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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说爱杨婉清裴经云结局+番外

杨婉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2.杨婉清以往送裴经云参加酒局,她根本没有入场的资格,只能坐在车里等,从深夜到凌晨,她早已习惯了黑夜和压抑。可这次,裴经云突然喊她进去。她看见裴经云怀里搂着新招的助理,叫方婲,和她有7分像。他在外面无论玩得多花,从不曾将女人带到公司,方婲是唯一一个例外,他无论去哪儿都带着这个21岁的小姑娘,一年了也不曾腻歪。想来是真的喜欢。“经云哥哥,我没事的,虽然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但难得有机会陪您的朋友们喝些酒,我能撑住的.......”说话间,方婲挪了挪身子。她屁股下面垫着裴经云的外套,上面显出一片红,杨婉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不准喝,我心疼。”裴经云宠溺地揉了揉方婲的脑袋,目光移向杨婉清,瞬间变得冰冷:“今天不用你开车了,坐下来,陪老板们喝酒...

主角:杨婉清裴经云   更新:2024-11-22 15: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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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婉清裴经云的女频言情小说《还来不及说爱杨婉清裴经云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杨婉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杨婉清以往送裴经云参加酒局,她根本没有入场的资格,只能坐在车里等,从深夜到凌晨,她早已习惯了黑夜和压抑。可这次,裴经云突然喊她进去。她看见裴经云怀里搂着新招的助理,叫方婲,和她有7分像。他在外面无论玩得多花,从不曾将女人带到公司,方婲是唯一一个例外,他无论去哪儿都带着这个21岁的小姑娘,一年了也不曾腻歪。想来是真的喜欢。“经云哥哥,我没事的,虽然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但难得有机会陪您的朋友们喝些酒,我能撑住的.......”说话间,方婲挪了挪身子。她屁股下面垫着裴经云的外套,上面显出一片红,杨婉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不准喝,我心疼。”裴经云宠溺地揉了揉方婲的脑袋,目光移向杨婉清,瞬间变得冰冷:“今天不用你开车了,坐下来,陪老板们喝酒...

《还来不及说爱杨婉清裴经云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2.

杨婉清以往送裴经云参加酒局,她根本没有入场的资格,只能坐在车里等,从深夜到凌晨,她早已习惯了黑夜和压抑。

可这次,裴经云突然喊她进去。

她看见裴经云怀里搂着新招的助理,叫方婲,和她有7分像。

他在外面无论玩得多花,从不曾将女人带到公司,方婲是唯一一个例外,他无论去哪儿都带着这个21岁的小姑娘,一年了也不曾腻歪。

想来是真的喜欢。

“经云哥哥,我没事的,虽然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但难得有机会陪您的朋友们喝些酒,我能撑住的.......”

说话间,方婲挪了挪身子。

她屁股下面垫着裴经云的外套,上面显出一片红,杨婉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不准喝,我心疼。”

裴经云宠溺地揉了揉方婲的脑袋,目光移向杨婉清,瞬间变得冰冷:“今天不用你开车了,坐下来,陪老板们喝酒。”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似是看耍猴般,各个都嘲讽地笑了起来。

“裴总,你不挑食,我们却没您这境界啊,什么酒都喝得下去。”

“是呀裴总,早知道您好这口,我干脆把家里做饭的老妈子带过来,和她凑一对夕阳花岂不美哉?”

杨婉清深深低着头,却说不清想逃避什么。

是老板们的侮辱?她早已习惯了。

还是裴经云把外套给方婲垫姨妈的行为,将她刺痛了?

她忍不住想起去北方出差的那个冬天,天寒地冻,他们走得急忘了带厚衣,只有车上常备的两套大衣。

杨婉清冻得唇色发白,浑身冷得彻骨,想披上一件。

裴经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不知道,我受不了别人穿我的衣服?”

那年她冻出病根,此后每到冬天,她都需要止痛药才能挨过去。

“我带来的人能有多差?”

裴经云的声音,让杨婉清从回忆中抽离:“你赶紧去化个妆,20分钟内回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大变活人!”

杨婉清回来的时候,的确让众人狠狠惊讶了一下。

那个看上去死气沉沉的中年女人,用粉底遮住病态的苍白,画上眼影弯眉,涂上火焰红唇,竟有了方婲七分像。

眉眼间的倦冷,更是比小年轻多出几分冷眼气质。

“我得给裴总敬一杯,是我眼拙了!没看出这个司机是裴总按着小方的模样招的!”

“裴总这么器重你,小方,晚上回去你可要好好表现呀!”

小姑娘禁不住夸,捂着嘴浅笑几声。

不经意间瞥了眼裴经云,又叫那抹柔情羞得红了脸。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7分像她的司机,比她早认识裴经云10多年。

“愣着干什么?快倒酒,给老板们陪好了!”

裴经云将古色古香的酒壶塞到杨婉清怀里,沉甸甸的重量让她险些没有托住。

她病垮了的身体根本拿不大会儿,若是再喝着酒,她怕自己死在酒桌上。

“裴总,我身体不大舒服。”

我攥紧掌心,低声哀求:“公司比我漂亮的销售多的是,要不要请来一个能喝的?这样老板们也能喝得尽兴——”

她的话还没说话,他就起了笑眼,抬手止住。

侧身对方婲软语:“吃完饭,你不是还要我陪你去拿快递站的睡衣?转战夜场?”

他直白的话语,让方婲红了脸“嗯”了一声。

裴经云的脸色便冷下来:“听见了吗,我们哪里有换人的时间?你不喝,等着我来灌?”

杨婉清攥紧的拳,缓缓松开。心底撕心裂肺般疼过,反而逐渐轻松,甚至有了些笑眼。

“裴总,我若喝死,过去种种该是能罢休了吧?”

她平静地看着他,这般毫无情绪的眸光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他微微启唇,垂着眸似乎想说一些转圜的话,却看见杨婉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每一杯,都会让杨婉清脑海浮现出一个女孩儿的画面。

第一个被裴经云带回家的女孩,表演了一场激烈的热吻。

第二个女孩有了更多身体上的缠绵。

直到第七杯酒,她的视野模糊了。

她看见裴经云将那个女孩儿抱进卧室,不过片刻,裴经云又冲了出来,失态地抓住她的双肩:

“你只喜欢钱么?你的眼里只有钱?你的男人都要当着你的面办事了,你都不知道拦一拦?”

他折磨着她,也试探着她的心。

可她总是那么平静,她的泪都在无数难眠的深夜一个人消化了。她给他的是一张冷漠的脸:“男人?你给我钱了,还是给我爱了?”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男人?”

眼泪险些决堤之际,一个身影突然冲到跟前,夺过了她的酒杯。

“你疯了杨婉清?”

“这么喝,你真的想死?”

她已经看不清裴经云的表情了。

她疯了般抢夺着酒杯:“横竖都是要死的,不如醉死好了。”

“可他们不都是说,喝醉了心就不会疼了吗?裴总,你说,我的心为什么还是好疼?”


裴经云折磨杨婉清7年,带各种女孩儿回家,当着她的面耳鬓厮磨。

她却不肯走,做他的陪床,做他的保姆,做他的司机。他不肯给她一分钱,她还是为他熬到了人老珠黄。

她要死了,拿出了那本账。

她欠他太多。

她在他最穷的时候将他抛下,又在他富有的时候回来,问他要了一笔钱住进他的别墅。

所以她不怪他。

她只想还清所有账,告诉他:“我从来不是为了你的钱。”

1.

7天前,杨婉清在送裴经云去公司的时候出了轻微车祸,裴经云嫌她没用,罚她在大街上被太阳暴晒,等他什么时候回来才算完。

杨婉清欠他太多,没有丝毫迟疑,便捂着血糊糊的手臂站过去,半点没有偷懒。

路人指指点点,拍照发到网上,她不介意。

太阳晒得她几乎昏厥,她都咬着牙撑了过来。

可裴经云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回来,她的意志再强大也撑不住,当街晕倒,被送到医院。

看着眼前的绝症诊断书,杨婉清没有任何失落,反而开心地笑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

‘幸好,幸好,再有两天,欠他的就还完了。’

‘不用背着沉甸甸的债去死了。’

“怎么?发现自己年纪大,没人要,钓不到新凯子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看着杨婉清狼狈的身形出现在大厅,裴经云高声喊起来:“琼姨,记得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锁起来,可别莫名其妙遭了贼。”

杨婉清忍不住苦笑。

她没有钓凯子,也没有觊觎家里的财物,可裴经云就像是做贼一样防着她。

他不给她一分钱,却让她兼任保姆、陪床和司机。

她刚从医院回来,累得恍惚,他就强迫她开车送他去参加酒局。

“我状态不好,开车的话怕出事——”

“装什么装?你以为我还是年轻时候的傻小子,你装装可怜,随便用点手段就能将我耍得团团转?”

裴经云不等她说完,就拽着她的衣领,将她连推带搡地扔到驾驶位:“我告诉你杨婉清,从7年前你为了钱,答应和我复合那一刻起!就注定你在我这儿只是牛马,没有半点尊严!”

杨婉清疲倦地抬头,看了看裴经云苦大仇深的脸,又看了看后视镜枯瘦的自己。

鬓角又添了几丝白发,额前生了块绝症引发的暗斑。

用不了多久,硬币大小的斑就会生满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她的确不年轻了,那个曾经笑靥如花儿的女孩,这7年没有花过他一分钱,却还是为他熬到人老珠黄。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觉得,她图的是他的钱?

杨婉清微微昂头,噙住了眼眶中的泪水。

她没有察觉到,身后的男人攥紧拳,才忍住眼中的心疼:“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今天我心情还可以,倒是能多听几句。”

杨婉清瞥了眼副驾驶上,不知道哪个女孩儿落下的蕾丝睡衣,微微摇了摇头。

从裴经云第一次带女孩回家,当着她的面儿耳鬓厮磨开始,她就没有了解释的意义。

她只想熬过去,把债还清,然后解脱。

“去哪儿?”她声音沙哑,因为虚弱忍不住咳了咳。

她咳嗽的声音,让他的视线猛地从手机上抽离,落在她身上。

顿了顿,他又把头低下,说了个地址。

“裴总,这是你的新司机吗?看来你的审美不咋地嘛!”

裴经云许久未见的客户,目光讥讽地打量了杨婉清一番。

杨婉清只是默默地低头,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把尊严掩入尘埃。

裴经云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呵呵.......你不懂带着她多有意思。”

他睡了她7年,也折磨她7年。

他变着法儿地使唤她,羞辱她。7年间他将数不清的女孩儿带回家,传出20多个绯闻女友。

他唯独把杨婉清这个正牌女友藏起来。

也把自己的心藏了起来。


4.

“走?”

“你舍得?”

“7年前你为了那笔钱,才住进了我的别墅。到现在你没有多拿一分钱,你舍得走么?”

裴经云很快从失态的情绪中走出来,他一副看破了杨婉清的模样:“你在我这儿熬这么多年,不就是想熬到我心软,嫁给我分我的财产?”

一句句冷冰冰的话,似北方冬天的寒流将她席卷,让她又回到了那个窒息的冬天,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明白啊裴经云,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在贪图你的钱?这7年我若有半分贪图,何至于苦挨着不走,被你折磨到人老珠黄?我为何不趁着年轻去找其他富人碰碰?”

她费解地看着那张带了恨的脸,她不明白,都7年了,他还没有消气吗?

他咬牙切齿,眸间满是遮不住的恼色:“你少装了,不是钱,你还能是为了什么?你在我穷的时候把我甩了,又在我发家之后回来,我有多蠢才能看不明白?”

“你熬了7年,发现水磨工夫对我没用,所以今天才改变策略是不是?你故意往死里喝酒让我心疼,又故意可怜兮兮地拿出那本账,我险些还真的被你给骗了!”

他冷笑起来,失控地过去捏住她的脖颈:“你消失7天,把自己弄成一副病恹恹的惨样,不就是在为这个计划铺路?”

杨婉清笑了,笑得发苦,哭得说不出一句话。

她以为他根本懒得多看她一眼,没发现她的病色。

现在才知,她在他心里,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她就是说出真相又怎样?他脑子里有一万种思路将她诬化。

现在她已经不欠裴经云了,又何必在乎他怎么想呢?

她抬手想推开脖子上,裴经云根本没舍得用力的手。

可方才激动的情绪给她身体带来的负担,在这一刻突然发作。

她疼得跌倒在地,蜷缩着止不住地发抖。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额前的细汗上,显得她苍白的脸色更加危险可怖。

“婉清,我……我也没用力啊!”

看着疼到连呻吟也喊不出声的杨婉清,裴经云慌乱得不知所措。

他跪倒在她身前,想安抚她,却又怕加重她的痛苦。

他急得掉了泪:“婉清,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喝多酒,伤到了胃么?”

她想说,是爱错人,伤到命了。

她不怕死,但她不想到死都在这个困了她7年,令她窒息的别墅。她艰难地挤出一丝沙哑的声音:“药........经云,给我止痛药。”

那年冬天她冻伤了身子,便在家里常备一盒。

她吃药的时候还被他瞧见过,他知道止痛药的位置,可却跪在地上迟迟站不起来。

“婉清,我现在让琼姨给你去买药好不好?”

“或者我干脆直接送你去医院?”

他看见她疼得身上都流出了汗,棉麻睡衣被浸出显眼的黑渍,他不敢再拖下去,弯身想将她抱起,却被她狠狠推开。

杨婉清记得,家里的止痛药还有大半盒,裴经云为什么不去拿?

她想到了方婲的月事,她猜到他心里有方婲,便顺手把药拿给小姑娘了。

过去7年,无论裴经云往家里带多少女孩儿,无论当着她的面做什么,她的心都没有这么痛过。

她知道裴经云只是逢场做戏,只是为了折磨她,她知道他从来没有对谁动过心,再漂亮的女孩儿也没有一个能在他身边待过3个月。

可方婲不是。

她想起他第一次带方婲回家时,没有抱住对方激烈地做些什么。

他挽着方婲的手,笑眼温柔地将小姑娘带到餐桌旁,亲手给她煮了粥。

她从他看方婲的眼眸中,找见了10多年前他看见自己时,那般清澈不包含任何杂质和算计的爱。

现在她疼得要死,救她的药却被他送给另一个女孩儿。

她觉得她的心像是被撕裂,身体那般生不如死的疼,也不算什么了。

“别碰我,你别碰我!”

她咬牙喊了出来,靠意志推开裴经云,趴在地上,推着行李箱一点一点往外爬。

她像一只倔强的蜗牛,缓慢又拼了命地蠕动。

她的身影让裴经云的眼眶越来越红,他紧紧抓着心口也无法保持冷静,他张着嘴却许久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不明白,以前那么听话那么隐忍的杨婉清,为什么突然发了疯般地要走?

她不是一直等着他回头吗?他现在怕了,他弯下身子主动去碰她,她不该欲拒还迎地哭一哭,然后感动地依偎在他怀里吗?

“杨婉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颤抖着拦住她的路,死死抓住按住她的行李箱,一双发红的眼睛深深盯着她的脸:“你不就是想要我的钱吗?好,你要多少?我给你!我都给你——”

她的眼泪打断了他的话。

他没有从那双泪眼中看见半点得逞的欣喜,只有无声的哀伤,却宛若惊雷在他心中炸响。

“裴经云,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吗?”

“可是我要死了。”

“我的生命只剩下3个月了。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告诉你,我半点也不欠你的了。”


20.

坦然正视自己的心,彻底接受乔明之后,杨婉清觉得时间一下子变得好快。

每天说说话,在中午头那会儿晒晒太阳,平静幸福的一个月,不知不觉便溜走了。

乔明对她的耐心始终如初。

每天悉心擦拭她的身体,喂她喝果汁,半点不嫌弃她瘦如皮包骨的模样,和几乎掉光了的头发。

当然还有每日任务:阻挡裴经云溜进来。

保安怕闹出人命,不敢再拦他了。

杨婉清经常能在窗外近距离看见裴经云的身影,那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也已瘦得脱相,乌黑的头发白了一半,神色枯槁的脸上带着痛苦和执念。

他现在什么也不求了,只盼着能再见杨婉清一面。

“阿明,让他来一下吧。”

“很多事我都想开了,不在乎了,他这样每天转来转去,太烦人了........”

某一天醒来,杨婉清什么都放下了。

她可以心如止水地回忆过去每一件事,有关裴经云的一切,再也无法让她的情绪掀起半点波澜。

这不再是简单的不爱,而是一种更加疏离、陌生的态度。

“好。”

乔明深深吻了她额头,他对此毫不介意,甚至为她的释然觉得开心。

“婉清,你终于肯见我了?”

裴经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他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地走到杨婉清跟前。

他存了好多好多话,可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捂着脸哭出了声,身子瘫软地跪在地上,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求她原谅?

他说不出口。

他变丑了,邋里邋遢,他连看她一眼也不敢,他突然萌生出了逃走的冲动。

直到杨婉清平静虚弱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裴经云,我真的不怪你,往前看,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他这才抬眼看向她,痛苦、懊悔,和深深的爱充实着他的眼眸。

这些情绪让他的眸光都在颤动,他艰难地酝酿许久,才挤出了一丝沙哑的声音:

“婉清,我不要你不怪我,我要你恨我,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求你别再对我这么冷淡,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婉清,你知道吗?我把公司给卖了,我开了一个好大好大的清云花店,不管你去哪儿,都能闻见这花香。到时候你有空了,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婉清,婉清.......”

他看着她眼中始终不变的疏离和漠然,声音却越来越轻,大脑也越来越乱,到最后只剩下一句话:“婉清,到现在,你对我还有一点点爱,或者一点点喜欢吗?”

他渴望地看着她。

他用尽了全部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有,哪怕还有一点点,他就能拽住与她仅有的维系,不至于在无尽的懊悔和痛苦中溺死。

可还有吗?

杨婉清闭上眼,静静地想。

她仿佛看见了人生的许多片段,在眼前逐渐闪过,最后停留在她和裴经云初见的那一帧画面上。

停留在那张俊朗,温柔,叫人一见倾心的脸上。

可是很快,后来的裴经云冲了过来,将所有温存的画面撞得支离破碎,像面难圆的镜子。

“没有了,裴经云。”

睁开眼,她说:“从我见到方婲的那一天,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裴经云没有再说话,他像是丢了魂,木然着脸,一步步缓慢地走了出去。

此后,杨婉清再也没见过他。

弥留之际,她才从乔明口中听到了裴经云的消息。

“那个混蛋真够蠢的,你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知道珍惜,你不要他了,他又贱兮兮地折磨自己。”

“听说他整个人已经疯掉了,守着一个庄园那么大的花店,却一朵花也不卖。有人靠近想拍个照片,他都会冲过去将人吓走,说这些花都是你的,说........”

“只有花店在,你总有一天会回去的。”

可是回不去了。

杨婉清睁开眼都觉得困难,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才抬起手,轻轻拭去了乔明眼角的泪:

“不哭哈。”

“你答应过我的,我走的时候你不难过,你会笑.......”

“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不是吗?”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在一起的时候多开心呀,她有这么多年,却没有好好把握。

“阿明.......”

“我是过去式了,要尽快忘了我,也不要太在乎将来。”

“再遇见喜欢的人,就去追求,不要........”

“不要来不及说爱。”


16.

随着大量游客的涌入,几个月精心准备的花展终于开放。

杨婉清身处鲜花海洋,被浓郁的花香包裹,感觉身体都好了许多,一朵朵看过去,偶尔找见自己培育的,便会笑着只给乔明看。

“真好看........”

乔明的视线一直在杨婉清脸上:“我说的不是花,是你。”

很俗的情话,却还是将她逗笑了。

“胡说,我哪里好看了?出门前我还照镜子,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头发也掉了一大片。”

不戴帽子,杨婉清都不敢出门。

可乔明就是觉得好看,他不知道他对她的喜欢和好奇,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浓烈。

他开始怕了,他醒来看见日历又揭过一夜,压抑得难以喘息。

可他知道,如果他什么也不做,他不能陪她走完最后一程,他会更痛。

他只能尽可能地把心绪藏起来,好好照顾她,不浪费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怎么了婉清?这个地方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路过一家花店时,乔明敏锐地察觉到,杨婉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眸间浮现出了很久都没出现过的哀伤。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清云花店’的四字照片。

下一刻,裴经云的身影,从店里走了出来。

“裴经云?你怎么还没离开?”

乔明立即失态,红着眼冲了上去,揪住了裴经云的衣领:“婉清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想看见你!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滚蛋,别再打扰她?”

裴经云没有理乔然。

他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上面沾满盆栽需要的土壤和肥料,这半个月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拼死拼活地靠一个人开了这家花店。

他抬起被磨出血泡的手,抬起泪眼看向杨婉清:“对不起,我是混蛋,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婉清,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还记得吗?我们说过的,只要清云花店还在,我们的爱就不会消失。”

“你看,店在呢,你怎么能不理我呢?”

他满眼都是痛苦,悔恨,还有痴痴的情。

他的模样让她一下子跌入了回忆——

她想起当年他租下花店,当成礼物送给她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狼狈。

浑身因为刚打扫过店铺显得脏兮兮,连续多日加班、熬出了深深的眼袋,脸色憔悴苍白,比她更像是绝症病人。

这深深埋在她灵魂深处的记忆,让她强忍着扭头就走的冲动,给了他一点点耐心。

“乔明,你先去附近等我好不好?我和他说几句话就去找你。”

她怕乔明伤心,连忙解释道:“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是怕他再缠着我,想一次跟他讲明白。”

乔明虽不情愿,但还是点头应下。

走之前他抱起杨婉清,深深吻了下她的额头,她也热情回应。

这一幕深深将裴经云刺痛,他紧紧抓着自己的心口,也无法缓解半分。

“疼吗?裴经云,疼就对了。这样的疼,我挨了7年呢。”

杨婉清嘴角挂着笑,她不是在埋怨,而是在调侃。

对裴经云,她能说几句话便已是难得的施舍了:“还有清云花店已经不在了,很久之前就不在了。它不是花点钱,花点心思就能回来的东西。它就像是生命,任凭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奇迹不会降临。”

“所以赶紧走吧,我不会原谅你,因为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只是不在乎你了,不想看见你。”

杨婉清说的都是真心话,她对裴经云从来都只是有一种情绪,那就是爱。

这份爱让她发现自己的生命很可能在30多岁结束时,选择默默离开了裴经云了。

这份爱也让她受不了没有他的日子,回到了他的身边。

所以无论他做过什么,她都不恨他,他们走到这一步也有她优柔寡断,反复无常的原因。

可爱有什么错?

都没有错,谁都没错。

只是.......

爱也有消失的时候,到这一步,他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杨婉清,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是我误会你了!可我已经在弥补了,我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方婲,我已经把她赶走了,我余生再也不会见她一面——”

她的决绝让他慌乱,让他恐惧,让他忍不住地情绪失控:“你还要我怎么样,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你以为你当年离开我的行为很无私,很伟大?不是的杨婉清,你太自私了!就因为你怕我会痛,所以你就剥夺了我爱你的权力?你凭什么?”

“爱是相互的,你有什么资格为我做出决定?”

杨婉清以为她不会再为他心痛,不会再为他愤怒,不会再为他浪费一丝的情绪。

可这一刻,她还是激动地攥紧了拳:“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那种痛啊裴经云!”

她亲眼见过的,在自己的母亲身上。

那是一种爱到骨子里,爱到不可救药,爱到没有对方不能活的痛,甚至连时间都无法治愈。

她知道他有多爱他,而她的爱也不逊色半分。

她凭什么没有资格,为他选择一个更好的人生?

“呼~呼~”

剧烈的情绪影响了她的身体,杨婉清蹲在地上大口呼吸,才能好受一点点:“够了裴经云,当年是我不该再回去,是我的错。”

“所以你不要觉得愧疚,哪怕你继续恨我也无所谓,只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好吗?我只剩一个多月时间了,我想开开心心的,可看见你,我会不舒服的!”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扎在他心上,然后狠狠剜一下。

可他无法反驳,更冰冷绝情的话,过去7年,他跟她说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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