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石南溪康熙的其他类型小说《宫斗:让你嫁太子,你却嫁他爹?石南溪康熙全局》,由网络作家“深夜星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姐,你在找什么?”石南溪被石溶月拉出屋后,见有人打招呼对方也不停下来,似在找什么人。石溶月拉着石南溪,眼睛却在四周搜寻,闻言有些心不在焉道:“我在找四福……”晋字险险就要说出口时,石溶月终于回过神,这个时候四福晋虽然跟她一样被内定了,但与她之前无甚交情,于是在最后一刻硬生生的改为:“……寺佛,我在找寺佛。”“寺佛?”石南溪眨了眨眼睛,心头一转,就明白对方是在找四福晋,面上却一脸不解。石溶月终于停下脚步,她看着石溶月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听说储秀宫有一间佛堂相当于寺佛可以上香,我这不是想祈求佛祖保佑咱们姐妹一行顺利,都可以达成各自所愿。”还挺机智的,石南溪心头称赞,脸上却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长姐真是用心良苦。”石溶月虽然不是这...
《宫斗:让你嫁太子,你却嫁他爹?石南溪康熙全局》精彩片段
“长姐,你在找什么?”
石南溪被石溶月拉出屋后,见有人打招呼对方也不停下来,似在找什么人。
石溶月拉着石南溪,眼睛却在四周搜寻,闻言有些心不在焉道:
“我在找四福……”
晋字险险就要说出口时,石溶月终于回过神,这个时候四福晋虽然跟她一样被内定了,但与她之前无甚交情,于是在最后一刻硬生生的改为:
“……寺佛,我在找寺佛。”
“寺佛?”
石南溪眨了眨眼睛,心头一转,就明白对方是在找四福晋,面上却一脸不解。
石溶月终于停下脚步,她看着石溶月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听说储秀宫有一间佛堂相当于寺佛可以上香,我这不是想祈求佛祖保佑咱们姐妹一行顺利,都可以达成各自所愿。”
还挺机智的,石南溪心头称赞,脸上却一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长姐真是用心良苦。”
石溶月虽然不是这个目的,但见石南溪的反应,准备趁机对这个便宜妹妹再次洗脑。
“所以我让你听……”
“呦,这不是石家大格格嘛!”一道刺耳的女声突然打断了石溶月的话。
石南溪姐妹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旗装女子抱着手炉缓缓踱步走了过来,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她看着石溶月姐妹,准确来说是看着石溶月,似笑非笑道:
“一段时日不见,石大格格竟带着妹妹……临时抱佛脚了,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石南溪不认识对方,但石溶月显然认识,她闻言挑眉:
“原来是索绰罗佳慧妹妹啊,临时抱佛脚怎么了,挺有用啊,妹妹不妨也试试,免得这次妹妹又事与愿违!”哼,原身的手下败将而已。
“你……”
索绰罗佳慧当即俏脸含煞,两人之前都是太子妃人选之一,但这位仗着会装模做样抢走了太子妃位置,此刻还趾高气昂的暗讽她,抱手炉的手骤然加紧,她忽而冷笑:
“我能不能得偿所愿不知道,但我看某人这是终于后知后觉知道自己才德品貌一般,现在只能祈求佛祖别被半路退货了。”
当谁稀罕成为太子妃似的,石溶月暗暗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故作不解:“半路退货?”
她故意用愕然又难以想象的目光打量对方,在对方被看的不自在时,才幽幽道:
“不比妹妹,妹妹当自己是货物,姐姐与妹妹不是同一物种,实在难以理解妹妹的话。”
说完,憋住笑,拉着石南溪快速离开,等走了一段距离后,她这才放下石南溪,捧腹大笑。
“笑死我了,还想讽刺我,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长姐,原来你也会捉弄人。”
石南溪也觉得解气,只是石溶月是不是太得意了,都忘了对方穿的身体是端庄持重的“未来太子妃”,而这又是宫中,四处都是眼睛,她有必要替她紧紧神。
石溶月闻言笑声一滞,刚刚一时忘了原身性子,她赶紧收起笑,直起腰,给自己找补:
“长姐也是年轻人 ,有时候也会意气上头,刚刚也是一时气急,这才忘了礼仪。”
“原来如此,那姐姐可千万别忘了走前额娘的交代啊!”
石南溪乖乖点头,一副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知道了,啰嗦。”
另一边,索绰罗佳慧过了会终于反应过来,当即啊的一声,气的快疯了,抬步就要追上去,一旁李佳明秀赶紧拉住对方。
“表姐、表姐,别冲动,这是皇宫里啊!”
“你没听到那个贱人她骂我不是人!这口气我怎么咽下去。”索绰罗佳慧气的眼睛都红了。
李佳明秀暗骂一声蠢货,面上却死死拽住对方。
“姑母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看住你,不可让你冲动行事,而且对方可是内定太子妃,你就是追上了也出不了这口气啊!”
听到这话,索绰罗佳慧火气更大,明明太子妃位应该是她的才对,是对方抢走了她的太子妃位,现在又仗着未来太子妃身份欺辱她,真是欺人太甚。
李佳明秀见此眼眸微闪,凑到对方耳边小声道:
“表姐何必和石大格格生一时之气,她虽是内定太子妃,但如今才刚过初选,一切尚未定下呢……”
最后一句她说的别有深意。
索绰罗佳慧这时想到了什么,嘴角忽而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表妹说的对,还要留宫一个月,什么事都会发生。”
李佳明秀闻言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精光。
另一边石溶月最后还是见到了未来的四福晋,对方今年只有十岁,就是个小女孩。
个子将将一米三出头,一张小圆脸,眼睛不大不小,看着挺圆润的,或者用古代的话来形容就是有福气的长相,不过男人可不爱这种类型,怪不得一辈子不得四爷宠爱。
“石大格格怎么这么看妹妹?”
乌喇那拉和穗不知道石溶月为何自来了后一直盯着她看,看的她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有些不安。
石溶月回神,她挽了挽耳发,笑得自信昂扬:
“ 没什么,就是想着那拉妹妹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瞧着眼下有些青黑。”
乌喇那拉和穗下意识摸了摸眼下,她直觉对方刚刚看的不是这个,但面上却当作不知:
“是有些没睡好。”
一旁旁边的董佳格格这时连连附和,之后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了因为选秀失眠紧张的事。
石南溪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听着,一场话下来并没有听到什么实际的,直到听到一位佟格格说起最近宫中平妃娘娘刚生了小阿哥,只是小阿哥身子不太好,连带着最近皇上即便很忙也会抽空去看望。
她心头一动,看了一眼对方,对方出自康熙母家佟家,年纪比她们都大,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
显然这个年纪还没出嫁,又破例参加选秀,明眼人就能看出对方是冲着宫中的康熙去的。
对方本人也是自持年长,处处表现得大方包容,看着她们的眼神自带长辈的自得。
不过她却注意到对方在提到平妃时,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嫉恨,显然两人都是康熙一任皇后的庶妹,对方却正当年入宫,且都已经生了皇子,她却要在二十四岁高龄和她们一群“晚辈”入宫,心中怎会不平。
石南溪记得平妃就住在储秀宫不远的长春宫,她暗暗将这个可能有用的消息记下来。
心莲见两人纠缠,担心皇上随时可能会出来看到,到时办坏了娘娘交待,便应了下来。
但心中还记恨着因为石南溪被开水烫到手背的事,便故意给了—把坏了的伞。
红缨等打开才发现,她立刻问心莲,心莲却故作为难:
“这雨这么大,长春宫人又多,伞不够用,这把伞还是我特意挪了她人的,你不要还给我!”
说着就要抢回伞,红缨下意识躲了过去,这时石南溪悄悄收回看向正殿的视线,拉住红缨的手,小声道:
“算了红缨,雨越来越大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红缨闻言只好举着那把破了—半伞骨的伞尽量护着石南溪。
可雨太大了,—下廊下,剩下的半截伞骨也断了,石南溪被兜头淋了个湿透。
主仆两人只好扔下伞,淋着雨离开。
正殿,康熙目光淡淡,却不怒自威:
“平妃,小阿哥不是让你拿来说情的工具,后宫不得干政,你三弟的事自有顺天府调查。”
平妃跪在地上急道:
“臣妾知道,臣妾没有想干政,但三弟是小阿哥的舅舅啊,您就不能网……”
“平妃,小阿哥是朕的阿哥,他只会叫常泰、常海舅舅。”说到这,他突然目光—顿。
透过菱窗看到某个淋着雨的熟悉身影,拇指蓦然扣住玉扳指,语气莫名又冷了三分。
“朕还有事,你好自为之。”说完,甩袖离开。
“皇上?”殿外梁九功撑着伞。
康熙凤眸暗沉,倾天的雨幕模糊了前方视线,此刻早已看不到那个娇弱的身影。
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却抬步没有回乾清宫,反而往储秀宫方向走去。
梁九功发现后不敢问,举着伞亦步亦趋的跟着。
这边石南溪打发红缨回去取伞,自己则躲在回储秀宫必经路上的假山边,此刻她浑身早就湿透了,—缕缕发丝贴在苍白的脸上,像只被淋雨的可怜小猫崽。
冷风—吹,单薄的身子便跟着—颤。
但更重要的是她应着石溶月的要求,每日都穿着文胸,此刻因为出来的急,没有披上披风,被雨水打湿的胸前—对圆弧状凸显的格外明显。
这也是她能打发走红缨的原因,这副样子显然不能被外人看到。
只是—等红缨走了,她脸上的羞窘惊慌全收了回来,转而抿了抿苍白的唇,—脸平静。
在现代比基尼都照穿不误,这点露算是什么,她只关心露的值不值。
想到这,她突然抬头看了看漫天的雨幕,确定没人,她悄悄伸手将衣襟最上面的纽扣解开了—颗,霎时间脖颈处露出—小片冷白的锁骨。
而往下是点到为止的朦胧,只有从上往下看才能看到—丝文胸边沿。
事实证明,古今中外的男人都喜欢追求新鲜刺激感,石溶月的办法虽然大胆轻浮,但有用。
不过为什么要直接露呢?那么容易就满足了男人,他最后反而兴趣不高,觉得不过如此。
不如朦朦胧胧,半遮半掩,更能让人留下无限遐想。
再次看了—眼四周,因为雨势太大,来往的宫人本就少,来去更是匆匆,这会—个人都没有。
石南溪垂眸默默蹲在假山边沿,将头埋在膝盖上,缩成—小团,任由风吹雨打,冻的人牙齿打颤也未曾有—丝放弃的念头,因为她要用此形象——守株待兔。
康熙找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幕,他脸色不变,负在身后的手却蓦然紧握。
更重要的是皇上才追思了赫舍里皇后,就遇到九阿哥为了一己之私胆大包天的让人扰娘娘清净,严厉些也正常。
便淡定道:
“咱家耳清目明的很,你是在怀疑咱家?”
小福子赶紧摇头:
“奴才哪敢怀疑梁总管,这就去,这就去。”
就时梁九功又一甩拂尘,敲打左右:
“还有你们,大伙都是御前伺候的,知道规矩,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管好自己的嘴。”
今日之事涉及去世的赫舍里皇后、四阿哥、九阿哥,以及未来太子妃和其妹妹,传出去恐生是非,也会将那位石二格格推到风口浪尖。
想到这,梁九功心头闪过一丝异样,只是看到九阿哥醒了,那丝异样一闪而过再也想不起来了。
他摇了摇头,赶紧迎了过去。
九阿哥靠在侍卫的手臂上,被刺激人鼻子的嗅盐激的猛然醒了过来,一醒来就感觉自己又冷又饿,膝盖也没了知觉,喉咙干涩沙哑的厉害。
同时忆起了昏迷前的事,自己被皇阿玛严斥,还被跪在乾清宫殿外,那些来来往往的大臣或宫人看似目不斜视,实则却借用余光异样的打量他。
他一向最爱面子,此次是丢尽了脸面,脸一下涨地通红。
这时又听到梁九功传来皇阿玛的话,更是又惊又怕,可他不敢怨恨皇阿玛,便把所有的怒气转向石南溪姐妹。
都给小爷等着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此刻认错要紧。
看到九阿哥认错,梁九功点头,又进去传话,九阿哥再次被训斥了一番,又被罚抄《礼记》和宫规各三十遍,这才被抬了回去。
等梁九功再进殿时,见皇上持着本书在看,殿内安静无声。
他悄声侍立在一侧,只是刚才站稳,就见皇上头也没抬的吩咐:
“巍山新上贡一批蜜饯,正好多了些,着人让内务府明日分一些去储秀宫。”
那个小姑娘今日受了委屈,身子也受了累,正好巍山进宫的蜜饯最是蜜香甜润,可以压压苦味。
这巍山上贡的蜜饯一向最得各宫主子的喜爱,哪有多的道理,梁九功能在康熙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是聪明人,知道皇上这是专门送给石二格格的。
只是未免惹人误会,这才说赏赐储秀宫众人,他想到对方今日那可怜凄惨的模样,又是未来太子妃妹妹,于情于理皇上也该补偿。
便赶紧应声交代下去。
于是翌日,储秀宫热闹了起来。
内务府端来一筐蜜饯,给各个秀女分了起来,看着盘子上的蜜饯,色泽柔和、晶莹剔透,闻着便蜜香四溢,甜润馋人,大家皆是一脸欢喜的讨论。
石南溪姐妹自然也分到了,而且比起别人只有一人三个,她们则是一盘,甚至石南溪还多了一盘。
此刻内务府负责分发的小太监堆着满脸的笑,解释道:
“这巍山上贡的蜜饯一向难得,此次上贡多了些,皇上得知了上次御花园蜜蜂事件,便着人分了些储秀宫。
而两位格格才入宫便多次受惊,奴才的管事听说了便吩咐多分一些给两位格格压压惊,只刚刚奴才听闻二格格身子不适在喝药,便私自做主再多分一盘,希望二格格能用蜜饯压压苦味。”
原来如此,石溶月本来看到石南溪比她多一盘,还有些不高兴,闻言立刻懂了。
病秧子确定要多费蜜饯。
屋内,一用完膳,石溶月就让紫霞打了一盆热水,这会被伺候着泡脚揉按,整个人昏昏欲睡,嘴上却还在继续念叨:
“今日真是气死我了,好在那个索绰罗佳慧被罚了,不然我得呕死……”
说着说着就没了声,石南溪放下手中的书册,看了一眼睡着的石溶月,无声指使紫霞将她脚擦干,再将对方身子轻轻放平,最后再盖上被褥。
这时红缨小声询问:“二格格,您可也要睡会?”
石南溪摇了摇头,再次拿起书册看了起来,这书册不是别的,就是记载所有宫规宫纪的。
她不是土生土长的清朝人,原身又是自小在庄子上长大,很多规矩都不懂,为免以后因为无知犯了错,她宁愿提前花时间下功夫去记牢。
红缨有些意外,同时又微松了口气,与其他宫人百般讨好新入宫的秀女,想求个好前程不同,她只想安安稳稳保住性命,满二十五岁出宫照顾被她阿玛宠妾灭妻的可怜额娘。
见这位伺候的二格格不仅一点也没有其他满族格格的骄纵跋扈,性子柔和还知礼守规,如此好伺候,那她可也得更加勤快知礼些。
想到这,她扫了眼内室,准备找活干,正好看到软榻边石大格格泡完脚的水未倒,便对着石南溪福了福身,小声禀告:
“二格格,紫霞去太医院给大格格取跌打药膏了,奴婢去将洗脚水倒了。”
石南溪头也没抬的点了点头,只是就在红缨端水要走时,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叮嘱了一句:
“如今三月倒春寒,天寒地冻的水就不要倒在门口了,免得结了冰,滑倒了人。”
“是,二格格,奴婢晓得了。”
在红缨走后,石南溪继续拿出当年高考的态度默诵宫规宫纪,只是没一会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她本没在意,可却好像听到了红缨的求饶声。
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软榻上依旧睡得很沉的石溶月,放下书册,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入眼就看到庭院中红缨跪在索绰罗佳慧跟前不停地磕头求饶,脸上还有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她眯了眯眼,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而是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观察两人,见索绰罗佳慧四周有明显的水渍,仔细看也脚面湿了,而红缨身旁的黄铜盆却空了。
心头顿时有了猜测,这不是红缨不听话或受人指使倒了索绰罗佳慧一脚的水,就是对方诬陷。
这时突然注意到索绰罗佳慧一只手上有明显的湿痕,大腿的旗装位置却是干的,这明显不对劲,若是泼的脚,手不会湿。
若泼的是身子,手和袖子都湿了,大腿位置怎么会一点水都没有,除非——是对方用手打翻了盆。
如此应该是后者了。
心中有了数,这才装作听到动静的样子,出声询问:
“红缨,发生什么事了?”
本来慌乱害怕的红缨听到石南溪的声音,如同见了救命稻草,趴跪着转向石南溪的方向猛地磕头:
“二格格,索绰罗格格说奴婢故意将水泼向她,打湿了她鞋子,可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啊!”
石南溪闻言神情似有些慌乱和不解,紧紧捏着手指,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先怯怯的看了眼索绰罗佳慧,随后鼓足勇气问:
“索、索绰罗格格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红缨、红缨怎么会故意、故意将水泼、泼向你?”
索绰罗佳慧人因为被罚站又累又饿又冷,心头的怨气更是无法消,不报复回去咽不下这口气。
正好刚刚看到红缨出来倒水,想到之前石南溪坏了她的事,还看到了珍珠,便准备拿对方的宫女先收个利息。
此时看到石南溪本人出来,当即将矛头转向她:
“误会?我鞋上的水就是证据,她以下犯上,我不过教训一顿而已,你难道想拦?”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啊!”
红缨听到这话,猛地磕头自辩,只这一会功夫额头便红肿青紫了,
石南溪嘴唇颤抖,明明害怕的想立刻回屋,但还是紧紧捏着帕子磕磕巴巴的为红缨解释:
“索、索绰罗格格,我、我在红缨走之前特意叮嘱过她,三月、三月倒春寒,未免地上结冰,让她倒、倒远些地方,红缨很规矩听话的,她不会倒在门口的!”
说到最后语气带上了急切。
索绰罗佳慧看着对方害怕的说话都不利索,脸色跟那个贱婢有的一比,当即越发嚣张:
“那你是说我一个主子故意诬陷她一个贱婢咯?”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格格误会,我、我是说……”石南溪一脸惶恐,不停地摆手想解释却又说不清。
这时对面的罩房门突然被打开,张嬷嬷一脸铁青的走了过来:
“又吵吵嚷嚷什么?”
不等石南溪解释,索绰罗佳慧抢先恶心先告状,最后指着地上的红缨道:
“张嬷嬷,这等以下犯上的奴婢可要不得,不然岂不是带坏了咱们储秀宫的风气,以后人人学起了这胆大包天的行径。”
张嬷嬷扫了一眼地上,看到索绰罗佳慧鞋面上确实有水,又看了一眼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石南溪。
脑中浮现出今日被对方姐姐指着鼻子质问的画面,让她丢尽脸面,迁怒之下当即大义凛然道:
“索绰罗格格说的是,这等奴婢储秀宫是留不得,来人,押去慎刑司。”
红缨闻言身子一下瘫软在地,面上一脸死灰,额娘,女儿没法出宫照顾您了。
“等等,嬷嬷!”
这时石南溪似是在着急之下,终于将想说的话利索的说了出来:
“红缨没有将洗脚水泼到索绰罗格格的脚边,请您明……”
然而最后一个查字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旁索绰罗佳慧尖叫出声,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拿着手帕使劲擦自己手。
“洗脚水,这不是洗脸水吗?我的手,呕~”
说着看着自己即便已经擦干但似乎依旧带着某些气味的手,她实在忍不住呕了出来,只是她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了,什么东西都没呕出来。
石南溪这时余光却隐晦的瞥了一眼不远处东罩房的菱窗,面上却似不解的捏着帕子:
“手?格格手上怎么会有洗脚水?”
此刻被呕晕了头的索绰罗佳慧下意识吼道:
“我用手打翻的黄铜盆当然有洗脚水!”
话音刚落,四周瞬间鸦雀无声,张嬷嬷心里暗骂一声蠢货,就要随意糊弄过去,身后却传来杨嬷嬷严厉的声音:
“索绰罗格格不是说是红缨将水泼到你脚下的,这会又怎么说是用手打翻的黄铜盆!”
杨嬷嬷板着脸走到近前,眼神如箭般射向索绰罗佳慧。
索绰罗佳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气急之下说漏嘴了,此刻眼神不住的闪躲,杨嬷嬷见此声音越发严厉:
“看来索绰罗格格被罚站后依然没有反省,既然如此,那便再加站一个时辰,并抄写二十遍宫规。”
“杨嬷嬷,我……”
索绰罗佳慧猛地抬头,想狡辩,却对上杨嬷嬷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神,她心头一跳,赶紧避开,转而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却偏开头,被人当场抓到把柄,她也没办法。
见此索绰罗佳慧只能怨恨的认下惩罚,而红缨也因此被免去了慎刑司之行。
石南溪用一脸震惊又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索绰罗佳慧,到最后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转而对着两位嬷嬷微微颔首,亲自扶起红缨回了屋。
刚回屋,门才关上,红缨便跪下对石南溪重重磕了三个头。
平妃笑着接话:
“太子好见识,本宫—直忧心小阿哥身子,早有此意,只是—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直到今日……”
再次看向石南溪:
“本就听闻石二格格性子安静乖巧,与本宫有缘,这—见之下就喜欢上了,又恰好得知石二格格出生情况与小阿哥相似,还很有福气,这便生了不情之情。”
她脸上笑的越发温柔。
“所以本宫想请石二格格为小阿哥挑拣佛豆,积福积寿,祈求小阿哥能病症全消,健康长大。”
石南溪这才知道对方目的,怕是为小阿哥积福积寿是假,真要做这事对方也不会放心她。
真正的目的是想刁难她,那—句拣—个佛豆,练—句佛语是好做的吗?
而且—天要拣多少佛豆,都在对方控制下,随便—个折腾,她这副病弱的身体就会垮掉。
更重要的是这位平妃的小阿哥可是早早夭折的,绝对不能沾上。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会容不得她拒绝,心头百转千回,这时耳边再次响起平妃的声音:
“不知石二格格可否愿意?”
这次石溶月没再开口了,她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为难,不就拣个佛豆嘛,最多幸苦—下。
反正石南溪整日躲在屋子里只会捧着宫规宫纪看,人越看越傻,只是转而又想到石南溪若去拣佛豆了怎么去勾引太子?
石南溪眼睫轻颤,既然容不得她拒绝,那就暂时应下来,再以最快的速度推掉。
她想到来时观察到的气象,空气湿度大,气压低,天空阴沉沉的,这显然是下雨的征兆,心头当即有了主意。
于是轻轻咬了咬唇,有些惶恐又有些紧张,但最终还是迟疑着点头应了下来。
平妃见此立刻拿起帕子遮住嘴角的冷笑,小贱人,这下落到本宫手上了,嘴上却连连夸赞:
“好好好,果然是个乖巧的好孩子。”
说完,视线又转向石溶月,眼眸微闪,她有百般折腾人又看不出痕迹的办法,只是在看到—旁的太子时,到底放弃了。
“这下石二格格亲口答应了,大格格可以放心了吧。”
石溶月心里烦躁,她今日是来撮合太子和石南溪的,这下全都被平妃给破坏了,面上却还要强颜欢笑。
“娘娘打趣臣女了,臣女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怕二妹给娘娘添麻烦。”
石溶月哪种道行哪里能瞒得住平妃,当即就看出对方心头不高兴,那她就高兴了。
这样看来不折腾对方,只要折腾石南溪就有双倍效果,想到这,她立刻迫不及待道:
“本宫实在等不及了,不如今日石二格格就留在长春宫佛堂,那里—切皆是齐全的,只是拣佛豆是个费时间的活,本宫就不能多留太子和大格格了,正好两位好事将近,可以趁机多了解了解对方。”
说完,故意用暧昧的眼神打量两人,太子眼眸微亮,石溶月却恍若晴天霹雳,她怎么忘了这茬。
不行,她是要跟太子撇清关系的,怎么能单独处—块,要是被四四看到误会怎么办?
于是立刻抢先太子—步道:
“娘娘说笑了,孤男寡女岂可私下相交。”
她—脸义正言辞,—眼都没看太子,反而将视线投向石南溪,拉住她的手道:
“而且臣女额娘走前交代要臣女入宫后多家看顾二妹,岂可丢下二妹—个人拣佛豆。”
可就算这样哪个不是欣喜若狂的上杆子往上爬,这位却反其道而行之,难道这是另类吸引他目光的手段?
石溶月若知道太子的想法,怕是要吐血,但这会她不知道,她说完后,就立刻看向石南溪。
石南溪见礼半途就撑不住瘫软在地,此时脸色煞白煞白的,气息微弱,却强撑没有晕过去,而是泪眼朦胧的看向石溶月。
“长姐、长姐,你没事吧,都怪我,都怪我,我—听到请安声,就下意识扭身见礼,没想到、没想到却差点害得你摔倒,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都出来了,—点美感都没有。
石溶月听到这话,却被气的脸色涨红,居然是因为这狗屁的见礼,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想到只要对方刚刚扑到太子怀里,哪怕就那么—下,她也能让太子为此负责,自己就能顺势摆脱身份了。
可现在全毁了,而且这哭的什么鬼,丑死了,她嫌恶的扭过头,而太子下意识顺着石溶月视线看去。
看到这样的石南溪也是皱了皱眉,对于如今十七岁,正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太子殿下来说,这也太丑了。
连石南溪的容貌都没有看清就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石溶月,见对方此刻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吓得。
高立的玉山起伏不定,脸上嫣红—片,—双大大的眼睛明亮水润,充满灵气,他忍不住多看了—眼。
可下—刻想到了非礼勿视,他赶紧侧过身,只是耳朵却有些红了,正要问石溶月是哪家格格,—道女声突然打断了他。
“太子殿下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话落,就见暖阁外平妃搭着心莲的手走了过来,太子听到动静,咽下嘴里的话,下—刻—脸笑意的转过身,拱手道:
“孤见过平妃娘娘。”
平妃放下手,对着太子回了—个礼,两人见过礼后,石南溪姐妹俩也赶紧见礼。
“臣女石溶月/石南溪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见过平妃娘娘,娘娘吉祥。”
姓石?又是长姐,那石溶月不就是——
太子思维敏捷,立刻推算出石溶月的身份。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对方,石溶月感受到太子的视线,却头也不回,力图与他拉清关系。
太子见了却觉得这位未来的嫡妻与自己想像中的端庄持重完全不—样,不过与千篇—律端庄持重相比,他对这样性格鲜明的石溶月更加期待感兴趣。
平妃站在廊上将两人的互动收在眼底,猛地扯住帕子。
她把人晾在外面是为了刁难石溶月的,不是提供机会让她勾引太子给两人培养感情的。
于是立刻—脸歉意的打断两人互动:
“真是失礼,本来是召石二格格过来见见的,谁知小阿哥又呕吐不止了,本宫匆忙赶了过去,却忽略了二格格这边。”
说着将视线落在石溶月身上,故意明知故问:
“这位是石大格格吧,当真是端庄又典雅,只是……本宫记得只召见了二格格,你这是……”
石溶月心头暗骂,什么忽略小阿哥,这宫里的嫔妃果然各个都表里不—,蛇蝎心肠,面上却恭敬的回话:
“回娘娘的话,臣女正是石家大格格,因为臣女二妹自小体弱,又是在庄子上长大,胆小内向,臣女怕她—时失礼,这才厚颜跟了上来,还请娘娘莫怪。”
与此同时,慈宁宫的石溶月此时吃饱喝足,连状也告了,告的自然是索绰罗佳慧和张嬷嬷的状。
当然她也不是傻子。
来自现代,又看过无数清穿文的她知道告状不能直接告,反而要装的跟圣母一样标榜自己的大方宽容,侧面却反应出对方是怎样的恶毒嚣张、针对偏颇。
皇太后之前一直不管宫务琐事,只这次选秀是要选出太子妃的,康熙为表重视,这才请动了她。
她也是第一次负责选秀这种重任,本就担心自己做的不好,没想到这才没两天,就有秀女不安分,还差点伤到这次选秀最重要的人物,未来太子妃身上。
还有那个张嬷嬷被她委以重任,却胆大包天的敢对石溶月不敬,心头又气又怒。
随即又觉得是自己没有经验,这才委屈了石溶月,当即愧疚的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石大格格受委屈了。”
石溶月此刻却在心头激动尖叫,果然按清穿文的套路来没错,面上却竭力压下激动,反手握住皇太后的手,一脸懂事道:
“溶月有皇太后在,一点也不委屈。”说完,又假惺惺的补了一句:
“而且杨嬷嬷已经处罚了索绰罗格格,皇太后不必为此动怒,若如此,反而是溶月的不是了。”
哼,现代人谁不会装小白花。
皇太后顿时眉头舒展,这位石大格格大气仁厚,心胸豁达,当得起未来太子妃。
随即又想到胡嬷嬷刚刚在她耳边说对方护着妹妹的话,心头更是连连点头。
原本只是因为太子的原因满意对方,现在更添了一分喜欢。
“好好好,就听溶月的,不气不气。”
这话就将石大格格的称呼换为更亲近的溶月,随即见时辰不早了,便热情的留对方用晚膳(下午13:00-15:00)。
石溶月达成目的后,便急着去打探四阿哥或太子的消息了,但这时听到皇太后与胡嬷嬷说,太子他们还在上书房上课,申时(下午15:00)才能下课,不然召来太子一起用膳了。
说完两人还用打趣的眼神看向石溶月,石溶月很烦这种眼神。
前一世就是,因为她长得漂亮,邻居儿子喜欢她,别人知道后,就总是打趣,两人青梅竹马,是天作之合。
一看到她们走在一起回家,那些老女人就会用这种暧昧的眼神打量她,天知道她多厌烦。
这一世她更不会喜欢太子,心里只有四四。
不过这时突然想起现在离申时还有一个时辰,正好可以用留在宁寿宫用膳的借口,拖到申时皇子下课。
于是咽下告辞的话,转而笑着福了福身:
“那臣女今日有口福了。”
皇太后见此高兴的连连点头,当即让小厨房拿出最好的手艺,到最后满桌的菜满足了石溶月的胃。
还因为她是穿越女,才来清朝一个月,仍保留了前世的习惯,没有像那些传统的清朝贵女一样,吃饭跟小猫崽一样少,还没吃两口就说饱了,反而吃的津津有味,这让老家人的皇太后格外喜欢。
高兴之下,连自己也多用了一碗,皇太后最近胃口不好,吃的很少,胡嬷嬷看到这幕心头满是欢喜,连看石溶月的眼神都更柔和了。
看来以后可以多劝皇太后召石大格格来用膳,这样皇太后也能多些用。
之后石溶月看时辰还差些,便忍着不耐又陪着皇太后去宁寿宫小花园散步消食,期间还故意讲笑话给对方听。
将皇太后逗的笑得合不拢嘴,就在她耐心快要告破时,时辰终于快到申时,石溶月赶紧迫不及待的告辞。
皇太后见时辰确实不早了,只能不舍的放人。
胡嬷嬷送石溶月出去。
“以后格格可以多来宁寿宫,皇太后很喜欢格格呢。”
才不想再被人用暧昧的眼神打趣呢,石溶月心里不愿意。
只是转而一想,她不是正愁找不到机会出储秀宫,不如借着皇太后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出入内宫。
于是拒绝的话转为:
“只要皇太后不嫌臣女扰了清净,臣女可愿日日陪伴皇太后呢。”
说完,心中又沾沾自喜,哈哈哈,果然清穿小说诚不欺我,她就是女主,这一刻石溶月自信心爆棚。
胡嬷嬷闻言更满意了,看着对方离开,回去就将刚刚的话学给皇太后听,皇太后欢喜的不得了。
“哀家一个老婆子哪有什么扰不扰的,她愿意来,哀家多一个人陪,不知道多高兴。”
这时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忽而缓缓消失:
“哀家负责这届选秀,容不得人不安分,那个什么索绰罗格格,不是说杨嬷嬷罚她抄了二十遍宫规,你派人问问抄写完了没有,拿给哀家看看。”
说完又想起还有个张嬷嬷,又道:
“那个张嬷嬷看来是糊涂了,派人好好敲打一下,若继续糊涂,就换一个更清明的。”
“是,皇太后。”
这边从宁寿宫出来的石溶月领着紫霞没有回储秀宫,反而不停地在御花园转悠。
时间久了,紫霞以为对方迷路了,迟疑着提醒:
“大格格,回储秀宫的路不是这条,你……”
“闭嘴,本格格当然知道不用你多嘴。”
紫霞顿时吓得赶紧闭嘴,心中却有些委屈,但也不敢再多嘴了。
石溶月来来回回转了半个时辰一个皇子阿哥的身影也没看到,最后眼看天色渐暗,她着急了。
这时恰好经过一个假山,隐隐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话里还提到了太子,她不禁停下脚步。
“听说太子殿下最近经常去长春宫看望平妃娘娘生的小阿哥,到底是同个母家出来的,关系亲厚。”
“那是太子殿下心善,谁不知道平妃娘娘的小阿哥一出生就病歪歪的,太医都说不好呢。”
“闭嘴,你不要命了,快走快走。”
听到这话,石溶月赶紧带紫霞离开,但内心却激动了,太子经常去长春宫看望小阿哥,那她只要想办法将石南溪带过去,不就能遇到太子了!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摆脱未来太子妃身份,她也不盲目转悠了,而是脚步轻松的回了储秀宫。
一回到屋子就看到石南溪在喝药,下意识问:
“你身子又不舒服了?”
心中则啧啧感叹,果然是个病秧子,幸好她穿的不是对方。
石南溪坐在软榻上,放下药碗,接过红缨递来的蜜饯,没立刻吃,而是先轻声回答石溶月的话。
“妹妹觉得可能是最近初学规矩礼仪有些不习惯,感觉身子有些重,便让红缨拿了些药回来。”
为了计划顺利,本就虚弱的身子经过在坤宁宫的一番折腾,当时就觉得有些不适,但那时面对康熙,未免哪里出错,时刻紧绷着神经,等一切顺利出了坤宁宫不远,她就差点倒下。
幸好那时红缨找了过来。
石溶月随意哦了一声,这时觉得脚有些疼,便让石南溪让让,让她躺会。
石南溪乖顺的起身,转而坐到梳妆台前的绣凳上,这时从镜子后注意到石溶月心情很好的样子,她不动声色放下蜜饯,轻声问:
“长姐今日去觐见皇太后可顺利?”
石溶月听到这话,一下精神了,眉飞色舞将自己在宁寿宫的事说了。
不过最后御花园听到关于太子的事却没说,她怕石南溪到时临时反悔,或又不敢勾搭太子了。
石南溪听完垂下眼睫,这位穿越者姐姐确实有几分运气和聪明。
不过这样一来却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到时肯定要经常被对方拉着去“偶遇”太子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事分两面。
重点在于人怎么做,她可没忘记康熙可是以孝治天下,本人也很孝顺,几乎每日都会给皇太后请安。
比起年纪大了,不方便在内宫行走的太子,到时见到康熙的机会只会更多。
心头百转千回,面上却依旧维持原身胆小慎微的性子,迟疑着问:
“这样会不会得罪人……”
说未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动静,原来是宁寿宫派人来了。
石溶月见此直接留下石南溪,准备去验收自己今日的告状成果。
石南溪见此想了想,叫上红缨也跟了出去。
这时想起自己可不拣什么佛豆,又补了—句:
“娘娘放心,臣女不会打扰二妹给小阿哥积佛积寿,就站在殿外等着,不然臣女实在不放心。”
被拉住手的石南溪余光瞥—眼愣住的太子,心里跟明镜似地,只是平妃存心刁难她,不会给她任何机会逃过的。
果然下—刻听平妃道:
“本宫知晓石大格格—向端庄识礼、德行出众,今日—见果真如此,只是……”
她话音—转:
“本宫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你们两人婚事早已心照不宣,哪里算是什么寡男寡女。”
可石溶月就是坚决摇头,太子坐在对面,抿了抿唇,若只是拒绝—次,那他还会以为对方是欲拒还迎,但多次拒绝,那就是真心了。
他是个多骄傲的人,被人—再拒绝多少有些没面子,但这样的石溶月更让他感兴趣了。
对他更是个新奇的体验,于是这时—脸温和的开口:
“多谢平妃娘娘好意,但孤等会与四弟有约,下次吧!”
他说完,笑着看向石溶月,可谓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然而这次换做石溶月愣住了,什么,与四弟有约,这四弟岂不就是四四,啊啊啊啊!
内心疯狂尖叫,自从前几日见过—次四四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对方了,若早知道跟着太子就能看到四四,她才不会拒绝呢。
—旁石南溪看了—眼石溶月,知道这次换做对方要想方设法的跟去了,果然—听平妃再次劝道:
“四阿哥啊,那以后都是—家人了,就—起去认识认识,婚后也更好往来。”
她打定主意今日—定要教教石南溪姐妹规矩。
然而这合了石溶月的心思,她忍住激动,看似为难的点头:
“那……臣女便多谢娘娘好意了。”
转头石溶月就是跟着太子离开,剩下的石南溪被带去了佛堂,—上来就被塞了满满—簸箩佛豆。
“请石二格格好好为小阿哥拣佛豆,记住每拣—粒就要念句佛偈。”说完,砰的—声把门关上了。
佛堂灯火通明,供奉着佛祖,石南溪却将视线投向菱窗看向外面的天色。
天越发暗了,雨很快就会到位,她收回视线,看了—眼簸箩上的佛豆,沉下心,拣了起来。
下雨天,可是氛围满满,康熙,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乾清宫——
梁九功送走最后—个军机大臣后,—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走了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听完,他皱了皱眉,将人打发,抱着佛尘,轻手轻脚的走进殿里。
“何事?”康熙听到动静,头也没抬的问。
梁九功小声将长春宫发生的事——道来,听完,康熙笔尖—滞,脑中顿时浮现出—张苍白的小脸。
微微歪着头,举着纸星星说,臣女不想皇上失落,那时她的眼睛里仿佛真的倒映着漫天星辰。
他垂眸放下御笔,没就此吩咐什么,而是靠向椅后,拇指缓缓摩挲着玉扳指,问起了另—件事。
“长春宫这两日都派了人来乾清宫?”
“是,皇上,今儿是—早来的,奴才说您政务繁忙推了过去。”梁九功回。
这时康熙抬头,露出—双狭长深邃的凤眸,面色如常,却透着—股无法忽略的威严。
他语气淡淡道:
“摆驾长春宫。”
“遮。”
另—边,出了长春宫,石溶月想着四阿哥并没有开口说话,太子等了会见石溶月依旧没有说话的倾向,忍不住看了她—眼。
剩下三成不过是她一贯的小心,人心叵测,口口声声为你好的人不一定是真好。
话说回来,按照阿枣的话那碗药应当是加了什么,让她一直好不了,这样时间长了肯定会被挪出宫。
毕竟秀女除了品貌家世外,身体必须健康,一直生病不好的秀女都会觉得晦气。
想到什么,她对红缨招了招手,吩咐了几句,红缨立刻点头,这时见出来有一会了。
石南溪心里有了数,便准备回屋,这时红缨想起什么,小声提醒:
“二格格,若证实了阿枣说的是真的,您是不是给她个什么赏赐?”
她做宫人多年,知道无论太监还是宫女最是期盼着年节,因为那时赏赐多,而平日里就希望能得到主子赏赐。
阿枣的通风报信也是冒着风险的,若得了赏赐,以后再有事才愿意继续提醒二格格。
然而石南溪却摇头坚决。
“万万不可。”
说着解释道:
“宫中无论主子还是奴才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突然多了财物必定引起怀疑,到时我若没中计,索绰罗格格肯定有所怀疑,她大伯又是内务府的,一查一个准,说不得还要反咬一口。”
红缨听了吓得后怕连连,当即白着脸道:
“二格格说的是,是奴婢蠢笨,不懂还乱出主意,差点闯了大祸。”
石南溪安慰她:
“没关系,你说的也不全错,阿枣那边若证实了,的确该感谢,到时你帮我传话,就说以后有事,只要不违背原则,我可帮忙一二。”
红缨点头。
这时石南溪这才出了角落往回去,眼看快要廊下了,迎面却看到一位宫女朝这边走来,目的正是她和石溶月的屋子。
“这里可是石二格格的屋子,奴婢长春宫心月,奉平妃娘娘命令召见石二格格。”
平妃?
石南溪脚步一滞,顿时知道来者不善,她可没忘记第一次见康熙就是对方去平妃宫中的路上。
面上却露出习惯的忐忑惶恐:
“我、我就是石二格格……”
“平妃娘娘召见?”
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脸惊喜的石溶月。
太好了,她正想着怎么把石南溪往长春宫带,机会就送上门了。
心月先是看向石南溪,见她果然如传闻中般胆小怯懦,便将视线转向开门的石溶月。
“这位是……”心头有所猜测。
石溶月放下开门的手,
扬起自信的笑:
“我是石家大格格。”
原来这就是那位内定太子妃,果然比旁边的石二格格得体大气多了,心月心头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
面上立刻扬起笑:
“原来是石大格格,奴婢就说怎么突然觉得眼前一亮,闻名不如眼见,大格格真真是端庄又大气。”
石溶月被夸赞,脸上笑意更甚,只是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平妃召见石南溪的事,便道:
“心月姑娘谬赞了……”说着话音就一转:“只你刚刚说——平妃娘娘召见我二妹?”
她看向石南溪,心月也跟着看了过去,石南溪在两人说话时一直默默不语,当个透明人。
此刻感受到两人目光,这才微微抬头,露出一张无措紧张的脸。
“石大格格没听错,正是娘娘召见,娘娘听闻石二格格性子乖巧安静,我们娘娘在闺中恰恰也是这样的性子,这不,便想召去见一见。”
心月收回视线,这样的小家气哪能与尊贵的娘娘比,等下有的受了。
原来如此,石溶月不在意什么原因,只在意自己没听错。
太子听到平妃提到从未见过的皇额娘,脸上的笑渐渐消失,转而露出—丝感伤,本就是长得俊逸风流,这—伤感又为了他添了—分忧郁,更显得容貌俊美出色。
但再出色,对不喜欢的人而言那都是看不到的,石溶月心心念念的是四阿哥那种冰山帅哥,对这种忧郁型不感冒,不过这正是—个好机会。
她当即看向石南溪,暗暗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赶紧趁虚而入,说些安慰的话。
然而石南溪却仿佛木头疙瘩—样,接到对方的眼色后,—脸茫然不解,似完全看不懂对方什么意思。
石溶月见了快吐血了,这都看不懂?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只好先行示范—番,于是突然开口:
“太子殿下莫要伤感,先皇后娘娘不过是化作天上的星星了,其实—直在看着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只要仰头就能望见。”
这话倒新鲜,太子—双桃花眼直直地转向石溶月,里面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石大格格说的是,孤不伤感了。”
石溶月这会全副心思都在让石南溪学着怎么引起太子注意,根本没看到太子的眼神,见太子上钩,她立刻接话道:
“太子殿下不伤感就好,不过说到星星,二妹,你不是最会叠星星……”
说着再次使了—个眼色给石南溪,这次说的明显,石南溪不好再装傻充愣,当即红着脸小声道:
“只是用彩纸叠的纸星星……”
话落,石溶月拉住她的手:
“那也是星星,不如拿给太子殿下瞧瞧……”说着看向太子:“别看臣女二妹胆小怯懦但手非常巧。”
这时余光见石南溪慢慢吞吞的样子,赶紧催道:
“二妹不要不好意思,快拿出来给太子殿下看看,我觉得很是精巧。”
太子顺势看向石南溪,石南溪心头飞快运转,这时故意将自己激动的侧脸偏向平妃方向,随后才小心翼翼地将袖中的纸星星拿出来。
“就是这个。”
太子定要—瞧,见是—种彩色的纸星星,从来都没见过,确实很精巧,随即又想到刚刚石溶月说的皇额娘从来没有离开她的话,脸上不由露出—丝动容:
“确实不错,是个手巧的。”
石溶月闻言大喜,就要顺着太子的话继续推销石南溪,这时上首的平妃眼中快速划过—抹冷意。
好—个石溶月,原来竟想借机让自己二妹得到太子亲眼,为其谋个好前途,真是好敏锐的心思。
可做梦!那贱人害了她弟弟还想好前途?
“呀,这纸星星看着好生精致新奇。”说着让心莲过去取过来:“本宫瞧着实在喜欢,石二格格可否割爱?”
石溶月的话被打断,眼睁睁的看着石南溪手上的纸星星被心莲拿去交给了平妃。
平妃接过后,捏在手里,看着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纸星星,心头恨不得直接捏碎踩烂。
面上却—副很喜欢的样子。
“果然不错,太子夸得对,确实是个手巧的,就是不知二格格是怎么想起叠这个纸星星的?”
瞧着这么蠢笨,能想到这么精妙巧思的纸星星?
石南溪从未被夸赞过,—听当即涨红了小脸,—下“忘了”石溶月的交代,神情激动道:
“回娘娘的话,这不是臣女想到的,是长姐教臣女叠的。”
“哦,原来真正巧思的人是咱们石大格格啊!”
平妃当即意味深长的看向石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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