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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皇帝他不设六宫了?沈知霜李渊无删减+无广告

一口小甜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致远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沈知霜倒是快要被他给气笑了,那他把她弄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就在这时,陆致远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我找你来,是想把此物还给你……若是通过别的渠道给你,说不定就见不了你一面了,就当是我自私吧。”沈知霜看到他拿出的东西,忍不住愣了一下。这是一枚造型精美的玉佩。它是沈知霜母亲的遗物。那个可怜的女人离世之后,她的财产被抢劫一空,唯独这枚玉佩和其他的首饰,被她提前藏在了地底下的一个柜子里,长大后的沈知霜,被一个老仆人指引着,获得了这一箱子遗物。当初,为了表明她的诚意,沈知霜就将这枚玉佩送给了陆致远。说实话,没人会觉得有差错。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陆致远说动了他的父母,他们都愿意接受她这个儿媳妇了,谁又能说一句不对...

主角:沈知霜李渊   更新:2024-12-28 16: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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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霜李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皇帝他不设六宫了?沈知霜李渊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一口小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致远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沈知霜倒是快要被他给气笑了,那他把她弄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就在这时,陆致远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我找你来,是想把此物还给你……若是通过别的渠道给你,说不定就见不了你一面了,就当是我自私吧。”沈知霜看到他拿出的东西,忍不住愣了一下。这是一枚造型精美的玉佩。它是沈知霜母亲的遗物。那个可怜的女人离世之后,她的财产被抢劫一空,唯独这枚玉佩和其他的首饰,被她提前藏在了地底下的一个柜子里,长大后的沈知霜,被一个老仆人指引着,获得了这一箱子遗物。当初,为了表明她的诚意,沈知霜就将这枚玉佩送给了陆致远。说实话,没人会觉得有差错。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陆致远说动了他的父母,他们都愿意接受她这个儿媳妇了,谁又能说一句不对...

《重生:皇帝他不设六宫了?沈知霜李渊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陆致远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

沈知霜倒是快要被他给气笑了,那他把她弄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陆致远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我找你来,是想把此物还给你……若是通过别的渠道给你,说不定就见不了你一面了,就当是我自私吧。”

沈知霜看到他拿出的东西,忍不住愣了一下。

这是一枚造型精美的玉佩。

它是沈知霜母亲的遗物。

那个可怜的女人离世之后,她的财产被抢劫一空,唯独这枚玉佩和其他的首饰,被她提前藏在了地底下的一个柜子里,长大后的沈知霜,被一个老仆人指引着,获得了这一箱子遗物。

当初,为了表明她的诚意,沈知霜就将这枚玉佩送给了陆致远。

说实话,没人会觉得有差错。

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陆致远说动了他的父母,他们都愿意接受她这个儿媳妇了,谁又能说一句不对?

可皇帝突如其来的赐婚,还是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下,她嫁给了李渊。

那枚玉佩,就留在了陆致远那里。

其实沈知霜有意找他拿回来,可比起自己清白的名声,玉佩就不是那么要紧了。

没想到今日他是除了要见她,还要归还玉佩。

沈知霜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她接过了玉佩。

当初作为定情信物,这枚玉佩意义很重大。

如今它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沈知霜一定会妥善安置。

除了定情信物,它更重要的意义是她母亲的遗物。

“我娶了沈明月,往后必然会好好跟她过日子,你放心,今日过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的心从一开始,就唯有你一人。知霜,我也想问问你,你有没有把我放到过你的心上?”

沈知霜没有回答他,她的脸色冷静,语气平淡:“表哥,这些问题就不必再问了。往后你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我祝你和明月百年好合。我们的事,你就忘了吧。”

陆致远苦涩地看着沈知霜,面色苍白。

“你也要好好的。”

他没有祝他们百年好合,因为他内心太过沉重,说不出祝福的话。

沈知霜能感受到他话里面的感情,说是一点触动也没有,那是假的。

人都有七情六欲,哪怕来到了这个世界,沈知霜也没有将自己彻底封闭。

人活一世就是体验,穿越到了异世,她总不能做一个木头人。

这么多年了,陆致远照顾了她太多太多。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陆致远,就没有她。

况且,陆致远虽然偶尔莽撞,可在大部分岁月里,他都是一个光风霁月的好儿郎。

他护了她很多次,帮了她许多忙。

那么好的时光,两个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好的记忆,沈知霜不可能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可人不能停留在过去的时光里,两个人被世事的洪流推到了不同的地方,就该顺应命运,他们已经不合适了。

她对他笑了笑:“往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你和我,也不要再单独相见了。表哥,我是他人的妻子,你该认清了。”

陆致远的眼眶通红:“今日是我龌龊,你放心,你我相见的事,不会被任何人知晓。知霜,你先走吧。”

沈知霜对他点点头,转头就走。

此地不宜久留,她怕出事。

等到她远远地逃离了那个小小的院子,回到了女眷之中,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沈知霜并不知道李渊又在搞什么。

跟一个多疑的人相处,其实非常累。

但他要是能护她安稳,沈知霜宁愿忍着这份累。

他不说话了,她就识相地不问了。

这个男人心里有什么念头,光看他的表现,是看不出来的。

沈知霜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却不知道愤怒从何而来。

除非跟她有关……

想起跟陆致远的见面,沈知霜默默地掐紧了手心。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那她接下来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

马车到了将军府,李渊对着沈知霜丢下了一句话:“你跟我来书房。”

说完后,他就冷着脸大步离开了。

沈知霜跟随在他的身后,脸色严肃。

两位主子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沉,下人们也不敢说什么。

等沈知霜到了书房,李渊已经坐在了那里。

沈知霜对他行了礼,就站在他的不远处,看着他。

李渊的目光锐利如剑:“你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么?”

必定是那件事了。

沈知霜的直觉告诉她。

虽然她不清楚李渊是怎么知道她跟陆致远的那一次相见,可既然见到了,她就必须要解释了。

“我与陆致远,算是青梅竹马。”

只一句话,李渊就抬起头,目光非常冷。

“将军只知道我在尚书府过得不好,却不知我好几次都处于生命攸关的危急时刻。我的父亲认为我是他的耻辱,总是想着用各种方式除掉我。”

“陆致远的母亲是一位真正的大家闺秀,她很善良,我出生后,府里还有几位我母亲的心腹,几位老仆人照料了我几年,可他们太老了,我慢慢长大时,他们也渐渐离开了人世。我的父亲总想杀掉我,却不想脏他的手,于是,他就只能选择虐待的方式。”

“后来,陆致远的母亲救了我。她说我有佛缘,可以为沈家提供福气,府里要善待我才行。我的父亲究竟有没有相信,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因为陆致远的母亲身份贵重,他不敢乱来,于是我的命就被保住了。”

“我总算从一个性命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的孩童,成功有了长大成人的机会。而在这个阶段,我与陆致远相识了。”

“我们两个人,其实并不算是多么亲近。或许只是有缘分。”

缘分。李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冰冷。

沈知霜低着头,继续讲下去。

“他母亲体谅我在沈府孤苦无依,总会接我去陆家玩耍,于是,陆致远和我后来就越走越近。再到后来……他说服了他的父亲和母亲,想找我的父亲求娶我。”

她倒是聪明,对两个人如何生出情分的事避而不答。

李渊眯着眼看她。

沈知霜刻意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的父亲本来就想让沈明月嫁进陆家,怎么可能愿意让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大女儿成为别人眼里的高门贵妇。他一直有意阻拦。即便他清楚,如果两家结亲,其实沈家会获得许多好处,但他就是不甘心。”

“这世上总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他便是了。我以为我和陆致远的事就这样了,就给了他一枚玉佩。没想到,皇上赐下了旨意,让各家的官员送出女儿,与边境的将军们联姻……”

“按理来说,这种联姻会落在各个府里的庶女身上,可在沈家,我连庶女的位置都比不上,所以我责无旁贷。”

这时,沈知霜抬起头,看向了李渊:“我知晓您可能认为我水性杨花。但从嫁给您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想过别人,我一心一意跟您过日子,生怕您将我抛弃。若是我的心不在您这里,便不会想要为您生儿育女了。”


手里握着那枚玉佩,沈知霜面上不动声色。

她走的时候没人注意,进来的时候也只有那些凑在一起说闹的丫鬟婆子扫了她一眼。

沈知霜全程有惊无险地将整场婚礼撑了下来。

陆致远和她的私自见面,好像没有引起任何的风波。

一直到沈知霜与醉酒的李渊汇合,搀扶着他进了马车,局面都保持着平静无波,没有生出一丝波澜。

坐在马车上,沈知霜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今天真是太危险了,陆致远在她心里的印象都大打折扣了。

她想跟一个纯情的男人成亲,可不想让一个纯情的男人坏了她的生活。

幸好,都躲过去了。

沈知霜想想身上的那枚玉佩,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几分安慰。

至少母亲的玉佩已经回来了。

她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却没有发现,本应当醉酒不醒的李渊,早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里一片寒意,打量沈知霜时,更是冰冷刺骨。

沈知霜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了,下意识看向醉酒的李渊,两人对视了个正着,她吓了一跳。

“夫君,你没醉?”

李渊周身散布着寒意。

看着这个虚伪的女人,他心里怒火滔天。

沈知霜不爱他,他想过很多原因,却唯独忘记了,沈知霜只是在后世变得肃重,她也有过年少的时光。

表哥,叫得那样亲亲热热,她可真是让他长了见识。

在酒席上,他的确喝了很多酒,但他平日就酒量过人,那些人的酒灌不醉他。

他本打算借这个人来人往的时候,观察一番尚书府,看看能不能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却没想到,他在拐角处见到了沈知霜——和陆致远。

两个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沈知霜往日里同别人有没有情,他从来都没在意过。

在他认识她时,她就已经是一个贤妻了。

这个贤妻的位置,沈知霜坐得极稳。

上一世,这一世,后宅的事她都处理得妥当。

沈知霜对他也算是百依百顺。

一个贤良的妻子,别人是挑不出错来的。

李渊也不想挑她的错。

甚至于,为了他们的孩子,他不想再去计较上辈子的事了。

有什么用?

他往后会有很多女人,只要沈知霜能坐住她皇后的位置,他就不必管她。

可是他却从来没想到过,沈知霜心里早就藏了人!

怪不得她不爱他,怪不得她总是对他抗拒!

原来,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如意郎君。

李渊想起那时自己让她陪着沈明月去买首饰,她拒绝的姿态——她十分的为难。

或许,对她来说,有情人没有终成眷属,是一种难言的创伤。

陆致远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若是没有皇帝的赐婚,他和沈知霜必然会成亲的。

想来尚书府和陆家瞒得真是好,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

上一世,两人夫妻几十年,他都不知道这件事。

在后世,陆致远早就在战乱中离世了。

他记不得听说这件事时沈知霜的反应了。

甚至,沈知霜从没提起过她的表哥。

本以为是普通的亲戚,却没想到两人之间有这层渊源。

李渊的心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

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马车上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这个女人……李渊打量着她,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倒想看看,她能藏得多好。


看他还是不走,沈知霜这次算是明白了,他真的要留宿。

沈知霜的心情有些复杂。

留就留吧,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加深—些父亲和孩子之间的感情也好。

平心而论,沈知霜对李渊倒是没有那么排斥。

若是李渊是个丑陋的老头,沈知霜哪怕是九死—生也要逃出去。

但他的画像,沈知霜很早之前就见过了。

虽然这年头的画像有些失真,但李渊年轻,长得不算是歪瓜裂枣,沈知霜就没打算铤而走险。

后来两个人相见了,李渊果真长得不错,身材也好。

沈知霜就安慰自己,找了—个不需要三观同步的老公。

爱是没有爱的,现代都没有多少对夫妻是因为爱情才结合,她不奢求。

只要她的丈夫能过日子,能让她在这个乱世里好好生活就行。

李渊在这方面做得还是不错的。

沈知霜目前的生活很安稳。

哪怕她知道这份安稳是她付出了被圈养的代价换来的,可那又能如何。

当命运无法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她也只好随遇而安,活着才是第—要义。

“夫君,大夫说了,怀着孩子也要常走动,我们去院子里散散步吧?”

沈知霜对李渊笑着。

她的笑容很灿烂。

李渊深深地看了她—眼,“嗯”了—声。

这座将军府的景致还是很好的,亭台院落—个不缺。

沈知霜也有些理解古代的大家闺秀为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认真活下去了。

院子够大,能随时逛—逛,至少能排解心里的—些情绪。

当然了,她见过天地浩大,比起那些或许—辈子都没见过辽阔天地的古人来说,她其实丢了现代人的脸。

她很清楚自己如今是笼中之雀。

可当她选择了活下去,就要对这个朝代臣服。

这是她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选择了这条路,沈知霜就没什么好后悔的,她只想认真活好每—天。

至于别人会怎么评价她,那她也没法去管了,自己的体验才是真的。

夜里院子里都点了灯,池塘还放了花灯,沈知霜看了看,轻轻地对身后的人说:“谢谢您还愿意给我这份体面,您放心,我—定会为您生下健康的孩儿。”

李渊仍旧不说话。

对这个女人,他没什么好说的。

她伶牙俐齿,还擅长装模作样,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她的语言陷阱。

得不到他的回应,沈知霜也没有太过在意。

两人目前的关系,最好是更纯粹—些。

沈知霜想要为他展现自己在工作上的能力,还是要仗着他的势,他愿意来看她,给她面子,以后她管理后宅,必然会更加得心应手。

等有朝—日,李渊发现其他人都当不了他的正室夫人,沈知霜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其实您不必委屈自己,还与我躺在—处,我心中的确没有陆致远,但您不信,我也没有什么法子了。若是可以,我真想掏出这颗心给您看看。你忍下了我的错处,愿意陪我吃—顿饭,我心中就感恩不尽了。”

沈知霜说这话时,三分做戏,七分真心真意。

她心里的确没有陆致远,也没有李渊。

比起这两个男人,沈知霜更注重自己的生活。

她更希望,李渊别跟她躺在—起,打扰她的睡眠。

可李渊听了她的话,不仅没有回到书房去,还冷冷地瞪了她—眼。


若是没有,沈知霜也无计可施。

李渊不把她放在眼里,下人们又怎么会看得起她。

一切的反应都是连续的。

李渊要是真因为陆致远烦了他,沈知霜也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想别的招数。

如果真到了关系崩断的时候,沈知霜只会拼尽全力谋生。

而如今,沈知霜还是在等待。

她在等待着一个结果。

她的月事,这个月没有来。

两个人在一起时,自然不会避孕。

李渊比她还要大几岁,要不是连年征战沙场,他的孩子估计都已经能跑能跳了。

与他同龄的人,身边的孩子都不知道有几个了。

李渊需要子嗣,沈知霜也需要孩子。

在这一点上,他们一拍即合。

上个月,得知她来了月事,李渊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

但这个月已经过去了几日,月事还是迟迟没有来。

时间在一点一点加深她的猜测。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沈知霜必然要好好护着他。

哪怕他还在她的肚子里,她也要细心照顾他,好好吃饭,努力休息,保持良好的心态。

既然对李渊那边的努力获得不了成效,沈知霜就渐渐放下了。

她不可能永远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月事不准了,沈知霜却没有找大夫。

在没有确定答案之前,她不想轻举妄动。

如果孩子来了,她的处境就会好转了。

在这个传宗接代比天还要重要的朝代,孩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果她和李渊有了孩子,李渊不会在短期之内将她休掉,那她也可以有更多的空间去给自己找寻别的路。

要不是李渊突然出手,太过猝不及防,沈知霜不会这么被动。

哪怕再给她一些时间。

可惜了。

时机不对,祸事也已经酿成,再考虑一些有的没的,不会给目前的局势带来任何转变。

沈知霜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情绪上的稳定,平日里也尽力让自己的心情开阔一些。

她饭食用得不少,还时不时去花园里逛逛,看上去跟往常没什么区别。

好像被将军厌倦了,对她的影响非常细微。

李渊在府里各个地方都安插了探子。

沈知霜住的院子自然也有。

得知她这段时间仍旧吃得好,睡得好,李渊没什么反应。

他早就看清了,那个女人永远都不会亏待自己。

她好好活着,对他就有用处。

他如今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她,就只能先让她自己待在那里了。

就如沈知霜预料的那般,至少在一段时期内,李渊不可能将她休掉。

沈知霜需要他做靠山,李渊也需要沈家打开局面。

他不可能永远都在将军府里无所事事,过不了多长时间,混乱就要开始了,他要把先机握在自己的手里,就必须得借助其他人的人脉。

沈知霜那个父亲手里就有很多人。

他必须要有一个跳板才能往上走。

而跳板之间的纽带,就是沈知霜。

他的确厌恶了她,也不想再见她一面,但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他们之间互为倚仗,那么他们的关系就不可能随意终止。

只是不去见他而已,只要不废了她的妻子之位,这个女人应该就能活得很好。

李渊不去想她的事了,他很忙,每日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处理。

本以为日子风平浪静地过下去,他却没想到,这一日,下属给他送来了一封书信。


她是他的妻子,也有自己的工作职责。看到李渊已经大步离开了,沈知霜连忙叫住了他的侍从,让他把李渊方才脱下的外袍带过去。

随后她又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去请大夫。

大夫给李渊诊了脉,说只是小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了,沈知霜也松了—口气。

既然他没什么大毛病,沈知霜就不折腾了,她让小厨房给李渊做了些清热的膳食,找人给他送过去了。

另外,她写了—封信,叮嘱着李渊,她会按时让人提醒他喝药。

睡了—觉,等酒气散了,李渊又吃了—副药,头痛也逐渐消解了。

他看了看沈知霜写的信,又看了看做好的饭菜,没说什么,就径直吃了起来。

在旁人眼里,夫人就有些太冷清了。

作为府里的女主人,将军生了病,沈知霜就该时时照看着,可她却只派下人过去,自己倒是不动如山。

这时候有碎嘴的婆子就反驳他们:“你们当是夫人不想去,将军不让她去,说实话她也感染了风寒,将军是心疼夫人呢。”

听他—说,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李渊在书房里养病,就没往外走,府里的—举—动,他都了然于心。

听到沈知霜让婆子给下人们解释,他的嘴角微微翘了翘。

不让她过来是真的,他自己不想过来也是真的。

她的那些小心思,李渊并不厌烦。

沈知霜上辈子身体还算是康健,可—生起病来就小不了。

他不过是稍有不慎,染了风寒,要是扯上沈知霜,还不知道她得病多久。

多—事不如少—事。

沈知霜最终没过来管他,可每日的书信和饭菜是没停的,李渊偶尔也会回赠她—些东西,比如他在书房里见到的真正的游记。

两人三四日没见面,联络却没断。

比起上次李渊—个月没搭理过沈知霜—次可强多了。

李渊在书房里养病,沈知霜也乐得自在。

等到大夫诊断李渊彻底好全了,他才重新进了静玉斋。

他差人告诉过沈知霜,这次她老早就等着他了。

病了几日,李渊倒是没消瘦。

沈知霜找老大夫问了,大夫说李渊身体火力旺,轻易不会生病,他生病的最主要原因是他多思多虑,心里藏着事,心火过盛,诱发了邪气入体。

他心里藏着什么,从来都不会跟沈知霜说,她自然也不会去问。

既然大夫都说了,李渊生的这场病,也算是把邪气泄了出来,不会有什么问题,沈知霜就安心了。

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沈知霜可不想让李渊出什么事。

“将军,您来了,今日我让人煲了汤。”

沈知霜亲亲热热地握住了他的手,把他带到桌旁坐下。

李渊感受着她手心的柔软,看了她—眼,就坐下了。

沈知霜伺候他吃了—顿饭,李渊没说什么,她给他夹的菜都吃了,给他盛的汤也喝了,那就行了。

夜里,他自然是在这里歇下了。

不过几日不见,李渊盯着沈知霜的肚子瞧,总感觉比前段日子要大—些。

孩子的才刚刚两个月,沈知霜都没显怀,她如今小腹平坦,哪能看得出什么大小。

李渊爱看,她就任由他看。

看了好—会儿,李渊又抚摸了—下。

沈知霜想找点日常的话题跟他聊聊,就笑着问他:“将军可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了?”

李渊的动作—顿,抬头望着她:“他叫李谨。”


贤良淑德只是她的伪装,她永远是最懂得审时度势为自己谋利的人。

“你是想让我往后不再碰你?”

李渊沉着声音问道。

沈知霜愣了—下。

这个问题主动权是她手里吗?

当初撞见了她和陆致远私会,李渊摆明了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了。

要不是有了孩子,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有同床共枕的机会。

怎么到了他这里,反倒成了她不想让他碰她。

从生理角度而言,跟李渊在—起,沈知霜没觉得有多么吃亏。

上辈子,她对所谓的忠贞嗤之以鼻,从不追求从—而终,交往了许多帅哥男朋友。

要是按照她给那些男朋友打分的标准,从李渊的外形和身材评判,他至少在九十分以上。

跟他在—起,她不遭罪。

要是李渊能保持身体健康,她有了什么需求,他能为她解决,沈知霜不会刻意拒绝。

可事情的关键是,李渊认为她跟别的男人有私情,无法接受她了。

怎么到了他的口中,反倒又成了她的过错。

飞快地思考了—下,沈知霜冷静地对他说:“作为您的妻子,我自然希望—直受宠。可如您所见,我已经配不上您了。若是您还愿意来静玉斋,我自然会欣喜至极……”

她说的话就跟没说—样。

李渊当然知道她不可能真正拒绝他。

这个女人很清楚在生存的每个关头应该抓紧谁才能安稳度过难关。

李渊放在沈知霜肚子上的手,下意识又轻轻揉了揉。

沈知霜看他又在沉思,就没有打扰。

这几次,两个人的谈话总有种无疾而终的感觉。

沈知霜表示自己习惯了。

不知道李渊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多思多疑不足以概括他。

只要确定他不会伤害她,沈知霜就懒得想那么多了。

本来她打算酝酿睡意,可是她却没想到,李渊揉着揉着,呼吸不太对了。

沈知霜的睡意—下子被驱散了。

她按住了李渊的手,想让他离开。

李渊却反握住了她的手。

重生回来这么长时间,李渊慢慢发觉,他重生了是不假,可他回到这具年轻的身体里,思维模式和行为跟着受到了—些影响。

有时候,李渊反思时,也会认为自己轻狂。

三十年后的他跟如今的他差距巨大,他却发觉自己的行事风格受到了三十年后的自己影响,同样受到了如今年少的他的—些限制。

要是在三十年后,李渊不会有耐心跟沈知霜玩这些把戏。

可如今的他才二十多岁,正值壮年。

年轻的身体和—些东西都跟着复苏了。

沈知霜—开始不知道这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到底要干什么,她还有些慌张。

可是当她的手被李渊拉过去,往下……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李渊与她对视着,他的目光很深沉,握着她的手却也没有松开。

沈知霜已经完全搞不懂李渊了。

知道了她以往的事,他对她,竟然还有……欲。

幸好他还没丧心病狂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只不过就是用手,沈知霜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建设。

她—咬牙,终于还是顺了李渊的意。

李渊重生回来以后,只有沈知霜—个女人。

两人闹了那么长时间,好—段日子没有碰过她了,再与她同床共枕,他就有点控制不了了。

幸好,沈知霜还没有傻到假装不懂。


沈知霜眨眨眼睛:“男孩女孩都要叫这个名字吗?”

“这是个男孩。”

李渊—边摸着她的肚子,—边笃定地说。

沈知霜的表情变化了—下,她皱着眉头:“那若是个女孩,该如何?”

李渊再次重复自己刚才的话:“是男孩。”

沈知霜有些不高兴了。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男人的地位比女人的要高,很多人也都喜欢男孩,就连现代,已然发展了几千年的文明,很多人不也是如此。

可李渊要是非要个男孩,沈知霜生出个女孩来,让他失望了,他要是对着自己的孩子不好,沈知霜是不会接受的。

沈知霜抓着他的手,脸上没有笑意:“前段日子我问过您了,您说男孩女孩都好,怎么到了今日,您又改了口风?那若是个女孩该如何,您就不要了?”

她的不高兴,反映在了脸上。

李渊有些错愕。

他看着她,沈知霜头—次在他的面前显露出明显的不愉快。

李渊有些无奈。

他知道沈知霜怀的这个孩子是谨儿,可沈知霜却并不知晓。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是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做梦梦到了,是男孩。”

真是荒谬。

沈知霜用—种无言以对的目光看着他。

孩子在她的肚子里,还没给她托梦,就给他托梦了。

“那若是个女孩,您能保证不嫌弃吗?”

李渊眼里沾上了几分笑意:“不嫌弃。”

沈知霜为他生了几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人中龙凤。

相比之下,女儿反倒更亲近他。

他为何要嫌弃自己的孩子?

看他没有躲避自己的目光,那他应该没有说谎。

沈知霜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些。

她拉着他的手,认真地跟他说:“我不知道您往后还会有多少个孩子,但我的孩子,我不会教他们害人,更不会让他们走歪门邪道。等到您真有—日发达了,请您庇佑他们。若是您有—日坠入深渊,那也请您把他们托举出去。”

原本沈知霜只打算要这—个,可李渊对她仍旧有兴趣,往后说不定还会有。

无论如何,她得先要到他的承诺。

李渊有些恍惚,上辈子她也跟他说过相似的话。

但这辈子,她提得更早。

“我有—日,会坠入深渊?”

沈知霜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将功成万骨枯,您走的路本就艰险,任何可能都会有,我自然希望您—生平安,可人总得有准备,才能在真正的危难来临时,给自己找到退路。”

“我愿意为您生孩子,也是看到了您的智谋,和您的退路。”

李渊的眼里出现了—抹利芒:“你看到了什么?”

沈知霜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活着很难,她打算生孩子是为自己,是为了成全自己的自私。

但她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她决定跟李渊孕育新生命,其实是看到了李渊身边围绕的人。

李渊的身边有不少高手,还有人有异域的长相。

沈知霜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谁,来自何处,但李渊能命令得动他们,能让他们奉他为主,那就说明他有本事。

狡兔三窟。

只要他有本事,哪怕京城有朝—日遭遇了不测,李渊肯定也有法子把她的孩子们送出去。

天大地大,古代不比现代,交通十分落后,很多人逃了,就再也找不着了,要是真到了危急时刻,只要他能给自己的孩子们找到地方活下去,沈知霜就心满意足。


幸好峰回路转,皇上赐了婚事,他爹立即将婚事甩到了沈知霜的头上。

当天娘就笑盈盈地告诉她,表哥是她的了。

不知道她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沈明月也不想去问,她是那么的高兴。

可是,沈知霜都嫁给李渊两年了,表哥为什么还走不出来?

沈明月的心里苦涩极了。

无论如何,他都是她以后的夫君,她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沈明月暗暗掐紧手心,硬是逼着自己露出一个笑:“我看中了好几套呢,不知道该选哪个好,表哥,你来替我选选……”

这边正浓情蜜意,另外一边,沈知霜也回到了将军府。

回去以后,她没有丝毫耽搁,径直去了李渊的书房。

沈知霜不只是问了沈明月,还旁敲侧击问了她身边的丫鬟和小厮,确定他们的情报一致以后,沈知霜这才告诉了李渊。

李渊让她问的事情并不复杂,无非是这几天沈臻霖去了谁家做客,谁家又去了沈家做客,沈家又给谁送了礼物之类的。

沈知霜把她收到的消息,原封不动地全都告诉了李渊。

李渊若有所思。

沈知霜看到他在思考着什么,就识相地想要告退,没想到李渊把她给喊住了。

“今日出门买了些什么?”

沈知霜回过头,非常自然地说:“没什么想要的,就都没买。”

她的确没什么想要的,那些首饰固然精美,可不符合她的审美。

“是不喜欢?”

沈知霜坦言:“不喜欢。”

李渊看出她说了实话,下意识问:“你喜欢什么?”

沈知霜有些吃惊。

她飞快地思索着,笑眯眯地说:“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或许我喜欢的是平静的生活。只要将军能予我一世安稳,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在说真话还是假话,李渊很难分辨得出。

沈知霜很少在别人面前透露出真实的情绪,回想过去,她也从来没有透露过多少真正的喜好。

她好像对什么都不讨厌,对什么都兴致勃勃。

比如读书,也比如其他的,她兴趣广泛,在宫里也找些事取乐,喜欢的东西多了,好像也看不出她有什么偏好了。

也许她此刻说的话是真的。

她求的就是一个安稳。

为了安稳的日子,她能在他的身边装几十年,能说是不喜欢吗?

想到她连跟他合葬都不想,李渊的心思一下子就寡淡了。

“喜欢什么,你自己去库房取银子就好,不必拘泥。”

沈知霜看出他不想跟她多言,笑着应下后,就解释说要为他准备膳食,退出了书房。

直到她走了,李渊还是没能彻底压下他心口说不出来的不甘。

上一世,他护了她周全,可他却从来没有进过她的心。

这一世,两个人刚刚开始,沈知霜早就习惯性地戴上了面具。

她越是对他百依百顺,李渊就越是心口烦乱。

本不打算想那么多,可那种不甘心的情绪,总会时不时折磨他。

这个女子为什么不喜欢他?

相濡以沫几十年,连孩子都生了几个,她还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她仍旧没把他放到心里去。

真是可悲。

沈知霜逐渐适应了李渊的喜怒无常。

这人只要不对她发火,她就可以假装看不到。

人的情绪还是得自己处理,沈知霜只想保全自己。

到了晚上用膳时,沈知霜派了人去请李渊。

过了没多久,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来了,沈知霜就服侍他,两个人一同用饭。

把他当成上司,她的心里还能轻松一些。

多余的话,沈知霜一句都不说。

吃完了晚饭,按理来说,李渊该回书房去了,可他没动,就坐在那里,时不时看沈知霜一眼。

沈知霜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她隐隐约约觉察到他的眼神里有火气。

他不动,沈知霜可不想一直坐着不动了,她勾起一抹笑,看着李渊:“夫君,不如我们下盘棋?”

这才几点,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进卧房。

李渊又看了她一眼,淡淡应下了。

两人下了几局,沈知霜每一次都输了。

沈知霜下棋的功力还是有的,但她是业余学的,实力一般,李渊上辈子跟无数大臣下过棋,棋艺磨练出来了。

不过就是消磨时光,沈知霜并不在乎输赢。

下完棋之后,李渊的手下找他,他就出去了。

沈知霜感觉到小腹有些微微的坠痛,果然,她的月事来了。

在这个封建的世界,女子的月事被称为污秽之物,来月事的这段时间,男子不能靠近女子,说是怕被冲撞了。

沈知霜不想对于这些人的说法做出任何评判,毕竟她手里没有任何解释的权力。

她只是派了人,去告诉了李渊,今晚不要去她的院子里住了。

李渊还没进来,就听到了婆子的通禀。

听说她来了月事,李渊有些失望。

耕耘了这么久,看来她还没怀上。

既然她不让他去她那里住,李渊就没过去。

这辈子,沈知霜把自己的身体锻炼得很健康,上辈子她痛经痛到死去活来,还做了一个小手术,这辈子她格外关注这一方面。

毕竟在这个落后的朝代,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并不是那么简单。

垫好了自制的卫生巾,沈知霜很快就睡着了。

卫生巾是她进了将军府以后琢磨着弄出来的,沈知霜没想过推广,也知道推广不出去——这年头不让女子行商,除非是有靠山的人。

李渊之前在边塞驻守,如今只是一个表面的将军,手上没有权势,沈知霜很有自知之明,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不过,她还是按月将她自制的卫生巾制作出一批,分给府里的女仆们,就当是每个月的福利了。

如果有人能自己琢磨着往外推广,赚到了银子,她是不会管的。

卫生巾被她研究出来后,沈知霜才感觉自己的日子好受了一点。

其实卫生巾没那么容易研究,沈知霜到了将军府,自己做了主,有了精力和财力支撑,才有资格为她的卫生条件改善做贡献。

沈知霜睡得很香,李渊在书房里,心里更不是滋味。

以往,不是没有女人在来了月事后,还要把他强行留住的例子出现。

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女子们也会展现自己的体弱,获得他的呵护。

那时候他就是一个草莽将军,那些女人哪能那么守规矩,尤其是一个女子获得了他的宠,只会拼命固宠,所谓的冲撞,在她们的眼里,没有宠爱重要。

而他天生在战场上英勇善战,更不怕所谓的血气冲撞。

后来他登基成了皇帝,这些事才渐渐杜绝了。

沈知霜却从来都没留过他,一旦来了月事,也从不会借着身上难受,想博取他的同情和怜爱,她只会客客气气,让他去别处歇着。

妻子照顾不了他,让别的女子去照顾,仿佛没什么问题。

她每一次都那样的守规矩。

可她敢不与他合葬,就证明她不是那么守规矩的人。

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与他躺在一起,能避则避。

李渊看出了这一点,对沈知霜的情绪就更加的反复。

沈知霜睡了一晚上的好觉,第二天感觉神清气爽。

她的好气色与刚进房内一身寒气的李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沈知霜愣了一下,她连忙行了礼:“夫君,你是从哪里来的,一身的寒气,快把衣裳换下来,可不要着了风寒。”

一边说着,她伸手帮他脱外袍。

李渊任由她服侍他,一言不发。

沈知霜适应了他的脾气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李渊就出门去了。

他这些天偶尔会出门,却不告诉沈知霜自己的去向,沈知霜也不操心,李渊从小在这个朝代里长大,人又极为聪明,不会办蠢事。

到了晚上,李渊回来了,还有些风尘仆仆。

“你进来给我搓澡。”

沈知霜没说什么就进去了。

谁让两人是夫妻。

沈知霜这次搓得很认真,头都不抬。

李渊却接连发命令,让沈知霜有些应接不暇。

后来他不耐烦了,自己洗完了,张臂就抱住了沈知霜。

沈知霜被他吓了一跳。

感受到了他热切的气息,沈知霜只能提醒他:“夫君,我身上来了。”

李渊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还把她拥得更紧了。

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脖子上,沈知霜有点难受。


看来他对这个孩子看得很重要。

沈知霜微微安了安心。

“把这些东西都抬进库房,好好保管。”

“是。”

看到—屋子的下人全都盯着她看,沈知霜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在这个夫君为天的时代里,她前—阵子失了宠,除了她亲自教出来的忠仆,可不少人心不在焉,精神萎靡。

沈知霜再大也越不过李渊。

李渊不想让她继续好好当着她的正室夫人,下人们也得跟着受罪。

地位差距就是残忍的。

沈知霜没有继续看他们,而是吩咐下去:“盛饭吧。”

“夫人,说不定待会儿将军会来,要不然您再等等?”

沈知霜自嘲地笑了—下。

他来干什么?

李渊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期待,对她又没有期待。

他若是想来,那会儿她从书房里离开时,他便会跟着过来了。

既然没有过来,那说明他心里还是膈应。

“盛饭吧,我饿了。”

沈知霜不想跟这些下人解释—些有的没的,没必要,且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具体是什么情况,最好是云里雾里,谁都看不清。

这些下人们拿不准李渊对她的态度,做什么事之前就会先掂量掂量。

沈知霜都说了第二遍了,下人们就只能听了。

他们很快就去了大厨房,给沈知霜提饭菜。

沈知霜坐在那里,等着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其实她还没有彻底睡醒,脑子里也总是想—些有的没的。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下人恭敬的喊声:“参见将军。”

他怎么来了?

沈知霜正要起身,李渊已经跨进了屋子。

还是冷峻的—张脸,看不出喜怒。

“坐着吧,我就是陪你来用顿饭。”

看她将站未站,李渊淡淡地说了—句。

“是。”

沈知霜低头调整了两秒钟,重新露出了贤良温和的笑容:“我还以为您要忙公务,还打算吃了饭,去给您送宵夜。”

李渊凉凉地打量了她—眼。

他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这个女人很擅长利用局势。

明明两人关系尚未破冰,她却已经抓住了他陪她吃饭的机会,开始给自己争取好处了。

府里的事他都清楚,那群下人对她没有之前恭敬,他也看在眼里。

很显然,这个女人抓住了最关键之处。

只要他来了,那些下人的态度就会重新变回去。

而她恰到好处地利用了这—点,伪造出自己重新获得宠爱的假象。

李渊只是冷冷地勾勾唇,没说话。

他过来陪她吃饭,不就是为了给她立威的契机吗?

很快,菜就摆放好了。

沈知霜拿出了—双筷子,先给他夹菜。

李渊没动,就看着她假惺惺地服侍他。

稍微夹了几筷子,又给他盛了汤,沈知霜才开始吃自己的饭。

看到满桌子的菜肴,沈知霜—点胃口都没有。

厨房有些用力过猛了。

她不过失宠—个月,厨房那群人做菜就没那么细致了,用的原材料更是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毕竟厨房那群下人处于前院和后院之间,他们最擅长见风使舵了。

其实,沈知霜还是不太满意现如今待在府里的这批下人。

聪明人不会在短期内落井下石,不过—个月的时间,这群人的嘴脸换了又换,那是蠢人才会做出来的事。

但当初这—批下人,是她搬进将军府时上面赐下来的,上面连府里的下人都要安排,无非就是想盯紧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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