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雒仪周继燊的其他类型小说《步步为营!腹黑大佬撩宠野玫瑰 全集》,由网络作家“童屿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也是。”她撇嘴,傲娇点头。**今天还真是不寻常的一天。周继燊把方雒仪送到工作室门口,前脚车刚开走,后脚邢韵就从车上走了下来。邢韵看着周继燊开走的车,又看到方雒仪耳边夹着的玫瑰花,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冷意,但马上又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她假装没看到刚才的场景,热情地走上前,跟方雒仪打了个招呼,“嗨,方小姐。”方雒仪本来心情不错,哼着小调,扭着腰,提着蛋糕正往里走,听见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邢韵,停下脚步。“上次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邢韵,继燊的……朋友。”她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还笑了笑,故意拖长了尾音,仿佛话里别有深意一般。这种语气特别容易吊人胃口,很容易让人心生好奇:他们之间应该不仅仅只是普通朋友,亦或是什么暧昧关系。方雒仪当然听得出来。...
《步步为营!腹黑大佬撩宠野玫瑰 全集》精彩片段
“也是。”她撇嘴,傲娇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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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真是不寻常的一天。
周继燊把方雒仪送到工作室门口,前脚车刚开走,后脚邢韵就从车上走了下来。
邢韵看着周继燊开走的车,又看到方雒仪耳边夹着的玫瑰花,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冷意,但马上又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她假装没看到刚才的场景,热情地走上前,跟方雒仪打了个招呼,“嗨,方小姐。”
方雒仪本来心情不错,哼着小调,扭着腰,提着蛋糕正往里走,听见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邢韵,停下脚步。
“上次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邢韵,继燊的……朋友。”
她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还笑了笑,故意拖长了尾音,仿佛话里别有深意一般。
这种语气特别容易吊人胃口,很容易让人心生好奇:他们之间应该不仅仅只是普通朋友,亦或是什么暧昧关系。
方雒仪当然听得出来。
她猜,估计刚才周继燊的车开到门口,也被邢韵看到了。
“哦,邢小姐,有事吗?”
她调高了声调,心情完全没有受影响。
邢韵抬眼微笑,“刚好路过方小姐工作的地方,过来看看有没有合适搭配的珠宝。”
方雒仪明朗回笑,“欢迎,请进。”
她也不装了,反正周继燊也知道了这工作室的老板是她,邢韵早晚也会知道的。
倒是女人的直觉更准。
她预测方雒仪,绝对不是一般的珠宝设计师那么简单。
果然,如她所想。
方雒仪一脚踏进去,把蛋糕放在一进门的桌子上,唤了声里面的人:“Ketty,有客人。”
Ketty从里面冲出来,顺手接过方雒仪脱下的外套,双眼一亮,朝她竖大拇指。“老大,这搭配,美。”
她是指耳朵上别着的玫瑰花。
玫瑰花和旗袍相辅相成,有种含蓄又张扬的中式美感。
方雒仪开心的冲她打了个响指,然后指指后面。
Ketty马上跟后面跟着的人热情地打了声招呼,“您好,里面请。”
一楼是宽敞明亮、视野开阔的全开放展示模式,二楼是大家的办公区,刚好做到完全的保密性和隐私性。
邢韵微笑点头,顺着她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仔细打量着里面的一切。
而方雒仪则脱了外套,又率性地踢掉了脚上的墨绿色高跟鞋,然后径直小跑着上了二楼的楼梯。
其他珠宝工作室,要不走梦幻路线,用灯光来着重突出珠宝的奢华,要不就是采用大面积的玻璃展柜,来展现品牌奢华尊贵的特征。
而方雒仪的工作室却比较特别,她利用玻璃房子外射进来的自然光,来展现珠宝原有的光泽和最真实的美。
意大利人对于自身传统的热爱与执着,对生活与美的一丝不苟,对艺术的极致追求,深深影响着她。
所以她的工作室也一直秉承着做工精美、大胆野性和崇尚自然的理念,来经营,在国内也算是独树一帜。
这正是周继燊对她青睐有加的缘由所在。
她巧妙地汲取了外部的精髓,并融入独具一格的中式元素。
这种创新之举不仅有力地弘扬了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还让其作品能够轻而易举地突破国界的限制,成功闯入广阔无垠的国外市场。
邢韵在Ketty的指引下往里走。
“这边是我们的珠宝展示区,您可以自行参观一下,我先去帮您倒杯水。”
“想问一下,方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公司合作?”
“我知道方小姐是业内知名的设计师,我看过你们品牌的设计作品,理念独特,风格多变,造型感也很强,刚好和我们公司的理念不谋而合,如果合作,对百利集团来说,也是一种荣幸。方小姐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有兴趣,可以随时联系我。”
方雒仪接过来,随手翻了几下,低头明媚一笑,“调查的挺详细的嘛,不过,你怎么确定Farfalla的老板是我?”
小助理给他的资料上,除了显示创始人名叫Loie之外,别无其他。
她也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连名片上的职位也只是写的珠宝设计师。
所以,他是怎么知道的?
周继燊整整西装重新换了个坐姿,可是,脸上还是一副温和平静,早已猜透一切的模样。
“方雒仪,Loie,这很难猜吗?”
她点头表示认可,抬手把资料放到一边,大胆且直白地看着他的眼睛。
“所以呢,今天来,只是跟我谈合作的吗?”
对面的男人悠悠吐出两个字,“不止。”
“那说来听听。”
“你一直都待在柳江吗?”
他也把眸子对准她,压迫感十足,好像想迫切的得到一个答案。
她笑着的脸忽然就转向了别处,连目光也变淡了很多,顿了两秒钟之后转过头来,对着周继燊莞尔一笑。
语气轻轻,柔情绰态。
“对啊,怎么了?”
周继燊依旧眸色深深,与她目光相对,“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方雒仪挑眉反问:“故人?不会是艳遇吧?”
她总是如此赤裸直白,说完,自己还轻笑了几声。
那两只娇媚的大眼睛定定地看向他,睫毛扑闪着,眸里也全是媚意。
方雒仪有些难以启齿的过去,比如母亲去世,比如方父再婚,再比如,在那段昏暗的日子里她是如何喘息度过的,又是如何从抑郁轻生的边缘拯救出自己的。
她通通不想告诉外人。
更何况,还只是一个见过几次的陌生人。
用自己的弱点和过去的苦难撒娇示弱,以此来寻求强者的保护欲,在她身上绝对能行得通。
可是,她却从来都不屑去做。
她一直都是那只被妈妈养育的很好的。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小狐狸,也是那枝带着刺肆意生长的黑玫瑰。
那些暗夜的泥泞和不堪,她藏得很好。
所以,她的过去,几乎没人可知。
甚至工作室的名字都是用的她在意大利时,老师帮她起的法文名字:Loie。
而周继燊,他完全可以找助理去查查方雒仪的过去。
柳江就这么小的一个地方,人来人往的,大家圈子都有交集,更何况,他堂堂一个周氏总裁,想打听点谁的事打听不出来。
可是他没有。
因为他对方雒仪产生了新的情愫和无限的好奇心。
哪怕,她不是她,哪怕她不想承认。
但是,他尊重她。
所以,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她狡黠一笑,“怎么,现在又开始流行这种搭讪方式了吗?”
方雒仪把外套脱下来,放到椅背上。
周继燊这才看清她今日穿的是一件中式双门襟丝绒旗袍,胸前是水滴镂空设计,背后则是大片无修饰的黑色薄纱蕾丝,一直延至腰下。
搭配她今日的盘发造型,将她的性感风情和东方韵味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理了理旗袍下垂的裙摆,毫不拘束的自顾自喝着咖啡。
她把头发用一根竹叶簪盘了起来,缀在脑后,松弛而慵懒,瞬间有种中式清冷美人的既视感。
口红的颜色也因为刚才吃东西而变淡了很多,她用丝巾围住整个肩膀,然后慢悠悠地从台阶走了下来,站在和周继燊对着的另一面。
她只顾着手里的电话,完全没看到对面那个正站在灯光下抽烟的男人。
反倒是他,看见她走出来,居然第一时间用手摁灭了烟头,对着天空吐了口烟气,然后把烟蒂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周继燊个子很高,眉骨硬朗,鼻峰挺拔,是那种乍看一眼,浑身透着冷气的男人,年轻的时候多是清冷寡言的模样,出国历练了几年归来,身上多了一种不可靠近的霸气感。
他用余光看着她在眼前走动。
她像一只灵动狡黠的小狐狸,在月光下自在地跳跃跑动,而她的一言一颦,皆入他心。
周继燊双手环抱,就那样慵懒地倚靠在墙边抬头赏着月光,他的衬衣有些微皱,表情也有些让人猜不透,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放荡不羁的纨绔公子样。
旁边的女生还在继续走动着打着电话,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离婚协议”、“打官司”、“抚养权”之类的。
他静静听着,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初秋的柳江,已经开始有多多少少的寒意入侵,他看到女生把肩头的丝巾绕了又绕,脸上也是一副很严肃的表情。
很奇怪,她总是一副生人勿近少惹我的面容表情,而且是那种少有的傲气和攻击性并存的女人。
在他的世界里,这种类型并不多见。
起码对他而言,身边都是些热情的温柔的,甚至不乏各种积极往上扑的,反而这种,成了稀奇。
因为稀奇,就自然有他珍贵的道理。
他手里不断把玩着打火机,忽然就好想再点上一根烟,好好的欣赏一下这月下的美景。
里面有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传出,等他再抬头的时候,邢韵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温声柔语的唤了一下他的名字,就像那些年一样。
“继燊,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他把脚收回,手也放了下来,戒备式的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和她面对面站好。
灯光把他的身影无尽拉长。
“还行,挺好的。”
他回的有些敷衍。
邢韵,是个聪明人,她听得出。
“那就好,没想到你也回来了,其实,三年前我回国,但是那时候他们说,你已经去了法国……”
邢韵在解释,甚至还想用回忆和往事来继续打动他,她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连当年回国找他的事儿都全盘说了出来。
他重新拿出一根烟,拨了下打火机,点燃,放入口中猛吸一口,又吐了出来。
青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在他的脸前,他一半面容隐藏在了黑夜当中,另一半则是让人看不清的晦涩和清冷。
他眉头紧拧着,好似一个无法发泄只能靠烟来消愁的忧郁男人。
邢韵最讨厌烟味。
她有些无法控制地轻咳了两声,然后又用手掌环成拳头状,抵在了口鼻间,但是马上,她又把手放了下来,假装自然地无事发生。
这小动作,周继燊怎么会没看到。
只不过,他完全不在乎。
邢韵一走,他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他甚至不懂,为何邢韵连跟他正式说句再见都不肯。
后来他忽然就想明白了。
其实本质上,他和邢韵是同类人,他们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惜牺牲一切情义。
所以,他用六年的时间脱胎换骨,成功蜕变,变得更加强大,变得坚不可摧。
回国的那一刻,包括听到肖斯喆说她今晚也要来的那一刻,他的心里都毫无波澜。
那边打着电话的人忽然温柔地说了句结束语:“谢谢欧律师,有事的话我再联系你,麻烦了。”便挂断了电话。
他难得见她这么顺从,心中暗笑。
邢韵真真是闻不得一点烟味,又被那飘起的烟雾呛得连咳了两声。
那么巧,刚好就被挂了电话的她,听到了。
她侧身抬头,眉头微皱,往这里瞥了两眼,那表情,周继燊看得分明,好像是在说,这男人怎么这么渣,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不说,还当着女人的面抽烟。
周继燊瞟见了她那不满的神态,吐了口烟圈出来,竟然又鬼使神差地掐灭了手里的那根烟。
天知道,他怎么会被她一个厌恶的眼神就控得死死的?
邢韵看他有如此动作,脸上立马露出愉悦的表情。
她还以为,是周继燊又记起了她闻不得烟味的习惯,所以才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邢韵恢复了刚才的站姿,两只手交叉自然垂下,身子也站的笔直。
她轻抿了下唇,小声问他:“那你,还回法国吗?”
周继燊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暂时不回了。”
邢韵微微点头。
这就是她今晚来的目的,她已经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日本那边,我退了首席,以后也会一直待在国内的。”
他根本没听到心里去,反而眼神一直追随着旁边的方雒仪。
只见她又拿起电话给另一个人打了过去,这次语气完全没有刚才的温柔和礼貌,一听就是老熟人。
“喂,你给我介绍的那个欧海文,靠谱吗?”
陈琛在另一边回答:“那必须啊,这是我大哥的朋友,认识很多年了,办事很靠谱的,怎么样,你咨询了吗?”
“嗯,还行,目前来说,还算比较有利。”
“谁要离婚啊,还值得方小姐你亲自下场,”陈琛在电话另一边后知后觉,“啊,不会是姜程程吧?”
“你别管,这几天尽快把车给我送回来,我还急着用呢。”她岔开话题。
“不行,你那个漆还得补两天,我明天把我车给你送过去吧,你先开两天应应急。”
“也行。”她痛快应了。
方雒仪挂了电话,手里不断摇晃着手机,在原地转着圈,不知道还在思考着什么。
那块丝巾也随着走动的动作,微微往下滑动,露出了她裸露的肩膀,随即又被她暴力地一把拽了上去。
她停住脚步,这才感受到风中的寒意,随即耸了耸肩,迈着大步往里走。
走到还在面对面站着的邢韵和周继燊面前,似笑非笑地给了个莫名其妙的小眼神。
也不怪她。
有谁看见一个清纯气质的漂亮女人站着和一个高冷严肃的男人说话,却被冷漠对待的场景,能不替女人抱怨喊屈呢。
江正祁直接开口就谈要离婚的事儿。
要求姜程程把现在住的房子和车子都留给他,之前姜程程爸妈买的小房子因为只付了首付,而每月的贷款都是他还的,也要求姜程程把房子卖掉变现,再分给他一半。
至于女儿江可乐,渣男压根提都没提。
姜程程在一边苦笑,没搭腔。
她想到了江正祁会翻脸无情,可是没想到跟自己睡了六年的男人,会这么地无情,不仅要把房子车子都拿走,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提一句,更不用说什么抚养费的事儿。
方雒仪一听,一个大白眼翻上去,拍桌回怼他:“你做梦呢吧,大哥?”
江正祁哪肯罢休,他也硬刚,“要是不同意,这婚,我就不离,反正,你们不能拿我怎么着?”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如果不同意他提的这些要求,那他就一边养着小三,一边吊着姜程程,还要断了她娘俩的生活费来源。
“江正祁,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
姜程程咬着牙把泪水往肚子里咽,这种对峙的场面,她是万万不能掉眼泪的。
方雒仪从桌下把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攥住她的手,给她了一个眼神安慰。
她知道,方雒仪是在告诉她,挺住,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破防,让男人看见你软弱,就输了。
于是,姜程程她忍了又忍,下嘴唇都被咬得失了血色。
方雒仪看姜程程有些绷不住了,赶紧把话给接了过去,她对着对面那个正在看笑话的年轻小女生说道:“你是……筱筱是吧?”
“对啊,有事吗,大姐。”
小女生不知天高地厚,上来就出言不逊。
敢情应该是对当小三这种事,倍感自豪。
一般女人可能会在意这个年龄上的称呼,但方雒仪不一样,她压根不在意。
她头脑清醒,理智得很,她知道自己今天来谈判的目的是什么,区区一个“大姐”,威力太小,完全伤不到她皮毛。
要是叫她大娘,她更乐意,这不正显出她们的辈分差距了嘛。
“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像是没读过书的样子,怎么,这么没脑子,觉得跟着江正祁,往后就能衣食无忧了?那你也太低估自己了吧,正值大好青春,又长得这么漂亮,什么贴心有钱的好男人找不到,要一个抛妻弃子的分公司小副总,不觉得自己太亏了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让他死心塌地地娶你啊?”
方雒仪是最懂如何阴阳怪气,伤男人自尊的。
江正祁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跳脚,他指着方雒仪的鼻子开骂:“方雒仪!我警告过你的,不要来管我们家的闲事,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吧?”
江正祁这一吼,再度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大家都是纷纷开始小声议论着,还有几个附近公司的,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分享八卦了。
旁边的小三有些坐不住了,低着头拉起江正祁的手就要走:“江哥,我们别跟她在这儿纠缠了,走吧,吃饭去。”
江正祁也想走,但是方雒仪可不会就此罢休,上次的警告没管用,这次,她要彻底地让江正祁妥协。
她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轻傲,腔调散漫:“怎么?偷鸡摸狗的事儿见不得人?怕丢人?都做了,还怕什么丢人啊,是不是啊,江总。”
方雒仪的语气欠欠的,刀刀扎进江正祁的心脏。
江正祁打算不再跟她纠缠,拉着人就想走。
方雒仪挪了挪身子,双手掐腰,直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让开!”江正祁大吼着。
姜程程也站起来,双眼通红地瞪向他,“江正祁,夫妻一场,我希望给你留点情面,但是,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过分,还是你这个好闺蜜过分,当众让我出丑难堪,这就是你说的情面是吧?”
“是嘛,江总,这就让你当众出丑了,那你这面子未免也有点太薄了吧,放心,我会让你更难堪的。”
方雒仪摸起姜程程放在桌上的手机,用指夹点了一下屏幕,朝狗男女展示了一下。
“你说,你们公司明天会不会收到一份举报某总用公司私账养小三,还提前让实习生转正的八卦啊,你别说,这肯定是个爆炸性新闻,我都有点期待了,你说呢,筱筱?”
方雒仪说完,故意探出头来,问小绿茶。
那个什么筱筱躲在江正祁的身后,不敢露面,怕方雒仪拿起手机来再拍她。
“江哥,怎么办嘛。”
江正祁一看她刚才录了音,瞬间大怒,本来他也是受够了姜程程,想离婚之后,再攀个高枝,至于这个筱筱,不过是他过渡时期的一个身体慰藉罢了,他可不能让这事儿,毁了他的前途。
江正祁一个大步跨过来,就要抢方雒仪手里的手机。
“拿过来!”江正祁一声怒吼。
江正祁身高180,对方雒仪来说,还是有些身高压制的,姜程程一看江正祁扑过来,赶紧帮着来挡,结果被江正祁一把甩开了胳膊,整个人也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方雒仪回头看了一眼姜程程,顶了顶腮,发狠地咬了咬后槽牙:“江正祁,你他妈混蛋!”
她像一头发怒的狼,此刻已经杀红了眼。
等江正祁站到她面前,她果断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两个大耳瓜子上去,呼在了江正祁的脸上。
开玩笑,她方雒仪哪是好惹的主,当着她的面推姜程程,是找死吗?
江正祁躲避不及,左脸立刻被呼出两个结实的手掌印。
她手上还戴着一个钻石戒指,刚才那两下太过用力,在江正祁脸上划了一道血痕出来。
旁边的小绿茶赶忙上前问:“江哥,你没事儿吧?”
江正祁用手捂着脸,顿时觉得脸火辣辣地疼,她刚想要抬手还回去,没想到小绿茶先他一步,拿起桌上的柠檬水朝方雒仪泼了过去。
方雒仪今天穿了件白色真丝上衣,灰色褶皱一步短裙,刚光着看姜程程,一不留神被泼了一身。
小绿茶这一泼,把她的上衣完全打湿了,本来颜色就浅,现在里面的内衣颜色完全显现了出来,而她那酥胸也呼之欲出,下一秒就是要走光的程度。
江正祁轻笑一声,在旁边看笑话。
姜程程赶紧扑过来,左右转头想找东西给她挡,可是她自己只穿了一件连衣裙,东西也没来得及买,手边只有一个包包,她拿起来,快速挡在方雒仪的胸前,言语中满是歉意:“雒雒……”
江正祁推她打她,她都可以承受,可是眼看着方雒仪被那两个贱人欺负,她却一点都忍不了,她的火被瞬间点了起来。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姜程程已经拿起桌上的咖啡,也朝那绿茶狠狠泼了过去。
门口,刚好有人往里走,和她迎面撞上。
不知是出于女人的直觉,还是出于对同性的外貌审视,邢韵在看到方雒仪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不一般。
不仅仅是因为她那令人无法忽视、极其醒目的外貌特征,以及那第一眼就能紧紧抓住人们目光的傲然身姿;更重要的是,从她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的整体气质与韵味。
她热烈如玫瑰,张扬又耀眼。
同样身为女性,站在她身旁,仿佛自己身上原有的一切色彩和鲜明个性都瞬间消失殆尽,变得黯然失色起来。
甚至,所经之处,都是她那浓郁独特的香水味道。
邢韵自幼学舞,对跳舞有着极高的天赋和热爱。
她也从小被家里教育,言行举止必须要合乎规范,这种传统而严谨的教育方式深深烙印在邢韵的心中,让她养成了内敛的性格特质。
单就外表而言,邢韵拥有相当不错的身材比例,线条流畅且柔美动人。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个子稍微矮了些,而且平日里钟情于一些素雅色调的衣物,优雅是优雅,却似乎欠缺了一点强大的气场。
女人总是会被与自己不同类型的同性所吸引。
在这个纷繁复杂、多姿多彩的世界里,女人们的目光往往会被那些与自己截然不同类型的同性所深深吸引。
有的女人温柔似水,犹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拂着脸庞;而另一些则热情似火,恰似夏日骄阳般炽热耀眼。
当一个内敛含蓄的女子遇见一个活泼开朗、充满活力的同伴时,她可能会被对方那无拘无束的笑容和勇往直前的勇气所打动。
邢韵站在后面直直地盯着她,她眼神里不知是羡慕还是凝视。
直到看到她,跳上了停在那儿等她的男生的小跑车,这才回过头去。
邢韵轻笑一声,她在笑自己敏感,也在笑自己多虑,笑里还有一点对女人的惋惜。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原本以为眼前的女人会有多么与众不同的眼光和品味,没想到,还是无法摆脱社会常见的俗套模式,选择了一个有点小钱的黄毛小子。
她惋惜,或许这就是人性吧,无论外表如何光鲜亮丽,内心深处依然难以抗拒那些表面上看起来诱人的物质条件。
小助理一直目视着,看人走远了,刚要拿着她送来的东西,给老板送进去。
邢韵两手提包,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
如果说方雒仪像外向张扬的玫瑰,那她就是高雅灵秀的兰花。
她身上自带一种超俗不凡的清雅气质,三十岁之后,更添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和风情味。
她走向前台,朝着还站在那儿看方雒仪背影的前台小姐温温柔柔地说了句:“你好,我来找周继燊。”
前台一听有人直呼老板名字,没敢应,看了眼还在旁边站着没走的小助理。
小助理刚想问是哪位,邢韵倒自己先开口了,“我是他朋友,刚好经过,过来看看。”
小助理一听是老板朋友,冲前台扬了扬头,然后转头跟邢韵礼貌地说道:“行,那您跟我来吧。”
邢韵跟在小助理后面,左右张望着,朝周继燊的办公室走去。
这里,她还是第一次来。
当初她去日本的时候,周氏企业还没有如今这般规模宏大,彼时的集团大权仍牢牢掌握在周继燊与周钦宁二人的父亲手中。
完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周继燊和太多的人打过交道,他能迅速看清一个人的本质,也能在短时间内窥探出他们的软肋。
可是见过方雒仪这么多次,他居然没看出来,这个连男人的巴掌都不怕的女人,到底会怕什么?
怕他?
应该不会?
周继燊抬眼往上一扫,想再看两眼这个女人,哪料方雒仪也正眉眼含笑,抬头看他,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瞬间撞了个正着。
可是,谁都没躲。
他肆意欣赏,眉飞色舞。
她眉眼如钩,轻松接住。
周继燊被她火辣辣的眼神魅惑到,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淡笑。
没猜错,她根本就不怕他。
邢韵和周钦宁没再说话,而是拿着名片一直上下翻转的看。
方雒仪说完刚才的话,便拉起江可乐的手,“可乐,跟坦坦说再见,我们先回去了,妈妈还在家等我们呢。”
江可乐乖巧地回头摆了摆手,“坦坦,再见。”
“再见,可乐。”
方雒仪领着她的小手,头也没回地就往车里走去。
罗坦坦看可乐要走了,自己也跑进花园里去玩他的小手枪了。
留邢韵、周继燊和周钦宁三人,目送着方雒仪一脚油门提速,开离周家别墅。
周钦宁看车开走,准备往回走,一扭头看见周继燊还在深情注视着车开离的方向,她探着身子好奇的问:“怎么,你认识?”
怎么是个人都要来问他,是不是认识方雒仪。
肖斯喆问过,欧海文问过,现在连周钦宁都来问他。
但是这次,他没否认。
周继燊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嗯,认识,”然后连眼神都没给周钦宁一个,垂着眼抬起腿就往里走。
就周钦宁和邢韵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相互给了个眼神。
周钦宁一副吃到八卦的样子,瘪了瘪嘴笑了笑。
可是邢韵就不一样了,听周继燊这样说,她更加心烦意乱了,完全笑不出来。
邢韵看周继燊径直走了进去,便跟周钦宁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先走,周钦宁本来还想再留她吃个晚饭,可是看弟弟完全一副不上心的模样,自己再做红娘也于事无补,便应了。
邢韵去车库开车,顺便想跟周继燊说一声,找来找去没找到人,便作罢了。
说实话,周继燊对她的态度,让她倍感心寒,和之前那个深情绅士的周继燊简直天壤之别她知道他在生气,可是他对她,甚至都不如对一个陌生女人那样好。
她发狠似的,从江岛路一路飙车开回家。
一进邢家,正巧碰到要出门的二哥,邢渊,现在是柳江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江壹酒店的负责人。
邢韵闷闷不乐地从车库过来,一不留神差点和邢渊撞了个正怀。
邢渊看她心情不佳,抬头问她,“韵韵,怎么了这是?垂头丧气的。”
二哥是全家最宠她的人,大哥性子寡淡,很早就结了婚,和邢韵的关系自然没有那么近。
但是二哥不一样,他只比邢韵大三岁,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长大的,邢韵要什么给什么,可以说对这个妹妹无微不至,她提的所有要求他都会无条件满足。
“没事,二哥,你要出去吗?”邢韵强迫自己暂时忘掉那些烦心事。
“嗯,出去谈点事。”
邢韵点着头,正想提着小包往里走,又被邢渊回头叫住,“对了,过两周,江壹要办个六周年酒会,我听说继燊也回来了,过两天我给他发个邀请函,你们一起来。”
谁知小绿茶早有准备,她歪着身子一躲,咖啡从她旁边经过,落地,完全没泼到她一点。
小绿茶还嘚瑟地朝姜程程示威:“大姐,是不是年纪大了,怎么眼神也不好使啊?”
方雒仪哪里能解气,她看小绿茶那得意洋洋的贱样,手下顿时力量充满,也顾不上姜程程帮她挡在胸前的包,一把把她拨开,拿起手边的那杯咖啡,就朝小绿茶扔了过去。
她速度快到对面躲无可躲。
这下好了,不仅连小绿茶被泼湿了,江正祁也连带着被弄了一身。
一杯泼两个人,这把,的确方雒仪不亏。
江正祁的脸毫无防备地被迎面泼来的咖啡击中,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窘迫和狼狈。
他瞪大双眼,双拳紧握,满脸愤怒地看向为非作歹的方雒仪。
咖啡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棕色的细流,有些甚至渗入到衣领之中,白色的衬衣瞬间被染成了棕色。
江正祁像是一只落汤鸡般站在原地,头发也因沾上咖啡而显得凌乱不堪,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翩翩。
他用手一把把脸上咖啡抹去,使劲往地上甩了甩,抬起头来,咬着腮帮子就要找朝方雒仪算账,“方雒仪,你个贱人!”
他双眼圆睁,怒目而视,额头上青筋暴起,抬起右手就要朝方雒仪挥过去,好似那两巴掌他不要回来,决不罢休一样。
男人的气性一上来,谁也拦不住,而且他觉得,是方雒仪先惹他的。
方雒仪就那样镇定地站着,也不躲也不叫,怎么好像,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她是不着急,但旁边有人急了。
一个深沉浑厚的男人声音在她后面响起,他怒声向挥着手的江正祁呵斥道:“干什么!”
那个男人一边快步向前挡住了江正祁挥起来的手,一边把自己的西装反披在了方雒仪的身上,盖住了她那被泼湿的胸前春光。
江正祁被这男人的利索出场镇住了,他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看只有姜程程和方雒仪两个弱女子的时候,就又打又骂的,眼下一看来了个高大威严的男人护着,就站在原地不敢说话了。
尤其是看男人气宇轩昂,仿佛与生俱来便带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场,而那身精致而又华贵的装扮也彰显出了他身份地位的尊贵,江正祁更不敢贸然上前了。
他把手放下来,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着男人,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的质问的意味:“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刚才他们大战的戏码,周继燊几乎全程近距离观看了。
从方雒仪拿起手机挑衅江正祁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坐不住了,他还在想,这个女人为何如此大胆?
手无缚鸡之力,竟然敢当众挑衅一个暴怒的男人,就不怕男人控制不住,冲上来打她?
方雒仪被泼了水的那一刻,周继燊刚要推开椅子,准备站起来,没想到她居然又不甘心地反泼了回去,还连本带利,一次还俩。
他又饶有兴致地坐了回去,想欣赏完这出大战渣男的有趣戏码。
但是还是被他猜中了。
男人理亏愤怒的时候,往往喜欢用巴掌来解决问题,江正祁也不例外。
看到那个男人要抬手打她,她又傻站在那儿完全不躲,这下,周继燊可坐不住了。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替她挡在了前面。
正好,小助理也拿着点好的咖啡走了过来,看见一地狼藉,老板又站着跟人对峙呢,两只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他不在的这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刚好听见那个男人在问老板是谁,小助理仰着头挺着脑袋就在旁边开腔了:“你问这是谁?那我告诉你,这是这家商场的老板,怎么着,你有意见?”
江正祁一听是个大人物,头都不敢抬了,想着赶紧快撤。
他偷偷打量一眼,感觉双方的表情不像是认识的样子,所以,他天真地认为周继燊仅仅是碰巧路过罢了,并不知道方雒仪她们与自己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此,在江正祁看来,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威胁或者困扰。
毕竟,如果对方真的认识方雒仪她们的话,又怎么会如此淡定自若呢?应该早就冲上来找麻烦了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给被泼湿了裙子的小绿茶披了上去,然后拉起还在娇滴滴抱怨着的人,就要走。
经过方雒仪旁边的时候,还恶狠狠地放了一句狠话:“方雒仪,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姜程程想离婚是吧,没门!”
他说这话的时候,周继燊的两只手就始终在方雒仪的面前护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与担忧,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稍有疏忽,江正祁的手再次朝她打上来。
毕竟,吃了瘪的男人可不好惹。
“行啊,那我们就走着瞧!”
方雒仪一句话也不肯认输,甚至看江正祁那灰溜溜要逃走的狼狈样,心里乐开了花。
江正祁骂骂咧咧地搂着小绿茶走远了,旁边的姜程程赶紧凑过来问她:“雒雒,你没事儿吧?”
她心疼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姜程程知道,这样一闹,确实让江正祁好一个难堪,可是自己闺蜜受了委屈,她心里比自己离婚还要难受。
“哭什么?这把我们又没输。”
她抬头挺胸,斗志昂扬地看着两人走远的方向。
姜程程半搂着她,跟她低声道歉:“对不起,雒雒,是我没用,连累了你……”
“别说这种话,我刚才那两巴掌打得可真是痛快,还得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早就想打他了。”
姜程程被她一句话逗得转哭为笑。
确实,这才是方雒仪的本性。
她打小性子就硬,从来不惧怕正面冲突,上初中的时候就敢自己独身一人,直面那些半路上堵学生要钱的小混混了。
她刚烈,她孤傲,她从不藏着掖着,有话就说,不服就怼,恰似一朵娇艳欲滴却浑身带刺的玫瑰,让人既爱且畏。
男人回头,垂眸看向她,那眼神里,好像带有一丝的无奈,又带有几分的审视。
他是真的很想问问她,刚才男人手下来的时候,如果他不拦着,她是不是就挨上了?
两个女生看男人回头,才意识到刚才帮她们解围的人还站着没走呢。
方雒仪伸手就要扯下西装还给他, “谢了,大哥。”
但是这一句话轻飘飘地扔出来,有点让周继燊破防。
她怎么动不动叫人大哥,什么毛病?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不带抬头看一眼的,就一律统称大哥。
他在心里犯嘀咕,怎么着,他就那么显老是吧?
周继燊气不打一处来,冷言回复她:“披着吧。”
姜程程疑惑地转头小声问她:“雒雒,这是……哪位,你认识吗?”
方雒仪用小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实在没想起在哪儿见过,也不记得自己身边有这号人物啊,怎么感觉,他说起话来,像她的熟人一样。
“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尽量跟她保持距离,你也跟程程说说,让她好好待在家,我还是会对她和女儿好的。”
江正祁不知廉耻。
“尽量保持距离?江正祁,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以为……这是去菜市场买个菜,这么简单,是吧,还是说,你铁了心的觉得,程程不会跟你离婚?”
江正祁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柠檬水,停顿了一下,眼神四处飘忽不定。
“我知道的,程程她比较单纯,性子没有你这么硬,更没有经历过你那些事儿,所以她不会有你这些想法,也不会想着要跟我离婚的,你不要把她带坏了。”
方雒仪轻笑两声,她的嘴角可以杀人了。
接下来,她觉得,她不会再给江正祁留一点情面了。
“是嘛,你确定吗?你确定你的犯错是无成本的吗?你确定程程不会离开你,是吗?那我还真要告诉你,正因为我经历过那些事儿,所以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最好的闺蜜深陷泥坑无法自拔,她不仅要跟你离婚,还要让你净身出户,要不要我现在提醒你一下,你当初住的房子是怎么来的?你又是怎么一步步从一穷二白走到现在的?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翅膀足够硬了,完全不需要她了?”
她说了很长一段话,句句字字打中他的七寸命点。
江正祁呆愣住,没回答,拿起面前的柠檬水灌了一大口。
他还在嘴硬,“我知道,程程这次生气了,但是她不会离开我的,我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没有工作,这些年在家,连基本的社交能力都没有了,更不用说收入了,她离开我,是养活不了自己,也养活不了女儿的……”
方雒仪冷眼盯着他,轻蔑一笑,眼神里带有睥睨天下的不屑一顾。
“是嘛,那你的担心真的是有点多余,有我在,就不会让她们娘俩受一点委屈。离了你,她们俩也会过得很好,至于你,我劝你赶紧想想自己的退路,因为接下来,我方雒仪,会不择手段地让你无路可退,到时候,可不要说我做事太绝,毕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鱼死网破,你既然知道,那些年我经历了什么,也应该知道我说到做到的,对吧?”
方雒仪邪魅一笑,第一次用阴邪来形容一个美艳的女人,大概就是这个场面。
她穿着她那条堪称战裙的黑色紧身连衣裙,波澜不惊地坐在那儿。
不管江正祁说什么,她字字句句回应到位,不卑不亢,力道十足,也不管江正祁怎么拿她不堪的过去来说事,她都一一接收,并且拳拳打回到江正祁的身上。
江正祁有些气急败坏,站起来拍桌子,拍完之后,看到周边的人都在看他,又犯怂地坐下了,他放低声音对方雒仪发狠。
“都是受你挑唆,姜程程才会有这个想法,我告诉你,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儿,不用你来插手,我知道你把可乐藏起来了,赶紧打电话叫姜程程回来,我们自己谈,你问问姜程程离开男人能行吗?至于你方雒仪,我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别仗着你老爸的实力,在这儿威胁我,吓唬我,我江正祁走到现在,也不是被吓大的!”
方雒仪慢慢听他说完这些,面带冷峻,丝毫不慌。
江正祁反反复复提到方光策,这次,他是彻底惹怒她了。
她冷笑着,目光中尽是凛然和凶狠。
“那我还真要告诉你,18岁以后我就没再靠过他一点,我在柳江这么多年,收拾你一个,还绰绰有余,不信?不信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方雒仪有没有本事,把你搞到身败名裂!”
说完,根本不顾江正祁还想说什么,她都不想再理会。
接下来,只需要冷静潇洒离场即可。
这样,震慑江正祁的目的才可以达到。
她从旁边座位上拿起包包和手机,甩甩头发,戴上墨镜,站起来准备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转身,还没来得及抬头看。
迎面就撞上一个正扭头朝后面说话的西装男人。
两个人的身高差,让她刚好一头扎进了,那男人的怀里。
眼前的男人也有些措手不及,慌乱中,轻轻伸手揽上她的背。
低沉而富有力量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心。”
方雒仪敏锐地嗅到了男人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古木檀香气息,那味道清幽而神秘,让人心安。
她心中猜测,男人可能是附近公司来洽谈生意的成功人士。
只是,她心里还余火未灭,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就开口说了句:“不好意思,大哥,借过一下。”
本来男人也没低头仔细看她,这一句出来,倒是让他瞬间来了兴致。
他垂眸,看向怀里这个女人。
她有一头带着沁人香味的瀑布般的法式长卷发,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个细小的痣,如暗色玫瑰般性感而薄的双唇。
虽然看不清她的瞳仁颜色,可是那一条黑色露背修身连衣裙,已经将她张扬又独特的气质暴露无遗。
她像一枝致命的黑玫瑰一样,出现在他眼前,瞬间吸引了他的全部目光。
是她,应该是她。
是那个上次在幼儿园门口遇到的那个女人。
巧的是,上次她也在跟人干架。
这次,依然是。
男人轻轻一笑,才意识到刚才扶她的时候,不经意间,他的手轻轻地触碰上了她那如丝般柔滑且裸露着的后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安静,唯有那颗因紧张而急速跳动的心,发出的咚咚声清晰可闻。
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的周继燊,这次,居然紧张脸红了。
他刚想抬头对女人说声抱歉,可怀里的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竟完全没有在意。
她甚至全程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直接扭转了一下身子,甩甩头发,径直迈着大步朝前走去了。
留男人在身后呆愣。
身后留下一阵浓郁却清冷的香水味。
他闻过这种香水,是一个叫做血色沙漠的意大利小众牌子。
前调是清爽的柠檬柑橘,后调慢慢涌上,花香氤氲,雾气散开,是独一无二的沙漠玫瑰,后劲无穷。
男人心想,倒是个挺懂香水的人,和她那明艳动人的脸蛋身材也是相符。
只是这脾气,好像,还真有点冲。
想想,微微摇头,往前走去。
经过女人刚才那桌的时候,好奇心作祟,想看一眼同桌坐着的男人,却一眼瞥见了那几张压在咖啡杯下面的画。
这一看倒好,让他不再淡定了,他瞬间瞳孔放大,停住了脚,眼神停留在那些画上。
旁边的人看他不动,赶忙问:“老板,怎么了?”
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看看桌上还坐着的男人,往前走去。
方雒仪离开座位后,江正祁一个人在后面坐着,有火发不出,气得要捶桌子,看看周围,又把愤怒咽了下去。
方雒仪快走到门口,被服务生伸手拦住,估计是看她已经坐了一上午了,怕她跑单。
“你好,小姐,您还没有结账?”
她撇撇嘴角,从墨镜后面露出一只眼睛,灿烂明媚地笑着,跟服务生指指后面还在座位上坐着拧着眉头的男人:“找他,他结。”
“好的。”
服务生径直走向江正祁:“你好,先生,一共是279元,您是刷卡、扫码还是现金?”
江正祁看一眼桌上放着的三杯咖啡和只吃了一口的甜品,无语又无奈,不耐烦道:“扫码,扫码!”
“好的,那您去前台结账就可以了。”
“一会儿就去,放心,跑不了。”
他拿起柠檬水一口灌了下去,现在,只有喝水才能缓解他当下的焦虑。
刚才走过的男人忽然沉沉的陷入回忆,因为桌上那几张画,勾起了他三年前在异国他乡,一段难忘又美好的回忆。
他想起方雒仪说的话,把怒火又忍了下去。
“好。”
小助理快步冲进来,“老板,您找我?”
“去打听一下,这家咖啡馆是不是在出售?”
周继燊拿起手机,把上午方雒仪发给他的那个位置转发给了小助理。
小助理打开,皱着眉头问,“方岛路咖啡馆?老板,这地理位置感觉客流量不太大啊,怎么了?”
“别废话,去问问老板有没有出售意向,有的话尽快给我谈下来。”
小助理挠挠头跑出去打电话去了。
邵启纶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没等周继燊解释呢,一句话封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你难得感情用事,我支持。放心,有我在,不会亏。”
邵启纶一眼就看懂了他的心思。
周继燊从来不问公司这些细小琐碎的事,也从来不会投资任何没有前景无利可收的买卖。
从他问江正祁的名字和让小助理去谈咖啡馆的那一刻,邵启纶就知道,他一定是对某个人动了心思。
邵启纶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笑着走出办公室。
周继燊脑子里被各种事情塞满,心里盘算着下次和她见面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在什么样时机才合适。
想着,给欧海文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的欧海文正在忙着和助理在会议室对资料,看见手机上显示着三个字:周继燊,立刻招了招手让助理先出去,然后自己接了起来。
“忙吗?”
“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由于欧海文所从事工作的独特性和高度专业性,周围的几位好哥们儿都深知这一点,所以极少会主动打电话去叨扰他。
毕竟,他的日程安排异常紧密,几乎没有闲暇时光。不是在法庭之上据理力争、唇枪舌战,就是在去会见客户的途中。
即便是关系最为亲密的周继燊,也很少与他联系,若有聚会,通常也都是肖斯喆来组织邀约。
这种默契已然成为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共识,彼此尊重对方的生活节奏。
“上次吃饭的时候,说的那个离婚的案子,结了吗?”他语气很淡。
欧海文停下了手里翻着的文件,“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事来了?”
周继燊没应。
他可是全程围观这场离婚大戏的观众,从渣男出轨到大战渣男小三,他一场戏都没落下。
现在,方雒仪的事就是他的事。
他想见到她,就要用尽一切理由,一切办法。
欧海文觉得他难得问起,便有他的道理,但是本着律师的职业道德,没有透露太多。
“双方目前还在协商,男方有错,女方提了条件,前几天刚来律所谈了一下,协商不行的话,就只能走诉讼程序了。”
他倒没太惊讶,只是轻喟一声。
“不过,这个案子目前不是我在负责,需要帮你关注一下吗?”
欧海文已经做到了瓯江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这种最普通的离婚诉讼案,一般都不会经过他的手,直接交给底下的律师助理或者实习生来做。
但是因为是陈家二少特意介绍过来的,上次聚会周继燊又问了一嘴,所以他还格外关注了一下。
“不用,就问一下。”
“认识?”
这是欧海文第二次问他了。
不过,这次,他没否认。
“嗯,朋友。”
**
江正祁出差回到家,看到家里一片狼藉。
原本摆放整齐的衣帽间此刻变得空空荡荡,仿佛遭受了一场洗劫,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空间和些许凌乱的痕迹,而那些没有被带走的衣物,也被扔到了地上。
方雒仪觉得瞒不住了,就直接说了。
“江正祁这个渣男出轨了,现在明目张胆的把小三带回去住了,昨天我和程子去把东西都搬出来了,这几天……确实找房子呢。”她轻轻叹气。
陈琛立刻大包大揽过去。
“行了,你让她不用管了,房子我来给她找,交通便利点的,然后两居室的,行不行?我朋友正好有个多层学区房要出租,我给你问问。”
关键时候,陈琛总是阵及时雨,能够精准的摸清方雒仪的心头难点。
“行,正好她最近找房子找工作两头忙,我要帮她找也不让。”
“你也别管了,有消息了告诉你,你就让她安心找工作吧。”
方雒仪听陈琛那样说,心里舒坦了很多,瞬间感觉一块大石头落地。
挂了电话,正好服务员过来送咖啡。
她伸伸懒腰,从旁边抽出两张纸巾随手就开始画。
这是以前在意大利读书的时候,一个心理医生给她出的主意。
可以随时拿起笔来画些自己想画的东西,不管是心情愉悦还是压抑难过,只要不憋在心里就好。
画画总能让她找到发泄口。
身后有人走近,靠近她,停住脚步,然后坐了下来。
方雒仪直到画完最后一笔,才把笔收回,抬头看他。
男人也不着急,优雅的背靠座椅静静地等着她画完。
表情也是极其的自然熟络。
“画完了?”
她笑着点头,把画压回咖啡杯下,回他,“喝什么?”
“水就可以。”
方雒仪抬手叫服务员过来,帮他点了一杯柠檬水,然后又给自己加了个秋梨栗子蛋糕。
周继燊拧眉问她:“没吃早餐吗?”
她倒是挺诚实,直言道,“早上着急,所以,一般不吃。”
服务员过来送柠檬水和栗子蛋糕。
方雒仪抿了一口咖啡,抬头看向他,“怎么,找我有事吗?”
周继燊不紧不慢,翘起二郎腿,悠闲地看着她。
“不着急,你先吃。”
方雒仪微微耸了耸肩膀,快速叉起蛋糕放进嘴里,还拿起旁边的咖啡猛灌几口。
周继燊抬眼打量她。
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丝绒旗袍,还披了件缎面西装在肩头,头发也用竹叶发簪利索地盘在脑后。
旗袍开叉很高,她两条腿紧贴,乖顺的放到椅子旁边。
刚才周继燊从后面走过来的时候,从众多背影里里,一眼就看到了她。
那个背好像永远都挺直着,像一只骄傲的黑天鹅。
她是浓颜系长相,如果用一幅画来形容她,那就是色彩浓烈且冲击感强烈,细节之处也迷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和神秘,极具攻击性。
睫毛浓密如扇,扑闪之间修饰的两只眼睛格外动人,她骨相极好,鼻峰高挺,哪怕只是平日里的素妆,也让人过目难忘。
周继燊一手抵在唇边,直直的目光看着她坐在对面,大口往嘴里塞着蛋糕。
周继燊左手轻轻抵住嘴唇,眼神如炬般直直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她。
那几个小动作可爱的让他有些想笑。
不到两分钟,方雒仪已经塞了半块蛋糕进去,然后抽一张纸巾,擦了擦嘴,重新坐好,抬眼跟周继燊说,“好了,吃饱了,说吧。”
在周继燊来之前,她已经三口解决了一个三明治了。
说话的时候,耳朵上的两只扇形耳环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来回晃动着,像一只灵动的小精灵。
周继燊清了清嗓子,把手里的资料都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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