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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顾清鸢萧云舟

顾清鸢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族长一愣,顾义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当时孙氏给他送来银子的时候,说让他帮一帮他们二房,别叫顾覃给欺负了。原本他是不打算掺和国公府的事,可看到那么多的银子,他终究是心动了。没想到的是,那日在国公府会遇到余先生,险些让自己晚节不保。“怎么,没话说了?”顾义冷笑道,“族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没有帮孙氏拿到应得的东西,还处处帮着顾覃说话,你的公正呢?”族长气得发抖,转身进了祠堂旁的屋子,将自己藏好的银子丢在他面前。“这银子那日我就不该拿!”族长恼恨地道,“你拿去,还给孙氏,以后国公府的事,你也不准掺和进去!”“你以为银子还了,你之前做的事就没人追究?”顾义的脸上充满了不屑与阴冷,“只要你站在顾覃那边,你就是我的敌人!”“你疯了!”族长用拐杖...

主角:顾清鸢萧云舟   更新:2024-11-23 13: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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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鸢萧云舟的女频言情小说《完结版小说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顾清鸢萧云舟》,由网络作家“顾清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族长一愣,顾义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当时孙氏给他送来银子的时候,说让他帮一帮他们二房,别叫顾覃给欺负了。原本他是不打算掺和国公府的事,可看到那么多的银子,他终究是心动了。没想到的是,那日在国公府会遇到余先生,险些让自己晚节不保。“怎么,没话说了?”顾义冷笑道,“族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没有帮孙氏拿到应得的东西,还处处帮着顾覃说话,你的公正呢?”族长气得发抖,转身进了祠堂旁的屋子,将自己藏好的银子丢在他面前。“这银子那日我就不该拿!”族长恼恨地道,“你拿去,还给孙氏,以后国公府的事,你也不准掺和进去!”“你以为银子还了,你之前做的事就没人追究?”顾义的脸上充满了不屑与阴冷,“只要你站在顾覃那边,你就是我的敌人!”“你疯了!”族长用拐杖...

《完结版小说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顾清鸢萧云舟》精彩片段


族长一愣,顾义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当时孙氏给他送来银子的时候,说让他帮一帮他们二房,别叫顾覃给欺负了。

原本他是不打算掺和国公府的事,可看到那么多的银子,他终究是心动了。

没想到的是,那日在国公府会遇到余先生,险些让自己晚节不保。

“怎么,没话说了?”顾义冷笑道,“族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没有帮孙氏拿到应得的东西,还处处帮着顾覃说话,你的公正呢?”

族长气得发抖,转身进了祠堂旁的屋子,将自己藏好的银子丢在他面前。

“这银子那日我就不该拿!”族长恼恨地道,“你拿去,还给孙氏,以后国公府的事,你也不准掺和进去!”

“你以为银子还了,你之前做的事就没人追究?”顾义的脸上充满了不屑与阴冷,“只要你站在顾覃那边,你就是我的敌人!”

“你疯了!”族长用拐杖指着他,“从现在开始,你就在祠堂里跪足三个时辰!”

说完,族长气炸了似的,转身离开。

到底是身边长大的侄子,就算生气也没有动手打他。

顾义却觉得,这是心虚的表现,只要偏向顾覃的人,都和顾覃一样,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祠堂门外。

看到顾义跪着,孙氏再也不管那些,不让女子进祠堂的世俗,直接冲进去。

“顾义!”孙氏心疼地喊道,“都怪顾清鸢那个贱丫头,不然你也不会受这种罪!”

看到她进了祠堂,顾义也是被她吓了一跳:“你进来做什么,还不快出去,若是被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我不管!”孙氏哭着拼命摇头,“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顾义觉得她疯了,一直催促她离开。

孙氏干脆一把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肩上,一副要跟他共生死的决绝模样!

这一幕,正好被祠堂后门站着的顾清鸢看到,她笑着看了眼面色苍白如纸的族长。

她的笑意不达意眼底:“族长,你也看到了,他们二人做出这等有辱顾家门风之事,按照族规,该如何处置?”

族长干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紧紧握住拐杖,许久都不作声。

“他们二位都是我的长辈,我本不好说什么。”顾清鸢挑眉,“可他们如此明目张胆,传出去对国公府名声有损,族长若是不处置,那我就只能让人带回国公府。”

她这是明晃晃的威胁,族长咬了咬牙,低沉着声音道:“孙氏沉塘,顾义杖责三十!”

“族长,你稍微等一下。”顾清鸢拦住他,“这,是不是不太公允?”

犯的是同样的错,男子只是轻飘飘的杖责三十,而女子就要沉塘?

这可不是她此来的目的!

“公允?”族长自然是不惧怕她这个小姑娘,说话语气也冷了许多,“你阻止我离开,让我看到这一幕,不就是因为想要报复你二婶?”

还装什么清高善良?

“那份文书,是顾义写的。”顾清鸢拿出自己调查这几日的结果,“他才是整件事的主谋,为的就是陷害国公府,还与孙氏无媒苟合,只是杖责三十?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解决?”

“那你想怎样?”族长有些不耐烦地问,“难不成,非要让他死,你才能满意?一个小丫头,做事不要太过狠辣!”

“我是个小丫头没错。”顾清鸢扬了扬手里的证据,“我也什么都不懂,可大理寺懂,若是我将这些证据交给宋大人,族长觉得,结果会如何?”

族长恨得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做事如此赶尽杀绝?

偏偏他奈何不得,甚至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好!”族长咬着后槽牙道,“你说怎样就怎样!”

顾清鸢笑了,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将一封信递到他手上。

看完了信,族长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着可怕的修罗!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封通敌的书信,通的还是西夏!

眨眼间,他就将信塞回顾清鸢手中,表示自己绝不干!

“就照着这个字体,让顾义练。”顾清鸢却将信重新放在族长手中,云淡风轻地道,“族长知道的,我不是跟你商量。”

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眼神,族长总觉得她像是那地狱而来的罗刹鬼,目光十分可怕。

他活了一辈子,眼瞧着都要入土的人了,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镇住,愣是没敢将那封信还回去。

“顾义就交给族长了。”顾清鸢看着祠堂内相拥的两人道,“二婶交给我,族长也请放心,现在顾义还有用,我不会让他出事。”

“你到底要干什么?”族长忍不住咬着牙道,“若是背叛东篱,老夫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要将你……”

“别这么紧张,族长。”顾清鸢笑吟吟地道,“顾家世代皇商,族长传下来的规矩就是不能背叛国家,背叛皇上,我懂,也坚决遵循!这封信你们可要藏好了,莫要叫人发现,最好是每天练几个字,等我需要时,再完整写一遍就好。”

说完,她露出一丝笑容,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族长竟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将这尊神送走了!

他在后门重重咳了声,明确示意自己来了。

顾义立刻慌张地推开孙氏:“你快回去,别给我惹麻烦!”

“族长会答应我们在一起的。”孙氏却不肯,“我不想再待在国公府!”

“你必须回去!”顾义怒喝,“你若是不去,如何能帮我探听国公府的消息?听话!”

孙氏哭得眼眶四周都红肿着,听他这话,还是起身跑了。

祠堂外。

看着孙氏离开,珠莲低声问:“那封信,分明是安王的字迹,小姐想要……”

那封信上的字,全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云仓阁收集来的安王字迹上拓写下来的。

小姐难道已经恨安王到如此地步了吗?

“这件事,不许再让任何人知道。”顾清鸢嘱咐道,“你此刻便忘了今日来过顾家老宅!”

“可是……”珠莲满脸担忧,“小姐确定,顾义和族长不会出卖我们?”

“那信上的字迹又不是我的。”顾清鸢勾唇,“就算他们拿去给萧梓钧,死的也是他们。”

上辈子,顾家的灾难就是因为这封信而起。

既然重来一次,她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萧梓钧血债血偿!


顾清鸢趁着夜色掩护,一路施展出绝顶轻功,在树枝间纵跃。

找到碧荷藏在树林间的宝马,碧荷还特意给马蹄裹了一种特制的皮革,使得马蹄声在静谧的夜间并不明显。

她便可以一路狂奔去接应兄长。

这一路上,她的心始终狂跳不止。

她已经提前布置,也给萧云舟去了信,这次一定可以平安救下兄长。

一定可以的!

两刻钟后,她远远地听到了打斗声,立刻将马拴在树林中,施展轻功悄然上前。

走近之后,借着一处土丘掩护身形,往打斗处看去。

一群黑衣人围着一队人马,而被围着的,正是萧云舟的护卫军。

护卫军中央那辆马车上,有着卫王府独有的木鸢标记,她自小就认得。

只是不见萧云舟,也不见兄长。

她猜测,许是在马车里。

黑衣人在人数上明显占优势,护卫军看起来有些寡不敌众。

但护卫军全都围着那辆马车,看来兄长就在马车中没错。

顾清鸢观察了一眼地形,这里倒是没下雪,而且四周都十分干燥。

当下便捡起一些树枝迅速绑在一起,用火折子点着,又迅速扑灭火苗,只留下滚滚浓烟。

她拉着这些树枝,在树林里快速地奔跑,造成大批军队将这里围起来的假象。

正在打斗的众人听到声音,分神往后看,一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就在这时,刀光乍现,树林中一人飘身而出,持刀正中领头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立时毙命!

顾清鸢大声喝道:“我们国公府已带兵马前来迎接,尔等宵小,还不束手就擒!”

护卫军立刻明白,来的人是增援,他们顿时信心百倍。

黑衣人首领被杀,顿时被冲乱了阵脚,片刻间就有许多人倒下去。

顾清鸢知道,那些烟骗不了多久,现在天色就快要亮了,她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些杀手。

于是,她将手中的窄刀挥舞得好似炸裂开来的烟花,身形在杀手间腾挪转移。

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杀手看到刀舞出的花时,基本就是在这世上看到的最后一眼。

杀手们见她太过厉害,无声地调整了队形,更多的人将她围起来。

顾清鸢登时受阻,眼瞧着马车近在眼前,就是不能再进一步。

她举起手上的哨子,吹了三声,树林中霎时间出现与她一样穿着的好手接近这里。

他们都是云仓阁里,功夫最好的。

自己人都到了,顾清鸢越战越勇,手里的刀也舞得越来越狠。

她就守在马车前,眼睛已经杀红了,不管不顾地在人群中一顿砍杀。

鲜血溅在她的脸上,衣服上,她甚至都不看一眼,只想着必须要保护好马车里的人。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冲着她围过来,她到底是许久不曾拿刀,对付这么多人,登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她将面前一人砍杀时,背后却空门大开,杀手趁乱偷袭,举着刀朝她刺来,她已经来不及回防。

其他人也都距离她较远,来不及相助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硬挨这一下时,马车内突然闪出一个身影。

千钧一发之际,那人握住顾清鸢的手臂,将她往旁边一带,手起刀落,结果了偷袭的黑衣人,干净利落!

原本那黑衣人已经死了,他却像是泄愤似的,再补了两刀。

借着点点微光,顾清鸢看清楚了帮她挡下这一击之人。

虽然模样有所改变,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萧云舟!

这两年他一直在战场上,许久不见,竟变得沧桑了许多,眉宇紧皱,双颊凹陷且带着血迹,胡须浓密,身上的盔甲也有些破旧,看起来十分疲惫。

只有那双眼睛亮如鬼魅,在夜间显得尤为骇人。

他瞥了她一眼,目光好似能把她看穿似的。

“待我先解决这些人。”萧云舟嘶哑着嗓音道,“你退后!”

这一瞬间,顾清鸢几乎要以为他认出了自己。

她转身掀开马车的帘子,里面居然空无一人!

就在她发愣的瞬间,萧云舟已经带着人将余下黑衣人解决掉。

他转过身,漆黑如墨的目光紧盯着她:“他不在这里,在安全的路线,明日即可抵达上京城。”

说完,他就伸手上前,看起来是想要来握顾清鸢的手腕。

顾清鸢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

就在这时,顾覃带着人赶来,声音已经很近了。

萧云舟转头看了一眼的瞬间,顾清鸢立刻闪身没入夜色中。

她消失的同时,方才来助阵的云仓阁众人也跟着一同闪身消失。

轻功之绝,让人咂舌!

待萧云舟再看过来时,眼前已经没了她的身影,他眉宇缓缓伸展开来,唇角略微上扬。

“还真是只小狐狸!”

顾清鸢几乎是飞奔回到父亲的队伍中,找准时机飘身进了马车内。

珠莲已经准备好衣服,迅速为她换上,将方才的夜行衣直接藏起来。

“去查,看看我大哥到底在哪。”顾清鸢道,“竟然能避过云仓阁,和萧梓钧的人手,将人送到上京城附近,萧云舟果然厉害!”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查。”珠莲立刻写好了消息,用木鸢放出去。

顾清鸢整理自己的妆容,擦掉手上的鲜血,刚刚收拾好,队伍就已经停了,和萧云舟的护卫军正好碰上。

看到萧云舟的瞬间,顾覃立刻翻身下马,先是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确认他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他身后的马车,顾覃张了张嘴,几次想问,却又不敢问。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马车走去,腿都在打颤。

萧云舟沉声道:“国公,清川不在这里,本王已经将他送到平安的地方,明天应该就能到上京。”

闻言,顾覃停下脚步,手有些尴尬地不知往哪放,眼中露出些许失望。

他到底还是没能,第一时间就见到自己的儿子。

知道他此刻心里不好受,萧云舟轻声安抚:“国公不用着急,我们最多两天,也可回到上京,到时候你们就能一家团圆。”

“多谢卫王。”顾覃略微躬身行礼,“这一路,辛苦了!”

“不妨事。”萧云舟说完,看了眼他们身后那辆始终没动的马车,“那马车里是……”

“是阿鸢。”顾覃露出了些许笑容,“这丫头非要跟着一起来,这一路也经历了一些小打小闹,她倒是长了胆识。”

“哦?”萧云舟看着马车时,目光深不见底,“原来是阿鸢,许久不见,她如今也长大了,敢来救兄长,想必功夫也有长进。”

顾清鸢正要下马车,听到他这话,心中突地一跳,他方才不会真的认出她了吧?

还好他没有再说什么,她这才下了马车,由珠莲扶着缓缓走过来。

“臣女给卫王殿下请安。”顾青予欠身道,“多谢殿下一路护送兄长平安归来!”

“嗯。”萧云舟轻轻应了声,目光始终盯着她。

月光下,她肌肤白皙如玉,一张俏脸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此刻那白皙的肌肤上,有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脖颈,落入衣领中。

萧云舟略垂眸,蓦然开口问道:“阿鸢怎么出了那么多汗,看起来倒像是你方才在这里厮杀。”


顾清鸢一惊,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想来萧云舟只是猜测,否则就直接说出来了。

“殿下说笑了。”她不疾不徐地微笑道,“我只是方才一直在马车里,听到这边的厮杀声,有些紧张罢了。”

顾覃也跟着笑道:“到底是小孩子,没见过这种大场面,让殿下见笑了。”

萧云舟但笑不语,目光却始终定格在顾清鸢这里。

见状,顾覃便道:“珠莲,一路赶来,我也不知带给大公子的东西有没有丢,你随我去看看。”

“爹,我帮你去看。”顾清鸢此刻只想逃离这里,“这些东西都是我和娘一起准备的,我……”

“阿鸢!”顾覃却嗔怪地看着她,“你觉得为父老了,看不了这些东西?你在这里等着,跟卫王说说话。”

“不是,爹……”顾清鸢说什么都阻拦不了父亲。

父亲甚至还加快了步伐,珠莲也转身飞快跟了上去。

她只能尴尬地留下来,目光却心虚地看向别处。

“阿鸢。”萧云舟靠着一棵树干,席地而坐,招手叫她,“过来。”

顾清鸢刚走过去,就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直接拽得坐在他身边。

她吓了一跳,险些就运内功反抗。

还好坐下来之后,他并没有做什么越礼的举动。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道:“两年不见,听说你这些日子在上京,‘皇叔祖母’的身份用的得心应手。”

说完,他默默盯着她的侧脸,只见她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实么。”顾清鸢心虚之后,便理直气壮地道,“殿下,这是嫌弃我用这个身份了?”

萧云舟握着的手指紧了紧:“不喊我‘皇叔祖’了?”

顾清鸢一怔,小的时候不懂事,她就跟着兄长喊他“萧云舟”。

后来再大点,知道跟他的婚事以后,她就一直固执地跟萧梓钧一起,喊他“皇叔祖”。

她竟没意识到,自己方才换了称呼。

“殿下想让我喊‘皇叔祖’吗?”她才不直接回答,将问题抛回去,“若是你想,我……”

“不想!”萧云舟干脆地回答,继而不由得笑起来,“真是只小狐狸!”

顾清鸢不语,也不转头看他,就看着旁边忙着生火做饭的将士们。

他自小就喜欢叫她“小狐狸”,她抗拒几次没用,也就由他去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不讲规矩的。

可分别了两年,自己也活了一辈子回来,一时竟不知和他该怎么相处。

她以前那样抗拒和他的婚事,他心知肚明。

这次突然改了主意,他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她是在利用他?

念及此处,她琢磨着该怎么跟他谈及此事,便转过身看向他。

谁知,他这许久不说话,竟是靠着树干睡着了。

这一路劳顿,他的确是辛苦极了。

尤其是还将所有的敌人都吸引到他这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厮杀,又受了多少伤!

寒冬腊月,夜里格外冷。

就算是旁边生起了火,依旧觉得身上有寒气无法驱散。

顾清鸢远远地给珠莲示意,拿过来一个毛毯。

她怕惊醒熟睡的萧云舟,便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

待盖好之后,她正要收回手离开,一只手却被他死死攒住,握在他宽厚温暖的掌中,放在心口上。

她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收回手,只能在他身边坐下。

心中暗骂他,趁人之危!

还没骂完,他的脑袋竟然倒在了她的肩上,另一只手还箍住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萧云舟!”顾清鸢推了推他额头,出声怒喝,“萧云舟,你是不是装睡?你给我起来!萧云舟!”

萧云舟任由她怎么戳都不醒,看来是真的太累。

她无奈,只能看向不远处的珠莲,用眼神求救。

珠莲正要过来,却被顾覃拦住。

“丫头,你长点眼色。”顾覃低声吩咐了珠莲,转头对女儿比划,说自己找珠莲有事。

顾清鸢又看向那些将士,他们默契地别过脸,根本不看她。

好嘛!

没一个怜香惜玉的!

云仓阁里得到的消息,这两年萧云舟在边关杀名在外,西夏人对他闻风丧胆,人人称他“修罗王”。

瞧这些将士惧怕他的神情,这消息倒是不假!

这两日赶路,她也是十分疲惫,靠在树干上,很快睡着了。

待她呼吸均匀,身旁的萧云舟却蓦然睁开眼,盯着她的侧脸,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阿鸢,我给过你机会了!

既然你不嫁给萧梓钧,那就是同意和我的婚约!

这次,我绝不再将你让给任何人!

所有人休息了两个时辰,天色就亮起来,所有人快速收拾东西。

顾清鸢听到动静睁开眼,动了动自己发僵的身子,侧头看去,才发现萧云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在指挥所有人准备赶路。

她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身,活动活动发麻的双腿。

毛毯从她身上掉下去,正是她昨晚给萧云舟盖的那条。

听到动静,萧云舟回头看了她一眼,略微蹙眉,伸出手臂给她:“扶着。”

“多谢殿下。”顾清鸢也不矫情,伸手搭上他的手臂,“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上京。”

“昨晚应该是最后一批杀手。”萧云舟看着上京的方向道,“接下来我们不必拖延时间,尽快赶回上京。”

顾清鸢颔首,她的腿活动了片刻已经不那么麻了,便放开手。

萧云舟低头看着被放开的手,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小姐!”珠莲急匆匆地跑过来,看到有萧云舟在一旁,便沉默着行礼。

他知道她们主仆有话说,便转身去了旁边。

见他走远了,顾清鸢才着急地问:“出了何事?可是大哥那边……”

“不是,是上京。”珠莲低声道,“不知是谁传出流言,说大公子并不是在乡下养病,而是十年前,国公爷为了泼天的荣华富贵,就将大公子送去西夏,假扮皇孙为质,而且这次大公子能平安从西夏出来,是他背叛了咱们东篱,还说正好前些日子城防图丢了,肯定是大公子……”

顾清鸢越听越心惊,两只手捏得咯咯作响!

重来一生,他们国公府竟然还是躲不开这“叛国”之罪!

她能想到的,传出这种流言的人,定是萧梓钧无疑!

兄长在西夏忍辱负重十年,好不容易平安归来,若是今天回京,骤然碰上这种流言,他还不知会如何难过!

“珠莲,我们即刻回京!”顾清鸢说着就要去找父亲说明,自己要先一步回京。

一阵马蹄声传来,她抬眼看去,竟是萧云舟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向她奔来。

“阿鸢。”萧云舟向她伸出手,“我带你回京。”


来人正是宋之珩,前后站着的,也是大理寺的衙役。

顾清川缓缓下了马车,对他拱手道:“这位大人,我刚回来,便这么大的阵仗,是何道理?”

“公子跟我去一趟大理寺。”宋之珩依旧面无表情,“事情就都清楚明白。”

沈知意跳下马车,叉着腰对宋之珩道:“你是谁,凭什么你说抓人就抓,他才刚回来,犯了什么事你要抓,你又有什么证据?”

宋之珩扫了她一眼,便看向顾清川:“城防图被偷,有人举证,本官也只是例行公事,还请顾公子配合。”

“证据何在?”顾清川问,“可否让我一观?”

“自然。”宋之珩摊开手,将一物放在他面前。

顾清川扫了一眼,正是他之前随身佩戴的玉佩。

离开国公府之前,这块玉佩就是他随身携带,前些日子回来的时候,在边关遭人截杀,玉佩就是那个时候丢了。

“这玉佩是我的。”他道,“但我之前丢了,兴许是被人捡去做了恶事,也不一定。”

“是不是丢了,待我审一审,便什么都清楚了。”宋之珩摆手示意衙役们,“带走!”

衙役们来抓顾清川时,沈知意拦在他身前,不让他们接近。

宋之珩看向顾清川:“顾公子,还请配合本官。”

“沈姑娘。”顾清川温声道,“宋大人素有刚正不阿之名,他不会冤枉我的,你且先回去等着。”

沈知意转过头时,已经哭得声泪俱下,紧紧揽住他的腰身,说什么都不肯放他走。

顾清川笑了笑,将她推开:“听话。”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跟着宋之珩走了。

直到进了大理寺,宋之珩瞥了眼身后,看到果然有探子消失。

那探子在无人的巷子间穿梭,很快就到了一处废弃的院子门口,这里有一人等着。

“统领,顾清川已经被抓进大理寺。”

“知道了,继续盯着。”

探子转身沿原路返回,那位统领也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个时辰后,大理寺放出布告,此案牵扯重大,所以大理寺卿将亲自在东市广场审理顾清川,邀所有人观看。

东市。

顾清川孤身一人站在台下,台子上是宋之珩以及大理寺所有官员。

宋之珩缓缓道:“此事牵扯东黎国安全,因此本官特意在此审理,为了公正起见,邀请所有人观看。”

待人都围上来,他才转身看向顾清川:“请问顾公子,消失这十年,是做什么去了?”

“养病。”顾清川咳了两声道,“身子弱,被父母送去乡下养着。”

“是吗?”宋之珩冷笑,“可据本官得到的消息,顾公子并非养病,而是被送去了西夏为质!”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之前他们都只是猜测,如今大理寺卿都这么说了,就是坐实了此事。

顾清川真的是代替皇孙,去西夏为质十年。

宋之珩惊堂木一拍,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宋大人有何证据?”顾清川笑着反问,“不过是坊间流言,当不得真。”

闻言冷笑一声,宋之珩抬手,立刻有人将一个血淋淋的人拖上来。

“这位,是送公子回来的车夫。”宋之珩道,“他已经招了,顾公子还是不要硬撑了。”

顾清川低头一笑,再抬头时,眼中满是讽刺:“所以呢,我替东篱在西夏为质十年,回来便受到这样的待遇?”

“那要看顾公子是如何为质了。”宋之珩拍了拍手,衙役又呈上证物,“顾公子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已经看过了。”顾清川却不看,直接回答,“是。”

宋之珩将那玉佩拿起,让众人都看了一遍,这才重新丢到证物盘里。

“人证物证俱在。”宋之珩道,“顾公子对于城防图丢失一事,认不认罪?”

“不认!”顾清川坚决地道,“人都被你们打成这样,有屈打成招的嫌疑,至于物证,我已经说过,玉佩我之前丢了,何况若真是我盗取城防图,为何要刻意丢下能证明我身份的玉佩,这不是傻子所为?”

人群中爆发出大笑,有人开始帮顾清川说话。

“是啊,大人,顾家忠君爱国,镇国公之前还保住了我们东黎国,他的儿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那倒也未必!”立刻有人反驳,“十年都在西夏,难免不会心生怨怼,被西夏人收买,回来报复我们!”

宋之珩再次拍响惊堂木:“好一个能言善辩的顾公子!”

可他这次的惊堂木竟没有太大的作用,人群中依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大理寺几个官员商量着,要不要先回去,隔几日再审。

毕竟此事皇上都还不知道,若是皇上动了怒,他们谁都承受不住。

就在他们终于说动宋之珩,打算回去时,突然有人厉声喝道:“宋大人说顾公子是偷盗城防图之人,顾公子却矢口否认,口才如此之好,当真令人佩服。”

众人寻声望去,竟是刑部尚书张纪。

此人是太子萧梓钧的娘舅,虽然不到四十岁,已经官拜一品尚书,是太子最亲近之人。

他一说话,大理寺的官员们都重新坐了回去。

张纪缓步踱到宋之珩身边,冷眼看着他,意图十分明显,想让他将主审之位交出来。

可惜宋之珩不吃这一套,冷然道:“张大人若是想要旁观,请那边坐。”

见他不肯就范,张纪冷哼一声,不得已坐到旁边去了。

他来了,就代表这个案子不能这么轻易解决。

宋之珩起身,走到顾清川身边,问道:“你可有何证据证明,你并非偷盗之人,两日前,你在何处?”

“并无证据。”顾清川道,“但我两日前并未入城,路引在此。”

他从怀中拿出路引,交给宋之珩。

宋之珩看了之后,还未说话,就听身后有人拍惊堂木,他诧异看去。

只见张纪坐在了主审的位置,拍着惊堂木怒道:“顾清川!宋大人这里已经是证据确凿,你还在狡辩!来呀,给我将刑部所有的刑罚都施一遍,看你招不招!”

他自然不是孤身一人前来,声音落地,立刻就有刑部衙役上台,想要将顾清川摁在地上。

宋之珩拦在顾清川身前,厉声问:“张大人,本官说了,今日是大理寺审案,你无权对本官的嫌疑人用刑!”


张纪嗤笑道:“你确定?”

“宋大人。”有大理寺的官员起身附和道,“此案牵扯太大,咱们大理寺无法单独审案,还是请刑部一起吧!”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是啊,宋大人!”

“怎么,张大人就不怕本官明日去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宋之珩明显生气了,涔涔怒火燃烧,“治你个越权之罪!”

“宋大人!”顾清川突然道,“抓我来的是你,此刻不让审的也是你,你究竟想要如何?不如给我来个痛快的!”

“你看!”张纪忍不住笑出声来,对宋之珩道,“人家根本不领你情,你还护着,快过来坐下,一起审案。”

宋之珩转身看向顾清川,见他站得笔直,眼中有清风朗月。

这样的人,怎么能被张纪这种小人羞辱?

他决不允许!

“既然张大人非要用刑,那便交给本官!”宋之珩转身坚决地道,“本官对于这大理寺的刑罚最是了解,张大人大可放心。”

“既然宋大人愿意出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张纪笑起来,能让他的刑部不掺和行刑,他自然是乐意的,“只是宋大人,可别因为你那没用的同情心,而手软呀!”

宋之珩抬手,示意手下给他拿来了银针。

他将银针一一在火上消毒之后,拿到顾清川的面前。

“张大人应该听说过本官的银针过穴。”宋之珩朗声道,“没人能在本官手下挨过五针。”

宋之珩有一手绝活,就是“银针过穴”,轻易不出手。

此招是用银针刺入人体的关键穴位,且几个穴位相连,气血逆行,疼痛非常人所能忍。

稍不留神,轻则全身瘫痪,重责一命呜呼!

但犯人即便是死,身上也没有丝毫伤口和鲜血,审案堪称一绝。

这招,大理寺凡是见过的人,都惧怕不已。

宋之珩举起第一根针,足足有手掌那么长,眨眼间就没入顾清川颅顶穴位。

顾清川全身一僵,继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臂仿佛已经不能动了,整个人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额上的冷汗涔涔而落。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惊呼,胆小些的已经吓得昏过去,胆大些也不敢直接看。

看着地上匍匐着的顾清川,张纪怔愣了片刻,似乎没想到宋之珩会真的出手。

反观宋之珩,却十分淡然,面上的表情一成不变。

“顾公子。”他拿着第二根银针,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清川,“本官再问你,你两日前酉时在何处?”

“还未……”顾清川刚说出两个字,就疼得咬着牙,不住地抽着冷气,“入城!”

“嘴硬!”宋之珩毫不留情面地刺入第二根针,“两日前酉时,你在何处?”

“还……未……”顾清川已经发不出声音,说话像是呵气,他疼得想要用手去打头,却发现手根本没有力气够到头,“入……城……”

宋之珩闪电般再刺入一针,冷声问:“顾清川!还不说实话!”

堂堂男儿发出痛呼之声,脖颈上青筋暴起,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话。

宋之珩还要下一针,张纪慌忙拦住:“宋大人!三针了,本官瞧着……”

“怎么?”宋之珩蹙眉看着他,“不是张大人说要审,本官审了,你又要拦,这是何道理?”

张纪闭嘴了,生怕他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

宋之珩不理会他,反手就要下第四针。

“住手!”

一个圆脸圆眼的少女跑过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宋之珩骂道:“他为了东黎国的平安,甘愿为质十年,在西夏受到何种羞辱,你们知道吗?他如今平安归来,你们不感谢他带给你们这十年的安定,居然还要如此对他,你们有没有良心!”

看到沈知意上台,顾清川强忍着疼,从躺着改为坐着,一只手颤抖着支撑自己的身体。

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回去。”

“我不!”沈知意扑在他身边,对宋之珩道,“我替他挨剩下的两针,你动手!”

“拖走。”宋之珩根本不为所动。

衙役立刻上前,强行将沈知意拖下去。

宋之珩第四针很快就刺入顾清川的耳孔中,他蓦然瞪大了眼睛,瞳孔扩散,手脚都不动了。

见状,宋之珩没有丝毫恻隐之心,继续拿出第五针。

“住手!”又有人喊住手。

他侧目望去,两人一马疾驰而来,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顾清鸢。

看到她的瞬间,他手中的针几不可见地抖了抖。

顾清鸢跃下马背,跑过来指着台上所有的官员道:“宋之珩,还有你们!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是我大哥为质,才救你们与战火之中,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今日能安稳坐在这里审他,也是他带给你们的,否则就凭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狗官,怎么护卫百姓,护卫东篱?”

“阿鸢!”萧云舟冲上来,拦着她,“我们下去。”

瞧见卫王,所有官员慌忙起身行礼,弓着身子不敢抬头。

“我不该信你!”顾清鸢目光阴冷地瞥了眼他,转而跪在地上查看大哥伤势,声音带着哭腔,“大哥,你醒醒!”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错信了萧云舟,否则就算是拼上她的性命,她也要护兄长平安!

顾清川突然吸了口气,缓缓醒了过来,看到顾清鸢的瞬间,露出苍白的笑容。

“阿鸢。”他想要抬起手臂,却发现根本无力,“别哭。”

顾清鸢哭得更大声了,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醒了?”宋之珩咬着牙道,“那就继续,卫王殿下,劳烦带她下去。”

萧云舟颔首,直接将顾清鸢扛起来,走下台。

顾清鸢发不出声音,只能张嘴咬在他的肩上,对他拳打脚踢。

“阿鸢!”萧云舟闷哼一声,“你信我,好不好?”

“你放开我!萧云舟你放开我!”顾清鸢哭道,“我要替我大哥分辨,你放开我!云……”

她要喊云仓阁众人来救大哥时,萧云舟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阿鸢,你就不能信我一次?”萧云舟将她放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迫使她冷静下来看着自己,“你若是此刻冲上去阻止审问,之前我们做的所有一切,就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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