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了,就要凑上去拧他耳朵。
齐声挥开她的手,嘲讽道:“你爹那么厉害,你姐还是太后,怎么连我这区区四品官职都保不住?”
“还不是你生了个只会惹是生非的赔钱货。”
今日早朝,兴乾帝罢了好些人的官,其中就有他这四品鸿胪寺卿。
顶替他的位置的居然还是最同他不对付的常泰。
齐升如遭雷击。
殷尚香日日跟她说,她亲姐是当今太后,她爹是尚书。
只要他好好听话,他这一辈子荣华富贵都有了。
话说得好听,他日日捧她臭脚,她是舒心了,可他职位都没了。
他还听说皇上跟太后有意立李家女为皇后。
结合殷珠珠得罪过李云舒,他就猜想皇上是不是为此才罢了他的官职。
想到此,他不仅看殷尚香碍眼,连看殷珠珠也像是在看仇人。
他也是家中独子。
但凡家世好一些,谁愿意入赘让人在背后笑话。
没想到,他舍弃了那么多,最后还是什么都没了!
都怪殷珠珠这个蠢货。
殷尚香得知齐升官丢了,她也很震惊。
但她自来骄傲,怎么可能任由齐声指责。
齐升大声,她可以比他更大声。
“你官丢了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好意思回来对我们母女发火?”
“要是你有本事,皇上就是想撤你的职也找不到借口。”
“归根到底还是你自己窝囊。”
齐升被刺激狠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殷尚香目眦欲裂,当即发疯一般扑上去打他。
齐升用力将她推到地上,直接离开了尚书府。
殷家被罢官的何止齐升一人。
就连殷尚书这般岁数了,今日在朝堂上,兴乾帝也没给他留半分薄面。
殷太后得知娘家人受了天大委屈,就坐不住了。
来了乾元宫却被告知皇上出宫去了。
殷太后在乾元宫等到日落才见到萧靖玺。
“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如此针对殷家人,是不是应该给哀家一个解释?”
“母后稍安勿躁。”
萧靖玺看了眼高全盛。
高全盛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呈到殷太后面前。
“母后不妨先看看这个。”
殷太后冷着脸接过高全盛手上的那张纸。
她倒要看看萧靖玺要搞什么把戏。
莫名其妙针对殷家,今日他要是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然而,待看清那纸上头的内容,殷太后死死瞪着眼,脸色也十分阴沉。
“母后,你现在还会觉得朕做错了吗?”
“天子脚下,都有人敢目无法纪,朕看不到的地方又是如何?”
“齐升、庄禀、董科之流,与皇亲国戚沾亲带故,不以身作则,为百姓谋福祉,竟然以权迫人,贪赃枉法,欺上瞒下,实在可恨至极。”
“朕并非不知他们推了替罪羊出来,只不过不想让母后太过没面子,这才小惩大诫,但却是不能任由他们继续任原职,为非作歹了。”
齐升是她妹婿。
庄禀是她爹的义子。
董科是他爹的门生,殷尚书的三姨娘还是董科一母同胞的姐姐。
萧靖玺的话,殷太后一句都没法反驳。
面子里子都挂不住,殷太后一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说出话来。
却是没有方才的硬气。
“是哀家想岔了,皇上做得对,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哀家也会警告他们,不让他们再给皇上添麻烦。”
“母后能理解朕便好,朕原本还担心母后会因此对朕有意见,现在看来是朕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