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研轻轻笑道:“于我而言,利与不利不过是名声罢了。我见过武夫写文弄墨,也见过文人互相出拳,更见过所谓的大儒争吵的面红耳赤。
更有甚者,达官贵人亲自下场,只为了见上一面。
我已经看透了。”
叶白衣道:“食也性也。”
宋彩研见叶白衣依旧平平淡淡,还是道:“那叶护卫呢?”
“是否迷恋这红尘?沉迷于这俗世?还是不食人间烟火?”
叶白衣轻轻耸肩道:“都已经是护卫了,自然是迷恋这红尘,沉迷这俗世,品食这烟火人间。”
“当个俗人便可,那天上仙,人间月,海中楼,可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想。”
宋彩研些许神采奕奕,“想不到叶护卫也有这般文采,谈吐间亦是非凡。”
叶白衣道:“向往罢了,自是有所听闻。”
没了旧人的影子,宋彩研不多之时便没了兴趣,两人的话也至此结束。
倒是让在一旁听二人对话的红叶目瞪口呆。
宋彩研满腹经纶,文采斐然,红叶一直以来都有所了解。
可平常话不多说两句的叶白衣,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当真是震惊了她百年。
哑巴不仅不是哑巴,还是一位能说会道的“妙人”?
等了许久,虞书竹才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宋彩研询问了片刻之后,听闻白志学没有大碍,便辞别离去。
离去之时,宋彩研忽然停住脚步问道:“叶护卫可曾拜入道门修行?”
叶白衣道:“姑娘慧眼如炬。”
“怪不得会劝我,一脉相承的风格。”宋彩研忽然又道,怪不得先前总感觉有一丝古怪,总有一股浓浓的道门之味。
虞书竹也将目光投来,听闻此事,心中的疑惑又起。
叶白衣处变不惊。
“来人,有刺客!”忽然一道惊喝响起。
原本的宴会风起云变,转瞬间一个个鹤立鸡群。
周台一介武夫,自是见不得这般藏头露尾的小辈,率先追了出去。
其余白府的人才反应过来,更是紧随其后。
白府的上空,一前一后十几道人影。
白云山与白云水脸色沉重的看着白云邈道:“大哥,你没事吧?”
白云邈摇摇头道:“无妨!区区小贼伤不了我!”
只是他的胸口有一道长长的刀痕,血液染红了衣襟。
袁全仿佛专门挑准了人,先是白府的少爷,随后是白府的家主。
这两位一死,白府可就没了名正言顺的掌舵者,余下剩下的白云水与白云山互相争利。
卧室之外,虞书竹一片担忧。
见到叶白衣不以为然,询问道:“叶大哥……到底发生了何事?”
叶白衣道:“你们静观其变便可,此事的来龙去脉也很简单,有人策划了一场好戏,邀请众人一起做客。”
“你们小两口是想当戏中人,还是想当台下客?”
“若是想当戏中人,你便去参上一脚。”
“若是想当台下客,最好视而不见。”
虞书竹一愣,想了半天,最终退回房去。
红叶全程目睹,看了看叶白衣,眼神复杂。
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叶白衣恐怕不再是之前那个哑巴家丁。
连少夫人都要询问于他,那位宋姐姐也称他为“妙人”,他不再是那人了,或者说是叶白衣揭开了他“面具”,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红叶抱起古灵精怪的白小叶,也离去了。
叶白衣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门内灯火通明,也无声退去。
……
江南城外,隐蔽之地。
周台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道:“现身吧,我知道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