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姈裴渡的其他类型小说《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 全集》,由网络作家“酥与X”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甚至有二皇子不得圣心,储君之位会落在三皇子身上的传闻。西京愈发炎热,燥得人心惶惶。自上回京郊遇袭,顾姈便很少出门,但一直有派人紧盯谢府的一举一动。这日傍晚,顾姈坐在芙蓉榭内纳凉,一名白衣箭袖青年不声不响地从游廊上走来。锦瑟冲阿筑微微颔首,招呼道:“许久没见你了,小姐让你盯的事,可有消息了?”阿筑是顾照邻的手下,为人谨慎,身手也不错,便被顾姈借来盯住谢府。“有进展了。”当下,阿筑将收买顾府马夫,让他帮忙注意府中表小姐行踪的事说了。昨日宋芷柔坐马车去了城北,马夫悄悄跟上,发现她进了一家医馆,说要买几味药材。谢府在城南,宋芷柔若是生病,根本不用跑那么远的医馆买药。阿筑得到消息后,觉得不太对劲,跟马夫打听的医馆名字,费...
《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 全集》精彩片段
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甚至有二皇子不得圣心,储君之位会落在三皇子身上的传闻。
西京愈发炎热,燥得人心惶惶。
自上回京郊遇袭,顾姈便很少出门,但一直有派人紧盯谢府的一举一动。
这日傍晚,顾姈坐在芙蓉榭内纳凉,一名白衣箭袖青年不声不响地从游廊上走来。
锦瑟冲阿筑微微颔首,招呼道:“许久没见你了,小姐让你盯的事,可有消息了?”
阿筑是顾照邻的手下,为人谨慎,身手也不错,便被顾姈借来盯住谢府。
“有进展了。”
当下,阿筑将收买顾府马夫,让他帮忙注意府中表小姐行踪的事说了。昨日宋芷柔坐马车去了城北,马夫悄悄跟上,发现她进了一家医馆,说要买几味药材。
谢府在城南,宋芷柔若是生病,根本不用跑那么远的医馆买药。
阿筑得到消息后,觉得不太对劲,跟马夫打听的医馆名字,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拿到宋芷柔所买药材。
“五石散、鹿茸、仙茅、蛇床子……”
顾姈将药材单子细细扫完,问道:“这些药材可有特别之处?”
阿筑握拳抵唇,清咳两声:“这些药材……都有壮阳的功效。”
锦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怪要去那么远的医馆买药材,这位表小姐可真是不害臊。”
壮阳的药材……
顾姈神色凝重,难道是谢砚书让她买的?
不对不对……她好歹嫁过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谢砚书才弱冠之年,再怎么重欲,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需要喝壮阳药吧。更何况他注重名声,苟合这种事儿尚且得背着人,一个月和宋芷柔欢应该好不了几次。
阿筑又说:“临走时,医馆伙计说她还想买依兰花,但她不知那依兰花属于香料,医馆不售。”
“香料?”顾姈疑惑,“有何用处?”
阿筑按医馆伙计的说法,据实回禀:“用依兰花加上蛇床子混合而成的香料,能使男女欢好,起到迷情的作用,这种药常用于……秦楼楚馆。”
原来是春药。
宋芷柔买春药,定然不是自个儿用。
顾姈猜测,宋芷柔应是要对她下手了。
她不许谢砚书纳妾,谢家长辈碍于顾府的权势,定不会反对,谢砚书也不会为了纳个妾室,与她撕破脸皮。
宋芷柔已非清白之身,顾姈过门后要给她说亲事,无异于将她架在火上烤。她没有退路了,为今之计,只有想方设法阻止顾姈与谢砚书成亲。不舍得伤害谢砚书,便对顾姈起了歪心思。
制作春药,多半是想陷害顾姈,让她身败名裂。
“小姐,需不需要属下出手?”阿筑问。
虽不知小姐为何要盯着宋芷柔,但此人举止怪异,还是早些解决为妙。
微风刮过池塘,繁花盛柳处,女子托着雪腮,眉眼间一片疏淡之色:“不必。她想要,便给她吧。”
宋芷柔能动手的机会不多,必须是大庭广众之下,且顾谢两家的长辈都在。对顾姈来说,这同样也是她反击的机会,不如借力打力,顺势而为。
阿筑犹疑片刻,心里便有了主意,拱手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
连着小半月,宋芷柔辗转在城中各大医馆和香料铺子。
不出医馆伙计所料,那依兰花不属于药材,她跑遍好几个医馆都买不到。这等香料甚是名贵,就算她找到香料铺子,要么没有,要么得花大价钱。
宋芷柔寄人篱下,动用那么多钱财买依兰花,定会被注意到,眼看着时间紧迫,她心里愈发着急。
周围霎时间议论纷纷,投向顾姈的目光或是惊讶,或是探究。
上一世,顾姈太张扬,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一朝从云端坠落,在乱世中颠沛流离,常常有了上顿没下顿,乱葬岗里淘衣物,潲水桶里觅吃食。
与其说她知道民生疾苦,不如说她亲自体验了最底层百姓的困顿,也清楚明白玉牌落到裴煜这种人手里,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顾姈斜睨一眼处在惊愕状态的齐阳郡主,淡笑提醒道:“不知郡主派了谁记礼册?”
齐阳郡主回过神来,给身边的侍婢打了个手势,很快就有小厮捧着大红账簿,记乐捐者姓名及所捐物事。
作为这场探春宴的主人,齐阳郡主也不可避免要乐捐,她今日的行头,最贵重的莫过于那颗南珠簪子。
裴煜故意找茬,她若不拿出最大的诚意,恐怕旁人也不会信服。
齐阳郡主咬了咬牙,将发髻上的南珠簪子取下来。
“齐阳郡主,南珠簪子一支~”小厮大声报道。
顾姈并未打算放过裴煜,神态天真道:“说起来,还得多亏了二皇子,连我都不知西部在闹灾荒,都是齐阳郡主告诉我的。若非二皇子主动提及,宾客们或许会有所怀疑,这场乐捐还没那么顺利进行呢。”
今日赴探春宴的人,都是西京的达官显贵、皇室宗亲,生来锦衣玉食,有多少人会关心底层百姓的死活。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让他们乐捐,心里定然有怨言。
顾姈一番话,将二皇子拉下了水,这群人有火也撒不出。
裴煜脸色阴沉,那双漆黑瞳孔似有幽光,顾家势大,他倒真不好明面上得罪。
这顾家大小姐平日只会追着谢砚书跑,想不到还有这般伶牙俐齿的一面。
正巧这会儿,记礼册的小厮来到他跟前,顾忌着二皇子脾气不好,颔首低眉,不好出言询问或催促。
满座的目光纷纷落到二皇子身上,想看看他要捐什么贵重之物。
裴煜掀眸,略略扫了眼众人,笑了笑:“都盯着本殿下作甚,看不出来么?”他挥了挥衣袖,语调慵懒,“本殿下今日可没带钱财……”
说到这儿,他话语稍顿,指了指正伺候他的双生侍女,“不如就捐她们吧,那些西部灾民想必也没见过漂亮女人哈哈哈……”
裴煜笑得格外开心,却将那对双生侍女吓得不轻,跪在地上,嫣红唇瓣霎时失了血色。
满座宾客噤若寒蝉,无一人敢笑。
事关西部灾荒,二皇子身份尊贵,又有韦家撑腰,这话就算传到陛下耳朵里,也不会真降罪于他。可其他人就不同了……
诡异的寂静横扫席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厮的唱喏:“六皇子到~”
裴渡来得还算及时,打破了这份沉寂,满座宾客齐齐起身行礼:“参见六皇子。”
顾姈的心,随着那声唱喏提起来,甚至连看向裴渡的勇气都没有,混在人群里,始终低垂着眉眼。
听着那沉稳矫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目光稍抬,便看见那抹玄色袍摆从面前经过。
裴煜敛笑,指尖在檀木交椅的扶手上轻点,幽幽道:“六弟来得巧,沈表妹的探春宴成了赈灾宴,捐得多些,也算替父皇分忧,你打算捐何物啊?”
寂静再次横扫席面。
都知道二皇子与六皇子不对付,宾客们冷眼看戏。
顾姈抬头,目光轻轻落在裴渡身上,那张脸如记忆中一般风神高朗,世无其二。
重活一世,退掉与谢家的婚约是必然,出于愧疚,她也不想再嫁给裴渡,哪怕知道他最后会当上皇帝,坐拥天下。
若是可以,她更想和他做朋友。
“安排得仓促,不知这些可够?”
裴渡对上裴煜审视的目光,唇边溢出一个冷然笑意,大手稍抬,将一份礼单给了小厮。
小厮打开礼单,一股墨香扑鼻,字面工整,上面写的都是些价值不菲的金银玉器,足可见六皇子的诚意。
“六皇子心系百姓,慷慨解囊,实乃西部灾区之福。”小厮脸上堆满讨好笑意。
裴煜冷哼。
在心里暗暗记了裴渡与齐阳郡主一笔,办劳什子探春宴,要赈灾不会早说么,定是故意联手给他设局,要落他面子。
记礼册的小厮正要往另一边走,被裴煜出声叫住。
砰——
两颗白玉掌旋球放到了托盘上,发出实心碰撞声。
“记下。”他眼下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两颗珠子了。
小厮提笔在礼册上记录,“二皇子,掌旋球两颗。”
两名侍女稍稍松了口气,是真怕二皇子将她们送去西部。
…
宴席正式开始,丝竹管弦的乐声悦耳动听,侍婢们端着菜肴鱼贯而入。
面前的条案摆满吃食,顾姈尝了口茄鲞,色香味俱全。
真要论起来,这是她这半年多以来,吃得第一顿像模像样的饱饭。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别说最简单的家常菜茄鲞,连根茄子都吃不到。
真真实实尝到这一口香甜,顾姈莫名眼眶发红,赶紧埋头遮掩。
在座宾客都不是真来吃饭的,这些饭菜随便尝个一两口便罢,唯有顾姈,吃相虽然端庄,但是吃得太多了。
且顾姈往日最不喜吃甜,可桌上那碟枣泥山药糕都快吃完了。
趁着宾客们的注意力分散,齐阳郡主凑近,轻声问:“你很饿?”
顾姈将食物咽下,“还行吧。”
刚开始是饿,后来单纯是不想浪费粮食。
齐阳郡主抿了抿唇,“你刚才干嘛要说赈灾的事?”
虽然替她解了围,可完全不像顾姈平日的作风。而且谢砚书在二皇子门下,顾姈和谢砚书又有婚约,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没道理要为了她,得罪二皇子呀。
顾姈眸光晦暗一瞬,“没有为什么。”单纯看不惯裴煜那副刁难人的嚣张模样。
“……”
齐阳郡主扫了眼对面空着的座位,“谢砚书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顾姈抬头去看,察觉有道不容忽视的幽邃视线落在她身上,一转眼便与裴渡对上了视线,可眨眼间,他又看向了别处。
男人坐姿闲适,神态淡然,好似方才的惊鸿一瞥,只是顾姈的幻觉。
顾敬行见文氏没反应,撸了撸袖子,正要往里走,却被文氏拦住,“夫君,这事儿恐怕与我们家无关。”
她用眼神提示顾敬行看看地上的衣物。
顾敬行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这衣物并非女儿今日所穿的颜色。
当即松了口气,后又一想,女儿不在殿里,那殿里的人是谁?
眼下的情况,并非嬷嬷或者顾家能控制的了,不多时,太后娘娘在宫婢的搀扶下,疾步赶到偏殿,谢家人觉得情况不对,默默跟在后面。
太后一踏进偏殿,便闻到那股极浓重的腥膻味,气到老脸涨红,拔声喊道:“给我把里面的混账抓出来!”
太监得了令,毫不含糊地将围屏后的两人抓出来。
宋芷柔已意识不清,满是暧昧痕迹的玉体被人用长布胡乱裹住,而五皇子还未从合欢散的药效中醒来,像失了智的野兽一般,疯狂挣扎,嘴里大喊着污言秽语。
只片刻,长乐殿外聚满了人。
太监领命,提来一桶凉水,泼向地上衣衫不整的二人。
宋芷柔缓缓睁眼,却看见门口围满了人,朝她聚来的目光,有好奇、有惊讶、有嘲讽、有鄙夷……
心里那根弦骤然崩裂,不等她作出反应,谢夫人从门外冲进来,待看清地上的少女真是她的表侄女,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夫人!夫人!”
谢伯父接住谢夫人倒下的身体,霎时心乱如麻,谢府是书香名流,何曾出过这等糟污之事,谢夫人一倒,他都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的事情。
紧跟而来的谢砚书,在看见偏殿内的情况后,直接呆愣在原地。
宋芷柔微微仰头,泪眼婆娑地看向谢砚书,“表哥……表哥你要信我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相处这么久,谢砚书清楚表妹的性情,定是被人强迫,才会发生这等丑事,可对方是皇室子弟……他袖下双拳紧握,脑子里好似天人交战。
眼看局面如此混乱,谢府又无应变能力,文氏不禁皱了皱眉,吩咐太监将殿门关上。
候在边上的太监没有犹豫,将侧殿的雕花木门合上,隔绝外面人的目光。
又一桶凉水泼下,五皇子才从药效中恢复些许神智,不再疯狂挣扎,足可见药效猛烈。
对上太后失望又严厉的面庞,他渐渐感到害怕,他和母妃是依靠太后,才能在皇宫里站稳脚跟,若因这事儿失了太后的心,往后焉有他存活的机会。
“皇祖母,孙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孙儿……”顶着狼狈的下半身,五皇子再笨也知道自个儿是中了药,“是她,定是她为了荣华富贵,下药勾引孙儿!”
闻言,太后狐疑地看了宋芷柔一眼。
“五皇子莫要随意污蔑我表妹的清白!”谢砚书大声辩驳。
说到底,宋芷柔都是谢府的人,若旁人听信了五皇子的话,该如何看待谢府。
“清白?”五皇子急于推脱责任,指着宋芷柔破口大骂,“别以为我中了药就什么都不记得,你根本就不是雏,怕不是为了找人接盘,才给我下药,好让我就范!”
宋芷柔心虚又惊恐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谢砚书听到五皇子的话,眉心微动,心脏骤然跳漏一拍。
谢伯父站出来否认:“我家表侄女素来乖巧懂事,怎会是五皇子口中那种人!”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这事儿的错处全推给五皇子,谢府还能留点名声,如果任由五皇子污蔑宋芷柔下药勾引,谢府名声危矣!
劲装男子颔首低眉,神态紧绷,将今日文氏携礼登门拜谢裴渡的事细细回禀。
“顾家小姐在京郊遇袭的事并未传扬出去,可顾夫人携重礼登门,会不会是存了与六皇子联手——”
砰——
裴煜夺过舞姬手里的酒杯,猛地砸向劲装男子。
乐声霎时停止,满场寂静。
“一群废物,刺杀裴韫失败就罢了,还让顾家欠了裴渡人情,嫌事态不够棘手是不是?!”裴煜气急败坏,俊朗面庞因怒意扭曲。
柔若无骨的舞姬贴在裴煜身上,挑逗似的轻抚他胸口,嗓音娇媚:“殿下息怒。”
劲装男子陡然跪地,脊背生出一阵寒意,战战兢兢开口:“殿下,若非六皇子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我们肯定能得手…镇抚司那群人,不好对付,我们……”
“这种话本皇子听腻了。”裴煜目光幽暗,语气慢悠悠的,“本皇子从不留废物在手底下办事。”
言至于此,劲装男子吓得砰砰磕头,嗓音也在颤抖:“殿下恕罪!还请殿下再给属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软榻上的男人置若罔闻,猛地抓住舞姬作乱的手,俯身在她脖颈间轻嗅,一手去握她的脚踝,一路向上抚过她软玉般的身体。
直到劲装男子磕得头破血流,意识模糊,裴煜才抬起头,语调寻常地说:“行,本皇子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劲装男子还未露出欣喜,听到裴煜接下来的一番话,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脸色惨淡不堪。
“兽园新收了一头艾叶豹,性子太烈,被我饿了几天,你既想将功折罪,不如就去兽园喂豹,那畜牲喝了人血,说不准能通几分人性。”
话音落下,死一般的静谧横扫四方阁。
若说方才的安静是因裴煜动怒,现在的安静则是众人对裴煜的恐惧。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聒噪。”
裴煜只微微抬手,便有人将那劲装男子捂嘴拖出四方阁。
而后,他掀眸看了眼那群呆滞的乐师,冷声吩咐:“愣着干什么?接着奏乐。”
…
星光璀璨,揽翠阁内一片兵荒马乱。
顾姈为了找那道玉华寺求来的平安符,就差把主屋翻个底朝天,问了院里的侍婢,也个个都说没看见过。
她坐在软榻上纳闷,嘴里嘀咕道:“不对呀,我明明记得放在身上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或许是躲避贼匪时弄掉了,小姐若喜欢,改日命人再去求一道。”锦瑟宽慰道。
这段时日,谢公子伤了腿,小姐去求平安符,还遇上贼匪,真是祸不单行。
“算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物件,丢了便丢了吧。”顾姈泄气道。
相较于这处的热闹,彼时的城东宅邸依旧冷清,仅有三两处燃着点点灯火。
裴渡坐在窗边,继续雕刻白日未完成的少女像。
他的手法细腻精巧,定格的容颜灿若夏花,美若舜华,就连少女长裙上的鹤纹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好似这一幕在他脑海里上演了千万遍,千锤百炼。
待木雕完成,已是月上中梢。
裴渡朝少女像吹了口气,吹落一层白花花的木屑,而后打开桌案上楠木盒,里面赫然躺着一枚淡紫色平安符,他静静端详了一阵,便将少女像也放进盒中。
…
临到七月中旬,西京发生了几件大事,西京最大的花楼被查抄;二皇子身陷党争风波,陛下龙颜大怒,在朝会上,当着百官的面,将其训斥一通,禁足一个月,还罢免了礼部和内阁的几名官员。
纵使有美貌又如何,她无父无母,寄人篱下,就连爱慕的表哥都与旁人有了婚约。
她自知出身不好,配不上表哥,也只有这副容貌,能得表哥垂怜。
顾姈不是不知道她,而是不屑于认识她罢了。之前在谢家宴席上,她们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当时的顾姈众星捧月,怎会注意到被边缘化的她。
谢砚书怕顾姈误会,赶忙解释:“芷柔性格内敛,不善言辞,怕是与你谈不拢,况且我们也是偶然遇见,不是故意瞒着你相见。”
顾姈内心冷哼,面上笑嘻嘻地走过去,牵住宋芷柔的手,“怎么会谈不拢,我有那么难相处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表妹这么漂亮,我很乐意与表妹结交。”
宋芷柔低头看着牵住她的素手,心中不太自在,想挣脱又怕表哥觉得她不识大体。
“阿姈,还没问你方才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灯市鱼龙混杂,我担心得很。”谢砚书眼神里还真流露出几分关切。
担心还与表妹放河灯,当她还是从前那个被他蒙蔽的顾姈么?!
“方才看见些新奇玩意儿,一时不察便失了方向,半天寻不着路,没头苍蝇似的乱走乱转,这才耽搁这许久,倒叫砚书哥哥担心了。”顾姈道。
“你没事就好。”谢砚书见她并无异样,心里稍稍放心。少顷,清俊眉眼间又溢满自责:“都怪我,当时只顾着看舞狮,没及时发现你不在身边。”
顾姈实在不想看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假笑道:“砚书哥哥,我看这灯市逛得差不多了,有些累了,想回府了。”
谢砚书确实见她神色怏怏,便没有多想,“走吧,我送你回府。”
她轻轻‘嗯’了一声,又与宋芷柔投去个歉意目光:“表妹想必是刚来灯市没多久,今夜不闭市,来了就好好逛逛,不用顾着我。”
“……”宋芷柔想与表哥一道回府的话顿在嘴边,脸色难看地笑了笑,目送他俩往灯市外的方向走。
灯火阑珊,人影重重,谢砚书与顾姈并肩同行。
就在二人快走出宋芷柔的视线时,她看见顾姈回头,朝她递来一道轻蔑的眼神,而后将擦过手的绣帕丢在了地上,任行人践踏。
“……”宋芷柔的乌眸陡然睁大,平静面容下,阴暗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
金枝玉叶的顾大小姐素来眼高于顶,怎么可能真心实意与她结交,不过是在表哥面前表现大度的手段!
沿街阁楼之上,裴渡望着那道杏色身影渐行渐远,漆色眸底一如既往看不出任何情绪。
…
日子平淡朝前过,天气逐渐热起来。
顾姈后来打听到,外公查清文清淮借职务之便私运禁药,当即罢了他的职,将人痛打了一顿,丢去乡下庄子。对外宣称文清淮坏了家法,罚他到京郊思过。
其余之事,诸如镇抚司那边是何考量、禁药如何处置,她便没有能力打听到了。
至于端阳之前,顾敬行说要与谢家商议婚期并非是唬顾姈。
端阳过后的某日,谢府设家宴,邀顾家出席。美其名曰是家宴,实则是给二人定下婚期。
两家之前不急,是因谢砚书刚入仕途,且顾敬行和文氏只一个女儿,想多留顾姈在身边一段时日。
现在谢砚书仕途平稳,再娶个出身西京世族的贵女为妻,有岳父提携,前途不可限量,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家宴当日,谢府天还未亮便开始忙碌。
与顾家的婚事,是谢府的头等大事,谢夫人红光满面,领着谢府一众丫鬟婆子去前院迎客。
宋芷柔静静站在前院堂厅外,无视来回忙碌的奴仆们。
她一早便听说今日家宴是要与顾家商议婚期,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闹。不止是寄人篱下,更因她身份低微,从未抱希望能做表哥的正妻。
谢夫人款款行来,只见廊下的少女肤色如雪,犹带着稚气的面庞上神情冷淡。
“芷柔。”谢夫人轻轻唤了一声,“你怎么来前院了?”语气平淡,却有一种疏离感。
宋芷柔屈膝行礼:“表姑母,芷柔见前院热闹得很,便来看看。”
“今日府中很忙,实在顾不上你。不如这样,你替我去后院催催朱妈妈,这宾客就快到了,膳食也该备好了。”谢夫人道。
同在廊下的丫鬟婆子们已见怪不怪,只笑宋芷柔太过天真,明知不受阖府待见,还要跑来前院讨嫌。
不过多久,顾府的马车停在门庭处,谢父谢母亲自将顾家人引进堂厅。
此等交际场面文氏与谢夫人应付的圆熟,顾敬行与谢父只偶尔搭两句话,而两个小辈则坐在一旁插不上话。
关于婚期,谢府已命人算了几个吉日,分别在今年七月初、十月底,还有冬月廿二。两家长辈各抒己见,谢砚书好歹会说两句,顾姈全程保持沉默。
等到两家长辈谈得差不多,顾姈才趁机出门透口气。
…
谢府占地比顾府小了一倍,人丁繁盛程度也不及顾家。只因谢家是礼州望族,根基在礼州,且到谢父这一辈隐隐有颓势,人到中年,才做到内阁大学士,好在有个争气的儿子,年少成名,又得顾家大小姐青睐。
顾姈闲庭信步,只见奴仆们来来往往,颔首低眉,听不见半句言语,可见谢府家风严明。
也有例外,临到一处偏僻的院子时,隔着漏窗,她听见几个年轻小侍婢在闲话: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来谢府做工都三年了。”
“可不是么……我来的时候,公子与顾小姐才刚定下婚约,没想到今日便要定下婚期了。”
谈到自家公子的婚期,几个年轻小侍婢神情都有些沮丧,毕竟还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对一位风姿卓绝的世族公子动心很正常。
“说起来,公子真是世间难得的正人君子,一心只有顾小姐,这些年连个通房都没有,我上回听旁人说,很多世族子弟成婚之前都会收通房,等娶了正妻,再抬为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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