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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凡陆瑶结局免费阅读权利中心:我在官场逆风翻盘番外

骑狼的汉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葬礼上,兄妹崩溃大哭,诉说着无尽的悲凉,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悲伤的唢呐声,像在哭泣,又像在诉说,一座新坟,无处话凄凉。宁阳地处偏远,保存了古老的丧葬风俗习惯,礼节仪式很繁琐,陆凡能尽孝的只有一个习俗都不落,无论花多少钱都无法弥补生之遗憾。母亲的葬礼结束,兄妹含泪向乡亲行礼过谢,喧嚣过后留下满院狼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逝者已逝,生者如斯,生活还要继续下去,看着一边抽泣,一边打扫院子的陆瑶,陆凡走过去心疼的把妹妹搂在怀里,轻声说:“瑶瑶,哥会照顾好你!”陆瑶泣不成声:“哥…妈妈走了,我们该怎么办…”“没事,天塌下来还有哥!”“哥,我要妈妈,我想爸爸……”陆凡紧紧的搂住妹妹,心里发誓一定要替爸妈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过了一会,杜...

主角:陆凡陆瑶   更新:2024-11-18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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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凡陆瑶的其他类型小说《陆凡陆瑶结局免费阅读权利中心:我在官场逆风翻盘番外》,由网络作家“骑狼的汉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葬礼上,兄妹崩溃大哭,诉说着无尽的悲凉,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悲伤的唢呐声,像在哭泣,又像在诉说,一座新坟,无处话凄凉。宁阳地处偏远,保存了古老的丧葬风俗习惯,礼节仪式很繁琐,陆凡能尽孝的只有一个习俗都不落,无论花多少钱都无法弥补生之遗憾。母亲的葬礼结束,兄妹含泪向乡亲行礼过谢,喧嚣过后留下满院狼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逝者已逝,生者如斯,生活还要继续下去,看着一边抽泣,一边打扫院子的陆瑶,陆凡走过去心疼的把妹妹搂在怀里,轻声说:“瑶瑶,哥会照顾好你!”陆瑶泣不成声:“哥…妈妈走了,我们该怎么办…”“没事,天塌下来还有哥!”“哥,我要妈妈,我想爸爸……”陆凡紧紧的搂住妹妹,心里发誓一定要替爸妈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过了一会,杜...

《陆凡陆瑶结局免费阅读权利中心:我在官场逆风翻盘番外》精彩片段


葬礼上,兄妹崩溃大哭,诉说着无尽的悲凉,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悲伤的唢呐声,像在哭泣,又像在诉说,一座新坟,无处话凄凉。

宁阳地处偏远,保存了古老的丧葬风俗习惯,礼节仪式很繁琐,陆凡能尽孝的只有一个习俗都不落,无论花多少钱都无法弥补生之遗憾。

母亲的葬礼结束,兄妹含泪向乡亲行礼过谢,喧嚣过后留下满院狼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生活还要继续下去,看着一边抽泣,一边打扫院子的陆瑶,陆凡走过去心疼的把妹妹搂在怀里,轻声说:“瑶瑶,哥会照顾好你!”

陆瑶泣不成声:“哥…妈妈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天塌下来还有哥!”

“哥,我要妈妈,我想爸爸……”

陆凡紧紧的搂住妹妹,心里发誓一定要替爸妈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过了一会,杜文龙、杨铭豪几个发小去而复返,来帮忙收拾残局,陆凡很感激,和他们一起干活。

“小易,你偷油一天能挣多少钱?”

苏小易毫无保留的说:“苦力活,得看你有多少力气,遇到严打的时候就歇菜了,我一晚上能搞100块。”

看到陆凡若有所思的样子,苏小易又问:“凡哥,你不会是想辍学?”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个学上的没啥意思,我估计考不上大学,即使考上了学费从哪来?”

夏礼凑过来说:“凡哥,听丑丑说,你上高一的时候成绩很好呀?”

陆凡叹了口气道:“学不进去,县中每年只能考几个本科,我估计最多考个大专。咱没权没钱,将来也找不到好工作,我不想走那个弯路,不浪费钱了。夏礼,你在工地能挣多少钱?”

“每天五六十块,凡哥,我觉得你还是继续上学吧,哥几个都觉得你将来能出息,学费我们几个想想办法凑。”

陆凡摇了摇头,都是挣下苦钱,谁都不容易。

杜文龙听到陆凡的话,马上凑近说:“凡哥,你要是辍学,我也不读了,省的我妈辛苦。从小到大,咱俩可是一把筷子不零卖。”

对于丑丑,陆凡不打算劝,倒数后三名的废柴,自己好歹文科还占优势。

天黑后,二叔、二婶来了,帮着陆凡合计这次葬礼的费用,结果家里仅有的那点积蓄非但不够,还倒欠一千多元。

二叔大度的说:“小凡,这一千多元你不用管了,二叔已经付了。你爸妈都不在了,你跟瑶瑶还小,吃饭都成问题,我家还空一间窑洞,你二婶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兄妹俩搬过去住吧!”

陆凡强忍着泪水,感受到了温情,他知道一千多元对农村人是什么概念,最重要的是二叔还能主动管自己兄妹,这份恩情没齿难忘,现在六亲不认的人何止千万。

三天后,大年三十,兄妹俩收拾好被褥,带着万分的留恋,依依不舍去了二叔家。

两个堂弟都上了初中,三弟陆林放和陆瑶还在一个班,二弟陆林轩初二。

陆家在村里人丁单薄,兄妹几人从小感情很好,弟弟们热情的帮着收拾床铺,让陆凡兄妹在陌生的房间体会到细微处温情。

年夜饭很丰盛,但没有一丝欢声笑语,吃的很苦涩。

陆瑶刚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流,陆凡拉着妹妹回了房间。

陆瑶低声垂泣:“哥,我不想上学了,我是女孩,我在村里干活,不拖你后腿,你不能辍学呀!”

陆凡心疼的说:“瑶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这个家得有人扛起,你要相信哥,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差,你安安心心读书,考个好大学给爸妈报喜!”

“哥…我想爸妈,明天咱们给爸妈送点吃的。”

“好,哥陪你去!”

面对眼前的困境,陆凡脑海中闪现过王鸿涛老师的身影,但也是转瞬即逝。男子汉大丈夫,只肯直中取,不肯曲中求,有苦自己扛,谁都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尊敬的人。

夜深人静,陆凡被尿憋醒,悄悄的去了茅房。

回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二叔二婶吵架,好像在说自己,便走近偷听了几句。

“陆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我没说不管小凡和瑶瑶,但是咱有几斤几两你不知道?供四个学生你有那本事?小凡如果上大学你知道要花多少钱?还有瑶瑶才读初一,你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管了?”

只听二叔恼怒道:“我要是不管他们兄妹,会被人戳脊梁骨!大哥生前没少帮咱,你忘了?你的彩礼钱都是大哥想办法凑的!”

“陆斌,我不是没良心的人,咱就靠地里刨食,四个娃上学咱确实负担不起,你自己决定吧,反正我两个儿子必须得上学!”

“哎,钱钱钱,去他妈的王八蛋!”

……

回到窑里,看到睡梦中的妹妹时不时的抽泣,陆凡彻底下定决心,这书不读也罢!

大年初一吃饺子,“更岁交子”,寓意招财进宝、喜庆团圆、吉祥如意。

还没等饺子下锅,周正邦上门了,正式提出要解除以前玩笑式的“指腹为婚”,借口一大堆,什么新时代了,不合理不合法,要摒弃旧思想。

陆凡对此毫无异议,直截了当表示同意,二叔虽然有些气恼,但也没和周正邦翻脸。

送客的时候,陆凡看到了门口惴惴不安的周天慧。

从小到大,村里人就拿二人开玩笑,叫他们“小夫妻”,潜移默化之下陆凡对周天慧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无数次想过这就是以后共度余生的人。

从曾经的无话不说,变成了现在的无话可说。

自此,缘分已断,各自安好!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爱,不是恨,而是熟悉的人,逐渐变得陌生。

这个年代还是很传统,牵了手就是一辈子,一生只够爱一人

看着转身离去的陆凡,周天慧很想大声说:凡哥,你低估了我的决心!

被“退亲”,给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又蒙上了一层阴影,二叔骂了周正邦整整一天。

骂他狗眼看人低,忘恩负义,当初两家“指腹为婚”只是玩笑话,是周正邦硬要定下来,还不是看大哥吃公家饭?当时的1000元那可是真金白银,能和现在的一千元相提并论?

大年初二,父亲生前好友杨烨回村,第一时间来到二叔家看望陆凡兄妹,对母亲的去世表示深切的哀悼,说他前几天实在忙,没能及时赶回来吊唁。

对于这个市里的“大官”,陆凡内心非常感激,几乎每年都会来家里,雪中送炭。父亲人走了,杨叔茶没凉,人家可是市人社局副局长。

二叔见缝插针,对杨烨说:“杨哥,这两个孩子可怜呀!听人家说,县里还有人‘顶班’,您能不能给想想办法,让小凡顶他爸爸的班,以后生活也能有个着落。”

杨烨想了想说:“这个制度基本取消了,除非特殊情况,而且我和宁阳的领导不是很熟,办这种事得有特殊关系。小凡不是上高中吗?我觉得还得考大学。”

陆凡坚决的说:“杨叔,我不想上学了,也学不进去,我想挣钱!”

“哎,孩子,上学才是最好的出路,你要是有困难,叔可以帮你。”

“杨叔,您的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但我真的读不下去了,开春了我就去打工。”

杨烨考虑了下,说道:“小凡,我知道你打小懂事,如果你真不想读书,等叔信吧,看能不能在单位给你找份工作,先干临时工,看看后面有没有招工招干的机会。”

二叔闻言大喜,说道:“小凡,还不谢谢你杨叔,这可是天大的人情呀,说不定你真能吃公家饭。”

陆凡真诚道谢:“杨叔,大恩不言谢,我无论做什么都不足为报,以后有什么我能干的,您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小凡,我跟你爸从小一起长大,同学十几年,跟叔就不用客气了。哎,你是男子汉,一定要勇敢,要把妹妹照顾好,以慰你爸妈在天之灵!”

良言一句三冬暖,这句话又让兄妹二人泪眼婆娑。

二叔、二婶则是长出一口气,如果小凡能有工作,算解决了大问题,哪怕是临时工,也是吃公家饭,说不定哪天就有机会转正,那是大机缘、大造化!

泥泞而识马,落难而识人。

现实让陆凡懂得,人生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泪水,总要自己擦;伤,只能自己养;苦,只能自己尝:路,终究要自己走;日子,总要自己去过;责任,总要自己承担!


但身边这个小伙子没有一点不适,闲着无聊开始和陆凡搭讪。

“兄弟,看你这大包小包的,去柏树湾干嘛?”

对于这个曾经的“同行”,陆凡生出一丝亲切感,微笑着说到:“去上班?”

“咱俩看着差不多大,你都上班了?乡政府吗?”

“柏树湾林场。”

这人露出羡慕的眼神说:“还是你们学习好的牛逼,林场可是好单位,听说你们场长李永吉在县城有两套房子!”

陆凡不置可否,问道:“兄弟是柏树湾的?贵姓?”

“我叫操天马,就是柏树湾人。”说完,便等着看陆凡的反应。

果不然,陆凡差点一口喷出来!

操天马得意的说:“厉害吧!我祖宗可是曹操,大枭雄!”

陆凡翘起大拇指说:“牛逼!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姓,你的名字也相当有内涵!我叫陆凡,兄弟在哪发财?”

操天马神秘的说:“我叫你凡哥吧,我老爹是柏树湾的木匠,打棺材的本事方圆十里没人能撵得上,兄弟以后得手下留情呀!至于我嘛,在新河那一带混。”

陆凡说道:“我今天才去单位报到,哪有本事照顾谁,再说你父亲是打棺材的,跟林场关系肯定不错吧?”

操天马愤愤不平道:“不错个狗屁,李永吉只认钱不认人,每副‘料子’都要抽水,要不然就强行给你收走,黑的很!”

道听途说未必不是真,陆凡把这个信息记下了,不过还是眼见为实。

聊着聊着两人渐渐熟络起来,陆凡感觉和这个素未谋面的操天马很投缘。

快到中午12点,班车终于摇摇晃晃的到了柏树湾乡,下车后操天马无论如何都要请陆凡吃饭,而且仗义的去了羊肉馆,在乡里是顶配的招待标准。

盛情难却,陆凡只能跟着他去,初步认下了这个萍水相逢的朋友。

吃过饭后,两人分道扬镳,陆凡去林场报到,在街道的尽头。

路过的时候看到了柏树湾乡政府,里面人来人往,算是整条街人流量最大的场所。

没有行人的喧哗,没有市井的繁华,陆凡只看到几家饭馆,一家粮油店和几个小卖部,很多门面都关着,堂堂一个乡镇竟然给人一种恬静、荒凉的感觉,怪不得韩县长和吴总都说这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果然“名不虚传”、名副其实,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发展?失望、沮丧的感觉油然而生,无比期盼韩县长能尽快把自己调回去。

进入柏树湾林场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石窑,左右两边各有六间平房,看上去除了几间办公用房,其他的好像都是库房,院子两侧堆放着一人多高的木材,估计都是“收”来的“料子”。

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在一间石窑上看到了“场长”的门牌,陆凡便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

“场长好,我是陆凡,来报到。”

“等会!”

不一会,陆凡听到起床穿鞋的声音,接着房门被打开,看到一个睡眼惺忪的秃顶男人。

“你是那个新分配来的陆凡?”

“是的,场长,您抽烟。”

李永吉接过烟笑道:“进来说,以后要一个锅里搅马勺,不要客气。单位好多年没进人了,终于看到新面孔了!”

短小臃肿,外表结实,一张土红色的脸,额角隆起,宽广无比,乌黑的头发,到处逆立,左边的下巴有一个深陷的小窝,使他的脸显得古怪地不对称。

相由心生,陆凡的第一感观是这家伙不像好人!但肯定不会表露出来。


晚上,妹妹下晚自习回来,看到哥哥颓废的样子特别心疼,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拉着哥哥的胳膊依偎在身边。

陆凡不想让妹妹担心,强颜欢笑道:“瑶瑶,哥哥得回宁阳工作,放心不下你。”

陆瑶懂事的说:“哥,你放心吧,咱们家离学校这么近,我一个人能行。要么,我跟哥回宁阳吧,你去哪我都跟着。”

“这可不行,实验中学是迎江最好的学校,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来,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争取考进迎江中学,替爸妈争口气。”

陆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不想让哥哥担心。

切肤之痛,只能靠时间慢慢治愈,陆凡搂着妹妹说:“瑶瑶,你安心上学,哥争取多回来陪你。这个电话你放家里,有什么事随时给哥打电话。这是一千块钱,你拿好,一定不要省吃俭用,哥现在能挣钱。”

“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乖乖的,好好学习。”

宁阳,城北区开始开发,处处可见忙碌的工人,施工现场热火朝天。

夏礼找到包工头,客气的问:“吴总,求您件事。”

“夏礼,不会又是借钱吧?挣点辛苦钱不容易,你小子是不是天天去‘新梦’?”

夏礼脸一红,反驳道:“吴总,那种地方我一次都没去过!”

“那你说,有啥事?”

“有个哥们辍学了,想打工,吴总要不要?”

吴总大手一挥道:“上次借钱是给人凑住院费吧?你小子人品还行,介绍的人应该错不了,让他来吧,这两年这有干不完的活,大量用人。”

“谢谢吴总,多问一句,啥时候能上工?”

“随时都行,告诉你朋友,在工地得吃苦,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您放心,都是村里长大的,除了力气再没别的。”

看到夏礼回来,杜文龙急忙凑过来问:“老七,怎么样?老吴同意了吗?”

“二哥,兄弟出马,一个顶两,就哥们这人品,杠杠的,当然没问题呀!凡哥随时能上工。”

杜文龙敲了夏礼一个脑瓜崩,笑道:“看把你能的,工地上到处缺人,你只是跑跑腿、张张嘴!这下好了,凡哥回来就热闹了!”

“丑哥,你说凡哥那个领导去哪了?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我看八成是‘嘎了’!”

“哎,凡哥命真背,好不容易有人帮凑,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看来人还得靠自己!”

“凡哥回来可不许提这茬,免得他伤心。”

“放心,我又不傻。”

早上,带妹妹吃了早餐,送她去学校后,陆凡登上了回宁阳的客车,只带了一身“见人”的衣服,做好了工地搬砖的准备。

宁阳城北规划,是县委书记郭鸣雄的大手笔,听说政府要投入十几亿资金,打造新城市、新生活、新产业的 “三新”城北,一场声势浩大的城市建设在宁阳快速付诸行动,塔吊林立,到处是工地。

刚下车,陆凡就看到了杜文龙,兄弟重逢,分外热情。

“丑丑,我又不是找不到,不用来接我。”

“凡哥,城北现在最少也有几十个工地,你自己找得找到天黑。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把肚子填饱。”

“工地上不管饭?”

“管是管,清汤寡水的,咱俩吃碗‘肘子盖面’再去工地。”

工地上的事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主打一个下苦、偷懒,刚一会杜文龙便把里面的门道给陆凡说了个通透。

下午两点,杜文龙领着陆凡来到工地,先到包工头那里登记。

吴总态度很好,让陆凡下午就上工,大气的说今天也算全班。

就这样,陆凡开始了搬砖生涯。农村孩子不怕苦,不怕累,一切靠双手去打拼。

每个行业都有苦与乐,放眼看看周围,工程那么多,工人存在于每个角落,大家嘻嘻哈哈的干着活。

工地管吃管住,伙食不是很好,主打烩菜馒头,稍微能见点荤腥,但能管饱,省了不少开销。住的环境嘛,集装箱、活动板房,有的地方是住简易帐篷,条件好点是单人单床,条件差的就大通铺。

工地人有苦也有乐,工地人有酸也有甜,干哪个行业都不容易,但这是陆凡他们目前少有能干的工作,轻易不能放弃!

幸好有杜文龙、杨铭豪、曾明、夏礼相伴,朦胧月色撒地上,兄弟把酒聚一堂,驱散了不少苦闷。老五刘金柱当学徒跑大车去了,老六苏小易还在家里养伤。

刚干了几天活,适应了工地的强度,刘艺轩的电话打了过来,悲痛欲绝的说:“小凡,找到了!”

陆凡屏住呼吸,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在后山上,吊死了!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了!”

“小凡、小凡,你在听吗?”

陆凡捶了捶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缓过劲来,问道:“刘哥,现在人呢?”

“听说在太平房,已经立案了,局里下了封口令,严禁讨论、外传。”

虽然有过猜想,但真正听到噩耗时,陆凡还是无法接受,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变暗,脑子里一片迷蒙,心脏也变得异常沉了,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

“刘哥,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有什么消息麻烦通知我。”

“小凡,节哀!坏人一定会遭报应!”

坏人真的会遭报应吗?可现实是,不但没有遭到报应,反而更春风得意,做坏事的本钱更雄厚,力量也更大。

虽然没有证据,但陆凡死死记着一句话,谁得利谁就是主谋,冷江已经被任命为局长,从此以后他就是陆凡的“二号”死敌,不死不休!

如果律法无法伸张正义,会有恶魔从地狱爬出,以暴制暴,化身正义审判坏人,微笑着让该死的人痛不欲生!

陆凡失魂落魄的找到吴总,请假去了迎江,无论如何都要送杨叔一程。

赶到市医院太平房,天色已晚,陆凡看到了一副活脱脱的闹剧。

杨叔含冤而死,杨家人的关注点不在为逝者伸冤,反而大闹特闹,吵着要政府给巨额赔款,只有杨爷爷老泪纵横,哭不出来,也咽不下去,颤颤巍巍的给儿子烧纸钱。

世间的最痛心,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生命不能承受之痛,而且是最优秀、最孝顺的儿子!

陆凡默默的走过去,陪杨爷爷拜祭杨叔。

看到陆凡,杨爷爷黯然垂泪:“娃呀,你叔走了!”

想起杨叔的好,陆凡哽咽道:“杨爷爷,杨叔走了,还有我,我给您养老送终!”

“我可怜的儿子,他走的不明不白,天呐,朗朗乾坤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爷爷,您放心,我就算拼了命也要为杨叔讨回公道!”

看这架势,短期内杨叔不能入土为安,陆凡也帮不到什么忙,折腾到十点多回家去看妹妹。

第二天,陆凡怀着悲痛的心情返回宁阳,不论经历多少苦难生活还是要继续,但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

任何道理,都不会让你大彻大悟,真正让你如梦初醒的只有经历、吃亏、悔恨和伤害!

途中,陆凡想了很多,想要报仇雪恨,必须出人头地。

但这俗世洪流,站得住脚就已经千辛万苦,想出头比登天还难,陆凡陷入了迷茫,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但内心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呐喊:我不能平凡至死,不甘平庸一生,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众山之巅,快意恩仇,我的命运我做主!

当一个人有更高的志向,就会不安于现状,努力求变。

劳累了一天,陆凡抱了一箱啤酒,买了两包花生米,把四个兄弟叫在一起,谋划未来。

三杯下肚后,陆凡说道:“兄弟们,我们不能当一辈子小工吧?”

老三杨铭豪叹了口气道:“凡哥,我们啥也没有、啥也不会,不当小工能干啥?偷油风险太大。”

陆凡说道:“就算打工,咱们也要当‘匠人’,会门手艺工资最少能翻倍。宁阳这两年会大搞建设,有做不完的活,我看装修是条路子,咱们趁着年轻,得学门手艺呀。”

曾明说道:“凡哥,当学徒还没小工挣的多,家里帮不上忙,吃饭都成问题。再说,我们去哪找师傅?”

“办法总比困难多,工地上谁手艺好咱们一清二楚,嘴甜点,软磨硬泡之下还怕他不答应?师傅还能让学徒吃不上饭?等把手艺学到手,咱们弟兄合作,也能混出个名堂。”

杜文龙从小把陆凡当主心骨,二话不说道:“凡哥,我学木工,村里的二蛋叔就在工地,他是木工。”

杨铭豪说:“我学架子工吧!”

曾明附和道:“那我学泥瓦工,铺瓷砖看着不错。”

……

眼界决定境界,思路决定出路,这是几人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


没有在工地干过的人无法体会这种辛苦,披星戴月的赶进度,夏天五点多就起床,争取在炎炎烈日出现之前干完一部分活。

上工后很少有喝水上厕所的时间,中间几乎没有停顿。

工地的环境又比较嘈杂,还有一定的危险性,精神会高度紧张。

工人饭量大,女人也可以吃一大瓷盆的饭菜,吃不饱根本没力气,怎么拖那些动辄就装上百斤的斗车,怎么搬几千条砖头,怎么扛得动水泥?

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工人随便找块木板就可以当大床,不一会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普通的小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而大工有一定的技术跟工艺,有抹灰的、有批涂的……按照平方数计算钱,非常透明。

工地上最辛苦的就是小工,拿着最便宜的工资,却干着最苦的工作,在工地来回穿梭,起码要服务几个大工,做各种各样的活。

不论是下雨天还是晴天,能做的工作就会一直做,毕竟少一天工就少一天钱。

陆凡没几天就彻底适应了,干的有模有样,让包工头很满意。

就这样苦逼的打工生涯开始了,兄弟们偶尔去改善一下伙食,下工后打扑克喝啤酒,日复一日,一眼能看到头。

8月15日,非常特殊的一天,可以说这一天无形中改变了陆凡的命运。

陆凡正在工地干活,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大声叫他,抬头看了看,竟然是高二(3)班的同学吴衡,便放下铁锹走过去,拍了拍手笑着说:“都是灰,就不跟你握手了,你怎么在这?”

吴衡高兴道:“陆凡,真的是你呀!哥们,太不够意思了,离开学校杳无信讯,你一直在这干活?”

“十来天吧,退学后一直在迎江混,混不下去就回来了。”

“回来为什么不联系?把老同学都忘了?陈丽琼天天打听你,我要是告诉她你在这,下午她就能撵来。”

“别别别,看老同学这个狼狈样,没脸见大家呀!”

“多心了吧?咱们是同学,遇事一起上的铁子!高一的时候我跟6班干架,你是第一个冲上去的。那天揍王海斌,我可没留手。”

陆凡笑了笑,学校的一切让人如此怀念,但永远回不去了,大家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吴衡,见到王海斌,替我道声歉。”

吴衡愤愤不平道:“那种杂碎,跟他道什么歉?不揍他就算好的了!”

“是兄弟就替我传个话,相信他是无心之言,都是同学,哪有什么深仇大恨,过去就完事了。”

“好吧,不用给陈丽琼捎句话?人家对你可是守身如玉、念念不忘!”

陆凡岔开话题:“别贫了,还没说你来这干嘛?”

“嗨,把这茬忘了,跟我走!”说完,吴衡拉着陆凡去了包工头办公室。

“吴衡,别说吴总是你爸?”

“长的不像吗?”

“好吧,我一直在给你爸打工,你小子是少东家,不得照顾一下?”

“那没说的,我可是老吴家独子,他还能不听我的?整个工地你想干啥就干啥,以后哥们罩着你!”

陆凡笑了,说道:“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我就是个小工,说不定哪天就走人了。”

吴衡一把推开老爸的办公室,吴总在床上躺着,抬头看了一眼是儿子,便说:“钱在抽屉里,给老子省着点花,别当败家子,好歹明年给老子考个三本。”

吴衡走过去拽起老爸说:“这是我兄弟,过命的兄弟,你不能让他受苦。”

“老子要午休!”吴总起身后看到是陆凡,说道:“你跟小凡是同学?哦,我想起来了,吴衡在家提过几次,没往一块想。儿子,工地上都是下苦活,没法轻松,所以你得好好学习,将来别像老子一样。”

陆凡看着眼前的一幕,很是羡慕,这就是父爱吧!

聊了几句后,吴总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小凡,你读到高二,文化水平不低,要是有兴趣跟着会计学学,现在的会计是公家的干部,肚子又大了,快没法干了。”

好歹算门手艺,机会来了陆凡不想放弃,干脆的说:“只要吴总信任,我可以试试,就怕学不会,耽误了公司的事。”

吴总大手一挥道:“就是记记账,能有啥难的?我们那会小学毕业的都能当。你干活踏实,当会计就要你这样的人,说定了,下午你就去跟刘婷学,主要是那些报表和报税的东西,多跑几次税务局就会了。”

“吴总,既然我应承下,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好,哪里有问题您随时指正。”

“小凡,你跟吴衡是哥们,叫叔!只要你好好学,把这个会计当好,叔不会亏待你,工资先按每月1500算,等你能独当一面,给你涨到3000!”

“吴叔,我会好好干!”

会计需要信得过的人,吴总这段时间正发愁会计人选,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解决了,心情大好,开始教育儿子,吓的吴衡赶忙逃离。

下午上工后,吴总把陆凡带到财务室,交给了会计刘婷。

本来陆凡担心会计不会有好脸,毕竟是抢人家的饭碗,没想到刘婷一副解脱的样子,笑道:“吴总,你终于找到合适的人了!再拖一段时间,我就把娃生你工地上了。你放心,这人我尽快给你带出师。”

吴总笑道:“成了官太太,就看不上我这点工资了。”

刘婷笑道:“副的,副科级而已!”

吴总笑而不语,城建局副局长,主管领导呀!

“小婷,你在我这干了四年,帮着‘衡金’步入正轨,可以说是最大的功臣,两万块奖金是你应得的,再推辞叔就生气了!”

……

当天下午,刘婷开始带陆凡,恨不得把业务一股脑的交给陆凡,师徒俩一个愿意教,一个想学,再加上陆凡嘴甜,一口一个刘姐叫着,进度可谓是一日千里,没过三天就让陆凡对会计业务初窥门径,再加上陆凡认真、细心,开始上手处理业务,让暗中观察的吴总非常满意。

吴总能从一个小工干到家产几千万,自然有他过人之处,看到陆凡学的快,又踏实,干工作烟不离手,时不时的扔两条芙蓉王。

对于老大去当会计,杜文龙几个兄弟觉得好神奇,很佩服,又有些触动,他们开始努力寻找自己的师傅,所以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8月底,刘婷坚决的提出了辞职,她认为陆凡已经能独挑大梁的,吴总咬咬牙同意了,把财务大权交给了陆凡。

这段时间,陆凡的驾照到手了,出去办业务的时候,拿公司的车把技术也练的差不多了,偶尔给出去应酬的吴总当当司机,回迎江看妹妹也方便了许多,生活向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这是陆凡从未想过的,虽然感觉挺滋润,但好像和心中那个目标渐行渐远,有些苦闷。

不过有件事让陆凡异常欣喜,班主任让吴衡捎来了他和杜文龙的高中毕业证!

怀着感恩的心,陆凡和杜文龙收拾的干干净净,专程回了趟学校,感谢班主任赵培炜的无私帮助。

赵老师鼓励他俩,要不安于现状,不甘平庸,勇于追求自己的理想或更远大的目标,让陆凡很是羞愧,感觉给老师丢人了。

辞别恩师,俩人快走出校门的时候,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陆凡,你给我站住!”

转头一看,竟然是同桌陈丽琼。

“陆凡,回学校悄无声息的,招呼不打一声就要走?要不是下课,还逮不住你!”

都碰面了,陆凡只好赔着笑脸说:“混的不好,没脸见大家呀!哪天等我赚了大钱,一定回来请大家吃饭!”

陈丽琼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陆凡,上翘的嘴角透露出严重的不满,委屈的说:“你肯定有电话,把号码留给我,作为同桌,我有权利随时联系到你。”

陆凡无奈,只好说了手机号。

陈丽琼默念几遍后说:“我给你发信息不能不回!”

“同桌看得起我,我肯定要回信息。”

“这还差不多,我去上课了。”

刚走几步,陈丽琼回头看向陆凡,露出甜甜一笑,喊道:“陆凡,加油!”

杜文龙很委屈,只想说一句,还有我呢?我是空气吗?

“凡哥,这小娘们肯定对你有意思!”

陆凡淡淡的笑了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陆凡没有看到,教室的窗户上有个女孩一直注视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可有,可无,可去,可留,取舍之间,便是人生。对于陆凡来说,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搞钱,钱能解决目前他遇到的所有窘迫,其他都是浮云。


可得到的消息是常务副市长提名,书记、市长一致通过,板上钉钉,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除非省委施压。

可韩旭阳哪有那通天的关系,只能作罢,意兴阑珊去地震局上任。

韩旭阳的调离,事前没有任何征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导致手里很多事还没有办完,包括陆凡的工作调动。

事已至此,再加上心情郁闷,就没给陆凡打招呼。

而远在柏树湾的陆凡,躲在“世外桃源”林场里,对此竟然一无所知,还在幻想调回城去。

乐学义顺利拿下了常委副县长的位置,接管韩旭阳以前管的那摊子工作,第一时间开始收集韩旭阳违法违规的黑材料,因为他深知一个道理,打蛇不死三分罪,放虎归山害自家。

政界没有秘密可言,既然成为政敌,乐学义的想法是彻底把韩旭阳踩在脚下,免得他哪天翻身,会后患无穷。

而韩旭阳也没闲着,着手收集乐学义的黑材料,不蒸馒头争口气,被人欺负了总不能屁都不放一个,其实在宁阳的这几年,他们二人没少为工程项目明争暗斗,都把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下更是不死不休。

1月3日,柏树湾林场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年终考核,陆凡终于见到了那三个从来没露过面的同事,林场前所未有的热闹。

林业局副局长陈帅带队,抵达林场后陈局长直接去了场长办公室,留下几名干部在陆凡办公室看材料。

可让陆凡没想到的是,他费尽心血,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个月的材料,被几人随手一翻就扔在一旁,然后都去了场长办公室吹牛打屁,抽烟喝茶。

到了中午,陈局长竟然带人进山去打野鸡,让陆凡非常诧异,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下午,场长在单位灶房隆重招待了考核组,单位全体职工参加,陆凡有幸敬了陈局长和各位上级领导一杯酒,勉强混了个脸熟。

晚上,场长、会计陪陈局长打麻将,陆凡奉命陪工作人员“打百分”,场长还给了一千块本钱。

酒场、赌场最容易拉近关系,到了后半夜陆凡跟几人已经混熟了,大家边玩边聊。

李逸风挑起了一个话题:“乐县长管交通、城建去了,不知道咱们主管领导是哪个副县长调整?还是从外面调一个?”

王炳权笑道:“怎么?有想法了?想进步了?听说要从咱们宁阳内部提拔一名副县长,不过如何分工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话,陆凡心里一惊,韩县长不就分管交通?调整岗位了?

于是不动声色问道:“几位老哥,柏树湾消息闭塞,韩县长不管交通了?”

王玉龙笑道:“小凡,你这消息也太闭塞了,老韩早调走了,市地震局,被人‘暗杆’了!”

王炳权出言提醒:“玉龙,别口无遮拦,祸从口出!”

“啊?”陆凡大吃一惊,感觉像天塌了似的,这下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

非常想问问是谁“暗杆了”韩县长,但和他们都是初次见面,交浅言深,张不开口。

神情恍惚之下,陆凡很快把一千块钱输完了,完全没了玩牌的兴致,也到了半夜两点,牌局就散场了。

安顿好几人后,陆凡躺在床上久久无语,心情极度郁闷,感觉未来一片黑暗,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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