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阮棠陈继的其他类型小说《先婚后爱:炮灰被冷面军官宠上天全文》,由网络作家“姜晚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姚玉兰听到这话,脸色明显一沉。她是村里支书姚国强的女儿,大河村的一枝花。二十岁的年纪,跟徐阮棠一般大。之所以这个年纪还没嫁人,一个原因是家里宠着,另外一个原因是眼光高,十里八乡没一个她能看上的。姚玉兰自认配陈继一个瘸子绰绰有余。当初陈继刚回村,姚国强作为乡村干部来陈继家里慰问,她跟着来的。让陈继二婚的想法,是村委商量的结果,姚国强过来做思想工作,还说这件事交给他去办。陈继是退伍军人,还是因公受伤,部队肯定会给一大笔抚恤金,本来再找一个也不难。消息一传开,十里八村的都争先恐后的跑来。那段时间,陈继家的门差点都被挤坏了。只是很快,这些人就都不上门了。因为实实在在看到了陈继瘸着腿的样子,还传出他不能生育的事。姚玉兰其实是很满意陈继的长相的...
《先婚后爱:炮灰被冷面军官宠上天全文》精彩片段
姚玉兰听到这话,脸色明显一沉。
她是村里支书姚国强的女儿,大河村的一枝花。二十岁的年纪,跟徐阮棠一般大。
之所以这个年纪还没嫁人,一个原因是家里宠着,另外一个原因是眼光高,十里八乡没一个她能看上的。
姚玉兰自认配陈继一个瘸子绰绰有余。
当初陈继刚回村,姚国强作为乡村干部来陈继家里慰问,她跟着来的。
让陈继二婚的想法,是村委商量的结果,姚国强过来做思想工作,还说这件事交给他去办。
陈继是退伍军人,还是因公受伤,部队肯定会给一大笔抚恤金,本来再找一个也不难。
消息一传开,十里八村的都争先恐后的跑来。
那段时间,陈继家的门差点都被挤坏了。只是很快,这些人就都不上门了。
因为实实在在看到了陈继瘸着腿的样子,还传出他不能生育的事。
姚玉兰其实是很满意陈继的长相的,他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帅,一靠近陈继,她的小心脏就怦怦直跳。
只是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里,姚玉兰一时接受不了陈继这么冷淡的性子。
她想着晾陈继几天,磨磨他的脾气。
再说陈继一个退伍的瘸子,能被她姚玉兰看上,是陈继的福气。
后来还没晾两天呢,就出了陈继有毛病的事。
姚玉兰再喜欢陈继,也接受不了嫁给一个没生育能力的终极残废,就再也没来过陈继家。
本来这事她都忘了,家里也开始给她物色更好的人选。谁知道昨晚姚国强说,陈继竟然娶到媳妇了!
姚玉兰听后心里很是滋味,一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今天一早,姚国强本来要亲自过来,代表村委再送些生活用品给陈继,姚玉兰想都没想就抢过东西,自己过来了。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丑八怪敢跟她抢男人。
在姚玉兰的认知里,陈继是她看上的人,她可以不嫁,但陈继也不能娶别人。
姚玉兰抬起下巴用眼角打量着对面的女人,一副干瘦干瘦的模样,一身朴素的粗布衣裳,脸色还有些蜡黄。
陈继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土包子啊!
姚玉兰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被徐阮棠尽收眼底。
她眨了眨眼,心想这女人骂的可真难听,眼神骂人也很脏!
爱看?
那就多看会,她勉为其难大方点,暂时不收费。
徐阮棠大大方方的靠进椅子里,干脆闭上眼沐浴阳光。
“你!一点礼貌都没有!”姚玉兰见徐阮棠对她爱搭不理,更生气了。
不行,她可不能让这蠢女人留在陈大哥家,得让她走!
姚玉兰眼珠子一转,计从心来。
“陈大哥,陈大哥你在家吗?我是玉兰啊。”
姚玉兰捏着嗓子,娇滴滴的朝着屋里喊了一声,顺手理了理头发。
等了一会儿,屋内也没有回应。
姚玉兰尴尬的站在原地,她是想直接进去的,但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一时没敢迈步。
之前隔壁村有个大胆的女人,在陈继刚回村没多久,摸黑上门想生扑陈继。
这个年代,要是被人看到两人行为不检点,男方多半是要娶女方的。
谁知道那女人连陈继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就被扔出来了。
陈继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人,那个时刻浑身上下散发的戾气跟刀子似的,直戳人心窝子。
“喂,陈大哥不在家吗?”姚玉兰用下巴冲着徐阮棠,傲娇开口。
徐阮棠也不知道陈继为什么不答话。
说他在吧,他又悄无声息的。
说他不在吧,是撒谎呢。
“喂!跟你说话呢?你聋子啊!”姚玉兰气的快冒烟了。
徐阮棠掀起眼皮,淡淡的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第一,我不叫喂,我叫徐阮棠。第二,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来给陈大哥送东西啊。”姚玉兰这才想到一直提着的包,赶忙放下。
里面装的东西太多,很沉的。
她从来没干过这么重的活!
包一放下,徐阮棠就看到了里面琳琅满目的东西。有饭盒,里面应该是装着吃的。有生活用品:香皂肥皂甚至还有洗头膏!
她眼睛一亮,连忙从凳子上站起身,从地上拎起包往屋里走,“你不早说,我进去告诉你陈大哥。”
这么轻的包,姚玉兰刚刚甩什么手?
“陈继,外面有姑娘找你。”徐阮棠把东西放在桌上,转头看向陈继。
小宝已经吃完辅食,碗里一点蛋羹都没剩下,这会儿正在抓着一本书啃。
陈继轻轻拿走小宝嘴里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书,头都没抬,声音冷沉:“东西还回去,告诉她不要。”
徐阮棠:“......”
刚刚她叫你,你喊一嗓子不就成了,这么短的距离还需要传话,当我通讯员呢?
“陈大哥,我爸有话让我带给你。”
娇滴滴的嗓音,隔着一层门帘传进来。姚玉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
陈继没有回答,抬头看了徐阮棠一眼。
许是他的眼神太冷,徐阮棠被吓了一跳,连忙澄清:“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放她进来的。”
“陈大哥,我进来了哦?”这一次,徐阮棠怀疑姚玉兰的嗓子都要夹断了。
话说陈继刚刚看她干什么?!
难道是觉得她碍眼?
也是,谁不爱西湖龙井呢!
徐阮棠迅速撤离,一手抱起小宝,“那个什么,我看外面麦子绿油油的,我带小宝出去转转。”
谁知道姚玉兰会怎么夹,小宝是女孩子,可不能跟着学坏了!
不等陈继回答,徐阮棠已经走远,一阵风似的。
她还不忘给姚玉兰一个笑脸,灿烂的都跟要开花似的笑容,姚玉兰都看呆了。
这女人,一笑眼睛里带着亮光,还怪好看的!
姚玉兰反应过来后,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明明是来赶她走的!
徐阮棠抱着小宝,站在陈家门外看风吹麦浪,指着远处的东西跟小宝说话。
“小宝,这个是麦子,麦子,麦子哦!。”
“小宝,你看那个,是阿黄,阿黄,大黄狗。汪汪汪!”
“呀,有鸭子!嘎嘎嘎!嘎嘎!”
没两分钟,姚玉兰就从院子里冲出来,那神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到徐阮棠,她愤愤出声:“都是你!丑八怪,你也配嫁给陈大哥!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赶紧带上你的东西,滚出我们大河村!”
姚玉兰的表情恶狠狠的,哪有刚才娇滴滴的模样,气愤极了还伸手推了徐阮棠一把。
小宝还在徐阮棠怀里抱着呢!她连小孩都不放过!
“对,就这样兑上少量水,多给他擦几回。”
“你好,我想问一下,他的裤子呢?”徐阮棠还是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
“喏,床尾那不是。”护士指了指床尾,又补充道:“不要给他穿,医生应该也跟你说了,他的伤口在大腿内侧,你要随时检查,一旦出现出血或者流脓的状况,及时来告诉我们。”
徐阮棠:“......”
没人告诉她,枪伤是怎么跑到大腿内侧的!
护士说完,直接出去了。
徐阮棠想继续解陈继衬衫,发现许汉礼还站在病房里面,而且还往病床边走过来。
“你干嘛?”
徐阮棠一脸警惕。
许汉礼身高腿长,即使不走过去,站在徐阮棠身边也看到了病床上的人。
他神情有些激动,“他这是怎么了?”
这下轮到徐阮棠满脸黑线,没好气的开口道:“大哥,这里是医院,他当然是生病了。”
“严重吗?”
徐阮棠:“......”
不严重能闭着眼睛?昏睡不醒?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应该先找到他爸爸,然后带着他离开。”徐阮棠指着十分自觉坐在凳子上的小男孩,“别耽误我给他擦身体。”
“你擦你的,我们等我们的。”许汉礼视线依旧停留在陈继身上。
徐阮棠蹙了蹙眉。
眼前的军人身形高大挺拔,皮肤倒是不像风吹日晒、常年训练的军人那般粗糙,白皙的像个小白脸。
长得也像后世的受,白白嫩嫩还有些女气。
这...该不会是看上陈继了吧?
要不要这么狗血。
徐阮棠挡在他身前,“别看了!”
“嗯?”许汉礼被她这一声喊到回神,愣愣的看向徐阮棠。
“出去!再不出去,我喊护士来了,赶你出去。”
徐阮棠一步步逼近他,许汉礼不得已后退,“我...我认识他,他是陈继!”
许汉礼结结巴巴。
徐阮棠冷笑一声,“我也知道他叫陈继,刚刚护士那么大声,我又没聋!”
“不是,他是我的战友。”许汉礼解释道。
徐阮棠伸出一只手,直接拽着他的衣领往外带,“走你!”
“砰”的一声,病房门在许汉礼面前关上。
幸亏他反应快,不然鼻梁都得撞骨折了!
徐阮棠快速走到陈继身边,三两下就解开他的衬衫。避免大佬记仇,她只能一只眼睛放哨,一只眼睛睡觉的帮他擦身体。
擦完折腾的她一身汗,又转身出去倒了水洗了把脸。
回来的时候,病房门口小男孩抱着一个男人的腿,抬头跟他在用英文交流。
徐阮棠听了一句,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小孩他爸。
男人上前跟徐阮棠道谢,徐阮棠笑了笑,简单沟通后就回了病房。
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打算掀开被子看看陈继腿上的伤。
刚掀开被角,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许汉礼探头探脑往里看,这一下没把徐阮棠吓得原地去世。
“不是,你这人,没完了?!”
徐阮棠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手都抖了。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同志,我真的是陈继的战友!你不信,我给你看军官证!”
许汉礼送走小男孩和海归客商,到底是不放心陈继,转身折回来了。
他手忙脚乱的掏出军官证,拿给徐阮棠看。
徐阮棠这才示意他进来,拿过军官证细细看了看,“你叫许汉礼?”
“对,你说你是陈继媳妇,应该知道他是哪个军区的,你看看,喏...”
许汉礼走到徐阮棠身侧,指了指军官证上的部别。
徐阮棠在心中腹诽,她哪里知道陈继是哪个军区的,他们之间没那么熟。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遇到陈继熟悉的人是好事,有些她不方便去做的事,可以让他的战友帮忙。
徐阮棠一抬头,发现许汉礼就站在她身侧,立刻后退一步,警惕的问道:“你是他战友,不知道他受伤?”
许汉礼下意识回答:“我知道。”
“又知道了?”刚刚明明还在问,陈继这是怎么了,那语气好像根本不知道陈继受伤。
现在这个年代,徐阮棠不怕骗子,就怕是别的。
许汉礼没想到陈继的小媳妇警惕心这么强,无奈的挠了挠头,“我真的知道,只是他当时没这么严重。”
徐阮棠问:“那你知道他的伤在哪里吗?是什么伤?”
“知道,是枪伤,伤在大腿内侧。”
“左腿。”
许汉礼怕说的不清楚又被怀疑,忙补充一句。
徐阮棠已经在病房的凳子上坐下。
她从早上忙到现在,就吃了一点小面包,陈继一个成年男性,她再怎么力气大,这会儿也很累。
“你着急离开吗?”徐阮棠抬头,对上许汉礼探究的视线,满不在乎问道。
许汉礼摇了摇头,“不着急。”
“那刚好,你帮他看看,伤口还有出血或者流脓没有。”
徐阮棠指了指床上一动不动的陈继。
许汉礼目瞪口呆,指着自己问:“我看?为什么?!”
“你不是他战友吗?战友之间互帮互助,很奇怪?”
是不奇怪,只是...
许汉礼悻悻的看了看浑身气场强大的陈继,又转头看了看徐阮棠,“你刚不是说,他是你男人吗?”
“你是跑来抬杠的?”
“嗯?”
徐阮棠双手支在膝盖上,有气无力的开口:“我跟他刚结婚,还不熟。你跟他熟,你来。”
陈继醒来要是知道她看了他,万一一个羞愤咋整。
“行!”许汉礼也不想跟她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当即朝着病床边走去。
他那架势,不像是去看伤口,更像是去拆炸弹,满脸视死如归。
许汉礼要是知道徐阮棠的想法,一定会骂脏话。
拜托,面对的人可是陈继,要是知道这人在部队是什么样的存在,自然不会觉得他夸张。
但谁让他们关系好,许汉礼还是很在乎陈继的身体的。
反正他现在昏迷,醒来也不知道。
“等等。”徐阮棠一声喊,吓得许汉礼手中的被子差点飞出去。
“怎么了?”
“你别占他便宜。”徐阮棠还是多说了一句。
许汉礼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嘟囔道:“都是男的,我占他什么便宜!我还怕长针眼!”
说着,他就要掀开被子。
徐阮棠自觉转开脸,等了半天,也没等来许汉礼的反馈。
许汉礼也冤枉,被子刚掀起一个角,就发现怎么都掀不动。
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眸。
又冷又犀利,吓得他差点一哆嗦。
“许汉礼,你干什么?”低沉带着些沙哑的嗓音,也盖不住语气里的森冷。
许汉礼伸手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陈继本来还没这么快醒,大概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始终对周围环境保持着警惕。
许汉礼上手的时候,他就醒了。
淡淡瞥了一眼许汉礼,陈继眉梢一挑,“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一句话,瞬间让许汉礼炸毛。
他站起来,胸膛上下起伏,看来是被气得不轻,“你们两口子,怎么都这么喜欢冤枉人?!要不是你媳妇不愿意,我才不帮一个男人看大腿处的伤口!”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倒是很般配!
许汉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转过头生闷气去了。
“小徐,你行吗?”王婶抱着小宝出来,一脸担忧。
徐阮棠把准备好的东西清点了一遍,回头看着王婶说道:“可以,婶子放心。哦对了,厨房有牛奶,一定要煮沸晾到温热,再给小宝喝。中午再给她加餐一顿蒸鸡蛋羹,鸡蛋羹只要蛋黄。”
王婶这几天看着徐阮棠照顾小宝,小宝也越来越圆润,渐渐觉得她照顾小孩还真的有一套,对她也是越来越信服。
“放心吧,婶子会照看好小宝的。”王婶有些动容,站起身道:“要不我在村里找几个壮汉,跟着你一起。”
徐阮棠直接拒绝,“婶子,大家都忙,不用了。”
先不说去城里有多远多累,就说陈继现在的状况,估计别人也不愿意承担风险。
再说了,她这具身体的大力气,应该比的上几个壮汉了。
有他们在,自己还得藏着掖着,没办法发挥实力。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她来到这个世界的金手指。
要是算,那她可真的是太惨了,一天净使了牛劲。
徐阮棠拉起板车,将车上的绳子缠在自己身上,往外走去。
刚一出门,就被拦住去路。
姚玉兰还没走,看到徐阮棠立刻挡在她身前,质问道:“你要把陈大哥带到哪里去?”
徐阮棠真的是被她折磨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了,淡淡抬眸瞥了她一眼,“当然是去看病,你让开。”
姚玉兰不依不饶,趾高气昂的看着她,“谁知道你是真带陈大哥看病,还是想趁机卷走陈大哥的钱,逃之夭夭!”
看病得去城里,谁知道这个女人安的什么心。
她看似推着陈大哥出门,但是城里那么远,走路都费劲。往日里她走一段路,脚上都能被小皮鞋磨出血,这女人真有这毅力?
万一她就是想借机卷走陈大哥的钱,然后跑路呢?
退一万步讲,她要是体力不支,晕倒在半路上,岂不耽误了陈大哥治病的时间?
想到这儿,姚玉兰更加坚定了要拦住她的想法。
“我不是说了吗?我姐夫下午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开小汽车,送陈大哥去城里看病就行。”
姚玉兰睨了徐阮棠一眼,“你快把陈大哥放下!”
他们说话的时候,周围陆陆续续过来很多村民。
大家看到陈继躺在板车上,昏迷不醒的样子,都有些惊讶。
虽说陈继之前瘸着腿,但那身板看着还是很壮实的,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陈继这是怎么了?”
人群中,有村民出声询问。
徐阮棠和板车被围在中间,想出去都出不去。
“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不省人事了,这可得去大医院看看。”
“姚玉兰,你让开。”
徐阮棠彻底没了耐心,冷冷出声说道。
姚玉兰一看围过来很多村民,愈发得意,“不让!这么多人看着,我是不会让你带陈大哥走的。”
“我是带他去看病,你不让我带他走,出了事你负责?”
徐阮棠要被姚玉兰蠢死了,别人家的绿茶好歹知道顾及男人性命,这货就是个没脑子的。
“你这小媳妇,说话怎么这么咄咄逼人。”
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徐阮棠抬头看去,发现是上次刁难她的那个男人。
男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先是掀起被子确认了一眼,果然是陈继,才轻哼一声道:“姚同志也是好心,你这人上来就负责负责的,姚同志又不是陈继媳妇,负什么责?”
门外吵吵闹闹,王婶正在洗尿布,连忙放下抱着孩子出来一看。
这个年代的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无论长得多么潦草的男人,都有一把好着嗓子啊!
徐阮棠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还没来得及崩塌,王婶扯着嗓子的一声吼,打断了她的思绪,“陈继!你媳妇儿来了,我带她进来吗?”
到底是单身男人,王婶没带着徐阮棠直接进去。
还有一个原因,王婶没敢说,她也有些怵陈继。那人冷冰冰的,眼神都像带着刀,怪吓人的!
“进来吧。”屋子里的男人沉默了一瞬,嗓音沉沉的开了口。
王婶看着瘦瘦小小的,力气可大着咧!
一把扯过还没来得及动作的徐阮棠,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这个年代的电灯泡瓦数都不大,昏黄灯光下,徐阮棠第一眼先是看到屋子里的摆设。
土炕上被单齐整,一头放着一个大大的黑色箱柜,箱柜上垒着一叠被子。
很有年代感的红色搪瓷脸盆放在架子上,上面挂着毛巾。
屋中还有一个带镜子的衣柜,木桌靠墙,椅子摆的整整齐齐。
木桌上甚至还有码放整齐的书籍以及一个收音机。
钢笔和信纸还摆在桌上。
“陈继,这姑娘说是从隔壁省城过来,给你当媳妇儿的!”王婶笑眯眯的对着陈继说道,转头用胳膊肘捅了徐阮棠一下。
这姑娘,怎么呆呆傻傻的!
徐阮棠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应和,“啊对,王婶说的没错!我叫徐阮棠。”
她从布包里找到介绍信,递了过去,“这是介绍信。”
面前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手背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是旧伤。
只是这只手长得实在好看,刀疤在上面不但不狰狞,反而有些特殊的赛克涩。
“嗯,麻烦王婶了。”男人接过信,看都没看直接放在箱柜上。
“客气啥,那你们先聊,我那边还做着饭。”王婶笑呵呵的往外走。
徐阮棠站在原地没有动,打量完屋里的装饰,她才看到男人怀里抱着的孩子。
刚刚还在哭的小姑娘,眼下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她看了又看。
徐阮棠跟她对视,发现小姑娘好瘦啊!
八个月大的孩子她不是没见过,高考结束那年暑假,她刚好当了一段时间“当代德华”。
自家侄女营养好,八个月都二十斤了,抱着沉甸甸的,大腿手感更是好的不得了。
眼前这个,大腿还没她胳膊粗,瘦的可怜。
“坐吧。”男人指了指面前的炕,嗓音平稳沉缓。
徐阮棠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孩子就开始哼唧,断断续续的哭泣。
她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大掌在怀里的幼儿身上拍着,手足无措的抱起来哄。
他不拍还好,这一拍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徐阮棠满脸黑线,走过去直接从男人肩头抱走孩子,“我来吧,你拍她的力道太重了,她应该是在闹觉,需要抱着哄睡。”
陈继手上一空,刚要阻止。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刚刚还啼哭不止的小孩,哭声瞬间停了!
面前的女人一手绕过孩子咯吱窝横抱着她,另外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小屁股,嘴里还小声说着什么。
小孩眨了眨眼,渐渐的合上双眼,马上要睡着的样子。
陈继眉心微动。
屋内除了徐阮棠哄孩子睡觉的轻哼声,再无别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徐阮棠小声开口:“她睡哪里?你把被子掀开,我放上去。”
说话的时候,她一只手还在下意识轻拍怀中孩子的背。
陈继凝眸看着,手上动作很快的掀开被子,指了指炕中间的位置,“这里。”
徐阮棠抱着孩子不方便,直接爬上炕。
她还穿着鞋,陈继指的位置,刚好在他身侧,没办法绕开他。
陈继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来放吧。”
话毕,怀里的小孩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嘤咛一声。
徐阮棠连忙加快手上的动作,拍着她又睡了过去。
“算了,你往后靠靠。”
说着,徐阮棠就爬上炕。
陈继腿上还有伤,总不能折腾他下来吧。
她直接弯腰,越过陈继把小宝放在被窝里。她的动作很轻,嘴里还在轻声解释:“她睡的还不是很安稳,小孩子骨头没长好,你先放屁股,再扣着后脑勺或者脖颈,慢慢把头放下去。”
这个时候徐阮棠的心情是忐忑的,毕竟她不知道面前的小宝是什么性格的小孩。
她们家侄女,那可是典型的高需求宝宝。
晚上睡觉要抱着哄很久很久,睡着了还得压着胳膊,时不时睡着睡着就能哭醒。
白天睡觉更是可怕,在你怀里她就睡的好好的,一旦放下雷达就自动响了,不出一分钟必定爆哭。
折磨的弟妹和她妈妈都睡不好,徐阮棠她妈还没带出月子,腰疼病就犯了,后面半年多一直断断续续好不了。
徐阮棠这才被召唤过去帮忙。
那段时间给她黑眼圈都熬出来了,瞬间觉得孩子再可爱,她将来都不生!
小宝放下去,徐阮棠轻轻拉上被子给她盖上。
维持着这个姿势,她等了一分钟,小宝都睡的很香,才直起身子准备下去。
陈继贴着箱柜坐的笔直。
徐阮棠一抬头,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多少有些暧昧了。
直到这一刻,徐阮棠才彻底看清陈继的样貌。
她这人多少有点脸盲,上大学的时候还有些近视了,从此就养成不怎么盯着别人脸看的习惯。
第一次见面的人,就直勾勾盯着别人的脸,徐阮棠一个社牛,都觉得尴尬。
她的第一反应,是陈继长得怎么这么...面熟啊!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第二反应,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面前男人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五官线条流畅锋利。
他的眉眼冷峻,一双狭长的凤眸看过来自带寒气。
鼻梁高挺,薄唇紧紧抿着。
是清冷禁欲但不失少年感的长相,她大学可没见过这么帅的人。
不过这人的气场也太强了些,只看一眼,就能被他身上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吓到。
徐阮棠脑子里冒出来一句话:“你是新来的么,朕不曾见过你。”
啊啊啊啊!
她此刻差点土拨鼠尖叫。
难道八零年代的人,对这种长相不感冒吗?这么一个大帅哥,竟然沦落到千里迢迢买媳妇的地步。
徐阮棠一般只有两种精神状态。
第一种:我是皇帝。
第二种:我是一个精神脆弱的小女孩。
“陈大哥娶媳妇的三千块钱,是部队出的。你们是没看到徐阮棠那嚣张的样子,她恐怕都不知道,陈大哥根本没答应二婚!”
徐阮棠本来都转身要走了,听到这句话又停下了步子。
原书上描述原主那几百字里,根本没写陈继是不是自愿二婚的。
她过来两天,其实一直都比较好奇,陈继看起来不像主动要求二婚的人。
“嚯!那陈继的新媳妇嫁过来,日子指定不好过。”
“那可不,又不是男人自愿娶她进门的,碰不碰她都还两码事呢!”
“我不是听说,陈继那方面...”
“胡说什么呢,那是陈大哥看不上那个臭丫头!我看啊,陈大哥肯定是心里还放不下死了的前妻。”
姚玉兰尖锐的嗓音,在安静的午后尤其刺耳。
“玉兰,你咋知道的?”
姚玉兰哼笑一声,她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实践出真知!她这么漂亮,早上跟陈大哥待在一个屋子,陈大哥都没正眼瞧她一下,更别提那个又土又丑的女人了。
“笨,我肯定是亲眼看到的呗。”姚玉兰扬了扬下巴,“那天我爸和部队来的首长一起劝说陈大哥,说是孩子还那么小,他一个大男人腿还伤着,家里没女人不行。”
“还没说帮他物色一个女人,陈大哥直接就拒绝了。”
“那他都拒绝了,徐阮棠又是咋来的?”
“这你就不懂了,听过一句话叫军令如山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部队首长直接下命令,不听也得听啊!”
“那这不是赶鸭子上架?”
“怪就怪那臭丫头,赖在陈大哥家里不走,还真以为自己明媒正娶过来的呢,连个酒席都没办,也就她没脑子。”
几个女人坐在一起叽叽呱呱,徐阮棠没再听下去。
她推开院门的时候,陈继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
“干什么去了?”陈继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沉,面上无一丝波澜,应该就是随口一问。
徐阮棠抿了抿唇,“没事,随便溜达。”
她看着陈继那张脸,突然就有些好奇他前妻长什么样子,绝对很美,看小宝的长相就能看出来。
陈继是狭长的桃花眼,小宝却是大而圆的眼睛。陈继是薄唇,小宝是肉嘟嘟的美人唇。
这一切,应该都是遗传了她妈妈。
也难怪他放不下,走不出来。现在看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怎么了?”
见对面的女人一直盯着他看,陈继摸了摸脸颊,难不成刚刚午睡压到脸了?
徐阮棠忙收回视线,“没事没事,我去看看小宝醒了没有。”
小宝真的很乖,睡醒了不哭不闹,睁着眼睛自己跟自己玩儿。
看到徐阮棠,她翻了翻身,半天也没翻过去。
应该是没有人干预,所以她学翻身坐起来比较慢,徐阮棠伸出手帮她交叠了一下双腿,随后把小宝左手抬起来。
“小宝,你看这样手朝上,脚一搭,就翻过来了。”
来回教了好几遍,小宝还真的腿一搭,翻了个身,徐阮棠忙帮小宝调整好双手的位置。
她趴着玩了一会儿,累了还能自己倒回去。
徐阮棠一把抱起小宝,“宝宝,你可真棒!”
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长的粉嘟嘟的小团子,又听话又可爱。
从前她坐个公交看到漂亮的婴儿,都要盯着老半天呢,要是能逗一逗,那得开心半天。
她不想生小孩带小孩,但不代表不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呀!别人家的孩子玩儿哭了,还回去就行。
只是眼下既然知道是个误会,徐阮棠不打算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待下去。
有些事,说清楚了对他们都好。
她的目的是在这个年代生存下去,如果按照原书剧情,不说清楚指不定还要产生多少误会。
“小徐,在家吗?”
屋外传来王婶的声音,徐阮棠抱着小宝出了屋子。
“婶子来啦?”
“嗯,王建从城里回来了,咱们现在就去?”
徐阮棠原以为王婶说帮忙只是客气客气,没想到还真的带着儿子一起来了。
王建站在王婶身边,笑的很是腼腆。
真是想不到,看起来这么朴素的年轻人,书里竟然能跟原主勾搭上,两人还偷钱跑路。
怪不得别人说八零年代是:思想保守、行为开放呢。
“婶子,不用的,我自己来就行,要是哪里不懂,我再请教你。”
徐阮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可不能给王建一点接触她的机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时候误会也是很可怕的。
王婶笑笑,“不行,你一个人搞不定的,后院那块地需要多翻翻。再说了,你手不是还伤着?”
徐阮棠还想说些什么,被人打断。
“谢谢婶子。”陈继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低沉的嗓音缓缓刮过徐阮棠耳廓。
她抬头看去,男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挂着水珠,碎发微湿。
“让王婶他们帮你吧。”
陈继伸出长臂,从徐阮棠怀里抱走了小宝。这男人不是在跟她商量,是直接帮她做了决定。
三人来到后院,空地上还扔着徐阮棠中午那把锄头。
“哎呀小徐,你手还伤着,别动锄头了!”
王婶一把抢过徐阮棠刚从地上捡起来的锄头,王建已经开始翻地。
“对啊,我来就行,妹子你歇歇。”
刚刚陈继在,王建没敢多说话。现在他不在,王建顿时没了压力。
他撩了撩头发,摆出自认为最迷女人的动作,卖力的翻地。
“婶子,种菜的种子需要泡水吗?”
徐阮棠隐约记得,种子好像是需要泡水几个小时的。不过具体什么品种泡多长时间,她就不清楚了。
“呀!你要不说婶子都忘了,种子在哪呢,婶子去泡上。”
王婶一拍大腿,转身问徐阮棠。
徐阮棠刚刚就把种子带过来了,她从地上拿起报纸包的种子,“那我去泡。”
“别,你不懂怎么泡,还是婶子来。”
王婶拿过徐阮棠手上的种子,很快就走远了。
徐阮棠只能接过王婶扔在地上的锄头,学着样子翻地。
“妹子,你说你叫什么?”
王建一看自家娘都走了,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嘛,他可得抓住了。
于是王建大胆的朝着徐阮棠的方向走了两步,靠过来笑着跟她搭讪。
徐阮棠刚刚就怕这一出,拿着王婶丢下的锄头,挑了一块距离王建最远的地方。
陈继家后院这块地是长方形的,徐阮棠跟王建站在对角线的位置,眼下王建大咧咧的直接走到了她身边。
一张原本严肃的小脸上,小嘴紧紧抿着。此刻慢慢有了弧度,再然后直接笑开了花。
小宝圆圆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状,嘴角还嵌着一个梨涡。
“哎哟,笑了笑了。”
王婶尿布都不洗了,指着小宝惊喜的喊了一声。
这孩子自从跟着陈继回来,不是在哭就是在哭的路上,像刚刚那样安稳的坐着都很少见,更别说笑了!
徐阮棠都要被小宝这一笑萌化了。
没办法,这种还不会走路的小孩子简直太可爱了,正宗的人类幼崽。
“她叫什么名字?”
徐阮棠心情舒畅,抬起头眼睛微眯看向陈继。
给人家来当后妈了,问一问孩子的名字不过分吧,小孩子就要多喊名字呢。
徐阮棠舀了一勺大碴子粥,放在嘴里咀嚼。
嗯,还是那个味!好吃。
“高兴。”陈继的声音凉凉的,在徐阮棠头顶响起。
徐阮棠有些意外。
陈高兴?
陈继看着不像没文化的人,他的书桌上还摆着那么多书,怎么起这么草率的名字?
“陈高兴?开心的那个高兴?”
徐阮棠对上陈继的视线,怎么看出了一丝伤感?忽然想到,孩子妈妈才刚刚没了,徐阮棠顿时觉得尴尬。
“不是,她姓高,单名一个幸运的幸。”陈继转过头,眼神看向远处。
他的神色倒是看不出太大异常,“她跟妈妈姓。”
徐阮棠看着陈继怀里的小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说陈继深情吧,媳妇儿刚没,就又娶了一个...
你说他凉薄吧,在这个年代又让孩子跟妈妈姓。
徐阮棠摇了摇头,决定不为难自己可怜的小脑瓜,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三观不能跟着五官走。
她继续喝大碴子粥,好半天才又问:“那她小名叫什么?”
王婶刚刚一直装鹌鹑没敢说话,这会儿笑着抢答:“就叫小宝,孩子太小,还听不懂人话呢。”
徐阮棠不赞同,小孩八个月大完全能听懂大人在说什么。不说复杂的,简单点的词一直重复,孩子慢慢就会懂。
她三两口吃完碗里的粥,把一根手指往小宝手里塞,“小宝,小宝。”
小宝原本在看别处,“哗”的一下就扭头看过来,还伸出小手去抓徐阮棠的手指。
“小宝真棒!”徐阮棠毫不吝啬夸奖。
王婶已经洗好尿布,这会儿正从厨房出来,手上还端着一个碗。
“婶子,这是什么?”
徐阮棠站起身,就看到碗里白乎乎的东西,隐约还飘着几粒米。
王婶拉过凳子,“米油,以前王建就是吃这个长大的。”
“她不喝奶粉吗?”徐阮棠有些惊讶,光喝米油,怪不得小宝这么瘦。
王婶笑了笑,一脸“一看你就不会过日子”的模样,一边喂小宝一边说道:“咱们这里哪里买得起奶粉哟,那都是城里人吃的东西。”
徐阮棠总觉得不应该,陈继出得起三千的彩礼,她来了一半天,顿顿吃的也挺好,怎么奶粉就喝不起了?
“羊奶、牛奶也行,这么小的孩子,要是只喝米油,会营养不良的。”
小宝这么瘦,抵抗力肯定也比别的同龄孩子差,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陈继闻言,终于是向着徐阮棠看过来。
徐阮棠还以为他也不赞同,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拿着碗进了厨房。
她走后,王婶小声嘀咕:“哪有那么夸张,我家王建就是我那样喂出来的,他三个月大我就没奶水了,吃了那么多年的米油,现在照样是个大小伙子。我家王建都不怎么生病,就算生病也好的很快。”
徐阮棠洗完碗,看到厨房有很多鸡蛋,她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鸡蛋。
小宝八个月,放在现代都该吃辅食了,整天只喝米油肯定不行。
蛋黄和蛋清分离,第一次吃,不知道小宝会不会蛋清过敏,徐阮棠干脆不放。
留下蛋黄,再按照一比一点五的比例,调了五十度左右的温水,倒进蛋黄内。
搅拌好后,徐阮棠用勺子打掉上面的泡沫,碗上面盖一个盘子。
等到锅里水开,直接放上去蒸。
鸡蛋羹很快出锅,徐阮棠又重新往锅里添水,她要洗头发就得烧热水。
等到洗好头发出来,王婶已经不见了。
徐阮棠端着温度合适的蛋羹进了屋内。
“陈继,给小宝喂点蛋羹吃。”
小宝自己在炕上玩,陈继坐在一边看书,看到徐阮棠端着碗进来,陈继眼眸里划过一丝异样。
“她这么小,能吃?”陈继嗓音沉沉,一张俊脸毫不波澜,似乎是真的在求证。
他怎么什么都不懂,小宝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还是这个年代的男人,都是甩手掌柜?
徐阮棠满腹疑问,到底是没敢问出口。
徐阮棠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用力点了点头,很肯定的回答:“当然。”
她直接用勺子舀了一小块,放在小宝嘴边,小宝自己张嘴吃了。
小宝吃的很开心,吃完还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碗,小手一个劲儿扒拉。
徐阮棠冲着陈继挑了挑下巴,一副“看吧,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
她把碗往陈继手里一塞,“你喂,我要出去晒头发了,她能吃多少吃多少,不要硬喂,不想吃就算了。”
说完,徐阮棠转身出了屋子,留下陈继和小宝两人相视无言。
陈继想起刚刚徐阮棠头发丝滴水的模样,眸光微动,拿起勺子开始喂小宝。
徐阮棠坐在院子里,用毛巾擦着头发。
原主这头发跟她一样,属实是太多太厚重,不认真擦一擦很难干。
估摸着至少得在太阳下坐半小时,徐阮棠都想进去找本书看,她还没站起身,院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紧接着是一声娇滴滴的女人声音:“陈大哥,你在家吗?”
徐阮棠转头去看,视线正好和往院内走来的女人对上。
女人穿着一身黄色的连衣裙,梳着两根麻花辫,上面还别着小花。
精心打扮下,一张小家碧玉的脸除了有些黑,倒也挺好看的。
“你是谁?”姚玉兰手上拎着一个包,看到许阮棠也是一脸疑惑,眼神中带着警惕。
徐阮棠大方一笑,“我叫徐阮棠,是陈继的媳妇儿。”
“喂,收一收脚,你挡到我了!”
一道不耐烦的男人声音传来。
对坐的秃头中年大叔毫不留情,一脚就将徐阮棠的脚踢开。
要是有音效,徐阮棠都想给自己配一个泄气的音效。
真晦气。
搞得她还以为真有什么空间呢!掉钱掉金子的那种!
刚刚明明看到脚下一大坨金子了。
徐阮棠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瘫软在座椅上。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赌徒,或者祈祷靠彩票一夜暴富的痴汉,大白天的在这做梦。
还不如想些实际的。
对了,实际的!
眼下没有人盯着,逃跑可是个好时机,身上还有徐家人给她的可怜的十块钱。
转念一想,她都不清楚这个年代十块钱能花多久!
跑哪里去呢?户口好像都在男人家里,结婚证都被代办了!
简直天有绝人之路。
再说了,徐阮棠隐约记得,原书上原主嫁给的男人是这本小说的男主。
她嫁过去之后没多久,就经不住诱惑跟隔壁身体健全老王跑了,跑的时候还卷走了男主的钱。
男主好像因此困难了一段时间,女儿差点饿死病死。
后来原主跟老王将卷走的钱挥霍一空,老王也找了隔壁女老王,把她抛弃了。
书里没写她怎么死的,只说死了。
大概是已经跟男主无关,且够符合报应循环,达成了取悦读者的目的。
徐阮棠脑子转的飞快。
这里是书的世界,要是脱离了男主,难保不变成一个工具人或者无情的npc。
看来跑不是上上之选。
不可取不可取。
再说了,这是狗血爽文小说,男主眼下过的再坎坷,将来也是要平步青云的,抱着大佬大腿总没错。
老师教导她,要与人为善!
话说回来,再惨的人生,还能惨过潦草小狗写的小说里的人物嘛!
徐阮棠自我cpu了一路,终于是揣着能唱忐忑的心情,下了火车。
介绍信上有男主家的地址,她充分发挥社牛本质,一路上靠着一张嘴前进。
好在男主家虽然在农村,也是省城边上的农村,她只需要坐2路公交车,再搭个驴车就到地方了。
到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徐阮棠根据架驴车大爷的描述,左转左转再右转再直行再右转,看到单独立在山脚下的两间平房,其中一间就是陈家。
大爷说的简单,徐阮棠走的气都短了。
她从前可是爬山都要坐缆车、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人!
终于看到那抹暗黄色的灯光,徐阮棠两眼冒光,用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
两户人家挨在一起,门又长得一模一样,没任何标志。
徐阮棠敲了敲其中一扇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
是一个中年婶子,瘦小的身材打量的眼神,“姑娘,你找谁?”
徐阮棠扬起笑脸,连忙说道:“婶子,我找陈继!我是从临省过来的,来给陈继当后妈!”
她太激动了,这一天过的跟鲁宾逊漂流记似的,一时嘴瓢说吐噜嘴了。
中年妇人忽然就笑开了。
“原来是陈继新娶的媳妇儿,等着啊。”她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
徐阮棠又开始做起了心理建设,一遍遍想着上辈子见过最邋遢、最难看的人,自动带入到陈继身上。
她是一点希望都不敢抱,有希望就会失望。
降低期待值,是对生活最好的尊重!
很快,脚步声传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磁性好听的嗓音,“是从隔壁省城过来的吧?进来坐。”
徐阮棠心跳加速。
我了个.......
呸呸呸,不能说脏话。不过男人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声控徐阮棠不自觉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她差点背过气去。
面前的男人尖嘴猴腮、瘦的跟麻杆一样,一脸猥琐的笑盯着她看,还一个劲儿让她进去。
“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男人也是够热情的。
徐阮棠垮下皮脸,闷闷的“哦”了一声。
只是跟着往里走的时候,她才发现一丝不对劲。
介绍信上说男人腿瘸了,可前面这个,明显四肢健全啊!
徐阮棠立刻想到什么人贩子、冒名顶替之类的,警惕的站在院中不动了。
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转身问她:“怎么不进去?”
呵!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当声控!
“陈继在哪呢?我就不进去了,这么晚了不方便。”徐阮棠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
她在心里思索着,万一真的遇到坏人该怎么办。
“姑娘,陈继家就在隔壁呢。”刚刚的中年妇女端着一碗水出来,笑着说道:“婶子这不是想着你赶路渴了,先给你弄一碗水喝嘛,你看你着急的。”
徐阮棠连连摆手,“我不渴,谢谢婶子。”
拗不过徐阮棠,中年妇女带着她往隔壁走,边走还边介绍道:“刚刚那个是我儿子,这边原本就住了我们一家,陈继家一直没人,他是前段时间才搬回来的。”
“陈继是个苦命人啊,娃娃还那么小,亲娘就没了。要不是陈继这状况没办法照顾娃娃,也不会花这么大价钱娶媳妇回来。”
中年妇女不自觉就说的多了,察觉到不对,连忙住嘴。
徐阮棠无所谓的笑笑,谁让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呢。
“婶子,我要怎么称呼你们呢?”徐阮棠想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至少要知道姓氏。
中年妇女还怕徐阮棠因为她的话不高兴,没想到是个好相处的。
于是也笑着答复:“我们家姓王,你叫我王婶就行,我儿子叫王建,就是你刚刚看到的小伙子,怎么样,我儿子很精神吧?”
徐阮棠眨了眨眼,笑容满面的附和:“呵呵...呵...精神!精神!”
等等!
隔壁老王!
原书里原主跟着跑了的隔壁老王,不会就是刚刚那个吧?!
原主愿意跟他跑,证明了什么?
难道男主还不如隔壁老王?
苍天呐,这个世界对她徐阮棠的恶意怎么这么大,她还是个宝宝啊!
徐阮棠恨不得仰天长啸。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啸,就被王婶拽着进了隔壁院子。
房间内亮着灯,从里面传出来一阵阵幼儿的哭声。
以及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乖,不哭了。”
徐阮棠没有防备,被推的一个踉跄。
她初来乍到,一点都不想去惹别人,还是这种一看就是白莲花转世的陈继迷妹。
招惹了这种人,不知道会平添多少烦恼。
本来她也不是原主,心里门清嫁给陈继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打算越界。
但是她不惹别人,别人要先惹她,那就别怪她还手了!
你小子惹到我,算是踢到铁板了。
摔倒之前,徐阮棠将小宝紧紧护在怀里,很快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陈继家门前,有一条窄窄的石板路,看样子是新修的。
好巧不巧,她手掌擦到碎石铺成的石板路上,钻心疼。
徐阮棠没来得及去看,小宝就开始哇哇大哭,应该是被吓到了。
“没事没事,小宝别怕别怕,不哭不哭。”
徐阮棠第一时间安慰小宝,而后转头看着罪魁祸首。
“你敢推我?”徐阮棠抱着小宝爬起来,风一样三两步走到姚玉兰面前,“老子今天非得打的你粘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不惹事,也不怕事,是徐阮棠的人生信条。
她腾出一只手,抓起姚玉兰的衣领就把人提溜起来了。
姚玉兰瞬间双脚离地,惊恐的睁大眼睛,还没发出声音就被甩在了墙根处。
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屁股下面传来剧痛,疼的姚玉兰哭爹喊娘,“哎哟我的娘咧,我的屁股!来人呐,打人啦!陈大哥的新媳妇打人啦!”
姚玉兰的黄裙子沾满泥土,此刻灰头土脸的坐在墙根处,一手捂着摔疼的屁股鬼哭狼嚎。
陈继家门外就是大片大片田地,此刻正值晌午,在地里劳作的村民正陆陆续续扛着锄头回家。
很快,这一片就聚集了不少村民。
有光明正大看热闹的,还有装作不经意路过的。
这个年代没有手机,村里大多数家庭都买不起电视,没有多彩多样的娱乐生活,大家更喜欢看热闹。
况且早就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也没人催促上工下工。
徐阮棠抱着小宝哄了半天,好容易才哄好。小宝止住哭声,小脑瓜依旧抽抽搭搭的。
小鼻子时不时一耸一耸,徐阮棠又是心疼又是被萌到。要不是现在还有一个大麻烦没解决,她都想抱着小宝吸一吸。
她转头看向姚玉兰时,脸上笑容尽收,“别叫我,我可担不起你这声,辈分没那么大。”
姚玉兰反应过来徐阮棠在占她便宜,说她刚刚那句“我的娘咧。”
差点气歪了嘴。
“呜呜,大家评评理,我就是代替我爸过来给陈大哥送东西。我没多待,放下东西就打算走,姐姐就生气了。”
姚玉兰从地上爬起来,眼眶红红的,眼泪挂在眼睛下方欲掉不掉,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情,委屈巴巴的站在墙角,还怯生生的看着徐阮棠。
“姐姐,我和陈大哥真的什么都没有。你要是不开心,骂我几句打我几下都行,只要你能消气,就是千万别跟陈大哥生气,陈大哥伤还没好呢。”
姚玉兰抹着泪,余光扫向陈家院子。
她估摸着陈继很快就出来了,就算不出来,肯定也在听着。
只要她使出在家惯常对付大姐的那一套,不信陈继不动容。
她爸妈可都是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那些男人也都很吃这一套。
到时候陈继看到眼前这婆娘暴跳如雷的泼妇样,说不定一生气,就把她赶走了!
姚玉兰说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
徐阮棠被她收放自如的演技震惊到,要不是因为抱着小宝,都要给她鼓掌了。
她还没说话,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就有人开口了。
“这就是陈继三千元娶回来的媳妇?”
“应该是,刚刚姚玉兰都说了。”
“啧啧,支书女儿她都打,真是个泼妇。这才刚上门,装都不装一下的。”
“谁说不是呢,陈继的命怎么这么苦。”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她怀里还抱着孩子,看样子后妈还当的说的过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很大。哪里是窃窃私语,就是说给徐阮棠听的。
“怎么回事?”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瞬间打断众人的议论声。
循声望去,陈继站在门边,身形高大挺拔。
尽管腿上有伤,他依旧站的笔直,一双深若寒潭的黑眸看过来,自带威严和压迫感。
一时众人谁都没敢说话。
姚玉兰一看时机成熟,三两步越过徐阮棠走到陈继身边。
她红着眼圈,声音突然就夹了起来:“呜呜,陈大哥,我真的没有惹姐姐生气,我就来送个东西,姐姐就推了我。”
“姐姐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姚玉兰想给陈继看伤口,才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伤,只有屁股疼。
人群中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陈继啊,你看看你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这才刚到咱们村,就敢上手打人了。”
男人语气愤愤,说完还讨好的看了姚玉兰一眼。
“是啊,怎么说,也不能动手打人!你看玉兰的裙子,全黑了。”
姚玉兰闻言低头,裙子皱皱巴巴的黏在身上,上面又是黑印子,又是尘土,心里火气更旺了。
眼泪吧嗒吧嗒又开始掉,夹杂着“嘤嘤嘤”的哭泣声。
她这一哭,刚刚站出来的男人更加激动,“陈继,听大伯的,这种女人就是欠调教。”
徐阮棠刚刚还在看戏,听到这种带有性别歧视的话,瞬间恶心感上头。
她转头冷冷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声音不大不小,“这么爱调教人,大伯你是大内总管啊?”
“你!好歹都是一个村的,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男人脸色涨红。
徐阮棠是随口一怼,但周围人就不是随口一听了。
中年男人不能生育,这事已经是村里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当年他妻子生了一个儿子,中年男人很高兴,没少在村里炫耀。
还因此得罪了不少家里只有女儿的人。
谁知道后来儿子越长越大,竟然跟隔壁男人长得越来越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渐渐的,流言蜚语就传开了。
妻子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最终也传在了他耳朵里,从此等待妻子的,是一天三顿毒打。
有一天他妻子终于受不了,哭着跑回娘家,一路边哭边喊。
村里人这才知道真相,原来男人根本不能人道,还非要妻子给他生儿子。
不生?那就打!
徐阮棠眼见陈继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急促起来,忙走到他身边问:“陈继,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消片刻,陈继的脸上和脖子上起了小红点。
徐阮棠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过敏了!
“你是不是对什么东西过敏?”徐阮棠快速走到桌边,帮他倒了一杯水。
陈继一手撑着炕边,转身想去箱柜拿东西,但他呼吸都有些困难,更别提伸手够东西。
徐阮棠眼疾手快,翻身就上了炕,打开箱柜翻找起来。
她看到一个药箱一样的东西,连忙举起来给陈继看。
陈继招了招手,徐阮棠也顾不得那么多,打开盒子放在他面前。
看陈继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好巧不巧,徐阮棠大学室友过敏就很严重,她每次吃完鱼虾脸上都会起小红点,所以吃饭什么的格外小心谨慎。
徐阮棠跟她一个寝室,自然也了解了一些关于过敏的知识。
陈继应该是比她还严重,不然也不可能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
徐阮棠还以为他知道药在哪,就把盒子放在他面前让他拿,谁知道陈继翻了几下都没拿出来。
她一着急,举起盒子“哗啦”一声,把药全部倒出来,一样一样看过去。
看到上面标注过敏药的字样,徐阮棠举到陈继面前,“是这个吗?”
陈继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
徐阮棠忙捏出两粒药递到他手上,又一个箭步跳下炕,把水递到陈继手里。
看着他吃了药,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徐阮棠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对什么东西过敏啊?”
她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问道。
按道理来讲,陈继明知道过敏,应该会提前交代王婶,让她注意的。
不应该会出现现在的状况。
陈继虽然呼吸有所平缓,但脸上和胳膊上的小红点依旧在。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我只对桃子过敏。”
“桃子?我们今天也没吃桃子啊。”
自从她来以后,在陈继家都没见过水果,更别说桃子了。
陈继眸光幽深,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尽管脸上还有红点,但是半点不影响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这要是放在以前,别人说长了麻子的男人帅,她绝对会耻笑那个人。
但现在亲眼所见,徐阮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什么样,都好看。
老天果然不是公平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女娲精心打造的,有些人却像是随手甩在墙上的泥点子。
徐阮棠收拾好药箱放回箱柜,又帮陈继倒了一杯水,“多喝热水。”
这话...听着似乎有些耳熟。
徐阮棠摇了摇头,“要不你休息一会儿?”
陈继点了点头,“是到午睡时间了。”
说着,他就要帮徐阮棠拿枕头,被她制止了。
“不用了,我没有午睡的习惯,你和小宝睡。我去隔壁找王婶,问问她哪里能买种子。”徐阮棠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走。
被陈继叫住:“等等。”
他指了指书桌上的一本书,“书里面有钱,你拿着。”
徐阮棠想了想也没客气,反正菜是要种到他家的,大家一起吃。
她找到陈继说的那本书,打开看到里面夹了好几张,两张一百的,一张五十的,还有三张十块的。
徐阮棠抽出一张十块,拿起来朝着陈继扬了扬,“买种子十块应该够吧?”
陈继轻咳一声,神色认真:“你都拿着。”
“行,那我先放在这里保管,没地方装。”她要是买到种子,下午就要去后院翻地,放在身上确实也不方便。
徐阮棠先是站在自家门前看了看,这个午睡的时间点,村子里静悄悄的,她要直接敲王婶家的门也不太好。
好在王婶没午睡,正坐在门前大树下摘菜呢。
“婶子,你没睡午觉啊?”徐阮棠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王婶看着她笑道:“婶子家地少,往常都是王建下地干活,婶子不下地,不用午睡。”
徐阮棠点了点头,“我也不喜欢午睡。”
午睡这件事很奇怪,睡的时间短跟没睡一样,时间长怎么睡都睡不醒,到了晚上还睡不着。
陈继倒是挺能睡的。
“婶子,我想问问咱们周围哪里能买种子啊?我想买一些菜种子。”
王婶好奇的问道:“要种陈继家后院那块地?”
徐阮棠点头如捣蒜,“是啊,空着也是空着,种上菜也不浪费。”
“嗐,不用买,婶子家有,这就去给你拿。”
王婶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很快,她拿着报纸包好的种子出来了,“小徐,王建去城里了,等他下午回来,我让王建帮你一起翻地。”
徐阮棠接过王婶递过来的种子,“谢谢婶子,多少钱?”
王婶连连摆手,“不要钱不要钱,这么点种子,你就别跟婶子客气了。”
两人拿着十块钱好一顿推搡,最后眼看着王婶要生气了,徐阮棠只好作罢。
算了,回头告诉陈继,让他跟王婶一起算。
邻里邻居的,少不了麻烦人家,总不能次次都白帮忙。
徐阮棠喜滋滋的揣着种子回到院子,屋内两人在睡觉,她也不想去打扰,干脆借了婶子家的锄头,拿着去后院翻地了。
翻地?不就是拿锄头把土翻起来?
这么简单的活,她应该可以。从前上高中,学校还让他们义务劳动,拔学校后山的草呢!
只是她忘了,她的手上还有伤,靠着蛮力挖了两下,徐阮棠扔下锄头躲在屋檐下打瞌睡去了。
农村早晚温差大,才四月中旬晌午已经很热了。
徐阮棠根本睡不着,在椅子上翻腾了几下站起身往屋外走。
她掩上院门,一路朝着田间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
“玉兰,你给我们讲讲呗。”
徐阮棠刚要拐过村头大树的时候,听到了姚玉兰的名字。她迈出的脚步又收回来了,打算掉头回去。
“我本来也不想说的,你们既然这么好奇,我只告诉你们几个,可不要出去乱说。”
“那肯定,我们是什么人,你还不放心嘛!”
一阵笑声过后,姚玉兰带着些傲气的声音传来,“陈大哥刚回村的时候,我跟着我爸去过一趟他家,当时军队里来车了,好几辆军车,那家伙可气派了。”
“然后呢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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