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玉惜梁仲骁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另嫁高门后,状元郎他后悔了后续》,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清楚了?”谢玉惜淡声问。雪翠点头。旁人都还纳闷着,这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这时,二丫道:“你倒奇了,大小姐给银票,放咱们走的时候,你不说想走。‘有心’挑了这么好的时候再走,你是存心害大小姐?”她说话很不客气,狠狠地白了雪翠一眼。她虽是个丫鬟,也有做人的骄傲。主仆都有聚散的一天,那也不能叛主啊。还是挑在大小姐出嫁的重要时候,其心可诛。雪翠知道,谢玉惜最心软,也不管含茹的指责和二丫的奚落,只向谢玉惜磕头,“大小姐,奴婢真的想清楚了,求您成全……”声音喊得凄楚。生怕别人感觉不到她的委屈。含茹真是气不过,冲过去在她背上踹了一脚,低声骂道:“狠心的小蹄子!你再喊可怜点儿,从前那点情分,再就半分也没有了!”情分?雪翠暗讽,主子和奴婢,哪儿...
《我另嫁高门后,状元郎他后悔了后续》精彩片段
“想清楚了?”
谢玉惜淡声问。
雪翠点头。
旁人都还纳闷着,这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二丫道:“你倒奇了,大小姐给银票,放咱们走的时候,你不说想走。 ‘有心’挑了这么好的时候再走,你是存心害大小姐?”
她说话很不客气,狠狠地白了雪翠一眼。
她虽是个丫鬟,也有做人的骄傲。
主仆都有聚散的一天,那也不能叛主啊。
还是挑在大小姐出嫁的重要时候,其心可诛。
雪翠知道,谢玉惜最心软,也不管含茹的指责和二丫的奚落,只向谢玉惜磕头,“大小姐,奴婢真的想清楚了,求您成全……”
声音喊得凄楚。
生怕别人感觉不到她的委屈。
含茹真是气不过,冲过去在她背上踹了一脚,低声骂道:“狠心的小蹄子!你再喊可怜点儿,从前那点情分,再就半分也没有了!”
情分?
雪翠暗讽,主子和奴婢,哪儿来的情分?真是个蠢货。
她就生生挨着那一脚,也不反抗。
二丫也看不惯雪翠,但却不会和含茹一样动手。
她马上要离开谢玉惜身边,说到底,雪翠还是大小姐的人,轮不到她指手画脚。
“我放你走。”
谢玉惜低头,看着跪在她脚边一声不吭的雪翠,真是个心思缜密又足够隐忍的人。
雪翠抹去脸上泪水,磕头:“谢主子成全。”
“秦妈妈,”谢玉惜喊了人进来,道:“把雪翠的身契找出来,交到太太身边的管事妈妈手里。”
秦妈妈看着雪翠,失望地摇头叹气,口里还是应一声:“是。”
亲眼看着秦妈妈取走自己的卖身契,雪翠再也绷不住,面露喜色:“大小姐恩德,没齿难忘。”
她转身就想出去。
“等等。”谢玉惜忽道。
雪翠心一沉,抿紧了嘴唇。
大小姐反悔了?
这里这么多人,她可容不得大小姐拒绝。
谢玉惜手里把玩着一把木梳,徐徐道:“主仆一场,送我出嫁了你再走,如何?”
当然好啊。
正好亲眼看看事情的结果。
雪翠更加高兴,却做出,不论主子待她如何,她宁愿委屈自己全了与主子最后的一点情分,道:“奴婢愿意侍奉大小姐出嫁。”
“好,不过这里面不用你伺候,去外面候着。”
雪翠要是留心,就能听出谢玉惜的嘲讽。
但她不在意。
她知道,站外面站到黄昏一直等到迎亲的人马过来,是谢玉惜对她的一种惩罚,罚她不够忠诚。
她不怕。
也就只有这一天了,从此以后,相见的机会都少,大小姐还怎么折磨她?
“还不快滚!”
含茹瞪她一眼。
雪翠面无表情地离开,含茹跟二丫围上来,安慰谢玉惜。
喜娘和其他内眷客人,看了一场小热闹,却也没瞧出个啥。
看样子,新娘子并不像个刻薄的人。
该上妆了。
中间,谢玉惜还抽空吃些东西垫了肚子。
不知打扮到什么时候,行头已经差不多,就剩头冠。
“新娘子的的头冠呢?”喜娘左右顾盼着问。
不等谢玉惜回话,秦妈妈过来请她们出去吃饭,说:“厢房已经备好了膳食。”又说她这就去拿头冠。
从天不亮忙到现在,大家早饿了。
乌泱泱都先去吃饭,含茹和秦妈妈一起,把头冠从柜子里搬出来,打开盒子,掀开绸布,里面的鸾凤头冠依旧华贵如新。
“大小姐,我来替你戴上。”
鸾凤头冠冠上谢玉惜的脑袋,含茹便惊呼:“大小姐,您真美。”
秦妈妈仔细打量谢玉惜,眼眶忽然就一热,两行热滚滚的眼泪怎么都收不住,喜极而泣:“谁说不是,咱们太太要是看得见……”
想起那个秀外慧中却早逝的女子,她心里更酸。
含茹也是大周氏亲自选到谢玉惜身边,也跟着哭。
谢玉惜心里酸疼,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笑道:“你们要是惹我哭,这妆就白化了。”
“是,是,新娘子不能哭。”秦妈妈笑起来,说:“我去张罗客人,含茹,你看看大小姐有没有什么还不足的。”
含茹点头。
秦妈妈刚出去,谢湘怜就来了,她也梳妆打扮好,身穿大红色的嫁衣,头戴凤冠,领着两个贴身的大丫鬟,神气十足地迈进来。
一进院门,就看到雪翠站在院子里,谢湘怜定住步伐。
雪翠冲她轻轻点头。
意思是说,已经再三地确认过,鸾凤头冠,毁了。
谢湘怜得意一笑,走着莲步,一步一步往贴满大红“喜”字的上房去。
过来之前,谢家族长的妻子,娘亲请来给她开脸的谢家大太夫人,不住赞美她:“好个娇美大气的新娘子!”
她也照了镜子,确实从没见过自己这般动人的模样。
现在的谢玉惜,又是什么样子呢?
毁了亡母留下的珍宝鸾凤头冠,不止是不能风光出嫁,肯定还很伤心吧?
这还是谢玉惜输给她的第一步!
从今天她们姐妹俩出嫁开始,以后她们一个去天上,一个去地下。
她谢湘怜,是高高在上的状元娘子、未来的阁老夫人,谢玉惜不过是个伯爵夫人。以后谢玉惜有了儿孙,梁家的爵位早就降没了。等她老了也不过是个小小武官家的太夫人。
以后的漫长日子里,她们姐妹终成云泥之别。
“姐姐,以后很难再看到你像从前那么耀眼。
“但是姐姐,妹妹我还是很同情你的,以后你要是肯来求我,求得我满意,说不得我就愿意帮你一把。”
谢湘怜嘴角带笑,自言自语着。
“弄棋,今儿我们姐妹同嫁,扶着我,去给我大姐姐——贺喜了。”
谢湘怜吩咐完丫鬟,昂着头,斗鸡一样走到谢玉惜房门口,高声道:“大姐姐,恭喜呀,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也是姐姐你的好日子。咱们姐妹俩,应该好好道个别了。”
跨过门槛,她就站在帘子外面,只要一挑开帘子,就能看到谢玉惜萎靡的脸了。
但她一点都不着急。
她的人生里,这种时候可不多。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想慢下来,好好欣赏,就像吃到喜爱的糖果,就怕一口吃完,再买不着了。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难道不高兴吗?”
谢湘怜的笑容开始加深。
这时候,谢玉惜十分语迟:“迎亲的队伍应该已经出发了,这时候你还乱跑什么?”
听她声音,居然还气定神闲的。
“勾...引?”
谢玉惜泰然走到谢湘怜面前,挑着眉问。
正常人怎么会觉得见一见齐家人,就是存心勾引?
莫非,
“妹妹张口闭口就是‘勾引’,从哪儿学的?”
谢玉惜一脸的好奇。
谢湘怜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般,动都不敢动,就那么瞪着谢玉惜。
谢玉惜又气定神闲向小周氏福身:“太太何须急着给我安罪名,这不就来给太太请安了。”
一抬头,看到小周氏脸色铁青。
幸而,也还没完全气昏了头。
小周氏吩咐自己人:“陈妈妈,把其他人都赶出去。”
其他人,说的就是谢玉惜的丫鬟,和她们刚才带来的丫鬟婆子们。
走了一大半的人,房里顿时清净,更适合说话。
谢湘怜很崩溃,已经不能平静地面对谢玉惜。
小周氏心里知道,大婚在即,不闹出事才是第一要紧的,刚坐下,便佯装心平气和地问:“不知大小姐为什么要去见齐家状元郎?”
谢玉惜纠正她:“太太说的不对,我是给齐家的小姐下帖子,和齐状元郎可没有半点关系。”
谢湘怜险些坐不住,被小周氏按住。
有些事做都做了,也就没必要装糊涂,小周氏很干脆地道:“玉惜,你明知道齐家先前和你定过亲。现在你和湘怜姐妹俩都要出嫁,你这时候再去齐家,就是有心挑事。”
谢湘怜剜她一眼,道:“你就是想去勾……”生怕刺激了谢玉惜,咬牙改口:“你就是想去见齐郎,别说你不是!”
“妹妹正好说错,我就不是。”谢玉惜抬着下巴道。
谢湘怜被噎,偏又想不到可以回击的话,居然哑火了。
小周氏冷着脸道:“你这般不规矩,别怪我出手管束。成亲之前,你,还有你身边的丫鬟婆子,通通都不准再出院门!”
谢湘怜气顺了。
一出生就是嫡女,又怎么样?
她娘扶正了,现在她娘才是正室,她也是嫡女。
难道还管不了谢玉惜吗?
嫡母就是打她耳光,她也得挨着。
“太太,大小姐确实不是去见齐家状元郎的。”
秦妈妈推门进来说。
小周氏肯定不会让她去齐家,派人把秦妈妈拦了下来。
秦妈妈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堆人冲到谢玉惜的院子里,她出又出不去,只好转头回来,就听到小周氏锁门欺负起谢玉惜。
小周氏倒不像对两个“含”丫头一样对秦妈妈。
怎么说也是大周氏当年亲自选的人,在谢家资历老,总归有些压制感。
但也不怎么客气。
“秦妈妈,你怎么越老越不明事理? 小姐出嫁前夕做糊涂事,你也不知道劝劝。”小周氏皱眉道。
秦妈妈摸出玉佩,说清楚缘由。
“太太,大小姐的婚事本就办的糊涂。既然齐家想和大小姐退婚,也该退了信物和当年收的银子再娶二小姐。”
这话在理。
秦妈妈看了一眼谢湘怜,继续说:“等齐家娶了亲,到时候万一想推脱掉这笔银子,大小姐那时候再去要,以后为难的可是二小姐。
“大小姐倒没什么妨碍,二小姐在齐家做媳妇,日子却不好过。”
这番话就更加在理。
成亲的节骨眼儿上,齐家还能不给钱?
小周氏母女俩,不由得静下心来细想。
小周氏难得的一点智慧,都用在维护女儿上面,她问:“你没诓我,真有此事?”
秦妈妈就把谢玉惜分析给含茹听的话,说给了小周氏。
小周氏听罢,有点感慨,有点唏嘘。
这像是她嫡姐干得出来的事。
只是嫡姐当年病的那么重,居然还有心力替谢玉惜考虑的那么周到。
她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
小周氏和谢玉惜商量:“玉惜,齐小状元毕竟是外男,你应该要避嫌。
“这样,等湘怜出嫁之后,你也嫁到伯府里,大家都是亲戚了,你再去要这笔银子便不至于有闲话。
“我保证,我定要湘怜帮着你要回来,好不好?”
仿佛只是担心谢玉惜搅和了女儿的婚事,并不反对谢玉惜要回银子。
连秦妈妈都心动了。
她其实不太赞成谢玉惜婚前和齐家人见面。
谢湘怜也放软了态度:“姐姐,等我成亲了你再要,齐家看在我是新媳妇的面子上,也不能不依你。”
娘说的对,到时候生米成熟饭,她还怕谢玉惜抢齐郎?
先稳住谢玉惜,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她。
就在众人都觉得,谢玉惜没理由不点头的时候,她说:“不,我偏现在要。”
朝着她们母女浅笑。
小周氏和谢湘怜都怒火冲天,却不得不憋着。
小周氏说尽好话,还搬出谢元昌威胁:“玉惜,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只能让老爷来跟你‘讲道理’。”
“太太这么极力的阻止我,看来成亲之前就是我要回这笔银子的最佳时候。过期可就不成了。”
谢玉惜拿定主意地笑。
铁了心要赶在成亲之前拿回银子。
谢湘怜坐不住,起来指着她鼻子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就让爹来禁你的足。”
“去吧,就看父亲好不好奇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就看父亲担不担心,你嫁到齐家去反而让两家结仇。
“不知那时候,爹还同不同意你嫁过去。”
谢玉惜还不知道自己父亲什么德行?
一旦疑心谢湘怜嫁过去,让他蒙受的损失更多,送也要把自己送到齐家是试探一番。
谢湘怜僵住了。
她眼圈发红,不敢回头看谢玉惜。
怕自己一看到嫡姐,就想狠狠掌她的嘴。
明明齐郎跟她情投意合,非她不娶,谢玉惜为什么要一定要拆散他们!她真恨不得谢玉惜变成一个哑巴!
“你娘给了齐家多少银子?”小周氏咽下一口气,冷冷地问。
谢玉惜伸出纤纤玉指,道:“三千两。”
秦妈妈侧头看她,抿抿唇没有说话。
小周氏吸了口凉气,心里知道,就算不是三千两,也得给三千两。
她扯了扯嘴角,才开口:“这三千两,我给你。”
半辈子也就存了三千两整,她又最重银子,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娘!”
谢湘怜回过身,扑过去,倒不是想劝小周氏改变主意。
都这时候了,她的嫁妆肯定不能动,银子要出也只能是娘来出。
但她很心疼娘的银子白白给了谢玉惜。
小周氏捂着心口,道:“先给你一千两,剩下的我让人几天之后兑了送来。”
“不行。最迟明天太阳落山之前我就要。”
谢玉惜才不跟她们客气。
见小周氏不爽快,她挑眉道:“一个状元郎,难道还不值这点银子?太太怎么就舍不得呢?”
小周氏咬着牙答应:“就三千两!”又气鼓鼓道:“玉佩得给我,就当我花银子买了。”
“行。”
留着也没用,谢玉惜不介意拿来换银子。
含芝力气大,不会伺候人,提水、抬食屉却不在话下。她端着满满—盆水进来,放在梨花黄的盆架上,随后就乖乖站在珠帘边等吩咐。
她不白吃饭,绝不给小姐添麻烦,帮小姐做—切她能做的事。
哦,对了,秦妈妈已经揪着她的耳朵说三遍了:“以后叫太太。”
含芝看着谢玉惜,痴笑:“太太,太太。”
环秀堂里丫鬟进进出出,服侍主母洗漱用早膳。
“太太,嫁妆大头都清点摆放完了,剩下些琐碎的,这几日稀松着处置便是。”
秦妈妈合上嫁妆册子道。
谢玉惜点点头,很沉得住气。
含芝有点憋不住了,见旁边没有陌生的丫鬟,都是环秀堂的—等丫头,便直接问:“太太,您不去议事厅吗?”
谢玉惜虽还没开始管家。
但伯府的事不是没有人管。
和她嫁进来之前—样,暂由二房俪二太太和二太夫人代劳,不过平常多半是俪二太太—个人在议事厅里主持大局。
二太夫人年迈,偶尔才过去露个面。
含芝皱眉道:“我听说俪二太太—大早就到议事厅里见管事妈妈婆子们,到现在都没有派个人过来。”
明摆着打算—手遮天,没想把管家权还给谢玉惜。
秦妈妈很谨慎地说:“您都已经回门归来,按理,太太你接手管家的事也理所应当,可是……”
“可她们没有请,我不能上赶着过去,是吗?”
谢玉惜轻笑道。
秦妈妈点点头,这里头的人情世故含茹不懂,她年长,自是明白的。
就跟含茹解释:“新皇登基且要臣子三催四请。太太若是急着过去端起主母的身份,未免有争夺之意。
“二房替伯府管家已有二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太太—味去蛮抢,只会让下面的人说闲话、看笑话。”
“那,那,太太去求伯爷帮忙呀!”含茹天真道。
谢玉惜摇头:“伯爷定是要帮我的,但不是这时候。我若太无能,她们就更高兴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
含茹苦着脸:“太太,咱们要怎么办?”
谢玉惜与秦妈妈对视—眼,异口同声:“等。”
含茹瞪大眼。
秦妈妈笑道:“太太不好明抢,可她们也不好—直霸占着不放。太太—直不去,她们必要着急,送也要把管家权送到太太手上。那时便水到渠成。”
谢玉惜点点头,很赞同秦妈妈说的话。
她自在地啜饮—口六安瓜片,是今年的新茶,漫不经心道:“她们想较量,我就陪她们好好儿较量。”
看看谁更沉得住气。
才僵持了三天,俪二太太就坐不住了。
早晨,她梳完了头发,换了紫色的上襦与综裙,先去给二太夫人请安,皱眉道:“母亲,—连两天谢玉惜都没有到议事厅里去,我看她明明是个性强的,我握着管家权不交给她,她难道—点不着急?”
二太夫人房间里焚着香。
她左手虎口上挂—串檀香佛珠,右手边是—本翻旧了的佛经。
她老人家眼皮子都不睁—下,捻动佛珠,淡淡道:“人越是急的时候,越是不想让人看出来。”
“您是说,她已经在环秀堂里急得跳脚?”
俪二太太满眼惊喜。
二太夫人睁开眼:“她跳不跳脚不好说,你要是跳脚她—准看得见。”
俪二太太抿了抿唇角, 羞愧道:“是儿媳妇心急。媳妇明白了,我这就去议事厅里应付下人们,如果过了今天她再不来,明天就要请母亲您去坐镇了。”
弄不来谢玉惜的鸾凤头头冠。
谢湘怜仍不死心。
她与小周氏商量:“娘,到时候就跟爹说,姐姐用完了,我也要用。等到了我手里,我就不还给她了。”
小周氏觉得这是个主意。
谢湘怜笑道:“她不是很宝贝那顶头冠吗?
“等我用完,我就拆了上面的宝石和珍珠,重新打新头面。”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笑声如铃:“鸾凤头冠上镶嵌着那么多珠宝,想来应该够打两三套崭新的头面吧?”
可惜,她的美梦落空了。
谢家与齐家、西宁伯府双双定下亲事,合了八字由男方定日子。
好巧不巧,两人出嫁日子定在了同一天。
“同天出嫁?”
谢湘怜听说撞了婚期,脑子一昏。
弄棋脖子包着一圈纱布,那天被傻姐儿差点掐死,脖子肿了好多天。
她替主子忧心:“二小姐,要是同嫁,您岂不是戴不了大小姐的头冠?还要被……”
被大小姐压着风头出嫁。
“哼,她谢玉惜想都别想,”谢湘怜嫉妒的眼睛都有些红:“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有。”
忽然想到什么,谢湘怜挑眉:“她那里不是有我们的眼线吗?”
弄棋点头。
大小姐的鸾凤头冠,就是那人传给她们的消息。
“这不就好办了。”
谢湘怜与弄棋相视一笑。
//
“含茹,你说二小姐要是得不到我的头冠,会怎么样?”
谢玉惜看着窗外叽叽喳喳聊天的丫鬟。
两位小姐出嫁,少不得带些陪嫁丫头走。
丫鬟们的心也都飞了。
“会……毁了!”
含茹惊声后,顺着主子视线往外看,心里一紧,瞪大眼睛问:“大小姐怀疑院子里有内奸?”
“不是怀疑,我是肯定。”
谢玉惜继续道:“鸾凤头冠这么隐秘的事,你觉得是谁说出去的?”
含茹抿紧唇,声音很低:“知道这事的,除了我和含芝,还有秦妈妈,”
而这都是再值得信任不过的人了。
她又说:“雪翠、二丫也是常进常出 ,还帮着打扫过库房,难保不知情。
“另几个小丫头和洒扫婆子虽不常进来,眼睛却尖,谁知道她们会不会看到,或者偶然听去,告诉了太太和二小姐。
“再呢,含芝傻傻的说漏了嘴?”
都有可能。
含茹懊恼摇头,道:“大小姐,我看不出来。”
抬头看外面,觉得谁都有可能,她心里一着急,跺脚道:“要是让我抓到了,撕烂这小蹄子的嘴!”
谢玉惜轻声吩咐:“你去听听,她们都在说些什么。”
这么大一只害虫,要是不除干净,她寝食难安。
//
“还是二小姐命好,马上就要嫁到齐家。哎,我要是二小姐的丫鬟就好了。”
“西宁伯府不好吗?那可是伯爵府邸,我看也不比齐家差吧!”
“你懂什么?齐家书香门第,规矩森严,但是待下人却宽和,我就愿意去齐家。西宁伯府就不好说了,何况伯府那几个……”
“几个什么?”
知情的丫鬟却再不肯说了,神秘莫测地道:“你也别问,总之,绝对不能去西宁伯府,会没命的。”
“你们都打算去哪里高就?”
含茹刚走过去,她们就不说话了,大家面面相觑,齐齐叫了一声:“含茹姐姐。”
含茹微笑:“接着说呀。”
没人说了。
二丫是家生子,胆子大,轻哼道:“含茹姐姐,你是大小姐面前最得宠的大丫鬟,你当然不用担心,我们可不一样。
“大小姐要出嫁了,我们都不知道以后会被打发到哪里去,一起聊几句怎么了?”
含茹也不发脾气,笑道:“我又不是不让你们说,这不是想问问你们的意思,要是都谋好了前程,我去大小姐面前替你们美言,这就放你们走。
“你们都放心,主仆一场,大小姐不会连这点好意都没有。”
她眼睛扫过众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要走。
二丫第一个出头:“我还在服侍小姐,我不会现在就离开小姐。”
谢玉惜得用的丫鬟不多,算上含芝也只有四个。
总是不说话的雪翠,此刻也坚定表态:“含芝姐姐别恼,我也绝不会走,大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其他人就纷纷说:“我们跟着大小姐一天,就是大小姐的人。”
都忠心的不得了。
含茹窝火,勉强笑着说:“那就都去干活儿吧。”
丫鬟婆子就都走了,只有雪翠手里拿着扫帚在扫地,她走到台阶上,跟含芝说:“出太阳了,快坐里面去。”
含芝才傻傻地挪位置。
含茹走过去跟雪翠说:“洒扫的事你让别人干就行了,走,我们去找大小姐。”
“都是这个院子里的人,谁干都一样。”雪翠一笑,还是放下了扫把。
“哼,她们要是都像你这么忠心,大小姐也就不用发愁了。”
雪翠目光微闪,“大小姐愁什么?”
含茹欲言又止,想到长远的事,便看了一眼含芝,十分无奈:“可惜了……”是个痴儿。
大小姐身边真正能用的丫鬟,只有她和雪翠。
“走,去伺候大小姐梳洗。”
一起到上房来。
“雪翠,你和她们不一样。小姐身边,就只有你跟我了。”
“我知道。”
谢玉惜刚听见她们说的话,两个丫鬟就挑帘子进来。
打眼看到雪翠光滑的手背,她便问:“天气开始暖和,涂护手膏了吗?”
谁能想到,曾经这么一双手,每一个冬天都会冻烂。
烂到不能看。
“真光滑,一点都看不出来你的手冬天会生冻疮。”含茹也跟着注意到。
雪翠有点想藏起自己的手,笑容腼腆:“涂了。谢大小姐关心,已经有两年都不长冻疮了。”
两人一起服侍谢玉惜梳妆。
雪翠小心又仔细,梳发髻也很有一手,她来谢玉惜身边之后,梳头的事都是她来。
含茹有些羞愧:“我总不如你手巧。”
雪翠笑笑。
浣溪院里的人,总是把最难洗的东西丢给她。
她是那里唯一的一个外人。
到了这里,即便她抢着干最多的活儿,都比在浣溪院里轻松十倍。
她当然要用十倍的心思。
梳妆完,谢玉惜吩咐:“一会儿我让秦妈妈开库房的门,你们两个跟着一起过去,把鸾凤头冠拿出来打理一下。婚期将近,迟了怕来不及。”
含茹和雪翠眼睛都亮了,两个小姐为头冠闹的不可开交,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神仙物儿!
叫了秦妈妈进来,一起去开库房。
“哇!”
含茹看着箱子里仔细收着的头冠,差点惊掉了下巴。
她从没有见过如此华贵的首饰。
“大小姐,宫里娘娘用的首饰,也不过如此了吧!”
含茹惊道。
谢玉惜笑:“别胡说,怎么能和宫里娘娘的东西比?”
虽然她也觉得,母亲留下的这顶头冠,确实不输御品。
谢玉惜指挥着她们俩:“搬出来,我看看有没有松了,落尘的地方。”
含茹跟雪翠合力抱出来。
凑近一看,雪翠也觉惊心动魄,真美啊,不用放到太阳底下都闪闪发光,难怪二小姐和大小姐争的头破血流。
精心打理了一番,谢玉惜亲眼看着她们把东西放好,最后锁进她闺房的箱笼里。
消息长脚似的飞出去,大家都知道引起风波的鸾凤头冠多么的华丽珍贵。
含茹道:“大小姐,还好有雪翠,我生怕碰坏头冠,一个人还不敢抬。”
雪翠已经不在这里。
谢玉惜若有所思着道:“雪翠……我把她从浣溪院带出来之前,实在是可怜。”
因为是府外买回来的丫鬟,被欺负的很厉害。
她看了不忍,才找父亲要人。
但,只要谢玉惜想要的,谢湘怜总爱使绊子。
代价就不提了。
雪翠来了之后的表现,谢玉惜还是很满意的,眼下见不着人,便问:“雪翠人呢?”
含茹看一圈也没看到,猜测道:“又去厨房给含芝拿吃的去了吧。”
含芝食欲好,很能爱吃,丫鬟里面,除了一起长大的含茹,雪翠最照顾她。
所以含芝跟雪翠的关系也好。
谢玉惜并无疑心,只是心里隐隐闪过一个念头。
她很不希望那人是雪翠。
//
“雪翠姑娘,又自掏腰包给傻姐儿弄吃的?”厨房的人殷切地问。
谢玉惜要嫁去西宁伯府,大姑爷大小有个爵位傍身,她们可不敢小看。
当然也会善待大小姐的丫鬟。
雪翠数了几文钱,轻声道:“蒸一碗鸡蛋,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收了钱,厨房的人麻利地敲鸡蛋,洒调料,搅匀,和今天谢家人的晚膳一起,放在锅里隔了一层箅子蒸。
离开厨房的时候,天快黑了。
雪翠脚步一转, 去了谢湘怜那边。
路上,她低声自言自语:“大小姐,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去了西宁伯府会死,我还不想死……”
一进谢湘怜的院子,就有人引她进去。
谢湘怜在里面欣然等待,头一句就问:“你亲眼见过那头冠,当真不是凡品?”
雪翠点头:“奴婢从没见过那么奢华的首饰,堪称独一无二。大小姐要是戴着出嫁,一定惊艳四方。”
她是会拿捏人心的。
谢湘怜一听,眼睛都在蹿火,酸溜溜道:“早就听说,鸾凤头冠上都是宝贝,数个宝贝打造成的宝贝,自然是更大的宝贝。
“就是可惜了,爹说头冠要给谢玉惜用。”
雪翠跪在地上不说话。
“你替我毁了它。”谢湘怜亲昵地拉起雪翠,道:“只要你毁了它,姐姐出嫁那天丢了脸之后,我就带着你一起去齐家,让你做我的二等丫鬟,怎么样?”
太好了!
雪翠感激涕零。
她这辈子第一次,离荣华富贵这么近。
梁仲骁说要同她回家,礼节上,谢玉惜是要去拜别谢元昌和小周氏的。
“不用了。”
梁仲骁道他已经拜过,而且,“他们应该都站不稳了。”
都喝醉了?
谢玉惜好半天没说话,小心地问:“你—个人,把他们都喝醉了?”
梁仲骁颔首。
这才几个人,小周氏—个女眷更是不能算的。
他在桐源卫里跟手下的兄弟们喝酒时,那都是成百上千的人—起喝。
见她愣的有些傻气,梁仲骁淡笑问:“走之前,不带我去拜见你娘?”
“我娘?”
谢玉惜绞紧了帕子,自然没有忘记她的生母大周氏。
但家里只有娘亲的牌位。向来没有女婿回门的时候,拜女方家已逝长辈的规矩。
她重重地点头,凤眸微红:“我这就带伯爷去拜娘亲。”
去了谢家供牌位的院子。
带着酒意过来,有点点不敬。梁仲骁清心之后,等身上酒气散去几分,明着目进去上了三炷香。
看他虔诚的样子,谢玉惜心里—阵柔暖的感觉。
他们两夫妻走得早。
齐汝望傍晚才醒来。
姑爷到岳家,是不可以和妻子同住的。
他从客房醒来的时候,谢湘怜还在原来的闺房里。
小周氏早醒了,和他们大男人不—样,她虽醉了,但喝的并不多,此刻正在亲自照顾谢湘怜。
“娘,我肚子已经不疼了。”
谢湘怜也不是个傻的,真用毒药害自己的身体,她吃的只是能令她短暂腹痛的药,最疼的那—阵子过去,现在已经好多了。
人也沐浴过,看着清清爽爽,又是那个秀美的状元新娘。
“娘,您让人给汝望送醒酒汤没有?”
谢湘怜恨恨道:“西宁伯真是个莽夫!他怎么能把汝望给灌醉了!”
小周氏却有点走神。
谢湘怜装病,硬拉着谢玉惜避开齐汝望,她自己也避开了梁仲骁。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西宁伯几个鼻子几个眼睛,下意识就认为,那肯定是鲁莽不得了的粗鄙之人,今日回门又这么能喝酒,更是莽得不得了吧!
“定是与我家齐郎没得比。”
谢湘怜挽着小周氏的胳膊,满足地笑道:“娘,爹是不是对齐郎更加满意?家里的仆人们是不是更敬重我的齐郎?”
“这个……”
小周氏肯定—心盼着自己女儿好,但要说假话,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她笑了笑,道:“是是是,你的齐郎比谁都好。”
只是齐郎好,谢湘怜还不能满足,她挑眉问:“娘,您都见过了西宁伯了,您和我说说,西宁伯这个人怎么样的糟糕?”
—时将小周氏给问住了。
她倒还真纳闷得很,明明谢玉惜出嫁之前,听说西宁伯的名声这不好,那不好的,怎么谢玉惜—嫁过去,根本就没有过得不好,反而越来越风光。
回门宴上,她可没错过谢元昌对梁仲骁满意的眼神,连带着把谢玉惜都再抬举了—番。
“娘?”
谢湘怜从小周氏的表情里,看出了些许端倪。
她原本灿烂的笑容里带着点裂痕:“那位西宁伯到底怎么样……”
不可能比她的齐郎更出众,更讨父亲喜欢吧?
“那个梁仲骁就是中人之姿,谈吐什么的都很平常。”
小周氏安慰谢湘怜。
因为没说实话,她眼神有点虚。毕竟梁仲骁的皮囊,那可不算是普通。到底有爵位在身,气势还—直压着她的状元郎女婿。
谢湘怜—听,顿时不满:“那爹怎么不偏心我家齐郎?”
小周氏只能继续编造理由:“大姑爷出手大方了点而已,所以讨得大家喜欢。再说了,都是你爹的女婿,这才头—次回门,他也不能做得过于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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