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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改嫁旺新家,渣夫父子悔断肠李芸娘楚云霄全文+番茄

竹枝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晚饭后,楚母一把抢过李芸娘准备收拾着碗筷的手:“芸娘,你是新娘子,这些粗活,哪能让你干。”楚母默默的收拾着碗筷,双胞胎兄弟也在一旁帮忙,一看就是常干活的,不像程子期,从没干过一点活。李芸娘又想收拾着桌子,谁知道楚云霄直接把她按到旁边坐着休息,他动作利索的擦干净桌子,扛着桌子去还给别人。一时间,李芸娘倒成了一个闲人,看着楚家人忙碌的场景,李芸娘的眼眶发热。她的眼前,浮现出在程家时,不管什么时候,厨房就是她一个人在忙前忙后,家里的活也全部都是她的。程母腰疼,摆婆婆的架子,干一点活就哼哼唧唧的。程书说:君子远疱厨。程子期只顾着玩,还得嫌弃她做吃食慢了。冬天程母说费柴,非要让她冷水洗衣裳,洗菜,以致于她的手一到冬天,全是冻的开裂。逢年过节更...

主角:李芸娘楚云霄   更新:2024-11-18 15: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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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芸娘楚云霄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改嫁旺新家,渣夫父子悔断肠李芸娘楚云霄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竹枝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饭后,楚母一把抢过李芸娘准备收拾着碗筷的手:“芸娘,你是新娘子,这些粗活,哪能让你干。”楚母默默的收拾着碗筷,双胞胎兄弟也在一旁帮忙,一看就是常干活的,不像程子期,从没干过一点活。李芸娘又想收拾着桌子,谁知道楚云霄直接把她按到旁边坐着休息,他动作利索的擦干净桌子,扛着桌子去还给别人。一时间,李芸娘倒成了一个闲人,看着楚家人忙碌的场景,李芸娘的眼眶发热。她的眼前,浮现出在程家时,不管什么时候,厨房就是她一个人在忙前忙后,家里的活也全部都是她的。程母腰疼,摆婆婆的架子,干一点活就哼哼唧唧的。程书说:君子远疱厨。程子期只顾着玩,还得嫌弃她做吃食慢了。冬天程母说费柴,非要让她冷水洗衣裳,洗菜,以致于她的手一到冬天,全是冻的开裂。逢年过节更...

《和离改嫁旺新家,渣夫父子悔断肠李芸娘楚云霄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晚饭后,楚母一把抢过李芸娘准备收拾着碗筷的手:“芸娘,你是新娘子,这些粗活,哪能让你干。”

楚母默默的收拾着碗筷,双胞胎兄弟也在一旁帮忙,一看就是常干活的,不像程子期,从没干过一点活。

李芸娘又想收拾着桌子,谁知道楚云霄直接把她按到旁边坐着休息,他动作利索的擦干净桌子,扛着桌子去还给别人。

一时间,李芸娘倒成了一个闲人,看着楚家人忙碌的场景,李芸娘的眼眶发热。

她的眼前,浮现出在程家时,不管什么时候,厨房就是她一个人在忙前忙后,家里的活也全部都是她的。

程母腰疼,摆婆婆的架子,干一点活就哼哼唧唧的。

程书说:君子远疱厨。

程子期只顾着玩,还得嫌弃她做吃食慢了。

冬天程母说费柴,非要让她冷水洗衣裳,洗菜,以致于她的手一到冬天,全是冻的开裂。

逢年过节更甚,从睁眼到躺下,一直忙到夜里,全程都是她一个人,有一回,她腰疼的直不起来,隔天醒来,一厨房的碗筷等着她洗。

李芸娘仰头,从今往后,她只对自己好的人好,像程家那种白眼狼,有多远滚多远。

*

洗漱完毕,李芸娘就看着楚云霄从角落里拿出一床草席,往地上一铺:“你睡床,我打地铺。”

“这......”

李芸娘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她把人床给抢了,她道:“要不,我睡地铺。”

“不行,你是女子,怎么能睡地上?”楚云霄从旁边拿出旧的被褥一垫,直接躺了上去:“芸娘,谢谢你,让我娘这么高兴,我娘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他去参军后,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了,再攒上两年就能重新盖房子了,可谁知道,他负伤回来,不但钱没挣着,还让本不富裕的家,更是雪上加霜。

他腿瘸了不打紧,他还可以去打猎,一定能挣银子,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让芸娘过上好日子的。

“对了,娘刚刚给我的簪子。”李芸娘从头发上拔下银簪子,刚要递上前,楚云霄道:“银簪子你若是不戴,我娘就会以为你嫌弃她的东西太寒酸,而伤心的。”

“那,我先拿着,等往后你有了心上人,我再还给她。”

李芸娘一口一个‘心上人’,楚云霄连忙岔开话题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打开旁边的箱子,在箱子底部摸索了一番,才拿出一个黑乎乎的袋子。

楚云霄递上前,道:“芸娘,我从边疆回来,补了五两银子,再加上我娘这些年攒的,一共是十二两三百六十文。”

“打住。”

李芸娘看着眼前的细碎银子,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连忙道:“楚云霄,我们是假成亲,你不用和我说这些。”

“我娘说了,往后你当家,这些东西不交给你,我娘岂不是要打断我的腿?”

楚云霄顿了一下,看着烛光下的李芸娘,仿佛镀上了一层莹莹的光辉,他垂下眸子,道:“没事,管家确实是一件麻烦事,再说,我家里穷,什么都没有。”

他的神色落寞,仿佛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一样。

“我管!”李芸娘冲上前,将他手里的东西全部都捎到了怀里,跑得快了,她踉跄了一下,楚云霄扶着她的腰:“小心。”

好软、好细的腰。

楚云霄扶她站稳之后,立刻就将手收回来了,速度之快,让李芸娘斜睨了他一眼,暗自嘀咕着,她身上难不成有什么脏东西吗?

“芸娘,你不用勉强的。”楚云霄垂着眸子,一副不愿意她为难的样子。

“不勉强,往后我也要跟着大家住一块,你娘身体又不好,我来,反正我做惯了,也不难。”

李芸娘拿着银两,曾经的程书让她管家,可是连一个子都没给她,他的衣食住行,他读书的束脩,他读书用的刀纸,笔和墨......

不行,越想越生气。

李芸娘敛了思绪,起身从她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把算盘,问:“秋收刚过,家里没米了吗?我看你今天买了米?”

楚云霄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他道:“家里十五亩地,秋收四十五石粮食,交税四石半,还掉借的十石粮食,剩下的粮食,一部份还债,剩下一部份给我治腿了。”

“芸娘你不用担心,家里如今也没有外债,我很会打猎,很快就会将这些米补回来的。”

楚云霄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他道:“没去从军的时候,我光靠打猎,一年都能挣上十几两银子。”

后来爹爹出事,娘又突然病倒,家里的钱、青砖房子都卖了,才捡回一条命,他迫不得已才去从军的。

如今住的这房子还是老房子,他二三年修补一回,冬天的时候,手指缝宽的缝隙,风呼呼的,若是雪下的大了,房顶怕是要塌。

“......”李芸娘沉默了,她知道楚家的日子不好过,但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不好过!

“没事,我们有手有脚,肯定能挣回来的。”李芸娘没有气馁,安慰的说:“只要一家人心齐,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程家那样无底的窟窿,她的嫁妆填的一干二净,这样的日子,就算如今程书高中探花郎,入了翰林院,也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芸娘,你不用担心,我腿不好,不耽误我打猎。”他趁着冬天还没到,多进山几回,也能挣回银子。

“好。”李芸娘笑眯眯的看着他,不想提他瘸腿的伤心事,她起身拿了算盘,问:“你昨天买了多少米?”

“一石米。”楚云霄回答着,补充了一句:“约莫是九十七斤左右。”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一天两斤米算,我和娘一天八两,我们六个人一天就得七斤六两。”

李芸娘盘腿坐在床边,纤长的手指快速的拨动着算盘。

“一年就得要二千七百七十四斤米,三十五石半稻谷,一石稻谷,舂米之后算它六十斤,就是二千一百三十斤。”

李芸娘的手往算盘上一盖,纤白的手指和黑色的鼻盘,形成鲜明的对比,她道:“所以,我们就还缺六百四十四斤米,也就是还缺最少六石半米。”

楚云霄听着她报出的一个一个数字,看着她青葱似的手指在算盘上飞舞,都看呆了,原来,拨算盘也能这么好看?

楚云霄夸赞道:“芸娘,你算账可真厉害!”

“那当然。”李芸娘骄傲的抬起下巴,轻摸着手里的算盘道:“我从三岁的时候,爹就教我摸算盘了。”

似乎,很久没有算得这么畅快了,程书嫌弃她摸算盘的样子太市侩,俗气,所以,她从来是偷偷的算,没想到,到了楚云霄这里,变成了夸赞?




“那些账房先生,怕是也没有你算的厉害的!”

楚云霄朝着她竖起大拇指,道:“六石半米,我今天买了一石,那就还缺五石半,趁着入冬之前,我多往山里跑几回,总能将粮食给凑满的!”

“我也不能白吃,我手里有银子......”

李芸娘的话音方落,楚云霄板着脸打断道:“你现是在我娘子,是楚家人,哪有让你出银子的道理?”

可,我们是假夫妻啊。

李芸娘的唇动了动,话还没说出来,楚云霄道:“你手里的银子,就是你自己的嫁妆,好好留着傍身。”

李芸娘看着他板着的脸,明明看起来冷冷的,却让她觉得无比的温暖,她的唇微不可查的扬了扬:“好。”

原来,嫁妆是要留着傍身的,可,她的嫁妆,全部都傻乎乎的添补到程家的衣食住行里去了。

“现在储存好明年的粮食,万一明年收成不好,也就不用担心了。”李芸娘一向是学着爹娘的,手里有囤粮心里不慌。

如今手里能动的银子不多,不然的话,李芸娘非得囤上两年的粮食才觉得心安,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秋天正是种萝卜白菜和大蒜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多种点。”

“还能种韭菜,芫菜......”李芸娘的眼睛亮了,为了讨好程书,但凡程书嫌弃的东西,她都不做,如今,总算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了。

特别是芫菜,作为一个吃面都要放芫菜的人,可就是因为程书不喜欢,她都好多年没吃上了。

“好,都种,凉拌芫菜也好吃。”楚云霄喜欢看着她鲜活的模样,他道:“原先的地窖,怕是小了点,我这几天,挖个大点的。”

不然的话,萝卜白菜到时候怕是没地方放。

李芸娘跃跃欲试:“我跟你一起挖。”

“不行,这种重活,哪能让你做?我带着云川和云辰挖就行。”

楚云霄看着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道:“要不,你跟我娘一起,给我们做饭?”

李芸娘的眼睛,瞬间又亮晶晶了,她拍着胸脯道:“不是我说,我的厨艺得到了我爹的真传,做的可好吃了!”

“那我可要期待一下。”楚云霄唇微扬着,她盘腿坐在床上,旁边的烛火映衬着她的脸忽明忽暗的,但她张扬明媚的笑容,却跟从前一样。

“保准你吃了还想吃!”李芸娘嘴快的说着。

楚云霄:“那,我以后可就有口福了。”

“那我天天给你做!”李芸娘的话音落下,突然想起他们是假夫妻的事情,她眼神飘忽了一下,直接打了个哈欠,道:“时间不早了,我睡了。”

李芸娘将被子一扯,背对着楚云霄,她轻拍着自己的嘴,她这样说,岂不是要被误会,她想要赖着他了?

“那我吹蜡烛了。”楚云霄将红烛吹灭了,看着她的背影,想:若是能吃她做的饭一辈子,那该是多幸福的事?

......

东兴国,京都,郊外,华清别院。

“爹,我们现在就要去见郡主娘娘吗?”程子期困意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别院,瞌睡瞬间就没了,小脸上满是兴奋。

“对,等会见着郡主,记得嘴巴甜一点。”程书怀揣着和离书,眼底满满都是笑容,他带着程子期上前敲门。

晚上郡主要见他们,肯定也是思念他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

‘叩叩叩。’

朱红的大门被打开,程书见到郡主身边的银蝶姑娘快步走上前:“程大人和小公子来了,郡主一直在等你们呢。”

“咦,怎么不见李姨娘?”银蝶看向马车,她嘴里的李姨娘,便是李芸娘。

“她没来。”激动的程书,根本没发现银蝶听到李芸娘没来时,蹙起的眉头,他自顾的说着:“我有好消息要告诉郡主。”

“这边请。”银蝶引路。

程书还算好,进宫殿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程子期就激动了,一会说:“爹,这里好大!”

“爹,家里原来还可以有山,有湖?”

“原来罗子皓没骗我!”

程子期兴奋的自以为很小声,但前头的银蝶听得一清二楚,月色下,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子期。”程书示意他闭嘴,程子期张着嘴,顿时就不敢说话了,但兴奋的双眼生怕错过什么一样,哪里都要看看清楚。

一路到了后院,进了内室,程子期更是震惊的嘴里能吞鸡蛋了,这地上铺了毯子,踩上去都软软的,旁边的架子上摆着的红珊瑚,真好看啊。

“程书见过郡主,给郡主请安。”程书板正着身体,就连声音也在进门前特意清了清,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温柔。

“程子期给郡主娘娘请安。”程子期听到亲爹的声音,立刻拱手朝着郡主请安,不敢看郡主,他就盯着郡主的衣角看,绣着大朵芙蓉花的衣服,看着就很贵。

“银蝶说,你有好消息告诉本郡主?难道,李氏愿意自贬为妾了?”郡主斜倚在椅子上,她穿了一身芙蓉花百迭裙裙,裙边绣着大朵的芙蓉花,衬的格外的贵气。

她手执着一把粉色的团扇,一颦一笑间如盛开的芙蓉花,娇媚动人。

“不,我跟她和离了。”程书没注意到郡主冷下来的神色,喜滋滋的将和离书从怀里拿了出来道:“郡主,我如今是自由身,可以来迎娶你了。”

“和离?”郡主冷哼一声,冷笑的问:“程大人这是要抛弃糟糠之妻,让本郡主戴上强抢人夫君的罪名吗?”

“不是的,郡主。”

程书再粗心,也感觉到郡主的不满,他解释道:“那个贱人,跟一个瘸子好上了,刚和离就嫁人了,郡主身份尊贵,又怎么会做出强抢人夫君的事情呢?”

“让她做妾都是抬举她了,是她自己不识好歹。”

程书将李芸娘贬得一文不值,小心翼翼的看着郡主,安慰道:“郡主千万不要为了一个贱人生气。”

程书的视线落在郡主的平坦的小腹处,怎么也不能气坏了孩子,这可是他的孩子,沾了皇室血脉呢,他低头认错道:“千错万错,都是程某的错,唐突了郡主。”

琼林宴上,刚中探花的他,心情格外好,多饮了几杯,没想到喝醉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和郡主两个人赤条条的在一起,郡主哭着控诉着他仗着吃醉酒,就欺负她!

程书当即和郡主说,他愿意迎娶郡主。




“走,我们今天买点肉回去庆祝一下。”李芸娘笑着坐上了驴车道:“等会把麝香卖了,我们先买五石稻谷,囤放在地窖里也不怕坏。”

“还要买点决明子,给娘治治眼睛。”李芸娘掰着手指说着:“云辰和云川去京都上学,怎么也得多带两身衣裳,不能让人笑话了。”

“再买点棉花,天冷了,也该做身厚点的衣裳了。”

李芸娘看着他问:“楚云霄,家里还有厚的被褥吗?”如今天气还不算冷,楚云霄睡地铺薄薄的褥子行,这要是天冷了,这薄褥子就不够了。

“那,再多买点棉花。”楚云霄没有再提程子期的事情,听着李芸娘絮絮叨叨的要买的东西,他非但没觉得唠叨,反而一种幸福感充满在心间。

“楚云霄,我们买十五斤棉花,够不够?”

李芸娘问了半天,伸手在他面前扬了扬:“想什么呢?”

“听你的。”楚云霄回过身,牵着驴车就走,他回头看着埋头数银钱的李芸娘,怎么都觉得好看。

广明堂,药坊。

李芸娘跳下驴车,看着这广明堂的药坊,她回头叮嘱道:“等会进去了你别说话,我来!”

“我保准,什么也不问。”楚云川捂着嘴,一副自己什么也不问的样子。

楚云霄直接掠过了楚云辰,反正他一向话少,进了回春药坊,李芸娘已经跟人聊了起来:“掌柜的,你们这里的麝香怎么卖?”

“一钱五百文,你要多少?”店小二询问着。

“一钱有多少呢?”李芸娘不答反问。

店小二拿出一个小包包,打开纸包包一看,这麝香还不如指甲盖多呢,她问:“小二,麝香怎么这么贵啊?五百文钱,就这么一小点?”

李芸娘凑得近了,都快自己打个喷嚏直接将这麝香给喷没了。

“哎呦,你别离得这么近!”店小二赶忙将麝香给收了起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解释道:“这些可不是寻常老百姓用的,你既是要买麝香,又怎会不知其价值?”

“买不起瞎问什么。”店小二嘀咕着,李芸娘听了这话回头:“我先来问问价,回家凑银子不行吗?还是说,你们广明堂连药的价格都不能问了?”

一句话就将店小二堵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连走了三家药坊,李芸娘全部都是按着刚刚的话术询问的,一直到了回春药坊。

李芸娘问:“林大夫呢?”

“林大夫出诊了,你有什么事......”店小二话还未落,就见着出诊的林大夫挎着药箱回来,道:“林大夫人回来了。”

李芸娘高兴的凑了上前道:“林叔。”

“芸丫头,你的事我听说了,姓程的那王八蛋,迟早要遭报应的!”林大夫见着李芸娘很是高兴,安慰的说着。

“林叔,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给我夫君治腿的!”李芸娘将一旁的楚云霄拉了过来道:“林叔,你帮我看看,他的腿还能治吗?”

楚云霄都懵了,不是来卖麝香的吗?怎么治起腿来了?

“你夫君?”林大夫惊讶了一下,随即夸赞道:“你这夫君找的好,眉眼正,相貌堂堂的,不似那白面书生!”

经历过战场淬炼的楚云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但眉眼坚定,一看就不跟那姓程的王八蛋不一样!

“那当然,我爹以前也夸楚云霄是栋梁之才呢!”李芸娘想起过世的爹,有一瞬间的黯淡,说起来,当初爹爹希望她选的是楚云霄。

“好。”林大夫将他们请到了后院问诊,知道他是从边疆的战场上负伤回来,才瘸了腿时,林大夫看向楚云霄的眼底透着一丝的敬重。

“军医也给我的腿看过了,说是治不好。”楚云霄最开始的时候是十分不能接受的,回到临江县之后,不仅在临江县四处问诊了,还去京都找郎中了,最后,都是说治不好。

“若是刚受伤,我肯定能治好,但现在......”林大夫为难的蹙起了眉头:“如果药王谷的药王愿意出手,说不定......”

“林叔,药王在哪?”李芸娘听着有治好的希望,立刻追问着。

“只知道药王谷在赵州那边,求医问药的人不知凡几,但药王脾气古怪,又经常外出,谁也不知道药王在哪里。”

林大夫开了一辈子的药坊,曾经有幸得到药王的指点,这才医术大进的。

“林叔,那你帮我留意打听一下,若是见着药王了,一定要告诉我。”李芸娘郑重的说着。

林大夫道:“放心,你夫君的事情,我自是上心的。”当年若不是李芸娘的爹,他也开不起这药坊。

“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饭,你婶听到你的事,病了好几天,不巧,她去中州看女儿了,不然,肯定要来看看你。”林大夫又补充了一句。

“林叔,告诉林婶,我现在在大石村过得挺好的,让林婶放心。”李芸娘心中感动,原来,她也不是毫无人关心的。

李芸娘将麝香拿了出来,道:“林叔,云霄猎了麝鹿,麝香特意留到你这里卖,你看,能卖多少钱?”

“麝鹿可难猎。”林大夫看了一眼楚云霄,这才道:“麝香保留的也很好,阴干的恰到好处,二十五两银子!”

“哇!”李芸娘激动的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林叔,这个,可能值不得这么多钱!”

楚云霄他们问的店,可就值二十两银子。

李芸娘的坦诚,让林大夫笑了:“值的,若是别人,自是二十两银子收,但是你,我还能挣你的银子不成?只是略微少挣些罢了!”

“那就谢谢林叔了!”李芸娘开开心心的卖限麝香,又道:“林叔,我还想买决明子,蝉蜕......”

“你们家谁眼睛不好?”林大夫问,视线的在楚云霄兄弟三人身上一扫而过,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眼睛不好的。

“我婆婆眼睛不好,之前我公公出事哭坏了眼睛,现在经常眼睛不舒服,流泪。”李芸娘解释着。

林大夫看向她的眼中更是充满了怜惜,就算是经历了程书的事情,她还是跟从前一样善良。

他提笔写了一个药方道:“你说的那几样药,再加上这几味药,一起煎服,熏洗眼睛,用上半个月,就能好了。”

临走之时,楚云霄忽然开口:“林大夫,麻烦你帮芸娘再看看。”




夜。

李芸娘听着外面的动静,和衣而睡的她,一轱辘爬了起来,迷糊的打开门,就见着蹑手蹑脚的楚云霄,他高大颀长的身影,小心翼翼的画面,让她既好笑,又觉得感动。

楚云霄,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吵醒你了?”楚云霄一回头,看到探出脑袋来的李芸娘,他小声的问。

“快进来,别吵醒娘了。”李芸娘小声的说着,朝着他招手,进屋后,她就去看旁边的炉子,炭火灭了,但炉子上面的粥,还温着。

“饿了吧?我给你留了粥。”李芸娘掀开盖子,熬的香浓的粥香,扑鼻而来。

咕、咕。

楚云霄的肚子叫了起来,月色从窗外透进来,李芸娘端着粥捧到他面前,她笑靥如花,眼神亮晶晶的,比黑夜中的星星还要耀眼。

李芸娘催促着:“愣着干什么?还温着呢,快吃。”

“好。”楚云霄将怀里的钱袋子直接塞给了李芸娘道:“这是今日卖得的钱,都给你。”

“沉甸甸的,看来,今天收获不错。”

李芸娘刚拿着钱袋子,沉甸甸的手感,差点没拿稳,她喜滋滋的一打开,看着钱袋子里的铜钱,眼神更亮了:“居然卖了这么多钱?这是四个人分过的,还是没分的?”

“分过的。”楚云霄大口的喝着粥,这么些年,他打猎深夜回来,都是直接回屋一躺,肚子饿就睡觉,还是第一回,吃到了香浓的粥。

真甜!

如果李芸娘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定会翻白眼,她可是一点糖都没放。

“那可真不错。”李芸娘盘腿坐在床上,将钱袋子里的钱全部都倒了出来,她喜滋滋的数着铜钱,一个,两个......

楚云霄大口喝着粥,明明屋子里连油灯都没点,就只有窗子洒进来的月光,但是,此时的李芸娘,却像是浑身散发着光一样,让他移不开眼。

特别是她喜滋滋数钱的样子,眼神亮晶晶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楚云霄想:看来,他以后要多多赚银子了,芸娘喜欢数钱。

“一共是二千零五十文!”李芸娘不仅拨算盘快,数钱也非常的快。

“厉害,一文都不差。”楚云霄将炉子上的粥全部喝的一干二净,他才道:“狼肉和麝鹿的肉一共卖了五两银子,你熬的狼油卖了三两银子。”

“不对,多了五十文!”

李芸娘起身拿着算盘拨动着,她拧着眉道:“一共是卖了八两银子,那每家就是二千文,我们怎么拿了二千零五十文钱?”

楚云霄正欣赏着她拨算盘呢,她的手指在算盘上跳舞的样子,很好看,听着她的问话,他解释道:“不,准确的来说,是多了二百文钱!”

李芸娘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想,哪多了二百文钱?

“大郎受伤了,我们每家匀一百文出来,就当作大郎看病的药钱。”

楚云霄细细的解释着:“狼油卖的三两银子,我们四家,每人拿了七百文,剩下的二百文,他们都说应该给你,要不是,我们都不知道狼油还可以卖钱!”

“那不行,我就动了动嘴,哪里能拿这二百文钱!”李芸娘一听着这话,连连摇头道:“楚云霄,这钱我不能拿!”

“拿着吧,除了这一点,还因为麝香。”楚云霄问:“你知道就这样卖,跟我们阴干了磨成粉卖,价格差多少?”

“应该差很多。”李芸娘以前也会跟着爹做药膳,经常去药房采买,也大概知晓一点。

“差了将近十倍。”楚云霄道:“我们在酒楼那边问了,又去药房问了炮制好的麝香怎么卖,酒楼掌柜的想二两银子收,就是药房,没有炮制过的,价格也就是二三两。”

“幸好你之前让我们问一问炮制好的麝香怎么卖的。”不然,药房三两银子,他们肯定就卖了。

“那你们这一趟,算是麝香的话,岂不是和得了快七两银子?”

李芸娘一下子就算了出来,她震惊之余,才道:“楚云霄,打猎虽然挣钱,但还是要少去点,太危险了!”

今日光是听到何昌跟杨荣提起那几只狼的事情,她都吓的心惊肉跳了。

“芸娘,我虽然腿脚没有别人利索,但是,打猎我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

楚云霄感受到她的关心和担忧,他保证道:“你放心,就算遇到危险,我还可以跑,我虽然瘸了,但跑得还挺快的。”

楚云霄自嘲似的话语,让李芸娘明白,他想要挣钱的决心,她没有再提不去山上打猎的事情。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李芸娘绵长的呼吸声,楚云霄睁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脑海里闪过今日药房掌柜得知他们是大石村人时说的话。

“你们是大石村人?恭喜啊,往后就是华容郡主的封地了,郡主大婚在即,你们那儿的人说不能还能得赏钱。”

华容郡主?那不就是程书要娶的华容郡主?

以后大石村成了郡主的封地,作为封地的子民,岂不是任由郡主和程书作威作福?

往后若是他们真的要欺辱芸娘,他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他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芸娘!

*

清早,李芸娘起了一个大早,正要拿着水桶去挑水,就觉得手上一轻。

“我来。”楚云霄直接将她手里的水桶抢了,道:“挑水的重活,我来就行。”

“就一担水,没事的。”李芸娘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不由的笑了:“那我去把你劈的柴堆好。”

楚家人真的很勤快,不仅厨房堆满了柴,就连院子里靠厨房的墙根下,柴也是堆的高高的。

“大嫂,我们来。”楚云川和楚云辰两个人背着背篓回来,直接抢了堆柴的活。

“我身体已经好了,这点小活,我能行。”

李芸娘有时候觉得自己在楚家,就像是一个病人,厨房里的活,楚母净让她干些轻省的,挑水、劈柴这样的重活不让她做,现在连堆柴这样的活,这兄弟两个,也抢着干。

楚云川和楚云辰两个就朝着他笑,然后默默的埋头干活,兄弟两个一个堆一个运,根本让她没有用武之地。

“你们这么早就去扯兔草了?窝里的兔子要下崽子了,这兔窝,得再做大点。”李芸娘拿起他们兄弟两个人的背篓,就去院角落里喂兔子了。

“大嫂,你怎么知道兔子就要下崽子了?”楚云川好奇的问着,他每天喂兔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




“儿啊,我们上哪凑三千两银子?把我这老婆子卖了,也值不得这三千两银子啊!”

甩开了李芸娘这个废物,马上就要迎娶郡主当儿媳了,程母本来是很高兴的,可现在听媒人说,郡主那边要三千两银子当聘礼,程母顿时就不高兴了。

三千两银子,那不就是在割她的肉吗?

“娘,她是郡主,我们总得风风光光的将她迎娶进门吧??”程书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他是郡主,身份尊贵,三千两银子,都少了。

“儿啊,她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肚子里揣着我们程家的孩子,少点聘礼怎么了?”程母蹙起了眉头道:“反正急的是郡主,又不是我们。”

“娘。”程书一听这话,立刻打断道:“娘,是我对不起郡主,我答应过郡主,会尽管迎娶她的,钱的事情,娘就不用操心了。”

话落,程书直接出门了。

程母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一拍腿道:“早知道,就不让李芸娘那个贱人走了,她是个能挣银子的!”

*

“还请赵掌柜保守秘密,不要将程某借钱之事,说出去。”程书拿着借钱的契约书,拿着三千两的银票,只觉得未来无限可期!

娶了郡主,往后别说三千两,三万两,也不在话下。

“放心,还请郡马往后多多照拂。”赵掌柜笑眯眯的说着,等送走程书之后,转头就将这借钱的契约书送到了郡主的面前。

“他倒是舍得下本钱。”郡主随意的瞟了一眼。

银蝶将这借钱的契约书收了起来,道:“郡主,您,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圈,将银钱借给程大人?”

“若是他连成亲的场面都撑不起来,本郡主岂不是让人笑话?”要不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她才懒得管程家缺不缺银子!

......

“不好了,大哥身上全是血,还有一只好大的狼!”

楚云川苍白着小脸跑回来,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正在地窖里打扫的李芸娘听着这话,连忙从地窖里爬了出来,差点没摔下去,她急切的问:“你大哥伤哪里了?”

楚云川只看到大哥浑身是血,他就赶紧跑回来报信了,他含着泪摇头:“不知道。”

“别怕,你大哥不会有事的。”

李芸娘安慰着他,快步往外走,刚走出院子,就见着一个妇人哭天喊地:“大郎,大郎你可千万别死啊!”

“刘婶,你别哭了,赶紧去请郎中。”楚云霄镇定的声音响起,李芸娘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那件灰色打满补丁的衣裳,这会全被血浸红了。

李芸娘担心的看着他,楚云霄立刻解释着:“我没事,罗大郎被狼咬了一口。”

知道受伤的不是他,李芸娘放松了不少,看着旁边抬着一只狼和麝鹿时,她有些惊讶了,他们这次四个人去山上的打猎,居然收获这么大!

罗家。

“你这个畜生,我要把你成肉块!”罗三根看着旁边躺在地上的狼,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儿子,他的心底怒火中天!

他的半只手就是被狼咬没的,现在儿子也被狼咬死了,他气的抄起旁边的刀就想砍下去。

“罗叔。”楚云霄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他道:“狼皮能卖钱,等郎中来,肯定能治好大郎的。”

“呼哧!”

罗三根的呼吸粗壮如牛,抄起柴刀的手高高的扬起,青筋直跳,许久,他瞪得铜铃大的眼睛看向一旁的杨荣和何昌,最后视线落在楚云霄的身上:“你们都没事,就大郎被狼咬了?”

罗三根的话语里,透着责怪。

“罗三根,你他娘的说的是人话吗?”

何昌冲上前,高大魁梧的身子,一把将他给推开,指着他骂道:“要不是罗大郎贪心,我们可以猎两头狼的,我们还没怪他呢。”

“就是,要不是云霄,大郎早就被狼给咬没了!”

一旁瘦小杨荣也站在了楚云霄的面前:“是不是我们几个都要被狼咬的半死不活的,你才心里好受?”

“......”

罗三根被他们一吼,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渐渐回归了理智,他嗫嚅着唇,看着何昌跟杨荣两个人怒视着着他,他都不敢看后面的楚云霄。

“郎中来了。”

刘氏带着郎中来了,一边喊一边道:“郎中,你快点。”

罗家人全涌进去看罗大郎了,何昌气的破口大骂道:“没良心的狗东西,我们拼命把罗大郎抬回来,还怪上我们了。”

“我们走。”何昌扛起狼就走。

杨荣道:“我,我们不等大郎治病了?”

“要等你等。”何昌扛着狼就去旁边的楚家了。

“云霄。”杨荣看向一旁的楚云霄。

楚云霄垂眸看着地上的麝鹿道:“先把东西放到我家处理了,明儿个早上,还得赶早去卖钱。”

“那我也走。”

大家全部都去楚家了,楚母知道受伤的是罗大郎,松了一口气,回屋捡了六个鸡蛋,就去罗家了:“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一块上山打猎的。”

李芸娘到厨房烧开水,顺便给他们一人煮一碗面,这天都黑了,他们在山里忙活了一天,肯定都饿了。

院子里,楚云霄三个人忙活着,因为罗大郎的事情,因为罗三根的话,谁也没有开口。

“罗大郎的命保住了,腿也没事,养养就好了。”

楚母带着好消息回来,楚云霄几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杨荣道:“云霄娘,今儿个,我们可是发财了!”

“这么大的狼皮,怎么也得值个三两银子吧?”何昌不确定的说着。

“值。”楚云霄清冷的声音十分有辨识度,他道:“若是运气好,价格还能卖得更高些,但最值钱的,还是麝鹿!”

楚云霄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麝鹿上,杨荣道:“我听说,麝香卖得老贵了,一钱就卖几两银子,我们猎的这只麝鹿应该成年了,最少有十钱吧?”

“那不是几十两?”何昌当了一辈子的猎户,也没猎到过麝鹿。

杨荣和何昌两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楚云霄,在他们的心里,楚云霄就是什么都懂。

“那得阴干之后才得到毛壳麝香,我们现在这个,应该也能值二十两。”楚云霄的话,让何昌和杨荣瞬间充满了喜色。

“咦,这些狼油你们不要吗?”李芸娘出来喊他们吃面,就见他们将狼油随意的丢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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