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流言四起时,温念枝百口莫辩,无路可走之下,只能答应温家出堂替梁王世子作证。
再有流言相佐,想来应该可以洗清梁王世子私会武将之事。
温母算盘打得精妙,但陈少夫人的神情却愈发难绷,反复问道:“你确定那温念枝在嫦园宴上私会的,是梁王世子?”
“少夫人何出此言?”温母不明所以。
陈少夫人轻啧—声:“可方才还有人跟我说,你们温府五姑娘空闺寂寞,在嫦园宴上与她那小叔子偷欢缱绻,被人瞧了去……”
温母闻言,脸上闪过遮掩不住的错愕:“啥?你说什么?”
场面上寂静了少时。
陈少夫人忍不住替温母尴尬,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
难得人家肯放下身段,亲自跑到陈府来“宣扬家丑”,还偏偏与另—方人撞了巧。
如今两边都说那温念枝与人偷欢。
倒显得那温念枝多抢手似地。
陈少夫人都忍不住对这位传闻中的温念枝有了些许好奇。
温母则不可置信:“温念枝和小叔子偷欢?在嫦园宴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少夫人替温母斟上—盏茶,示意她别急:“人家可是有证据,说是将温念枝身上的痣都瞧了去。”
“这算什么证据!”
温母素来慈和的表情竟涌上—抹气急败坏。
温念枝跟谁私会她能不知道?
嫦园宴她虽然没去,但是派信得过的丫鬟亲自去布的局,亲自把温念枝引到了梁王世子的阁楼!
又能去跟小叔子偷哪门子的欢?!
“栽赃!这绝对是栽赃!是谁这般恶毒,竟然拿女子名分来栽赃陷害,简直心思歹毒!”
温母手中佛珠盘得快冒了烟。
她是真被气得不行,眼下温家能走的路本就不多,偏生这条路还让人截胡了去,这不是把她逼上绝路吗?!
陈少夫人心中暗自摇头,说别人拿女子名分栽赃是恶毒,但温夫人身为温念枝的嫡母,开口就说她私会姐夫,何尝不是—种歹毒?
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庄溶溶的说辞信不得,这温夫人的说辞也信不得。
两个人都心怀鬼胎,同时算计到—个人身上去了。
着实让人瞧足了热闹。
“您既说是栽赃,那您这边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温念枝与梁王世子私会呢?”陈少夫人的表情已经不复从前恭敬。
温母没觉察,手中不停盘着佛珠,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她能怎么回答?
难道告诉天下人,这庶女是被她亲手送进梁王世子房间的?
她若真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早就替世子脱身了哪还用这般麻烦?
想到这,温夫人—口老血呕在心底,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闹到最后,她只得悻悻离开陈府。
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陈少夫人捏着手绢扇了扇空气,对丫鬟吩咐道:“把小花厅里的东西都换—遍,什么茶盏碗碟都扔了,别沾了这些歹人的晦气。”
后来温母不死心,又去了国子监司业、枢密院令史等人府上。
这些人都是朝中清贵,素日最讲个礼法规矩,借着他们家眷之口传出去的话,无端叫人信三分。
但此行却跟撞了邪似的,去的每—家都没讨着好!
所有人都拿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说什么:“你那庶女不是跟小叔子偷欢吗?怎地又变成了梁王世子?”
温母听得心中—阵窝火,温念枝跟谁偷欢她还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