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杨尘即已盯上你,后续之事,你便无需再掺和了!”
……
听闻对方如此回答,
秦飞鸿高悬多时的心,总算稍安些许。
那位大人,自前朝登执宰位,一肩担挑大乾两京一十三省,至今已历二十载有余。
威望之隆,权柄之盛,便是新皇亦要避其锋芒,不敢轻易妄动。
于这朝堂之上,能与之制衡者,不过二人。
其一领兵北地,战事缠身自顾不暇。
另一位则久居深宫,多年不问政事,在朝中影响力已大不如前。
这般情况下,那位大人想要在京都地面上,解决掉几个白莲教众,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只要除去那几人,杨尘即便查到了什么,也是死无对证,威胁不到他头上来。
“哼,白莲教那帮废物,连一个纨绔废物都暗杀不掉!”想起先前失败的暗杀,秦飞鸿甚是烦闷。
要是当日在寻芳阁便将杨尘除掉,又哪还会有后续这诸多的麻烦。
更不至于让他这个堂堂兵部尚书,被杨尘带人给围了家宅。
简直奇耻大辱!
但现在,杨尘已经动不得了。
一来杨尘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新皇圣宠,先是被敕封为扬威将军,现今又掌管五城兵马司。
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紧盯着这位炙手可热的新贵,便是那位大人也不好下手。
二来从北地传回的军情,杨家那位靠山王虽已失踪四月有余,却始终未能寻得尸首。
所以,在确认其身死之前,他们所有的动作都只能暗中进行。
“该死!”
秦飞鸿心中越想越气,但无奈那位大人已有严令,要他行事低调。
纵有再大的怨气,他也只得憋回肚子里。
“等着吧,杨尘,待寻到那老不死的尸骨,便是你靠山王府覆巢倾塌之日!”
秦飞鸿心中咬牙切齿地暗誓,“届时,老夫定要让你尝尝,我兵部十大酷刑的滋味!”
一番恨意宣泄后,秦飞鸿又旁敲侧击从房间那神秘身影口中,问到一些想要的信息后,方才奉上银票恭恭敬敬将人送离。
待那身影消失在阴影中,秦飞鸿坐回书桌前,疾书写下一封信件。
此信件的内容,乃是一道着遣京营卫军换守的调令。
京营三卫,每两月要轮换一次,为的是防止军官在营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以保京营的忠诚与稳定。
眼下还未到轮换期,秦飞鸿却贸然发出此调令,其目的便是将安插在京营中的白莲教众送出京营。
白莲教能在天子脚下的京城活动,京营之中,自然也有不少教众。
虽然京营是兵部的自留地,三卫更是被秦飞鸿牢牢掌控,外人难以插手。
但这段时间以来,杨尘身上发生的变化,让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即便有那位大人出手,帮忙解决被抓住的白莲教众,但出于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把京营里那些教众给送出去。
“来人,速将此信送往柳山大营,交由于侍郎亲启。”
真气吹干墨迹,秦飞鸿唤来一名心腹,将用火漆封好的信件递了过去。
他口中的于侍郎,名唤于谦,乃兵部右侍郎,执掌京营,督领三卫。
此人秉性过于刚直,行事只依法度,连秦飞鸿这个上官的情面也不卖,因此不为秦飞鸿所喜。
但只要是合规的法令,于谦都会贯彻执行。
等将京营中的白莲教众遣走,届时杨尘即便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休想抓住他的半点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