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惊慌失措地找来人一块把旺福抬进去。
可他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反而身上也越来越冷。
我慌慌张张地紧握着他的手:“陈,旺福……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我是招娣啊!”
“我来了,以后都不会离开你了。”
我知道,小时候从臭水沟救起我的就是他。
是我一直寻觅却没有认出的背影。
村长老俩口站在床边抹泪。
打旺福小时候脑膜炎被抢救回来后,医生说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病太影响了脑子,治不好的。
可我不在意。
我不要气运了,不要名利,我什么都不要。
只要他能醒过来。
“傻……傻瓜。”
头顶传来虚弱的声音。
我又惊又喜。
病床上的人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清澈,却睿智。
陈尚。
我知道,一定是他。
“你刚才说的,还算数吗?”
“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跟你在一起。”
我又哭又笑的,拉着他的手背网往脸颊边蹭了蹭。
陈尚身体慢慢恢复了健康。
村长伯一家高兴坏了,因为这场大病,连着他的疯病都彻底好了。
“陈尚,你能醒来我真的很高兴,我们重新办一次婚礼吧!”
“嗯,听你的。”
“那么,可以邀请我娘家人吗?
听说我弟弟出院了。”
我依偎着他,笑眯眯地问。
“小丫头,你又憋着什么坏?”
变聪明的旺福真叫人头疼,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他。
我把食指竖在唇边:“秘密。”
再回到村里,村长早已开始布置婚礼,家里家外张灯结彩,双喜挂满了屋子。
婚宴上主宾其乐融融,觥筹交错。
热闹得很。
特别是我娘家那桌。
敬酒时我特意走到我妈身边,将一张银行卡号塞进她怀里,压低声音说:“妈,这里是我全部的彩礼钱,都给你了。”
我妈喜笑颜开,连忙藏好了。
我爸当然也看到了,他顾不得席上人多要体面,冲着我发酒疯:“招娣,真是孝顺女儿,不枉爸爸妈妈疼你一场。”
我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角,起身提高音量喊起来:“爸妈,我真的没钱了,彩礼十万块不是都给你们了吗?
求你们放过我吧!”
说罢我还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这老马夫妇做事不地道啊。
招娣从小就被她弟欺负,做父母的又偏心儿子……啧啧。
十万块彩礼都拿走了,做父母的怎么好意思跟闺女要这钱的。
我爸妈瞬间成了讨诛笔伐的对象。
连席都没吃完,就想开溜。
“慢着!”
村长公公站了起来。
“把我给儿媳妇的彩礼交出来。”
我爸妈瞬间白了脸:“这,我们没拿那么多钱啊!”
婚宴前几天,村长公公亲手把十万块彩礼给了我。
这笔钱已经被我存起来了。
故意这么说,是想让我爸妈把之前吞的钱吐出来。
要知道,他们当初把我卖给村长时还收了十万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