脑勺的手骤然收紧,傅凛鹤突然加重了这个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时觅也拒绝不了。
渐渐粗重的喘息在狭小的空间响起。
傅凛鹤将时觅推抵在了墙上,有些发狠地吻她。
时觅鲜少见过傅凛鹤这样粗暴强势的一面,隐隐带了某种急于宣泄的情绪,她心里困惑,但傅凛鹤并没有给她深究的机会,吻得越发深重,眼看着就要失控,手机在这时响起,刺耳的手机铃声瞬间打破了屋里的旖旎。
傅凛鹤倏然停住,他没有让她看到他的脸,抬手将她脸压靠在了他锁骨上。
时觅能明显感觉到他渐渐平稳的呼吸。
傅凛鹤放开了她,转身捡起二次响起的手机,递给了她。
“谢谢。”时觅轻声道谢,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沉默地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手捂着手机背过身,“喂,你好?”
傅凛鹤看了她一眼,走向门口的电闸。
时觅也不由朝他背影看了眼,耳边传来说着英文的女声:“请问是时觅时女士吗?”
时觅注意力被稍稍拉回:“嗯,我是,请问您是?”
“时女士您好,恭喜您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建筑系录取。”
时觅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惊喜一下蔓延开来:“真的?”
惊喜的嗓音让屋外的傅凛鹤回头看了她一眼。
时觅有些不好意思,又压下惊喜和对方道谢,这才挂了电话,打开手机邮箱,果然在邮箱里看到了录取通知书。
惊喜的情绪在四肢百骸流转,时觅想释放,抬头看到傅凛鹤正看她,又不好意思地强压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傅凛鹤问,伸手打开了电闸。
时觅微微摇头:“没什么,就一些工作上的事。”
“工作?”傅凛鹤皱眉,他从没见她因为工作这么高兴过,“你在骗我。”
“……”被直接拆穿的时觅迟疑了下,“是学习上的一些事,我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录取了。”
傅凛鹤眉头皱得更深:“申请大学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你准备多久了?”
时觅抿了抿唇:“半年。”
傅凛鹤面色淡了下来:“所以,你半年前就在准备离婚的事了?”
时觅抿唇没说话。
她确实在那个时候就萌生了离婚的念头,但也只是萌生而已,她也是在那个时候抱着试试的心态申请的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建筑系,想把怀孕结婚前被打断的人生规划重新捡起来。
她大学学的建筑设计,一直有去瑞士进修的念头,但她家条件不好,父母没这个经济实力也不会支持她去进修,因此从大一开始她就一直在做副业攒钱。
那几年她副业做得不错,钱也攒得还可以,如果不是同学聚会那夜遇到傅凛鹤,意乱情迷发生了关系,还怀了孩子,现在她该是顺利完成学业了。
只是那一夜让她的人生打了个拐,让她从意气风发对生活充满激情的职场新人变成一个身体虚弱、每天在柴米油盐和傅凛鹤家人的嫌弃里不断怀疑自我的家庭主妇,她不想再这样了。
她的沉默等于默认。
傅凛鹤冷淡转开了脸。
“我知道了。”他说,“祝你前程似锦。”
说完,他拉开房门,就要出去。
“傅凛鹤。”时觅下意识叫住了他。
傅凛鹤脚步停了下来,但并没有回头。
“那天在你家,我听到了你和你爸在书房的争吵。”时觅轻声开口,“那天之后,我才决定离婚的。”
傅凛鹤倏然回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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