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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无删减全文

修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喜儿脸色变得异常严肃,道,“关于这尊石像的所有问题你们最好都咽回肚里去,在佛堂里不许打听她是谁,不许有任何议论,更不许碰触这尊石像,即便是不经意的也不行,你们要做的只是抄经文,听明白了吗?”逐期这时才感觉到平日好相处的喜儿很是有一副菡萏殿总管的气势,声音冷漠而严厉。对非佛教徒来说,抄写经文是十分消磨人意志的活计,陌生的字符组合在一起,大段大段艰深的文字,抄着抄着就令人耐性全无。直到太阳落山天色渐暗,喜儿命人来传了口令说是可以用膳了,佛堂里的宫女渐渐散去,最后只有婉之和逐期仍在。逐期等了这一天就是苦心想寻个机会同婉之说说话的,现在正是个大好机会。婉之似乎也有此意,才故意拖着迟迟没有去用膳。夜慕降临,佛堂内还没有点灯,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显...

主角:林逐期景御北   更新:2024-11-19 1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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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逐期景御北的其他类型小说《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修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喜儿脸色变得异常严肃,道,“关于这尊石像的所有问题你们最好都咽回肚里去,在佛堂里不许打听她是谁,不许有任何议论,更不许碰触这尊石像,即便是不经意的也不行,你们要做的只是抄经文,听明白了吗?”逐期这时才感觉到平日好相处的喜儿很是有一副菡萏殿总管的气势,声音冷漠而严厉。对非佛教徒来说,抄写经文是十分消磨人意志的活计,陌生的字符组合在一起,大段大段艰深的文字,抄着抄着就令人耐性全无。直到太阳落山天色渐暗,喜儿命人来传了口令说是可以用膳了,佛堂里的宫女渐渐散去,最后只有婉之和逐期仍在。逐期等了这一天就是苦心想寻个机会同婉之说说话的,现在正是个大好机会。婉之似乎也有此意,才故意拖着迟迟没有去用膳。夜慕降临,佛堂内还没有点灯,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显...

《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喜儿脸色变得异常严肃,道,“关于这尊石像的所有问题你们最好都咽回肚里去,在佛堂里不许打听她是谁,不许有任何议论,更不许碰触这尊石像,即便是不经意的也不行,你们要做的只是抄经文,听明白了吗?”

逐期这时才感觉到平日好相处的喜儿很是有一副菡萏殿总管的气势,声音冷漠而严厉。

对非佛教徒来说,抄写经文是十分消磨人意志的活计,陌生的字符组合在一起,大段大段艰深的文字,抄着抄着就令人耐性全无。

直到太阳落山天色渐暗,喜儿命人来传了口令说是可以用膳了,佛堂里的宫女渐渐散去,最后只有婉之和逐期仍在。

逐期等了这一天就是苦心想寻个机会同婉之说说话的,现在正是个大好机会。

婉之似乎也有此意,才故意拖着迟迟没有去用膳。

夜慕降临,佛堂内还没有点灯,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显得朦朦胧胧没有了轮廓线,包括两姐妹的脸。

林婉之屏着气朝逐期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不是逃出了霁国?为什么会在宫中?”她习惯性地面对逐期时说话总有些尖酸刻薄,“你别告诉我是为了救我和我爹自动回来自投罗网的,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在熟悉的人跟前,她总是那样的性子。

逐期瞟她一眼,道,“你亦别以为你是谁,你早就不是林家小姐了,收收你的脾性!我若是有能力救,也是为了爹回来了,与你无关。”她从前纵容婉之只是因为在林家所有的人将她捧在手心里,而现在,她们不过同是阶下囚,她应该明白再也不可能会有人待她像以往,只有明白这一点才能在宫中活下去。

婉之却听得一怔,在林家大富大贵的时候逐期从没在她面前把林长安称作爹,现在林家落难了,她反倒喊爹喊得这样理所当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酸楚感,不自觉红了眼眶,竟一时哽咽了,被充宫女的这段时间以来长久所受的委屈和愤怒此时统统都在这个所谓的“姐姐”面前涌现出来。

逐期心中亦是难受,不自觉软了口气,安慰道,“一日未定案我们就还有希望。”

婉之摇着头,感到悲凉惶然又绝望。

逐期抓着她的手捏了一把,“别这样,你入宫这么久见过爹了吗?”

婉之摇头,林长安是重犯,根本不可能让人探视,更何况她也不过是阶下囚,更不可能见得上。

“那以前和爹关系要好的大臣你知道的都有哪几位?”

“一个都没有!那帮子老东西,不过是见高就赞见低就踩的老不死罢了!”

逐期本还想尝试向以往和林长安有交情的朝中大臣求救,现在听婉之这样说一时也有点绝望,“那九皇子呢?你可曾向他求助?”

婉之脸色大变,只是在夜幕中逐期看不见,“别再提他!人是他逮捕的,我们的家也是他抄的!求他还有什么用?我疑心他这一年多来和我订了婚约不过是有个由头掩护他方便他出入林家好对付我爹罢了!”

逐期倒未曾想到这一点,听她这样说细想之下她言之有理,也一时哑然。

原本还有一丝的希冀,总疑心景御北是念着旧情在暗里也曾为林家作了一些努力,否则婉之也应是重犯关押天牢又怎么可能审了口供后只定了个重囚之女的名头充入后宫之中,原来他不过是早就处心积虑要对付林家,现在看来真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可笑至极。

婉之现在对景御北的恨意昭昭若揭,这痛和愤怒比起逐期七年后重遇他竟发现他变成了另一个人要深重得多,逐期亦不禁感到悲从中来。

被曾经心爱的情郎欺骗背叛,这种痛,世间有多少女子能够承受得来?婉之不幸,又遇上家道中落折磨至此,相比起来,被心爱男子背叛的痛竟反而因此被冲淡了一些。

逐期望着外头茫茫暮色,整个皇宫的轮廓变得模糊不堪,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毫无脉络可寻,像是网里的两只无头苍蝇,看不到出路,也许只是迟早挣扎着死在网中。

“倘若柳仲书尚在宫中我们也许能找他。”

婉之脸色又变了变,“你是说,你娘的……”姘头?

那两个字终于没有说出来,婉之总算有一次是给了逐期面子。

旁人不知陶沛瑶离开林家的真正原因,但这事又怎么瞒得住婉之?

逐期却并不在意,“现在说那些前尘往事又有什么用?眼下这朝廷里唯只有他能帮我们一把,倘若有办法联系到他,兴许我们就能去探视爹。”更甚至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柳仲书虽远在边关,但也许他在朝中有相熟又信得过的官员。

婉之无话可驳,也只得道,“这一年多来我进出宫找景御北多次,也算识得一些守门的侍卫,也许我能想想办法递个口信出去给他。”

逐期点头,看天色不早,心想再不出去也许就惹他人怀疑了,于是又嘱了一句,“你自己在映主子的邀月宫里凡事小心些,切莫争强好胜,你多说一句她便会罚得更狠。”

婉之皱着眉,不耐地点头,“出去吧,否则别人该发现了。”

她的话才落,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逐期暗道糟糕,心扑扑地跳着下意识拉了婉之一把,只想随便找个藏身之处,却不及,门忽然“豁”地一声被推开,逐期和婉之正正僵立在门后,被抓了个正着。

来人立在门口正中,一袭素衣,手里提着宫灯,脸色冷凝。

逐期先反应过来,看清来人拉着婉之施了礼,“喜儿姐姐。”

“你们躲在这儿干什么?!”喜儿凌厉眼神扫了二人一眼,并检视佛堂内一周,她因在用膳时发现这两个宫女并没有到,因此起了疑心寻来。

“我们……抄得慢了些,正趁其他人都去用膳了想补抄几段。”婉之捏了把汗,对方是成皇后跟前的红人,万不敢开罪。


“在……那个箱子里……红布包里……”宁太妃吐着气艰难地说完这几个字后便咽了气,临终时她的手指还指着屋子角落里的那口箱子。

陈辰看向那口箱子,那正是几日前宁太妃交代他搬进来放在她房里的那一口,那口箱子原本是放在杂物房里的,那箱子已经非常陈旧,甚至被蛀虫蛀了好几个拳头大的虫洞,如果不是宁太妃突然指名要它,陈辰都要以为那是废弃的箱子了。

逐期胸口起伏着,只觉得胸膛里堵得喘不过气来,在冷宫里的这段日子,虽然太妃是身份是太妃,她和陈辰的身份是宫人,可是打心底里她早就觉得他们像是家人一般,毕竟他们几人一起同甘共苦过。

陈辰亦是脸色悲戚,他看见宁太妃咽了气,于是上来帮把着逐期将宁太妃扶好端端整整地躺在床上。

逐期知道,别说他们没有办法将太医请来,就算这时候去将太医请来也是回天乏术了。

宁太妃走了,也许,这对于她来可能会是更好的结局。

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相像自己一个人在冷宫里独自呆几十年的那种凄楚和狐寂。

“好好上路吧,愿你来世别再进宫了。”逐期双手合十,低喃,“愿你来世幸福安康。”

默哀片刻之后,逐期给宁太妃找了一套看起来相对体面点儿的宫装替她换上了,随后又和陈辰两人将一切打点好,最后才想到宁太妃死前交代的那口箱子。

逐期走到角落那口箱子前,她挥了挥尘将那箱子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多而杂,都是宁太妃年轻时候使用的物品,翻了好一会儿才在最下面找到宁太妃所说的那个红布包着的东西。

红布都已经褪色了,可见这东西压在箱底已经有些年头。

逐期将那红布包放进怀里,对陈辰说,“今天发生的事,是个秘密。”

陈辰郑重地点头,“放心吧,我知道的。”

逐期再看一眼安祥躺在床上的宁太妃,她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走吧,不久宫里就会派人过来清点太妃的遗物了。”虽然太妃也没有什么遗物好清点,可这是宫里的规矩。

再不走,大概就要碰个正着了。

陈辰点点头,两人于是便离开冷宫。

果然,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宫人去冷宫将宁太妃的遗物清点一番。

不久,又有人找到婉之的小院里去了,这次,找的还是逐期。

来人的时候婉之正在用晚膳,听说是来找逐期的,她不免有些讶异,尤其是在听到那个小宫女说,“宫里的总管事沙公公要见林逐期,还请她去一趟。”

“总管事沙公公?”婉之问道,“沙公公找我的宫女有什么要紧事吗?”

小宫女老老实实答道,“平安郡主莫怪,沙公公只不过是想向她问些关于冷宫里的事情,没大碍的,还请陈辰也一起过来。”

婉之点点头,于是同逐期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便随她去吧。”

宫里的总管事沙公公,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后宫里的许多小主子还得看他几分脸色呢,林婉之自然也不想得罪他。

逐期得令便和陈辰跟着那小宫女走出去,而那小宫女一路引着她往冷宫的方向走去。

冷宫逐期是再熟悉不过的,她再次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宫人将宁太妃的尸体抬走,院里站着一名腆着肚子双手背在身后的矮胖公公。

逐期知道那就是总管事沙公公,于是上前行了礼,“奴婢见过沙公公。”

“来了。”沙公公打量着她和陈辰,“太妃临终前在跟前的就是你们两个?”

“回公公,正是如此。”

沙公公又问,“太妃临终前可有同你们说过什么?”

逐期回道,“太妃只说在冷宫里敖了几十年,这回老天爷终于记起来接她走了。”

陈辰附和地点点头。

沙公公来回扫他们一眼,似乎在猜度她话里的真实性。

“她就说了这些。”

“是的,沙公公。”

沙公公又问,“那宁太妃可有将什么东西交给你们?”

“没有的,沙公公,太妃她一个人在冷宫里几十年,身无长物,又有什么可交给我们呢,即便是她有些值钱的东西,可我只是个身份低贱的宫女,她又凭什么会交给我呢。”

沙公公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随后又问,“可我想不明白,若是没有将那东西交给你,太妃临终前为何要点名见你?这又如何解释呢?”

逐期道,“奴婢在冷宫里呆了几个月,太妃便是奴婢的主子,这几个一直都是奴婢侍奉太妃,今日她说知道自己大限已至,特传了奴婢来侍候她更衣整理仪容,这是奴婢的本份。”

逐期的回答滴水不漏,也没有什么疑问,一切都合情合理。

沙公公又点点头,他的目光看向陈辰。

陈辰还没等他发问便回答,“事实就是逐期所说的那样,沙公公,奴才们不敢有任何欺瞒。”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安公公心中想道,那东西说不定早被宁太妃给丢弃了,反正她在冷宫里也用不上的。

逐期和陈辰再度走出冷宫,她回头看一眼里面,几个宫人已经差不多把宁太妃的遗物整理好了,旁边已经升起火堆,这些不值钱的遗物都会被丢进火焰里化成灰烬。

走出许远,陈辰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他悄声问,“逐期,沙公公他们会相信我们吗?”

“会的,他们会相信的,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无凭无据,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况且,这东西由宁太妃保管着几十年了,这几十年来他们都没有想起来去查找,此时宁太妃过世了才想起来,可见他们对这东西也并不是太在乎。”

“说的也是。”听了逐期这番话陈辰才真正放心,他看向逐期,只觉得很多事经她口中说出来便会变得透彻又明朗,而且每每她的想法和猜测都是正确的。


成皇后相信,菡萏殿里的保密功夫是做得很好的,她不可能得知林逐期还活着,莫非是九皇子走漏了消息?

不,也不可能,九皇子这几月都在梧川,他也才回宫不久,林婉之是不可能从他那里得知林逐期的消息。

林婉之道,“这林逐期是我的姐姐,我既然要出使郦国自然是想她与我一起前往,我们是姐妹,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为难。”

“本宫殿中没有这个人,你若是不信可以请旨搜查菡萏殿。”

林婉之笑了笑,“我知道,林逐期她现在确实不在菡萏殿,因为娘娘已经将她调往冷宫服侍宁太妃。”

成皇后面色自若,脸上保持着笑端庄的笑意,倒是她身边侍奉的徐么么听这话悄悄看了她一眼。

“平安郡主的消息真是好灵通,本宫也不得不服。”成皇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如此,那安公公便直接带郡主去冷宫里找那名宫婢即可。”

到了这个地步,成皇后知道林婉之是志在必得,再瞒也没有意思。

“谢皇后娘娘。”林婉之笑得志得意满,行了礼便和安公公一同前往冷宫。

身后那徐么么还在喃喃道,“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成皇后脸色不变,只是淡淡地说,“这不意外,在这皇宫里是什么也瞒不住的。”

逐期在冷宫里的日子每天都一样,日复一复地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日子过得很慢,可又似乎很快,几个月不过是眨眼间便过去了。

冷宫里的日子其实很安逸,因为没有斗争和算计,如果不是林婉之和安公公来冷宫里找她,逐期几乎要以为自己会在冷宫里呆一辈子。

所以见到婉之的时候逐期意外又惊喜,很快她又注意到婉之并没有穿着宫人必须要穿的统一的装束,她看见婉之穿着常服,并且那衣服的料子也是上好的料子。

逐期皱了皱眉。

“林逐期,你救过我一次,这次我来救你了。”婉之神色里带着几分得意,她不再像之前当奴婢时看起来那么卑微绝望,相反,现在的她眉宇间透着一股自信。

“你如何得知我在这冷宫里?”逐期心生疑惑,事实上,她还有许多的疑问要问。

婉之回忆起来龙去脉,缓缓道,“那日我见一个小宫婢手里拿着一方帕子,上面绣着一朵兰花,我见那绣花的样式很是奇特,想了许久我依稀记得你和你娘所绣的帕子都是用这种方法,除了你和你娘我还没见过谁能绣成这样,我问她帕子是哪来的,她说是找王么么买的,所以我打听到王么么那儿去了。”

“我明白了。”逐期点点头,她懂了,其实她与王么么根本互不相识,可是之前她和陈辰求那几个侍卫替他们接些私活,那几个侍卫便找到王么么那儿去了,王么么在宫负责某宫的采办,也有许多宫人托她从宫外带物什回来,那几个侍卫找到她的时候她心生一计,心想既然这么多人要从宫外买东西回来,而那几个侍卫后面又有人会干这些活,不如给些工钱他们让他们替她找人绣些帕子和鞋面等花样,这样一来,既便宜又方便。

所以逐期前段时候所做的那些手工活都是替王么么做的,她和陈辰在冷宫里做好了,那几个侍卫便收了去交给王么么。也正因为如此,打听到王么么那儿去的婉之才知道逐期被困在冷宫里。

其实婉之也并不确定被困在冷宫里的人就是逐期,毕竟连王么么也不知道冷宫里替她干活的人是谁,婉之只是在赌,她不相信林逐期就这样死去,幸运的是,她赌赢了。

陈辰忙活着替逐期收拾行装,一边嘱咐着,“姐姐出去之后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保重呀。”

婉之见她面生,问道,“他是谁?”

逐期平静地回答,“他是我的夫君,他叫陈辰。”

闻言,婉之一脸震惊。

逐期看她的反应,笑了,又重复一遍,“他是我的夫君,千真万确。”

“一个太监?!”婉之脸上震惊的神情久久没有褪去。

听到这里陈辰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面上尴尬又怯懦,不敢再抬眼看她们两人。

他是个太监,在逐期面前总会有些自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逐期,即使逐期说他是她夫君的时候也并没有介意过他是个太监,她越是坦荡他便越是觉得尴尬愧疚。

“你什么时候居然和一个太监成了亲?”婉之想了想又道,“罢了,他既是你夫君,便让他跟你一起到我那儿去吧。”

陈辰眼前一亮,惊喜道,“真的?”

“当然,我现在可是平安郡主,这点小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太好了!奴才谢过郡主。”陈辰行了礼便欢喜地去收拾东西了。

逐期只是平静地站立一旁,安公公见没他什么事便告辞回皇上殿里去了。

“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林逐期你不简单呀,在冷宫里短短几个月,你就如此不甘寂寞,竟然嫁给了一个太监。”

婉之习惯式地同逐期说话时带着些嘲讽的语气,逐期也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语气。

逐期只是笑笑,她并不多作解释,只轻淡地说一句,“命运应该如此,我别无它法。”

“再者说,你是如何成为平安郡主?”

安公公走了,逐期终于问出心里的疑问。

婉之勾唇而笑,“自然是有付出才有回报。”她的笑意冷冷的,那笑并没有到达她的眼里。

逐期有股不祥的预感,“付出什么?”

婉之扫一眼四周,这冷宫里除了她和陈辰还有宁太妃再没有其他人,她带来的两个宫婢也候在外而,于是说道,“反正你迟早要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最近宫里有个消息传得很火,那就是霁国要选送些貌美女子到郦国去。”

听到这里逐期猜出了七八成,“所以你自告奋勇要到郦国去是吗?”

“没错,并且,我向皇上提了个要求,我要求你作为我的侍婢和我一起到郦国去。”


可这一丝理智又怎么敌得过她真实的近在眼前的脸?

“罢了,我们注定就是要彼此祸害的。”他闭了眼,低低地喃着,身子向前倾了一些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呃?”逐期没有听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后退,被他双手圈住腰身,动弹不得,也不想再退了。

隔着层层衣物,腰际却仍仿佛传来他真实的热度,他圈着她的双手,紧实热烈,虽让她觉得被动,却也更像一个不可憾动的小小安全天地。

这热度,这拥抱,这彼此间的依赖都让人眷恋,心都融成了春水。

她抬起手,手边触到他墨色的发梢,眼中所及,是婉之特地挑了赠予他的那顶朱雀发冠。

逐期霍地后退一步,整个人瞬间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怎么能忘了,这个搂着她的人,曾经是她妹妹的未婚夫啊——

景御北看着她,还不及说什么,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太子兴冲冲的声音,渐行渐近。

“九弟!九弟!快出来,我解了你的棋局了,可让我一阵好想!”

逐期听见竟是他的声音忽然脸色变了,“糟了,不能让太子发现我在这儿。”

她还记得上次太子去到菡萏殿跟皇后要人,说是要重审,那次侥幸逃过,这会儿若是让他见了定又要想起那一茬来。

逐期不想再被关进司刑部,现在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慌张地四下张望,却发现这房里摆设极简,除了一张床,便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个茶几,根本没有地方可躲,唯一的一扇屏风还是纱质半透明的!

景御北指了指身后,逐期转身想也没想转身走进屏风后,本想躲在床底下,但突听“砰”一声门已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不及只好掀了被子躺在床上,面朝里边,扯着被子盖过了头顶,心突突跳得厉害。

“九弟!”

太子闯进来,兴高采烈地,眼尖地发现屏风后有异样,突然脸色一变,声音沉了下去,“谁在那儿?”说着就要绕过屏风去查看。

景御北不动声色地挡在跟前,嘻嘻笑着,“三哥,什么事找得我这样急?”

“小事小事。”景澈早把那棋局抛到一边,狐疑地盯着屏风,又看了看景御北,“你这宫里该不会有刺客吧?”

“怎么会!”景御北哈哈笑着,暧昧地眨了眨眼,“不过是我新接进宫里的小妾,性子怕生得很,这几日病了,刚喝了药睡下,三哥可别怪她不迎你。”

“小妾?怎地从未听说?”

“青楼里出来的。”景御北朝他抛了个‘你应该什么都懂’的眼神,“这可不敢让父皇母后知道,所以我是偷偷将她带进宫来的,三哥可千万别声张。”

景澈回了个明了的眼神,低声道,“怪不得这样神秘。”

景御北点着头笑得开怀,一副纵情声色的模样。

躲在被子中的逐期捏了一把汗,幸好景澈也没有再多作探究,两人只交谈了几句便离开了。

但,小妾?

还真亏他说得出口!

逐期正想回菡萏殿,忽听得外面吵吵嚷嚷,隐约听见有人在说着婉之的名字。

出去问了人,九皇子宫里的人答道,“邀月宫的映主子来要人,林婉之不愿跟她回去,不知怎地起了争执林婉之一时想不开便投井自尽了。”

逐期听了只觉心蓦地一凉,拔腿便朝着声音传来处跑去。

远远地只看见井边围了一圈人,映蓉冷冷地站在一边摇着扇子,没好气地说,“到底死了没有?”

旁边的地上躺着显然是刚被从井里捞起来的婉之,浑身湿漉漉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面色青白。

“婉之!”逐期浑身打颤,惊叫一声,眼泪夺眶而出,站在五月的大太阳底下手脚竟觉得冰冰冷冷。

她抱起婉之,她的身上还有余温,逐期拍着她的胸口,不停地唤着,“婉之!婉之!婉之!”

旁边有宫人诺诺地喊着,“快去喊太医来!”

宫里是有专门为宫人诊脉的太医的,只是通常并不容易请得到。

映蓉嫌恶地道,“贱婢一个还请什么太医?别白费这力气了。”

她根本不关心婉之是死是活,反正人不是死在她宫里的。

原本喊话要去请太医的宫人听了映蓉的话也不敢去了,只停在一旁围观。

“映主子!”逐期听了她的话脸色沉下来,冷声道,“人不是在你宫里出事,我们去不去请太医怕是轮不到您来管!再说了,皇后娘娘向来诚心礼佛,她定是见不得在九皇子宫中闹出人命来的!”

逐期板着脸那大义凛然的样子让映蓉震了一下,随后怒道,“你说什么?你不过区区一个宫女,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逐期冷冷地扭过脸,似乎根本也没有把她这位小主放在眼里,兀自对景御北宫中的宫人道,“九皇子的脾性你们清楚,有人死在他宫中他只怕嫌脏,追究起来不怕问你们的责?”

那宫人听了一番权衡,这才匆匆跑去请太医。

景御北刚送了太子出去,转头回来才知道自己宫里闹出这样的事来。

只见那映蓉冷着脸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逐期跪在地上怀中抱着浑身湿漉漉的婉之,他只消看一眼也大概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

景御北还是第一次看见逐期这样惶慌又愤怒的表情,她跪在那儿,神情倔强又僵硬,这神情表明了她要不顾一切保护怀中人的决心。

映蓉见了他来嘲讽道,“九皇子,在你宫中就连宫人也可以教训主子?”

景御北淡声回道,“打狗还看主人脸呢,映主子不也没看我这主人脸?”

“那林婉之本就是我邀月宫的人,我教训自己的狗难道还需先请示过九皇子么?”

“她从前是你邀月宫的人,现在可不是了。”景御北神情冷淡,“我母后看过她抄的佛经,说她字写得好特准她以后留在佛堂里当差。”


一心想说些感谢的话语,可是喉头一哽,竟连一句好话都说不出,所幸的是林长安深知她从小沉默寡言,自然是不会说这些场面话的。

在决定回皇城时逐期就知道林长安一定会帮她,他对陶沛瑶的宽容逐期心知肚明,虽然早就料到,但是当真的接受这一份仁慈的帮助仍然让她有些难以置信和说不出的感激。

“只是个称谓而已,你无需区分得这么明白,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至于驱逐令……”

林长安话还没有说完,逐期便接道,“驱逐令一事您不必介怀,一年前我娘执意出走边关,婉之的驱逐令也只是正好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陪我娘去边关照顾她而已。”

林长安一时也默然。

逐期趁机打开一直放在身边的包裹,“我娘嘱我送来的寿礼。”说着将一个将两个巴掌大的墨台小心翼翼地拿出摆在桌面上。

那是一个用天然岩石加工而成的墨台,浑身没有一丝缝隙,左角一个茶杯盖般大小的天然平滑的凹槽,面上则凿刻成一副月夜山林图,天然的乌墨色看起来静谧深沉。

这也许是她能够筹备到的最好的寿礼了。

逐期笑了笑,带着些讨好,“边关兴产这个,我以前在皇城见得少,寻思着给您带一个也算是新鲜。”话说到这里她突然住嘴了,发现自己话里已经说漏了嘴,这样一说不就把其实寿礼是她自己准备的并不是陶沛瑶嘱她带回来的事抖了出来。

当然,她并不打算告诉他这个墨台是她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林长安也并不介意,好像已经不怎么在乎,只是点了点头,话题一转,“我请个大夫和你一道去边关。”

逐期忙摇头,“我娘有药单子,只要有银子继续抓药坚持服用就好。”这药单子还是费了不少功夫托当地一名告老还乡在家的前宫廷御医给开的。

林长安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千里迢迢回边关也不行的,毕竟是女孩子家。”

逐期知道他担心,心中涌过一股暖流,“我这次来回都是跟着边关当地的商队一起,平素是相识的邻居,他们会照顾我。”

虽然如此,林长安面上仍是有隐隐担忧,经逐期再三保证才松口,并又派人去确认了那个商队才终于打消了派人送她回边关的念头。

这次只是短暂的见面,临别之际,逐期欲言又止,显然想说些什么,却又一直没有说出来。

林长安也没有再更多地打听陶沛瑶的情况。

临转身时,逐期终于忍不住,双眼有些泛红,轻轻唤了一声,“爹……”那里面包含着许多感激,敬仰和一股无法消掩的愧疚。

林长安只是慈爱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好似她想说的一切他都懂。

逐期吸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由衷地说道,“遇见您,是我们母女俩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却也是他的不幸,她娘是他心中永远的一根刺,时刻刺痛着他的心和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她们是他的累赘,可他在她的生命中却不仅仅充当着亲爹的身份,他还是恩人,是她们的救世主。

他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头,像对待一个小女孩,充满关怀和慈爱。

这让逐期鼻子一酸,几乎当场落下泪来,然而她只是吸了吸鼻子,又轻轻地说了一声,“您珍重。”随后便低着头转身在管家的带领下走出林家。

回到客栈才得知边关一起来的商队已经出城了,原本预计是交收完货物后今晚在皇城留一晚等明日一早再出城的,但是根据他们留给掌柜的话说是临时接到消息要出城去收些货物带回边关让逐期明日一早出了城汇合。

逐期收到留话,看一眼天色,此时城门已关,想出城寻去商队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唯有花了些银子在客栈住一晚。

这样的夜晚,寒风凛冽,却是一夜安稳无梦。

翌日,天大放晴,在连刮了近半月的寒风后第一次阳光普照,给冬月里带来融融暖意。

逐期先是去药店买了些药材,药材铺的掌柜见她虽一身外地人的装扮,脸上围着的粗布麻巾掩盖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但她一口皇城本地口音却熟练流利,因此也并没有以名贵药材的借口抬高价。

幸好是在冬月,包得这样严严实实的装扮也并不会显得太引人注目。

一路向着城门走去,紧了紧围在脸上的麻巾,这样的小心谨慎,也是因为林婉之在下驱逐令的同时还贴出了悬赏通告,任何人只要有皇城内看见林逐期都可向林家小姐揭发其行踪,并因此重重有赏。

眼看着城门近在眼前,逐期心中缓缓舒一口气,如此小心翼翼她只是不想白白浪费时间在和林婉之的纠缠上。

然而,命运弄人,在即将跨出城门的那一刻,一个人从背后蓦地一把抓住逐期将她拽得后退两大步,那人同时极快地伸手过来揭开她脸上的麻巾。

“想跑?!没这么容易。”

一个幸灾乐祸又等着看好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逐期一个踉跄,等稳住身子,还来不及惊愕便看见眼前一张熟悉的脸。

穿着桃红色罗裙身披绒毛袄子的娇俏女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逐期想要抽回手,却被一个高大结实的女人紧紧擒住,她转头看了她一眼,沉声说,“你放手,我不会跑的。”

高大的女人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开她,只喝道,“你给我老实点。”

林婉之双手环在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得意神色,冷冷地盯着她,“真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逐期毫不避让地回望着她,“你想怎么样?”

林婉之的脸色忽然变了,她敛了笑,变得有些咬牙切齿,“我想你一辈子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可你居然回来了!”

逐期皱起眉,语气尽量缓和,“婉之……”

“不许叫我的名字!”林婉之粗暴地打断她,“我讨厌从你的嘴里听到我的名字!”

逐期向来就沉默少言,此时看她正在气头上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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