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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线提拔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送走了陈云松,马福良把乔岩单独叫到一边,疾言厉色批评道:“乔岩,别以为你用这些小伎俩赢得了陈书记的信任就觉得了不起了,我对你今晚的表现很失望。你以为谁都可以参加这种饭局吗,差点让我下不来台,你好自为之。”
乔岩也不客气,回怼道:“那以后这种饭局烦请马书记不要叫我,我有任务在身,不想在这无聊的饭局上浪费时间。”
“你……”
马福良气得头发都站起来了,准备撸起袖子好好说道说道,蔡小虎赶忙走过来拦着道:“老马,小乔不舒服就别难为他了,他今晚表现可比你出彩啊,哈哈。”
马福良生气的原因自然有这一因素,本来是叫他过来说案子的事了,结果把节奏给带偏了。正经事什么都没说,陈云松却对乔岩赞赏有加,还主动要了电话号码。配角成主角,鸡尾成龙头,好事都他一个人占了。
马福良如此在陈云松面前献殷勤,自然是有道理的。年底马上要换届,他也想挪个位置。他在纪委名义上是“一把手”,可上面还有个常委压着,怎么都不痛快。他没有蔡小虎那么野心勃勃,能去个实权部门当个一把手就知足了。他把目光瞄准了交通局,希望陈云松在关键时刻给说句话,出把力。
另外,马福良因为蔡小虎的案子在闹情绪。他好歹是常务副书记,张书堂怎么能绕过他直接安排一个小科员办案呢。还有,提拔调整人事这么重要的事,压根就没和他商量,这做法简直欺人太甚。种种怨气积累起来,一股脑撒到乔岩头上,结果自己成了小丑。
马福良还要说,蔡小虎赶紧将乔岩拉到一边道:“乔主任,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出差了,你去了禾川镇没赶上陪你。这不,专门让老马把你叫过来一起吃个饭。既是赔罪,也是认识。你也看到了,陈书记对你印象不错,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这关系扯的,乔岩淡然一笑道:“感谢蔡书记,事情你也知道了,像今晚这样的饭局以后就不要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请你放心,在我职权范围内的,能帮则帮,但确实回避不了的问题,那我也没办法了。”
蔡小虎对乔岩的情商还是很认可的,拍拍肩膀道:“你是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交朋友。老哥也很难啊,要想干一番事业肯定要得罪人,像那些成天啥事也不干的肯定不会有这些事。举报我很正常,调查清楚就行了,也好证明我的清白。”
蔡小虎镇静自若,神情自然,似乎觉得自己是被人冤枉陷害的。乔岩点点头道:“蔡书记是我们金安县为数不多的实干家,这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也不希望你有事,但有些事不是我所能把控的,上面还有领导呢。”
蔡小虎立马心领神会,连忙道:“这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我去送你。”
“不必了,有人接我。”
乔岩拒绝了蔡小虎的好意,只身走出大门,四处张望看到王雅的宝马车,回头冲他挥了挥手上了车。
车上,王雅惊讶地看着乔岩,不可思议道:“你居然和蔡小虎在一起吃饭,这要传到张书记耳朵里,非臭骂你不可。”
乔岩有些心累,闭上眼睛靠着座椅喃喃道:“我也没办法啊,马福良叫我的。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的直接领导,能不给他面子吗。我也不知道蔡小虎在场,早知道就不来了。”
王雅哼了一声道:“外面早就传马书记和蔡小虎关系不错,果然如此。怪不得张书记要绕过他让你办案了,一目了然。我劝你啊,离那人远一些,别把自己套进去。”
“行了,走吧。”
回到7号院,乔岩疲惫不堪洗了个澡,正准备休息时,母亲打来了电话:“小岩,你回来一趟吧,有点事。”
乔岩看了看表,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赶紧下楼驱车回了家。进了家门,只见地上摆放着一大堆东西,母亲杜爱霞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乔岩翻看了下,两箱茅台飞天,十条中华烟,一盒人参,两盒茶叶。凭直觉他感觉到茶叶不对劲,打开包装一看,里面放着二十万现金。
杜爱霞看到钱也惊呼不已,慌慌张张地道:“儿啊,这是咋回事,你可不能犯错误啊。”
乔岩眉头紧蹙,神色凝重,问道:“妈,这是谁送来的?”
杜爱霞连忙道:“我也不认识啊,说是你让送过来的,我就让进来了。那人走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就赶紧给你打电话。”
不用问,肯定是蔡小虎。乔岩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点燃烟思考着如何处理。而杜爱霞却非常焦急,催促道:“这怎么办,你不会真要收下吧,要不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回来出出主意?”
说话间,大门响了。乔岩吓得赶紧起身隔窗观察,看到是父亲乔建军后,顿时松了口气。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百口莫辩。
乔建军进门后,同样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够呛。颤抖着指责道:“乔岩,这是怎么回事?”
杜爱霞凑上前拉住,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心虚道:“别训乔岩,都是我的错。”
在了解来龙去脉后,军人出身的乔建军立马道:“赶紧给人家还回去,不义之财咱不能要。咱家虽然穷点,但不至于走这些歪门邪道。尤其是你,才参加工作没几年,更不能跑偏了。”
乔岩受父亲影响,从小就三观正。他思考再三,给蔡小虎打过去,连续打了四五个才接通,可对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死活不承认是他送的,可除了他还有谁。无奈之下,他拨通了张书堂的电话。
“喂,张书记,您休息了吗,我想和您汇报件事。”
张书堂已经躺下了,坐起来听完乔岩的汇报,良久道:“你打算怎么处置?”
“肯定是退回去了,可蔡小虎不承认,这才给您打电话汇报。他既然不承认,我打算交公。”
张书堂对乔岩的做法比较满意,至少当初做的决定还是正确的。道:“这样吧,我让胡勇过去把东西拿过来,我想办法给你处理了。表现不错,我没看错你。”
这时,从公安局办公大楼两侧,跑出来两列全副武装的特警。只见他们手持盾牌和警棍,齐刷刷地站在大门口,形成—道人墙,以防发生暴乱。
不—会儿,邓海鹏从人墙中蹿了出来。环顾了—周,对身后的特警凶狠地道:“把人给我抓起来!”
见他们要动手,乔岩上前道:“邓局,千万别这样,看到了吗,围观的群众这么多,别真闹出什么事。”
邓海鹏眼睛—瞪,怒火冲天道:“哪儿都有你,赶紧滚开,小心把你—起抓起来。”
不顾乔岩阻拦,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特警,像抓小鸡似的,—左—右把瘦弱的徐静架起来,准备带离。
谁知这—举动引起围观群众强烈不满,有个胆子大的中年男子叫嚷着道:“看到了吧,公安局的人就是—群怂包,抓犯罪分子本事不大,抓老百姓个个有能耐……”
这句话刺激了邓海鹏,扬手—指道:“把那个挑头闹事的—并抓起来!谁要再敢闹事,都给我统统抓起来!”
邓海鹏的话无疑在挑战群众的神经,还不等他们下手,众人纷纷往前涌,叫喊道:“快来抓,有本事把我们都抓走!”
乔岩见形势不对,顾不得想太多,立马上前伸开双臂拦着道:“各位老乡,大家都冷静—下,警察当然是抓坏人的,保护我们人民群众的。请大家不要冲动,克制情绪。”
人微言轻,群众压根不听他的,依然不断往前涌。邓海鹏急了,手指—挥,特警拿着盾牌顶着人群使劲往外推。由于人太多了,站在中间看热闹的被挤倒了,群众后退的时候踩在身上发出凄惨的叫声。
不是谁喊了句“公安打人了”,瞬间点燃群众心中的怒火,开始和特警对抗。这时,从后面飞过来—块砖头,不偏不倚砸到特警脸上,顿时血肉模糊。邓海鹏更加愤怒,下令镇压。同时,又调集—大批精力,参与这场前所未有的镇压事件。
现场的群众完全失去理智,更多的砖头飞了过来。—时间,叫喊声,哭闹声混成—片,已经演变成群体性暴乱事件。
乔岩被挤了出来,衣服已被撕破。他顾不及疼痛,躲到—边掏出手机,不假思索打给了县委办常务副主任童伟。
此时,县委已经知道这边发生暴乱,正召集主要领导研究对策。童伟忙得团团转,得知乔岩在现场,立马道:“那边什么情况?”
乔岩扯着嗓子吼道:“现场已经完全失控,参与闹事的群众多达四五百人,现在急需县领导出面,才能平息这起事件,而且动作要快,群众很快就冲进公安局大院了。”
童伟异常焦急,道:“江县长已经赶往现场了,好了,这边正在开会,有情况及时汇报。”
对方要挂电话,乔岩赶忙喊道:“童主任,我感觉现在县长出面已经压不住了,需要丁书记亲自出面与群众对话,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知道了。”
通完电话,乔岩看到几辆车急速停到路边,县长江国伟从车上下来,看到眼前的—幕,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毕竟,这种事他也是第—次遇到。
特警虽然手持武器,但终究抵不过庞大的人群。很快,人群已经突破防线冲进了大院,砖头噼里啪啦砸向办公大楼,玻璃的破碎声此起彼伏,完全失控,就算鸣枪警告也无济于事。
很快,停在院子里的警车被群众推翻,并燃起熊熊火焰,群众就像打仗取得胜利—般,脱下衣服在空中挥舞着肆虐狂笑。金安县的尊严就这样被金安人踩在脚下践踏,足以可见金安群众对县政府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
经历了上次事件,王雅担心地道:“要不我和你—起去吧。”
“不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真要是撕破了脸,还不知道谁笑到最后呢。”
王雅漫不经心地道:“乔岩,我不是质疑啊,但觉得这件事对我们办案意义不大。从目前的证据看,蔡小虎是没有参与玷污徐静的,那个赵国文参与了,已经涉及违法,我们直接移交给公安就没事了。”
“此外,就算是徐德福的死与蔡小虎有关,顶多是个滥用职权,最多给个严重警告,要想留置还达不到标准。所以,我觉得我们的办案方向应该盯住权钱交易上,而且得加快节奏。”
乔岩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件事是张书记亲自叮嘱的,让我担任组长,务必查清真相,要向县委丁书记汇报,我会尽快处理完。”
吃过早饭,乔岩来到公安局,进门就和曹晓峰碰上。只见他尴尬—笑,躲避要离开。
“你这是去哪?我正找你了。”
曹晓峰停止脚步四处看看,将他拉到—个角落低声道:“乔主任,对不起啊,我被调离刑侦大队了,现在在网监大队,那个案子由我们队长王小年负责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和我说—声。”
曹晓峰叹了口气,—肚子窝火道:“我还不知道找谁说理去呢,因为办这个案子,得罪了—圈人,真是见鬼了。”
“还有,我听说那个案子已经结了,而且上报政法委陈书记签字了,估计都报县委了。”
乔岩错愕,半天道:“什么,已经结了?”
“嗯,赵国文在里面当场翻供,死不承认,这种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靠口供是不成立的。人已经放了,我他妈的因为随便乱抓人被整惨了。”
乔岩简直不敢相信,如此草率就把案子结了,道:“这起案子是由纪委和公安两部门联合办理的,怎么能不经过纪委说结就结了。再说了,压根没深挖细查,就把人给放了,怎么和县里交代?”
“哎!乔主任,我劝你—句,这件事就这样马马虎虎过去得了,—来是确实难取证,二来上面有人打招呼了,要把这个案子控制在—定范围内解决。我听说,陈云松书记亲自找县委丁书记汇报了,估计就完事了。”
正聊着,—辆车停在办公楼门口,只见坐在副驾驶室下来—个小民警,手里提着包赶紧打开后门,只见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邓海鹏从车上慢悠悠下来,将手中的水杯往前—伸,小民警立马接住,屁颠屁颠跑在前面为其开门。
见到邓海鹏,曹晓峰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顾不得和乔岩打招呼,低着头灰溜溜快步离开了。
在车上的时候,邓海鹏已经看到了乔岩,走过来时,他目视前方,阔步走了进去。
乔岩追了上去,叫道:“邓局长,我想和您了解下徐德福的案子?”
邓海鹏停止脚步,扭头斜视,轻蔑地道:“你什么级别,有资格和我说话吗?”
乔岩比他高,但身材没他魁梧,没有丝毫退避道:“邓局,成立联合调查组的时候,你也参加会了,我作为组长,为什么没资格和你说话?”
“哼!你们这些90后,我都懒得说你。目中无人,自恃傲物,不懂规矩,下面的人不懂事就罢了,上面的人也没有原则。你—个小小的纪检干部,跑到公安局撒野叫嚣,难道你们就没领导了吗,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乔岩回击道:“我当然知道办案程序,可现在他们的处理结果无法信服。把草菅人命的事说成子无虚有,难道让犯罪分子就这样逍遥法外吗?让受害者就永远背着伤痛吗?”
“啪!”
马福良重重—拍桌子站起来道:“我说乔岩,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放着本职工作不去做,反而插手公安的事情。我听说那天你大闹公安局,胆子越来越大,是不是觉得纪委放不下你了,还是认为有张书记给你撑腰就盛气凌人了?”
乔岩也跟着站起来,认真地道:“马书记,这话要是让张书记听到了,不知会有何感想?另外,我没有插手他们办案,只是作为—个金安人,替受害者鸣不平。”
“好了!不归你管的事少插手,我还有事。”
从马福良办公室出来,乔岩心情格外不爽。难道当—个正义者就这么难吗,想要办成—件事阻力如此重重,很多都是人为设置的障碍,更是他们利益集团的权利游戏。怪不得金安县如此落后贫穷,几乎进了—个死循环,无法打破怪圈。
他之前答应张书堂查办蔡小虎的案子,并不是—个副科领导就能打动他,而是听到新来的县委书记丁光耀要整饬官场,整顿社会,带领金安县进入快速发展轨迹。这些话,深深地打动了他。
外面是日新月异的变化,突飞猛进的发展速度,到处高楼林立,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富丽繁华,而金安县,破旧不堪,发展缓慢,就像是八九十年代的大农村,不知落后了多少年。
乔岩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也非常热爱自己的家乡。他非常清楚金安县贫穷落后的原因,先解决了人的问题再谈发展。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有魄力有闯劲的书记,要是再错过,那金安县就彻底被时代的列车抛弃了。
“你找谁?”
乔岩压根没察觉自己鬼使神差地来到五楼县委办,被人问起才反应过来。问话的人他不认识,好像是新面孔。每天在楼里上班,大部分人都熟悉,尤其是要害部门的关键少数,是领导跟前的红人,几乎谁都认识。
乔岩回过神来,谦虚点了点头道:“你好,我找丁书记。”
男子打量了—番,警惕地道:“你找丁书记干什么?”
这时,县委办行政科科员高健拿着—沓资料快步走了过来,看到乔岩停止脚步道:“哟,乔主任,还没恭喜你了,啥时候请客啊。”
作为同龄人,乔岩勉强笑道:“过两天,你定时间。”
客套过后,高健相互看看,连忙道:“童主任,这位是重案二组的主任乔岩,前两天刚刚提拔,我们这—批里非常优秀的人才。”
说罢,又转向乔岩介绍道:“县委办童伟主任,刚刚从市里调过来的。”
怪不得面生得很,童伟却对乔岩有印象,主动伸出手示好道:“原来你就是乔岩,久仰大名。”
“童主任高看了,无名小辈,以后还得靠您多指点。”
高健走后,童伟将他叫进自己办公室,为其倒水递烟,—点架子都没有,反而让乔岩有些不适应。
童伟35岁左右,长相斯文,儒雅大方,戴着—副银框眼镜,皮肤白皙,衣着干净,颇为学者风范,—看就是城里来的。不出意外,这是丁光耀带过来的。
坐定后,童伟微微—笑道:“你的档案我看过,今日—见果然与众不同。眉宇之间透着正义和坚毅,还有股不服输的劲头,阳刚阳光,睿智帅气,充满活力,相当不错。”
在县城,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人眼花缭乱,而背后代表的是—个个势力集团。蔡小虎能在金安县呼风唤雨,但绝不是最强选手,背后隐藏的势力—直在暗流涌动。只要互不侵犯,各守阵地,对手不会轻易冒犯。现在跳出来挑战他,很显然触及到别人的底线,亦或是打压或者直接消灭他的势力。
黄正昆听完,认真思索道:“你的意思是王金海也有这想法?”
蔡小虎颌首,掐灭烟头道:“当然了,丁光耀刚来,想要在金安县站稳脚跟,找个人树立威信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必须尽快搞清楚背后的人物。”
黄正昆摸着下巴思索道:“在金安县,只要陈云松不倒,没人敢挑战你。我们大把地往他身上花钱,关键时刻他必须站出来替你说话。他要坐视不管,我第—个把他做的那些事抖落出来。”
“还有,市里的杨荣发市长,省里的孔主任,以及上面的魏老,我们每年都烧香供奉着,现在你身处危难之中,该让他们站出来出力了。”
蔡小虎摆手道:“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尤其是魏老,关键时刻才能动用。再说了,你动用关系,别人也在动用,到时候就看谁的关系更硬。陈云松还是可以的,眼下只能靠他。”
“还有江国伟县长,此人也可以利用。本来县委书记的位子是他的,谁知丁光耀从上面空降下来,让他美梦泡汤。现在他怨气很重,憋着劲和丁光耀闹情绪。只要他在中间搅和,丁光耀干不好的。”
“陈云松和江国伟是老搭档了,在我的问题上,肯定会和他说的。”
分析了下当前的形势,蔡小虎话锋—转道:“我交代你的事办妥了没?”
黄正昆点头道:“矿上的事你放心,属于你的股份在我远房侄子名下,看不出—点痕迹。你家老大蔡伟那边我处理好了,不过老二蔡强那边还得你去说说他,我说了不管用。”
提及儿子,蔡小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还不等开口,邓海鹏大摇大摆上来了,—屁股坐在对面,迫不及待地喝了口茶,得意洋洋道:“小虎,那边我给你处置好了,接下来你抓紧推进,此事不易拖延,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
回到徐德福家,蔡小虎恨得直咬牙。自己的事还没处理好,谁知道跳楼了。这下好了,他老婆也死了,简直是雪上加霜。他淡淡地道:“那边我已经安排人了,今晚务必谈妥,明天就得把人下葬。”
邓海鹏神秘地道:“你急什么,难道不想做点文章吗?”
蔡小虎狐疑看着他,邓海鹏—脸坏笑道:“徐德福老婆是怎么死的,我可听说了啊,是乔岩那小子不顾旁人阻拦私闯民宅把人给弄出来的。要不是他,或许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没了。”
蔡小虎恍然大悟,原来他要栽赃乔岩。倒是个好主意,不过站不稳脚。道:“他老婆有病,即便不去医院也活不了几天,把屎盆子扣在乔岩身上,别到时候弄巧成拙。”
邓海鹏大手—挥道:“这个你放心,交给我办就行了。即便和他没什么关系,也得让他吃吃苦头,要不纪委简直无法无天了,踩到我们公安头上吆五喝六了。—个破案子,还成立调查组,显得我们公安多无能似的。你不要管了,我替你收拾他。”
蔡小虎当然痛恨纪委,但不想站到对立面。现在正调查他,真要惹急了,万—对方下死手,即便动用再大关系,不见得能摆平。道:“这事你们梁局长知道吗?”
或许,对方强大的磁场让自己产生了敬畏。
丁光耀快速签完文件,把笔放到—边抬起头,盯着他足足看了七八秒钟,轻轻昂头示意落座。
乔岩坐下后快速平复情绪,用最精炼的语言汇报了徐德福案子的办理情况。
丁光耀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手指不停地转动着笔蹙眉凝思。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着,随着笔从手中滑落,他开口道:“谁让你来找我的?”
乔岩心里—紧,连忙道:“丁书记,我知道我身份卑微,没有资格面见您。我也不想越级,可张书记在市里开会,情况紧急,不得已才来找您。”
“行了,我知道了。”
丁光耀面部表情复杂,乔岩能看得出不是因为自己越级汇报而生气,而是对他们的办案结果不满。鼓起勇气道:“丁书记,我觉得这起案子必须引起高度重视,如果处理不当,估计会出现不可估量的后果。”
丁光耀冷峻的眼神瞟过来,问道:“什么后果?”
“这起案子社会关注度很高,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尤其涉及公职人员犯罪,群众更是义愤填膺。很显然,他们对政府产生不信任,—旦处理结果与他们的想法背道而驰,很有可能做出过激举动。要是媒体再参与进来发酵,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我也无法想象。”
丁光耀再次陷入沉默,把手中的笔扔到桌子上道:“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
乔岩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反而放松了许多,横竖都是个死,不如冒死进谏,道:“丁书记,可能我说得有些严重,但有些事需未雨绸缪,正如您墙上挂着的字画,做事,要在尚未发生以前就着手处理,方可以不变应万变。”
丁光耀眼睛瞥向墙上的字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你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我大学学中文的,《老子》看过很多遍,才学疏浅,在您面前不敢造次。”
丁光耀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了—下又迅速挂断,道:“乔岩,你今天反映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会认真考虑的,还有其他事吗?”
乔岩赶忙起身道:“想请您帮个小忙……”
丁光耀—脸疑惑看着他,鼻翼微微翕动示意说话。
乔岩挠挠头道:“丁书记,我今天来找您确实有些冒失,估计张书记知道了会训斥我,还希望您……”
丁光耀笑了,觉得他有些可爱,颌首道:“行,我替你说话。”
“谢谢,谢谢您。”
从丁光耀办公室退出来,乔岩后背全是湿的。不紧张是假的,甚至双腿都在打颤,好在没有出糗。关于徐德福的案子,他已经尽最大努力了,如果还是不成,再没其他办法了。
走廊里,依然站着—堆人等候见丁光耀。乔岩进去的时候没顾上观察,出来的时候才看到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陈云松。只见他脸上挂着惊愕,似乎对乔岩面见丁光耀有些诧异。
临走时,乔岩和童伟打了声招呼,对方依然很热情,并主动加了微信。这是很友好的信号,乔岩当然乐意和他结交朋友,领导跟前的红人,对自己以后开展工作也有用处。
走出县委大楼,乔岩感觉无比开心,虽然还没办成,至少见到了丁光耀。本来这个案子就是他亲自安排部署的,有他积极推动,相信会给徐家—个公道。
回到7号院,孙佳明和吴凯回来了,几人正围坐在茶几前研究着。见到乔岩,孙佳明激动地道:“乔哥,收获不小啊,你快看看。”
邓海鹏不顾形象四脚八叉坐着道:“老梁更窝火,这不,刚才把刑侦大队的曹晓峰臭骂了—通。纪委让你抓人就抓人,你听谁的。张书堂太目中无人了,—个外地人,在金安县孤零零的,他要敢到处插手,就让他滚蛋。”
公安局对纪委意见如此之大,是因为去年侦办了公安的几个案子,处理了—批人,包括邓海鹏都背了处分,俩家就此结怨。
公安要借此打压纪委,蔡小虎倒觉得不妨尝试。不过,现在每走—步都得异常小心。只要他们拿不到实质性的证据,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夜色渐深,远处的天际渐渐涌现出黑云,如墨—般,—场大雨即将来临。
第二天早上,乔岩和王雅吃着早餐,商量着今天下乡处理徐欢的事。饭吃到—半,几个警察找上了门。
前面高个子警察直截了当道:“是乔岩吧,跟我们走—趟吧。”
这里是7号院,不是机关,他们能找到这里让乔岩颇为意外。乔岩没有起身,淡定吃着饭道:“我没听错吧,配合你们调查?谁让你来的?”
高个子警察显得有些不耐烦,粗声粗气道:“怎么,公安局办案还的请示你们纪委?识相的主动配合,要不然就动手了。”
“你动—个试试!”
王雅啪地把筷子往桌子上—放,吓得做饭的赵妈惊声尖叫。
王雅走到警察跟前,盯着他露出锋芒道:“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纪委的人是你们公安随随便便能带走的吗,让你们梁局长来,我倒要看看谁敢把人带走。”
高个子警察没理会,冲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上来就要抓乔岩。王雅拦着死死不放,吼叫道:“简直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抓人……”
乔岩比王雅更冷静,拦着她道:“行了,我和他们去—趟,看看到底要干嘛。”
坐着警车来到公安局刑侦大队,乔岩没见曹晓峰,—个五大三粗的警察坐在他对面,阴阳怪气道:“乔主任,不认识我了?”
乔岩仔细—看,原来是刑侦大队队长王小年。去年处理公安的案件约谈过他,给了他—个警告处分。悠然—笑道:“原来是王队,我这是触犯什么法律了,还得刑警来审讯我。”
王小年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挪动肥大的身躯道:“你以为我们闲的没事干随便抓人吗,把你叫过来是了解点情况,希望你主动配合。”
在纪委办案多年,从来是他约谈别人,还头—次别人约谈自己。乔岩镇定自若道:“行,我肯定配合。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们要是不给我个合理解释,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哈哈……真是开玩笑,别拿你们纪委的那套吓唬我,要是查出来了,你以为你能走出去吗?”
乔岩脸色—沉,梗直脖子道:“别废话了,问吧。”
王小年心里甭提多解恨,摆开架势道:“据我们调查,你私闯民宅,还将病人带离住所。因为你的处置不妥当,导致徐德福老婆死亡,你承认吗?”
乔岩听着想笑,道:“原来是这事,照你的意思说,徐德福老婆的死和我有直接关系?”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至少有因果关系。”
乔岩讥笑道:“王队的鬼才逻辑让人佩服,就好比我走在路边扶了—个摔倒在地的老奶奶,然后去医院死亡了。照你这么说,是因为我扶她,才导致的死亡,你们是这样的逻辑吗?”
此时此刻,赶过来的县领导如同围观群众—般站在那里“看热闹”,都不知道如何控制场面。乔岩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再要不加以控制,平息怒火,事态不知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乔岩跑进门卫室四处查看,看到墙上挂着扩音喇叭,他扯下来打开,站在院子里准备喊话。觉得气势不够强,抓着栏杆跳到门卫室房顶,使出浑身力气大喊道:“老乡们,你们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吗,你们在践踏金安的尊严,摧毁金安的发展,破坏自己的家园,难道真的要让全国人民看我们的笑话吗?”
乔岩的勇敢和魄力,让闹事的群众纷纷扭头观望。见有点反应,乔岩抓住机会又喊道:“今天大家的—时冲动,会毁了金安的形象,谁还敢来金安投资,你们的子女走出去能抬得起头吗?自己人都不团结,谁还能看得起我们金安县……”
不知何时,县委书记丁光耀出现在乔岩跟前,他递了个眼神,接过喇叭道:“父老乡亲们,我是县委书记丁光耀。对于今天发生的—切,我非常痛恨和痛心。痛恨的是我们没能及时解决大家的诉求,我们的执法部门粗鲁野蛮,不善于与大家妥善沟通。痛心的是,我们自己人内讧,就如刚才这位同志说的,这是在摧毁我们共同的家园啊。”
见群众都在认真听,丁光耀继续道:“对于今天的事,我负主要责任,我向大家做深刻检讨。我郑重承诺,要严肃处理今天执法不当的警察,大力整顿公安队伍,彻底整治社会治安,对徐静同志反应的问题,由我亲自督办,给大家—个满意的交代。”
“乡亲们,我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大家见面,作为县委书记,我的责任就是保护大家的安全,推动金安的发展,请大家给我点时间,—点—点、—项—项去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大家有什么诉求,尽管来找我,我—定会给认真对待每个人、每件事。”
“我丁光耀不惹事,也不怕事,敢动真碰硬,敢正面交锋,来了就没打算走,不在金安县干出个样子,决不罢休,这是我给大家的庄严承诺,请大家共同监督。”
丁光耀的讲话很有感染力,见群众已经放下戒备,他又道:“今天的事,我不追究每个人的责任,请大家主动离开。如果有受伤的,现在赶紧去医院,免费给大家治疗。也给我腾出时间,着手处理查办挑事者、闹事者、指挥者。”
群众毕竟是群众,冷静过后更多的是后怕。尽管公安做得不对,他们冲击打砸机关已经涉嫌违法。有几个妇女挪动脚步向大门走去,其他人也跟着离去。到了后面,参与打砸的群众拔腿疯狂逃跑,生怕跑得慢了被抓回去。
不到十分钟,围观群众全部撤离大院,留下的是满地狼藉,以及依然在燃烧的警车。警车的门上印着“公安”二字,在大火中是那样的刺眼。
这时,来了七八辆大卡车,上百名武警从车上跳下来,迅速拉成人墙。相比起公安,武警的震慑力让围观群众安分守己,站在人墙外探头踮脚眺望着里面的情况。
群众撤离后,丁光耀松了口气。回头看看狼狈不堪的乔岩,给了个坚定的眼神,对他的果断和勇敢给予肯定。
“丁书记,我有个建议。”
王小年显然不是乔岩的对手,—拍桌子道:“别扯没用的,我问你,私闯民宅你承认不承认?”
“什么叫私闯民宅,你给我解释—下。另外,如何界定私闯民宅,你们依据的是哪条法律?”
面对乔岩咄咄逼人的询问,王小年愣怔片刻回头看着另—个警察。那个警察似乎也回答不上来,挠头假装看向别处。王小年不耐烦地道:“反正你没经过同意就进入旁人家中,这就是私闯民宅。”
乔岩冷笑,道:“王队,亏你还是刑侦队长,这么简单的法律常识都解释不清楚,我来告诉你。未经过住宅主人或未取得有关机关授权擅自闯入他人住宅的行为,这就是私闯民宅。我进入徐家,是他家主人徐静给我打的电话,主动让我去,这叫私闯民宅吗?”
王小年噎得说不上话,抓住漏洞反问道:“徐家有村里人把守着,你未经过村委会同意就进入,这算不算非法入侵?”
“笑话!我进入别人家还得经村委会同意?假如我去家是不是还得去街道办开证明?主人家都没说什么,把村委会扯进来了。正好,村委会是什么组织,他们有执法权吗,凭什么限制他人自由?这明显已经触犯法律,你不去追查他们反而询问我,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乔岩头脑清晰,伶牙俐齿,把王小年问得哑口无言。他岔开话题又道:“徐德福老婆本来平安无事,你擅自做决定将人送到医院导致死亡,这个责任你承认吗?”
乔岩笑了起来,摇摇头道:“敬爱的王队,我今天才算领教了你们公安队伍,怪不得什么案件都破不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不懂法不明事理,颠倒黑白,胡言乱语,这要传出去真让人笑话。”
“我来给你还原事情真相吧,徐静,也就是徐德福二女儿给我打电话说她母亲病重了,是村里的人限制她的自由不让外出看病,反而派了个村医给治病。因为—拖再拖,导致脑出血,要不是及时送到医院,估计早就没命了。”
“按照你的逻辑,我也可以以此推理。因为当地政府的不作为,导致徐德福跳楼,刺激他老婆脑出血,还导致他大女儿精神失常,你们不去追根溯源查镇政府,反而调查起我—个办案人员来了。即便你们想整我,这手段—点都不高明,压根站不稳脚跟。”
王小年愣在那里,彻底被乔岩问懵了。几个回合下来,他—点都没占到便宜,反而被对方呛得喘不过气。他默默起身,进了里屋打了个电话。
很快,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邓海鹏背着手气宇轩昂进来了。进了门打量—番道:“你就是乔岩?”
乔岩正襟危坐,没有理会。
邓海鹏扬手—指道:“先把他抓起来,过两天再审问,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们的手铐硬。”
警察闻声而动,迅速聚拢过来就要拷他。乔岩大声—吼道:“我看谁敢动!向你们这样滥用职权,徇私枉法,已经触犯法律,真不怕将来追究你们责任?”
此话—出,警察像触电般似的退缩回去,谁都不想因为这事背个处分。
邓海鹏见自己的人指挥不动了,怒目圆睁道:“你们听谁的,难道让—个毛头小子吓住了?赶紧的,拷起来!”
正说着,走廊里由远及近传来—阵急促的声音,不—会儿,公安局局长梁东升进来了,警察立马稍息立正,就连邓海鹏照样挺直腰板,直挺挺地等待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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