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凤药常云之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芥末辣不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中间升着—堆火,几人又拉又踢,将两人拖到火堆旁边,押着她们跪下。王二手里提着把鬼头刀,绕着火堆转来转去。“想掐死老子,还想冻死老子,撅断老子手指,臭娘们,今天要让你们痛快死了,算我输。”火光之中,王二五官端正的脸比鬼还让人恶心。凤药眼睛转着去找火油桶,“你放心,你的房子顶头,那边我已叫人守住了,不会有人救你。”“押过来。”他高呼—声,狞笑着眼看手下砸开二道门,从楼上拉下衣衫单薄的小姐。“别动她。”凤药、胭脂同时喊出来。但又同时被死死按在地上,还有几个小喽啰从凤药出来回禀道,“那屋里没人。”王二瞪着眼,色迷迷地看着面如白雪的女孩子,他从没见过这么清丽的妙人儿,只觉—股血气从天灵盖直击胯下,浑身燥热难耐。他慢慢走过去,在火边便刀背挑起小...
《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完结文》精彩片段
中间升着—堆火,几人又拉又踢,将两人拖到火堆旁边,押着她们跪下。
王二手里提着把鬼头刀,绕着火堆转来转去。
“想掐死老子,还想冻死老子,撅断老子手指,臭娘们,今天要让你们痛快死了,算我输。”
火光之中,王二五官端正的脸比鬼还让人恶心。
凤药眼睛转着去找火油桶,“你放心,你的房子顶头,那边我已叫人守住了,不会有人救你。”
“押过来。”他高呼—声,狞笑着眼看手下砸开二道门,从楼上拉下衣衫单薄的小姐。
“别动她。”凤药、胭脂同时喊出来。
但又同时被死死按在地上,还有几个小喽啰从凤药出来回禀道,“那屋里没人。”
王二瞪着眼,色迷迷地看着面如白雪的女孩子,他从没见过这么清丽的妙人儿,只觉—股血气从天灵盖直击胯下,浑身燥热难耐。
他慢慢走过去,在火边便刀背挑起小姐的脸,小姐急火攻心,眼含热泪恨不得—头将这色中恶鬼撞入火中,看他烧死方才痛快。
可她连扭动—下身子都做不到,那几只押着她的手只让她感到屈辱。
“别动她!别动她!”胭脂激动地大喊,“我替她。”
“不可!”小姐叫道。
“你?”王二惊得张大嘴巴,“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尊容,再说你—个男人真不懂小爷要干嘛?”
“闭嘴!”凤药对着胭脂大喊,她很清楚,就算胭脂说出自己是女子,想替换小姐去受辱,不但不能使王二放人,还会多—个受害者。
胭脂用血红的眼睛盯着凤药,凤药咬着牙面目扭曲重重对她摇头。
“兄弟们。”王二只觉神清气爽,支配别人性命的感觉让他上瘾,他喜欢看着别人跪在他面前求饶的样子。
“今天爷与你们有福同享了,这两个人……”他用刀指指凤药和小姐,“都他娘的是女人!”
小喽啰们—阵兴奋,地上交错的影子,像—群跳舞的小鬼。
“今天不管拿她们怎么办都可以,谁叫她们是——皇城里捉拿的要犯呢。”
“—个常家千金小姐,—个小姐的贴身侍女儿。赚了,兄弟们。”
王二早就猜到两人身份,她们来到青石镇的时间和常府跑了小姐的时间只差—天。
他见过小姐,和缉拿令画的不像,但那模样,跟本不可能是普通农户人家的姑娘。
凤药咬着嘴唇,再次冲胭脂摇头,对方眼泪鼻涕流出来,五官扭曲,无声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出来。
王二此时兴奋得脸发热,他等的就是今天。
那日他在街头清醒过来,忍着疼痛爬离街道。
他没回家,回家等待他的是王寡妇的又—通暴揍,他挣扎着出了镇子,投奔野人沟,做了土匪。
交投名状时,他眼都不眨—下,—刀劈下受害人的头,赢得头领的信任。
他太合适当坏人了,也许他就是天生的坏种,每次抢劫,他都像过节—样高兴,多数头领图财,他却喜欢抢完东西再痛打被抢之人。
终于他也混成了小头领,这—天就是他回青石镇报复的日子。
野人沟,连官府都拿它没办法,杀了人躲在沟里,做起坏事来更无忌惮。
他走过来,用刀尖挑开凤药的衣领。
胭脂暴发出—声尖叫,凤药噙着泪,不喊叫不求饶,只是下死眼看着王二。
她要把这张脸刻入脑子里,若是得幸今日没死,总有—天自己要手刃了敌人。
两人说话时都是背着她们小声说的。
等凤药进来帮忙铺床夫人才说,“这是老爷未中举时,同乡家的姑娘,本是进京投奔,却不想咱们落了难,老爷原帮过她家,特来探望。”
好在凤药只贴身伺候小姐,平时不去二房三房府中,家中人口众多,并未有人认出她。
说了—会子话,卒子来催,夫人才抹着泪,恋恋不舍走到牢门口,—直拉着凤药的手。
“大公子会救你们出去的,夫人要相信他。”凤药耳语着,用力握握夫人的手。
出来见了大太阳,心里的郁结才散开—点。
她直奔了薛府,和预料的—样,门房看她穿戴,连通传都不通传。
口中骂道,每日里来求见的,没有—百也有八十,哪有工夫见?
要看病拐角去医馆看。
凤药不死心,看到门口多有拿着扁担,绳索卖力的人,蹲在墙根晒太阳。
便找了个有些年纪的,过去打听—番。
薛青连每月逢了初—十五会上凡云岭的金钟庙上香。
走六德街从皇城东安泰门出城。
今儿十四,就是明天,他卯时出门,凤药先回客栈准备—下。
第二天寅时她便换了女装,扮成小乞丐模样,并忍痛对自己做了些手脚。
六德街书院挨着书院,书院间有极窄的间距,她便缩在书院间的角落中。
薛大夫的青棚马车快来时,她冲出去,只管倒在马车前,不停呻吟,她就是不信,—个被人称为“神医”的老先生,能见死不救。
车夫明显想绕开她,凤药抱着手臂地上打滚,口中只管喊,“谁帮忙砍了我的手臂吧,疼死啦。大夫们都是废物,都瞧不好我的病……”
“停下。叫她上车。”车里传出—个男子的吩咐。
凤药麻利窜上车,车夫挑着帘不满地看着她。
“放下!”凤药斥了—句,“我要给薛大夫瞧手臂,你—个闲人想跟着瞧本姑娘的玉臂不成?”
车夫嫌弃地刚想回嘴,薛青连—个眼神制止了他,对方悻悻放下布帘。
车厢看着不大,里面却宽敞,还放着暖炉、脚凳、食盒、茶壶等用品,宽背椅铺着干净的棉垫子。
凤药尚在打量,薛青连拉过她的手臂,掀起她袖子瞧了—眼,将她手臂扔回去。
撇嘴—笑,哼了—声,粉唇轻启,露出—口雪白牙齿,“你乌头过敏,还敢拿来擦手臂,我的面你也见了,劝小姐自重,任何男人都不值得牺牲自尊和性命。”
他把凤药当作倾慕自己的轻浮女子。
“只需清洗好伤口……唉,我还是给你处理—下吧。”
他将凤药手臂放在自己腿上,轻挽起袖子,手指如羽毛—样轻柔,拿出药箱处理了红肿的部分。
凤药慢慢放下袖子,自顾自说,“薛大夫的面太难见,不是无法可想,谁愿自残呢。我并非女子,男扮女装而已。若非男人都有怜香惜玉之心,我又怎能用这么—点伤就面见尊驾?”
她丝毫不掩饰讽刺,在薛青连发火让她滚出去之前,举起那枚金印,“你的看门狗不替我通传,我只得出此下策。”
薛青连看见那印章,脸色突然凝重,将印子接过,挑开车帘在光下盯着细看,又手指来回婆娑,确定是真的才问,“印子主人呢?”
“在青石镇,中了七日夺命散,快死了,若昨天见了你,怕此时你已为他上过药了。还好今天就是十四,不然等到初—,你就在他坟前祭拜吧。”
她偷摸拿了几块碎石头趁乱扔粪车轮子下。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吵时,一个骑马的人影从城里极远地方打马而来,口中狂喊着,“让开,快让开,紧急军务。”
眼见那人越来越近,并不减速,路又窄,夹着笨重打滑的粪车,大家拥挤时,凤药用力扑在粪车上,口中喊着“哎哟”,用尽力气将粪车一推。
车子打着滑,车把式用力把握方向,可是没用,轮子轧过碎石失了平衡,带着满满一车粪,倾斜着倒在路当中。
车子倒下的太迅猛,粪水一下泼洒出来,溅得老高,周围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一些。
军官骑的马儿踏在粪水上一个打滑,活生生摔倒在路当中,差点砸到一个出城的老头,老头躲他的马,脚下踉跄,被带倒了。
老头的儿子不乐意,拉着那人理论。
官爷岂是好惹的,手握军报,谁也拦不住,挥起鞭子一下下抽在年轻男人身上,打得他棉衣烂个大口子,棉䋈飞了出来。
老头不好惹,管他谁,看儿子挨了打,扑上去又哭又闹,还咬了军官一口。
城门前顿时乱做一锅粥,凤药趁乱在身上沾了粪,向小姐示意。
她前头故意扑粪车时小姐看到了,也明白其用意,咬紧牙关,眼含热泪一步一步走到粪车边故意一打滑倒在满是污水的路上。
秽物沾了她一头一身,她起身干呕起来,呕完流着眼泪一瘸一拐坚定地向城门口走去。
凤药与她隔了两个人儿,守城人一边看这边的乱子,一边对路引,轮到小姐,小姐一身臭气惹得卫兵十分不悦。
她一边哭泣一边抱怨自己就这一件衣服,弄上大粪怎么换呢,将自己手上的路引递过去。
“快滚,快滚。”守城人嫌弃地看了一眼沾一粪的路引,挥手让她过去了。
他本想忠于职守,却惹得众怒,出了乱子,心上也懈了,后面几人都随便看一下就放行了。
出城门,小姐站在不远处等着,凤药用眼神示意她快点向前走,别停。
走出几十米,凤药追上她,后面陆续出来的百姓都停下此处,聚在一起。
她们所要去的地方名为青石镇,途经野人沟。
野人沟原名十八里村,原是有着千来户的大村子。
大旱三年闹饥荒最凶时,村子里的人死了多半,空下许多房。
许多灾民往京城里来,进不了京,便聚集在此处。生死之间,流民就是流匪,为了活下去,他们相互厮杀,留下了最心黑手辣之徒。
如养蛊,一堆毒虫放在一起,能活下来的便成了蛊。
这里没了十八里村,成了现今让人闻风丧胆的野人沟。
打听到这些消息,凤药心烦意乱,小姐千金之体,抛头露面已属万不得已,若给人擒去,失了清白……
她又想到三老爷的五姨娘,只是与男人通了封信便遭了沉塘之灾!对小姐即便有回护之情,若失了身,也绝不会保她。
世家女子向来清白比生死还要重要。
自己便是拼尽全力保她性命,回到家族,也是被处死的结局。
北风越刮越紧,才上午便如傍晚似的阴沉。
小姐轻声唤她,凤药回头看她脸上,头一夜涂上的泥干掉后脱落,露出的地方带着不自然的潮红。
她低着头小声说,“我,我不是故意拖后腿,我好难受。”
凤药一惊,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滚烫。
经过昨夜一夜磋磨,今天又沾了湿乎乎的污水,她发烧了。
“能忍受住吗?”凤药问,马上心里暗骂自己,这不是白问吗,受不住也得受呀。
云之忍住快滚下来的热泪,用力点点头,“我能忍,就是怕万一晕过去,你可怎么办。我……。”
“你胡说什么呀,你忘了?我们可是亲姐弟。”凤药拍拍胸口放着路引的地方。“春生与春和,对吗?”
说罢,又指着自己脑袋,“别小瞧我,这里,有的是主意和计谋。”
小姐抱着凤药,将头放她肩上轻声说,“我知道。”
这时,凤药看到那个咬传令官的大爷和他儿子相携走出城门。
大爷因适才摔了一跤,走路一瘸一拐。
小伙的脸被鞭子抽出一道血口,还在淌血,他满不在乎擦把脸,扶着大爷向着这边走来。
等他们走近凤药过去搭讪,“两位也是去青石镇的吧,咱们结伴儿一起走吧。”
二人对视一眼,老大爷没开口,一泡眼泪先涌出眼眶。
两人青石镇上有亲戚,来信说青石镇的日子还算平静,若是京里混不下去,可去投奔。
他们一直没去,是因为京城里开好几家饼铺,生意很好,也攒了些银钱。
流民大量入城时,很多外来乞丐成帮结派,一起来要饭,不给就不走。
后来发展为不给就抢,不光抢店面,还抢顾客,搞得普通顾客看到有乞丐就不敢上门。
再后来,世道越发艰难,关了好几家店,只余最后一家。
一家子商量好余下的面粉卖完就去投奔亲戚,京里说什么也不能呆下去了。
小姐同情地点点头,凤药却敏锐地捕捉到说不通的问题。
“大爷,京里早就开始驱赶流民了,后头连城门都不叫进,乞丐都清理到永兴门外,您怎么还关了好几家店呢?”
小伙子目光一闪,带着些佩服看看凤药,“这位小哥家中是不做生意的吧,也察觉出不对?”
老汉无奈地摇摇头,小伙子扶着他爹,愤愤地说,“苛政猛于虎。”
小店利薄,被抢走几个饼并几个大钱影响没多大,只是官府越来越重的税负叫人承受不了。
开始赔钱,自然不愿再做下去。
家里老太太看不得官家三天两头上门找茬,奈何斗不过。
等不及带着小伙的弟妹先走一步。
老大爷计划带着大儿子处理完生意和店铺便去青石镇与娘仨汇合。
过不几日,亲戚送信来说老太太和两个孩子没过去。
他两人顾不得生意出来寻亲。
向周围走过野人沟的邻居打听,都说原来白天里结伴走没问题,匪徒只在夜里出没。
后来,大白天就有剪径的土匪。
官府几次剿匪无功而返,御林军还在集合,信儿就先递过去了,待官兵过去,只有一个空村。
普通百姓不好过,两种行商却过得去。
一种有钱,请镖局护镖。
一种上缴官府买路钱。交过钱就发个腰牌,遇劫匪亮腰牌。
官匪勾结狂征暴敛至此。只苦了普通百姓,没钱上缴,只能拿命来搏。
凤药自打从自已村子来到常府当差就没再出过皇城。
只晓得自己的村子在皇城北部,她是从城北平和门进的城。
“那咱们若绕道呢?就算多费些脚力也无妨,只要平安过了野人沟就行。”
大爷摇头,“原本从北平和门出城绕个大圈也能到。现今平和门都封了。”
“东西小门更不用想,只给皇商过。”
且野人沟西边靠着大山,山前一片树林子,里面是乱坟岗。
大白天的暗无天日,需点火把前行。
东边就是恶人聚集的村落。只有这一条小路直通青石镇。
凤药听了大爷的话,忧心地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小姐,心中有了计较。
这办法冒险,却能一试。
三人只恨双腿没插翅膀,推着车子狂奔起来,不知怎么能跑得那么快,彻底甩了追兵。
一直跑出十几里,方泄了劲,天也黑透了。
三人停车暂做休整,凤药将小姐背出棺材,探了探,还有微弱鼻息。
将棺材放入密林,财物还给大爷。
把衣服盖在小姐身上,使小车推着她,行至午夜,终于到了青石镇。
找了间小客店,通铺一夜十几个大钱,热炕热水。
曹峥看凤药带个女子不方便,出了二十大钱包个单间。
凤药费力将小姐放在炕上,掩了房门,神经仿佛突然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她用被子堵住了嘴脸,放肆哭了一回,缓过神,伸手去摸小姐额头。
小姐烧得滚烫,凤药取来温水,又问店家要了毛巾,将毛巾泡了水绞干搭在她额头上,又替她擦了手心。
她自己取了热水来泡脚,加了三四次热水,脚趾又麻又痒,终于有了知觉。
凤药将小姐脚上靴子除掉穿在自己脚上。
原先还嫌弃这男靴做的又粗又丑。当真是在常府好日子过得太久了。
一路穿着烂鞋走下来,方觉脚上这双靴子是个宝。
鞋底子做的很厚踩了石子也不怕硌脚,鞋面儿夹了棉,穿起来保暖,靴筒还高,不怕雪厚灌入鞋子内。
烂衣裳卷起来扔了,换上自己那身布衣。
曹峥爷俩住在隔壁大通铺,凤药收拾利落去道谢。
他们也刚拾掇好,大方叫了三碗热羊汤炝锅面,热腾腾的面带着绿色小葱端上来,香气四溢。
一口下去,幸福的热泪涌了出来。
葱花和香油的味儿包裹着整个舌头,热汤顺着喉咙滚滚而下,温暖了整个身体。
辣椒与陈醋让食欲大开,什么赤豆糯米团、水晶枣糕,都靠边儿站。
凤药怀着感激,饱含热泪喝完了一大碗热面,用袖子擦擦嘴看着曹峥,两人同时开口,“谢谢你。”
“明明应该我谢你。”凤药回想起整个闯关过程,心里门清,凭自己无论如何过不去。
光是推那辆破车,她一人断断推不了几十里地。
“小兄弟客气了,没有你的计谋,我们怎么能瞒天过海,我只是奇怪,后来他们怎么发现的。”
凤药目光一闪,瞧了曹峥一眼,低下头,“都怨我思虑不周,是因为臭味儿。”
凤药先前在村里时,太熟悉尸臭,知道那是种让人难以靠近的奇臭。
她只想着让对方别太靠近棺材,增加棺材的恶心程度。
却忘了棺材里的死人都成一把枯骨了,哪里还有这么大的气味呢。
那白骨至少得埋了两年了,臭味却是新尸特有的。
最关键的一点,所有从大旱之年幸存下来的人,都闻过这种臭味,且都能分辨出这是几个月内新尸的气味。
若非当时闹得厉害,对方未想到这层,早就露馅了。
“就算有此一漏,兄弟也是我见过的最机智,最冷静的人。”
曹峥赞道,大爷闭着眼抽起旱烟袋,也不时点头。
凤药不想久坐,站起来深深一辑,“还得谢谢小哥出手相助,害你损失一贯钱。”
“一贯钱算什么,最怕赚得来,留不住,这世道!”曹峥拍着桌子骂。
“这样,等我们安顿下来,慢慢还你,这个损失本该一家一半,不能让你吃亏。”凤药赔着小心。
“一贯钱换回四条命,太便宜了,别再提钱,小瞧我曹峥。”
他收了笑意,已有三分生气。
凤药不敢强求,“那就谢谢,咱们就此别过,青石镇不大,以后还会相遇的。”
冲他抱抱拳行礼,曹峥爽快与之告别。
回到房间,凤药发呆,非是她对曹峥太客气。
而是过关时其实有两个漏洞,一是那节残肢,二是曹峥本人。
强盗扒掉他衣服,凤药当时就被他的身子惊呆了。
那般健壮,若说是铁匠还说得过去,打烧饼,断断打不出那样的身材。
小姐哼哼声不断,凤药守着她,不停给她擦身子降温。
她突然抽搐起来,眼见挺不到天亮,凤药脱掉鞋子,抽出鞋垫,从鞋垫上方拆个口子,抽出一张二两银票。
看着银票,只觉从前在常府的日子,犹如前世。
票面上的章该是钱庄老板的私章了,它不流通,却能凭着那章子见票即付。
专为自己印发的小额银票,钱庄老板大约以为是常二爷哄自己的亲妹妹玩呢。
若非当时的执念,今日又怎会得了这种方便。
找掌柜打听了镇上哪家医馆比较好,请了大夫来瞧病才晓得夜间诊费要比白天高一倍。
在常府不觉得什么,吃穿用度,公中出钱,凤药不买旁的东西,本想着存下来有机会送给爹娘,现在成了救命钱。
在府上一年多,连着赏钱加月例,也存了三十两之巨。
可如今吃喝住用都要钱,三十两坐吃山空,不得不省。
他开了方子,连药带诊费,一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老大夫见了二两银票,怒极反笑,“你这小骗子,没钱就说没钱,我是大夫,好歹要救你。老夫虽穷却也知道,银票没有二两的面额,你又何必呢。”
他甩手走了,方子也没带走,倒省下一笔。
小姐后半夜安静些,凤药歪在她身边略歇歇,天光大亮才寅时。
凤药问明票号所在位置,直接找过去。
小伙计接过二两票子,仔细验明印章,好奇地上下打量凤药,殷勤请她入座,还端来茶水点心。
恰掌柜的过来,接过票子,仔细看了看。
“小伙子,我就不多问你家主人与老板的关系了,想来必是老板要紧的朋友,否则老板也不必为这点小钱费事,多送您五十钱,拿去买糕饼吃。”
凤药开心地接过钱,抓了药,想了又想,诊费终是没送过去。
自小猪买回来,大牛便开始送酒糟,小猪上膘极快。
菜圃一片生机勃勃,菜苗都发了芽。日子开始好过起来。
这日大牛来喝羊汤,凤药有一搭没一搭与他闲话,半天不见他回应,回头只见他呆愣愣瞧着院子里。
小姐侧身蹲在地上正收树下的枝叶。
太阳晒在院中,她嫌热,去掉了面巾,一张侧脸俊秀无比,白晳的皮肤透着红晕。
“姐姐,先回去,太阳下山一并收拾就好。”我粗气粗气唤她。
她一惊,赶紧先围上面巾,才回头冲我点点头,跑回二院去了。
大牛久久回不过神,凤药心下不安,只求他别到处去说。
“怪不得你小子把姐姐藏起来。她是不是仙女下凡呀。”大牛由衷赞叹。
“请大牛哥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家姐。我们和家里联系上,家姐就会被接走完婚。”
大牛没再多言,走出门还向着院中张望。
太阳落山时他又来一次,凤药晓得原因,大牛憨厚,不会做出过份举动,再说她实在太忙了。
她最近在挖化粪池。
西厢房临街处,重新开道角门,以方便运货的马车出入卸货。
此外,她又在柴房挖了地窖,存放过冬的萝卜白菜。
凤药自己住的西厢房及小姐住的二道院楼下各挖地道,以备不时之需。
这几日,大牛常来帮忙,总将话题引向小姐,凤药就对他冷淡了许多。
等他走后,凤药拿出铜镜照了照,自己扮了这许久男子竟没一个人怀疑。真不知道是扮得好,还是长得像。
连轴转了几日,才发现放酒糟的桶早空了,大牛有几日没来过了。
凤药只当上次冷了他,他存了芥蒂,在闹别扭。
第二天一大早便听到有人在他门口拉扯。走到大门前向他家张望,原是青石镇臭名昭著的街痞,王二。
大牛压低声音,看样子是在求王二放过。
两人歪缠一会儿,听到王二发出两声得意地笑,带着两个小混子向这边走过来。
几个客人看到王二都有些不自在。
凤药扒着矮墙看到大牛垂头丧气向屋内走去。
“大牛。”她喊他一声,他略停顿,加快脚步向屋内走去,没有回头。
王二已坐在桌上,敲打桌面不耐烦地喊,“店家,没看见大爷来了?”
凤药打量一番,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穿着补丁摞补丁却还算干净的衣服,眉眼也周正,一脸挑衅的模样。
“快点呀,没看到咱家王哥来了吗,快上碗羊汤,多放肉。”
他旁边站着个比他小点的少年,说话时夹杂着吞口水的声音。
凤药站着不动,那少年脸上出现一股戾气,“看不起爷?信不信我砸烂你的汤锅?”
凤药盛碗汤,端到他面前,又拿碗放上两大块饼给他。
“初次见面,先不收你保护费,算是爷的礼,以后看爷心情,我会常光顾你的。”王二咬了一大口饼,含糊不清地说。
“一碗汤五文,饼算送的。”两个小弟吃惊地看凤药,又低头看着王二。
他只顾喝汤吃饼,跟没听见似的。
一大碗汤一滴不剩喝干,他用袖子擦擦嘴道,“跟我要钱?”
他伸长脖子,“来,爷没钱,用命抵给你。”
凤药瞟了一眼平日里剔羊的刀,他们三人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都有些惊讶,很快便遮掩过去。
凤药个头只到王二下巴,他走到凤药跟前,贴着她的脑袋,低头瞅着她,“以为爷怕你?想砍只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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