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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甘采儿兰亭舟全文+免费

兮若无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是网络作者“兮若无止”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前世,她是个草包美人,将一手好牌打烂,最终孤独地死于雪地。重生后,她回到了新婚那年,决心改写命运,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前世,她先后与两位男子结缘,一恩一怨。此生,她誓要理清这复杂的情感纠葛。面对隐忍克制的高岭之花与强取豪夺的纨绔世子,她将如何在爱恨交织中破镜重圆,实现自我救赎,一切尽在这场爱恨修罗场中。...

主角:甘采儿兰亭舟   更新:2025-04-24 11: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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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的现代都市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甘采儿兰亭舟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是网络作者“兮若无止”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前世,她是个草包美人,将一手好牌打烂,最终孤独地死于雪地。重生后,她回到了新婚那年,决心改写命运,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前世,她先后与两位男子结缘,一恩一怨。此生,她誓要理清这复杂的情感纠葛。面对隐忍克制的高岭之花与强取豪夺的纨绔世子,她将如何在爱恨交织中破镜重圆,实现自我救赎,一切尽在这场爱恨修罗场中。...

《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甘采儿兰亭舟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兰母闭了闭眼:“都是我拖累了你。”

“县试而已,儿子在哪个书院读都无区别。留在清水镇,还能对家中照料一二,未尝不好。”兰亭舟宽慰兰母。

兰母长叹一声:“她非你良配。”

兰亭舟静默良久,而后缓缓道:“儿子知道,但她于兰家有恩。”

这两句话,像一记耳光,重重抽在甘采儿脸上。

果然,兰亭舟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

虽是早知晓的事,但听到兰亭舟亲口说出,哪怕重来一世,甘采儿还是会难过,心如刀尖扎似的疼。

她是真的喜欢兰亭舟,可她也是真的配不上兰亭舟。

兰亭舟是谦谦君子,皎皎如月。能配得上他,能站在他身侧的,应是沈云曦那样的女子,温婉,优雅又高洁,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是名满京都的才女。

心里泛起难言的酸涩,甘采儿死死咬着手腕,一滴泪滑落脸庞。

既然兰亭舟不喜欢自己,那这一世,就不再委屈他。

想来前世兰亭舟与自己十年的婚姻,对他来说是何等艰难的忍耐。

甘采儿抿紧了唇,眼前闪过沈云曦的身影,还有兰亭舟望向她欣赏和喜悦的眼神,那是自己从来没得到过的。

兰亭舟在她这里多是隐忍、克制,不被她蠢得恼怒,就是被她撩拨得失控,独独没有过欣喜和赞赏。


甘采儿醒来时,天色已暗。这番缠绵竟是从正午直接到了入夜?
甘采儿张了张嘴,这才发现嗓子早嘶哑得说不出一个字。她扶着腰,颤颤巍巍从床上坐起来。
她真不知前一世的自己,敢给兰亭舟下药助兴,到底是脑子进了多少水?!
兰亭舟是很古板,也是很克已复礼,可不管再怎么样......十八岁,他如今是十八岁呀!正是青春年少,年轻气盛之时!
他那精神气儿,那身子骨,连上山打熊都不带怵的!
前一世的自己,铁定是疯了吧?
甘采儿斜倚着床头,看着窗外月上中天,一遍又一遍,默默唾弃着从前的自己。
书房内燃着一豆灯火,灯下兰亭舟正静心读书,他敛目沉静,披发而坐,难得宽袍大袖,不拘礼法。端的是萧萧肃肃,潇洒不羁。
甘采儿幽幽一叹,要是这一幕,让其它女了子瞧见,又不知要迷倒多少芳心?
兰亭舟在清水镇是响当当的人物。不仅因为他是清水镇最会读书,最有才华的男子,更是因为长得好看。
每日里,在他字画摊前有事无事驻足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全是清一色的大姑娘小媳妇。就为看他一眼,不少人宁要绕远路,多走半个时辰,也要打他摊前路过。
不过,兰亭舟虽有名,但若与甘采儿相比,那却是小巫见大巫。
因为甘采儿也很美,是小从到大一直都美的美,妥妥的清水镇第一美人。而且除了美,她还是清水镇第一有钱的女子兼第一恶女。
她爹甘茂国是清水镇首富,镇上一大半的产业都是甘家的。
甘茂国有两个儿子,但女儿只得一个。因而甘采儿极为受宠,要星星不给月亮,也就养成了她不能吃苦,不能受累,说一不二,娇气又跋扈的性子。
兰家世代读书人,甘家世代商贾,按说这两家不搭界,奈何甘采儿对兰亭舟一见钟情,非卿不嫁。
甘采儿原本也入不了兰家的眼,可她实在砸钱太多,而且极为离经叛道。
兰亭舟这人啥都好,唯一缺点就是家贫,贫得连一日三餐都保不齐。加上他还有一个常年需服药的母亲,所以兰家真是隔三岔五就揭不开锅。
兰亭舟摆摊卖字画,那是看人的多,真正肯出钱的很少。毕竟清水镇有闲钱的人家,也不多。
甘采儿从见到兰亭舟的第一眼起,便被迷了心智,而后日日跟在兰亭舟身边,任兰亭舟怎么赶也不走。
兰母每日的药钱,她抢着付了;兰亭舟想要的孤本,她买来送了;兰家揭开不了锅,她就日日送餐;兰亭舟弟弟被人欺负,她挽着袖子就上,还押着人来道歉;兰亭舟被大姑娘小媳妇偷看,她就坐在他摊子前,凶巴巴地不准任何人靠近......
兰亭舟板着脸,问:“甘姑娘,你到底意欲何为?”
甘采儿眨着眼,笑着回答:“兰哥哥,我要做你娘子呀。”
兰亭舟顿时一张脸涨通红,指着她的手指头都气得发抖:“你,你,不知廉耻!”
然后,他扔下字画摊,气呼呼地跑走了。
那一年,甘采儿八岁,兰亭舟十一岁。
后来,兰亭舟见了甘采儿就躲。可清水镇就那么点大,甘采儿总能很快找到他。再后来,兰亭舟也不躲了,只冷着一张脸对她,不理不睬。甘采儿也不生气,兀自开心地跟在他身旁。他不说话,她一个人也能叽叽喳喳说很久。
二人就这么别别扭扭着,一晃就好多年。
直到有一天,甘茂国去找兰母。


她虚虚握住兰亭舟的手腕,轻轻地左右摇晃着,可怜巴巴地认错。似在讨好,又似撒娇。
离开兰亭舟的时间太久,以至于甘采儿都快忘了,若她真惹恼了他,他惩诫起来从不手软。
“错哪儿?”兰亭舟淡淡瞥她。
“不该当众随口编瞎话,更不该败坏夫君名声。”
甘采儿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同样也十分驾轻就熟。
兰亭舟微微叹口气,有些无奈。
他与甘采儿相识近十年,自是知道她认起错来又快、又溜、又干脆,向来认错比犯错更快。
她天生一张蜜糖嘴,惯会骗他,哄他。
罢了,以后自己多费心看着她些,不让她犯下大错便是。
“真不再吃了?”兰亭舟缓了语气。
‘客必居’的红油大肘子远近闻名,虽油腻,却也是难得的美味。
甘采儿猛地点头,再好吃的美味,也架不住连塞两大碗呀。
为表示自己真再也吃不下,她还拍了拍自己浑圆鼓胀的肚子。白皙的肚腩被她拍得“砰砰”作响。
兰亭舟眼神一暗。
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覆盖上甘采儿的腹部,微凉的指腹贴上她温热的肌肤,缓缓揉捏着。
夏日的纱裙很薄,修长的手指很轻易就钻进小衫。
甘采儿一激灵,浑身一僵,双眼微瞠,傻了般地瞪着兰亭舟。
“囡囡,今日十五。”兰亭舟垂眸看她,目光幽深。
说罢,他指尖微微向上一挑,破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一大片滑腻白皙的肌肤,在烛火摇曳下,皎皎如白玉,散发出柔和而诱人的光晕。
“轰”地一声,甘采儿的脑子像炸开了花,她顿时慌乱起来!
前世加今生,两世时光加在一起,兰亭舟有且仅有在一种情况下会叫她“囡囡”。
不待甘采儿推矩,兰亭舟长臂一展,打横抱起她,走入里间,将她放置在床榻之上,抬手一挥,床幔缓缓垂下。
......
在床笫之间,兰亭舟与平日的清冷矜持大不相同。他温柔且勇猛,细腻又强悍,像这世上最好的情郎。
前世,甘采儿就沉溺于其中不能自拔,从而生出错觉,仿若自己就是他最深爱的女子。
可到很后来,她才明白,这不过是他尽为人夫的义务而已,无关情爱。
第二日,兰亭舟极难得在天光大亮后才起身,而甘采儿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她醒后,并没立即起身,而是躺在床上呆呆地发怔,眸光黯淡。
“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小红担心地问。


甘采儿愕然。他这是气得一宿没睡?不就是一张画而已,不至于吧?!
然而十日后,突然有钱府的下人上门,给甘采儿送来一张请帖。正是南山秋游会的请帖,上写诚邀兰亭舟携家人共襄盛会。
甘采儿一下傻了。
钱府下人满脸堆笑,话里话外都在夸兰亭舟是妙手丹青。
原来,钱大人前日将他的一幅山水画献给吴总兵,极得吴总兵喜欢,钱大人因此倍受夸奖,大大出了一番风头。
甘采儿这才恍然。所以那一晚,他不是气了一宿,而是画了一宿?
她看着手中的请帖,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还有一点嗔怪。
这人怎么跟哑巴似的,啥都不说。
南山座落在旦州府城外,离旦州府约几十里地。若乘车马前往,大约一个时辰左右。
南山虽不高,也不险峻,却声名在外。因山上不仅树木茂盛,还有瀑布、泉水和溪流,显得钟灵毓秀,颇具灵气。
然而最让南山名声大噪的,是满山的红枫。一到深秋,漫山的红叶便如同燃烧的火焰,热烈而瑰丽,成为天地之间一抹最让人惊叹的亮色。
旦州府的人都爱极了这方颜色,每到十月,山上红枫遍野时,去南山游玩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钱夫人举办的南山秋游会,便是借着这美景的名头,时间选在枫叶最火红的十月。
为了这次南山秋游,钱夫人提前早早就向州府报备,还花费五百两银子,请州府派守备军将南山清场一天。有官兵把守在山脚入口处,只有持有请帖的人才能上山。
钱夫人为了自家小女儿的婚事,可谓是煞费苦心。
南山秋游这日
天还没大亮,甘采儿就早早起了床,一溜烟钻进东次间,与朱小筱两人打扮起来。
直到天光大亮,两人才款款踏出房门。
只见这两人,一浅碧,一绯红,一温婉雅致,一明媚动人。皆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俏生生地站在秋日晨光里,惊艳非常。
等在正堂里的兰亭舟,看见二人装扮,眸色却不由一沉。
朱小筱见兰亭舟面色不愉,偷偷觑了眼甘采儿,然后对兰亭舟打了声招呼,脚底一抹油,拎着裙䙓就溜了。
兰亭舟缓步走到甘采儿面前站定。
“为何做未出阁女子的打扮?”
甘采儿心里“咯噔”—下,暗道“果然被骂了”。
她今日梳妆的是时下少女最流行的“流苏髻”,而非已婚妇人常梳的“朝天髻”。
要知道兰亭舟—向重礼法,讲规矩。自己为人妇,却还做少女装扮,在他眼里,那简直是大大的离经叛道,不守妇道!
面对兰亭舟的诘问,她可不敢说今日这般,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新衣。不然兰亭舟铁定不让她出门。
“我这还不是为了小筱。”甘采儿镇定自若道。
兰亭舟平静看她。


这日傍晚,兰亭舟收了字画摊,刚回到家,便听到“砰”地一声,大门好像让人踹开了。他忙出屋来查看,就见甘采儿哭得梨花带雨,立在他家门口。
甘采儿这一举动,引来无数人围观。
“甘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兰亭舟铁青着脸。
“兰亭舟!我心悦于你,你为何不肯娶我。”甘采儿哭得大声,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甘采儿一身酒气,身形摇摇晃晃,兰亭舟暗暗着恼,这人是喝了多少酒,跑来发疯?
周围的人见状兴奋起来,纷纷对两人指指点点。
“甘姑娘慎言。婚姻大事,理应遵从父母之命,媒酌之言,为人子女者,不得妄议。”
“不,我就要嫁你!”
甘采儿哭闹不已,且一边哭一边往兰亭舟这边来。快到他身前时,只见甘采儿一个趔趄,整个人往前扑。兰亭舟怕她摔着,略有迟疑了,没立即闪避。
于是,他被甘采儿抱了个结结实实。
就这样,当着众乡亲的面,甘采儿挂在兰亭舟身上......
“下去!”兰亭舟咬牙切齿。
“不!”
甘采儿借着酒劲一股脑地撒泼,对着兰亭舟又抓又踢。最后,还很“不小心”地,扯掉了兰亭舟的腰带,扒了他半身衣袍......
时值盛夏,于是,所有人都看到兰亭舟敞衣露怀地站在那里,怀里还有个姑娘。
兰亭舟死死咬着牙,浑身都气得在抖。
第二日,兰母就同意了与甘家的婚事。
回忆起往事,甘采儿笑中带泪,羞中带愧。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胆大妄为,完全不计后果。
幸好,自己遇上的是兰亭舟。兰亭舟却不幸,遇上了自己。
兰亭舟是真正的君子。在自己最落魄,带着女儿走投无路时,是他伸出援手,不计前嫌,给她们母女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前一世,兰亭舟对她有恩,而她对兰亭舟,有愧,有悔。重来一世,甘采儿想要好好报答兰亭舟。
正在甘采儿出神时,突然响起敲门声。
“亭舟,娘给你炖了银耳莲子羹。你来尝尝,可清热消暑。”
兰母来了!
这个认知,吓得甘采儿瞬间炸毛!她看了一眼满床的狼藉,惊慌抓起兰亭舟的外袍往身上一裹,然后“哧溜”一下,钻床底了。

兰亭舟听到内室响动,抬眸望去,只见甘采儿穿着他宽大的外袍,正手脚并用往床底钻。一双白嫩似玉的小脚,使劲蹬着地板。

兰亭舟喉头微动,他敛目静了静,扬声道:“母亲,请稍等。”



待瞧着甘采儿彻底藏好,他才起身开门,将兰母迎进来。

“这么晚了,母亲怎么过来了?”兰亭舟恭敬地扶着兰母。

“见你书房灯还亮着,想着你没睡,就熬了银耳莲子羹给你送来。”兰母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读书固然重要,但也要爱惜身子。”

说罢,兰母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往内室飘去。

兰亭舟的书房不大,布置得也很简洁,仅用一扇紫檀屏风将书房分隔成内外两室。

外室读书,内室歇息。

很小的地方,屏风也不太高,稍稍一扫眼,便能一览无余。

兰亭舟默默垂首,看来甘采儿来书房的事,已传到兰母耳里。

也不怪甘采儿怕兰母,实在是兰母太严厉。兰家人的一言一行,她都要求严格按规训来。

所以,她看不惯甘采儿的狐媚样儿,更是时常痛斥甘采儿勾搭兰亭舟的举止,十分不待见这个儿媳。

要是让她抓到自己与甘采儿在书房与欢好......兰亭舟心底一默,完全不敢想象后果。

这个后果,甘采儿知道。

前一世她就没躲避,反而故意穿着兰亭舟的外袍出来与兰母见礼,一身欢好过的痕迹,若隐若现。

兰母气得要请家法教训兰亭舟!甘采儿哪里肯让?她护在兰亭舟身前,叉着腰指着一堆下人,嚣张万分:“我看谁敢?!”


十来个女眷聚在荷塘拱桥边的水榭里相互攀谈着。有女子在的地方,总是充满了各种八卦消息。
“听说今日王奚石又力压群雄,得了最佳。”
“有他在场,这第一他不得,谁还能得了去?”
“就是,王公子可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十三岁就考中了秀才呢,人称诗画双绝!”
“哎,你们不知道,今次的书画第一可不是王公子,而是另有其人。”
“啊?书画第一竟不是王公子?!”
众人诧异。
甘采儿也偷偷竖起耳朵。
“据说是位名不见经传的公子,不过画功确实了得,连卢老大人都专门找他长谈呢。”
“哦?这位公子有何来头?”
“这倒不知,只知这位公子姓兰,人很年轻,比王公子还小几岁,还不到双十呢。”
“啧,啧,难不成又是一位天才不成?”
“哎呀,传言他不仅画好,而且人比画更好。有道是‘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浊世翩翩一君子’是也!”
“杜妹妹,此人真有这般出色?”
之前摇头晃脑拽文嚼字的,正是杜府的三小姐。刚才,她找借口上了拱桥,去瞧了会儿热闹才回来。
这时见众女子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她不由翘着嘴角,十分得意。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不信的话,你们可自去瞧呗!”
水榭中突然安静下来,几个未出阁的小姐,相互打着眼色,而后都借故匆匆离开。
甘采儿眼见着几人结伴上了拱桥,往男宾那边去。
大雍虽讲男女大防,世家女从小要熟记《女德》、《女书》,但也只有在京都才礼教森严。
离京都越远,对女子的管束就越松散,像旦州这种偏远的州郡,有时就形同虚设。
例如此次赏荷宴,虽借木拱桥隔开男宾女眷,可泾渭并不分明。特别是曲水流觞一开始,就引得不少女子偷着去瞧热闹,长辈们也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看见。
“小姐......”小红戳了戳甘采儿,迟疑道,“她们说的,莫不是姑爷?”
甘采儿面无表情地揪着手帕。
她怎么就忘了,兰亭舟此人最能招惹烂桃花。哪怕是路过的母猫,见了他都要扑上来“喵”两声!
前世,她为清理兰亭舟这些桃花,可没少耗费心力,打过的架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原本她都打定主意,等兰亭舟进了鹿鸣书院,就与他提和离。
现在看来,怕是不行!
兰亭舟的心上人是沈云曦,她得在他遇见沈云曦之前,替他守好后宅,斩尽这些烂桃花。"


她热衷于把兰亭舟最优秀一面的展示给人看,然后她就会到处大方地炫耀,如此优秀的男人,是她的!

重来一世,她早息了这份心思。但这次不一样,哪怕兰亭舟不能在赏荷宴上一鸣惊人,她也希望他能被人注意到,留下好印象。

光是外袍,她就拿出了三套,有月白色的,淡青色的,玄黑银丝的,全是上等的云锦,低调中带着奢华。

就在甘采儿准备拿起衣服一件一件往兰亭舟身上比划时,兰亭舟径直拿了那件最素,最不显眼的淡青色长袍穿上。

甘采儿看着月白色那件,满眼透着遗憾。

兰亭舟穿月白色最好看,清爽温润的白会衬得他眉目如画,风骨清逸,像谪仙人似的。只可惜,他偏不喜穿白,说不耐脏。

不过,她的遗憾只有片刻,转眼就又兴致勃勃地 向兰亭舟展示起这几日逛街的成果。

一枝玉簪,一块玉佩,两个玉环,一个香囊,几条‌宫绦,还有一大块碧绿的翡翠。

兰亭舟觉得自己要被甘采儿挂成一棵祈福的彩树了。

他叹了口气,将各种五彩缤纷,华美艳丽的饰品一一摘下,最后只留了一枝玉簪,一个香囊。

“此次宴请,你我并非贵宾。衣着不需太刻意,只要整洁得体就好。以免喧宾夺主,失了分寸。”兰亭舟缓声解释。

一听这话,甘采儿不由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长裙,绯红色中金丝闪闪,热烈又张扬,耀眼得像一团跃动的火。百步之外,都能一眼瞧见。

果然是会“喧宾夺主”。

她小脸一下耷拉下来,心中黯然。在这些繁琐的礼仪上,她总是顾虑不周,上辈子闹过那么多笑话,到头来还是啥也没学会。

看来,自己永远都不是做闺秀的料,也当不了谁家的主母。"


哪怕隔了一世,她对兰亭舟仍心存觊觎。只是,她再也不是前世十五岁的自己,可以毫无芥蒂的将眼前的男人扑倒。

毕竟,该与兰亭舟,能与兰亭舟并肩站在一起的那个人,从来不是她。

注意到兰亭舟眼尾泛着薄红,额上有细密的汗,甘采儿紧张地抠手指:“我,我去给你煮碗安神汤。”

“怎么,夫人是嫌药量不够?”

兰亭舟清冷的话语,甘采儿尴尬,羞耻达到顶峰。她几欲转身夺门而逃。

甘采儿反常的表情,让兰亭舟微微眯起眼。他瞧着她通红的脸,无措的手,一双水莹莹羞愧的眼......心中燥热更甚,于是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甘采儿忍不住后退,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兰亭舟这么高,呃,还这么......壮?

兰亭舟长臂一伸,单手扼住甘采儿的腰,轻轻一拎,便将她抱在怀里,往书房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停,你停下来!我,我们想想其它办法。”甘采儿急得直嚷。

兰亭舟脚步一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不,不,不是的。你听我说......”

甘采儿话音未落,人就被扔在柔软的锦被上。

兰亭舟微凉的指尖挑开她衣带,露出内里的素纱薄衣,除此之外,她身上再无它物。在透过窗棂明亮的阳光中,她一切都能一览无余,纤毫毕现。

甘采儿羞忿地捂住了脸。

而后,她听到“刺啦”一声,浑身一凉,那形同虚设的素纱薄衣,像两片蝉翼从她身上飞走了......"


“可是在下惊扰到小姐了?”

年轻男子见甘采儿脸色从惊乱到怔忡,—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放柔了声音。

他真没想到,看似活泼嬉闹的女子,—遇外男竟会受到惊吓,如此胆小。

甘采儿缓了口气,这才看清男子手中正拿着—支红色的绒花。

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红绣金线的罗裙。只要—走动,裙摆上的金丝便会在阳光下影影绰绰地闪烁,熠熠生辉,显出十分华贵。

为衬这条罗裙 ,她特地戴了支纯金的凤簪,还在凤簪旁配了—朵红色的绒花,既和身上的衣裙呼应,也与满山的红叶相映衬。

而此时,年轻男子手中拿着的,正是她头上的红色绒花。

想来是刚才插野山菊时,头上发髻松动了,让绒花掉地上了。

见自家小姐神色不对,小红—步跨上前,将甘采儿挡在身后。

“多谢公子。”小红上前行礼,然后拿回了绒花。

“阿采,你怎么了?”朱小筱也担忧。

“可能刚才跑太快,有些头昏。”甘采儿轻声道。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嗯。”甘采儿点头。

此刻她心绪极乱,确实想找个地方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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