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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婆婆太能作,我与夫君联手反击了姜娆穆珩

轻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说起姜家,姜娆又问:“圆姐儿,你说你祖母和大伯母她们在我……后吞了我的嫁妆,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就没做什么?”圆姐儿仔细回想了一番。在她的前世,姜娆身亡的时候圆姐儿也只有七岁,正处于对世事要懂不懂的年纪,她只记得母亲离世后,姜延和陆氏得了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侯府。一直到现在,圆姐儿都还记得那时悲痛得连身子都有些佝偻的姜延和陆氏。姜延和陆氏最初是想把圆姐儿带回姜家的。他们的想法是,穆珩正值壮年,将来必定是要续弦的,如此一来圆姐儿岂不就得看继母的眼色过日子,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圆姐儿养在姜家。但定远侯穆从文和孙氏死活不同意。用他们的话来说,圆姐儿是穆家女,怎么能养在姜家,那不是让外人戳他们的脊梁骨,说他们连孙女都不愿意养吗?圆姐儿毕竟姓穆,穆从...

主角:姜娆穆珩   更新:2024-11-18 12: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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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娆穆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极品婆婆太能作,我与夫君联手反击了姜娆穆珩》,由网络作家“轻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起姜家,姜娆又问:“圆姐儿,你说你祖母和大伯母她们在我……后吞了我的嫁妆,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就没做什么?”圆姐儿仔细回想了一番。在她的前世,姜娆身亡的时候圆姐儿也只有七岁,正处于对世事要懂不懂的年纪,她只记得母亲离世后,姜延和陆氏得了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侯府。一直到现在,圆姐儿都还记得那时悲痛得连身子都有些佝偻的姜延和陆氏。姜延和陆氏最初是想把圆姐儿带回姜家的。他们的想法是,穆珩正值壮年,将来必定是要续弦的,如此一来圆姐儿岂不就得看继母的眼色过日子,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圆姐儿养在姜家。但定远侯穆从文和孙氏死活不同意。用他们的话来说,圆姐儿是穆家女,怎么能养在姜家,那不是让外人戳他们的脊梁骨,说他们连孙女都不愿意养吗?圆姐儿毕竟姓穆,穆从...

《极品婆婆太能作,我与夫君联手反击了姜娆穆珩》精彩片段


说起姜家,姜娆又问:“圆姐儿,你说你祖母和大伯母她们在我……后吞了我的嫁妆,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就没做什么?”

圆姐儿仔细回想了一番。

在她的前世,姜娆身亡的时候圆姐儿也只有七岁,正处于对世事要懂不懂的年纪,她只记得母亲离世后,姜延和陆氏得了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侯府。

一直到现在,圆姐儿都还记得那时悲痛得连身子都有些佝偻的姜延和陆氏。

姜延和陆氏最初是想把圆姐儿带回姜家的。

他们的想法是,穆珩正值壮年,将来必定是要续弦的,如此一来圆姐儿岂不就得看继母的眼色过日子,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圆姐儿养在姜家。

但定远侯穆从文和孙氏死活不同意。

用他们的话来说,圆姐儿是穆家女,怎么能养在姜家,那不是让外人戳他们的脊梁骨,说他们连孙女都不愿意养吗?

圆姐儿毕竟姓穆,穆从文和孙氏不放人,哪怕穆珩这个亲爹是同意的,圆姐儿也还是没能离开侯府去姜家。

不过,姜延和陆氏虽然没能将圆姐儿带去姜家,却也清点了姜娆的嫁妆,除了立雪堂的家具摆设等等,宅子、铺子、田庄以及那让人眼红的一大笔压箱银子,都回到了姜延和陆氏的手里,由他们暂且管着,等到将来圆姐儿成亲了,这些都会作为圆姐儿的陪嫁,并且他们做外祖父外祖母的还会另外给圆姐儿添一笔嫁妆。

就为了姜娆的嫁妆,穆家与姜家几乎撕破脸。

但……

也正是如此,才更让姜延和陆氏坚定了要代管姜娆嫁妆的想法。

真正不会贪儿媳嫁妆的人家,不会在意这嫁妆是不是由儿媳的娘家人代管,毕竟所有的账册和单子都是一式两份,绝不会出现姜家会昧了圆姐儿将来的陪嫁这种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穆家还想死死捏着姜娆留下的嫁妆,甚至为此要与姜家撕破脸,他们安的什么心?

孙氏和赵氏等人后来会那般苛待圆姐儿这个小姑娘,说起来也许就与这件事有关。

还留在立雪堂的那些,虽然也都是好东西,但毕竟不是现银,更不是能生银子的铺子,她们顶多将东西从立雪堂里取出来自用,一边占了姜娆的东西,还每每看到这些东西就想起当初被姜家拿走的那大笔的现银,哪怕那些银子本来就不是她们的,也足够让孙氏和赵氏等人心生不平了。

但即使是这样,她们把那些手段用在圆姐儿这个失去了母亲的小姑娘身上,也太恶毒太下作了些。

若不是穆珩将圆姐儿送去了老祖宗那里,圆姐儿要受的委屈又不知道要多多少。

听圆姐儿说完这些,姜娆握着圆姐儿的小手,温声道:“后日就是你祖母五十大寿,到时候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一定也会来贺寿,等寿宴过了,母亲带着你去外祖父家住上一段时日。”

圆姐儿眼中一亮:“可以吗?”

虽然很少有机会见着外祖父和外祖母,但圆姐儿很喜欢每次见着她都笑眯眯的姜延和陆氏。

姜娆点头:“当然可以。”

不就是回娘家小住么,有什么不可以的?

至于孙氏会不会为此而不高兴,姜娆可不理会。

难不成孙氏还能让穆珩休了她?


穆珩深吸一口气,收回覆在姜娆唇上的手,道:“夫人,你我和圆姐儿,还有你腹中的孩子,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又何必为了不重要的人闹得我们一家分崩离析,侯府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便是,只要你乐意怎么样都好,侯府外的事交给我便好,我向你保证,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家就能远离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人与事!”

赶趟一样将这么长一串话说完,穆珩才又缓缓吐了口气。

姜娆略有些诧异地看了穆珩一眼。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中间都不带停顿的,她听了都替他憋得慌。

不过,姜娆也没有深究。

穆珩所言,正是她所想。

若说从前她还能在这侯府里待下去,在知道了圆姐儿经历了什么之后,她是再受不住与孙氏赵氏等人处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了,别说是见着她们,就是想想都觉得恶心。

如此,自然最好是搬出定远侯府。

姜娆不缺宅子,她的嫁妆里单是京城好地段的宅子就有好几处,但她是穆家的儿媳,穆家又没有分家,若是没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别说她能不能带着圆姐儿搬出去,就算能搬出去,只怕也得被孙氏按个“忤逆不孝”的名声在头上。

至于圆姐儿被苛待,这自然可以成为让姜娆撕破脸搬出侯府的理由,但圆姐儿经历的那些如今都尚未发生,她若是以此为由,只怕会被认为是失心疯了。

姜娆原本还在盘算着,要如何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搬出侯府,现在既然穆珩主动把这事揽在了身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看在穆珩还算识趣的份上,带着他一起搬出去倒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此,姜娆下巴微扬。

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脸,也在她的杏眼中染上潋滟波光,本就生得清丽绝伦的女子此刻显得格外动人。

穆珩的眸色加深,垂在腿侧的手指也轻轻动了动,仿若他此时被勾动的心弦。

但只是转瞬,他就将起伏的心绪压了下去,温声道:“夫人,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又有了身孕,早些歇着吧,明儿一早就请孙大夫来替你把脉。”

姜娆点点头。

不过……

她看了穆珩一眼。

穆珩于是自觉地道:“圆姐儿受了惊吓,今晚定是离不得你的,我就在书房将就一晚就行了。”

姜娆满意了,这才给了今日见着穆珩之后的第一个好脸色。

送了姜娆去卧房后,重新回到书房的穆珩面沉似水,再无在姜娆面前的温和,他的目光落在置于书桌的灯盏上,似是在研究那点点火光,又似是透过了那点光亮落到了遥远的空处。

许久,穆珩收回视线轻轻吐了口气。

那些长久以来压在他心上的,也似随之被摒弃。

……

这一晚,姜娆睡得并不安稳。

圆姐儿所说的一字字一句句化作了一个梦境,梦里的一切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揪心不已,恨不得从梦里跳出去以身相护。

不仅姜娆睡不安稳,圆姐儿夜里也惊醒了好几次,直到姜娆将自己的尾指塞进圆姐儿的小手里握着,她这才沉沉睡去。

这么折腾了一晚,姜娆第二日难免也就比平时起得迟了些。

待她睁开眼,就见着身旁的圆姐儿大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是眨了眼她就会消失似的。

见姜娆醒来,圆姐儿惊喜地挨过来,一张小脸紧紧贴着她的手臂,“母亲……”

字里行间透着无比的满足。

这个梦真长。

要是能够一直在梦里不用醒来就好了。

看出圆姐儿在想什么,姜娆心中酸涩不已,她在圆姐儿头上轻轻揉了揉:“起来用早膳吧,母亲让厨娘准备了你爱吃的翡翠汤包。”

圆姐儿于是笑出了两弯月牙。

哪怕她有了未来几年让人不愉快的经历,但在她思念的母亲面前,她的眼里仍未沾染任何一丝阴霾。

好不容易梦到了母亲,圆姐儿不想一直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姜娆于是扬声唤了一声,少顷,半春和半夏便领着一众小丫鬟以及圆姐儿的乳娘王氏鱼贯而入,这些熟悉的面孔让圆姐儿不由为之侧目,也让她几乎以为眼前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在这样的恍然之中,圆姐儿由着乳娘和丫鬟们服侍着梳洗妥当,然后一头扎进姜娆的怀里,也将给姜娆梳好了发髻正取了一支发钗往她发间插的半夏吓得赶紧抬高手。

圆姐儿因自己的冒失朝着半夏笑了笑,然后扬起小脸在姜娆的肩上蹭了蹭:“母亲,这要不是梦该有多好啊……”

小小的人儿这童言稚语惹得屋里众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除了姜娆,其他人都不知道这句话的背后藏着多少的故事,只觉得有趣。

姜娆轻轻拥着圆姐儿。

她没有说“这不是梦”之类的话,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说了,圆姐儿也只会将之当成她在梦里安慰她。

余生还长,她会一直伴在圆姐儿左右,待过上几日,圆姐儿自然也就知道她回到了真实,而不是沉浸在一个逼真的梦里。

起身牵着圆姐儿的手往外走,姜娆问道:“三爷起了吗?”

半春应道:“主子,三爷一个时辰前就起身了,还着了人去请孙大夫入府,主子您和圆姐儿用了早膳孙大夫就差不多该到了。”

说话的功夫,母女俩已经到了外间。

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其中就有圆姐儿爱吃的翡翠汤包。

穆珩不在。

姜娆只稍稍想了下就知道他为何不在。

对于圆姐儿来说,这是一个让她流连的美梦,而在她的眼里,穆珩不是慈爱的父亲,而是杀死了母亲的凶手,哪怕这其中必定有误会在,可圆姐儿现在不知道,也很难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就让她改变过去这几年留下的刻骨印象。

可想而知,在这个时候见着穆珩绝不会让圆姐儿心情有多美妙。

这是来自父亲的体贴。

当然,也有来自丈夫的意图博取同情的小心机。

嘁!

姜娆嗤笑一声。


几乎是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穆珩探身上前,将姜娆用力拥入怀中。

前面几日,姜娆和穆珩都只关注圆姐儿的心情,但没有人知道,从圆姐儿的嘴里得知了那一切之后,穆珩的心里有多庆幸多惶恐。

只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姜娆了!

若是不是圆姐儿重生归来,若不是提前知道了那一切并提前规避,按着事情原本的发展,姜娆是不是已经快要出事了?

也许姜娆不清楚,但穆珩自己知道在他的心里姜娆有多重的分量,他相信,在圆姐儿的前世,姜娆伤了身子之后,他也一定想尽了办法的去挽留姜娆,但即使是如此,姜娆还是在病榻上躺了三年之后撒手而去。

既然他已经有一次的无力挽留了,想来就算一切重来一次也还会是一样的结果。

如此,他可不就是差一点就要再次失去姜娆了吗?

这几日,当穆珩躺在书房那张只能堪堪容得下一人的床上时,当他闭上眼时,想到圆姐儿所说的那些,无人知晓他也曾后怕到浑身轻颤。

直到现在,当他紧紧拥住姜娆带着馨香的身子,感受到那真实又温热的触感,他才总算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姜娆被穆珩这样抱着,倒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

虽然她自认为与穆珩之间并没有多少夫妻之情,就算是有也是演给外人看的,但他们也确实是真正的夫妻,不仅有了圆姐儿,腹中现在又揣了一个,什么亲密的事没做过,只是抱一抱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穆珩这个人怎么样暂且不说,他的身子……还真有点馋人。

姜娆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

同样都是要嫁人,嫁一个身材挺拔因为坚持练武而精壮的汉子,总比嫁一个浑身肥肉还有大肚腩的男人强吧?

但是……

随着时间流逝,穆珩却一直抱着她不放,这就让姜娆有些不能忍了。

伸手将穆珩往外推了推。

嗯,没推动。

姜娆干脆在穆珩腰间的软肉上用力掐了一把:“你有完没完了?这么热的天,你不热我还热呢!”

就这么一会儿,姜娆都觉得自己肩头的衣裳都湿了一片。

不过……

为什么是肩头的衣裳?

这个念头在姜娆的脑中一闪而过,但她没有时间去细想,因为穆珩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甚至还转了几圈。

等到双脚重新踩到实地,姜娆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自然也就没注意到灯光下穆珩那略有些泛红的双眼。

一巴掌拍在了穆珩的胸膛,姜娆恼了:“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呢!”

穆珩也不生气,只冲着姜娆笑:“我这不是高兴嘛,夫人,咱们不仅避开了那些坑,再过几个月还会再添一个孩子!”

姜娆气得又在他腰间拧了一下。

自从知道这件事,这都几日了,这人还高兴得失了分寸?

难不成,他还是个慢性子?

没等姜娆说什么,穆珩又将她拥入了怀中:“夫人,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都定会好好的……”

姜娆原本还想将他推开的,但听他这样说,便也顿住了。

她知道了圆姐儿的遭遇后会心疼会愤怒,穆珩也是一样,这几日她倒是一直陪着圆姐儿,穆珩却只能躲得远远的,他心里不好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这样一想,姜娆的心便软了软。


姜娆心下生疑,初时只以为圆姐儿是听了侯府下人的闲言碎语受了委屈,哄着圆姐儿想要知道是谁在嚼舌根。

而圆姐儿,她大抵是将这当成了一场随时可能醒来的梦,在紧紧抓着姜娆不放的同时,也将这几年的经历都告诉了姜娆。

这些委屈,她平时不能与人说,也只有在梦里,在母亲面前,才能毫无保留地说一说了。

想想圆姐儿当时的心情,姜娆又心疼不已。

心疼的同时,就是对侯府众人,以及穆珩这个亲爹的愤怒和痛恨了。

她是死了,没办法护着圆姐儿,可穆珩这个亲爹还好好活着呢,竟然也让圆姐儿受这么多的委屈?

在这样的愤怒之下,姜娆才吩咐了自己房里的大丫鬟半夏去了二门上守着,让穆珩一回府就回立雪堂,连让他去主院请个安的功夫都没给他留。

扬了扬白皙精巧的下巴,姜娆冷睨着穆珩:“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穆珩顿了顿,“夫人,明儿一早就请大夫过来给你诊脉。”

姜娆:……

这是重点吗?

穆珩不动声色地靠近姜娆,拉过姜娆的手轻轻拍了拍:“夫人,圆姐儿所说的那些,咱们既然已经提前知晓,自然有的是机会做出应对,改变尚未发生的事,也替圆姐儿讨个公道,但你腹中的孩子,却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这分明是关心的话,但姜娆听了却是蓦地冷了脸。

她与穆珩成亲六年,膝下只得圆姐儿这么一个闺女,为着这事,姜娆的婆母、定远侯夫人孙氏可没少明里暗里的拿话刺她,要不是孙氏向来自诩出身高贵,只怕连“不下蛋的鸡”这种粗俗之语都要说出口了。

不仅如此,孙氏还不止一次的想要往立雪堂塞人,只不过都被穆珩挡回去了而已。

想到在圆姐儿经历的那几年里,孙氏是如何对圆姐儿的,姜娆心里就暗恨不已,然后看穆珩自然也就跟着不顺眼起来。

一把拂开穆珩的手,姜娆冷哼一声:“少动手动脚,我的话还没说完!”

穆珩于是两手置于腿侧,极为乖巧地道:“夫人,你继续。”

姜娆看了穆珩一眼:“我们的婚事何而来,想必你再清楚不过。”

只这一句话,就让穆珩失了从容。

他眸色转深,深沉又复杂地看着姜娆。

被穆珩这样看着,姜娆却不由火大:“你这样看着我做甚?当初我爹把你大哥从拐子手里救出来,又把他带回京城送回侯府,可没想着图穆家什么回报,更没想过要高攀你穆家,是你家老爷子坚持让姜穆两家结亲,是也不是?”

姜穆两家的事说来也简单。

二十几年前,穆珩的大哥、当时只有七岁的穆珹在元宵灯会上与家人走失,落到了拐子手里,被拐子带去了杭州。

穆家是勋贵,以战功起家,穆珹打从能站稳就一直跟着祖父习武,是以虽然落入了歹人之手,却也没有如普通孩童那样只会哭闹,而是隐忍多日,一直到拐子都对他不设防备了才趁机逃了出来,但他毕竟年幼,逃跑的过程中到底还是露了行迹惹来了拐子的穷追不舍。

又累又饿又惧的孩子,就这样一头撞到了姜娆的父亲姜延停在路边的马车上。

姜延当时已有一子,第二个孩子也即将出生,对穆珹难免生出几分恻隐之心,本着替自家两个孩子积福的想法,姜延救下了穆珹,在问明了穆珹的身份之后,又顺道将他带回了京城送去了定远侯府。

那时的穆家将将经历了变故,原本被寄予厚望的世子穆向武英年早逝,侯府二爷穆从文被立为世子,而穆珹又是穆从文的嫡长子,如无意外便是侯府的承重孙,份量自然极重。

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回穆珹,穆家上下原本已经不再抱希望了,姜延在这时把穆珹完好无损地送回来,自然也就得到了穆家上下的感激。

说姜延对穆家有恩,半点也不为过。

既然有恩,自然得报。

可在如何报恩一事上,穆家却为了难。

若救了穆珹的是普通人,穆家送银子送宅子甚至是想法子让人跻身官场,总能还了这份恩情。

可救人的却是姜家人。

姜家世代豪富,因在大安朝开国之时曾散尽家财支持太、祖皇帝而立下了从龙之功,太、祖皇帝登基之后论功行赏,原是要赐姜家爵位的,但姜家却选择在那时急流勇退,以姜家上下皆是粗鄙商人,难堪大用为由婉拒了太、祖的好意。

太、祖感念姜家的功劳,曾亲口许诺,只要姜家不行逆反之事,有大安朝在一日就有姜家一日。

有太、祖皇帝的金口玉言,姜家即便没有爵位,也无异于拿到了丹书铁券。

太、祖关照,再加上姜家人确实在经商一道上极有手段,姜家聚集财富的速度自然远超普通商贾之家。

到得如今,姜家到底有多少银子,只怕姜家人自己也数不清楚了。

别看穆家是侯府高门,地位上看似比姜家高出不少,但论起财富,只怕姜家人身上随便拔根汗毛都要远超穆家。

在这样的情况下,穆家要拿出怎样的谢礼才能显得出诚意?

正好那时姜娆出生,侯府老侯爷于是提出两家结秦晋之好,为穆珹和姜娆定下亲事。

姜家祖上能将到手的爵位推了,姜延自然也不会为了与定远侯府交好而牺牲闺女的亲事,他原是要推拒的,但侯府老侯爷在这件事上可谓诚意十足,并再三保证待到姜娆长大嫁入穆家,定会好好待她,不叫她受任何委屈,姜延这才勉强点了头。

他想着,他虽没想过携恩图报,但有着这份恩情在,但凡穆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将来总该好好待姜娆才是。

而且,穆珹虽然年幼,但观其遇险时能多日隐忍以图逃脱,在自知逃不过了时也能当机立断选了当时街边最奢华的一辆马车撞,只为抓住那微乎其微的一线生机,也可以看出来此子心智非凡。

想来,只要穆珹没长歪了,来日也确实堪称良配。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姜延能为当时刚刚出生的姜娆考虑得如此长远,也是用心良苦了。

但当时的姜延没想到,等到姜娆及笄,两家这亲事却是又生了变故。


姜娆一颗心软得几乎要化成水。

她在圆姐儿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顺了圆姐儿的意,将那两个字略过不提,“所以圆姐儿认定了你父亲是谋害母亲的凶手?”

圆姐儿紧紧咬着下唇,用力地,恨恨地点了点头。

但其实,最开始时,圆姐儿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

那一幕,始终深深留在她的脑海里,让她片刻不能忘记。

再之后,总有人或是有意或是无意的在她耳边说起父亲会续弦,等到后来安阳长公主青睐穆珩的传言甚嚣尘上时,又有人暗地里嘀咕,说是姜娆这个原配死得恰到好处,正好给安阳长公主腾地儿,又说什么若是能尚公主,杀妻之事也不是不能做云云。

圆姐儿也只是个孩子,若只是偶尔听到类似的言论也许不会放在心上,可架不住耳边总是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正如谎言说多了也会变成真的,圆姐儿听多了这样的话,又始终忘不了姜娆临死的情形,渐渐的,穆珩在她心里也就变成了杀妻求荣的凶手。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是何等残忍。

想起那段时间的煎熬,圆姐儿的眼眶又开始泛红。

姜娆眼中戾气横生。

虽然先前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但这时听圆姐儿细细说起,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有人在作怪。

圆姐儿生活在侯府里,平时少有机会出门,能让她时常听到那些闲话,可想而知,这些闲话必定是出自侯府的人之口。

侯府在孙氏和赵氏的掌控之下,这两人又都极为痛恨府里的下人在暗处嚼主子的舌根,但凡发现必定严惩,可想而知,圆姐儿听到的那些挑拨之语,要不就是孙氏和赵氏知情却纵容着,要不然那些人根本就是得了孙氏和赵氏的授意!

总之与这两人脱不了干系。

所以,这两人在自己死后不仅吞了自己的嫁妆,苛待她的圆姐儿,还故意挑拨圆姐儿与穆珩之间的关系,让圆姐儿在失去了母亲之后又在心里失去了父亲?

这是多大的仇怨,才让她们这样针对一个孩子?

姜娆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愤怒暂且压下。

孙氏和赵氏,等她得空了再收拾她们。

“圆姐儿,”姜娆轻声道:“那咱们就先撇开外人之言,就从这件事本身来分析一下,你父亲到底有没有做这件事的动机。”

圆姐儿疑惑地抬眼看向姜娆。

姜娆道:“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是不是?”

圆姐儿想了想,点头。

“你父亲自小不得你祖母喜爱,你祖父又是个闲散度日不管事的,所以他少时就知道他未来的前程需要他自己去努力,说他做事的目的性很强,这一点我信。”姜娆道。

“先帝还未立太子时,为几位皇子选伴读,你祖母费尽心机将你大伯和二伯送去待选,只有你父亲,是趁着当今皇上出宫看望病重的外祖父时拦车自荐,对那时的他来说,那是他最好的机会,成为皇子的伴读,不仅意味着离大安朝的权力中心更近一些,也意味着他能接触到许多平时接触不到的人,也能沾皇子的光得到更厉害的人教导。”

这件事,还是姜娆从姜延那里听来的。

那时的姜娆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而姜延之所以会将这件事讲给姜娆听,也只是因为穆珩是穆珹的亲弟弟。

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想到,后来姜娆会嫁给穆珩。

“后来先帝立了当今皇上为太子,你爹这个伴读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等到当今皇上登基,你父亲更是受了不少人的追捧,但即便是如此,他从未放弃过习武读书,这都是因为他向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又应该为想要的东西付出什么。”

圆姐儿还是不怎么明白,但她已经开始随着姜娆的讲述思考起来了。

“身为勋贵子弟,你父亲不能袭爵,又无法上战场立功,所以他另辟蹊径走上了科举之路。”

穆珩这个侯府子弟却参加科举,这在当初惹来了不少人议论。

大安朝倒也没有勋贵子弟就不能参加科举的规矩,但细数京城的勋贵子弟,谁不是到了年纪就在长辈的安排下求个差事,又哪里需要通过科举来搏一条出路?

要知道,就算中了状元也不过是从六品官做起,若是不得皇帝另眼相看,说不得要在翰林院坐冷板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穆珩行此举,在京城的勋贵子弟之中,可不就是个异类么?

但就是这个异类,用最快的速度过了童试和院试,又在三年前的秋闱之中取得了举人的功名,若不是两年前穆珩在春闱前几日生了场病,生生错过了春闱,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是进士了。

“你父亲为科举付出这么多,按着你所说,他又在明年的春闱之中高中,于殿前被当今皇上点为探花且深受重用,他好不容易要出头了,又岂会被旁人阻了前面的路?”

“要知道,在咱们大安朝,尚公主就意味着只能领个闲职悠闲度日,虽再不用为生计发愁,但一辈子也可以说是一眼看到头了,对于你父亲来说,他躲着安阳长公主都来不及,又岂会因为安阳长公主而杀妻?”

所以姜娆才说,安阳长公主对于穆珩来说,绝不是什么高枝。

没见京城高门之中,但凡是有出息些的子弟都自觉与公主保持距离吗,怕的就是被公主看上了求皇帝赐婚啊!

皇帝的女儿是不愁嫁,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娶就是了。

圆姐儿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这些,侯府里的人也许不懂,也许是懂却故意不与她说,叫圆姐儿对于穆珩想要尚公主攀高枝这一说法深信不疑。

可穆珩毕竟是圆姐儿的父亲,是她小的时候无比崇拜的父亲,谁愿意接受自己的父亲竟是杀母仇人这样惨痛的事实呢?

这件事,其实一直都堵在圆姐儿的胸口,让她心里始终无法放松。

现在,姜娆把这些细细掰开了揉碎了说与她听,不用任何的劝说就让圆姐儿自然而然的改变了想法,也让她放下了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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