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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报告王爷,夫人要对你上下其手叶从容梁长乐

墨涵元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公子却十分嫌弃小兔……啊,不要啊!多美好的故事啊!”捧着心说这话的都是年少的女孩子们。“最后一幅,最后一幅……”众人急切的等着最后一幅画旋转到他们这边,“兔子等了一段时间,回头看着那公子,它前头是山林,后头是公子……它这是要离开公子,回归山林?还是彻底放弃山林、放弃自由,要跟着公子啊?”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慕容景安面色沉敛,不辩喜怒的看着梁长乐。气氛渐渐古怪。有年纪小的低声说,“咦,这故事画得好像顾小姐和世子爷啊?”话一说破,慕容景安脸上就有了愠色。“这叫走马琉璃灯,灯罩不是冰,是用一种特殊的泥,以独特的配方和火候,烧制出来的,与烧制陶瓷器有些类似。灯罩是我自己烧制的,为了调配出这个透亮的配方,我花了一年半的时间。灯罩上的画,是...

主角:叶从容梁长乐   更新:2024-11-22 1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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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从容梁长乐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报告王爷,夫人要对你上下其手叶从容梁长乐》,由网络作家“墨涵元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公子却十分嫌弃小兔……啊,不要啊!多美好的故事啊!”捧着心说这话的都是年少的女孩子们。“最后一幅,最后一幅……”众人急切的等着最后一幅画旋转到他们这边,“兔子等了一段时间,回头看着那公子,它前头是山林,后头是公子……它这是要离开公子,回归山林?还是彻底放弃山林、放弃自由,要跟着公子啊?”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慕容景安面色沉敛,不辩喜怒的看着梁长乐。气氛渐渐古怪。有年纪小的低声说,“咦,这故事画得好像顾小姐和世子爷啊?”话一说破,慕容景安脸上就有了愠色。“这叫走马琉璃灯,灯罩不是冰,是用一种特殊的泥,以独特的配方和火候,烧制出来的,与烧制陶瓷器有些类似。灯罩是我自己烧制的,为了调配出这个透亮的配方,我花了一年半的时间。灯罩上的画,是...

《结局+番外报告王爷,夫人要对你上下其手叶从容梁长乐》精彩片段


“那公子却十分嫌弃小兔……啊,不要啊!多美好的故事啊!”捧着心说这话的都是年少的女孩子们。

“最后一幅,最后一幅……”众人急切的等着最后一幅画旋转到他们这边,“兔子等了一段时间,回头看着那公子,它前头是山林,后头是公子……它这是要离开公子,回归山林?还是彻底放弃山林、放弃自由,要跟着公子啊?”

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

慕容景安面色沉敛,不辩喜怒的看着梁长乐。

气氛渐渐古怪。

有年纪小的低声说,“咦,这故事画得好像顾小姐和世子爷啊?”

话一说破,慕容景安脸上就有了愠色。

“这叫走马琉璃灯,灯罩不是冰,是用一种特殊的泥,以独特的配方和火候,烧制出来的,与烧制陶瓷器有些类似。灯罩是我自己烧制的,为了调配出这个透亮的配方,我花了一年半的时间。

灯罩上的画,是我自己画上去的,颜料想要在琉璃上显色好,并且耐热,要保证灯点起来之后,画不会花,颜料也要特质。调配颜料,我又试作了半年。

我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它只是泥,颜料,烧制,绘画而成。但这个礼物却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小兔很憨傻,它只晓得自己的心意,却不晓得,本不是一类人,自己的心意可能无形中,成了别人的拖累。它只想,倾尽全力去喜欢,倾尽全力做自己能做的。哪怕最终,她仍旧不过是一直愚蠢的兔子,至少,这一生没有遗憾了。”

梁长乐说着,不由闭上了眼睛。

有一抹晶莹剔透的光,顺着她眼角脸颊倏而滑落,犹如流星。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内心忽起波澜,许许多多的情绪充斥着她,澎湃、悸动、兴奋……最后归于平静。

这些话,是原主的心声。

原主没有机会,没有勇气讲出的,她替她讲出来了。

冥冥之中,她似乎听到原主轻轻的对她说了声“谢谢……”

她感觉到平静,感觉到原主彻底离开了这副身体。

顾子念的身体,彻底属于她了。

梁长乐睁开眼,愕然发现,场面安静极了。

所有人,都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有崇拜的,有欣赏的,有惋惜的……唯独少了先前的奚落嘲讽。

甚至女孩子们看她的目光都和善了许多,甚至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这才是无价的礼物呢!还能有什么礼物,比这更用心,更真诚吗?”感性的女孩子说。

“顾小姐,你能教我这琉璃怎么烧制吗?”

“顾姐姐,你的工笔画真好!比学院里的工笔画老师画的还细腻传神,你能教我吗?”

梁长乐一下子被围在当中,众人热切询问,仿佛众星拱月。

慕容景安正要收起那礼物,不知谁眼尖,忽然叫了声,“灯座下头有字。”

众人凑上来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哇……”女孩子们齐齐叫了一声。

若没有前头“蠢萌兔”的故事,这诗句放在这里,就太放浪了。

但配着灯罩上画的“人与兔”,却叫人只剩唏嘘。

慕容景安脸色不好,他可没忘,这句诗的前头两句正是:“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译作:“承蒙王子看得起,不因为我是舟子的身份而嫌弃我,责骂我。心绪纷乱不止啊,因为我知道他居然是王子。”

这是讽刺他嫌弃她吗?

慕容景安收下礼物,吹了灯,又塞回盒子里。

好几个人都缠着他,想玩儿那灯,众人没见过像冰一样透亮的灯罩,可况灯罩还会自动旋转,上头更有精美的画……这样的稀罕玩意,寻遍整个京城也没有。

慕容景安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拒绝。

他是面瘫脸,众人讨不到好,只好悻悻的散了。

郁芸菲却拉着慕容廷找到梁长乐,“你送给景安的灯真的好漂亮,我好喜欢呐!”

“谢谢。”梁长乐客气笑笑。

“你能再做一个送给我吗?多少钱都行,我真的太喜欢了。”郁芸菲双手合十,哀求的模样娇俏可爱。

梁长乐瞟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慕容廷。

慕容廷却把脸别向一旁,似乎不太爽。

“齐王门客中,不乏能工巧匠,且齐王辖制下的玄机阁,什么机括都能做,一个走马琉璃灯,不是问题。”梁长乐把事儿推回给慕容廷。

他自己的女人,干嘛要她哄?

郁芸菲撅了撅嘴,“玄机阁的工匠都是男人,做出来的东西冰冷肃杀,先前给我做的贴身精弩,杀气很重,一点儿也不温情。他们哪有顾小姐你做的这么精致可爱呢?”

梁长乐笑笑,“郁小姐谬赞。”

“看来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那毕竟是顾小姐为一见钟情的世子做的。”郁芸菲轻叹了一声。

慕容廷的目光扫回梁长乐脸上,犀利的眸光,犹如夹着刀片,刮得她面颊生疼。

“女学课业繁重,你想要,叫玄机阁仿一个。”慕容廷轻声安抚道。

郁芸菲抿嘴轻笑,“原来顾小姐在女学,那是没有时间了。”

她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

慕容廷劝她去尝尝芙蓉园大厨做的月饼,以及各家送来的礼饼。

她乖巧去了。

慕容廷却抬脚靠近梁长乐,“心悦君兮君不知,嗯?”

慕容廷身上的威严压力太重,梁长乐被迫后退。

她干笑两声,“小女仰慕世子,又不是什么秘密。”

慕容廷冷哼,低声道:“用计逼迫人,也敢说自己倾尽全力去喜欢?说自己用心用情?”

他以为女孩子总该有点儿汗颜了,却见她一脸坦然,“那也是两厢情愿,小女从未做危害世子之事。”

慕容廷微微皱眉……细究起来,她真的没碍着他什么。凭她、以及她那捐官的父亲,也算计不了燕王府。

但他,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最好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他冷脸警告。

梁长乐福了福身,“小女不敢。”


“父皇,一定是你在天之灵帮助我。”她闭目仰脸,笑容满怀感激。

只是屋里的声音,吓坏了外头看守的人。

婢女敲门询问:“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婢子进来收拾?”

“不用,”梁长乐强压下声音里的欢喜激动,故作平淡,“待会儿我自己收拾。”

婢女没有多问,也没有人进来打扰她。

梁长乐得了这大大的惊喜,总算冲散了她对慕容廷的恼恨不满。

她再弹琴时,因为还不懂得如何控制这琴音的威力,她不敢太过沉浸其中。

她一面抚琴,一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她发现周围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的物件,都会与琴音产生共鸣,继而被琴音所影响。

先是屋子里的东西会随之震动,嗡嗡作响。

继而窗外的鸟儿会随琴音啾啾啼鸣,悠长婉转。

这时,她若琴音忽起,高音鸣奏,便会有东西应声碎裂。她若舒缓节奏,便风平浪静。

梁长乐藏了一个至宝在心底,欢喜不已。就连不能去秋猎,也不会影响她的心情了。

与此同时,门外看守她的人,也都陆续撤走。

这日早饭后,她故意出门溜达,看看有没有人出来拦她?

她径直出了主院,溜达了半个别苑,也没一人阻止。

她试探之后,正欲回去,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月亮门。

“季云,这边走,王爷给你准备了惊喜。”

是季云!梁长乐的脚,顿时钉在原地。

“季云,季云……”梁长乐在心中默念。

自从她被叶从容活剥了皮之后,就再没有见过昔日的旧部。

她亲自组建的铁骑营,是只忠于她的。没有她亲自号令,谁都不能指挥他们。

不知叶从容这么几年来,有没有对他们也痛下杀手?

昔日的铁骑营……如今还有几人在?

她可以忍住,不与季云相认。

季云是梁国的大将,如今却在夜国做幕僚,必定有难言之隐。

但她却忍不住……脚步不受控制的,远远跟随着季云。

季云身边还有一人,是慕容廷的亲信陈岱。

梁长乐不敢跟的太近,只有目光紧随,寸步不离。

陈岱把季云领到别苑的马厩,马厩旁,还有一个小型的跑马场,四下有围栏。

围栏里是一匹高大的白马。

那白马没有套缰绳,正低头吃草,但它十分警觉,油亮的皮毛下,是精壮的肌肉线条,阳光洒落在它洁白生光的皮毛上,将它的桀骜不驯,照耀的淋漓尽致。

“这就是赤峰?”季云眼里迸射出兴奋的光。

季云是个马疯子,爱马如命。

曾经他们一起猎获了一匹野马的马王,季云险些为那马丢了命。

那马几乎把他甩下山崖……可后来,他疼爱那马,却疼到了骨子里。

他们有次在荒漠被围困了七日,援兵未到,弹尽粮绝。

季云却省着他最后一块藜麦饼,掰碎了喂给他的马。

后来那马也没有负他,愣是为他冲入敌军,为他挡箭而亡……

梁长乐回忆的片刻,季云跟陈岱进了围栏,他们悄悄靠近那匹白马。

“那是匹未驯服的马。”梁长乐眯眼判断,“纯种的大宛汗血宝马,只是太烈了。想驯服这样的烈马,至少要两个以上的人,默契配合。”

季云绕到宝马一侧,迅速抛出绳子,丢给陈岱。

陈岱在马的另一侧接住绳子,两人套住马的脖子。

季云飞身要跳上马背。

宝马受惊,长嘶一声,拔腿就跑。

陈岱应该拽紧那绳子,死死拉住马。他却被马拽的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哎哟……”他摔趴在地,手里的绳子也松了。


梁长乐脸上一热,想打爆他的头!吃醋个头啊!

“我愿娶谁就娶谁,不用给任何人交代。”他抱紧她,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梁长乐并不怀疑这话的真伪,毕竟能让心尖儿肉给另外一个女子开调经药的他……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

看了备选榜单,慕容廷把她带回别苑。

“原本打算今日就带你去练练,但念念非要美人救英雄,”慕容廷看着她的手,语气说不出的又酸又怪,“只好再等两日了。”

她原本还想旁敲侧击的问问他,季云怎么会到他幕下来?

但听他着酸溜溜的语气……还是算了,保命要紧。

梁长乐这次手伤的轻,药王谷的伤药,又有奇效,不过次日,她就能正常抚琴了。

慕容廷这夜回来的时候,还有幸听她弹了一曲。

他眉头微凝,狐疑的盯着她。

梁长乐根本不敢投入,她一直观察着他的气势,惟恐被他发现琴谱的秘密。

最后一个琴音绕梁不绝。

慕容廷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脉门。

“干什么?”梁长乐色厉内荏,心虚不已。

慕容廷神色狐疑,“没有内力。”

梁长乐愈发紧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刚刚的琴音当中,有磅礴的气势涌动,以真气内力催动……你毫无内力,倒是神奇。”慕容廷并无防备之色,他眼底只是喜欢与好奇。

梁长乐心头略松,不防备他却弯身将她从琴架旁抱了起来,转身来到床边。

将她放在床上,他紧跟着压上来。

梁长乐抬起膝盖就要顶过去。

他伸手格挡,顺势把她抱进怀里,“睡觉,明日开始练习。”

梁长乐挣脱不过,被他按头在他坚实的胸口,脸颊触碰的,是他胸膛鼓隆的肌肉,满满的雄性气息,扰得人心慌意乱。

她两只手抵在他胸膛上,想推开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但他轻轻松松就能化解她的力量,她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更显得这姿势亲昵得很。

“明日带你去格斗场,或者,你现在就想练练?”他戏谑看她,呵在她脸上的气息,暖热暧昧。

一男一女,在床榻上能练什么?

梁长乐想把他踹下去!

“你自己没有床吗?”梁长乐气愤。

慕容廷委屈说:“这就是我的床啊。”

梁长乐翻身要下床,“那我走。”

他一把将人摁回被窝,“乖,存着点儿力气,明日再发泄。”

他怀中燥热,她睡不踏实,一直翻腾。

慕容廷一开始不动声色的忍耐……直至后来,他强摁住她,“别乱动,我是男人,不是圣人。”

梁长乐没反应过来,皱眉看他一眼。

她一下子明白……他眸色暗沉,眼底是清晰被压抑的欲望。

她不敢再动了。

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搂着她,呼吸渐渐绵长均匀。

梁长乐以为这种姿势,她一定会彻夜难眠……但事实相反,她竟睡的很踏实。没有梦到被活剥的情形,没有那场大火,也没有被叶从容追逼。

一觉睡到天亮,慕容廷枕着胳膊,另一只手搂着她。

晨起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他的俊脸……梁长乐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她有几分无奈。

慕容廷脸色不悦,低头狠狠封住她的唇,“大清早,就想离开本王,该罚。”

梁长乐强忍住踹他的冲动……她知道,她越反抗,他越来劲。顺着他,反而容易对付过去。

“起床用饭,然后带你去格斗场练练。”慕容廷挺身起床。

他昨夜不知何时,竟把衣服脱了,健壮的脊背,漂亮的肌肉弧线,宽阔的肩膀,紧致的腰,腰腹间没有一丝赘肉。


男人吃痛倒地,“你大胆……”

话还没喊完,梁长乐却是用力踹古琴的琴架。

咣当一声,沉重的古琴滑落,正砸在男人的胸口上。

“啊……”男人没想到她敢下这么重的手,惨叫着嘴里冒出血沫子来。

眨眼竟见了血,另外两个看热闹的年轻人也慌了,“来人……来人!”

门口黑影一晃,扇门砰的合上。

两个年轻人瞧见来人,犹如被捏住了喉咙,再也喊不出声音。

“她得罪了谁?”慕容廷阔步上前,捏住鸿胪寺卿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男人一看,竟是杀神王爷来了,脸上血色迅速褪去,一脸煞白,“没、没有……”

慕容廷苍劲有力的手指一点点收紧,“说。”

男人的脸迅速憋成紫红色,吃力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嘶声。

他眼睛都被掐的向外凸出,慕容廷又猛地松开手指。

官员已经吓破了胆,顾不得声音嘶哑,急忙说:“是蒋尚书大人家的四小姐令下官这么做的,她说,燕王世子厌恶被这女子不知羞耻的纠缠……若下官办了这事,不单尚书府有赏,燕王世子也会记着下官的情……”

官员话音落地,却听“喀嚓”一声。

慕容廷苍劲的手指,径自捏断了他的脖子。

官员还睁着眼睛,一双眼里是临死前的茫然无措,脖子却以诡异的角度扭到了一旁。

屋里另外两个年轻人已经吓傻了,冷汗涔涔冒出,捂着嘴,愣是不敢叫出来。

“来人,去蒋尚书府,告诉蒋尚书,管教不好女儿,尚书不用做了。再有下次,提头来见我。”慕容廷冷冷吩咐道。

门外立即有人应声而去。

梁长乐此时也有些惊愕,没想到,他竟然当着官员的面,就敢杀人。

“出去。”慕容廷道。

梁长乐立即垂头告退,没走两步,她就被人攥住手腕,猛地一拽。

她又撞在他胸膛上,鼻尖一酸,她眼泪差点下来。

她仰头怒视他。

慕容廷嘴角却噙着一抹笑,“顾小姐琴弹的这么好,不必在女学里浪费时间了,那里乌烟瘴气,学不到什么东西。”

梁长乐此时与他离得这么近,隔着衣料,甚至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他身上肆意张扬的气势,太过霸道危险,她浑身的汗毛都乍起,犹如炸毛的猫,全身戒备。

“日后只为本王一人抚琴可好?”他眯眼笑问,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单方面的通知。

梁长乐挣扎,在他禁锢之下,像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齐王似乎忘了,我是你侄子未娶进门的侧妃。”

“你也说了,是未娶进门的。”慕容廷说话间,倾身靠近。

此时门外却传来说话声。

“刚刚的琴音,正是从这里传出。”

看来被琴声吸引来的,不只慕容廷一人。

但接下来的说话声,却叫梁长乐身子一紧。

“原以为我梁国长乐公主已经是琴艺超群,没想到大夜国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听闻刚刚琴音,倒叫我无比思念长乐公主。能弹出这般琴音的,必定是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经过岁月洗练的大师。”叶从容的声音透着赞赏推崇。

梁长乐却从这话音里听出了怀疑。

他必定是怀疑这琴声了,所以这么着急赶来看。

“我也很好奇在夜国都城,是谁能弹出这绝美的琴音。”与叶从容说话的,正是燕王世子,她的未婚夫慕容景安。

慕容廷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子,勾了勾嘴角,“你说,他推门瞧见你我如此,会不会把你拱手让我?”

梁长乐血气上涌,气得脸都红了。

虽然慕容景安并不喜欢她,只是迫于她的条件才答应默许她侧妃的身份。

但前脚他答应她的身份,后脚她就跟别的男人这么亲近……不仅他面子挂不住,她也觉羞耻。

“放开,否则我不客气了。”梁长乐威胁。

慕容廷轻笑,“你何曾对本王客气过?”

梁长乐皱眉咬牙,猛然提膝,撞向他软肋。

慕容廷反应奇快,却没想到她是来真的!

小姑娘的膝盖撞得又急又猛,他用手格挡,手掌都被撞的生疼。

梁长乐就地一滚,脱离他的怀抱,拔腿往后窗跑。

慕容廷眸子一暗,不悦浮上冷峻的脸。她宁可伤他,狼狈逃跑,也不愿做他的女人?

呵,好,很好……

燕王世子与叶从容推门进来时,屋里只剩下慕容廷一人。

他脚边躺着已经咽气的官员,和砸落在地的古琴。

两人见屋里气氛很是诡异,皆有默契的没敢多问。

梁长乐雇车回到女学,心砰砰跳个不停。她知道自己逃走的时候,已经惹了齐王不悦。

她担心齐王杀官员的事儿,最终会追究到她的头上。

她爹顾汉成若是知道这事儿,一定会把她推出去,不但不会救她,说不定还会跟着踩上一脚。

但一直等到了这天夜里,女学中都风平浪静,没有人提及鸿胪寺卿被杀的事儿。

也没有人再叫她去驿馆献艺。

梁长乐带着略微的不安,在女学寝馆度过了噩梦连篇的头一夜。

梦里叶从容发现了她的秘密,要对她赶尽杀绝。她极力的跑,跑得肺都要炸开了,却脚下一空,她猛地坠落,跌进一个霸道的怀抱。

她抬头一看,正撞见慕容廷一双凌厉的眼……她一下子惊醒,冷汗遍身。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叫她精神恍惚了好一阵子。

侧耳细听,“圣上真的要甄选女官吗?”

“女官可以入朝为政吗?还可以带兵从军?”

“曾经的梁国长乐公主,就能文能武,为梁帝开阔疆土。我圣上也以为,女子有才,不当埋没在家宅……”

“岂能人人都像长乐公主吗?这世间又有几个那样的女子。她还不是天妒红颜,早早离世……”

梁长乐掌心一疼,她低头才发现,指甲把掌心都掐出了痕迹。

她翻身起来,心里已经打定主意。

以她现在的身份,想要为父报仇,想要救出弟弟,根本无望。

但倘若她可以取信与夜国帝王,出入朝廷,为将为相。她就能以夜国之势,对抗叶从容。

她要在天下诸王面前,揭露叶从容伪善,弑杀梁帝和公主,谋权篡位的真面目!她要将他的恶行,大白于天下!叫他臭名昭著,如过街老鼠!死无葬身之地!


他抹好了药,抓着她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梁长乐立刻缩手,浑身的忧伤不见,只剩凌厉的怒气。

他紧抓不放,“我说过,我不会再放手,你是我的人,我会照顾你。”

梁长乐懒得跟他争辩,翻了个白眼,看着车窗帘。

马车外头越来越热闹,人声鼎沸的,像是过年。

马车却忽然停下,车夫说:“爷,到了。”

马车有齐王府的徽记,人群自动安静下来,隐约还能听到有人说:“齐王爷的车架,还不闭嘴!”

他的车架,甚至不用敲锣打鼓的清道,有他府上徽记就足以震慑人了。

“看看外头。”慕容廷说。

梁长乐皱眉,“什么?”

“看了不就知道了?不敢看?”慕容廷笑她。

梁长乐轻嗤一声,她连跟他相处都不怕了,她还怕看见什么?

她伸手掀开车帘子,迎入眼帘的却是几大张红的刺目的榜单。

“这是……”梁长乐微微一惊,心头猛地一跳,“女官备选榜单”。

几大张的名字,极漂亮的小楷,非常容易辨认。

她一张张看过去,“顾子念,顾子念……”像是生怕忘了自己的名字,她口中默念。

没有、没有、没有……咦?

最末一张榜单上,最末一个名字!

“顾子念?!”梁长乐回头看了眼慕容廷,又看那榜单。

清晰无误的“顾子念”三个字。

“我?”她问。

慕容廷笑,“高兴吗?”

梁长乐没有被惊喜冲昏头,她很快冷静下来,不辩喜怒道:“我没有参加秋猎,怎么会上榜?”

“我叫人添上的。”慕容廷直言不惭。

梁长乐点了下头,“多谢王爷。”

“总是嘴上道谢,多没诚意?”慕容廷饶有意味看她。

梁长乐有些恼,马车外头虽静,但毕竟又成百上千的眼睛、耳朵。他不要脸面,她还要呢!

“王爷想怎样?”她扯了扯嘴角。

“这只是备选榜单,能添上,也能随时划去。”慕容廷说。

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让你直接成为朝廷任用的女官,有委任文书官印,在朝廷吏部册上,你看如何?”慕容廷却给了张更大的饼。

梁长乐皱眉,她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陷阱倒更有可能,“王爷要什么?”

“你随我去打一场仗,打赢了,我直接叫你成为女官。”慕容廷说。

梁长乐眯眼,跟他多说两句话,就差点儿跳崖摔死。陪他打仗?他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但她的性命宝贵!她还要去救弟弟!她得来不易的性命,关乎太多人,由不得她任性。

“我不去。”梁长乐垂眸说。

她如今已经得了那宝贝琴谱,就算错过了这次机会,日后也必定有其他时机,可以崭露头角。

慕容廷却笑出声,伸手把她抱在他腿上,圈在怀里,“由不得你选。”

外头好多双眼睛,好多只耳朵……梁长乐想挣脱,却又害怕弄出太大动静。

慕容廷见她有所顾忌,便愈发肆意妄为。

他低头亲着她的脖颈,她的耳垂,“告诉慕容景安,侧妃之事作罢。若想保全燕王府颜面,叫他主动提出。”

梁长乐面无表情,“那我顾家的脸面呢?”

“我娶你。”慕容廷无缝衔接,毫不迟疑,“齐王妃。”

梁长乐并不是真在意这些虚名,也不在乎世人流言。被折磨了那么几年,又死过一次的人,她早把那些看淡了。

但慕容廷说的太果断,又太真切,她心里不可避免的颤了一下。

世子侧妃,与齐王正妃……地位悬殊,不是一点点。

梁长乐面容依旧冷冷淡淡,“齐王要怎么跟郁小姐交代?”

慕容廷抬起埋在她颈窝里的脸,勾着嘴角轻笑,“念念吃醋了?”


所以,她必须一步一步往上爬,借助夜国的势力对付叶从容。

“伤好以前,你哪儿也不能去。”慕容廷听到她肚子里咕噜一声。

他轻笑,“叫他们摆饭……或者,就在这儿吃?在床上……”

梁长乐猛地坐起身,想要越过他下床。

这会儿她才看见,自己的两只手缠得跟粽子一样。

“你去了狩猎场,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好好养伤。”慕容廷好整以暇的靠在床头上。

梁长乐记起,为减缓落下山崖的速度,她两只手一直试图攀住悬崖峭壁,擦伤磨破……那会儿也顾不得疼。

只是两人滑落时,是他垫在下头,他的脊背一直蹭着岩壁。

她的手尚且缠裹成这样……

“王爷的脊背怎么不见包扎的这么夸张?”梁长乐不满。

慕容廷一点儿不含蓄,他唰的脱掉外衣,露出蜜色的皮肤,健壮的胸膛。鼓隆的胸肌,一块块精壮的腹肌……霎时能叫人心跳加快,脸热不已。

从他胸肌上、腹肌间缠裹的几根白色纱布,也无端多了些雄性气息,带着禁欲、劝更诱惑人的味道。

他低笑一声,翻了个身,“怎么没包扎,我好得快而已。”

梁长乐看了眼他的背,不由倒吸了口气,他整个脊背,能看出当初磨得血肉模糊的情形……也难怪他后来会昏迷。

但如今却已经结了血痂,有些地方甚至血痂都开始剥落,露出里头新长好的嫩皮。

他这愈合速度,真是惊人。

“我也没事,我必须回去。”梁长乐不苟言笑。

两人都寸步不让,门外传来他下属的声音,“王爷,燕王世子派人来问,您还回狩猎场吗?”

“回……”

“不回了,让他保护好圣上,狩猎再拔个头筹。”慕容廷应道。

梁长乐想趁机下床。

他却翻身将她死死压在床榻。

两人呼吸相闻,热气扑面。

“我们回来的头一晚,慕容景安就派人来了,我告诉他,你在我的别苑里,和我在一起。他未曾多问你一句。”慕容廷目不转睛看着她,“他但凡对你有一点在意,也会派人来接你。”

他以为这样就能刺痛她,叫她幡然醒悟。

但梁长乐丝毫不为动,“不用他接,我自己也会回去。”

慕容廷眸子幽深,暗涛涌动,“对一个毫不在意你的人,不会倦吗?”

梁长乐冷笑一声,挑眉看他,“这话该问王爷。”

慕容廷呼吸一滞,低头封住她的唇。

梁长乐一惊,张嘴便咬。

他凶猛,她气急……霎时间便有了血腥味儿。

他抬头之时,两人都气喘吁吁,四目相识,火药味儿很浓。

“我不想插足王爷的感情,王爷也别插足我的!”梁长乐舔了下嘴唇,

她以为这话会让他退却。

没想到他却禁锢住她的腰,扯开她的腰带……

她疯狂挣扎,在他看,不过蚍蜉撼大树……

“慕容廷!慕容廷!”她慌了,大叫他的名字,情急之下,攻击他背上的伤。

“嗯……”他闷哼一声,趴在她身上。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梁长乐冷汗淋漓,劫后余生的喘息。

“我说过,我不喜欢用强,两情相悦才好。”慕容廷在她耳边说,“但我的耐性有限,这话我不爱听,以后别再说,别挑战我。”

说完,他披衣起身,没有再为难她。

梁长乐过了许久,才松下一口气。

婢女送来新的衣服,她手上不便,被人服侍着穿戴好。

她忽然想起先前在山洞里的那本书,被她藏在胸前……

“先前是谁为我更衣?”梁长乐问道,或许还能问出那本书的下落。


他想把她彻底收服在身边,无论身体、还是灵魂。

他绝不放手!

“季云喜欢这马吗?”慕容廷大步上前,自然而然的握着梁长乐的手腕。

季云微微一怔,忙知礼的转开视线,“喜不自胜,拜谢王爷厚爱!”

“喜欢就好。”慕容廷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在他高大身影的笼罩下,她似乎小鸟依人。

梁长乐浑身僵硬别扭……在她昔日部下面前,这副“小鸡仔”的模样,简直叫她无地自容。

她脸都气红了。

“乖,回去给你上药。”慕容廷却更加过分,他低头在她耳畔,用温软哄孩子般的语气说。

梁长乐不想上药,她更想一拳打断他的鼻梁骨。

但自知之明告诉她,实力悬殊太大,还是不要自取其辱。

梁长乐没作声,她深深看了眼季云。

太多的问题,太多的怀念……她只能咽回肚子里。

慕容廷带她离开。她一路低着头,难得的乖巧。

慕容廷忽然停下,她一头撞在他身上。

“气压这么低,谁给你气受了?”他看出她不是乖巧,是闷气。

“没有受气,王爷撤走了门外的守卫,我是高兴。谢谢王爷。”梁长乐福了福身。

慕容廷却一把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

她的目光迎上他的脸,这才看见他脸色阴沉,分明是生气了。

“你喜欢那样的?”他没头没尾的问。

梁长乐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他是说季云吗?

“那么奋不顾身?”慕容廷笑了下,眼底却没有温度。

梁长乐胸口发紧,她真想承认,好故意惹怒他……但理智拉住她,她不敢拿季云的安危冒险。

“我喜欢马,喜欢骑马,也喜欢驯马,特别是性子很烈,能做战马的良驹。”梁长乐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避让的说。

慕容廷凝视着她的眸子,看了片刻,倏尔一笑,“知道我为什么把人都撤走了吗?”

梁长乐没跟上他的思路,沉默片刻。

“秋猎结束了,圣上起驾回宫了,今日即将张榜。”慕容廷说。

梁长乐的表情从怔然,到明了之后的愤怒……再到释然,也就短短一瞬,“哦,那齐王爷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女学了?”

慕容廷挑了挑眉,“你不是很想入选女官吗?这么快就放弃了?”

梁长乐深吸一口气。

她是打算在秋猎中好好表现,赢得关注,继而进入女官备选之列。

但刚扎营的头一晚,他就破坏了她全部的计划!

让她从头到尾,都没机会在圣上面前露脸儿!

现在,他还好意思问她是不是放弃?

她平复心绪,“我还小,机会多得是,也不一定非要走武举的路子,我读过几本书,其他路也未必不能。”

慕容廷哈的笑了一声,“念念的性子这么豁达吗?倒是我多操心了呢?”

“嗯?”梁长乐不解,他什么意思?

“跟我来。”慕容廷带她坐上马车。

他让人把伤药也送到车上,他看着她的手心,轻轻吹着气,一点点把淡绿色的药膏涂抹上去。

梁长乐一开始面无表情,毫无反应,任他摆弄。

她不知他要把自己带去哪里,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但当药王谷的熟悉药香,在车厢里弥漫开来,她控制不住被勾起情绪,想到自己的父王……视线迷蒙。

慕容廷不经意抬眼。

她立刻别开脸。

他没见过这样的她,看起来悲伤,脆弱,像是一碰就碎了。

“很疼吗?”他问得很温柔,“这比在山崖上伤的,可是轻多了。”

不过是被绳子蹭破了些皮,对比先前的,甚至不算什么伤。上次伤那么重,她一滴泪都没掉。


在慕容景安看来,顾子念跟她爹一样的攀龙附凤,爱慕虚荣。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为了纠缠他,她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梁长乐则是看惯了他的面瘫,对他的冷脸毫不在意,“我用第二阶段的药,换秋日围猎的机会,对世子来说,很划算吧?”

慕容景安皱紧眉头看她,“秋猎不是好玩儿的!更不是你这种女子去的地方!”

“秋猎没有女子吗?”梁长乐挑眉。

“当然不是,”慕容景安轻哼一声,目光鄙夷,“你会干什么?骑马会吗?拉弓搭箭会吗?如何狩猎会吗?别以为上次做了个灯盏,让贵妃喜欢,就处处能露脸。善意提醒一句,爬得越高,摔的越惨。”

梁长乐微微一笑,“上次的灯盏,以及后来世子要走的配方,让你得了不少的好处吧?”

慕容景安瞪眼看她,却说不出违心的谎话……

她没说错,烧制琉璃的配方,他并非献给敏妃,而是直接进献给圣上了。

且他连夜叫人烧制了两块极大的琉璃,把圣上南书房的绢纱格子窗都给换了,换成琉璃窗。

琉璃窗透光透亮,不透风。南书房一下子敞亮太多,圣上龙心大悦,大为嘉奖他一番。

连带着他爹他娘,都得了圣上的赏赐,燕王府在京都,一时风头大盛。

从来都是带着利益交换,不肯吃亏的顾子念……拿出配方时,却没有问他要一丁点儿好处。

他心里多少还觉得亏欠她……

果不其然,她的交换又来了!

“我不用灯盏的配方与世子交换,因为……那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一个人的真心。真心,是什么也不能换的。”梁长乐认真地说道,那配方是顾子念潜心研制出来的,为了她心中所爱。

她不会利用顾子念的真心,来交换利益。

“所以,我的交换条件,是那一匣子大蜜丸。蜜丸能让柳如烟身形消瘦,如柳扶风,腰肢细到不盈一握,让人望而生怜……这是假死的第二阶段,世子不想快点得到佳人吗?”梁长乐心平气和。

慕容景安却气得七窍生烟,看看,这就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动以真心的人?

她的真心,就是用尽手段,哪怕是帮他得到另一个女人,而留在他身边?说到底,她在意的还不是一个世子侧妃的位置?

慕容景安心里轻嗤,嘴上却说:“蜜丸你已经给我了,就不怕我不答应你?”

“那蜜丸服用是有讲究的,若是服用错了,非但不会身形消瘦,反而会丰腴白嫩。白白胖胖的,不是世子想要的结果吧?”

慕容景安真想扭头就走,再也不见她这张言笑晏晏的脸!

他拳头捏的咯咯响,“随行名单,不是我能决定的,名单在齐王叔叔手中。”

在慕容廷手里啊……梁长乐心头一跳。

“那是你叔叔,世子这大侄子还能说不上话吗?”提及那人,梁长乐头皮一阵发麻。

“叔叔的脾性……京都无人不知,我只能试试,至于他答不答应……”慕容景安皱着眉,缓缓摇头,“不敢保证。”

梁长乐轻叹一声,“世子尽力而为吧。”

“呵,求我的事儿,你步步紧逼。遇上我叔叔,就是尽力而为。你也知道欺软怕硬啊?”慕容景安讽刺她。

梁长乐眉梢一挑,戏谑说:“我可没说世子软……”

“你……”慕容景安的面瘫脸迅速涨红,尽是愠色。

“世子若能叫我入了随行名单,岂不说明,世子并不比齐王软吗?”梁长乐笑说。

“哼,少拿你那三脚猫的心思激我!”慕容景安怒道。

梁长乐福了福身,“世子叫我入列名单,我就把蜜丸服用之法告知世子。祝愿世子早日抱得美人归。”

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留一肚子气给慕容景安。他真的要被她气死了!看得到、摸得着、却吃不了的蜜丸!正一下下拱着他的心火。

她真是狡猾,善用心机的“蛇蝎女子”!

……

梁长乐回到琴房,练了整整一下午的琴,老师说下课时,她的手指都木了。

她用饭后,低着头往寝馆去,边走边琢磨燕王世子究竟能不能说动那位杀神王爷?

慕容廷会不会把她列在随驾狩猎的名单上?

正想着,一道劲风,冲她袭来。

她本能迅速躲避,同时狠厉反击,猛踢对方胯下。

但实力的悬殊,让她膝盖被他压住,手腕被他扣住。她整个人被他拽进树荫下,后背撞在粗壮的树干上,笼罩在他高大的阴影之下。

“想随驾狩猎?”慕容廷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梁长乐皱了皱眉,看来,慕容景安已经对他说了。

“说话。”

“是。”梁长乐暗暗攥着拳头。

“想借机得赏识?”他又问。

梁长乐迟疑片刻,思索骗他的后果,然后老实的说,“是。”

“看来你并不满足于世子侧妃的位置。”他轻笑一声,“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不考虑跟我合作?”

梁长乐一阵恍惚……跟杀神王爷合作?她岂不是一步登天了?要报复叶从容,要救出弟弟,他都可以……

梁长乐呼吸一紧,在心底给了自己一个大巴掌。

前世遭人背叛还不够吗?相处十几年的人都可以为了利益,将她活剥,活活烧死……

更可况,眼前这个才见过几面的杀神?

他若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还不转手剁了她?

“王爷说笑了。”

“本王不说笑,认真考虑一下再回答。”

慕容廷逼近她,她退无可退……

“求我。”慕容廷的呼吸扑在她耳畔。

梁长乐不由浑身绷紧,犹如一只被惹怒的母豹子。

若顾子念的身体不是这么弱,她一定与他拼死一搏!

“念念,求我,我就让你去。”慕容廷垂眸,轻笑看她。

他似乎很喜欢看她被逼无奈,浑身炸毛的样子。

女孩子仰着脸,倔强看他,她目光坚毅,闪烁着如星尘的光,她似乎极有原则,宁折不弯。

她这气质,像极了她……


连带着,她对慕容廷少了几分恼恨,多了些感谢。

她拆完了纱布,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活动起来也不觉得疼,只是被缠裹的太久,略有些生涩。

她立即去找慕容廷,想跟他说,她的伤已经好了,她可以回狩猎场了!

“王爷在书房。”家仆给她指明了方向。

梁长乐往书房寻去。

慕容廷真是艺高人胆大,书房重地,竟然院里院外,都没有把守的侍卫。

她想找人通禀,都没找到一个人。

她只好径直进了院子。

“赵王绝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为人狡猾,推了定国侯出来顶祸,自己躲在后头……”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办了他!”

“这次的事情,不能善罢甘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赵王竟敢鼓动王爷谋反,保不齐他转脸就将屎盆子扣在王爷身上……”

书房里正在说话,门窗紧闭,说话声却从门缝、窗户缝里透出来。

梁长乐心中一紧……这是商议密事呢,难怪要屏退院子里的仆从。

她立刻转身,要避嫌离开。

谁知木头的台阶边上,竟长了青苔……她走得太急,重心不稳,脚下一滑!

“谁在外头?!”

门从里头,豁然拉开。

梁长乐转身,就能避进一旁的九秋香花丛里。

但她看到门口那人的脸时,却硬生生僵在那里。

“季云……”她心里大叫着男子的名字。

这是她的旧部啊!

季云无数次跟着她征战,他是她最得力的副手,是她的左膀右臂。

他们在战场上配合出的默契,往往彼此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亲密无间。

季云看着她,眼睛里却迸射出杀机!

梁长乐的声音,堵在腹中。

她不是他的首将,不是长乐公主。

如今,她是顾子念,是不小心偷听到他们密谋大事的人。

季云做事干脆果断,她毫不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掐断她的脖子。

“按计划行事,去吧。”慕容廷也从书房里走出来,抬手拍了拍季云的肩膀。

季云又冷冷看了梁长乐一眼。

梁长乐多想喊出他的名字……多想问问他,近来可好?

问问他,怎么会从梁国来到了夜国?又怎么会投在了慕容廷门下?

梁国近况如何?她弟弟梁少博如何?

太多太多的情绪,太多的问题,都卡在她的嗓子眼儿里。

季云不再看她,冷脸转身而去。

几个人也都面无表情的追随他离开。

只剩慕容廷站在台阶顶上,目光阴沉不定的俯视着她。

“我什么都没听见。”梁长乐按着台阶起身,用无比真诚的态度,“真的,我发誓。”

“什么都没听见?”慕容廷哼笑一声,“我要杀赵王。”

梁长乐一愣,想堵耳朵,却已经来不及。

他抬脚逼近。

她慌忙倒退,身后是台阶,她一脚踏空……心底惊慌,手本能的向前伸。

他一把揽住她的腰,手臂收回,将她带回到台阶顶上。

他转身,把她禁锢在他与门柱之间,无可躲避。

“现在你听见了。”他无耻的说。

梁长乐恨不得捅他一刀!

“我会守口如瓶,然后彻底忘了这件事,我就是个无名小卒,绝不会妨碍齐王爷的大事。”梁长乐盯着他的眼,“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不行吗?”

“本王想抓住的人和事,从不会放手。”慕容廷勾着嘴角,笑容坚定又冷酷。

梁长乐咬住牙关,忍了又忍,“齐王让我回狩猎场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会保守秘密。”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会保守秘密,你想做哪种?”慕容廷凑近她的脸,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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