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脸上的笑在那一刻，彻底消失殆尽。
“离婚协议书签好字了吗？”
谷妍的眼神注视他时，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冷冷的视线就那么刺痛了贺敬生。
贺敬生眉心皱的厉害，脸色透出几分冷厉，一如既往地打压她。
“谷妍，别闹了，行吗？”
“外婆年纪都这么大了，你舍得让她担心吗？”
谷妍听得几乎要笑了，嘴角轻扯，“贺敬生，你错了。”
“比起面子这些外在的东西，我的外婆更在意我这个小孙女过得幸不幸福。”
“而你，自私自利，寡情薄意，真正在意的只有你自己和永恒不变的利益!”
贺敬生喉结上下滚动着，脸色一片涨红，挂着一丝恼羞成怒的慌张。
“你这是什么话？夫妇本是一体，我做什么事情都有计划安排，都是为了你、为了整个家!”
“所以这次，于公于私，我都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话音刚落，谷妍的脑子里就噼里啪啦炸了起来，她被逼红了眼眶。
“计划，你永远都有计划，你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也在权衡利弊中，把我淘汰掉了!”
“贺敬生，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安心跟你这种人过一辈子？”
望着女人受伤的面容，贺敬生像是心底扎了一根刺，一下一下地泛着疼。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想要把她抱进怀里，如同年少时那样安慰。
比他先前一步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贺敬生定睛一看，是周峥。
一身休闲装的周峥将谷妍拉到自己身后，眼眸深沉，语气凌厉，“别碰她!”
谷妍回过神来，一把抹掉眼角的泪珠，仰起脸细声细语地开口，“阿峥，我没事。”
贺敬生看见眼前这一幕，眉心狠狠一跳，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
“周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曾经把你当做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就那么迫不及待了吗？”
周峥眼神淡漠，反手压制住贺敬生，手指用力，胳膊上青筋乍显，力量明显更胜一筹。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贺总管的未免也太宽了。”
周峥放下手，掸了掸衣服，然后才掀起眼皮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
“六年前我说过的话，永远作数。”
言外之意是，你给不了她的幸福，那就由我来给。
贺敬生立马会意，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捏紧的拳头发出紧绷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