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远朝唐语嫣的女频言情小说《人生重启:在八零年代当富翁全局》,由网络作家“缸里有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年头,虽然已经允许个体经济发展,但具体到执行上就复杂多了。以国人几十年来“兴无灭资”的传统意识来看,个体户虽然满足社会需求,但其发展壮大,必然是形成资产阶级的温床,在承认个体经济长期存在的必要性同时,仍然必须明确限制其活动范围、规模和雇工人数。直到87年,官方才解除了雇工人数的限制。考虑到跌宕曲折的外部环境,林正军一方面不能太张扬,另外就是同方方面面搞好关系,多几张护身符,才能走得更稳更远。......深夜,林秉德家。“正军,咱们可是亲戚爷们,你干嘛这么客气!”林秉德抽着大生产香烟,把仰韶酒推开,皱眉道:“再说,你家里也不宽裕,咱不花这个冤枉钱,快拿回家!”这两瓶仰韶酒可是好酒,牡丹烟也是好烟,所谓“省中华、市牡丹”嘛,那可是市级...
《人生重启:在八零年代当富翁全局》精彩片段
这年头,虽然已经允许个体经济发展,但具体到执行上就复杂多了。
以国人几十年来“兴无灭资”的传统意识来看,个体户虽然满足社会需求,但其发展壮大,必然是形成资产阶级的温床,在承认个体经济长期存在的必要性同时,仍然必须明确限制其活动范围、规模和雇工人数。
直到87年,官方才解除了雇工人数的限制。
考虑到跌宕曲折的外部环境,林正军一方面不能太张扬,另外就是同方方面面搞好关系,多几张护身符,才能走得更稳更远。
......
深夜,林秉德家。
“正军,咱们可是亲戚爷们,你干嘛这么客气!”
林秉德抽着大生产香烟,把仰韶酒推开,皱眉道:“再说,你家里也不宽裕,咱不花这个冤枉钱,快拿回家!”
这两瓶仰韶酒可是好酒,牡丹烟也是好烟,所谓“省中华、市牡丹”嘛,那可是市级干部才抽得起的。
林正军笑道:“大爷,您就别客气了,我不差钱,麻糖卖给供销总社,卖了96块,赚了74块呢。”
“这利润真厚!”
林秉德呆愣了片刻,满脸惊喜道:“你这一次赚的钱就能还上欠大队的麦子,还有富余呢!”
“您别急叫我还账啊。”
林正军笑道:“县供销总社购销部的郝建国主任说了,紧缺糖类,我有多少,他要多少。”
“等我做完这批麻糖,再去购买小麦!”
“你和供销总社的干部都搭上关系了?”林秉德一脸狂喜。
和供销总社搞好关系,那秋后种小麦的话,麦种、化肥、农药、喷药机等紧缺的农资就不愁了啊。
“我那还有不少麦芽在发呢,我打算都做了!”
林正军笑道:“可我家里没有苞谷了,我也懒得去粮站买,手续和运输麻烦,所以就打算借您家五百斤苞谷!”
“我支持,等你卖了钱,买五百斤苞谷还我也行,直接还我钱也行!”林秉德爽快地道。
“那谢谢支书了。”
林正军笑道:“你帮了这大忙,这两瓶酒两包烟,您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心里亏欠得慌。”
“行,我收下了!”
林秉德摩挲着玻璃酒瓶,笑逐颜开:“仰韶可是好酒啊,上次喝还是和公社主任一起,我平时净喝散篓子了!”
借了苞谷,一家人立刻拉到磨坊磨成大碴子,又开始制作第二批麦芽糖。
这一次,爹娘也请了假在家帮忙,林正军基本只负责炒糖、折糖和拉糖,速度倒是快了许多。
三天后的上午,又一批麦芽糖做完了,又是300斤麦芽糖新鲜出炉。
“这么多麻糖,咋运到县城去?”林三槐道:“三百斤呢,骑自行车去,可不太稳当啊。”
“我借大队的拖拉机带过去。”
林正军自忖有媲美奥德彪的车技,但这次他想带唐晓芙一起进城,自行车就坐不下了。
“那你得给拖拉机加油啊,可不小的费用,要不坐骡车吧!”张淑芹心疼道。
“骡车太慢了,我想空出半天时间带晓芙买点衣服鞋子,再买几本书,看看电影啥的。”林正军笑着道。
“什么?还带我买书看电影......””唐晓芙顿时脸色惊喜。
她虽然决定扎根农村,但毕竟是大城市长大的,喜欢城市生活,也渴望富足的精神世界。
可是,这年月,农村人吃都吃不饱,谁会去买书啊。
你要花钱买几本闲书看,社员们不会觉得你有思想有文化,只会觉得你乱花钱,不务正业。
她觉得自己选择林正军真是选对了,整个青山公社恐怕只有他真正地理解自己。
“那就借拖拉机去吧!”二老没再坚持了。
他们心疼未来儿媳妇,大城市的姑娘愿意嫁到自家,那是下嫁,哪能再让她受苦呢。
......
因为是农闲时节,拖拉机暂且闲置,林正军又给了两块钱油钱,一点不占大队便宜,林秉德大手一挥,让他把拖拉机开走。
嗯,说起来,林正军还有拖拉机驾驶证呢,他刚刚高中毕业那会在林秉德的支持下去县农机站考的。
但魏山虎依旧拿他的家庭成分说事,没让他当成拖拉机手!
其实林家这个地主阶级后代十分憋屈,是林正军外公那边的远房族叔是地主家庭,数到林正军这一代早出五服了,和林正军八竿子打不着。
但魏国梁当初一则完成阶级斗争的任务,二则也是想磋磨林家,硬是给他们家戴了帽子,压得林家抬不起头来。
林正军把拖拉机开回家,大家伙一起把麦芽糖装车。
唐晓芙坐在车斗里的小马扎,林正军用摇把摇响引擎,坐上驾驶席,向淮边县城进发。
开着拖拉机上了河堤上的土路,远远就看见几个小伙伴在河湾里抓鱼、钓黄鳝。
“林司令,你可真胆大包天,竟然盗取集体资产拖拉机!”
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看向林正军戏谑地道。
“魏参谋长,你双腿还在呢,看着你活蹦乱跳的,可真不容易啊!”林正军停下拖拉机,扯着嗓子笑道。
这青年叫魏红兵,祖祖辈辈酿酒,他也学了家传的手艺。
红薯、甘蔗、野果经过他的巧手,都能变成风格各异的酒,这货整天喝得醉醺醺的,人送绰号“四迷瞪”。
他是魏姓人,但和魏山虎都出了五服了,因为都是二流子,反倒和林正军关系处得很好。
“?!”
魏红兵瞪了瞪眼:“我两条腿好好的,犹如草上飞,能撵上野兔子,本参谋长正打算好心援助你二十块军资买麦种,助你度过难关,你竟然还咒我!”
一路吐槽,他走上河堤,从裤兜里掏出两张大团结,递给林正军:“拿着吧,兄弟们凑的!”
二十块钱,在这时候可是一笔大钱,都能娶一门媳妇了。
林正军眼神微怔,随后笑着摆手道:“算了,你们偷鸡摸狗搞点零花钱也不容易,我自己想办法!”
“你就别装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还是到处借钱吗?”魏红兵道。
“是啊,你就拿着吧!”
“回头你娶唐知青,婚事也不能搞寒碜了,大家也会一起帮你想办法凑钱。”
“就是,人家长得那么漂亮,你属实高攀了!”
几个小伙伴还以为林正军客气,都劝说起来。
“不就他娘的几百斤麦种吗!多大点事儿!”
林秉德的孙子林铁蛋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突然凶巴巴地道:“魏山虎真是胆大包天,敢对我们林司令上手段,那天我们几个在魏参谋长家喝酒喝多了睡着了,不然,非干死他不可!”
那些老成社员看家庭成分,看劳动能力,这帮混小子可不在乎这个,都是二流子,谁嫌弃谁啊。
林正军捣蛋会玩,能说会道,唐晓芙长得漂亮,他们可从来没看低过林正军和唐晓芙。
林铁蛋、赵赖皮、吴栓柱......看着这些陌生而熟悉的面孔,林正军心中情绪翻涌,五味杂陈。
河湾大队由河湾村和另外两个相邻的自然村组成,一共五六个姓氏。
这几个小伙伴都是光屁股和林正军一起长大的发小,结下了纯真的友谊,并延续一生。
前世的1980年夏季,天降大雨,上游水库溃坝,山洪爆发,不仅唐晓芙一尸两命,他们在寻找唐晓芙、抢险救灾的过程中,也有人被泥石流砸伤,留下了终生的残疾与病痛。
几年后,母亲去世,恰逢林正军外出闯荡,也是他们凑钱买棺材,帮忙操持丧事,为母亲守灵抬棺。
林正军外出闯荡那几年,只剩下林三槐一个老人独守家门,是他们照顾老人,给老人看病抓药......
林正军暗下决心,这一世,自己不仅要改变唐晓芙和家人的命运,避免悲剧的发生,还要带他们飞黄腾达,走上致富之路。
“麦种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山人自有妙计!”
林正军收回思绪,定了定神,迅速转移了话题,笑着问:“魏参谋长,今天剿匪的战果怎么样?”
“想耍赖?”
“老魏家都承担责任了,轮到你家了,你们就推三阻四的,凭什么啊!”
“打死这一窝害人精!”
张淑芹这话彻底点燃了火药桶,魏山虎的族人顿时嗷嗷大叫起来,恨不得把林正军一家给活剥了。
“大家伙消消气,二百斤小麦,我家一定会还,但要给我们半个月的时间!”
林正军上前一步,拍着胸脯大声道:“我可以立个军令状,写下保证书,要是半个月之后,我们还不上,我把小命赔给你们!”
先前挥锄头的那人鄙夷冷笑:“你一个‘三工分’去哪里搞来二百斤麦种啊!?你说了不算,让你爹说话!”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在众人看来,这小子就是个二杆子后生,不知道天高地厚,二百斤麦种你变戏法变出来啊!
“我们要你的命干啥,我们就要麦种!”有人吼道。
“对,立刻赔偿麦种,不然就打死你!”立刻有人附和。
林正军平静道:“要麦种也得等我们慢慢借啊,你们想痛快,那就动手吧,我只能要麦没有,要命有一条了!”
张淑芹一把将林正军拉了回来,焦急道:“正军,你别说话,咱们咋能吃这个暗亏?!”
林正军淡然笑道:“娘,你别担心,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吃亏呢,没准还能赚钱呢!”
“你疯了吧,还赚钱呢,那麦芽我看了,都有一寸长了,喂猪猪都不吃,你可别犯傻了。”张淑芹狠狠地剜了一眼儿子。
“三槐,你给个痛快话吧!”
“你儿子犯事了,你这个当爹得做主,这事儿到底怎么办,总要有个说法!”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林三槐身上。
林三槐把烟屁股摔在地上,咬了咬牙道:“行,这责任,我担了!”
“孩他爸,你糊涂啊!”张淑芹急得直跺脚,眼泪差点没下来。
“你别说了,咱家是穷,但穷得有骨气!”
林三槐却硬气地道:“往祖上数三代,咱家也没做过叫人家戳脊梁骨的亏心事!咱就是借,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麦种还上!”
“行!半个月就半个月吧!”
“到时候还不上,把他们家拆了!”
“他家几间干打垒茅草房,连块砖头都没有,拆了有什么用!”
“这倒霉催的......”
大家也没让林正军写保证书,有人发着狠话,有人交头接耳,怀着复杂的心情渐渐散去。
大队部恢复了平静。
林秉德给林三槐发了一根大生产香烟,满脸歉然地叹息:“唉,三槐老弟,你看这事儿闹的,太对不住了......”
林三槐颤抖着手点燃了香烟,苦笑道:“支书,这事儿不赖你,也怪正军疏忽大意了,刚刚得亏你拦着,不然我们非得让魏家人打一顿不可!”
张淑芹眼泪流了下来,满脸无助地道:“三槐啊,二百斤麦子啊,咱们去哪里借啊......”
林三槐唉声叹气,闷头抽烟,一筹莫展。
“要不我出面去公社去其他大队借麦种。”
林秉德想了想,叹息道:“就是这账还得你来还啊。”
“谢谢你了,支书。”林三槐点点头。
张淑芹颤声道:“支书,我家现在都欠了不少外债,哪年哪月才能还上啊,这辈子别想翻身了......”
林正军却笑呵呵地道:“支书,麦种我们答应赔偿,那生芽的麦子该归我们家吧?”
“你要那干什么?!”
林秉德诧异地看了一眼林正军:“打算喂猪吗?行,都给你,你现在找个架子车拉回家吧!”
魏山豹高声道:“那我们也得拉回家!”
“行,你家也一样,一家一半,我谁也不让你们吃亏!”林秉德说道。
将发芽的麦种平分成两份,林正军正要用板车拉走。
魏山虎的老婆却眼珠子骨碌碌一阵转动走了过去,道:“正军,我们家这发芽的麦子卖你怎么样?”
魏山虎的媳妇倒有几分姿色,又爱抛头露面,能说会道,目前还担任大队的妇女主任。
林正军记得她叫贺凤英,外号“大明白”。
在乡下,名字可能瞎起,外号却不会叫错。
这女人一向精打细算,从来不吃亏,魏山虎都靠她在后面出主意,才占尽了好处和便宜。
这女人想算计自己!林正军心中冷笑,瞅了一眼他家的麦子,问:“你想卖多少钱?”
贺凤英笑眯眯地道:“我们家这些麦子你也看到了,表面的湿透了,麦芽长得挺长,的确没法子吃了!”
“但是呢,底下的却是刚刚冒芽子,晒干了也能磨面吃,我们家这堆估摸着有一百二十斤来斤能磨面的麦子呢!”
“现在咱们公社粮站麦子返销粮价格是一毛六,那一共就是19块钱,你看咋样!”
“都生芽了,你还卖19块?你想屁吃!十六块!但其他所有的麦芽也全部归我!”林正军道。
他要的是麦芽,麦子发芽成什么状况根本没影响。
买魏家的,比到粮站买返销粮便宜一半呢!
“可以!反正也不能吃了,送你了!”贺凤英笑道。
魏山虎兄弟俩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是浓浓的嘲讽,差点没笑出声。
发芽的麦子要去干啥?
喂猪的东西,又不值钱!
至于那冒芽的120斤麦子,湿漉漉的,还要晾晒,磨出的面粉,根本不好吃,还不如卖了干净。
一听这话,林三槐和张淑芹顿时大急:“正军,你疯了?咱们买小麦吃面粉不划算啊,买苞谷吃大碴子才划算啊!”
“都生芽了,还买回家干啥啊?喂猪可以打猪草啊,费点功夫也就是了,怎么能花钱呢!蠢货!”
这年月,家家户户都养猪,但却不能私下买卖,必须统一卖给公社的生猪站。
青山公社每年根据上级要求,给每个大队分配生猪交售任务,到年底平均一户按标准交售一口一百斤的肥猪。
喂肥一口猪得多少粮啊!这年头,人都没粮吃,怎能有猪吃的粮食呢?只能打猪草喂养。
猪往往养得瘦骨嶙峋,到年底交猪的时候,如果不足斤足两,就要把社员口粮扣除一部分。
林正军此刻也不好解释,认真地道:“爹娘,你们相信我,咱买下来,绝对不吃亏!”
“这买卖不成,我不答应!”
林三槐气得不轻:“再说了,家里也的确没钱,一分都没有!”
林正军的确懒了点,但却很聪明,他为什么......唐晓芙美眸流转,露出深思之色。
但一时间也没想明白林正军为什么要买生芽的麦子。
林正军挠挠头,他也没钱。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林正军走进大队部办公室,找来纸笔,飞快写好了借条,道:“打欠条总行吧,月底还不上,把我家那头猪赔给你!”
“行行行,可不许反悔,全归你了,你拉回家吧!”
贺凤英一把夺过借条,然后一家人脚底抹油开溜。
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等林三槐和张淑芹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跑远了。
“你就是脑子缺根筋,老子恨不得抽死你!”林三槐火冒三丈,脱了破鞋,冲林正军砸了过去。
林正军偏头闪过,慌忙摆手告饶:“爹,你先别激动,回家我再向你解释!”
张淑芹一把拉住了林三槐,嗔道:“好了好了,人家借条都拿走了,你再着急上火有啥用!”
唐晓芙却对林正军有着莫名的信任,柔声劝道:“大叔婶子,正军这么干,一定有他的理由的,你们先别着急上火......”
在未来儿媳妇跟前,多少得给儿子留点面子。
林三槐气得仰天声叹,差点没哭出来:“老林家出了你这么个败家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啊!林正军满心不甘,只得赔笑道:“我这就走。我想上个厕所,可以吗?”
“往东头走,有个卫生间......”门卫抬手一指。
林正军放下麦芽糖,磨磨蹭蹭地向卫生间走去。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急匆匆跑到购销部门口,大嗓门嚷道:“郝主任,县高中的那位外语老师突然中暑进医院,只翻译了一份化肥说明书,就撂挑子不干了,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这可怎么办?这批进口的化肥和农药马上要上架销售,没有使用说明书,社员怎么用啊!”郝主任发愁的声音响起。
这年月,国内化学工业基础薄弱,大批化肥和农药需要进口。
最近县供销总社从上级国营化工外贸公司协调到一批美国进口的氮肥和农药,欢天喜地地运回来。
谁知道汉语使用说明书被一个马大哈司机弄丢了,只剩下英文版的。
近几年,国内外语教育停滞不前,外语人才异常紧缺,供销公社打听了半天,只有县高中一位英语老师能翻译。
谁曾想他还没翻完呢,竟然中暑住院了,这下不坏菜了!
“耽误了秋季庄稼施肥打药,影响农业生产,这罪名谁担得起啊!”
“嗐!都怪运输队那帮废物,如实向总社领导汇报吧,反正不能让我们购销部背锅!”
“还能找到人翻译吗?”
“去哪找去啊,这英文字母跟鬼画符的,看着都眼晕!”几个同事愁眉苦脸,郝主任也是一筹莫展。
正在此时,门口响起一道声音:“要不,我来翻译试试?”
郝主任诧异地看向林正军:“你会英语?”
“嗯,我念高中的时候学过英语,英汉大辞典通背!”林正军自信道。
“好,你先试试翻译这份!”郝主任将信将疑地把一份英文说明书递给林正军。
林正军在桌子前坐下,拿起纸笔,当即逐句地翻译起来。
前世林正军做过外贸,经常阅读外文资料,不用翻译和老外谈判,翻译起来根本不费劲。
这份氮肥使用说明书并不长,约三百字,林正军很快翻译完了。
郝主任留了个心眼,氮肥使用说明书是县高中老师翻译过的,他立刻拿起两人的译文对照起来。
林正军的译文意思一点不差,甚至用词更加精准,整体更通顺和流畅。
“好好好,翻译得不错,没想到你还是个外语人才呢,赶紧翻译吧!”郝主任不由对林正军刮目相看,将英文版农药说明书递了过去。
林正军用了十分钟时间,完成了翻译,将翻译稿交了过去。
“赶紧拿去油印,每瓶农药上贴一份!”郝主任将翻译稿交给同事。
他满脸喜色地和林正军握手:“哎呦,正军同志,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太感谢了!你想要多少翻译费?”
“郝主任,不用了,举手之劳!”
林正军笑道:“要不,郝主任您看看我制作的糖果,没准能达到你的要求呢!”
“刚刚是我慢待了,不好意思,快拿来看看吧!”郝主任情绪肉眼可见的高涨。
林正军抓了一把麦芽糖,放在了郝主任的办公桌上:“您尝尝。”
“原来是麦芽糖啊!”
郝主任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就是眼睛一亮,惊喜道:“嗯!不错,甜度很高,而且不腻味,比水果糖都好吃!”
秉着雨露均沾的原则,林正军又让其他几个工作人员尝了尝。
“好吃,酥脆,一嚼就爆开!”
“不仅甜,还有芝麻香和米粉香,味道不错!”
“色泽也好看,白亮亮的,一看就有食欲!”几个同事都是赞不绝口。
郝主任笑道:“正军同志,你手艺不错啊,怎么不早点做呢?咱们供销社一直缺糖。”
淮边县处于中原南部,不是甜菜和甘蔗产区,本地没有糖厂,供销社糖类需要从别的地区协调,凭票供应,长期供不应求,市民群众意见很大。
“之前形势紧张,哪怕大队搞集体副业,都有人指责是唯生产力论,忘记了斗争,更别说搞家庭副业了。”
林正军笑了笑道:“三中全会胜利召开,宣布解禁农村工商业,家庭副业和农村集贸市场得到认可,我们才敢甩开膀子发展家庭副业啊!”
“理解理解。”
郝主任笑了笑:“这批麻糖,我打算全部收购,你看价格多少合适?”
“郝主任,一斤八毛钱吧。”林正军笑道。
“贵了!”
郝主任推心置腹道:“供销社里国营大厂生产的水果糖牌价一斤一块一,什锦糖一斤一块二,你的麻糖毕竟是家庭小作坊生产的,恐怕只能定价一块。这么一来,供销社的利润只有两毛啊,再说你成本有多少?我猜也就三四毛钱。”
“适当高点吧。”
林正军张口就来:“我也是刚刚做麻糖,工艺不成熟,也浪费了不少粮食才做第一批产品,综合成本其实有六七毛的!”
“再说,我毕竟是个体小作坊,一穷二白,粮食都是赊欠的,常言道工农一家亲,您多少得给我点支持!”
“你小子好一张巧嘴。”
郝主任拍腿笑道:“行吧,那我就先按一斤八毛收购。不过回头你工艺成熟了,可得把价格给我打下来!”
“一定!”
众人先抬着麦芽糖到仓库过磅,一共120斤,仓库签收,郝主任又将林正军领到会计室。
林正军签字,96块钱到手。
林正军感觉爽歪歪。
40斤麦子,搭配200斤苞谷,成本一共22块多,三倍多的利润,简直是抢钱般的暴利啊!
关键毫无风险,还能交上郝主任这种体制内的朋友,一举两得。
“感谢郝主任!”返回郝主任办公室,林正军微笑道谢。
“正军兄弟,别客气,我也得谢你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呢。”
郝主任笑呵呵倒茶:“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有事需要我帮忙,只管吱声!”
林正军给郝主任发了一颗牡丹香烟,笑道:“郝主任,实不相瞒,我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说!我就喜欢直爽的人!”郝主任笑道。
“家里大半年没吃肉了,我想让爹娘吃顿好的,还想买点牙刷、毛巾、香皂什么的,但没有票证......”林正军道。
这年头从大米到精盐,从毛巾到电池,从铁锅到雨伞,从收音机到箱包,甚至大粪,基本买什么都得用票。
尤其是大件商品,比如自行车,不仅需要自行车票,还需要工业券。
工业券是按工资比例发的,平均每20块钱配一张券,适用范围极广。
其实这些票证,只是紧缺经济下的一种购买凭证,代表你具有购买的资格,买东西依旧一毛钱都不能少。
但有人需要这些票证,有人过剩,就有人倒腾贩卖,至于价格,那就随行就市了。
“难得你这么有孝心,我别的没有,就这玩意多。”郝主任哈哈一笑,从抽屉里掏出一叠票证,任由林正军挑选。
林正军挑了一些,笑道:“郝主任,多少钱,我给你。”
“正军,你骂人呢!都是朋友了,还和我论钱!”郝主任佯装不满道。
“好,郝主任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林正军也没矫情。
他做了一辈子生意,人情练达。
知道坚持给钱反倒把关系弄生分了,反正常来常往,自然有还人情的机会。
“这就对了!”
林正军大喝一声,拉着唐晓芙的小手,坚定道:“晓芙,搞破坏的不是你,要是有人需要去劳动教养,也不该是你!”
前世,唐晓芙对自己情深义重,可自己却听信流言蜚语,害得唐晓芙一尸两命!
这一世,自己要珍惜这温婉善良的女孩,守护他一生一世,平安喜乐,不让她受到丁点伤害和委屈。
“你说什么?”唐晓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昨天林正军吓得要死,跑到知青点求自己帮忙顶罪,怎么事到临头,他又变卦了。
旁边,张淑芹一脸紧张:“儿子,你,你可别乱说话啊!”
“娘,我没乱说!”
林正军扶住唐晓芙的肩膀,深情地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笑道:“我还打算今年春节前用八抬大轿把你迎进门,让你成为全公社最幸福的新娘呢!”
“谁知道要劳动教养多久,万一耽误了咱俩的婚事,那不就坏事了。”
“正军,你可别乱说,我是罪人,配不上你......”唐晓芙脸色焦急,还以为林正军脑袋被打坏了,在说胡话呢。
此前,自己向林正军提起婚事的时候,他总是一脸嫌弃。
现在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子,难道是自己主动顶罪,终于打动他了吗?
“是我配不上你!”
林正军正色道:“你知书达理,长得又好看,愿意嫁给我,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院子里,响起一阵哄堂大笑,社员们都笑疯了。
“三工分这是怎么了?!因为要去劳动教养,吓傻了吗?竟然要娶一个敌特子女。”
“这俩人,一个敌特子女,一个二流子,凑成一对简直绝配啊!”
“你还别说,三工分这张大嘴真能吹啊,还让她成为全公社最幸福的新娘!”
看到一脸柔情蜜意的二人,魏山虎被这诡异的翻转整不会了!
太过分了!
我气势汹汹地来抓人呢,你俩却搁这谈恋爱演电影呢,这不是拿我不当干部吗?!
“既然不是唐知青搞破坏,那就是林正军了。”魏山虎叉着腰,高声叫道。
“魏山虎,你血口喷人!”
林正军冷眼瞧着魏山虎,一双拳头捏得紧紧的,一股怒意在胸膛里涌动。
若非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恨不得冲过去把魏山虎那张满是横肉的脸给捶个稀巴烂。
林家祖上是地主,虽然到了林三槐这一辈都出五服了,家里连中农都算不上,但前些年,从魏山虎的父亲老支书魏国梁开始,就经常拿这件事出来批评林家,等魏山虎上台,又仗着自己掌管治安保卫工作这一块,也没少整治他家,林正军和魏家爆发过几次冲突。
魏山虎一家就把林正军当成刺头,想法设法地打击林家。
派活儿的时候,给林家派最重最累的活儿,计工分的时候,却给计算最少的工分,这也是林正军不愿下地劳动的原因之一。
此前林正军被支书林秉德推荐去当工农兵大学生,但却被人举报家庭成分有问题,名额取消,林正军就怀疑是这老小子干的。
前世,唐晓芙替林正军去劳动教养时,魏山虎还一心想趁机欺负她。
没有得逞后,竟然倒打一耙,四处散播谣言,说唐晓芙为了吃饱饭,让看守干部污了身子,怀上了野种。
那时候,林正军刚刚和唐晓芙成婚,唐晓芙对林正军温柔体贴,孝敬公婆,把家里操持的井井有条,很多人倒羡慕起林家娶了个知书达理的城里媳妇。
但突然谣言爆发,说的有鼻子有眼,林正军一家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抬不起头来,林正军难免对唐晓芙心生间隙,态度越来越差。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能干的好媳妇,为了让林正军一家认可自己,唐晓芙大着肚子还去河边洗衣。
林正军当时心情愤懑阴郁,不管不问,没想到唐晓芙竟然被卷进山洪,一尸两命!
几十年来,林正军陷入了深深的悔恨和自责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心灵的折磨。
看到魏山虎那张丑恶的脸庞,林正军强压怒火,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动手,不仅不会解决问题,反而会授人以柄,任人宰割。
林正军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尽快攀爬起来,结交人脉,积累财富。
不仅要守护唐晓芙一生一世,给她创造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且要让罪魁祸首魏山虎牢底坐穿,家破人亡!
前世魏家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和屈辱,自己要十倍百倍地奉还!
“林正军,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魏山虎勃然大怒,叉着腰吼道:“把这个隐藏在群众中的阶级敌人给我捆起来,扭送到公社,我就不信到时候他还能铁鸭子嘴硬!”
“捆他!”
“绳子呢!”
“按住手!”
顿时,魏山虎和几个二杆子后生恶虎扑食般向林正军冲了过去。
“我看谁敢抓我儿子!”
一把锋利的钉耙擦着魏山虎的鼻梁插在地上。
父亲林三槐紧握钉耙的木柄,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暴吼道:“魏山虎,敢动我儿子一指头试试,老子活劈了你!”
“有话好好说,你舞刀弄枪干什么!”魏山虎吓得一身冷汗,后退一步。
林三槐老实巴交,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但常言道会咬人的狗不叫,老实人一旦发起疯来,那就真和你玩命!
而且,林三槐还当过兵,手底下有点功夫,几个人还真不定按得住他。
“抓人送公社,你魏山虎一个人做得主吗?”林三槐好像发怒的瘦虎般嘶吼,额头上青筋直跳。
“支书和大队长都去县里开会了,我就做得了主!”魏山虎梗着脖子道。
“那你等等吧!”
林三槐冷冷地道:“我昨晚去县里找支书说了!他说今天天黑之前一定回来,让你不要乱来。”
林正军看了一眼脸色黝黑身材干瘦的林三槐,心中浮现丝丝感动。
这些年,林正军因为工农兵大学生名额被顶掉,怨天尤人,混吃等死,父子俩关系十分恶劣,谁也不给谁好脸,可现在老爹竟然为了自己和魏山虎对峙玩命!
终究是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爹啊!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乡里乡亲的,还演上全武行了!”
正在这时,大队支书林秉德拿着个烟袋锅子,一溜烟跑了进来。
他六十来岁的年纪,头发花白,脸庞刚毅,个头不高,却有一股威严。
他气得脸色铁青,大着嗓门嚷嚷:“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捆人算怎么回事?!”
“支书啊,这可不是人民内部矛盾啊,这是阶级敌人想破坏咱们农业学大寨的伟大成就啊......”魏山虎跑到林秉德跟前,一阵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支书,你别听他在那里瞎扯淡!”
林正军硬生生打断:“有没有一种可能,粮仓的房顶漏水了?三天前正好下了一场雨,时间也对得上啊!”
“你才瞎扯淡!”
魏山虎瞪了林正军一眼,呛声道:“半个月前,我二弟刚刚带人修了粮仓房顶,加了麦秸秆,怎么可能漏水!”
“修了就不可能漏了?要是豆腐渣工程呢!”
林正军针锋相对,扫视了魏山虎的二弟魏山豹一眼,淡淡地道:“敢不敢打个赌,要是屋顶漏水,我被冤枉的,刚刚谁打我的,就让我打还回去!”
“另外,魏山豹也要承担麦种发芽的责任!”
前世,林正军清晰地记得,不久之后,下了一场大雨,粮仓再次漏水,事实证明他就是被冤枉的。
可那时候,唐晓芙已经替他完成了劳动教养,并和他结婚,流言蜚语更是传遍十里八村,裤裆里掉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魏山虎看了一眼弟弟道:“豹子,你屋顶修得怎么样?!”
魏山豹一梗脖子,自信满满地道:“哥,修得结结实实的,就是美帝国主义的导弹打过来也打不烂!”
“不服?那咱们去看看呗!”林正军冷笑。
“看看就看看,我就还不信邪了!”魏山虎气哼哼地叫道。
一群人走出林家小院,向大队部赶去。
唐晓芙歪着小脑袋,蹙着好看的秀眉,想了片刻,突然美眸一亮,惊喜地道:“正军,你是想做麦芽糖?”
“你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林正军笑着刮了刮她的秀挺的鼻梁。
“我说下午的时候,你怎么还要赊账买麦芽呢!”
唐晓芙害羞得躲开,抿嘴笑道:“大明白还得意扬扬,以为自己赚了多大便宜呢,等到你赚钱了,他们就知道......”
“小丑竟是我自己!”林正军补充。
“嘻嘻,可真形象,他们就是跳梁小丑,自作聪明。”
唐晓芙微仰着小脸,满是骄傲地道:“他们哪里想到我家正军更加聪明,看似吃亏,其实赚了个大便宜!”
得知林正军的计划,小丫头立刻兴冲冲地表示要帮林正军制作麦芽糖。
林正军欣然应允。
回到家里,林正军发现又有一批麦子长出了合适的麦芽。
“把剩下的大碴子全部做了得了!”
林正军把剩下的三十斤大碴子淘洗干净,放入大铁锅里,加上足够的清水。
林红英不用吩咐就主动坐到灶膛跟前,一手拉着风箱,一手往灶膛里塞入柴火。
亮红色的火焰舔着锅底,二十分钟后,锅盖四周就翻腾起带着丝丝香甜味道的白色蒸汽。
用漏勺捞出一些,检查没有硬心,林正军确定大碴子煮透了,就全部盛出来,在院子里的凉席上摊开、冷置。
“为什么要冷置呢?”唐晓芙好奇地问道。
“麦芽中的淀粉酶,是一种催化淀粉水解的蛋白质,高温下会失活。”
林正军一边翻动大碴子,一边解释:“所以必须把大碴子冷却到35摄氏度之下,只能过冷,不能过热,如果温度太高,还要加点凉水才行。”
“正军,你真是太有学问了啊!”唐晓芙美眸中闪过浓浓的爱慕,满心钦佩。
林正军将剁碎的麦芽和大碴子按照一比五左右的比例混合均匀,放在水缸里开始发酵。
这个过程,看温度和蛋白酶的浓度,快则需要四五个小时,慢则需要六个小时,应该凌晨时分就能发酵成功,也能一起做了。
林正军估摸了下时间,笑道:“上午的那些麦芽糖应该发酵成了,看看去!”
“好神奇啊!”
唐晓芙和林红英满脸期待地来到水缸边,果然,在大碴子和麦芽之间,已经沁出了亮黄色的半透明糖液来。
“挺成功的!”
林正军拿勺子舀了一些,尝了尝,又递到唐晓芙嘴边笑道:“你也尝一尝!”
啊?这不是间接接吻吗?唐晓芙俏脸一红,芳心乱跳,但还是又羞又喜地尝了一口。
顿时感觉嘴里和心里一样甜滋滋的,笑颜如花道:“真甜,还有股麦芽的清香,沁人心脾啊!”
“等下,我拉糖拉出气泡,再晾干,就会变得酥脆,口感更好。”林正军笑道。
接下来,林正军找了一块崭新的棉布洗干净,当“滤子”将糖液全部滤出。
一共滤出了200斤糖液,当然去掉水分后,会打个折扣。
这些大碴子和麦芽的残渣也不会浪费,拿来喂猪喂鸡,吃得肚子浑圆。
“红英,用文火,一两根柴火就行,太热了不行的。”
林正军让林红英烧火,先分别炒了一斤芝麻一斤米粉,盛出来备用。
接着,先取了二十斤的糖液放进铁锅里,拿着一根木棒不停地搅动,避免粘锅焦糊。
水分渐渐蒸发出来,麦芽糖也渐渐粘稠,变成微黄色的,这个就叫“糖稀”,也有拿这个直接售卖的。
但在林正军看来,这只能算半成品,不易保存和携带,必须装在瓶子里,吃的时候要用勺子。
灶膛里的火熄了,等了几分钟,锅里温度稍微降低,林正军则双手忍着高温在锅里折叠麦芽糖反复十几次。
唐晓芙在林正军折糖的同时,均匀地撒上芝麻粒。
芝麻粒的香味被糖体的温度激发出来,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诱人的甜香味道。
林红英抽动鼻翼,口水都要流出来
热锅里做糖,就像练铁砂掌一样,最考验手上功夫。
好在前世在改开后,林正军开过麻糖作坊,妥妥老师傅,做起来得心应手。
接下来就是“拉糖”。
拉糖是为了往糖体中充入适量的气体,使糖体折射出光泽,变成白色。
此时要趁热操作,动作要干净利索,一边拉扯,一边还要观察糖体的色泽和外形,要一直拉到出足够的气孔才行,是最具技术性的一个环节。
林正军坐在一个洗干净的长凳上,把一大团麦芽糖一头挂在凳子的一头,一头串在手中的木棒不断用力拉扯。
在林正军的一次次拉扯中,原本黄褐色的麦芽糖好像被施了魔法般渐渐变成了乳白色。
“正军,你可真厉害,好手艺啊!”唐晓芙一脸天真烂漫地赞道。
接着,林正军把柔软的糖团放在案板上,捏拉成细长状,切成一个个小段,再均匀地撒上熟米粉。
冷置片刻,水分完全蒸发,麻糖彻底变冷酥脆,就算大功告成了。
“哇,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唐晓芙和林红英满脸兴奋地道。
“你们都尝尝!”林正军笑道。
唐晓芙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轻轻一嚼,糖块就化作粉末在口腔里爆开,浓郁的甜味混合着芝麻香、麦芽香,仿佛在味蕾上跳舞,让她唾液急速分泌。
“好吃!比水果硬糖都好吃,媲美大白兔奶糖了!”唐晓芙美眸大亮,赞不绝口。
“又香又酥又甜,哥,你的手艺也太好了!”林红英差点被甜哭了,眼泪汪汪的。
她还是在去年春节吃过一次蔗糖,太怀念这香甜的味道了。
林三槐两口子放下手中正在编制的荆条筐,来到厨房,看到新鲜出炉的麦芽糖,也是惊奇不已,不敢相信:“真做成了?”
其实,老两口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
儿子什么德行,他们比谁都清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哪会这种技术活啊。
可没想到,做的麻糖看上去还挺像样。
“你们尝尝,嘎嘣脆,甜得很!”林正军笑道。
老两口各自拿起一块吃了起来,麦芽糖太好吃了,老两口差点把舌头给吞下去。
林三槐若无其事地点头:“还行!”
“什么叫还行,夸儿子一句,你会死吗?”
瞧着老伴心口不一的样子,张淑芹笑道:“明明是很好吃,比蔗糖、砂糖和水果糖还甜还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闻言,林三槐闹了个大红脸。
唐晓芙和林红英都是满脸期待,林正军的麦芽糖计划真成功了,能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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