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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为我殉情宋怡鹤临渊最新章节列表

烟烟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谁?是谁在跟我说话?我猛地睁开眼,下意识环顾四周——一切如常,并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甚至还有宾客从我透明的身体穿了过去。可刚刚那道声音我听得真真切切,绝对不是幻觉。不是这里,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想着,宴会厅里突然出现一丝骚动。有人低声道:“鹤临渊出来了。”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簇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款款而来。男人身姿挺拔,气场凌人,冷硬的面容下是常年身居高位才有的积威。左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身,一路延伸至手腕。他就是鹤临渊?我曾听谢淮川提过不止一次这个名字。全球首屈一指的顶级资本集团掌权人。华国首富,手握国内地产、娱乐、生物等多个领域的半壁江山。但最令他出名的,是他的雷霆手段。据说他是鹤家的私生子,从前不被鹤家接受,在赌/场当打手...

主角:宋怡鹤临渊   更新:2024-11-22 16: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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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怡鹤临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为我殉情宋怡鹤临渊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烟烟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谁?是谁在跟我说话?我猛地睁开眼,下意识环顾四周——一切如常,并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甚至还有宾客从我透明的身体穿了过去。可刚刚那道声音我听得真真切切,绝对不是幻觉。不是这里,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想着,宴会厅里突然出现一丝骚动。有人低声道:“鹤临渊出来了。”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簇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款款而来。男人身姿挺拔,气场凌人,冷硬的面容下是常年身居高位才有的积威。左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身,一路延伸至手腕。他就是鹤临渊?我曾听谢淮川提过不止一次这个名字。全球首屈一指的顶级资本集团掌权人。华国首富,手握国内地产、娱乐、生物等多个领域的半壁江山。但最令他出名的,是他的雷霆手段。据说他是鹤家的私生子,从前不被鹤家接受,在赌/场当打手...

《我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为我殉情宋怡鹤临渊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谁?

是谁在跟我说话?

我猛地睁开眼,下意识环顾四周——

一切如常,并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甚至还有宾客从我透明的身体穿了过去。

可刚刚那道声音我听得真真切切,绝对不是幻觉。

不是这里,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宴会厅里突然出现一丝骚动。

有人低声道:“鹤临渊出来了。”

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簇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款款而来。

男人身姿挺拔,气场凌人,冷硬的面容下是常年身居高位才有的积威。

左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身,一路延伸至手腕。

他就是鹤临渊?

我曾听谢淮川提过不止一次这个名字。

全球首屈一指的顶级资本集团掌权人。

华国首富,手握国内地产、娱乐、生物等多个领域的半壁江山。

但最令他出名的,是他的雷霆手段。

据说他是鹤家的私生子,从前不被鹤家接受,在赌/场当打手,过的是食不果腹、刀口舔血的日子。

后来,鹤老爷子生病退下来,他回到鹤家。

没过多久便成为了鹤家新任家主。

而他最大的竞争对手鹤家大少,在他上位后的第二天,便发生严重车祸,当场身亡。

外边人都说,是鹤临渊亲手杀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

可即便如此,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仍旧想跟鹤临渊搭上关系。

包括谢淮川。

眼见男人即将从面前走过,谢淮川立刻殷切开口:“鹤先生!”

鹤临渊停下脚步,目光淡淡看了他一眼。

谢淮川激动得声音都在抖:“你好鹤先生!我是谢淮川,久仰您的大名!”

身旁的助理低声提醒鹤临渊:“晶锐的老板。”

闻言,鹤临渊微微颔首。

而这时,走过来的沈云舒立刻腻着嗓子搭话,“鹤先生您好,我是沈氏集团的沈云舒。”

一边打招呼,一边还不忘伸出手。

鹤临渊直接无视,半敛着眸看向谢淮川:

“宋怡小姐怎么没来?我记得请柬里请的是你和宋小姐一起出席。”

谢淮川似乎没想到鹤临渊会这么问,微微愣住。

被冷落的沈云舒讪讪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接过话:“宋怡有事,我陪淮川来也是一样的。”

“我跟你说话了吗?”

“......”沈云舒被怼得一噎。

鹤临渊冷沉的目光再次扫向谢淮川,言语多了分讥讽,“宋小姐不在所以就找了个相似的替身?谢总,你的品味好像不太行。”

沈云舒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她满脸委屈掐了一把谢淮川。

谢淮川皱着眉没吭声。

见鹤临渊转身离开,这才快步跟上去,“鹤先生,晶锐很希望能跟您合作,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话还没说完,助理伸手挡住谢淮川。

“谢总,宋怡小姐是鹤先生的故人,谈合作这种事,跟故人谈总好过生人,不是吗?”

我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鹤临渊,更别说与他有交情。

可为什么他表现得好像认识我似的?

还说我是他的故人?

我一头雾水地望向他离开的背影,下意识想跟上去一探究竟。

但我始终被禁锢在谢淮川周围,只能眼睁睁看着鹤临渊离开。

......

晚宴的后半段,谢淮川因为搭关系失败,变得兴致缺缺。

没熬到用餐,他就提前离开了宴会厅。

上车后,他再一次拨打我的电话,直到提示无人接听的女音响起,他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车子立刻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沈云舒立刻倚过去,“怎么这么大火气?”

“鹤临渊的助理点明,合作得跟宋怡谈!但她电话又一直不接,不知道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说着,他皱起眉,准备拨打助理的电话,“这个合同耽误不得,只能先让小钟去查一查宋怡的下落了 !”

一只小手按住了他的手机,“别着急,宋怡到底跟鹤临渊有没有交情都是未知数呢。”

“宋怡没钱没家世,养母还是个哑巴,她怎么可能会认识鹤临渊呢?”

“再说了,她要是真认识鹤临渊,之前肯定就告诉你了,你怎么可能不知情?”

谢淮川认同她的话,但眼神还有些犹豫,“可是鹤临渊明明说......”

“他接手鹤家以前就是个小混混,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样说来整你呢?”

“......”谢淮川抿了抿唇,“但是......晶锐现在很需要签下这笔新订单,我得赌一把。”

“何必那么麻烦?”

沈云舒似藤蔓般,慢慢缠上谢淮川的脖颈,“你忘了我哥哥是沈时祺吗?新订单的事,我也可以帮你的。”




听着护士的话,我很好奇谢淮川会是什么反应?

他会不会立刻冲出去找我,会不会为那通电话有哪怕一点自责?

谢淮川安静听完,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危险?出了车祸么?”

“是的,宋怡女士遭遇了严重车祸,送来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两次心脏骤停,情况十分危急,您还是尽快过来吧。”

谢淮川冷哼一声,表情厌恶道:

“我不知道你跟宋怡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演这种拙劣的戏码。

麻烦你转告她,她要出车祸也好得绝症也好,随便她。我很忙,没空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怔怔看着眼前我爱了四年的男人。

完全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沈云舒在一旁关心问:“淮川,怎么了?难道宋怡真出事了?”

“出事?能出什么事?”提起我,谢淮川言语讥讽,“争风吃醋,找人演戏来吓唬我罢了。”

闻言,沈云舒低头抿了抿嘴,“其实刚回国不久我找过宋怡,我想跟她解释我跟你是清白的。

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当个普通朋友而已。我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感情。”

这话让谢淮川有些动容,“那她怎么说?”

沈云舒泪水逐渐溢满眼眶,她摇了摇头,“也许是我表现得不够好吧,她打了我一巴掌,还骂我不知廉耻......”

我听得想笑,没想到沈云舒有如此颠倒黑白的能力。

不久前她的确找过我。

在咖啡厅里,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就直说了,这次我是为了淮川才回国的。

我知道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过我相信只要我点头,他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娶我而不是你。”

那时的我已经在饱受脑瘤的摧残,说话没什么力气,显得毫无气势:“不管怎么样,你们的事已经是过去时。淮川说他放下了,我相信他。”

或许没想到自己的挑衅会一拳打在棉花上。

沈云舒面色有些难看。

可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突然笑了。

“宋怡,难道他没告诉过你,你的眼睛跟我长得很像吗?

还不明白吗?你只是我的替身。正主回来了,作为替身你还死皮赖脸地赖在他身边干什么?”

这话令我的手一抖。

杯里的咖啡差点洒出来。

我抬起头,看着沈云舒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些怵得慌——

我们的眼睛,好像真的有点像。

回想起每次同谢淮川接吻,他总会先亲吻我的眼睛。

见我紧张得眼睫颤动,他还会笑着说:“连眨眼睛的样子都一样可爱。”

我不懂那句话的意思,也并未深究。

我曾问过他:“为什么每次你都喜欢吻我眼睛?”

而他总是会抬起手,迷恋地抚过我的眼角,喃喃道:“因为,这双眼睛很漂亮。”

想起那个画面,我心中的不安便越发浓烈。

直到沈云舒站起来,趾高气昂睨着我:“谢淮川我要定了,你要是不放手,就别我下手抢了!”

我刚想回应,可病痛却在这时不争气地折磨我。

头痛欲裂,胸口一阵恶心直往喉咙里窜。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沈云舒如同胜利者一般离开。

回去之后,关于替身这件事,我多次想与谢淮川求证。

但自沈云舒回国后,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加上我频繁出现头痛呕吐等症状,饱受病痛折磨,无暇顾及其他。

这个问题慢慢也就不了了之。

“你说她打你了?!”

谢淮川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脸色变得十分冷沉。

“没关系的淮川,我不怪她。”

沈云舒抬起脸,双目含泪更加楚楚可怜:

“是我不好,谁让我心里还有你呢?明知道你们快结婚了,我却控制不住我的感情......这一巴掌是我应得的。”

这番话让谢淮川冰山般的脸色瞬间融化,他双眸微动,“云舒,你......”

“对不起淮川,我真的没有办法再骗自己。我喜欢你!这次回国也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说着,沈云舒低头捂着脸,双肩微微颤动。

谢淮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沈云舒直接拥进了怀里,“云舒......原来你心里有我......”

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

明明没有知觉的我,却这一刻感觉浑身刺骨的冷。

我在急救室被抢救,命悬一线随时都会死。

而我的未婚夫却在隔壁的病房,抱着另一个女人互诉衷肠。

我多想冲过去将他们狠狠拉开。

可我伸出去的手指,只能径直穿过他们的身体。

没人能发现我的存在,包括他们俩。

谢淮川有一瞬的清醒,他尝试推开沈云舒,“对不起云舒......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纤细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沈云舒泫然欲泣看着他:

“别说对不起,淮川,我不介意,只要你也爱我,就算没有名分我也不介意。”

“我......”

没等他回答,沈云舒仰起头,直接吻在了他的唇上。

谢淮川只愣了一下,旋即立刻搂住沈云舒的腰,不再有一丝克制,与她吻得难舍难分。

呵呵,好一对痴男怨女。

我站在他们面前,怨恨让我浑身都在颤抖。

相濡以沫四年的男人,还有一个月就要跟我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此刻在和别的女人接吻!

这四年的感情,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场笑话!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那两人不知廉耻的亲吻声。

直到,谢淮川的手机再次响起,“谢先生,这里是市交警大队,您的未婚妻宋怡女士遭遇了车祸,请您立刻到交警大队协助调查。”




我以为谢淮川这次总算相信我出车祸的事实。

毕竟护士的电话有可能是恶作剧,那交警大队的电话打过来总不会再作假了。

没想到他漫不经心地扯了扯领带,“你也是宋怡请来的演员?我真好奇她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能演得这么逼真?”

这话让对面的警察有些生气,“谢先生!我们没跟你开玩笑!这里是市交警大队!我再通知你一次,宋怡女士遭遇了车祸,请你尽快到队里配合调查!”

挂完电话后,谢淮川握着手机有些发愣。

沈云舒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动作亲昵,“谁的电话?又是宋怡吗?”

谢淮川回过神,立刻挣脱开沈云舒的手,“云舒,我出去一趟,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宋怡可能真的出了车祸,我得去交警大队看看。”

沈云舒拉住他,“会不会是恶作剧啊?无缘无故怎么会出车祸呢?”

谢淮川皱了皱眉,表情凝重,“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先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吧。我跟宋怡好歹是校友,我也不希望她有事。”

-

交警大队。

负责的交警将一沓照片递给谢淮川,“谢先生,这是我们在事故现场找到的物品,请您确认一下,是不是宋怡女士的?”

谢淮川低眸,一张一张翻阅手里的照片。

第一张是一条白色的毛线围巾,上面染着零星的血迹。

接下来,是被撞到一边的单只棕色雪地靴。

我看见谢淮川拿照片的手猛地颤了一下。

他应该认出来了,那双雪地靴,是我们在一起他送给我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生日礼物。

谢淮川有些颤抖地翻出第三张照片。

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照片上,是一枚素净的白金戒指,内围刻了XS两个字母。

那是我们前些日子定下婚期,一起去珠宝店选的。

我顾及他创业不易,不想让他太破费。

所以选的店里最便宜的那一款,还让店员在戒指上刻上了他和我的姓氏的大写字母。

当时他感动地将我拥入怀中,信誓旦旦承诺我,等公司稳定下来一定会给我补一枚又大又闪的钻石婚戒。

只是我再也等不到,也不必再等那一天了。

谢淮川声音有些抖,看向交警,“这些东西确定都是在车祸现场找到的?”

“当然!所有东西都在这了。”

“车祸发生在哪?是清江路吗?”

“是的,今天下午一点,发生在清江路的车祸,目前肇事车辆已经逃逸,我们还在全力追捕中。”

谢淮川的脸唰的一下失去了血色,眼底掠过明显的慌张。

他微微闭了闭眼,试图平复紧促的呼吸,而垂在身侧的手指攥得很紧,因过度用力甚至能看见泛白的骨节。

我飘在空中,静静看着他冷笑。

在我奄奄一息时电话跟他求救,他不止不信,还说出那些伤害我的话。

如今照片就摆在面前,终于相信了吗?

我真好奇他现在是什么感受。

沈云舒忽然开口问:“说不准是宋怡恰好把东西落在现场了呢?怎么能证明出车祸的就一定是宋怡呢?”

交警闻言瞬间皱起了眉,“这位女士,您是在怀疑我们办案的专业性吗?”

被交警这么一问,沈云舒脸色一变,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淮川眼前一亮,出声打断,“她说的也没有错,毕竟我们还没有看到宋怡本人。”

交警看了谢淮川一眼,“宋小姐在发生车祸后就被送往了市人民医院进行抢救,我相信医院应该已经联系过你们了。”

闻言,谢淮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没吭声。

交警又道:“我们现在要去医院调查,正好,你们跟我们一起去吧。”

提议达成一致。

一行人走出交警大队,各自上各自的车。

沈云舒刚要上车,突然对驾驶位的谢淮川道:“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她急匆匆地拿着手机走到了另一侧。

见她神色异样不知道在对电话那头说什么。

我隐约感觉,似乎跟我有关。

于是我想靠近她,听一听那通电话的内容。

可我就好像被强行禁锢在了谢淮川一米以内的距离,半步都离不开。

只能眼睁睁看着沈云舒打完电话,回到了车里。

......

到了市人民医院。

在办案交警的要求下,护士带着一行人径直来到抢救室。

可到了门口,才发现病床上只剩下拔掉之后胡乱散落的仪器,并没有我身体的踪影。

见此,交警立刻问:“伤者呢?”

护士明显慌了,“我不知道......明明十分钟之前还在这里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我失踪的第三天,是谢家祭祖的日子。

谢淮川早早结束工作。

回到谢家,正在忙碌的谢母看见他一个人进屋。

“宋怡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谢淮川顿住脚,皱眉问:“她没回来吗?”

我冷笑了一声。

平时在工作上那么精明的男人,到了我的事上怎么会蠢成这个样子?

我都失踪三天了!

各条线索都指向我已经出事。

他居然还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已经回了谢家!

听见儿子的话,谢母嗓门都变大了,“她哪回来过?都六天没来我这了!”

“明知道今天祭祖,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回来帮忙!”

“我看你就是太惯着她了!才让她这么无法无天没大没小,一点礼数都没有!”

“她到底死哪去了?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滚过来!”

这时,谢淮川的妹妹谢可儿也走了出来。

“哥,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非要跟那种女人结婚,要家世没家世,要修养没修养的。”

看着谢可儿那张天真无邪的脸。

我原本麻木的心忽然又生出一股恶寒。

以前的谢可儿跟我很亲近。

她高中早恋,勾搭上有妇之夫,被搞大肚子后又遭到抛弃,是我替她瞒下这件事,带她去医院做的手术。

后来她又惹上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跟着那些小混混到处惹是生非,打伤了一个路人。

当时的谢家没什么钱,谢淮川又一门心思扑在创业上。

是我掏出积蓄,替她摆平,才让她没被拘留,也没被学校退学。

那时候谢可儿挽着我的手,泫然欲泣道:“嫂子,要是没有你,我这辈子肯定就完了。”

“你比我哥对我还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如果我哥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收拾他!”

可如今的谢可儿,双手环胸,提起我时神情轻蔑:

“要我说,你就该早点把她甩了!跟云舒姐在一起!”

“云舒姐可是沈家千金,你跟他在一起,对你的公司,对咱们谢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不像那个宋怡,一个哑巴的女儿,对咱们家一点帮助都没有。”

“还成天病恹恹的表情,跟别人欠了她似的。”

谢母跟着帮腔,“可儿说得对!她不是躲着不回来么?正好趁这个机会跟她分手!”

“我也觉得云舒好,只要能攀上沈家,以后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听着母亲和妹妹的数落,谢淮川竟然皱起眉,破天荒呵斥道:

“行了!别再说了!”

谢淮川没留在家里吃饭,祭祖结束后便匆匆离开了谢家。

他一路驱车到邻市,来到一间工作室。

工作人员领着他,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徐小姐,这位先生说是您朋友,找您有事。”

坐在桌前的徐昭昭抬起头,见是谢淮川,顿时脸一黑,“你来干什么?”

徐昭昭是我朋友,也是大学同学。

她见证了我与谢淮川相识再走到一起的全过程。

也知道我在谢淮川那受过不少委屈。

“宋怡在你家吧?你跟她说,赌气也要有个度!成年人了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有意思吗?”

徐昭昭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异常,“宋宋离家出走?”

“你装什么装?每次我们俩吵架,她不都是往你那跑吗?”

“你有毛病吧?”徐昭昭蹭的一下推开椅子起身,“说话给我客气点,我可不是宋怡,什么事都能惯着你!”

谢淮川微微握紧手指,关节因用力甚至有些发白。

我知道他生气了。

毕竟这些年他过惯了我捧着他的日子,很少有人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但我也知道,他只能忍着。

徐昭昭跟我不同,她家世不俗,谢淮川不敢轻易招惹她。

“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宋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离家出走?是不是你又欺负她了?”

见他没吭声,徐昭昭继续指着他的鼻子劈头盖脸地吼骂:

“看你这死人样就知道你欺负她了!谢淮川你真不是个东西!”

“宋宋真心真意对你,你就欺负她娘家没靠山,成天让她受委屈!”

“昨天那个宴会我听说了,你带着沈云舒去参加,你还是人吗?未婚妻都失踪了,你居然还带着小三招摇过市!”

“我就没见过出轨出得像你这么理直气壮的!”

谢淮川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微微抽搐的嘴角像是压抑着随时会爆发的愤怒。

徐昭昭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继续道:

“难怪宋宋前一周会哭着给我打电话,还说要约我见面聊。”

“肯定是你又欺负了她!”

一周前,我的确给徐昭昭打过电话。

当时是我第二次去医院做检查。

医生告诉我,我的脑部有个六厘米长的肿瘤,暂时不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等进一步的检查结果。

回到家后,我没有吃饭,坐在客厅等了谢淮川很久。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他才喝得醉醺醺,七扭八歪地回到了家。

我起身去扶住谢淮川。

他身上那股陌生的香水味混合着酒味熏得我有些想吐。

我忍着不适想告诉他今天去医院的事,可他却摆了摆手道:“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他总是说明天再说、忙完再说。

但却没有一次想起来回头问过我。

后半夜我坐在客厅,心中的苦闷让我喘不了气。

最后拨通了徐昭昭的电话,想约她见面。

但那时的昭昭正好在国外,听上去很忙,我只好作罢。

徐昭昭的话让谢淮川脸色大变,“她一周前给你打过电话?具体说什么了?”

“当时我在忙,她没细说。但是我听得很清楚,她在哭。”

闻言,谢淮川脸色苍白,转身快步离开。

徐昭昭跟到门口,“谢淮川,要是宋宋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爸!我的朋友失踪了,你帮我安排人......”

剩下的话我已听不清。

灵魂被迫跟着谢淮川越行越远。

从工作室出来,谢淮川闷头开车朝交警大队的方向去。

看着他那张铁青的脸,我只觉得可笑。

三天了,他终于想起去交警大队了解调查进度了吗?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沈云舒懒倦细弱的嗓音从那头传来:“淮川,我有点不舒服,你过来找我好吗?”




我以为谢淮川会立刻调转车头去找沈云舒。

毕竟好多次我与沈云舒同时有事,他都会毫不犹豫放弃我,选择她。

可没想到谢淮川面露迟疑,“云舒,我现在有点事要去办,办完就过去找你,你先休息会儿好吗?”

沈云舒语气委屈,“可人家现在就想见到你嘛......什么事不能先放一边?”

“我总感觉宋怡已经出事了,我得去趟交警队了解下调查进度。”

“怎么会?宋怡明明只是跟你赌气,离家出走而已呀。”

“但是......”

“那你实在担心的话,就先去吧,我没事的。只不过......”

沈云舒停顿片刻,语气惋惜:“一会儿我哥要来接我,我还说引荐你跟他认识,看来只能下次了。”

“你哥等下要去你那?”

“对呀,不过宋怡的事更要紧,等下次有机会——

话还没落,谢淮川直接打断:“我先过去找你。”

看着谢淮川没有片刻犹豫,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的样子。

我不免觉得可笑。

这才是谢淮川啊!

在他心里,什么事都比我重要的谢淮川!

......

三十分钟后,谢淮川出现在沈云舒的公寓。

他进屋后目光搜寻片刻,“你哥呢?不是说你哥要来找你么?”

“他临时有个会,暂时过不来。”

沈云舒撅着嘴,一副委屈模样:“你眼里就只有我哥,一点都不关心我!”

“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你说身体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没好。”沈云舒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口,“心跳都还有点快呢!”

谢淮川微微皱起眉,将手抽回,“要不我陪你去看医生?”

“不用,你给我治治就好了。”

话里的暗示很明显。

可谢淮川却没有像前两次一般,反倒是正了正脸色:

“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沈云舒表情一僵,“你不留下来陪我么?”

“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

见她情绪有些低落,谢淮川温声哄道:“乖,下次来看你。”

随着谢淮川出门,我看了眼沈云舒。

她原本委屈的面容变得阴沉,嘴唇一开一合,声音轻不可闻,但口型却让我看得清清清楚楚:

“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她。”

我顿时怒目圆睁。

她知道我的身体在哪!否则不可能说出这么斩钉截铁的话!

难道真是她把我藏起来了?

对,应该就是她!

除了她,没人会费尽心思把我藏起来,不让谢淮川发现!

那日从交警队出发去医院前,她特意打过一通电话。

看来那通电话就是安排人提前把我的身体转移!

想到这,我周身阴冷,恨不得冲上去抓住她的头发,逼问她到底把我藏到哪了!

可我做不到,灵魂只能再一次被迫跟着谢淮川离开。

停车场内。

谢淮川坐在车里,并没有立刻发动车辆。

他点了支烟,吞云吐雾间拿出手机,打开和我的微信聊天页面,最后一条是三天前我给他发的信息——

给你煲了汤,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谢淮川握着手机,那条信息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两根烟燃尽,他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片刻——

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这一幕,我只觉得可笑。

谢淮川,我回不去了!

就算我还能活下来,我也不会再回去了!

你不配!

-

我失踪的第五天。

深夜,谢淮川结束应酬,醉醺醺回到家里。

他推开门,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内,嘟囔了一句,“怎么不开灯?”

打开灯,谢淮川跌跌撞撞走到沙发前躺下。

他胡乱扯开领带,伸手摸到茶几上放了三天的水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宋怡,给我煮点醒酒汤!”

以往他每次应酬回来,我都会坐在沙发上等他,给他冲蜂蜜水,再煮一锅醒酒汤。

久而久之,他养成了习惯,每次酒后都要喝点汤才能安稳睡觉。

没听见回应,谢淮川踉踉跄跄从沙发上爬起来,皱眉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并没有看见应该在那里忙碌的我的身影。

他费力站起身,七歪八扭地走进厨房。

电压锅里的汤一直没处理,传出阵阵馊味。

谢淮川拿出汤勺,自顾自地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下一秒,他丢掉勺子,抱着洗碗池吐得昏天暗地。

回到卧室。

他坐在床边,满眼红血丝,盯着床头柜上我和他的照片发呆。

十九岁的我一袭白裙,手里拿着给他准备的矿泉水,站在他身边,笑容腼腆而羞涩。

那时我们认识刚满一年。

十八岁,我随母亲来到黎城,转学到了黎城高中念高三。

因为我的家世,加上我平时沉默寡言,我很快成为了小团体霸凌的目标。

书本被撕烂,凳子被涂胶水,头发被剪都是每天的家常便饭。

我不敢告诉母亲,她为了养活我已经够辛苦了,不能让她再为我担心。

于是我把希望寄托在了老师身上,我鼓起勇气走进办公室向老师求助。

可很快我就遭遇了更严重的报复。

被一群人围堵在巷子里的那天,他们把我按在地上打,而后又强行扒掉我的衣服,手机对准我拍照。

我摸到书包里掉出来的铅笔刀,决心要跟这群畜生玉石俱焚。

就在那时,谢淮川出现了。

他用手里的篮球砸中带头的女生,又快速抢走正在拍摄我的手机。

他将满目疮痍的我护在身后,捏着手机警告他们,要是再欺负我,手机里的视频就是证据。

在他的维护下,我平安度过高三的生活,并在高考中取得优异成绩,义无反顾报考了他所在黎城大学。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买了水,穿着白裙去篮球场看他打球。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发顶,“恭喜你啊宋宋,以后你就是我的学妹了!”

在队友的建议下,他跟我一起拍了张合照,说是纪念我考上黎大。

站在他身旁时,我紧张得心脏快从嗓子眼儿冒出来。

也正是在那一天,我见到了沈云舒。

她姗姗来迟,看着跟谢淮川拍照的我,有些疑惑。

看着谢淮川慌张解释的样子,我知道,他喜欢沈云舒。

于是我识趣地将十九岁的懵懂情愫全部埋进了内心深处。

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个给我的世界带来明媚阳光的少年能够永远幸福。

只是没想到六年后。

当时将我从黑暗中拉出来的少年,会亲手把我再次推入黑暗。

......

谢淮川始终盯着那张合照,不知在想什么。

他手指划过照片上我青涩的笑脸,嘴唇喃喃唤着我的名字——

“宋宋。”

这一幕只让我觉得讽刺。

在我需要他时,他弃我如敝履。

我失踪后,他还忙着出轨,跟他的白月光上床。

如今装出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不知过了多久,谢淮川放下相框,掏出手机给助理打了电话——

“你找人查查宋怡的下落,看看现在人在哪。”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刺耳的门铃声。

他丢掉手机,几乎是小跑到了门口,拉开门时,大门外立着一束纤细的白色背影。

“你还知道回来吗?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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