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维生张白鹭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耳朵橙z”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白鹭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当时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她躲在比她还高的野草丛里。听见不远处传来压抑的哭声。张白鹭出了名的脾气大胆子小,还以为大白天里遇见鬼了。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朝着声源探去。最后拨开一层厚厚的杂草,发现了浑身脏兮兮,抱着双膝哭泣的陈维生。那天,他把陈胡安的酒弄洒了,换来了一顿毒打。热风吹野草,蓝天白云下,小小的人儿说起悄悄话。最后,小伙伴在唤她的名字。她离开前塞给他一颗已经握在手心许久的大白兔奶糖。小女孩不知,她的一句童言童语,以及一颗融化的奶糖,从此让小男孩再也放不下。他记下了,她叫白鹭,张白鹭。——张白鹭有些惊奇:“原来是你!”“那后来我怎么再没见过你?”陈维生想说,见过,只不过那次是在水里。不知道第几次,想鼓起勇...
《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完结文》精彩片段
张白鹭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当时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她躲在比她还高的野草丛里。
听见不远处传来压抑的哭声。
张白鹭出了名的脾气大胆子小,还以为大白天里遇见鬼了。
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朝着声源探去。
最后拨开一层厚厚的杂草,发现了浑身脏兮兮,抱着双膝哭泣的陈维生。
那天,他把陈胡安的酒弄洒了,换来了一顿毒打。
热风吹野草,蓝天白云下,小小的人儿说起悄悄话。
最后,小伙伴在唤她的名字。
她离开前塞给他一颗已经握在手心许久的大白兔奶糖。
小女孩不知,她的一句童言童语,以及一颗融化的奶糖,从此让小男孩再也放不下。
他记下了,她叫白鹭,张白鹭。
——
张白鹭有些惊奇:“原来是你!”
“那后来我怎么再没见过你?”
陈维生想说,见过,只不过那次是在水里。
不知道第几次,想鼓起勇气和在孩子堆里的张白鹭打招呼时。
他看着自己又脏又旧的衣服再次退缩了。
直到张白鹭失足掉进水库,他第一个反应过来,想也没想的就一头扎进水里。
他并不算熟练的水性,让他差点被张白鹭的挣扎溺死在水里。
直到有个叫程卷的大孩子跑过来,从他手中接过张白鹭。
然后,他独自爬上岸,湿淋淋、孤单单地坐在一旁。
一群人围着张白鹭,却没人顾上他一眼。
连同张白鹭也没有。
所以这些年来张白鹭一直误认为,抱她上岸给她做抢救的程卷,才是真救命恩人。
在她的记忆里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陈维生的存在。
他突然想开口告诉张白鹭,其实真正救了她的那个人,是自己。
但他又猛然想起昨晚在夜市,她默认了程卷女朋友的称呼。
他很是犹豫。
也没办法不介意。
他开始思考,人是不是他救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又不会因为是他救了她,而喜欢上他。
张白鹭看他又发呆又皱眉的,连忙焦急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得厉害?”
陈维生摇摇头,鼓起勇气问她:“你和程卷…”
此时,张白鹭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程卷的来电。
她盯着屏幕犹豫几秒,还是挂断了电话。
“你说什么?”
“什么我和程卷?”
“你们,谈恋爱了?”陈维生艰难问出口。
悄悄观察着她的表情。
张白鹭闻言,古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好奇这个?我们没在一起,高中毕业前,我也不会早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些。
陈维生一颗心落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还没在一起就好。
这一刻,他像是突然转变了主意。
目光灼灼盯着张白鹭,问她:“如果有天你发现你曾经的救命恩人另有其人,你会怎么办?”
“什么意思?”张白鹭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指当初下水救我的人不是程卷?”
“怎么可能!我当时醒来时程卷就在我旁边……”
陈维生打断她:“那你还记得他下水救你的时候吗?”
“这…我记不清了,可是除了他还能有谁救我?”
张白鹭有些发懵。
“那天,他没有下过水,是他从我的手中接过了你。”
这句话犹如投入水中的巨石,掀起巨大波澜。
空气静默了几秒。
张白鹭微微张大嘴巴,满眼不可思议:“什么意思?你是说……”
陈维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张白鹭。
甚至连那天她穿了件什么衣服,都记得一清二楚。
程卷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两只袖子卷起在手肘处,露出精瘦有力的小臂。
他常年训练奔波,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往那一站,就像一棵挺拔的松柏,清冷威严。
但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却总是挂着懒洋洋的笑容。
程卷和他们打了招呼。
宿棠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程卷,你怎么来了?”张白鹭感到惊喜。
他举起手里的橙黄色饮料,晃了晃,还能听到冰块撞击的清脆声。
“天这么热,来给你解解暑,今天队里难得放假,刚好闲逛到这边发现你们快放学了,就想着来找你玩。”
张白鹭看着那杯冷气十足的饮料,感觉腹部那股痛感又席卷而来。
她犹豫疑了两秒,然后欢快接过那杯饮料:“谢谢。”
下一秒,手里的饮料被陈维生上前一把夺过。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声音带着冷意:“她喝不了冰的。”
“对,白鹭刚刚还肚子疼呢。”宿棠在一旁补充道。
程卷立马会意,然后露出个窘迫的笑容:“都怪我,还好你没喝,不然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要不这样,作为赔罪,我请你吃大餐。”程卷俏皮眨眨眼,逗得张白鹭开怀一笑。
“没那么严重,那吃大餐的话…我带我的好朋友宿棠一起好不好?”
她丝毫不客气。
在一旁一直未被注意到的宿棠有些落寞,现在突然被张白鹭拉出来,她有些受宠若惊。
程卷这才注意到这个被张白鹭称为好朋友的女孩。
她个子比张白鹭高出半头,体型很瘦,五官小巧,皮肤带着点营养不良的黄,梳着一个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架着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
是属于丢进人堆里也找不到的那种。
宿棠没敢直视程卷的目光,她挽着张白鹭的胳膊,耳根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这时,任东斯不干了,跑到张白鹭身边嚷嚷着:“张白鹭,你不够意思啊,我也是你好朋友,吃大餐这种好事你居然敢不带我?”
“对了,还有阿生。”他拉过陈维生。
陈维生那张娃娃脸上不做任何表情的时候,总让人莫名觉得心里发毛。
他默不作声,只目光森冷地看着程卷。
程卷装作没看见,避开他的视线耸耸肩,“我都可以啊,人多热闹。”
张白鹭狠狠剜了任东斯一眼,真没眼力见。
“下次下次,这次就我和宿棠。”
“你们先回去吧,明天见啦,陈维生。”她一边冲两人挥挥手,一边拉着宿棠离开。
被抛弃的任东斯十分不爽:“张白鹭这个没良心的,重色轻友的家伙!“
陈维生终于动了,他从离开的几人身上收回视线,笑着对任东斯说:“走,今天我也请你吃大餐。”
任东斯没想太多,有吃的他就高兴。
直接给陈维生来了个大熊抱,欢呼着:“哦耶!阿生万岁!”
当陈维生和任东斯出现在新开的那家火锅店时,已经入座的张白鹭瞪大了眼睛。
她以为任东斯这个厚脸皮因为不带他,拉着陈维生自己跑过来了。
谁知,两人只是在隔壁桌落座。
任东斯大手一挥,点了一桌子菜,陈维生眉毛都没皱一下。
反倒是张白鹭看不下去了,起身走过去对着任东斯的后颈来了一掌:“你是猪啊,点这么多吃的完?”
“你管我吃不吃得完,请你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任东斯一脸欠揍的模样。
张白鹭懒得搭理这个赖皮,干脆问陈维生:“你们来这干嘛?”
“很明显,吃饭啊。”
陈维生虽然脸上挂着和平时一样的笑容,但张白鹭总觉得那笑容有点僵硬。
说不出来的怪异。
“就是,生哥请客,你快回你座位去,重色轻友!”
任东斯下了一盘羊肉卷,滚烫的热汤溅到她手背上。
她被刺痛得后退半步,陈维生敏锐察觉,下意识想看她的手。
可接下来张白鹭的话,让他僵住了。
“什么?你让他请你,这里很贵的!任东斯你个猪,天天就知道吃,还点那么多!“”
张白鹭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这里很贵”,戳破了陈维生的自尊。
程卷就可以,他就不可以。
陈维生“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旁边桌的程卷和宿棠不经意对视一眼,各有各的心思。
“你别管,回去吃饭吧。”陈维生声音低沉,带着些置气的意味。
张白鹭蓦地僵住,一脸不解,他冲她发哪门子火?
她还不是怕任东斯这个没轻没重的二傻子把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吃光了。
张白鹭突然有些委屈,撂下一句“谁爱管你”。
转身回了座位。
一顿饭,两桌人都吃的味如嚼蜡。
在热气腾腾,充满欢声笑语的火锅店里,这一方角落像是加了一个冷冻结界。
气氛尴尬诡异。
连任东斯都闷头吃着东西,不敢再说一句话。
程卷见状无奈笑笑,夹了一块刚涮好的毛肚到张白鹭碗里。
“谢谢。”
程卷放下筷子,左手支起下巴,火锅的热气熏得他微眯着眼,“毛肚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戳的,你跟它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张白鹭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冲他不好意思笑笑,“没有,没有。”
她把毛肚沾满料汁放进嘴里,一粒花椒在她口腔里爆开,上蹿下跳。
麻得她舌头都失去了知觉。
但她觉得,心里某处更像是吃了一百粒花椒一样,麻得难受。
一旁默默吃东西的宿棠注意到程卷的举动,夹菜的动作一顿,一颗丸子又滑落进锅里。
热汤溅到她的手时,身边的人都各怀心事。
无人注意。
她咬了下唇,一声没吭。
陈维生和任东斯吃完先走了。
走之前陈维生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以示道别,一句话也没说。
吃完饭后,程卷又带着张白鹭和宿棠去了电玩城。
她却一直提不起兴趣来,像是失了魂。
程卷拿出掉落的娃娃,递到她面前,“送你。”
张白鹭这才扬起一个笑容。
程卷又夹了一个,递给张白鹭,她苦笑着说:“一个就够了。”
随即,他注意到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宿棠,转手递给了她。
宿棠眼里霎时间迸发出光亮,拿着那个做工有点丑陋的小兔子娃娃轻声道谢。
程卷先送宿棠回了家。
和张白鹭分别的时候,程卷问她是不是还在因为和陈维生闹别扭的事不高兴。
“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难不成你喜欢他?”
张白鹭吓了一跳,赶紧摆摆手:“不是,别瞎说。”
“那你干嘛因为他这么不开心?”
“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啊,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只是我没想过他居然也会发脾气。”
陈维生一直以来都是脾气那样好的人,为什么今天突然这样。
她不明白。
“那我呢?”
程卷突然弯腰凑近副驾驶的张白鹭。
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着烟草味钻进张白鹭的鼻子里。
令人眩晕的味道。
她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有些不知所措。
他赶到“澄西”KTV的包厢里时,只剩梁芯一人,喝得有些烂醉。
任东斯拦着她继续灌酒的手,被梁芯一下拍开。
“少管我,我叫你来可不是管我的,再说,我比你们大,我已经成年了,知不知道?”
她大概是真的喝多了,还从包里翻找出身份证,摔在桌面。
任东斯看她这副样子,就猜测出她肯定又和家里闹别扭了。
高二上学期的时候,梁芯也找过他一次,也是这样的场景。
他沉默不语,强行夺过梁芯手里的酒就往肚里灌。
“我陪你喝。”
就这样,他陪梁芯喝到凌晨才从“澄西”出来,打了辆车送她到家门口后,他也就回家蒙头大睡了。
走在前面的张白鹭此时猛地回头,鼻子皱了皱:“不对,什么味啊?你喝酒了?”
任东斯扁了扁嘴。
果然,这张白鹭是狗鼻子。
他要是把昨晚的事和张白鹭说了,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毕竟张白鹭和梁芯当初那事闹得很大,张白鹭是受害者,所以在学校里,他也尽量避免在张白鹭面前和梁芯说话之类的。
可他就是看清了梁芯是个怎么样的人,却依旧还是放不下她。
后来张白鹭虽不追究了,也不在意他继续喜欢梁芯。
但他还是少提这个名字的好。
于是他打了个哈欠,状似无意道:“我爸,昨天叫朋友来家里喝到很晚,烦都烦死了。”
“哦。”
“叫叔叔少喝酒,我爸最近都打算戒了。”
张白鹭转过头继续挑选着货架上的精致礼品,有些眼花缭乱。
“嗯,行。”
任东斯蒙混过关,“对了,我还没问你要给谁买礼物呢?”
“陈维生。”
“啊?”任东斯张大嘴巴,像是联想到什么,“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张白鹭默默翻了个白眼,没否认。
她突然凑近任东斯问:“你和陈维生不是哥们嘛,那你知道他喜欢谁吗?”
“我扣,你真的喜欢他?你这…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
任东斯一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表情,鄙夷的看向张白鹭。
张白鹭一掌拍在他后脑勺:“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他捂着脑袋,瞪她:“他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打工的,我都怀疑他看破红尘了。”
“说正经的。”张白鹭又要伸手。
任东斯立马认怂:“好好好,除了你,我没看他和哪个女生接触过。”
“啧,不过,前段时间他不是认识了一个外校的人嘛,他好像和那人的妹妹有几次接触。”
“哦,这我知道,说那么多废话,我让你讲重点,他喜欢谁?”
张白鹭面上透露出隐隐的不耐烦。
“综上所述,阿生如果非要有一个喜欢的人的话,不是你,就是那个高一学妹,不过…”
他故意话说一半,吃了张白鹭一记眼刀。
“不过,我觉得人家胜算更大,毕竟,她比你更像女孩子。”
说完,任东斯反应极快地跑开。
意外的是,张白鹭非但没追上来打他,也没有破口大骂。
反而站在原地一脸傲娇,“切,我承认别人比我好看,但万一他就喜欢我这挂的呢!”
任东斯抖了抖鸡皮疙瘩,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张白鹭还不忘恐吓他:“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特别是不可以告诉陈维生,不然……你懂的。”
她右手攥拳,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任东斯恨恨点头。
咬牙切齿地那副样子,在张白鹭眼里看来,真的像个白痴。
张白鹭最后选了一个许愿瓶和一对手机挂坠。
前段时间班上很流行叠千纸鹤,在每个纸鹤里都写下美好的祝福或愿望,听说叠满一瓶后送给喜欢的人,里面的愿望以及祝福都会实现。
结果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来人也颇为惊讶,眉毛一挑,“你怎么在这?”
陈维生目光晦涩:“那你为什么会来这?”
“谁呀?哎呦,小程啊,快进来,你说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呢。”
张志毅闻声赶来。
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上前握住程卷的手,将他拉进屋。
“小陈啊,这位是消防员小程,你们得管他叫哥,昨天他可帮了我大忙。”
张志毅不清楚状况,还在热情介绍。
陈维生皮笑肉不笑:“张叔叔,我们认识,我和白鹭小他六岁,确实得叫哥。”
“对吧,程卷哥?”
陈维生语气带点欠揍。
程卷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
此时,张白鹭刚洗完澡出来,“爸,饭好了没,我都饿……”
在看清客厅的场景后,剩下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然后磕磕巴巴指着某人:“程,程卷?!你怎么会来我家?”
张白鹭有些傻眼,这什么情况?
程卷起身,耸耸肩,朝她露出一个略显暧昧的笑容:“缘分啊。”
张白鹭干笑两声,下意识地看向陈维生。
陈维生面上没什么表情,忙着端菜。
刚上桌准备吃饭,张志毅就接了个电话进卧室去了。
只剩三个人在饭桌上,谁也不肯提起话头。
张白鹭心想,她还没找程卷,他倒自己主动找上门了。
心里不断盘算着,待会要找机会问清楚当初救她的那件事。
但此刻她表面上还是蔫了,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和紧张。
俨然一副被人拎着后脖颈的小鸡崽模样。
而且这气氛中暗流涌动。
总觉得有点醋缸里放鞭炮的味道。
又酸又冲。
终于熬到张志毅从卧室打完电话出来,坐上餐桌。
张白鹭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张志毅出来一看,“呦呵”笑了。
“你们这大眼瞪小眼干嘛呢?菜都凉了,怎么不吃啊?”
“叔叔,我们等你一起。”陈维生乖巧回答。
张志毅笑得一脸慈祥,“这帮孩子,行了,快吃吧。”
有张志毅的调解,尴尬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程卷和张志毅聊得热络,顺便把张白鹭和程卷小时候那点渊源又拿出来讲个不停。
陈维生就在一旁默默给张白鹭夹菜。
不一会儿,碗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张白鹭在桌下踢了陈维生一脚,“够了,够了。”
“白鹭啊,昨天多亏了小程,发现我的车尾冒烟了,不然的话你爹我可能都上西天了。”
张志毅喝了点酒,眼神开始迷离。
“呸呸呸,爸,你瞎说什么呢?下次开车前一定要检查好,多危险啊,我听了都后怕。”
张白鹭无奈叹气,他这个爹常常干些马虎事。
“程卷,谢谢你。”
张白鹭真心和他道谢。
不过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刚好帮了她爸的人是程卷。
程卷好像每次都能赶上这种场面,然后及时出手帮助。
除了八年前那次意外,程卷从真正意义上来说,还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
她思绪万千,望着程卷愣愣出神。
丝毫没注意到一旁脸色渐渐不太好看的陈维生。
对面的程卷一看这架势,就来劲了。
故意夹了块排骨到张白鹭碗里,语气熟稔:“几天不见,你都瘦了。”
“啊?”张白鹭觉得程卷一定是眼睛出了问题,她哪里瘦了?
最近明明胖了整整三斤好不好!
她极度怀疑程卷在阴阳怪气。
所以,她夹了根小油菜给程卷,“你多吃点青菜。”
这行为不言而喻。
对面的程卷右手握拳抵在嘴边咳了两声,哂笑道:“谢谢。”
在陈维生的记忆里。
小时候每次妈妈出门,都会把他锁在家里,给他打开电视看。
告诉他不要乱跑,不要随便开门。
陈维生不爱看什么动画片,他爱看TVB频道的电视剧。
那时候全是什么《法证先锋》这类办案的刑侦剧。
这些电视剧陪伴了他大半个孤独的童年时期。
后来,每次妈妈被打后都会哭着抱着他说:“阿生,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很有出息的人。”
陈维生问:“什么是有出息的人?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吗?”
柳施芳想了半天说:“差不多,总之就是能保护我们娘俩的,没人再敢欺负我们的。”
陈维生懵懵懂懂,一记就是好多年。
可是,当初那个说想要被他保护的人,已经不要他了。
想到这,他的眼神暗了暗。
张白鹭说:“警察好哇!多酷啊,陈维生,你一定可以梦想成真的。”
她看着他,一脸诚挚的笑容,抹去了陈维生心头的那丝阴霾。
程卷默默听着他们讨论这个话题,没有插话。
梦想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虚幻,也太过遥远。
因为从小到大,他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考哪所大学,做什么样的工作,甚至是未来要和什么样的结婚,都是被家里安排好的。
他没得选择。
陈维生又问张白鹭:“那你呢?”
张白鹭毫不犹豫:“成为有钱人,然后整天不是在环游世界,就是在环游世界的路上。”
“你这理想还够现实的啊。”程卷忍不住打趣她。
“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开开心心活着嘛,天大地大,开心最大。”
张白鹭大概不知道自己多有感染力。
一顿饭下来,陈维生和程卷都被她那颗热切澎湃的心,温暖得一塌糊涂。
三人还算融洽的吃完了这顿饭。
只是陈维生一会递纸巾,一会递醋瓶,程卷就在一旁默默笑。
吃完饭,程卷动作自然的抽出一张纸,给张白鹭擦了下嘴。
张白鹭呆住了,陈维生也僵住了。
只有程卷笑得荡漾。
“嘴角有油,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故意的。
陈维生想说程卷成功了。
成功在他忍耐这顿饭到极限的最后一刻,彻底让他破了防。
“白鹭,我送你回家吧。”陈维生抢先一步。
张白鹭刚要点头,程卷说话了:“我比较顺路,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程卷哥单位不是很忙嘛,我骑了车,我载她来的,就由我送她回去。”陈维生分毫不让。
程卷听到那句“哥”,低低笑了。
这小子,年龄攻击啊。
他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今晚休息,不用回单位,我开车了,而且我看这天色好像要下雪了,还是坐车方便一些吧。”
“诶,停停停,你们俩一来一回的干嘛呢?”张白鹭看不下去,打断两人。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果然开始泛粉,一颗星星都看不见了。
张白鹭被一阵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指了指程卷说:“坐程卷的车吧,一会下雪了骑车不太安全。”
她话音落。
陈维生眼底瞬间爬上失落。
程卷微微勾唇,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得意的样子有多欠扁。
随即,他反应过来,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跟人家小朋友争风吃醋个什么劲儿?
不过,他确实有点心思不纯。
自己也没比他们大多少,公平竞争,也不算是欺负人吧?
陈维生落寞转身,推着车打算离开。
张白鹭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纳闷问:“干嘛去?我们一起坐程卷的车,让他分别把我们俩送回去,你把你自行车放他后备箱。”
“没问题吧?程卷。”张白鹭转头讨好看向程卷的,大眼睛故意眨巴个不停。
程卷愣了几秒,无奈笑了:“没问题。”
这丫头。
张白鹭坐在副驾驶上正沾沾自喜。
她最讨厌做选择题了。
这下既能和程卷多待一会,又不会让陈维生觉得自己重色轻友。
张白鹭觉得自己真是个智商和情商都极高的人。
然而车内另外两人却不这样想。
陈维生觉得张白鹭真单纯,自己要是不跟着,真不放心她和程卷这个狐狸单独在一起。
程卷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击,红灯在闪烁。
他心想,这丫头真的傻,明明两个人都对她有意思,她却看不出。
他笑着摇摇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程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这个小跟屁虫上心的。
只知道刚见到她时,心情莫名的好,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大概是很多年前她总是甜甜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小卷哥哥”开始,她就在他心里扎了根。
又或者是那天重逢后,他碰巧将她从火场中救出时,她缩在他怀里,虚弱地说出那句:“你又救了我一次啊,很开心能再次见到你。”
他不敢肯定自己的未来。
所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程卷先把张白鹭送回家后,再去送陈维生。
车子停稳,陈维生没动。
他手握着门把手,脸庞隐匿在昏暗的后排,看不清情绪。
声音带了一丝疏离警告:“不要随便招惹她,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程卷不怒反笑,问他:“难道你和她是吗?”
陈维生语气冷硬,没有平时的半分随和:“最起码,我们现在是。”
他推门离开。
——
程卷把车开到一处便利店,买了盒烟,靠在车边点燃一支又一支烟。
他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长呢大衣,勾勒出完美的身形。
轮廓分明的脸在烟雾缭绕间,神色晦暗不明。
少了几分随意慵懒,被一种沉重感全然取代。
过路的人偶尔被他吸引侧目,觉得他好像电视上热播的某韩剧男主角。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袋里满是刚刚他们谈论的有关梦想的话题。
他有梦想吗?有。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晓。
直到淡粉色的夜空飘起雪花,他才将指尖那抹橙红,扔在脚下踩灭。
他的未来,他还可以做主吗?
他不知道。
如果自己执意做这件事,家里那个会不会又以死相逼。
程卷很累,他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顺着自己的心意活一次。
雪花很美,那轮被染红的圆月很美,粉红色的夜空很美。
他钻进车里,打开暖气,落下窗户留出一点通风的缝隙。
蜷缩在后排的座椅上睡着了。
醒来不知几点,外面的雪停了,厚厚一层糊在窗子上。
程卷点了一支烟清醒一下,启动车子,哼着歌回家了。
他又一次将这些阴郁,全都抛在了无边的黑夜里。
——
一下课,张白鹭就拉着宿棠冲向厕所。
结果还是要排队。
她忍不住抱怨:“六班的学生就是好,厕所就在班级门口,一下课就能赶到,都不用排队。”
说完,身后有个闷闷的声音幽怨道:“要不换你来我这位置坐坐?”
坐在六班门口正对着厕所门的那个男生,鼻子里插着两团纸,脸色憋得泛红。
张白鹭嘿嘿一笑,悻悻转过头。
“寒假那个电影院的事你们听说了吧,好像是三班张白鹭被困里面了,最后都送医院去了。”
“真的假的?那人居然是张白鹭?我看到新闻了,没想到是她。”
几个女生在前面叽叽喳喳八卦,根本没看见排在后面的张白鹭。
宿棠不爽道:“一群长舌妇。”
张白鹭悠哉地抱着手臂,目光兴奋:“嘘,再听听,她们还能八卦出些什么。”
宿棠有些无语:“我第一次见有人对自己的八卦这么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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