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龙城。
神圣庄严的教堂内,一场盛大的婚礼正在进行中。
高大俊美的男人,身穿肃杀黑色西装,神色冷淡的站着年迈的神父面前,他在心脏的位置,别了一支盛放的血红玫瑰。
玫瑰如火,可男人浑身上下的气场,却冷得吓人。
神父脸色发灰,手也在抖。
余光瞥了一眼男人身侧,原本新娘所在的位置,却是一副被鲜花环绕的猩红棺材。
男人苍白的手,还轻柔的搭在棺木上。
偌大的教堂里,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金字塔最顶尖上的权贵。
只是此刻,这些盛装出席的权贵们,个个都如坐针毡。
“沈行渊疯了!他真的疯了!他真要和一个死人结婚?”
“而且那个死人还是他的死对头!”
“我看他就是做戏,上玄月前脚刚死,短短半个月,沈行渊就把她的公司、产业全吞并了!他现在搞这出,就是为了让他抢来的一切,变得名正言顺!”
“那个……上玄月的坠机事故不会就是他搞的吧?”
“这还用问吗?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在玄月小姐的飞机上动手脚?”
“这天杀的疯子!玄月小姐可是本世界最伟大的天才,不知道创造了多少奇迹,帮过多少人,这些年也只有她能和疯狂的沈氏抗衡,没想到就这样断送在这个疯子手上了!而且……现在她的月策财团也落到了沈行渊这个疯子手里,咱们以后的日子……”
人们压低了声音议论着。
神父颤抖着声音,完成了宣誓仪式,宣布上玄月女士和沈行渊先生,正式结为夫妇。
沈行渊将钻戒放在棺材上,而后俯身,虔诚又温柔的,吻了吻棺木。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这唯美又充斥着诡异的一幕。
片刻后。
沈行渊直起身来,终于侧目看向满堂宾客。
虽然沈行渊手段凛冽且疯狂,可他本人一直都很低调,在这之前,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容。
一开始人人都被他的容貌惊艳。
可这份惊艳只维系了片刻,很快大家就发现,这个传闻中天神一般的男人,不管是气场还是眼神都太可怕了。
这叫什么鬼天神?
分明就是地狱中的撒旦,又邪又冷。
他侧目看过来,瞬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教堂里一片死寂,呼吸声都没有。
“很荣幸,诸位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沈行渊冷冰冰的开口,目光缓缓扫过某些人的脸,“虽然你们中间,有曾经为难过我妻子的,也有在背地里暗算过我妻子的。”
人群里,有好几个人,脸色顿时煞白。
他们的确曾经暗算过上玄月。
可上玄月也是个狠角色,他们没有一次成功过,还被反击得体无完肤的。
这样沈行渊也要秋后算账?
过分了吧!
“不过没关系……”沈行渊突然笑了笑,好看极了。
那几人听了这句没关系,浅浅的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没完全落下,沈行渊又轻飘飘的补了一句。
“今天我结婚,高兴,你们几个来都来了,不能白来,就把你们都杀了,为这大喜的日子助助兴吧。”
教堂里死寂了片刻。
顿时混乱一片。
*
六年后。
虞城西山林。
女孩儿赤着脚,惊慌拼命的往前跑着。
密林中杂乱的树枝,将她雪白的手臂和小腿,抽的伤痕累累。
娇嫩的双足,也已经跑得血肉模糊了。
这时。
身后一块石头砸了过来,正中女孩儿后背。
女孩儿吃痛,顿时重心不稳,惊呼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
“跑啊!继续跑!”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喘着气骂骂咧咧的追了上来。
洛以安惊恐的看着朝自己靠近的男人。
她不知道,好端端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放学后,她刚走出学校,就被人拖到了一辆车上,带到了这里,二话不说拿着匕首就要杀她!
她侥幸逃脱,在密林中奔跑躲藏了许久。
本想着林子大,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没想到最后还是……
“大哥我求你,别杀我,我家里还有生病的奶奶需要我照顾,我求你了!”洛以安哭着说道。
洛以安害怕极了,一边求饶,一边往后挪,男人却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
这小丫头看着瘦瘦小小,长得却真不错,白嫩嫩、水灵灵的,就这么杀了,也太可惜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
想着反正她今晚必须死,死之前还不如让他享受享受!
男人邪恶的笑了笑:“哥哥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放过你是不可能的,但哥哥能让你死之前,好好的快活快活!”
洛以安小脸煞白,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她惊恐的继续往后躲。
嘴里还胡乱的求着饶。
“你别过来,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求你了!你别过来啊!”
男人哪儿能听她的?
她越是这样可怜的求饶。
男人反而越兴奋。
急不可耐的,狞笑着扑了过去。
洛以安尖叫一声,胡乱抓了一把地上的石子,砸向男人。
“啊——”
男人捂着眼睛,痛呼一声。
洛以安见状,还打算跑。
可她的行为彻底激怒了男人,他一把抓住洛以安的衣领子。
猛地将她砸向一块岩石。
男人下手狠,洛以安满头鲜血瘫倒在地,没了动静。
“小贱人!!敢跟老子动手!看老子折磨不死你!”男人捂着眼睛持续暴怒,怒骂着,掏出腰间的匕首,狰狞的再度扑向洛以安。
电光火石之间。
昏死过去的洛以安,突然睁开眼。
男人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拿着匕首的手腕一痛。
下一秒,眼前的女孩儿不见了。
手中的匕首也不见了。
随后,脖颈处陡然一凉。
男人下意识捂着鲜血喷涌的脖子,惊愕的看着前方。
清冷月光下。
刚才还哭喊着害怕的女孩儿,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惊愕的男人。
鲜血染红了她半张脸,她周身的气场,也莫名其妙变得暗黑且森冷。
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她都说害怕了,还扑过来,你……听不懂人话吗?”
女孩儿拇指和中指虚虚的捏着男人的匕首。
一滴血从匕首尖滴落在地上。
她厌烦又轻蔑的啧了一声:“烦人。”
男人喉咙里发出两声不甘心的呻吟,而后抽搐着倒在地上。
挣扎了几下,就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