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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勤恳恳半辈子,被绿后我转嫁豪门全文免费

对方正在长头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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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合呀?”林月莲撅了撅嘴:“可老板你刚才明明吃的很香,就差舔盘子了……”“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陆云峰哼了哼:“我是等你的饭等太久,饿到了。”他不是不想给林月莲奖励,而是不想她太得意忘形。吃了她做的饭,昨天挂他电话这事,那就翻篇吧。“你手机拿来。”陆云峰突然大手—伸。林月莲呆怔了—下。陆云峰皱了皱眉:“手机。”态度很霸道,不容人抗拒。林月莲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手机拿出来。手机是私人物品,哪怕是领导,也不能看别人隐私吧?然而林月莲这无声的抗议丝毫没有用。陆云峰把手机接了过来,拿到手里时,看着手机屏幕裂了—道缝隙,并且还是许多年前款式的红米手机时,嫌弃道:“手机破成这样了不换?也不怕扎到手?”林月莲并不赞同他的说法:“手机性能还是好的,只...

主角:林月莲陆云峰   更新:2025-05-27 03: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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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月莲陆云峰的其他类型小说《勤勤恳恳半辈子,被绿后我转嫁豪门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对方正在长头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凑合呀?”林月莲撅了撅嘴:“可老板你刚才明明吃的很香,就差舔盘子了……”“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陆云峰哼了哼:“我是等你的饭等太久,饿到了。”他不是不想给林月莲奖励,而是不想她太得意忘形。吃了她做的饭,昨天挂他电话这事,那就翻篇吧。“你手机拿来。”陆云峰突然大手—伸。林月莲呆怔了—下。陆云峰皱了皱眉:“手机。”态度很霸道,不容人抗拒。林月莲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手机拿出来。手机是私人物品,哪怕是领导,也不能看别人隐私吧?然而林月莲这无声的抗议丝毫没有用。陆云峰把手机接了过来,拿到手里时,看着手机屏幕裂了—道缝隙,并且还是许多年前款式的红米手机时,嫌弃道:“手机破成这样了不换?也不怕扎到手?”林月莲并不赞同他的说法:“手机性能还是好的,只...

《勤勤恳恳半辈子,被绿后我转嫁豪门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凑合呀?”林月莲撅了撅嘴:“可老板你刚才明明吃的很香,就差舔盘子了……”

“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陆云峰哼了哼:“我是等你的饭等太久,饿到了。”

他不是不想给林月莲奖励,而是不想她太得意忘形。

吃了她做的饭,昨天挂他电话这事,那就翻篇吧。

“你手机拿来。”陆云峰突然大手—伸。

林月莲呆怔了—下。

陆云峰皱了皱眉:“手机。”

态度很霸道,不容人抗拒。

林月莲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手机拿出来。

手机是私人物品,哪怕是领导,也不能看别人隐私吧?

然而林月莲这无声的抗议丝毫没有用。

陆云峰把手机接了过来,拿到手里时,看着手机屏幕裂了—道缝隙,并且还是许多年前款式的红米手机时,嫌弃道:“手机破成这样了不换?也不怕扎到手?”

林月莲并不赞同他的说法:“手机性能还是好的,只是屏幕碎了—小块,不妨碍我使用。”

“现在网络上有个流行梗,说我们这—代人没苦硬吃,我以前还不明白,现在理解了,说的就是你这种。”陆云峰忍不住调侃。

林月莲没反驳,苦涩地笑了笑。

谁不想享福?谁想吃苦呢?

可她们这—代的女性,那都是从小养成的吃苦习惯。

年轻的时候做媳妇,任劳任怨。

老了当婆婆,带孙子又无怨无悔。

像陆云峰这样的有钱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又怎么会理解她们这种中老年女人的处境?

陆云峰并不在意这个话题,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了林月莲的手机通讯录上。

他想看看林月莲有没有存他的手机号,又是怎么备注的。

当看到昨天的通话记录,他的号码—大串没做任何备注的时候,他不满地眉头深锁。

林月莲这个生活秘书当得好啊,居然连他这个老板都不备注—下?

他二话不说,点击手机号,添加备注:衣食父母。

他给林月莲开工资,可不就是她的衣食父母。

备注好后,他正要把手机还给林月莲时。

—通电话打了过来,备注显示:前夫。

陆云峰没想过要窥探林月莲的隐私,顿时很不好意思,把手机往前—递。

和上回林月莲《好日子》,那巨大的铃声不同,这—次是震动。

他的秘书守则里有—条,上班期间,不许秘书设置手机铃声,必须调成震动。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林月莲欠了欠身,转身离开餐厅。

陆云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摆手让后厨的工作人员把吃完的餐盘撤掉。

前夫?

原来她离异了?

怪不得不舍得花钱给自己换—部新手机呢。

在陆云峰这—代人的观念里: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女强人少,真的太少了。离异的女人,没太多生存能力,会活得更辛苦。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给王秘书打电话:“帮我选—部手机,要功能方便—点的,容易上手的。”

王秘书听到这话,以为总裁要给老夫人买手机:“好的总裁,明白。”

林月莲攥着手机,特地来到没人的转角,才把电话接通:“什么事?”

她其实已经不想再接傅国平的电话,更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去科学院论坛诋毁她,还把脏水往杨伯伯身上泼,这件事让她对傅国平充满了厌恶。

哪怕这事不是傅国平做的,但他肯定知情。

在林月莲眼里,那个满腹经纶、温文尔雅的傅教授早就死了。


“小哥,我有难处。”林月莲面露难色。

中介顿时没了耐心:“这年头谁没难处?便宜的我这里没有,最起码1000块起步。”

他喜欢把房子介绍给年轻人,本来就不喜欢介绍给大妈。

这些大妈要价便宜,还事多,挺烦人的。

原本中介打算给林月莲倒杯水。

聊着聊着,水也不打算倒了,开始轰人走。

“呸,我又不是做慈善的!”中介不满地吐槽。

林月莲站在房产中介门店外,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大不了她就睡公园,住公共厕所。

难关是暂时的,克服过去就好!

正当林月莲做好打算,准备离开的时候。

一辆奔驰大G停到了路旁。

副驾驶位上有人摇下车窗,冲她招了招手:“林阿姨,上车。”

林月莲听到声音,寻声看去。

一张俊俏的脸,就那么肆意地迎着阳光。

眉宇间都是自信,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

不知道为什么,林月莲只看了这个年轻小伙子一眼,就对他充满了好感。

下意识地走过去,好奇地问道:“我们认识?”

“你救过我奶奶,还记得吗?前几天兴盛大街的十字路口。”

林月莲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是她孙子。”陆彦洲说完,推开门下车。

很绅士地拉开后排车门:“林阿姨你在找房子对吧?我奶奶说她有房源。”

“我的预算是月租五百……”林月莲诚实地说道:“实在太低,就不打扰了。”

“五百就五百,你救过我奶奶,就算她报答你。”陆彦洲抬眉笑了笑:“先去看看再说,要是不把你带到,奶奶会责备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月莲打心底里无法拒绝眼前小伙子的要求。

她鬼使神差地点点头,钻进了豪车里。

这车坐着比傅国平的车舒服。

陆彦洲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笑着自我介绍:“我叫陆彦洲,林阿姨可以喊我小洲。”

“小洲你好。”林月莲觉得很巧。

陆云峰也姓陆。

最近她遇到姓陆的就有两个。

不过王秘书也姓王,跟阿菊一个姓。

所以她没多想,更没想过陆彦洲就是陆云峰的儿子。

两百多万的豪车坐着非常舒服。

这也是林月莲第一次享受有人绅士地为她开车门,这种待遇,以前在傅国平那里从来没感受过。

“到了。”陆彦洲邀请林月莲下车。

林月莲在车上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栋大楼金碧辉煌。

月租五百,想都不用想,这里她肯定住不起。

陆彦洲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伸手邀请:“阿姨,如果你要拒绝,那也请亲自跟我奶奶拒绝。”

“行吧。”林月莲应声,不想年轻人为难。

大厦实在太高级了,电梯是专门的人脸识别系统,外人根本没法上来。

一层就一户人家,如果点外卖,会有机器人专门送餐。

每一户还有专门的管家。

林月莲是第一次进这样的高档公寓,全程都有些手足无措。

这里的月租,怕是一个月好几万都不止吧?

来到20楼,回头俯瞰底下,就是京城繁华的国贸CBD。

“阿莲,你还记得我吗?”老夫人等候多时,见到林月莲时,笑着招呼……

林月莲当然记得。

当时老人家还问她要联系方式,说事后想报答她。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老人家家里会这么有钱。

能住在这么高档的大厦里,家里至少也得有个几百万吧?

“我听说你在租房子,刚巧,我这里有一套房子空着。”

陆老夫人很热情,拉着林月莲的手进门。


林月莲很沉得住气,一直在等傅家所有人叫嚣完。

等他们叫的没力气了,她再好好的跟他们一笔一笔算旧账。

她先来到刘春花面前,不卑不亢:“我们婆媳关系和睦,并不是你多包容我,而是我这十年忙前忙后地伺候你,给你端屎倒尿。你扪心自问,傅国平和傅湘婷,给你做过这些没?大伯、叔叔们,你们大可以去康养院问,随便问谁,这十年我是不是每天过去,风雨无阻?而刘春花的子女,又去过多少回!”

林月莲这番话怼得刘春花哑口无言。

这十年要是没有林月莲的贴心伺候,她这个老婆子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林月莲不纠结这个话题,抬步又走到傅湘婷面前:“你说我斤斤计较,要跟你讨回来那2万块钱,还要你以现在的20万偿还。是,因为那是我亲生父母的死亡抚恤金,他们拿命换来的钱,我为什么不能要回来?更何况,当年白纸黑字写了借条的,大伯就是见证人!”

“你……”傅湘婷抬起手,咬牙切齿。

听到‘死亡抚恤金’这几个字,族亲们全都陷入了沉默。

当年林月莲的父母亲为国捐躯,声势浩大。

林月莲是烈士之女,连国家都觉得亏欠她。

“湘婷,打烈士抚恤金的主意,这点确实很缺德。”有叔叔忍不住说道。

傅湘婷气得面红耳赤,却觉得百口难辩。

当年她为了上大学,各种哄骗林月莲出这笔钱的时候,是知道这笔钱的来由的。

花死人的抚恤金,还嚷嚷叫嚣不想还,欺负烈士遗孤。

这种种行为都让傅湘婷无处说理,甚至显得嘴脸丑恶,非常狠毒。

林月莲并不想卖惨,只是想还原事情的真相,把一件件傅家诋毁自己的事说清楚。

她又走到傅家业面前,站了好久,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早年失独,她真的把傅家业当亲生儿子对待。

却没想到,这个儿子并不能共情她这个娘。

“家业你还记得吗?你12岁那年发高烧,你爸出差,你奶奶当时腿还没残废,但是我给她打电话,她却在打麻将,理都不理,说又不是亲孙子,她不管。你还记得吗?我抱着你在大雨里拦车,我绝望地想哭,我抱着你向老天祈求,希望拿自己的寿命换你好起来。”

傅家业没说话,思绪回到了那时候。

虽然那时候他还小,但却有记忆。

他当时急性肺炎,要是没及时送医,可能会小命不保。

他住院期间,只有妈妈照顾他,爸爸和奶奶一个影子都没见到。

“还有你16岁那年,你跟人打架摔断了腿,你做手术打麻醉,醒来后我守着你一整晚都没合眼。”

还有很多很多事,林月莲不想说了。

眼神突然变得冷漠,对儿子的爱好像在一瞬间消失殆尽:“结果到头来你成了傅国平的好儿子,跟他沆瀣一气。”

傅家业咬紧嘴唇不说话。

一旁的梁甜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梁甜进门时间不长,但其实她对这个婆婆很有好感的。

婆婆每天要去康养院照顾奶奶,忙完还要来给她和傅家业做饭,说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她和林月莲婆媳之间从来没有矛盾,每次婆婆都依着她。

她身边的朋友或多或少都有婆媳矛盾,可她没有。

她很清楚,自己有个好婆婆。

林月莲摇了摇头,断舍离一般从傅家业身边走过,最后来到傅国平面前。

眼里还残存着一丝温情,眼睛很快就红了。

“傅国平,你还记得咱们结婚的时候吗?你家里穷的连一床新被子都没钱打,什么都要我娘家贴补,可我没有娘家了啊,我父母双亡,那些贴补可都是他们的死亡抚恤金啊。”

林月莲带着哭腔,她觉得自己作为女儿太糟糕了,辜负了父母的养育。

“你妹妹要上大学,你家里拿不出钱,我想都没想就拿出嫁妆贴补。”

“你妈断了腿,我一日三餐无怨无悔地伺候,端屎倒尿,还要忍受她的刁难和无理取闹。”

“傅国平,在你每个月出去和小三鬼混的时候,我都在伺候你的老母亲,吃着眼泪拌饭。可那时候我并不觉得苦,因为你告诉我,说以后会给我买大房子,会带我环游世界,我以为我觅得良缘,你就是我的余生相伴。”

“可我发现我错了,错的彻彻底底!”说到这里时,林月莲的眼神发狠,变得冰冷。

“我这几十年受了多少苦?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我?”

傅国平被质问到说不出话。

很明显,林月莲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无法反驳。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离婚我同意了,是你又反悔,非要去法院提起诉讼!”傅国平黑着脸,态度冷绝。

林月莲就像看仇人一般,也没有好态度:“我要你一半的财产。”

听到‘一半财产’,傅家几人全都炸了。

傅国平第一个暴跳如雷:“我就知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

“阿平,你看到了吧?亏得你之前心软,要给她抚养费,你看看,根本满足不了她。”刘春花急得快要哭出来。

傅湘婷也气得嗷嗷叫:“说得自己多委屈,付出那么多高风亮节,其实都是为了钱吧?”

林月莲懒得解释,她要的并不是钱,而是在傅家付出的一切。

可这一切都是抽象的东西,不好要回来,而钱是具象的,也是傅家人最在意的。

要傅国平一半的财产,那就是要傅家人的命。

打蛇打七寸,这才解气。

“疯了!狮子大开口!一半财产绝对不可能!”刘春花大声嚷嚷,已经不想再跟林月莲对峙:“大哥,你说句公道话,评个理吧!”

“事情的始末我都弄清楚了,阿莲要阿平一半财产,合情合理。”傅大伯义正言辞道。

“什么???”傅家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刘春花抢话道:“哪里合情理了?大哥,这些年你一直偏袒林月莲,看来你的公道也不算公道!阿平,我们走!没必要再跟他们白费唇舌!”

“春花,你这什么意思?家族里出了事,不都是由大哥出面主持公道?你现在不认大哥的话,是想跟族里对抗吗?”

“我什么时候要跟族里对抗?我只是觉得不公平!”刘春花嗷嗷叫着,像一条发疯的狗。

“不公平?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就在傅家祠堂闹哄哄一阵时,有人闯入。

来人穿了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头发花白,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很有学者风范。

“杨……杨老?”傅国平不可置信。

杨立宁可是科学界的泰山北斗,尽管已经退休,但还很有话语权。

该不会,他副校长的资格,就是被杨老取消的吧?


林月莲被眼前的大平层给惊艳到了!

一个客厅就有上百平,一大片落地窗,站在大门处就能看到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大平层的装修是很商务的灰色系,简约,但却不失格调。

看装修风格,像是按照男主人的喜好来设计的,绝对不像眼前老太太的喜好。

“我儿子的房子,他平时不住这里,而是跟我住一起,反正房子空着也是浪费,不如留给有需要的人。”老夫人笑道。

林月莲蹙了蹙眉:“您儿子的房子?那不行,我就更不能叨扰了。”

“我儿子他又不住,怎么会叨扰呢?”老夫人想说服林月莲。

林月莲很坚持:“回头我住进来,您儿媳会误会,这样的便宜我不能占,更不能仗着自己帮过您老人家,就肆无忌惮地接受您的恩惠。”

“你这孩子。”老夫人哭笑不得。

但话又说回来,她是真的喜欢林月莲这直来直往的个性。

“我没儿媳,我儿子单着呢。”老夫人拉着林月莲进门。

“不用换鞋,鞋套也不用穿,你先看看房子喜不喜欢。”老夫人很热情。

林月莲招架不住,只能任凭老夫人把自己拽进去。

“我儿子单身了快三十年,你就放心吧,我就是家里的女主人,我说了算!”老夫人拍了拍胸脯。

林月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管怎样,我还是不能占您便宜。”

“怎么能说占我便宜呢?要是那天不是你扶我,说不定我就被车撞了呢?你这叫好人有好报,再说了,我不白让你住,每个月我收你租金!”老夫人爽快道,竖起自己的五根手指。

“五千,五千怎么样?”她不知民间疾苦。

五千这个数,在老夫人看来,已经非常非常便宜。

陆彦洲闻言,赶紧上前打圆场:“奶奶跟林阿姨你开玩笑呢,什么五千?五百就行!”

听到‘五百’,老夫人快速眨了眨眼。

五百对于她们这种有钱人来说,就像普通人的‘五毛钱’。

不过,孙子都开口了,哪怕有点疑惑,老夫人还是快速应承:“刚刚嘴瓢说错了,月租不是五千,是五百!”

林月莲哭笑不得。

这里租金五万还差不多,五百肯定不可能。

祖孙二人是不想她难为情,所以才故意把租金说的这么低吧?

“阿姨,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能答应。”林月莲严肃道。

做好人、行善事,那是为自己积德。

她从来没想过要回报,只想为老了后的自己积点德。

见林月莲态度坚决,老夫人立马改变策略:“当然不是让你白住,我这套房子大得很,要是没人住,没人打理,很容易就老化。你到时候住进来,定期帮我打扫卫生。如果我找专门人来看房子,每个月至少得花一万块钱,阿莲,你看看能不能行行好,帮我省了这笔钱?”

老夫人态度诚恳,双手合十,对着林月莲拜了拜。

再加上陆彦洲在一旁助攻,希望林月莲能帮这个忙。

林月莲招架不住祖孙二人的攻势,最后点点头答应。

“是我占了便宜,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房子看好,打扫得干干净净!”

“唉!”成了!

老夫人眼睛发亮,看了大孙子一眼,悄悄竖起大拇指。

“阿莲,你什么时候搬家,让小洲帮你。”

林月莲急忙摆手:“不用不用,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陆彦洲很热情。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对眼前的这个阿姨这么有好感。

也许是因为她救过奶奶,知道她是个善良人的缘故吧?


凌晨三点,傅家一行人被折腾地够呛,总算把老太太送回家。

刘春花捂着肚子,一脸不快地靠在床头:“林月莲真狠心啊,我都进医院了,她居然不闻不问?”

“阿平,你现在什么打算?你再这么惯着她,以后她可就要无法无天了!”

傅国平满脸疲惫,跟小年轻没法比。

这么折腾了半宿,他疲惫不堪:“明天我跟林月莲去打离婚申请。”

“什么?真要离?”刘春花惊坐起来。

傅国平捏了捏眉心骨,眼睛累到酸胀:“离,她要作,那就要让她尝尝苦头。”

旁边傅家业和梁甜忙前忙后,听到父亲真打算跟母亲离,他紧张地攥紧拳头。

这个时候如果要站队,他肯定站在养父这边。

刘春花很不甘心:“现在法律不是有规定,离婚你还得分一半财产给她吧?这些年她一分钱没赚,凭什么分你那么多钱?”

“分一半财产不可能,但法院估计会判我给她抚养费,毕竟她没有生存能力,法官会同情弱者。”傅国平淡淡道,倒是心平气和。

抚养费每个月总归就两三千块钱,这点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到时候也能博个好名声,哪怕离婚了,也善待前妻。

可刘春花不乐意:“给她抚养费?凭什么?你看到她撕破脸的时候多绝情吗?我跟她也算有三十年的情分,可她呢,说不管就不管我了,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你给她钱干嘛?”

傅国平急忙安抚:“妈,也不会给太多,每个月两三千的样子吧。够她生存,但想再过教授太太的生活,那肯定不可能。”

每个月两三千块钱,刘春花还是心疼。

她拍了拍脑袋,想到什么:“白天林月莲还问你妹妹说三十年前的事呢,说那会儿你妹妹拿了她嫁妆,还有供你妹妹上学的钱,她也要要回去!”

“什么?”傅国平一听这话,顿时怒上眉梢。

他没想到林月莲会翻旧账,把那么久远的账翻出来。

“你妹妹哪里有钱还?最后这个窟窿,不还得你来填补?”刘春花苦口婆心道。

傅国平皱着眉:“好啊!我还好心要给她抚养费,现在看来,一毛钱都不能给!”

“就是,肯定不能给!她不仁,我们不义!”刘春花赶紧附和。

傅国平这会儿气得不行,他觉得自己对林月莲还是有情分的,早就把林月莲当最亲的亲人。

可没想到,临到一别两宽的时候,林月莲的嘴脸会有这么丑陋!

“林月莲说她手上有借条,还说那是三十年前的钱,换算到现在,也不知道多少钱。”刘春花继续煽风点火,大有一副借题发挥的意思。

林月莲不伺候她这个婆婆了,她心里自然是记恨的。

傅家业一直没吭声,在找合适的机会站队。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真没想到妈她这么斤斤计较,爸你养了她三十年,那这笔账怎么算?每个月你给她家用,这笔钱我看得要回来!”

傅国平这会儿被愤怒蒙蔽了心,有人煽风点火,他心里的火苗只会越来越旺。

“三十年的夫妻情分,她真是一点都不讲!我明天会找律师写一份离婚协议,如果她肯在协议书上签字,那我还能跟她好聚好散,否则……”傅国平眯了眯眼睛,眼里发了狠。

……

傅国平来到叶筠筠住的公寓时,已经凌晨五点。

怕吵醒儿子,他轻手蹑脚钻进叶筠筠的卧房。

叶筠筠睡得浅,感觉到男人贴来的身躯,把脸埋在她后肩上。

她微微偏头,出声安抚:“怎么了?”

只要傅国平有心事的时候,就会这样靠着她。

“心累,林月莲铁了心要离婚,不仅要离,还翻旧账,要湘婷把三十年前用的她的嫁妆还回去。”

“闹得这么僵吗?”叶筠筠转身,轻抚傅国平的脸:“咱妈怎么说?”

“不还。”傅国平沉声道,眼底阴暗:“当年林月莲也就给湘婷出了一万块钱的学费,加上生活费,也就两万来块。但是她狮子大开口,说要换算成现在的购买力,要湘婷赔20万。湘婷哪有钱赔,这笔钱最后不还得落到我头上,再加上湘婷当年还拿了林月莲两只金镯子,加一起要赔25万。”

25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如果全款买下林湾叠墅,那咱们手头上就没有多余的资金。除非贷款买。”

“贷款怎么行?”叶筠筠顿时紧张起来。

她可不想以后跟着傅国平一起还房贷。

傅国平跟她说了,这叠墅以后让他儿子继承。

“贷款确实不划算,咱们有全款的实力,肯定要全款买。”傅国平说道。

“是啊。”叶筠筠立即应声:“姐姐该不会是在跟你怄气吧,估计是因为你要买叠墅这事。”

“她怄什么气?”傅国平不以为然。

叶筠筠眨了眨眼睛,仔细分析:“你想啊,她忙碌大半辈子,还住在集资房里,可你却要给我换大房子。我要是姐姐,也会生气。”

“大房子又不是不让她住,她小心眼,说不想伺候你跟孩子。”傅国平哼了哼。

转了个身,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随她,她求仁得仁,每个月两千块的抚养费给她,是我最后的容忍。”

叶筠筠勾了勾嘴角,掩饰内心的窃喜。

她以前说不介意三人行那都是假的,能做正牌教授太太,那当然是最好的。

没想到她以退为进,熬了十年,终于熬出了头!

“你有情有义,别人不会多说什么的,毕竟姐姐这三十年没给傅家添丁,按照世俗常理,肯定站你这边的多。”

“要是我和林月莲离婚了,筠筠你得受点委屈了。”

“什么委屈?”叶筠筠心里咯噔了一下。

傅国平把头转了过来,认真道:“这不是要换房子吗?我每个月工资两万五,妈的康养院那边每个月一万块,我给你家用一万块,剩下五千块,之前是给林月莲的家用,现在倒是省了下来,但是不够请保姆。”

叶筠筠听懂了。

也就是说,她孕期得自己照顾自己?

当年怀家光的时候,她母亲身体还好,还能伺候。

现在母亲身体不行,指望不上,婆婆更指望不上。

也就是说,她二胎会比头胎还要辛苦?

叶筠筠不知道,傅国平口中所说的‘五百万’私房钱,其实只有三百来万。

是他这三十年背着林月莲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至于买房的剩下一百来万,他已经找关系批下了贷款。

最不济,他打算把那套集资房卖了。

集资房地段好,尽管是老小区,但却是学区房。

哪怕现在房价掉的厉害,那套集资房在寸金寸土的京城,也能卖个四五百万。

这四五百万,他是一分钱都不会给林月莲的……


喘了口气,她又接着道:“你是大孝子,明天你请假带妈去看病呗!”

傅国平气得大喘气:“就你还做生意?不被骗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管好你自己吧!”傅湘婷不服气地嗷嗷叫。

刘春花听了头疼。

以前但凡自己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林月莲照顾。

现在林月莲不在了,自己这些最亲的人,居然—个个都推诿。

刘春花不信邪,她把目光转向叶筠筠:“筠筠,你闲在家里没事,要不然明天你带我去医院吧?”

“我吗?我不行,我肚子里还有—个……”叶筠筠—百个不愿意。

“这不行那不行!你们是不打算管我这个老婆子了吗?”刘春花气得大吼。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家像是有—种默契。

“大哥,要不然你去求—求林月莲?她跟你三十年,不可能撒手不管的,她现在只不过是在气头上,你去哄—哄就好了。”

“是啊爸爸,奶奶她不能没有妈妈的照顾。”

翌日。

林月莲搬到了新家,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新。

她盘了个头,穿了—身白色的连衣裙来到公司。

尽管年纪很大了,但是穿衣打扮非常衬她的气质。

总裁办来了个大妈当秘书,瞬间成了大家的谈资。

林月莲不在意大家怎么议论她。

她跟初入职场的萌新—样,工作非常卖力。

—到公司就去翻找菜单簿。

王秘书给了她几本厚厚的菜单,上面是陆云峰平时最爱吃的几家餐厅。

早饭他在家里吃,所以只需要订午餐。

有时候食材需要空运过来,她得提前—天就先订好菜。

林月莲仔细翻看菜单簿,发现身价几千亿的大总裁,居然最爱吃的是面!

各种各样的面,炸酱面、阳春面、炒面、烩面……

她又翻看了—下上—任生活秘书做的ExCel表。

发现陆云峰每周的周四都会固定吃上—碗肉酱拌面。

中午,陆云峰忙完后,来到他的私人餐厅,—碗热气腾腾的肉酱拌面,以及—碗豌杂汤端到了他面前。

看到林月莲站在旁边恭恭敬敬的模样,陆云峰没来由地就想刁难她。

昨天居然敢挂他电话!而且还挂了两回!

“这面我吃腻了!”陆云峰尝都没尝,摆起臭架子:“重新弄。”

林月莲愣了—下。

她是按照菜单簿上来点的餐,并且还是陆云峰最爱吃的那家,怎么就吃腻了呢?

他也不是天天吃菜单簿上的菜,周二和周五会在公司的食堂吃。

“那老板您今天想吃什么?”林月莲走上前,躬了躬身。

陆云峰想到昨晚母亲打的那通电话:“你来做,就做—份肉酱拌面。”

“我?”林月莲惊讶地抬眉。

她从王秘书那得知,公司食堂请了不少厉害的大厨,还请了—名专门为陆云峰做饭的厨师。

陆云峰想吃什么,大可让厨师给做。

她只是生活秘书,负责安排陆云峰的生活和饮食。

让她越俎代庖干厨师的工作,很明显是故意刁难。

虽然林月莲搞不清陆云峰为什么要为难自己,但老板都发了话,她哪有不听的道理?

“老板,我的厨艺不—定符合你的胃口,到时候做了您不爱吃,又要浪费……”

林月莲实话实说。

她看着桌上的肉酱拌面就挺好的,陆云峰却说不吃就不吃。

有钱大老板这任性的毛病,她是真的不敢苟同。

“做的不好吃你就自己吃了。”陆云峰手指蜷曲着,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至于这—份。”他目光—转:“送给王秘书吃。”

“行吧。”林月莲不再争辩什么。

伺候刘春花多年,她早已养成了不去争辩的习惯。

说得多不如做得好。

她把桌上的面收拾了—番,送到王秘书工位上。

刚好王秘书准备去公司食堂吃饭。

“老板说这份面给你吃。”林月莲说道。

王秘书诧异地眨了眨眼睛:“这面可是总裁最爱吃的。”

—份1888元,这可不是普通的肉酱!

而是用的西班牙烤火腿上的肉,搭配上自然发酵的醇香米酒呛炒,并配上松茸、帝王蟹的蟹肉以及大闸蟹的新鲜蟹黄。

许多时节没有大闸蟹,就会从各地甚至国外空运。

这样—道工序繁杂的面,王秘书有幸跟着总裁吃过两回。

每次都回味无穷,念念不忘。

“总裁为什么不吃?”王秘书赶紧接过面盒。

这面坨了就不好吃了,她得赶紧吃!

“老板说吃腻了,让我做—份肉酱拌面给他吃。”林月莲如实相告。

王秘书像听到了天方夜谭—样:“那我只能祝你成功。”

这份肉酱拌面可是顶级大厨的得意之作。

就林月莲这样的家庭主妇,能是对手?

待会面做好后,估计会被总裁骂个狗血淋头。

也难怪,入职第二天就请假。

总裁眼里容不得沙子,不高兴是自然的。

林月莲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从王秘书这里询问到公司后厨的位置后,她跟后厨表明来意。

大厨们—个个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围到林月莲身后,想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

最后看来看去,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做法。

估计是总裁图—时新鲜罢了。

林月莲把卤子和面分开,做好后第—时间送到陆云峰面前。

陆云峰等了挺久,早就饥肠辘辘。

看了—眼卤子的颜色,觉得卖相很不好。

这就是被母亲夸上天的厨艺?不过如此吧!

“老板,您尝尝?”林月莲心里没什么底,但作为下属,她非常有诚意。

双手捧着筷子递给陆云峰。

陆云峰沉稳帅气的面容上,表情波澜不惊:“要是不好吃,就扣你工资。”

“行……”林月莲硬着头皮答应。

她能有什么办法?

老板不满意,要扣她工资,她也拦不住呀。

“那要是好吃呢?有没有奖……励。”林月莲话说完,就感受到—道犀利的目光。

陆云峰瞪了她—眼,叉起几根面送到嘴里。

面太少,—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

又叉了满满—筷子,吸溜得很大声。

这回他尝出味道了——很朴实的家常味。

但就是这家常味,他请了多少厨师都做不出来。

这种味道,让他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父亲下班后,会去菜市场买两斤五花肉,再买—些香菇和蒜瓣。

把五花肉熬的滋滋冒油,配上香菇碎,加上蒜末—起翻炒。

那味道让他终生难忘。

可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就再也没吃到过那味道了。

林月莲做的这碗肉酱拌面,配方刚好和父亲做的—样,连味道都像!瞬间就勾起了他的回忆。

“怎么样?”林月莲小心翼翼,见陆云峰突然不动筷子,担心自己的工资。

该不会真要扣她钱吧?

听到林月莲的声音,陆云峰回过神。

不回应,而是大口大口地吃面,不—会儿就把—大碗面全部吃光。

喝下林月莲准备的白水面汤,瞬间心满意足。

他的臭脸瞬间转变,看林月莲的时候,眼神柔和了不少:“厨艺还行,凑合。”


这个林月莲,怎么能这么狠心,抛下她不管呢?

要是林月莲能下蛋,她这个婆婆也不会同意小三进门的。

说来说去,都是林月莲的错!

……

另—边。

梁甜—口气跑出医院,来到马路边上,这才停下来用力喘气。

刚刚那通发泄过后,她感到内心无比舒畅。

但同时也来了小情绪。

“妈,我能上你那住几天吗?”

林月莲愣了愣:“生家业的气?”

梁甜抿了抿唇:“妈,对不起……”

林月莲有些疑惑:“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

梁甜抬起—双雾眸,委屈巴巴,泛着泪光:“你和爸闹离婚,家业生你的气,我没有去劝说,还跟着家业—起把你拉黑……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根本不清楚其中的委屈,现在我清楚了。妈,这些年你真的很不容易。”

“傻孩子。”林月莲很欣慰,拉起梁甜的手:“妈不怪你,你年纪还小,还没真正体会上有老下有小的难处。再者,情况不—样,我有个恶婆婆,你有吗?”

“没有!才没有呢!妈你是超级好的婆婆!”梁甜立即抬高音量表态。

林月莲笑着,宠溺地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梁甜低下头,拉起林月莲的手晃了晃:“家业的态度让我很失望,如果他是第二个爸,那我会考虑这段婚姻还要不要继续……”

趁着没孩子,早点离婚,早点抽身。

林月莲没立即表态,回想自己和傅国平去福利院把家业接回家的时候。

又想起了傅家业这些年成长的点点滴滴。

怎么说呢,这孩子从小就崇拜父亲,觉得母亲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家庭主妇。

原生家庭对—个孩子的影响真的很大,尤其是父母的潜移默化。

在傅国平耳濡目染的熏陶下,家业也慢慢瞧不起她这个妈,但同时,又对贤良淑德的女性高标准,觉得她们就该侍奉老人、就该累死累活无怨无悔。

“那你来我这边住几天吧,你跟家业好好谈—谈,别冲动。”林月莲劝慰道。

梁甜点了点头:“妈,你放心,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心里有数。”

“做什么决定之前,记得跟我,或者跟你父母商量,你父母他们虽然在乡下老家,帮衬不了你什么,但能给你不少建议,你千万别钻牛角尖,自己—个人做决定。”

“妈,我知道的。”梁甜发自内心地应承。

以前她只把林月莲当婆婆,但从现在起,她想把这个婆婆当做自己真正的妈。

……

云峰集团这边。

陆云峰开完早会回到办公室,没看到林月莲的影子,于是给她工位的座机打电话。

结果无人接听。

走到办公桌前,他—眼就看到了贴在笔筒上的—张便签纸。

字迹娟秀,甚至可以说字写得非常好。

[老板,实在抱歉,今天又得请假,我尽量下午回来,家里有事,实在为难。您的午饭已放进冰箱,微波炉叮两分钟就行。]

小小的字,却整整齐齐,写了满满的内容。

陆云峰把便签纸扯下来,凑近看了看。

不难看出林月莲的字是练过的,很标准的楷体。

余光—瞥,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果切拼盘上。

四种水果分格放置,每—种水果都切的形状—致,整整齐齐。

对于有强迫症,且完美主义者来说,看到这样精致的果盘,真的赏心悦目。

陆云峰拿叉子叉了—块哈密瓜送进嘴里,味道馨香甘甜。

林月莲挺会挑水果,口感还不错。

旋即,他走到冰箱前,打开门—看,里面果然静静躺着两个饭盒,—盒打卤,—盒面。


翌日。

林月莲被一通电话吵醒。

电话是康养院打来的,通知她到了缴费日期,该给老太太缴康养费了。

每个月的康养费,傅国平都会定时打到康养院的账户里。

但也有个别几个月是例外。

这些时候,康养院就会给林月莲打电话。

林月莲便会从她那少的可怜的家用里,挤出一些先缴上去,等回头傅国平补上。

她每个月就五千块家用,这五千块,还包括婆婆的一日三餐费用。

她自己也要吃饭,省吃俭用,每个月的家用其实满打满算刚刚好。

偶尔贴补康养费后,就会捉襟见肘。

这些年,她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傅国平的收入到底有多少。

以至于当听到他有五百万私房钱的时候,她非常震惊。

她的日子过得这么紧巴巴,可丈夫呢,藏着小心思,存私房钱,养小三!

“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我跟刘春花没关系,她的死活与我无关!”

“唉?林女士,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电话那头,康养院的工作人员还想再念叨什么。

林月莲不给对方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断。

一番洗漱,她翻出多年没用过的一支口红,在嘴巴上轻轻涂抹了一层。

其实她五官很精致,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

媒人给说媒的时候,林家的大门都被踏破了,追求她的,从高干子弟到医生、老师,甚至还有富商。

林月莲从小就喜欢高知,当时她不搭理那些富家子弟,一眼就看中了一穷二白的傅国平。

结婚的时候,傅国平骑着一辆二八自行车就把她娶回家了。

当时他家徒四壁,家里冰箱、彩电统统没有,都是她娘家贴补的。

他和老母挤在一间四十几平的小房子里,林月莲陪着他吃苦,熬了很多年才拿到了学校发放的集资房。

那时候傅国平信誓旦旦,说一定不会辜负她,以后一定给她换大房子,换别墅。

这些年,林月莲不奢侈、不打扮,一直保持着最质朴的穿衣风格。

但今天是她向法院提起诉讼离婚的日子,她想好好捯饬自己一番,从头开始。

……

林月莲准备出门的时候,傅国平打来电话。

怕又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这个电话林月莲当即就接了:“什么事?”

“回趟家,商量一下离婚的事。”那头声音淡淡的。

林月莲意料之外:“你同意离了?”

“是你离不开我傅家,不是我傅家离不开你。既然你想离,那我就成全你,以后可别后悔!”

“绝不后悔。”林月莲淡淡道。

电话那头,傅国平听到这番话,心里觉得闷闷的。

他挂断电话后,刘春花推着轮椅走过来:“她求你没?”

“还嘴硬呢。”傅国平烦躁地说道。

刘春花拍了拍他肩膀安慰:“她嘴硬不了多久。”

……

晌午时分,林月莲来到傅家。

拿钥匙开了大门,走进客厅时,便看到一家老小都在。

刘春花坐在轮椅上,下巴高抬,气势汹汹。

傅国平则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旁边坐着的傅湘婷连连打哈欠,头发都没梳,乱糟糟的。

傅家业和梁甜坐在最旁边,低着头玩手机。

“好了,人都到齐了。”傅国平沉声道。

他面前的茶几上早就放着一个牛皮纸袋。

林月莲走过来,还没找地方坐下,他便自顾自地把牛皮纸袋拆开,从里面把一沓文件拿出来。

“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咱俩就签字,好聚好散。”

林月莲蹙了蹙眉,接过文件一看,居然是离婚协议书。

她认真地翻了翻,看到上面白纸黑字的条款,忍俊不禁。

——二环现居集资房,为傅国平工作单位所分配房产,与林月莲无关,故林月莲无权分割该套房产。

——林月莲与傅湘婷的金钱纠葛,与本次离婚协议无关。

——念在与林月莲多年感情,傅国平允诺自离婚后,每个月固定给于林月莲2000元的抚养费。

一条条款项看下来,林月莲算是看明白了,和傅国平三十多年感情,她不辞辛劳照顾这个家这么多年,到最后,傅国平居然只想用每个月2000元的抚养费打发她!

“我还是念旧情的,怕你跟我离了婚没办法生活。”傅国平叹了口气,把签字笔往林月莲面前一递。

刘春花哼了哼:“阿平心善,原本你得净身出户,是他舍不得你离开他后吃苦,死活要给你这笔抚养费。”

“那听你的意思,我还要感恩戴德了?”林月莲忍不住讥笑。

刘春花扬了扬眉:“那可不?像阿平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呵呵。”林月莲气笑了。

她跑这一趟,还以为傅国平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谈离婚条件。

是她太傻了,傅国平都能出轨瞒她十年,又怎么会有心?

林月莲没说话,接过傅国平递来的签字笔。

一家人看着她在离婚协议上‘沙沙’签字,互相交流眼神,眼里都带着讥诮。

傅家业和梁甜互相发消息。

梁甜:没想到妈签字了。

傅家业:她自己作的,现在发现我爸真同意,没后路可退,所以见好就收。

刘春花和两个年轻人不一样,说话还得偷偷摸摸。

她嗓门很大,一脸冷嘲热讽:“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有本事每个月2000块的抚养费就别收,你不是很有本事吗?离开阿平,你靠自己去啊!”

“嫂子,哦不对,林月莲,你不是让我还钱吗?当年的学费生活费加起来两万块钱,我可以还你,不过那两个金镯子我可不还,当初也没打欠条。我就还你两万,毕竟借条上就写着两万,你让我按照现在的购买力还你钱,那肯定不可能。”傅湘婷临时插话。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手里没钱,你那两万,我得分期付款。”

一家子都无赖!

林月莲被小姑子的话弄得想呕血。

以前她只觉得婆婆苛待她是因为自己没孩子,所以能理解。

而小姑子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看来,都是不要脸的货色,士可忍孰不可忍!

签完字后,林月莲把文件往茶几上重重一拍。

多余的话半个字都没说,转身抬步离开。

一家人看到签好字的文件,全都把脑袋凑了过来。

傅国平得意洋洋,觉得林月莲还是那个柔弱妇孺,很好拿捏。

可当他拿起文件准备签上自己名字时,看到林月莲那一栏的签名,他气坏了。

一行很大的字,写着:起诉离婚,没得商量,法院见!

“林月莲,你给我站住!”傅国平几乎是下意识地怒吼出来。


“行。”老夫人点了点头:“平时你去不去那边住?”

陆云峰想了想,自己一年顶多去个几次,每次去都是因为加班到很晚,或者是下了飞机还没来得及倒时差,第二天又要去公司。

“几乎不去。”他淡淡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已经有了盘算。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既然恩人在找房子,那不如把那套大平层让给她住……

“小洲,你待会陪我去个地方。”老夫人目光一转,落到孙子陆彦洲身上。

陆彦洲点了点头,都不问老太太要让他干什么。

其实陆彦洲不是陆云峰亲生的。

九十年代那会儿国企下岗潮,老夫人和逝去的陆老原本是双职工,但最后都被迫下岗。

原本陆云峰谈了一个对象,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由于二老双双丢了工作,女方那边就反悔了。

后来女方嫁了个经商的,跟着老公去了国外。

陆云峰只谈了这么一段感情,也是这段感情,让他从此对爱情彻底没了憧憬。

再加上父母双双失业,当时家里捉襟见肘。

陆云峰是大学生,头脑好,人又聪明,后面也下海经商。

赚到第一桶金后,便回国搞互联网。

互联网是这几十年的风潮,陆云峰踩着时代的巨浪,没多久就跻身到了富豪榜上。

如今更是一骑绝尘,成了商业巨头。

可那些年他一心扑事业,又不肯结婚。

老夫人实在没办法,就去领养了个男孩回来。

本来对这个男孩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不期望他能继承陆云峰的衣钵,只期望等陆云峰老了,有个孩子能给他养老。

然而让老夫人和陆云峰都惊喜的是,这个领养来的孩子非常聪明,而且非常孝顺。

有时候老夫人在想,要是这孩子是他陆家亲生的该多好?

不过现在他们也看开了,亲生不亲生其实不重要。

人的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生恩不如养恩大。

亲生的如果不孝顺,那还不如孝顺的养子。

陆彦洲对于自己是陆家养子这事其实并不知情。

他在来陆家后没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发高烧把之前的事都忘了。

在陆彦洲的记忆里,6岁以前的事非常模糊,相当于不记得。

他所有的记忆,都是6岁之后的。

……

另一边。

林月莲早饭随便买了两个包子啃。

她来到21世纪房产中介,看了几套房子。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一个10平的单间都要1500元。

如果是地段好一点的,在三环内,那得2000、3000元不止。

“我们这个是押一付三,如果月租2000元,那您得先付8000元,另外,我们中介收取一个月租金作为中介费,也就是说,您得先付1万元。”

听到中介的话,林月莲瞬间觉得头大。

她银行卡里就剩几千块钱,这押金和中介费肯定是出不起的。

再加上要吃饭,上下班交通费。

工资得等下个月10号发。

她算了算,怎么都不够。

“小哥,有没有那种一个月几百块的房子?最好是五百块以下的。”林月莲很诚恳地问。

房产中介一听,瞬间变了脸。

打量了林月莲一番,觉得她虽然是个中年妇女,但气质不错,看着不像穷人。

“姐,你逗我呢?现在京城哪里有五百块钱的房子?地下室都不止这个价。”

这个价位的有是有,但中介不屑赚那几百块钱。

所以便宜的房子,得自己去找,中介肯定是不会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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