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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爱,埋藏在心底后续+完结

如火如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跟沈延之,当初分手得很不体面。在他最爱我时,我背叛了他。多年后我被迫求他,他指着楼顶的天台说:「唐佳,你从那里跳下来,我就考虑。」后来,我真的死了。时隔五年再见到沈延之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全是懵的。沈延之带他的女朋友,来人民医院做婚检。而我站在医院大厅的挂号队伍里,正跟一个中年男人据理力争。我指责他不该插队。而他怒斥我年纪轻轻不知尊老爱幼。可他明明顶多五十多岁,看起来精神得很。旁人指指点点,好像倒是我的错。我今天心情不好,就不愿意退让这一步。我跟他争执时,像极了一个泼妇。我正要高声叫负责人过来处理。一抬眼,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沈延之。五年不见,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退却了少年阳光张狂的模样,如今西装革履,眉眼矜贵冷沉。他身边跟着的女孩...

主角:沈延之唐佳   更新:2024-11-21 1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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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延之唐佳的女频言情小说《将爱,埋藏在心底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如火如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跟沈延之,当初分手得很不体面。在他最爱我时,我背叛了他。多年后我被迫求他,他指着楼顶的天台说:「唐佳,你从那里跳下来,我就考虑。」后来,我真的死了。时隔五年再见到沈延之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全是懵的。沈延之带他的女朋友,来人民医院做婚检。而我站在医院大厅的挂号队伍里,正跟一个中年男人据理力争。我指责他不该插队。而他怒斥我年纪轻轻不知尊老爱幼。可他明明顶多五十多岁,看起来精神得很。旁人指指点点,好像倒是我的错。我今天心情不好,就不愿意退让这一步。我跟他争执时,像极了一个泼妇。我正要高声叫负责人过来处理。一抬眼,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沈延之。五年不见,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退却了少年阳光张狂的模样,如今西装革履,眉眼矜贵冷沉。他身边跟着的女孩...

《将爱,埋藏在心底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我跟沈延之,当初分手得很不体面。

在他最爱我时,我背叛了他。

多年后我被迫求他,他指着楼顶的天台说:

「唐佳,你从那里跳下来,我就考虑。」

后来,我真的死了。

时隔五年再见到沈延之的那一刻。

我的脑子里全是懵的。

沈延之带他的女朋友,来人民医院做婚检。

而我站在医院大厅的挂号队伍里,正跟一个中年男人据理力争。

我指责他不该插队。

而他怒斥我年纪轻轻不知尊老爱幼。

可他明明顶多五十多岁,看起来精神得很。

旁人指指点点,好像倒是我的错。

我今天心情不好,就不愿意退让这一步。

我跟他争执时,像极了一个泼妇。

我正要高声叫负责人过来处理。

一抬眼,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沈延之。

五年不见,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退却了少年阳光张狂的模样,如今西装革履,眉眼矜贵冷沉。

他身边跟着的女孩子,一头微卷长发,肤白貌美,模样乖巧。

女孩挽着他的手臂,有些害羞地问医院前台:

「请问,婚前检查要挂什么科?」

前台护士刚好朝我这边走过来,停住步子回她:

「婚检女方挂妇科,男方挂泌尿内科。」

女孩子红着脸,点头道谢。

护士再走到我这边来,劝中年男人去了后面排队。

中年男人很不满,骂骂咧咧说了几句什么。

我没听清,手脚冰凉,脑子里全空了。

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眼睛在盯着沈延之看。

沈延之也注意到了我。

他对上我的视线,眼神清冷寡淡。

好像是不太记得我了。

女孩察觉到异样,歪头问他:

「怎么了,是认识的朋友吗?」

沈延之拉回视线,低眸时眼神多了层温柔。

「以前读书时的一个同学,不算熟。」

女孩点头,又多看了我一眼。

我才猛地回过神来,很难堪地仓皇侧开了视线。

沈延之牵紧女孩子的手:

「中午了,先去吃饭,下午再来排队。」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丢在了大火上烤。

好在人潮汹涌又喧嚣,让我能努力将自己隐匿其中。

我浑身发僵,直到一身白大褂的陆淮走过来。

他抬手拍了下我的肩膀:

「带上叔叔跟我走,这会儿上午的号你排不到了。」

说完,顾及还有旁人在场。

他将我拉开了些,才压低声音道:

「我帮你想办法。」

我猛地回过神来,很感激地连声道谢。

我爸还坐在后面座椅上,一张脸苍老而灰白。

我走过去叫他时,他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手足无措。

我努力轻松地跟他开玩笑:

「上午的号挂不到了,陆医生帮我们开后门。」

我爸局促地站起来,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佳佳,要不透析少做几次吧。

「做太多了,我觉得不舒服。」


老陈是我们的邻居,跟我爸年纪差不多。

他跟我爸一直关系不错,为人也老实本分。

我最近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

尤其早上起来的时候,幻觉特别严重。

有时候我爸站在客厅,我都看不到。

我怕时间长了,他会发现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就答应了下来。

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哪怕想装作照样每天早起去上班,却还是经常不小心就睡过了头。

晚上经常失眠,熬到凌晨两三点,才有睡意。

早上闹钟调了两三个,却照样醒不来。

我经常一起床,都过了上午十点了。

着急忙慌一下楼,就看到我爸坐在客厅沙发上。

他拿着份报纸,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着。

我很是内疚地问他:「爸,你吃早饭了吗?」

我爸精气神,看着好了不少。

他最近每天都早起出门,跟老陈去晨练。

头两天我不放心,还跟着去看了一眼。

看他跟着老陈,还有其他几个中老年男人,做锻炼下围棋,玩得挺开心。

我也就放心了,加上自己身体不怎么行,没再去每天盯着。

我爸看我下楼,拎起茶几上一份早餐递给我。

「老陈他亲戚,在小区外边开早餐店。

「我每天早上路过,她总要塞两份给我。

「你吃一份吧,回头我还是得给他些钱。」

袋子里是两个包子,一个鸡蛋,一杯豆浆。

我爸又提醒我:「热热再吃,凉的吃了不好。」

我拿去厨房热好,坐到他身边去吃。

突然想起,以前小的时候。

我每次赖床,无论多晚起来,楼下锅里总会热着一份热腾腾的饭菜,等着我吃。

我喝着豆浆,抱着我爸的手臂:「爸,有你真好。」

我爸似乎是不太好意思,推开了我。

「好了好了,先吃你的。」

我却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木屑的味道。

我有些诧异:「爸,你身上怎么一股子木头味?」

我爸继续看着报纸,应声道:

「老陈他家厨房不是装修吗?我去看了一眼,别说装修得还不错,回头咱家里也改改。」

我「哦」了一声,继续吃着包子。

只要我爸高兴,我就高兴。

只要我爸身体舒坦,我就浑身舒坦。

其他的,其实真的不重要。

我早餐吃完了,起身时我爸突然跟我说:「佳佳,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我奇怪地看向他:「现在不就挺好的吗?」

我爸笑着:「是,现在就挺好的。」

我爸的状态,看着越来越好。

可我不知怎么,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第二天我调了一大堆闹钟,早上五点就起来了。

可等我洗漱完,轻手轻脚出卧室。

却发现我爸已经不在卧室里了,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

楼下客厅里也没人,玄关处两串钥匙,被带走了一串。

我心里突兀地一沉,立马出去就敲老陈家的门。

门敲了好一会,被打开了。

老陈露出来一张睡意惺忪的脸:「是唐佳啊,怎么了这大早上的?」

我心里蓦然开始突突直跳:「陈叔,我爸没叫您一起去晨练吗?」

老陈一脸的疑惑:「老唐早就没跟我们晨练了啊。」

「他才练了几天,就说没意思,不如在家多睡一会。

「他也不会下围棋,每天跟我们凑一块看棋,那也确实没劲。」

他说着,朝我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怎么了,你爸这么早就不在家了?」

我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手脚一片冰凉。


我没怎么听见,也没反应过来。

沈延之突然伸手,在餐桌下握住了我的手背。

他重复了一遍:「唐佳,你不敬我?」

我脑子里昏涨得厉害,反应迟钝。

被他抓住了手,也居然忘了躲避。

我歪头,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什么?」

沈延之对上我的目光,似乎是愣了一下。

我大概是醉了。

模模糊糊在他眼睛里,居然看到了眷恋跟情意。

自从分开五年后再见到,他看我的眼神里,总是蓄满了恨意。

我知道,我现在是真的醉了。

我的酒量,确实一直都不好。

沈延之跟我对视了好半晌,气氛变得极其沉寂而诡异。

他突然起身,一把将我拉了起来:

「我送她回去,失陪。」

包厢里其他人好像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沈延之牵紧我就往外面走,我跟着他出去。

一直到他将我带进了电梯,再压着我的肩膀吻过来。

我才如梦方醒,猛地伸手推搡他。

我只是有点喝醉了,但还并没有丧失理智。

我还不会忘记,我们现在不能这样。

沈延之将我死死抵在电梯墙上。

他声音粗沉,蓄满了恨:「怎么,不愿意?」

「不还是为了陆淮,五年前可以,现在怎么不可以了?」

我挣脱不开,双目通红对着他手臂狠狠咬下去。

那一刻很多被小心尘封的记忆,像是突然决堤的洪水,刹那倾泻而出。

昏暗的消防通道,死死制住我的冯宇。

暗无天日的房间,被捅了十七刀的身体,满地的鲜血。

高空坠落的人,法庭上法官敲击法槌的声音。

沈延之看我失神,更加感到愤怒。

他不顾我的挣扎,死死咬住了我的唇角。

「唐佳,五年前可以为了陆淮的出国名额,陪我上床。

「五年后的今天,我照样可以让你得偿所愿。」

那些记忆如同飓风灌入我的脑海,我开始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脑子里一根弦被拉扯到极限,濒临崩断。

我抖动着手,抓住眼前人的衣袖,颤声哀求:

「求你,别这样。」

电梯「叮」地一声轻响,在顶楼停下,打开了门。

沈延之双目赤红,拽着我出去:

「唐佳,你凭什么不愿意,你有什么资格不愿意?」

客房里窗帘紧闭,阻断了窗外的所有光线。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投射下绚丽刺目的光线。

沈延之拉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他倾身下来,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

我躺在酒店的床上,透过男人肩膀上方,看到白茫茫的灯光。

像是炙热的流火,坠入我的眼睛里,我的视线里一片模糊。

眼前沈延之的脸,慢慢变成了曾经那张猖狂狞笑的脸。

我看向紧闭的窗帘。

却又看到了窗外,六月的天气里,是白茫茫的雪。

我知道,我又病了。

我大概是再也好不了了。

我的意识涣散,睁着眼睛,却开始什么都感知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延之从我身上离开。

他下床,穿了拖鞋,往浴室走。

我撑着床面,慢慢从床上起来。

我收拾好自己,穿好了身上的衣服,再往门外走。

沈延之恶狠狠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唐佳,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你以为这就算了吗?」

我在门口顿住步子,许久后,慢慢回身看向他。

我看着他。

从躺在床上感觉他的这张脸,跟冯宇的重合了起来的那一刻。

我突然就对这个男人,没了念想。

我轻声说:「沈延之,我们不要再见了。」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等我退了高烧,身体勉强恢复。

我得到消息,陆淮出国了。

据说是因为医闹,一个患者家属说他治疗不当,闹得很大。

院方为平息舆论,匆匆将他调去了国外一家很小的医院。

说白了,跟开除也没多大区别。

我查看了下手机信息,才发现,两天前那晚,陆淮给我发过一条信息。

还标记的未读,内容是:

「叔叔在我这。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回来吃饭,婚事也该谈谈了。」

我看得一头雾水。

想起这消息发来的时间,倒正好是我给沈延之做饭的时候。

但我手机不解锁,就看不到信息内容。

沈延之不知道密码。

就算知道,如果看了的话,就不会再显示未读了。

我给陆淮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他被调去国外,有没有事。

他语气轻松,说正好最近累了,趁这个机会,到国外放松一下。

等这阵子舆论过了,医院会让他再回去。

我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医闹应该不是巧合,多半跟沈延之有关。

陆淮这一被调走,很有可能,就是直接丢了工作。

他混到今天,不容易。

我关照了几句后,才问起他那条有些离谱的微信。

他这几天因为出事,忙忘了,现在我提醒,才想起来。

他有些尴尬地解释:「那信息是我妈拿我手机发的。

「你知道,她喜欢你,做事也总是胡来。」

陆淮的母亲,老说要我给她家当儿媳妇。

我松了口气:「你吓我一跳。」

陆淮被我逗笑:「放心,咱们友谊纯洁,我还不至于对你动歪心思。」

他都谈女朋友了,也就是怕家里不太能接受,暂时还没说。

他现在被调去国外,怕女朋友胡思乱想。

就拜托我说,让我帮忙照顾一下他女朋友。

事情因我而起,我当然立马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后,我收拾了一下,当天就去看望他女朋友。

女孩子面色憔悴,看起来因为陆淮出事,情绪很是低落。

我过去的时候,看她正好在看网上的一组婚纱照片。

想着带她去散散心,我就提议道:

「反正你跟陆淮是要结婚的。

「要不趁着这几天有空,去试试婚纱吧,我知道一家很好的婚纱店。」

女孩子红着脸,被我劝了几句后,就答应了下来。

小姑娘比陆淮小挺多,才二十一二。

刚大学毕业,据说被家里也管得比较严。

我带她过去刚试了两套,她妈妈不知怎么就得了消息,火急火燎找了过来。

找来的时候,我正跟她在试衣间里。

隔着门就听到她妈妈激动的声音:

「我女儿是不是在这?短头发,二十来岁!」

陆淮女朋友一瞬白了脸,我立马安慰她:「别慌,没事的。」

我们再出去的时候,婚纱就穿在了我身上。

她妈妈看到我们,又看到我身上的婚纱,愣了一下。

我解释道:「伯母,我跟小希是朋友。

「我快结婚了来试婚纱,她陪我过来的。」

女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女儿。

随即尴尬地笑了一声:

「这样啊,这婚纱穿你身上,还挺合适的,好看。」

我说了声「谢谢伯母」。

一抬眸,就看到沈延之带着他未婚妻,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冷不防被人抽走。

沈延之的律师站在了我身后,拍下了全程。

律师又拍下了我手机上的照片,云淡风轻开口:

「唐小姐,偷拍是违法行为,可被拘留。

「至于敲诈勒索,可判三年以下。

「情节严重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他挥了挥自己手上的手机:「人证物证,证据确凿。」

「唐小姐,是我报警,还是您跟我去警局?」

我一瞬没回过神来。

沈延之好笑地看着我:「怎么,不认?」

他的架势,不是开玩笑,是真要追究。

我要真去了警局,就算不至于被判三五年,少说也得被拘留几天。

但我爸现在情况不稳定,我离开一天都不行。

我气势一瞬弱了下去:「我……我只是说说而已。」

沈延之脸上的笑意散了,目光灼灼落在我身上。

「唐佳,成年人总要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付出代价。」

我知道,他说的是多年前,我说过的话。

我说过我要跟他在一起,我说过我爱他。

后来我又说,谢谢他,对不起。

沈延之带着丽丽上车离开,他的律师拦下了我。

律师报了警,不多时,我被带进了警局。

沈延之控告我两项罪名。

一项是违法偷拍,一项是敲诈勒索。

敲诈勒索罪,还要等待核实审判。

至于违法偷拍,警局对我先处以五天的拘留。

当天傍晚,我待在拘留室里,终于沉不住气了。

我爸一个人在家里,也联系不上我。

他要是发病出了事,没有人会管他的。

我只能拖着哭腔求警察:「您帮我联系一下沈延之好吗?

「我可以解释的,我爸一个人在家,他身体不好,我怕出事。」

警察被我磨了半天嘴皮子。

终于出去,给沈延之打了个电话。

足足两个小时后,沈延之才慢腾腾地过来。

他带进来满身的香水味。

衬衣领口上一小块红痕,不知道是口红印,还是别的。

我匆匆瞥了一眼,就难堪地别开了视线。

我攥紧手艰难出声:「是我做得不对,我给你道歉。」

沈延之在我对面坐下来,视线落到我手腕处。

那里带着手链,遮挡着一处伤痕。

那伤痕,是当初我重度抑郁症时,神志不清留下的。

我下意识将手垂下去,有些着急道:

「只要你让我回去,你想要怎样,你可以说。」

沈延之漠然看向我:「回哪去?」

我没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还是解释:

「我跟我爸,现在租的房子住。

「我爸一个人在家,他这几年身体不太好。」

沈延之语带嘲弄:「跟陆淮,连婚房都还没买一个?」

我沉默。

沈延之目光死死盯着我:

「唐佳,你要是喜欢在这待着,就尽管乱说。」

我不是没想过,跟他解释清楚。

但想想都现在了,他就要结婚,有了未婚妻。

那些事情再翻出来说,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我也有些累了,反反复复骗他的话,我也不想再说。

良久的沉默后,到底是沈延之起身再开了口:

「走吧。我胃不舒服,你给我做顿饭,这事就算了。」

我不可能不答应,立马起身跟上他。

沈延之跟警察解释说是误会,并表示自己不再追究后,带走了我。

我的手机在警察那,沈延之拿到了他手里。

一直到了他家,他也没将手机还给我。

我想着反正他不知道密码,也看不到什么,就索性随他。

沈延之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随手将我手机丢在茶几上。

他往沙发上一躺,跟个大爷似的指使我:

「去做饭。」


我实在看不清眼前的人。

就付了钱,拿了号绕过他去楼上。

进电梯的时候,我想着他说的那句话。

可能,我就是遭报应了吧。

不过这报应,也好像实在太惨了些。

医生说,我的情况不好,让我换精神科去看看。

我感觉医院就是麻烦,挂个号都绕来绕去的,也不先给人看个病。

我懒得折腾,脑子又晕,干脆直接坐车回去了。

我爸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回头问我: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买药了没有啊?」

我懒洋洋地回他:「说就一点感冒。我家里还有感冒药,就没让开药了。」

我爸「哦」了一声:「那你去楼上拿药下来,我给你倒点温开水。」

我上楼拿了药下来,坐到沙发上。

我爸将水杯,放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拿着药片,另一只手去拿水杯。

摸了个空。

我叹了口气,起身自己去厨房倒水。

我浑浑噩噩过了几天,直到我爸头七。

听说死人头七的那天,会回来再看最后一眼。

我一早就出门买菜,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客厅里热热闹闹的,跟过年似的。

我爸准备碗筷,冯阿姨收拾了餐桌,又来帮我端菜。

我们围坐在一起,我拿着酒杯,跟他们一起碰杯。

窗外烟火绚烂,我笑着说:「希望年年岁岁,都平安喜乐。」

我爸说,想跟冯阿姨去过过二人世界。

他们吃完饭,就直接走了。

就剩下我一个单身狗,留下来收拾一桌子的残局。

哎,真是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收拾完了,等着我爸跟冯阿姨回来。

等了一个通宵,他们也没再回来。

我觉得郁闷,就打了个车,去沈延之的公司,想找他诉诉苦。

秘书居然拦着我,说不让我进去。

我给沈延之打了个电话。

好在他还算识相,立马吩咐秘书,让我乘电梯上去找他。

我进了电梯,按了最顶层。

沈延之的总裁室,就在四十五楼,最高的地方。

哦,不是最高的地方。

再往上,还有个天台。

我还记得,他那天敲着他公司的模型,跟我炫耀:

「我公司四十五层高,再往上还有一个天台。」

我想去看看,就在四十五楼,出了电梯。

再绕去消防通道,走楼梯上了天台。

我站在天台边缘,朝下俯瞰这偌大的城市。

突然体会到了,沈延之站在总裁室的落地窗前,端着咖啡看外景的快乐。

我一宿没睡,感到真是困得厉害。

我站在天台的栏杆旁,好像看到了,外面绵软的云团。

柔软,舒适。

如果躺进去的话,一定很舒服吧?

于是我翻越栏杆,躺进了云里。


五年前,在沈延之最爱我的时候。

是我背叛的他。

我还记得,在我突然消失的那一个月里。

沈延之跟疯了一样,满世界地找我。

直到他看到,学校群里传出来一份视频。

视频里,我跟一个男人躺在床上。

我主动抱着那男人的脖子,面色放松,目光里都是他。

那个男人,只有一个模糊的侧脸。

而视频里,我的面孔清晰无比。

那份视频只在群里出现了不到十秒,就被管理员删除了。

但被很多人保存,该知道的,大家都知道了。

学校里疯传,我出去做了违法交易。

沈延之不信,直到一个月后,我出现到了他的面前。

跟我一起过来的,是陆淮。

那天,我站在沈延之的面前,良久的沉默。

沈延之红着眼睛,脸都是颤动的:

「唐佳,你解释给我听。」

他追问我,再看着我拿出来一张结婚证。

「对不起,我跟陆淮很多年了。

「我利用了你,除了对不起,还该跟你说声谢谢。」

沈延之如遭雷劈。

他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我。

我感谢他陪我考进了心仪的大学。

感谢他将出国名额,让给了我最爱的陆淮。

后来还说了些什么,我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直到最后,他也没打开那张结婚证看一眼。

他对我扬起了一只手,眸子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怒意汹涌。

那个动作持续了很久。

可最终,他的掌心慢慢落在了我头顶上。

他的声音含着最深的恨意,却又在我面前掉了眼泪。

「唐佳,你狠。」

「这辈子别再让我见到你。」

我陪我爸做完透析,当晚就回了家。

为了照顾我爸,我请了两天的假。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一个同事的电话。

那边透着点幸灾乐祸的关切:

「唐佳,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你那单子被丽丽抢了!」

我现在手头跟的单子,就一个。

只要等签完,升主管就稳了。

而那单子什么都已经谈好,也就差跟对方公司约时间签个字。

我着急赶去公司。

一眼就看到,丽丽挽着沈延之的手臂,满脸媚笑地走出来。

丽丽一看我过来,就笑着跟我道歉:

「对不起啊唐佳,昨晚沈总带我去吃饭。

「刚好周总也在,谈到那单子,他说什么也指定要跟我签。」

沈延之满不在乎地冷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谈生意,各凭本事。」

我火气一瞬上涌,气得口不择言:

「凭本事?凭床上的本事吗?」

不等丽丽恼怒出声,沈延之先开了口:

「唐佳,你要有这本事,也可以你来。」

我拳头攥得死紧,狠狠地瞪着他:「我不稀罕!」

沈延之满脸的讽刺:「哦,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丽丽挽着他的手臂,直接离开。

我回身,举着手机,对着他们「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沈延之,你未婚妻应该还不知道吧?」

沈延之顿住了步子,回身看向我。

我不能再错过这次升职的机会。

我家一大堆债务,我爸也还等着用钱。

想着沈延之这样的人,一定是最在乎名声的。

我抓紧手机,决定豁出去了:

「你不让我好过,我就将这些照片发出去!」

沈延之眉眼噙着一丝笑:「哦是吗?」


我如同木偶一般,失魂落魄地离开。

陆淮不愿意见我。

关于当年的事,他一个字都不愿再跟我说。

我辗转又去找了,唐佳大学时玩得最好的一个同学。

那女同学也很厌恶我,但还是跟我说了几句话。

「当初唐佳跟陆淮,根本没领过证。

她给你看的那张结婚证,是某宝上九块九买的。

别说只是一个空壳子,连外观颜色跟字体,都根本不一样。」

「沈延之,但凡你当时能多看一眼,能翻开看看里面。

就不可能看不出来,那是假的。」

「她出事那天,是跟陆家一起在酒楼吃饭。

陆家庆祝陆淮出国留学,给他饯行。

可你不信任她跟陆淮,不断给她打电话。

后来她没办法,才进了消防楼道,好声好气哄你。」

「那天,她喝了冯宇敬的一杯酒。

可如果不是你不信任的电话,她不会进消防楼道,也不会让冯宇,有下手的机会。」

「沈延之,唐佳出事后,我们这些做朋友的,每一个人都相信,她是被欺负了。

可却唯独你,只有你,这个她最爱的男朋友。

被她轻飘飘几句话,就坚信是她背叛了你。」

「她是多么恋爱脑的一个人,她跟陆淮打一出生就认识的交情。

可就因为你吃醋,她一个多月没跟陆淮说一句话。」

「她能瞒着你跟陆淮上床,狗都不信!」

「沈延之,从头至尾,都是你不配。」

我身形一晃,狠狠栽倒到了地上。

我回了唐佳住过的房子。

她跟她父亲离世后,我买下了这间出租屋。

我坐到她的卧室里,想找到点什么。

直到在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了最底下的一本日记本。

厚厚的一个日记本上,最后一页,只有两句话。

「熬不下去了,好想回去找他。

「可我的阿延,他放弃了我。」

我紧紧抱住那本日记本,失声哽咽。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我抛弃了她。

在她痛苦挣扎,终于走出深渊的时候。

是我再一次切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将她彻底逼上了死亡。

那天她父亲刚离世不久,她因为重度抑郁,来医院挂号。

可我看她挂的呼吸内科,以为她只是普通的感冒。

我甚至还讽刺她:“唐佳,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那时候,她有多绝望?

那晚她给我做饭,或许也是在试图寻求我的帮助,跟我和解。

可我却指着楼顶的天台说:“唐佳,你从那里跳下来,我就考虑。”

后来她从天台一跃而下时,想的大概是,我该满意了。

可我从来都没有,从来没有真的想过,要她去死。

我自以为是地幻想她一句道歉,一句求饶。

幻想着或许有一天,我跟她还可以有很长的未来。

我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以为是自己在大度施舍。

却从未想到,她一切的痛苦跟噩梦,都源于我。

我浑身冰冷,靠坐在她床边,麻木地看向窗外皎洁的月色。

“唐佳,你从那里跳下来,我就考虑。”

“唐佳,你从那里跳下来,我就考虑。”

“唐佳,你从那里跳下来,我就考虑。”

……

我哆嗦着,从床头柜里,翻出来一把水果刀。

那上面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冰凉抵进我的手腕。

我的意识慢慢消散。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像极了我跟她告白的那一晚。

后来她说,那晚我的眼里,就像是藏着星空,藏着皎洁月色。

可后来,她最爱的那双眼睛,却看不透她的痛苦。

看不懂她跟我分手时,哀怨眼神里的那一句:“你相信我。”

我以为,她要我相信的,是她真的跟陆淮在一起了。

可她想说的是,她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从来都没有。

对不起啊,我的佳佳。

真抱歉啊。

我把你弄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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