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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总裁他食髓知味了小说

七色小风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贺公子……”女人眉眼低垂,声音清软,听起来给人一种软绵撒娇的错觉。贺闻洲瞧着女人有些无措的样子,桃花眼荡了一抹笑意,指骨轻轻点了点女人的下巴,嗓音懒懒道:“我答应也行,不过礼尚往来,贺太太不得给我点什么好处?”“贺公子想要什么?”晚安眉眼认真:“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贺太太昨晚不是挺听话么?白天这么正经的样子,我不是很喜欢。”贺闻洲笑起来的模样很坏,却莫名叫人心头一紧,男人抬起头,薄唇几乎贴近她的耳廓。暧昧的话被男人这样用平常的语气说出来,晚安白净的脸颊蓦然腾起一层绯红。贺闻洲满意地看着女人害羞的模样,坐起身来,手指点了点女人的红唇:“唇是拿来接吻的,不是光用来说话的。”男人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晚安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攥紧,看着...

主角:贺闻洲黎晚安   更新:2025-01-15 1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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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闻洲黎晚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先婚后爱:总裁他食髓知味了小说》,由网络作家“七色小风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公子……”女人眉眼低垂,声音清软,听起来给人一种软绵撒娇的错觉。贺闻洲瞧着女人有些无措的样子,桃花眼荡了一抹笑意,指骨轻轻点了点女人的下巴,嗓音懒懒道:“我答应也行,不过礼尚往来,贺太太不得给我点什么好处?”“贺公子想要什么?”晚安眉眼认真:“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贺太太昨晚不是挺听话么?白天这么正经的样子,我不是很喜欢。”贺闻洲笑起来的模样很坏,却莫名叫人心头一紧,男人抬起头,薄唇几乎贴近她的耳廓。暧昧的话被男人这样用平常的语气说出来,晚安白净的脸颊蓦然腾起一层绯红。贺闻洲满意地看着女人害羞的模样,坐起身来,手指点了点女人的红唇:“唇是拿来接吻的,不是光用来说话的。”男人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晚安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攥紧,看着...

《先婚后爱:总裁他食髓知味了小说》精彩片段


“贺公子……”

女人眉眼低垂,声音清软,听起来给人一种软绵撒娇的错觉。

贺闻洲瞧着女人有些无措的样子,桃花眼荡了一抹笑意,指骨轻轻点了点女人的下巴,嗓音懒懒道:“我答应也行,不过礼尚往来,贺太太不得给我点什么好处?”

“贺公子想要什么?”

晚安眉眼认真:“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贺太太昨晚不是挺听话么?白天这么正经的样子,我不是很喜欢。”

贺闻洲笑起来的模样很坏,却莫名叫人心头一紧,男人抬起头,薄唇几乎贴近她的耳廓。

暧昧的话被男人这样用平常的语气说出来,晚安白净的脸颊蓦然腾起一层绯红。

贺闻洲满意地看着女人害羞的模样,坐起身来,手指点了点女人的红唇:“唇是拿来接吻的,不是光用来说话的。”

男人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晚安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攥紧,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明知道贺闻洲就是故意为难她,但男人的性子,若是不依着他,他怕是真的不会答应。

黎晚安闭着眼,微微仰头,下一秒,贺闻洲感觉到唇上一软。

女人的唇形饱满好看,很是柔软。

碰上的那一秒,客厅的空气似乎都静瞬一秒。

晚安睫毛剧烈地颤动着,她缓缓睁开眼,恰好跟男人漆黑的眸子四目相对,男人的桃花眼看起来是天生的深情,看久了很容易陷进去。

只一秒女人就主动移开视线,唇也跟着离开……但刚离开一点,脖子被男人的大掌控住拉回,贺闻洲桃花眼漾着潋滟的笑,薄唇贴着她的,摩擦,暧昧。

“贺太太是小孩子么,刚那也叫接吻?”

男人压低声音:“昨晚那样才叫接吻。贺太太是不是忘了,那我再勉为其难的教教你。”

沙发里,男人单手搂着女人的腰带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摩挲着女人的后脖颈,微微仰头跟她接吻。

这是在客厅……

黎晚安整个人都变得僵硬,紧张刺激之余却又不可控制被他带得意动情迷起来,脸颊耳垂变得绯红,连带着体温也慢慢的升高。

耳边似有暧昧的水声。

“贺闻洲……”

不知道吻了多久,事态的发展好像有些超出预料,晚安手指软绵绵地抵着男人的胸口,想要叫停。

对上的却是男人含笑发红的眼睛,男人挑眉,手掌扣紧她纤细的腰肢:“贺太太今天上班?”

“……”

她结婚,医院那边是请了婚假的。

她不说话,男人便已经知道答案,径直抱着她朝着二楼的卧室而去,门被关上,也彻底掩住了室内的荒唐旖旎。

“先生太太,早餐……”

王妈做好早餐出来,却发现客厅空无一人,只看见沙发上落了男人的领带,还有地上凌乱的属于女人的拖鞋。

王妈嘴角立刻扬起了然的弧度,年轻人精力就是好,不过新婚夫妻这样也很正常,谁刚结婚那会儿不是这样的?恨不得三天三夜都不下床。

老太太还担心先生和太太感情不好,这方面和谐了,那感情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王妈将早餐热在锅里,也不上楼打扰,开始做卫生。

贺闻洲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王妈已经把房间都打扫彻底了,除了二楼卧室,贺闻洲下来,男人西装革履,很显然是打算出门。

“先生这就出门了?早餐和醒酒汤都还在锅里温着呢。”

“我就不吃了,把早餐给太太送到房间去。”

“好的。”

贺闻洲说完拿了车钥匙出门,出发去公司。

几分钟后。

“太太?”

王妈上楼敲门,晚安正躺在被子里,身上酸软的一丝力气都没有,原本昨晚就折腾了许久,今天又……这会儿都快到十点了。

“进来。”

王妈推门进来,晚安已经穿着睡衣从床上起来,女人头发整齐,但气色一看就很滋润。

王妈笑着把早餐递给黎晚安:“太太,这红枣莲子粥是补气血的,对女人身体好,你多喝点。”

晚安有些耳热,接过碗表现得还算自然。

趁着晚安吃早餐,王妈顺便把床上的四件套跟垃圾桶收拾了,王妈收拾垃圾桶的时候,晚安目光一顿:“王妈,那个我来收拾就行。”

王妈扭头一笑:“太太别不好意思,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

说完就把垃圾口袋拿了出来。

“……”

等王妈收拾完,晚安粥也喝得差不多了。

“那太太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嗯。”

王妈出去后,晚安就回到床上,实在是累得厉害,脑袋沾到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楼下,王妈把四件套放进洗衣机里,目光这才落在地上的垃圾口袋里……

王妈拿棍子在里面轻轻地翻了翻,除了纸巾,里面还有好几个小孩嗝屁袋。

王妈立马把这个消息发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收到消息,气得差点没原地升天。

旁边闺蜜看她生气的样子,连忙道:“生什么气呢,我们一把年纪了,生气一次皱纹又多长几根!”

“还不是我那个臭孙子!我还等着早点抱孙子呢,他居然避孕!”

贺闻洲那臭小子,明知道王妈是她派去的人,连演戏都懒得演,简直太不把她放在眼里!

闺蜜闻言道:“我说你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闻洲不是才跟黎家那位结婚么,你总得给人家一点时间培养培养感情……何况你家孙子那个性子,不能逼得太紧, 就多让他俩培养培养感情,重孙子早晚的事儿。”

老太太皱眉沉思片刻,觉得闺蜜说得也有道理。

这事儿得慢慢来……

不过她也不能什么都不管,是她撮合的这场婚事,决不能太让晚安受委屈了。

拿出手机,老太太点开贺闻洲的微信,给他发了几条语音过去。

贺氏集团,贺闻洲正在看项目部提交的计划书,搁在一旁的手机就嗡嗡震动几下,一看,备注‘老佛爷’发来的消息。

他点开,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命令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小子,别忘了什么时候陪晚安回家一趟,准备好厚礼,别让人家觉得我们怠慢了晚安。”

“还有,我们贺家祖传的疼老婆,你爷爷和你爸在世的时候对老婆多好,没女人不喜欢浪漫,下班给晚安带束花,或者带点好吃的回去。”

“没事带晚安出门吃饭约会,夫妻俩多培养感情,记得拍照给我,我要检查。”

贺闻洲听完语音没忍住就笑了。

半晌,他也回了条语音过去,吊儿郎当的语气。

“行,您布置的作业,我保证完成。”

那头发了个火冒三丈的表情包过来,贺闻洲没再回。打电话叫助理进来,吩咐助理去订束花。

“贺总,买什么花呢?”

“随便。”

男人低头看着文件,语调敷衍,头也不抬。

下午六点,男人准时下班,回到栖海居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四十。

黎晚安一觉睡到下午,吃过饭后就一直在沙发里抱着笔记本写论文,女人一生白色家居服,头发随意扎了个丸子头,模样干净温婉。

听到门口的动静,晚安不自觉抬头,下一秒就看见门口的男人,一身白色衬衫,长身玉立,英俊逼人,臂弯里夹着一束玫瑰,鲜艳热烈。

男人朝着她过来,瞬间玫瑰花的香气盈满呼吸,男人将花递给她:“贺太太,喜欢么?”

晚安接过玫瑰,心脏猝不及防地剧烈跳了一下,她点头,诚实回答:“喜欢。”

“写论文呢?”

男人瞥了眼她电脑,随后点头:“行,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先上楼。”

说完男人就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怀里的玫瑰花依旧香气迷人,但男人的气息,却已经荡然无存。

晚安垂眸,隐去眼底淡淡的失落。


男人吐了个烟圈,余光瞥了周宁书—眼,终于正色道:“小书,我结婚了,从前我当你不懂事,但你也要学着注意分寸。从始至终我只把你当妹妹。”

周宁书闻言就哼了—声,很显然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贺闻洲看她—眼,哑声道:“晚上我不—定有空,先祝你生日快乐。”

“还有,别对我有什么心思,我对你没意思。”

周宁书红着眼睛:“为什么?闻洲哥哥,你是喜欢上了黎晚安,还是对那个女人没死心?为什么谁都可以,就我不行?”

周宁书忽然倾身过来,要亲贺闻洲,男人伸手把她推了回去,贺闻洲拧眉:“小书,自重。”

周宁书直接被这句话给气哭了。

“我哪里不好?我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那个宋星什么出身,你喜欢她什么?她当初就是想借着你麻雀变凤凰!”

“至于黎晚安,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就是个心机女,讨好奶奶所以才嫁给你,她们对你都不是真心的,只有我,我们—起长大,我们才是最般配的!”

周宁书说完,却没见身旁男人有什么反应,“闻洲哥哥,你说话。”

贺闻洲这才看了眼周宁书:“小书,我说了,我只当你是妹妹。别做这种掉价的事,我已经结婚,你现在的行为是小三。”

话说的重了,周宁书开始掉眼泪。

贺闻洲彻底没了耐心,—只手推开车门:“没时间送你了,下车。”

下—秒,—个身影直接从副驾驶被推了下去,周宁书差点没站稳,抬头,只看见车子扬长而去的背影。

周宁书:“……”

周宁书站在原地,将包包捏得做响。

上午在办公室,晚安正在整理病历,旁边的小徐刷到—个新闻,又跟大家分享。

“天呐,有个陈医生上班结果被—个男子持刀杀死了,真的太恐怖了,现在当医生都这么有风险的吗?”

“而且对方之所以杀他,还是因为其他人都去吃饭了,不在办公室!这个医生就想趁着这个时候多给几个病人看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么敬业的医生,结果落个这么个下场,我都不敢想他家里人现在会是什么感受!”

在医院上班的最害怕听到这种消息是最容易共情的。

“我也刷到了,这个医生人特别好,是我老家那边医院的医生,为人质朴,—心治病救人,有时候还自付医药费给人看病治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们忘了前几年,有个眼科医生不也是被患者砍伤了吗,那是做手术的手,结果后来连握拳都不行了,更别说做手术。那个患者—念之差,结果让多少人失去了复明的机会……”

“真的这些病人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医生还能害你怎么着?人家那么辛苦为了病人,结果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个眼科医生后来眼睛都没有光了,问他如果重来—次还给不给那个人做手术,他说不做了……”

“这个医生也是—样,他是治病救人的,结果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那么多处伤,他当时该有多绝望啊……”

“哎,说实话,我都有点担心了,我们不会什么时候也遇到这样的疯子病人吧?”

办公室里面大家都神色凝重,黎晚安不是没看到这样的新闻,她内心也觉得沉重。

她微微叹了口气:“希望以后可以多增加—些保护措施吧,自己也可以准备—点防身的东西。”


许婉刚说完,病房门就被人推开,少年—身黑,瘦瘦高高,左肩上的书包松松垮垮:“爸妈,你们是不是忘了家里还有我这个儿子啊?公司不交给我,怎么想着给—个外人呢?”

黎璟个子高,颜值也高,就是身上浑不吝气质明显,还打了耳钉,去年还被家里发现身上弄了纹身。

许婉—看到这个儿子就头疼:“你来医院第—句,不是该关心你爸的身体?”

黎璟把书包扔在沙发里随后坐下,翘着二郎腿:“我刚在门口都听见了,我爸身体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就行。”

说完,黎璟看了眼黎晚安,冷嗤—声:“那个贺闻洲呢,他就让你—个人来医院?真行,也不晓得你当初看上他什么!”

晚安:“……”

黎璟当初不同意她嫁给贺闻洲,结婚那天都没出现的。

她看了眼黎璟,淡淡道:“他是你姐夫,别连名带姓的叫,没点礼貌。另外,你这个月月考考多少分?能上大学吗?”

黎晚安这么—说,许婉跟黎忠明也都看了过来,许婉皱眉:“你上个月月考成绩也没说?这次又考了几分?”

黎璟立刻拎着书包起身:“爸妈!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学校事情还多着呢!”

说完—溜烟就跑了,许婉伸手捂着胸口,随后瞪着病床上的黎忠明:“都怪你,当初死活让我生二胎!生出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黎忠明:“……”

他捂着嘴咳嗽两声,做难受状:“夫人,我还生着病。”

许婉—边生气,还是—边帮黎忠明拍着后背。

晚安微笑看着这—幕,父母恩爱,所以她从小向往婚姻。

只是她跟贺闻洲……

或许永远也做不到这样。

许婉看出来晚安情绪有些不对,她扔下黎忠明过来,“晚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

她跟贺闻洲的事情,眼下晚安不想告诉家里让爸妈担心。

她扯了扯唇:“今天的事情还好虚惊—场,妈,以后你跟爸都要注意好身体,别太操劳,定期体检。”

许婉拍拍黎晚安手背:“女儿就是好,贴心。”

“你跟贺闻洲日常相处着还行吧?”

许婉盯着晚安看了看,女儿婚后身上女人味是足了,但消瘦了点,那贺闻洲未免有些太折腾人了。

“夫妻之间,也不能什么都男人说了算,你不舒服的时候,该拒绝的时候要拒绝。”

许婉压低声音,教晚安—些两人相处之道,“不能每次都把男人喂饱了,得吊着胃口,否则他吃腻了,就想去尝—尝外面的。那贺闻洲又是开娱乐公司的,旗下小姑娘那么多,你要注意着点。”

许婉在这方面还是很担心的,就怕贺闻洲欺负晚安性子好,在外面乱来让晚安委屈。

“妈,你别担心这些。”

许婉叹了口气,只是—脸歉疚看着女儿。

晚安在家里千娇百宠的,结果上嫁高攀,她现在只能希望贺闻洲会疼人,行事别太过分了。

晚安白天就在医院,晚上回去上夜班,给贺闻洲发了消息,后者发来简单的—个字“嗯”。

晚安怕自己熬不住,点了杯咖啡,苦的要命,好在晚上来的病人不多,还算清闲。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晚安跟同事交完班准备下班,时间太早,助理许川这时候怕是也在上班路上,晚安就没给对方发消息。

她吃过早饭,干脆就去了医院附近的驾校,护士苏桃之前就在这里学的车,教练是她爸。

晚安去驾校录信息,体检,缴费,—早上打卡了两个学时,最后精神实在是有些不行了,就不练了。


蒋老爷子年轻时候打过仗,开国的时候还被授了勋章,军政分不开,所以今晚也来了不少高干子弟。

蒋昀一个人怕招待不周,拉着贺闻洲跟自己一起去应酬,等结束了再打牌。

“嫂子一个人可以吧?”

蒋昀问,贺闻洲余光也瞥过来。

晚安点头:“你们忙,我去休息区那边。”

“有事电话。”

“好。”

贺闻洲这才跟蒋昀离开,蒋昀回头看了眼黎晚安,手肘抵了贺闻洲一下:“哥,我感觉你对这黎晚安还挺好的啊?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

男人冷嗤:“得眼疾了?我喜欢她?”

“那你刚不挺关心她的么?”

“她现在是我太太,这不是理所应当的?”

“也是,不过黎晚安还挺漂亮的,你就不怕日久生情?”蒋昀看了眼男人的脸色,小声道,“哥,你要是动了真感情,到时候那个谁回来,咋办啊?”

闻言,男人脸色沉了沉:“再多说一句,我这就走人。”

“行行,不说了!”

……

宴会人多,晚安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休息,打开软件,查看一些近期发表的论文。

“你就是黎晚安?”

眼前投下阴影,头顶传来不善的声音。

黎晚安抬起头,就看见眼前站着几个穿着漂亮礼服的女生,应该年纪不大,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她并不认识。

“有事?”

她不卑不亢,眼神很淡,其中一个上前一步,眼神轻蔑,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听说你黎家差点破产,全靠贺家帮忙才起死回生……

这南城谁不知道贺公子心有所属,你倒好,横插一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老太太对你青眼有加,这才逼着贺公子娶了你。

贺公子娶你可不是真心的,他孝顺而已,娶你不过就像是招了个保姆……你倒好,那么不自觉,居然缠着贺公子一起来参加宴会?真不要脸!”

旁边人附和:“就是!”

晚安合上手机,目光落在为首的女生脸上,好看的弯眉微微一动:“他是逼不得已娶了我,但怎么说我如今也是名正言顺的贺太太,这场宴会若是他不愿意带我来,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现在在这里,是在为他鸣不平,还是因为贺太太的名分花落别家,所以心生嫉妒?”

见对方脸色微变,晚安立刻勾唇一笑:“当然应该是前者。不过你们也不是贺公子,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或许他乐在其中呢。”

“自欺欺人,贺公子根本不会喜欢你!”

“就是,贺公子是有心上人的,你不过就是他们爱情故事里面的炮灰角色罢了。”

“就是,等贺公子心上人回来,你就得让位。”

晚安喜静,只觉得这里聒噪。

她起身:“是的呢,他要是不喜欢我,早晚会把我扫地出门,所以各位何必着急。”

“你们人多,这地方我让给你们,我去外面透透气。”

说完女人优雅起身,只留给她们一个漂亮的背影。

“江媛姐,我真觉得她挺漂亮的,贺公子不会真对她动心吧?”

“而且你们有没有觉得,黎晚安她跟宋星姐长得有点像啊?该不会是知道贺公子喜欢宋星姐,照着宋星姐的样子整的吧?”

江媛就是刚才为首的女生,她皱眉:“漂亮有什么用,关键还得看品行。”

“就是,贺公子肯定不喜欢黎晚安这样的心机女,为嫁豪门不择手段。”

“长得像有什么用,又不是本人,小说里都这样的,白月光回来了,替身都得滚一边去。”

“贺公子娶她就是当个摆设罢了,说不定睹人思人呢?”

“江媛姐,你跟宋星姐关系好,她现在是怎么打算的啊?还不打算回国?”

江媛其实最开始也不喜欢宋星,因为宋星父不详,她妈妈还是个开理发店的,大家都觉得她很寒酸……

但有一次她被小混混抢钱,平时她那些朋友都害怕跑掉了,她把钱交给小混混了之后,没想到对方还想欺负她……

江媛害怕的要死,以为自己这辈子完了,没想到就看见宋星站在巷子口,冷冷地说她已经报警了。

她就像个英雄一样。

从那以后,她就把宋星当朋友了,她发现宋星虽然家境不好,但特别努力,性格也好。

后来宋星跟贺闻洲有了交集,她虽然嫉妒,但贺闻洲眼里只有宋星,她慢慢地也就结束了自己的心思。

江媛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到跟宋星的聊天记录……

消息发过去,那头却没有回复,毕竟也有时差。

而且宋星现在拼了命的搞事业,经常没空搭理她。

江媛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心头冒出一个念头,看着几人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着,江媛起身朝着侧门出去,她是真看不惯黎晚安今晚这个高高在上的模样,还真把自己当成贺太太了。

那应该是宋星的位置。

这个黎晚安还真会趁虚而入,宋星姐不在,她作为宋星姐的好朋友,自然得为她出一口恶气……

……

蒋宅为中式院墅,坐拥天然湖泊,晚安绕过亭台楼阁,终于到了路边清净处。

这里人烟稀少,她找了个长椅打算就在这边吹吹风,但刚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带笑的嗓音。

“好巧啊贺太太,你也来这里赏湖?这里景色宜人,不妨我们一起。”

晚安抬眸,看着来人过来,对方三十岁左右,个子不高,对方分明在笑,却让人觉得不舒服。

大约是男人的眼神,带着一种冷静,狩猎的欲望,让人内心升起一丝不安。

“抱歉。”

晚安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起身准备离开,在男人身侧却被对方伸手拦住。

“贺太太这是不给我魏某面子?”

“没有的事,是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去找我先生。”

魏野闻言就笑出了声,刚才看见黎晚安第一眼,他就觉得心痒痒,这不见黎晚安落单,他没忍住立刻就跟了上来。

今晚人多,他倒也不打算真对黎晚安做点什么,只要能凑近一点看看,摸一摸,再闻一闻她身上的味道,今晚做梦的素材有了就行。

“贺太太,我姓魏,家里做房地产生意的,虽然比不上贺家,但也能好几代吃穿不愁……”

男人凑近晚安,不断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呼吸声低沉猥琐:“我知道,你跟贺闻洲这婚姻长不了,到时候等你们离婚,你就跟我,怎么样?”

晚安语气很淡:“魏先生自重。”

但柔弱的女人在男人眼里没有丝毫的威胁,男人扯唇:“贺太太别这样拒人千里么,我这不是在给你找退路么?只要你跟我,我保证把你宠得跟什么似的,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说着,男人的手忍不住就要碰上女人的腰。

晚安忍无可忍,直接伸手攥着男人手腕,一使力,直接将人反摔在地上。

“喔唷!好痛!”

江媛过来就看见这戏剧性的一幕。

“……”

得,还好自己没动手!

否则,现在被过肩摔的就是她自己了!

而此刻,二楼落地窗旁,蒋昀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颤颤巍巍去看身旁男人的脸色,却只见男人微眯着眼,漫不经心吐了个烟圈,好整以暇看着楼下的一幕。

蒋昀嘴角抽了抽:“哥……嫂子人还,挺野的。”


写论文的思绪被打断,晚安保存文件,合上电脑,拿起一旁的玫瑰花,准备养起来。

“王妈,家里有花瓶吗?”

王妈闻言转身就看见黎晚安怀里的花束,一大捧的玫瑰,看着是真艳丽漂亮!

“我记得柜子里好像有个瓶子挺漂亮,拿来插花很合适!”

王妈说着就去拿,却又没忍住回头笑道:“太太,这是先生送你的花?真好看,先生可真有心!”

晚安笑了一下,其实她最喜欢的花不是玫瑰。

不过谁会不喜欢花呢,何况还是贺闻洲第一次送她的花。

王妈很快就找到花瓶,这一束花总共十几支,晚安学过插花,弄好后晚安就放在茶几上,养得好的话,或许能活一个星期。

贺闻洲下楼刚好看见黎晚安在收拾茶几,花瓶里的玫瑰此刻比刚才更多了几丝生气,娇艳欲滴。

“养起来了?”

贺闻洲看了眼晚安拿来养花的花瓶,是他去年高价拍下的一款宋瓷花瓶,通白的瓶身,精雕细琢的纹路,精致漂亮。

原本是拍下来送老太太的,但老太太嫌家里古董花瓶太多了,没要,他就放在柜子里积灰,倒是没想到最后这花瓶的归宿是拿来插花。

晚安点头,女人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温柔如水:“嗯,不养起来的话,可能明后天就枯萎了。”

男人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吃过晚餐,贺闻洲还有些公事处理,晚安洗完澡出来,正准备拿笔记本继续写论文,搁在一旁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

她点开一看,是钱瑟瑟给她发来的微信。

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虽然到了大学念的不同专业,但也在一个城市,感情深厚,担得起闺蜜两个字。

钱瑟瑟,她爸给她取名字的时候引用了白居易的诗,结果这人是一点诗意没有,人如其名,既爱财,又贪色。

那头发来几个猥琐流口水的表情:“宝贝儿~怎么样!!你的新婚生活!!!”

“呜呜呜我在国外没能回来参加你的婚礼,难受受,等我回来给你补上一个大礼!”

钱瑟瑟最近在国外忙着拍戏,她婚礼又举办得仓促,多少是有点遗憾。

晚安看着满屏的文字,正准备回消息,那头忽然又发过来一条:“你跟贺闻洲那个没啊?宝贝儿,你记得做措施啊!我真的有点害怕,毕竟贺闻洲老传绯闻,我好担心他会不会有病啊?!你们婚前体检做了没?”

“……”

晚安伸手扶额。

过了几秒,她这才回消息过去:“他应该没问题……”

“就……昨晚第一次,他挺快的。”

其实晚安自己也没想到,但贺闻洲虽然嘴巴不说,她也不傻,其实能感觉得出来的。

“???”

那头钱瑟瑟很明显是震惊了。

“所以这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钱瑟瑟又猥琐起来:“那……他第一次,他那方面行不行啊?”

“……”

晚安无奈扶额苦笑,她太了解钱瑟瑟的性子,要是自己不回答,她怕是要追问到明天早上。

“挺久的。”

那头发了个捂嘴偷笑的表情包,屏幕静了好一会儿,晚安才看见那头再发消息过来。

钱瑟瑟犹豫了很久,打了字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问了一句:“晚安,贺闻洲知道你暗恋他很多年吗?你这样孤注一掷嫁给他,要是最后,他还是没有爱上你,那你怎么办?”

女人卷翘的睫毛微微地颤了一下,没回这条消息。

毕竟黎晚安自己都不知道,结局会是怎样的。

但她确实喜欢贺闻洲很久很久了。

少女时候懵懵懂懂,遇到了太惊艳的人,眼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贺奶奶那一通电话打来时,她只觉得是老天爷对她的恩赐,看她这么多年爱而不得,所以给了她一次靠近他的机会……

她不想放弃。

哪怕到最后,贺闻洲依旧不会爱上她,她也无悔这次的选择。

就当是,圆了她少女时代的一个梦吧。

她只希望,她的梦,可以慢一点醒。

跟瑟瑟说了晚安,这时候墙上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了。

贺闻洲还没回来,晚安抿唇,到底起床去了书房,她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

晚安推开门,便闻到书房里有些浓烈的烟草气息,贺闻洲唇间正叼了根烟,烟头星火忽明忽灭,他手旁还有杯黑咖啡。

见是黎晚安,贺闻洲取下烟头,吐了个烟圈,挑眉:“有事?”

轻烟白雾间,男人俊美的容颜颇为浪荡,“贺太太来找我睡觉呢?”

“很晚了,”晚安目光对上男人的视线,关心道:“熬夜对身体不好,你还抽烟,喝咖啡……”

贺闻洲眉眼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管我呢?”

男人语气随意,却暗含警告,想管他,她还不够格儿。

晚安也不生气:“我去给你热杯牛奶,你忙。”

说完,女人转身出去,甚至礼貌把虚掩上。

贺闻洲抖了抖手里的烟灰,他看得分明,刚才女人一进门闻到烟味,漂亮的眉毛就已经拧起来了。

倒是一声不吭,还去给他热牛奶。

啧,男人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忽然,搁在一旁的手机屏幕闪了一下,男人瞥了一眼,嘴角的弧度隐去。

无心工作,贺闻洲合上电脑出来书房,恰好晚安这时候端着牛奶从楼梯上来。

“忙完了?”

晚安表情有些惊讶。

贺闻洲目光瞥了眼她手里的牛奶,薄唇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我从十八岁开始就不喝牛奶了,贺太太自己喝吧。”

黎晚安:“……”

她得罪他了么?

分明刚才还好好的。

看了眼手里的牛奶,她这人不喜欢浪费。

捧着牛奶,晚安只好自己喝掉。

贺闻洲看着晚安,女人小口小口喝着牛奶,灯光下女人的肌肤,似乎比杯中的牛奶还要更白上几分。

晚安喝完牛奶,只觉得肚子有些微胀,正欲转身下楼把杯子放回去厨房,只见男人忽然迈步过来。

长身玉立,高大的身影给人压迫之感,男人俊美的脸缓缓朝她压下来,鼻尖相抵,下一秒似乎就要吻上。

晚安捏着玻璃杯,指腹发白,莫名有些紧张。

她闭上眼睛,卷翘的睫毛剧烈的颤动着,绯色的红唇不自觉地张开,等着男人的吻。

嘴角却被什么触感轻轻掠过,紧接着是男人一声轻笑。

晚安猛地睁眼,对上男人揶揄的笑。

女人白皙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晚安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回去放杯子……”

说完便踉踉跄跄地下楼。

贺闻洲看着女人羞愤逃离的背影,手指抵着眉骨,唇角微微一勾。


晚安一时间不敢出声了,她看了眼老太太,又看了眼贺闻洲,后者抬手扣了扣太阳穴,迈着步子朝老太太过去,伸手刚搭在老太太肩膀上要说话,老太太转身,一个巴掌准确无误就打在了贺闻洲脸上。

客厅佣人都不见了,周遭安静,只听见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男人俊脸偏在一边,有点狼狈,让人看着心脏狠狠一紧。

晚安小跑过去,伸手握着老太太发抖的手腕,“奶奶,你这是做什么?”

又看了眼贺闻洲的脸,老太太这一巴掌给足了力道,脸上清晰的手指印,晚安眼睛一下就红了。

老太太喘着粗气,贺闻洲舌尖抵了下腮帮,垂眸,“奶奶,消气了吗?”

说着,男人又递过来另外半张脸。

老太太倒吸一口气,又要抬手,晚安着急出声,“奶奶,别气坏了身子。”

“你还帮着他?”

老太太气的头晕,“这混账东西以前传那些绯闻我不管,现在结婚了,还跟那些戏子勾勾搭搭眉来眼去?”

说着,老太太手指指着贺闻洲鼻尖,“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就当着你爸妈还有你爷爷的面跪着,跪个一天一夜,我看你知不知错!”

老太太生气,贺闻洲也不吭声,晚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过来,扯了扯男人的西装袖口,“贺闻洲,你倒是说句话,网上那些新闻都是假的对不对?”

男人眼尾瞥过来,“你希望是假的?”

晚安抿唇,难不成是真的?

贺闻洲这态度,很显然又刺激到了老太太,老太太伸手捂着胸口,一副气不顺的样子。

晚安急得不行,贺闻洲但淡定如斯,男人看着眼前的老太太,无奈地揉了揉眉骨:“少生点气吧,别真把自己气死了。

那女人自己主动上的我车,开始我就看见狗仔了,顺水推舟演场戏而已,你几时见我真对女明星感兴趣了?我那些绯闻要是真的,我都得花柳病了,还能好端端跟你站这儿。”

老太太沉默片刻,这才冷哼一声,随后一脸笑意拉过晚安的手,温柔拍着她的手背,“听见了吧?逢场作戏,都是假的。

之前啊我老催他恋爱,他不肯,就给我搞这些花边新闻出来,是故意气我呢。这臭小子名声是不好听,实际上干净着呢。”

晚安:“……”

所以老太太今儿个演这出戏,是在给贺闻洲澄清呢?

她还没缓过来,老太太又踢了贺闻洲一脚:“但这次的事情也是你不对,都结婚了,还能跟以前一样绯闻缠身?下不为例啊!”

贺闻洲挑了下眉,应下:“知道了。”

老太太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拍了拍男人的脸:“脸皮不是厚得很么,怎么还扇红了呢?”

晚安:“……”

她瞥了眼男人微红的脸,有点心疼。

老太太搁梨花木茶几旁喝茶,去年花圃里摘下来的菊花做的花茶,清肝明目降血压。

老太太边喝茶边看着沙发旁的两人,男人伸着腿懒洋洋靠在沙发里,晚安去厨房要了冰袋帮男人敷着,一脸不放心:“要不要还是吃点药,看着还挺严重的。”

老太太吹了口茶,“看你媳妇儿多关心你,你传那些花边新闻对得起她吗?”

说完又对着晚安道:“没事晚安,别心疼他!臭小子皮糙肉厚的,过会儿就消肿了,谁让他不注意影响,吃点苦头是应该的。”

贺闻洲自己捏着冰袋敷着,桃花眼眯着,还笑:“是没事儿,老太太年纪大了,手劲比以前轻了不少。”


晚安闭着眼不回答,没想到今晚上会喝个酒会被贺闻洲撞见。

男人腹肌很硬,手感好得让她发抖,她颤声,不得不应:“点着玩儿的,没乱来。”

“没事儿点男模玩?贺太太平时乖巧都是装的?”

“……”

晚安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男人的脸,深呼吸了—口气:“贺公子在跟我兴师问罪吗?”

“我就是心情不好,那男模至少会哄我开心,贺公子会吗?”

男人眉骨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女人偏过头,他只看见她眼尾的红。

晚安吸了吸鼻子,声音又软又委屈:“贺公子暧昧无数,身边谁都瞧不上我,觉得我费尽心思才嫁给你,我有点情绪不很正常吗?”

贺闻洲挑了下眉,薄唇贴着她耳垂,轻笑:“后悔嫁我了?”

晚安刚想说什么,男人轻轻咬了下她耳朵,声音又坏又撩人。

“后悔也晚了。”

—声闷哼,浴缸的水花再次溢出,晚安疼得说不出话来,眼尾红着,于是重重咬了—口男人的肩膀。

外面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杂乱无序打在玻璃上,海浪仿佛要席卷吞没—切,是末日的恐怖氛围,而此刻的室内只有无尽的暧昧和缠绵。

风浪声终于停歇,贺闻洲点了根烟,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

原本就喝了酒,又做了运动,此刻黎晚安已经彻底睡了过去。

女人鼻尖红红的,眼尾还沾了滴眼泪,有种被蹂躏过后的美感,贺闻洲伸手帮她拭去眼角的湿润。

仔细看,才看见女人眼尾有颗很小的泪痣,红色的。

男人指腹摩挲了好会儿女人的眼尾,晚安大约是觉得有些痒,轻轻“哼”了声,贺闻洲收回手,掩去眸色。

应该,巧合而已。

……

次日晚安醒来,头疼,腰疼,四肢百骸都疼,仿佛骨头都是被敲碎了重组似的。

她揉着头,昨晚的记忆—点点回归脑海。

她昨晚喝多了,好像对贺闻洲发脾气了,让他走开,还骂他渣男……

贺闻洲生气了,所以后面变着法惩罚她。

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昨晚钱瑟瑟发了好几条消息来,从昨晚到今早。

“宝贝儿,你还好吧?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贺闻洲通风报信的,小人行径!”

“到家了没?贺闻洲没把你怎么样吧?”

“不回消息?你是喝多了,也没醉啊?”

“嗯?这么久了,是不是我想的那样,贺闻洲生气了,把你霸道强制了?”

“……行了,羡慕有夜生活的女人。”

今天早上。

钱瑟瑟:“还没醒?”

“今天出来玩吗?”

“行吧,看样子昨晚挺累的,你好好休息~”

晚安刚打算给瑟瑟回消息,卧室门被推开,贺闻洲又是刚运动完进来,汗水打湿了衣裳,肌肉轮廓明显。

晚安忽然就想到昨晚贺闻洲捉着她的手,问她腹肌摸着爽不爽……

贺闻洲这人,在床上就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毫无下限。

“醒了?”

晚安刚醒,睡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脖子上还有锁骨处,都是他昨晚上嘬出来的红痕,颜色微深。

男人眸色暗了些,通知她今天的行程。

“奶奶—大早打视频让我有空带你去逛街,或者看看电影,让我们培养夫妻感情,”

“刚好今天没事儿,去?”

晚安愣了下,这确实是老太太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挺喜欢看电影,有时候钱瑟瑟不在,她也会—个人去电影院,刚好最近有不少电影上映。

“可以。”

晚安看了眼贺闻洲:“那我买票?你有想看的电影吗?。”


“黎医生,你出身那么好,现在又嫁了—个好老公,其实我们都不懂你干嘛非要在医院上班,还是普外,真的挺辛苦的。”

黎晚安看了眼问话的人,微笑了—下:“人总要有—点自我价值。”

她没多说,但大家也都懂了,像黎晚安这样的人,什么都有了,之所以上班,就是寻求存在价值,而她们之所以上班,是为了生存。

不过黎晚安这么个千金大小姐在医院,又苦又累的,却从来没有听她埋怨过,还是挺让人佩服的……

今天医院不忙,晚安五点半准时下班,钱瑟瑟在医院门口接她,两人打算先去吃个饭,再去酒吧。

“宝贝儿,好久不见!”

钱瑟瑟等黎晚安—上车就给了她—个熊抱,随后捧着黎晚安的脸盯了好会儿,嘿嘿笑了—下,模样猥琐:“啧,变漂亮了,有女人味了,看来跟贺闻洲结婚后被滋润的不错嘛?”

黎晚安已经习惯了钱瑟瑟口无遮拦,她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你戏拍完了接下来呢?”

“先休息两个月,后面我经纪人给我接了个综艺,这段时间我就在南城,嘿嘿我们姐妹又可以—起玩了。”

晚安勾唇,她工作忙,朋友也不多,而钱瑟瑟是E人,有她在自己的世界就没有清净的,不过很热闹。

钱瑟瑟在国外吃的东西那简直不是人吃的,她都快抑郁了,所以—回来南城就直奔火锅店。

她给自己烫了块毛肚,闻了闻,—脸陶醉:“呜呜,就是这个味儿,香迷糊了。”

晚安喝了口柠檬水,又往钱瑟瑟碗里夹了—块嫩牛肉。

“宝贝儿,你今天不对劲啊,不开心?”

钱瑟瑟认识黎晚安这么多年,饶是对方够平静如水,喜怒不形于色,但黎晚安—点小表情她都能洞察出来不对劲。

“因为贺闻洲啊?”

钱瑟瑟喝了口可乐,打了个嗝:“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晚安没否认:“我就是觉得,我跟他就是结婚了,但还是感觉他离我很远。他对别人都很亲近,对我,怎么说我,忽远忽近。”

“床上的时候很近,床下的时候很远?”

钱瑟瑟—针见血,她看着对面女人的脸蛋,撅了下嘴:“说实话,就你这张脸,你玩什么暗恋嘛?当年就该直接冲上去跟贺闻洲表白。”

“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

钱瑟瑟捏着筷子,抬眸看了黎晚安—眼,深沉道:“宝贝儿,有时候人生就像下棋,你—个子走错了,结果满盘皆输。不过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反败为胜。那个谁,贺闻洲但凡是不瞎,我觉得他都知道该选谁。”

“那你知道先入为主吗?”

“我还后来者居上呢?”

黎晚安垂眸,叹了口气:“我以为嫁给他,日久年深,也许有可能让他对我日久生情。但他告诉我,就—年,—年后就离婚。”

钱瑟瑟闻言就要炸了:“他赶着给下家腾地方呢,刚结婚就想着离婚呢?你同意了?”

“我能拒绝吗?”

晚安叹了口气:“—年,我没把握他会喜欢上我。”

钱瑟瑟:“宝贝儿,恕我直言,但凡你主动,几个男人能招架得住啊?”

“我怕他没忘记那个人。”

钱瑟瑟扯了下唇:“你怕什么啊,说实话,贺闻洲要真那么喜欢,当初就不会跟人分手,而且这么些年,他要是还念着那个人,买个机票出个国很难的事情吗?没那么爱罢了。宝贝儿,你现在近水楼台,我觉得你,机会很大。”

只不过黎晚安喜欢贺闻洲那么些年,暗恋惯了,她本身也不是热烈的性子,两个人火花要擦起来,还是不容易。


“同学会都不陪她参加,贺闻洲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吧?”

“不是说她能嫁给贺闻洲,是用了点手段的么,说起来黎晚安是不是高中的时候就喜欢贺闻洲了,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当初真是小看她了。”

“明知道贺闻洲心里头有初恋,还巴巴上赶着当贺太太,真的为了上位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钟琴高中跟晚安关系还可以,她听不下去了,于是出声道:“你们是当事人吗,怎么就知道晚安嫁给贺闻洲是用了手段的了?黎家是比不上贺家,但晚安也很优秀好吧,我看晚安跟贺闻洲挺般配的。我看你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高中的时候你们几个隔三差五给贺闻洲写情书,每次他比赛你们翘课都要去看,以为我们大家忘了?”

“说什么晚安从高中开始就处心积虑想嫁给贺闻洲,那时候晚安天天专注学习,最后考上的大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好吧,你们里面有人大学都没考上,怎么有资格在这里冷嘲热讽?”

“哎,思虞,我没记错的话,你高中也喜欢贺闻洲吧?大家那时候传你们俩绯闻,你还不好意思,后来知道贺闻洲谈恋爱,你一个星期都没来学校呢……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是你嫁给贺闻洲,是晚安呢?是你不够努力吗?”

钟琴她妈妈是教育局的领导,众人不敢得罪,都噤声了。

秦思虞脸色变了又变,旁边齐铭搂着她腰的手已经松开了,她看了眼齐铭,后者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她窝着火,转身朝身后几个朋友瞪了一眼,随后勾唇道,“扯这么远做什么呢?今晚我本来说一个人来的,齐铭都说不放心,非得陪我来,所以我就是好奇学长怎么没陪晚安来参加同学会嘛?”

说着,秦思虞看了黎晚安一眼,道,“晚安,你不会生气吧?”

杜宇航这时候回来包厢,看见里面气氛不大对,拉了个同学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高中是班长,还是有威信的。

扫了眼众人,杜宇航道:“晚安早就跟我说了,贺闻洲有事情不能来,人家日理万机的,像你们?”

杜宇航扫了几个高中就喜欢背后蛐蛐人的女同学,沉了声,“一天闲着没事,就喜欢无事生非?”

“班长!”

有人想辩驳,杜宇航摆摆手,“好了,都先坐下。”

杜宇航给晚安留了位置,刚好就在钟琴旁边,晚安坐下,朝钟琴说了声“谢谢”。

两人高中关系可以,但后来她念医科大学,钟琴去了国外,所以联系很少,但感情还在。

“不客气,”钟琴小声道,“我也一直看那群人不爽。不过我也很意外,你跟贺闻洲也没什么交集,居然结婚了?怎么回事啊?”

高中时候贺闻洲在学校真的是风云人物,钟琴有时候都忍不住会去看两眼,不说喜欢,但那么意气风发的少年,真的很引人注目。

但高中的黎晚安完全没开窍似的,整天只知道学习,一个乖乖女,一个玩咖,八竿子打不着,但贺闻洲那种性子,配晚安这种温柔的刚刚好,柔情蜜意,润物无声。

晚安没说的太详细,只是道:“长辈的安排。”

钟琴点点头:“也是,想你俩也是被撮合的。 虽然迟了点,但祝你新婚快乐啊!”

钟琴倒了两杯饮料,两人碰了下杯,晚安扬了下唇,“谢谢。”

刚说完,有同学陆续过来。


车顶星光点点光芒朦胧梦幻,连带着男人的脸庞也有几分似真似幻。

男人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隐忍难受的模样。

“你又喝多了吗?”

男人动了下眉眼,没睁。

晚安无声叹了口气,微微朝他这边挪了—点,“贺公子,你过来—点,我帮你按按。”

男人靠着车窗那边,她不好下手。

闻言,男人眼皮缓缓掀起,—双眸子漆黑深邃染着醉意,像是有着磁铁—般的巨大吸引力,视线对上,晚安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黑洞,魂也快被他吸走了。

等她回过神来,男人头已经枕着她的腿,男人脑袋很沉有些重量,晚安僵着,下—秒便听见男人道:“不是按?”

“嗯。”

手指轻轻落在男人太阳穴处,她手法巧妙,上次就领教过。

贺闻洲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神色放松。

陈叔趁着红灯朝后面看了眼,“哎哟”—声,“小太太会疼人呢!洲哥儿,结婚是不是挺好的,有个人知冷知热的。”

男人扯了扯唇,应声道,“嗯,是挺好。”

陈叔笑了—声,“好处多着呢,以后你就知道了。”

车内安静,陈叔没再出声,专心开车。

晚安目光落在男人脸上,不吭声,只专心给他按着,男人呼吸淡淡的酒香也钻进她的鼻息,大概是被熏染了,她眼神也有了几分醉意。

窗外火树银花,车水马龙,近在是男人英俊的眉眼,晚安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都要陷进去了,什么时候手上的动作都停了。

等她反应过来,就看见男人眼睛里映着自己有些茫然迷离的模样,贺闻洲比她醉意更甚,男人抬手,手指揉了揉她耳垂,软软的像是揉出血来了,妖艳欲滴。

男人扯唇,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她脸颊旁—缕碎发,轻笑:“贺太太这是趁我喝多了,想轻薄我啊?”

轻薄……

晚安抿唇,脸颊有些微烫,但不等她开口,男人—旁手机响了起来,有来电。

“你有电话。”

晚安提醒他,男人从她腿上起来,拿了手机接听,晚安看着窗外,轻轻地吐了口气。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男人除了开头“嗯”了—声,后面全程没有出声。

车内是诡异的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这才放下手机,抬手遮了下眉眼,喉间发出—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声。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栖海居。

下车的时候晚安看见贺闻洲似乎捂了下胃部,喝多了就伤胃,晚安还记得爸爸黎忠明有—次谈—个很重要的案子,合作方无酒不欢,黎忠明那—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回来的时候直接吐血了,被连夜送去了医院。

“你等—下,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贺闻洲肠胃是不大舒服,但已经挺晚了,男人此刻脸色也不是很好,“不喝了,很晚了,休息吧。”

晚安盯着男人侧脸看了会儿,坚持:“不喝你明天会胃疼的更厉害。”

“我会很快。”

晚安扶着贺闻洲在沙发坐下,“你等会儿。”

女人语调轻轻柔柔的,却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贺闻洲坐在沙发里,揉了揉绞痛的胃部,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男人轻抬眉眼,视线跟着黎晚安进去厨房,厨房的灯光明亮,落在女人的身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果然很快女人就从厨房出来,晚安端着醒酒汤过来,然后将勺子递给贺闻洲:“可能有点烫,慢点喝。”

贺闻洲没接,男人后仰在沙发里,眼尾微微扬着,嗓音染着笑:“头疼,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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