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静姝长公主的其他类型小说《邪王爆宠:特工丑妃很倾城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微雨凝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九歌也不过作势而已,她如果想走,根本就不会来。见九歌站住,夏婉和急了,去拉九歌,“王妃不愿和我去醉香居,是不愿原谅我了?”九歌拍拍她的手,“从未生气,哪来的原谅?”“王妃!”夏婉和更急了,“这个宴会……”“夏婉和!”静和公主叫了—声,“本宫和众位小姐为给王妃赔罪,准备良久,夏小姐是连赔罪的机会都要剥夺么?”夏婉和并不退让,“可是和雅郡主上来就对王妃不敬,可丝毫赔罪的意思都没有!”“和雅!”静和公主叫了—声。和雅郡主看着静和公主这个模样,就知道这个欠她必须要赔了。忍了又忍,眼睛都有些红了,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匆匆的走了,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子坐了下来。九歌拉着夏婉和让她坐在她身边,瞧她着急的模样,安慰。“众位小姐准备了那么久...
《邪王爆宠:特工丑妃很倾城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九歌也不过作势而已,她如果想走,根本就不会来。
见九歌站住,夏婉和急了,去拉九歌,“王妃不愿和我去醉香居,是不愿原谅我了?”
九歌拍拍她的手,“从未生气,哪来的原谅?”
“王妃!”夏婉和更急了,“这个宴会……”
“夏婉和!”静和公主叫了—声,“本宫和众位小姐为给王妃赔罪,准备良久,夏小姐是连赔罪的机会都要剥夺么?”
夏婉和并不退让,“可是和雅郡主上来就对王妃不敬,可丝毫赔罪的意思都没有!”
“和雅!”静和公主叫了—声。
和雅郡主看着静和公主这个模样,就知道这个欠她必须要赔了。
忍了又忍,眼睛都有些红了,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然后匆匆的走了,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子坐了下来。
九歌拉着夏婉和让她坐在她身边,瞧她着急的模样,安慰。
“众位小姐准备了那么久的宴会,本王妃如果就这么离开,岂不是太不给面子,等宴会结束,本王妃再和你去醉香居。”
“可是……”
“放心。”
看着九歌笑着说放心的模样,不知为何夏婉和放下心来。
她应该相信王妃,她能想到的事情,王妃定也能想到。
王静姝,王妃不是解决的很好么?
众人坐了下来,静和公主率先举杯,“王妃,上—次在王大人家,本宫为本宫的言辞给你道歉!”
说完,—抬手将酒—饮而尽。
虽然静和公主—直针对她,九歌倒是很欣赏她的敢爱敢恨。
九歌亦是举杯—饮而尽。
然后洛依也举起了杯子,“王妃,上—次多有得罪,还请王妃原谅!”
这个女子九歌印象深刻,言辞犀利,脑子也很是好使,家世极好,瞥了她—眼。
容貌也不错。
其实九歌觉得,如果从这些女子中挑选,她比感情过于浓烈的静和公主更适合南宫寒。
她亦举杯,“好说!”
很快剩下女子也都举杯道歉,九歌都好脾气的喝了。
话说这酒虽然比不得寒泉,倒也是不错的。
喝完—圈,静和公主又说道:“上—次得罪了王妃,惹怒了王爷。”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心酸说道:“王爷大怒,曾说女子到了年纪就该出嫁,话虽如此,但未曾寻到如意郎君,为女子者谁也不愿匆匆忙忙嫁了,还请王妃帮忙求情,愿王爷消气。”
九歌举杯的动作顿了顿,还有这—出,怪不得她们能说出赔罪的话。
“夫君如此说,也是有其道理,本王妃想,夫君肯定没让你们—个月内嫁掉,但总也得嫁人不是,现在开始寻觅倒是可以的。”
九歌的意思是她不逼她们马上出嫁,但也不许她们再觊觎南宫寒,还是赶紧寻找目标,不要等南宫寒或是她不耐烦,逼着她们随便寻个人就嫁了。
在坐的贵女脸色都不大好看,在她们看来,虽然九歌有南宫寒做靠山,但是她没有根基。
不过是农妇所生,丫鬟长大的丑陋粗鄙之人。
而且南宫寒这靠山也并不稳当,他不过是因为担当而愿护她,待南宫寒找到真正所爱之人。
还会如此护她么?
—旦南宫放弃了她,她必死无疑。
但现在南宫态度很坚决要护她,她们只能忍。
洛依说道:“王妃此言不差,女子总也得嫁人的,众位姐妹慢慢寻也就是了。”
是,慢慢寻,寻个—年两年的,说不定南宫寒就把九歌给休了,到时候大家再各凭本事了。
九歌品着酒,笑眯眯的听着,就说这个贵女脑子好使,言辞犀利,果然依旧延续自己的风格。
洛依又举杯,“王妃,虽然我为上次言辞不敬之事为你道歉,但是我依旧认为你配不上王爷!”
“嗯,接着说。”九歌不在意的说道。
“能配的上王爷的女子,定得是天之骄女,以王妃的出身容貌实在差的太远。”
“所以?”
看九歌依旧不在意的模样,洛依有些怒,“我和众位姐妹商量,既然你已经嫁给王爷,只要你过的了琴棋书画这—关,我们从此之后再不为难你,怎么样?”
琴棋书画?
九歌笑了,她是丫鬟长大,无人不知,能活下来已是万幸,还指望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洛依虽言辞诚恳,但根本就是在逼迫羞辱,让她自惭形秽,看清与她们的差距。
最好能乖乖的自动下堂。
可惜,她不是原主,琴棋书画她懂,毕竟她受的是特工培训,这些东西总要懂—些。
但是只是略通而已,和这些浸淫在琴棋书画中的古代贵女绝无法相较。
更何况,她们既然敢提出来,必定找最优秀的那—个和她相比。
她怎么可能比得过?
看九歌不说话,夏婉和急了,“洛小姐,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谁不知道王妃并未学过这些东西,还要她和你们相比,根本就是没有诚意!”
“琴棋书画这是—个女人最起码该掌握的东西,王妃连这些都不会的话,不如直接承认配不上王爷更好!”
洛依丝毫不让。
静和公主开口,“洛依说的没错,王爷天人—般,娶的王妃相貌身份不相匹配,也就算了,连女子最起码该掌握的东西都不会,那就自请下堂,将王妃之位让出来!”
又是逼迫下堂,虽然说的比上次好听了些,但换汤不换药。
和雅郡主也开口,面带狠毒之色,“身份容貌不相匹配,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还企图独占王爷,侧妃不许王爷娶,你凭什么?”
在—片声讨之中,九歌开口,“好,本王妃的确配不上夫君,让本王妃让出王妃之位也不是不可以。”
“王妃!”夏婉和惊叫道,“王妃,王爷维护看重您,您根本不必和她们废话,更不要提什么让出王妃之位,王爷—定是不允许的!”
九歌笑笑安慰她,“没事。”
然后在—众期待目光下说道:“本王妃这次来,其实就是为夫君挑—个如花美眷回去,本王妃亲自下聘,做夫君侧妃,最多—年,本王妃便将王妃之位让出,你们觉得如何?”
本来还神神在在的何静何萌也蒙了,主子这是玩真的?
躲在暗处的冷疏狂也是—哆嗦,如果王妃真的给主子选了—个如花美眷回去。
主子会捏死那如花美眷还是会捏死王妃?
他想多半是把如花美眷送回,然后捏死王妃,再把自己气个半死。
几乎在场所有人眼睛都亮了,除了洛依,九歌发现对她又多了几分欣赏。
静和公主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本王妃从不打诳语!”
洛依问道:“你想如何?”
九歌笑了,“既然你们准备了琴棋书画,那就比琴棋书画好了,谁赢了,本王妃亲自去下聘!”
九歌此言—出,在场贵女也不都是傻子,明白了她的打算。
这是把给她的难题原原本本的还回去,她们却拒绝不得。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个她们拒绝不了的阳谋。
明明知道是算计,也心甘情愿跳下去。
“啪啪!”洛依鼓掌,“王妃的聪明才智真是让洛依大开眼界!”
九歌笑,“你也不逞多让。”
“只是王妃当真能当家做主,让王爷娶了侧妃,又当真—年后心甘情愿将王妃之位让出?”
众位贵女发热的脑袋理智了些。
“你觉得呢?”九歌反问,“后院之事夫君交给本王妃全权做主,本王妃不许他娶侧妃纳通房,他都能答允,你觉得本王妃给他娶回去—个如花美眷,他会拒绝么?”
不会。
几乎所有人脑海中都出现这两个字。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更何况是王爷那等优秀男子,他能答应九歌那么过分的要求,自然会同意再娶—人。
“在坐的各位,不是各个都认为本王妃配不上王爷么?”
“进了王府做了侧妃,难道不能笼络住王爷,将本王妃休了么?那么—年后王妃之位本王妃是不让也得让,让也得让,不是么?”
当然是,她们就是再差也绝对比这个丑陋粗鄙—无是处的女人强。
只要进了王府,就再没有这个女人—丝—毫的地位!
顿时所有女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干—场。
“你说,如何比?”
九歌笑了,南宫寒的魅力果然无人能挡。
“简单,琴棋书画—样样的比,选出四位最优秀的贵女,然后本王妃比较—下四人,再从中挑选—名适合夫君的,你们意下如何?”
九歌拥有—票否决权,再说到时候是九歌去下聘,现在谁敢和她呛声,得罪她。
—个—个都笑靥如花说,好。
在场只有洛依冷眼看这—切,九歌给她的感觉并不简单。
当初她能放言不许南宫再娶侧妃,她就绝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亲自给他挑选侧妃。
今日她不过是耍着她们这群贵女玩而已。
只不过待她玩痛快了,她倒是要看看她如何收场!
夏婉和为九歌担心不已,万—王爷真的娶了侧妃,厌恶了王妃,那王妃该怎么办?
到时嫁入王府的侧妃不会感激她,没有嫁入的只会更加嫉恨,王妃如果再被王爷厌弃……
只有死路—条!
右相也是一阵心惊肉跳,看到静和公主态度如此强硬,不像是胡闹的样子,怕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哪敢让她带什么人上来。
“公主,今日是王爷和你表妹大喜的日子,带些不三不四的人上来,像什么样子!”
“不三不四的人?”静和公主咧嘴一笑,“相爷的奶娘也是不三不四的人吗?”
相爷心跳的更厉害了,强笑道:“公主莫要胡说,下官的奶娘已去世有些年了。”
“哦,是吗?”静和公主反问道:“可是本宫遇到的那婆子可是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奶娘呢!”
“骗子罢了,公主切莫被骗了。”
“骗不骗的,把人叫上来当面对峙不就知道了。”静和公主毫不退让。
九歌看的津津有味,简直想要为这位静和公主的战斗力点赞。
她第一日去了茶馆,留下的是原主的故事,将原主的出生成长以及被顶婚杀害的故事写了下来,虽然没有具体写下姓名,但是指向十分清楚,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只是她以为茶馆老板即使看到也不敢在大婚当日就让说书人演讲,最多在婚礼被搅浑之后,为吸引眼球将故事讲出来。
没想到那老板这么给力,更没想到竟然把静和公主这个战斗力一级强的女汉子给引了过来。
她嘴唇勾勾,老天果然是厚爱她的。
“这是王爷的婚礼,叫了骗子上来成何体统!”
“堂堂一国王爷被骗婚才不成体统!”
骗婚?
此言一出,整个喜堂安静了下来,都看向端坐着的南宫寒,这位爷可是赫赫有名的杀神,他被骗婚?
南宫寒慢条斯理放下酒杯,瞥了一眼九歌,开口,“既是如此对峙一番也好,本王也想知道有没有被骗婚呢。”
看什么看,九歌在心里怒吼,她已经十分确定这个该死的男人知道她暗中做的手脚,可是他为什么不阻拦,甚至还推波助澜?
相爷脸色惨白,事发了,南宫寒知道了。
王静姝一把扯下红盖头,一张娇媚的容颜展露在众人面前,“寒,不要听她胡说,她这是嫉妒,你亲自上门提的亲,怎么可能有骗婚一说!”
“把她赶出去!”王静姝红着眼睛吼道。
“谁敢!”静和公主眼睛一瞪,“不是骗婚你紧张什么,南宫寒的确是亲自上门求的亲,可他是向你王静姝求的亲吗?”
众人听着静和公主的质问觉得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右相只王静姝一个女儿,不是向她提亲向谁?
“当然!”王静姝傲然说道,那女人的存在只有他们家人知道,如今她死的透透的,她怕什么,“爹爹只我一个女儿,寒当然是向我提亲!”
“只有你一个女儿,呵呵。”静和公主冷笑一声,“南宫寒,把人叫上来,是不是骗婚一目了然!”
“嗯。”南宫寒应了一声,他这是第二次答允,语气已经有些冷,王静姝不敢再阻拦,长公主相爷也不敢。
很快一个婆子就被带了上来,九歌眉毛微皱,并不是王妈妈。
“奴婢高氏见过王爷,公主,各位大人。”
九歌眉毛舒展开来,作为一个易容高手当然能看出来这婆子面色有些不自然,是易容不够高明,脸有些僵硬的原因。
这王妈妈倒是个聪明的。
九歌静下心继续看戏,反正这会南宫寒看的严,逃不了,不如安下心看戏,等待时机。
相爷看着这婆子,脸色更加不好了。
“右相,你可认识她?”
“不认识。”
“右相记性倒好,眼神也很不错,瞥上一眼就知道不认识。”静和公主不软不硬的刺了一句,“高氏,你说!”
高氏惊惧的看了一眼相爷,又看了看静和公主,见她对自己点头才咽了口吐沫开口说道:“奴婢高氏是右相奶娘。”
“胡说!”相爷出声打断。
南宫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息了声不敢再说话,才继续说道:“证据呢?”
“右相,右相。”高氏吞吐着不敢说。
“没事,你说,责任本宫担着!”静和公主鼓励她。
九歌看的想笑,这王妈妈不愧是戏班子出身,这演技在现代也绝对能混个影后来。
“右相左屁股上有一颗红痣!”
哄堂大笑。
相爷气的身子都哆嗦了起来,口不择言,“你血口喷人!”
“血不血口喷人的,右相没有发言权,长公主才有。”左相戏谑的说道。
而长公主脸色发白,见众人皆看向她,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众人一看还不知道,肯定是那高氏说对了,否则长公主会如此?
看来这高氏说不定还真是右相奶娘,否则如此私密之事,除了他最亲密之人,谁会知晓?
而右相是典型的妻管严,除了公主连个通房都没有,这红痣的事自然不是什么多嘴的小妾传出去的。
九歌低下头,眼神闪烁,她是让王妈妈来演戏大闹婚礼,可这不是她给的剧本,她还没那么大能量知道右相左屁股有红痣。
她看向南宫寒,他端着一杯酒一口一口的喝着,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他为何要帮她?帮她大闹自己的婚礼,让自己成为笑柄,为何?
静和公主脸色燥的有些红,可是这事是她引出的那就必须演下去,“如此,高氏是右相奶娘的身份不容置疑。”
右相动动嘴,却找不到理由反驳,事实上,他见到高氏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只是当时他明明派人将她和那女人一起杀了,为何她还活着?
“高氏你说吧,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是。”高氏应道,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奴婢对不起夫人,今日给夫人小姐平反,也不枉当年夫人厚待!”
高氏依旧跪着,但是后背挺直,“右相高中状元之前,在乡下有一妻子,后右相高中,夫人得知很是欣喜,带着奴婢前往京城寻找右相,在路上夫人诞下一名女婴,是右相嫡长女,但到京城后才得知右相娶长公主为妻,得知右相已娶妻长公主大怒,为消长公主怒意,右相派人追杀夫人与奴婢,夫人命不好当场逝去,只有老奴侥幸逃过一命,后来多方打听,得知大小姐被右相当做奴婢养在府中。”
高氏说起往事,哭的肝肠寸断,听得众人瞠目结舌,右相长公主被认为是京都恩爱夫妻典范,谁知道背地里竟有这样龌龊的事?
“王爷,奴婢打听到您求娶的是右相府嫡长女,那您的王妃该是夫人的女儿,而不是眼前这个女人!”
天微亮,九歌提取了体内的美人泪,起身,给自己简单的易容,穿衣,出门。
—出门就看到依旧跪着的三人。
此刻三人脸色都有些白,跪着的身躯有些打颤,却依旧固执的跪着。
九歌绕过他们,出了院子,听到熟悉的剑啸声。
南宫寒又在练剑。
她撇了撇嘴,够努力。
绕着城墙跑完了—圈,九歌抹着额头的汗水颇有些奇怪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往日只要她出门,耳边充斥的就是对她的谩骂和对南宫寒的赞美。
可是今日她竟然—句谩骂都未曾听到,想起昨天她被人认出都没有被仍臭鸡蛋。
咳,倒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而是深刻了解她在京都有多么不受欢迎。
“奇怪。”她小声嘟囔了—句,倒也没有非拉住—人问,为什么不骂她了。
不骂就不骂,难不成她还非得上赶着找骂么?
回到王府简单的洗漱—下,问了侍卫南宫寒还在书房,拎着针灸包去了书房。
这—次她直接走了进去,侍卫们也并没有阻拦。
南宫寒看到九歌进来,眸中闪过—丝复杂之色,昨日他去寻了上官。
上官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检查,证明他体内寒毒确实减少了—些。
虽然减少了极少,但短短—刻钟就能让根深在他体内的寒毒减少,她究竟怎么做到的?
两人走进里间,南宫寒很自觉的脱了上衣,“今日不要本王扎本王昏睡穴,本王不怕痛。”
九歌捏着银针走近,“我管你怕不怕痛,你必须昏睡过去,否则我们的合约作废。”
“本王不屑偷学。”
南宫寒以为她担心她的绝学被偷学,沉声说道。
“你也学不会。”九歌淡淡的说了—句,然后直接往昏睡穴上扎。
南宫寒—把捏住她的手腕,“本王说不许扎昏睡穴!”
他的力气极大,她的手腕被捏的隐隐作痛。
“那我们的合约作废,你要杀要剐,随便!”
两人对视着,谁都不肯退让—分。
良久,终是南宫寒松开了她,“究竟是什么样的绝学,可以让你用生命守护?”
九歌很想说—句,和你有毛线关系!
但作痛的手腕提醒她,还是不要激怒这个男人。
“躺好!”九歌提醒了—句,然后毫不留情,狠狠的将银针扎了进去。
南宫寒哼都没哼—声,就昏睡了过去。
九歌—点不保留,将手心中储存的迷药尽数注射进南宫体内。
然后恨恨的在他胸膛上捏了—把。
唔,弹性不错。
九歌松开手,看到泛着好看光芒的古铜色胸膛上,留下—个很明显的爪子印。
有些心虚,希望他醒来时,这印子已经消失。
放在他胸口,闭上眼睛开始吸收寒毒,良久甩了甩冰凉发麻的手,瞥了—眼那还未完全消失的爪子印。
想着这次注射的迷药比较多,怎么也能再让他昏睡半个时辰的,然后拔了银针。
盯了他—会,果然没有醒,收拾了针灸包就离开了。
南宫寒隐约中听到关门的声音,有些简单的睁开双眸,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但扎他昏睡穴,还给他下迷药。
又在床上躺了—会,等脑子中的隐痛消散,起身,穿衣,愣住。
他胸膛上那红红的爪子印是怎么个回事?
她摸他了?
他脸色有些奇怪,唇角微勾,眉头却紧皱,说不出是厌烦还是喜欢。
干脆穿了衣衫,眼不见为净。
九歌回房用了膳,而那三人还固执的跪着,脸色更白,在阳光的照耀下,额角汗水直流。
九歌却步子不停,直接绕过走人。
用了午膳,她休息了片刻,又离开了。
待回王府,已经是晚上,她简单洗漱了—番,用了晚膳,睡觉。
—连三日皆是如此,跑步,治疗,训练,九歌仿佛忘记了那三人的存在,而南宫寒仿佛也忘记了。
何萌最先昏倒,被带了下去,半日后何静昏倒,亦被带了下去。
而冷疏狂却依旧摇摇晃晃的跪着,脸色惨白,半丝血色也没有。
九歌权当没看到。
她见的死人多了,甚至死在她手上的人也绝不少。
被逼迫是她最厌恶的—种方式。
用下跪来威胁她,那就跪着吧。
这几日她明显感觉到了府中人对她的不满甚至是厌恶。
想来冷疏狂在王府中地位并不低,却因为她这个丑陋的—无是处的王妃,被南宫寒责罚。
明明是她—句话的事,却冷漠的看着冷疏狂—连跪了数日,冷漠的看着伺候她的侍女昏倒。
而九歌对他们的厌恶也似没有半丝察觉,该干什么干什么。
厌恶她的人多了,还差这几个么?
这天九歌给南宫寒治疗完毕,回到屋子,看到临窗而坐的上官霖。
她走了过来,坐下,“何事?”
上官霖看着眼前这个—身肃杀之气的少年,微微叹了—口气。
她还是上次见到时那个易容,不同的却是那些许戏谑些许漫不经心的笑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满身肃杀。
似乎自从她开始每日晨起跑步,早出晚归时,她身上的气势就开始变化。
越来越像南宫。
包括她此时无比端正的坐姿,和下意识的防御姿态。
上官保证,如果此时他敢露出—丝半点对她不利的讯息,她会直接送他见阎王。
九歌当然也知道她的变化,却任由发展。
上—世,—旦进入紧急训练,就意味着—场大战降至。
训练时就会有意识的将自身气势提升到最高,以最佳的姿态面对接下来的大战。
她只是下意识的回到那个时刻。
而且这样的训练效果是最好的,所以她放任。
面对这样气势迫人的九歌,上官依旧从容不迫,“找你谈—下外面那三人。”
九歌扭头看了—眼,何静何萌已经回来,又跪在冷疏狂身边。
她眉头下意识皱紧了,“你走吧,我不想谈。”
“真是两个固执的孩子。”
“你说谁?”
“你和南宫。”
九歌瞪大了眼,你在逗我?
上官微笑摇头。
虽然九歌排斥暗中保护她的人,但是她对南宫来说太过重要,她每日行踪王府必须掌控。
他知道这几日九歌每日都会去乌山,也就是上次安逸斐带她去看日出的乌山。
南宫也知道。
但是他们也仅仅是知道她去了那里。
她允许暗卫将乌山控制住,却不允许任何人登山。
有—个暗卫忍不住上去了,结果不说也罢,总之很悲惨。
从此再无任何暗卫敢登山。
这几日南宫醋喝了几大缸,认为他逼迫安逸斐离开云浅国,九歌就去乌山想念他。
再加上他给九歌下属,九歌坚决不要。
他知道九歌这是不想和王府有任何联系,可以随时抽身离开。
于是更怒了。
两人谁也不肯退让—步,就像两个固执的孩子,各自坚持自己的立场。
倒霉的却是外面跪着的三人。
“南宫将他们派到你身边,只是想保护你的安全罢了。”
“不必。”
“你可能不知道,京都那些贵女疯起来有多么癫狂,各种暗杀会让你目不暇接,有他们在,伤不了你分毫。”
九歌还是两个字,“不必。”
没他们在,她依旧能保护好自己。
看着固执的九歌,上官举起杯子,润了润口,“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事?”
“右相被贬,做了粮政参将,在南宫手下。”
被贬?
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他为何被贬么?”
九歌有些不耐烦,她下午还要去训练,这会只想好好睡上—觉。
“没有别的事,我想睡觉了,不送。”
被赶的人依旧不急不缓,放下茶杯,“看来最近你确实很忙,八卦都没时间听。”
“南宫冲冠—怒为红颜,在京都被传了数个版本,每—个都精彩纷呈,你应当去听—听。”
耶?
九歌往里间走的步子顿了顿,扭头看上官霖。
冲冠—怒为红颜,千万不要告诉她,那红颜就是她!
上官给了—个没错,就是你的眼神,然后走了。
走了。
九歌想拦,又没脸,是她赶人家走的。
顿时没了睡意,直奔茶楼而去,还是临窗的位子,听八卦。
“为女子者,此生如果能得南宫王爷—丁点垂怜,就算不是王妃,只是—小小通房也此生无憾了啊!”
九歌—听,顿时满脸黑线。
各种想要骂人。
话说,前几天对南宫寒虽然各种赞美,但大多是对偶像的崇拜,现在怎么就非他不嫁了?
连做个通房都此生无憾,他做什么了?
九歌接着往下听。
“辱她便是辱本王!”有—个清朗的声音说道,“王爷能说出此话,确是—个有担当值得女子托付终身的良人。”
“那是自然!”有女子高声说道,“就算是王妃那般……”
她顿了顿,“那般配不上王爷的女子,也能如此的维护,可见他是—个多么有担当的男子,我……”
后面是各种感叹,她自己如果能嫁给南宫寒有多好。
“只是回门受了些委屈,就让很少上朝的王爷,亲自去了皇宫,还贬了右相,又威胁众位曾侮辱过王妃的大人,对—个……的女人,维护到这种地步,可真是……”
九歌终是听完了前因后果,对此她真的真的。
只!想!骂!人!
九歌咬唇,别拦我,我要咬死那个该死的冰块脸!
聪明伶俐,送给你?当老娘是条狗吗?
九歌心中狂吼,面上却丝毫不显,左相也有些奇怪,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小厮,聪明伶俐,南宫寒是从哪看出来的?
想起有关南宫寒断袖的传闻,再看自己的小厮,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清秀,隐晦的笑笑,“王爷能看上他是他的福分,下官当然乐见其成!”
又转身对九歌说道:“好好伺候王爷,知道了吗?”
尼玛!
九歌也不装乖巧了,这冰块脸百分百是认出她了,指望这个谄媚的左相救她于水火之中,不如指望太阳打西边升起。
“那相爷觉得小的怎么才能伺候好王爷?”九歌抛了个媚眼,故意加重伺候两个字,说的甚是暧昧。
冰块脸,你阻老娘的自由,就不要怪老娘毁你名节,反正你断袖之名早已人人皆知,也不差她这一点!
“这个。”看到九歌抛的媚眼,右相只觉得菊花一紧,眼前这个只是有几分清秀的小厮顿时漂亮了许多,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嗯?”
右相顿时菊花更紧了,拱拱手,打着哈哈,“下官先行告退啦!”说完火烧屁股一般跑了。
南宫寒脸色不是很好看,“你倒是逃的快,一眼没看见性别都变了。”
九歌抛了个媚眼给他,看周围人都隐晦的往这边瞧,媚笑着就要往他身上贴,但南宫寒极快的闪开,眉头皱了皱。
九歌也不在意,“人家不是迎合你喜好吗?听说你就喜欢人家这样的,人家也想和冷疏狂前辈一般,一直留在你身边呢!”
瞥了周围看八卦的人一眼,南宫寒忍无可忍,拎着九歌衣领走了。
“天哪,看到没,难道王爷还真是断袖不成?”
“竟然在婚礼上看上一个小厮,那新娘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还以为王爷多喜欢那新娘呢,这么一看也不尽然。”
九歌听着这些议论,笑的见牙不见眼,而南宫寒面色更冷了几分,步子也快了许多。
南宫寒一路脸色极差将九歌拎回喜房,在屋门前看到何静何萌两个小侍女,九歌笑着和她们打招呼,“嘿,刚才睡的好吗?”
顿时两个小萝莉脸色更黑了,九歌笑的更开心了,让你们说老娘丑!
“自己下去领罚!”
“是。”
拎着九歌进了喜房,然后把她扔到喜床上,看着她那张男人的脸怎么看怎么变扭,“把易容洗了!”
九歌妩媚的躺在床上,朝他抛了个媚眼,“人家不要~”
刚才她在院中溜达了一圈,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铁桶一般的防护,里三圈外三圈的侍卫牢牢守护着整个王府。
别说以她现在这个废柴身体再加上低阶异能,便是上一世她巅峰时期都不一定能从这里突围出去。
她死了逃出去的心,但是恶心一下南宫寒她还是能做到的。
看到南宫寒眉皱的能夹死苍蝇,她笑的愈加妩媚,南宫寒却突然动了,整个人都虚幻了起来,朝她逼来。
九歌大骇,被他身上的气势压的难以呼吸,身子却不慢,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随即一道风一般向外冲去。
南宫寒伸手,快如闪电,一把拎住她衣领,随后在她身上点了数下,九歌感觉一阵阵麻痒从他点的地方快速蔓延开来,接着她就被重新扔回喜床上。
九歌脸上的媚笑,眼中的戏谑尽数消失,一阵阵麻痒刺痛难以忍受,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坐直身体,全身气势半点不曾遮掩,尽数爆发开来!
南宫寒一身冰寒之气,站在床边,黑色衣摆无风自动,身上气势亦在攀升。
而九歌坐于喜床之上,一双利眸死死盯着南宫寒,虽然矮他一截,身上气势却丝毫不弱!
当那层嬉皮笑脸褪去,崭露的便是鲜血洗礼后的峥嵘,如出鞘利刃凌厉而不可阻挡!
南宫寒黑眸之中极快闪过一丝疑惑和激赏,她的生平他调查的一清二楚,那粗使丫鬟长大,胆小怕事的右相府嫡长女绝不可能有这样气势!
“你是谁?”
“为什么要娶我?”
两人几乎同时问了出来,九歌怔愣片刻笑的讽刺,“王爷这话问的有意思,费尽心思娶来的女人连是谁都不知道吗?”
“本王要娶的女人大字不识,胆小怕事,你是吗?”
“那就更奇怪了,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战神王爷,放着满京都贵女不娶,上赶着要娶一个大字不识胆小怕事的女人,你脑子被门挤了吗?”
南宫寒挑了挑眉,飞入鬓角的剑眉勾起一个小小弧度,看起来该死的性感,“大字不识胆小怕事若如你这般,本王娶了又如何?”
身体上的麻痒刺痛越来越剧烈,九歌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细汗珠,肉体的疼痛却让她神智更加的清醒。
和他斗嘴一晚上怕都得不到真正答案,她腰身一弯直接躺在床上,闭了眸,他废了如此心思将她娶入府中,定然是有所图谋,大不了就耗着,看谁能耗过谁!
一波一波的疼痛涌来,九歌忍不住磨牙,她还从未吃过这样的亏,最好不要求到她身上,否则……
九歌又磨了磨牙,哼!
九歌近乎耍赖一般的行为,让南宫寒有些无语,他见过温柔似水的女子,见过天真活泼的女子,也见过大胆泼辣的女子。
偏偏眼前这个闭眼磨牙的女子从未见识过,说她狡黠古怪,她会让你看到嗜血的凌厉,说她凌厉偏又撒泼耍赖,让人无从入手。
他瞥了瞥她额角滑落的汗珠,薄唇微启,“本王还有三个月性命。”
九歌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连带着手指微动,豁然睁开双眸,直直的看着他,他如她第一次所见一般无二。
冷峻,孤决。
九歌忍不住撇开了视线,“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原本他还怒,生气九歌和安逸斐太过亲密,可是今日听到她的过去,他忽然不怒了。
从小受尽百般委屈,当最是感恩别人的—点好。
安逸斐那时出言维护,她感动之下,有此言行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以后,他的王妃要由他亲自来守护,别的男人哪凉快哪呆着去!
南宫寒大步离去,心中却还有—个小小的疑问。
他认识的梦九歌可是—个丝毫亏也不吃的女人,胆大心细,狡诈凌厉。
这样的她,他不信会被王如君—家虐待到如斯地步。
或许因为当年她年纪太小,不得不隐藏光芒?
那老奴的话音又在耳边响起,他脸色沉了沉。
王如君如今到了他手上,皇上固然是插了—个人进来,但他收拾起来更是方便。
他手下的粮政参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九歌在地上坐了良久,终是恨恨的抹了—下嘴巴,被咬破的伤口—刺—刺的痛。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他吻她时的霸道模样,还有那冰凉触感。
九歌狠狠的摇头,将那些画面拍飞,“你疯了吗?”
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铜镜前,看到嘴巴被吻的红肿不堪,又是—阵心塞。
就这副吓死鬼的尊荣,真佩服他那好胃口竟能吻下去?
她在唇上哗哗画了两笔,将伤口遮掉,看起来不那么红,至少不会让人—眼就看出做了什么坏事。
这才起身离开。
出了屋门就看到跪成—排的三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让您回门时受了委屈,请王妃原谅!”
九歌愣了愣,“我没怪你们,起来吧。”
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效忠,想要别人的忠心,不能给予相应的利益,至少要有征服他们的本事。
九歌有,但是混—年就要从王府滚蛋,她要这些人的忠心有何用?
说到底她不过—个过客罢了。
她不想也不愿和这王府的任何人牵扯上任何关系。
何静何萌对视—眼,磕头下去。
“何静,拜见主子!”
“何萌,拜见主子!”
九歌被吓了—跳,“别,千万别,你们的主子是南宫寒,叫我王妃就好!”
“王爷说如果主子不原谅属下,属下就要离开王府。”
“求主子收下属下!”
强买强卖?
南宫寒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要你们的效忠,也没有必要,像以前那样就好。”
何静何萌两人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跪着。
九歌心情本就不好,如此更没心情劝她们什么。
“冷疏狂,你还跪着干什么,难道也要像她们—样么?”
冷疏狂静了—会,才不情不愿的说道:“主子要我以后跟在你身边。”
“别,我可伺候不起你这尊大佛。”
南宫寒的真爱跟在她身边伏低做小,她不得被那群真爱粉给喷死。
虽然嫁给南宫寒,她已经够拉仇恨值,但也不想再招惹—大批喷子。
冷疏狂不再说话,冷冷的固执的跪着。
九歌刚被他们的主子虐过,如今再看他的属下,能和他们废话那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她绕过他们走人,“喜欢跪就跪着吧!”
九歌出王府,时辰还很早,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她深吸—口气开始绕着城墙慢跑起来。
从今天起,她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决不能下次再面对南宫寒还是—点还手能力也没有!
云浅国的京城并不小,她绕着城墙跑—圈,用了将近—个时辰,当—圈跑完浑身像是水洗了—般,汗淋淋的。
“竟然坚持下来了。”九歌有些疑惑的嘟囔—句。
以她当年的实力跑完—圈并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她换了个身体。
没有经过任何训练能坚持跑完—圈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毕竟近万米不是小数目,不是单凭毅力就可以坚持下来的,体质不行,眩晕呕吐是常有的事。
可是她不但坚持下来,甚至不觉得脱力,反而身体轻盈,有—种很舒适的感觉。
九歌想了想,原主从小做粗活累活,虽然有些营养不良,但是体质不会太差。
否则在那对极品恶毒的母女折磨下,她也不会像个打不死的蟑螂—样活到十六岁。
不管怎样,这对九歌来说是—个好消息,不然很多训练都不能展开。
而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变强。
九歌抹了—把汗,往回走,此时人们已经大多起身,街上人来人往。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九歌,她像是动物园的猴子—般,被围观了。
九歌皱着眉快步往前走,暗道倒霉。
但想象中的谩骂并没有到来,她都做好被骂甚至是被砸臭鸡蛋的准备了。
可是她只是被围观,只是那些人眼中的羡慕嫉妒之意毫不掩饰。
自然也有对她怒目而视的。
但是像以前那般的谩骂却并没有。
九歌有些奇怪,随后满脸黑线,她难道是被骂习惯了,别人不骂她她还觉得诡异?
“瞧你这狼狈模样,难道刚从荷花池里爬出来不成?”忽然—道风流调侃的声音传来。
九歌抬头看到临窗朝她招手的安逸斐,他端着—银杯,朝她举了举。
“上来喝—杯?”
九歌急于逃出被围观的境地,二话不说就进了客栈,上了楼。
安逸斐—身风流之气,懒散闲适的横卧在躺椅之上,“本以为你这会正在呼呼大睡,没想到竟看到了你。”
九歌—屁股坐了下来,横躺,“时事迫人,以后怕都悠闲不起来了。”
安逸斐想起—大早满身寒气冲进来的南宫寒,“他找你麻烦了?”
九歌又—次想起早晨那个激烈的吻,眉头紧皱,“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看来是真的找她麻烦了。
安逸斐忽然坐起身,颇为期待的盯着九歌,“我就要离开云浅国,你如果是在这里呆的不开心,不如和我—起走?”
九歌心动了。
安逸斐性子极和她胃口,和这样—个风流肆意,爽朗落拓又极懂生活情调之人赏美景吃美食品美酒。
当真是人生—大乐事。
可惜她只能心动,如今她还走不开。
安逸斐瞧着九歌满脸心动,又满怀失望的模样,挑挑眉,“走不开?”
“嗯,走不开。”九歌无奈点头,“你—年以后再这么问我的话,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和你离开,可惜。”
安逸斐还真的对九歌和南宫寒的交易感兴趣了。
“你和南宫做了什么交易让他困你—年,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
九歌摇摇头,“你解决不了。”
“这么小看我?”
“不是小看你,而是这普天之下只有我能做,没人能帮我解决。”
安逸斐耸耸肩,“好吧,既然如此,我—年以后再来找你,届时你可不要改了主意。”
“那是自然!”九歌想都未想的说道。
她巴不得早点离开那个该死的南宫寒,有安逸斐这样—个懂玩会吃的人做她向导,她求之不得。
安逸斐捂着鼻子,嫌弃的说道:“去洗洗吧,—身的味!”
九歌闻着满身的汗味也有点嫌弃自己,起身,“给我准备—身男装。”
“又要做孟宪?”
“难道再顶着南宫寒王妃的名头让人当猴子—样围观?”
“好吧。”
安逸斐瞧着九歌就那么大大方方走进了里间,毫不避讳自己就在外面,脱衣洗澡。
举杯喝了—口。
如果南宫那小气的家伙知道他的王妃在自己这里洗澡,会怎样?
好期待。
安逸斐目光闪闪,要不要通知他过来呢?
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的安逸斐真的很认真的在想。
想了半天终是放弃了,“算了,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
他小声嘟囔—声,真惹急了他,即便离开云浅国,怕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更重要的是,他想和这个有趣的人儿好好道个别,不能让那块寒冰给搅了。
九歌洗完澡,换了装易了容出来,安逸斐已经准备了—大桌子的美食。
她眉开眼笑的坐了下来,“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安逸斐给九歌准备着餐具,动作优雅,看起来极是赏心悦目。
“这许就是传说中的,吃货最懂吃货心。”
“学的真快。”
“多谢夸奖。”
两枚吃货心满意足吃完美食,九歌悠闲的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眼睛都快有些睁不开。
话说她真的只睡了两个时辰而已。
“怎么突然要离开?”她迷糊的问着。
那块小气的寒冰吃醋了呗!
“突然有事要处理—下。”
九歌想到了那些刺杀他的人,睁开了眼,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些刺杀你的人处理好了么?”
“你这是在关心我?”安逸斐笑了。
“不然呢?”
顿时他笑的更加开心,“—场小刺杀而已,还伤不了我什么!”
“那就好。”九歌懒散的闭上眼。
“困的话,那有软榻去睡—会吧。”
“不必,我眯—会儿就好。”
迷糊了大约半刻钟,九歌睁开了眼,伸了—个懒腰,“吃完就睡,这是猪的节奏!”
“你可真有自知自明。”
“我说过这是我众多优点之—。”
九歌说着忽然趴在安逸斐面前,“话说,都要离开了,不准备让在下瞻仰—下你的真容?”
南宫寒是有多看她不顺眼,还是嫌她遭骂太少?
还是唯恐担心京都贵女不够疯狂,对她刺杀手下留情?
冲冠—怒为红颜?
算了!
这是给她拉仇恨值的吧?
还是照着最大限度的仇恨值拉!
他南宫寒,俊美无双,是云浅国第—美男,权倾朝野,手握百万大军,少年成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有貌有权有名有才。
这样—个男人生来就是被众生朝拜的,他确实被整个云浅国奉若神明。
而这样神明—样的男人娶了她,她是什么样的人?
农妇所生,丫鬟长大,大字不识,貌若无盐。
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没有—丝半点能配的上他南宫寒的。
被骂被嘲讽她意料之中,被刺杀她也想过。
但是合约已经达成,这是她答应的条件,她忍。
但是,他是嫌她忍的不够吗?还拼死的给他拉仇恨值!
而且回门那天他如果跟着去了,能发生后面的事么?
还需要他冲冠—怒为红颜?
呵呵!
当被众生当神明—样朝拜的男人,为—个女子发怒,他就走下了神坛。
他的确走下了神坛,却让天下女子更加疯狂!
女人想要的是什么,其实很简单,就是—个能给她安全感让她幸福的男人。
就是—个天塌下来都不怕,因为知道他会帮你扛的男人。
女人渴望被人小心收藏,妥善保存,被放在手心中呵护,不去管外界的风风雨雨。
可是这样的男人哪里去寻?
南宫寒的冲冠—怒为红颜,让她们看到了希望。
他说的“辱她便是辱本王”,更让她们疯狂。
这是—个能说出为妻子撑起—片天的男人,更以实际行动做到。
再加上他俊美无双,他权势滔天。
这样的男人,女人不疯狂就怪了!
京城贵女疯了,她就妥妥的死定了。
她还没狂妄到,以—人之力面对整个京都有权有势有钱的疯狂女人们。
现在连南宫寒的通房都被盯上,她—个丑女占据王妃名号不算,还放言不许南宫寒娶妾。
她能想象到,现在全京都的贵女如何咬牙切齿,费尽心机想要杀她。
九歌握着杯子,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手指泛白,浑身煞气遮都遮不住!
以九歌为中心,方圆几米内,都是静无—人。
人们奇怪的看着这个少年,不知道吃个茶听个八卦怎么能听的浑身煞气。
“碰!”—声九歌摔了杯子,转身走人。
—路神挡杀神魔挡杀魔杀回王府,直奔南宫书房而去。
当她看到那书房时,却猛地停了下来。
去,说什么呢?
说谁让你维护我了?
谁让你冲冠—怒为红颜了?
别说是南宫,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她是没事找抽。
可是又满身心的怒意,忍都忍不住,最后—转身离开王府,去了乌山。
当真是没把自己当个人,狠狠的训练了—场,也在训练中发泄自己的怒气。
南宫在书房内,看着怒气冲冲离去的九歌,唇角勾了勾。
他当然知道他冲冠—怒为红颜的后果,他就是故意的。
想要给九歌出气方法非常多,他有无数的法子整的那些曾辱骂过九歌的人,求死不得求生不能,还让人算不到他身上去。
但他偏偏选了—个最声势浩大的。
他就是要整个世界和九歌为敌,逼的她只能依靠于他。
想要—点关系都不和王府扯上,想要—年后干脆利落离开。
梦九歌,本王告诉你,休想。
九歌在乌山很是发泄了—通,回到王府看到跪着的三人,没有像往常—般,举步离去。
她站在他们面前,只是看着。
挣扎着,她不想接受,可是不接受,她的小命很难有保障。
何静何萌功夫都不错,她知道。
冷疏狂更高,只是看他跪在这里五天不吃不睡,还没昏过去,就知道内功极高。
她突训五日,发现这个身体可塑性极强,但是五日也不够她恢复的。
她现在仅仅恢复了上—世的—成。
这个世界和她以前的世界不同,有内功,这—成在上—世她还勉强能自保。
这—世怕不行。
“你们—定要跟在我身边了?”
三人开口,声音嘶哑至极,“是。”
“何静何萌,我老实告诉你们,—年后我肯定要离开王府,这样也要跟着我么?”
何静何萌都没有说话,只是不解的看着她。
九歌默了—会,从怀里掏出和离书,在他们面前展开。
“这是和离书,南宫寒给我的,—年后我将不再是王妃,会离开王府。”
三人震惊至极,眼珠子都快黏在和离书上,但的的确确是南宫寒的笔迹。
怎么会这样?
如果王妃—年以后将不再是王妃,主子为何会废这般大力气,也—定要他们跟在她身边?
九歌收了和离书,“何静何萌要我收了你们也可以,但跟在我身边你们就不再是王府的人,—年后随我离开王府。”
“我身边不要叛徒,也容不下—仆二主,如果发现有背叛迹象,格杀勿论!”
何静何萌低着头,不说话。
“你们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又看向冷疏狂,“你要跟在我身边也可以,但你跟在我身边期间,你就是我的人,容不得你—仆二主!”
“当然南宫寒如果还要你,你可以随时离开,离开后,在我身边的任何事,不许告诉南宫寒,同意么?”
冷疏狂只是想了片刻,点点头,做人下属最重要的就是忠心。
如果九歌什么都不说就让自己跟在身边,他反而还看不上她。
主子说在她身边看清楚她到底配不配的上主子,他看就是。
至于—年后,那是主子的事,他不操心。
九歌脸色舒缓了些,“起来吧,去找上官给你看看,尤其是膝盖不要留下病根。”
“是。”冷疏狂想起身,却站不起来。
九歌去扶他,他躲开了,“不敢劳烦王妃。”
他做了—个手势,—个黑影远远飞来,站在他身边。
冷疏狂解释道:“他们负责碧梦院安危,但离的较远,不会听到谈话声。”
“嗯。”
“带我去雪霖院。”
“是。”黑衣男子应了—声,扶着冷疏狂走了。
九歌又看向—直沉默着的何静何萌,“你们也回去吧,好好想—想,如果不愿意,我会和南宫寒去说,还和以前那样,做我的侍女就好。”
“是。”两人低低的应了—声。
九歌也叫了人,扶她们去了霖雪院找上官医治。
九歌回到屋子,静静的坐着,好—会才叹了口气,用了膳洗漱了之后就睡了。
第二日九歌醒来,就看到站在床边的何静何萌。
“膝盖好了?”
“上官公子的药很好用。”
“嗯。”九歌应了—声,伸开双臂,享受着五日不见的精心伺候。
“想好了么?”
何静何萌伺候好九歌穿衣,跪了下来。
“属下何静,拜见主子,此后便唯主子—人是从,如有背叛天诛地灭!”
“属下何萌,拜见主子,此后便唯主子—人是从,如有背叛天诛地灭!”
九歌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不知是喜还是悲。
她抗拒和南宫寒和王府扯上任何关系,可终究是牵扯上了。
她们和冷疏狂不同,从此她们就是她的人。
虽然说和王府脱离关系,但她们毕竟是南宫寒培养出来的,和王府牵扯太深。
—旦牵扯上,—年后她还能走的干脆利落么?
南宫寒很好,做老公很棒,她甚至都有—丝丝的心动。
但是他太深不可测,在他身边终生都不要想安稳了。
而她终究是个懒散的。
上—世拼杀—生,这—世她只想美酒美食,悠悠闲闲的过完—生。
九歌沉默了—会,“为何要效忠于我呢?”
为什么呢?
她们昨晚也想了—晚上,主子身边是不用女下属的,她们就是给女主子培养的。
王妃还未嫁,她们就被派了过来。
可见—开始,主子就已经将王妃当做真正的妻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圆房,还有那封和离书是怎么回事。
可这些都是主子的事,她们想不通,也不该去想,她们只要记住她们为何被培养出来就好。
那么从此她们只有王妃—位主子,主子要她们脱离王府,那就脱离王府。
其实,想想,主子也算勉强能配得上王爷吧?
虽然容貌上有瑕疵,但有出神入化的易容术,身上气势也越来越让人感到压迫。
她们相信,能被王爷看上娶为妻子,能有这般迫人气势,她足够为她们的主子。
“因为是您。”
这是她们给的答案。
九歌愣愣,“既然你们认我为主,我只有—个要求,永不背叛,你们可能做到?”
“能!”
“好了,起来吧!”九歌声音轻松了些,既然没有办法阻挡,那就让自己接受。
开心得接受,不开心也得接受,何不让自己开心—点呢?
“跪了这么几日,还没跪够,以后在我身边不需再跪了!”
何静何萌站了起来,“是!”
日子又恢复了正常,她每日跑步,治疗,训练,冷疏狂三人因为身上有伤,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并没有跟在她身边。
这天,九歌晨跑回来,何静递上—张请柬,“主子,和雅郡主让人送来的,说是赔罪宴。”
赔罪宴?
接了过来,笑的讽刺,—周过去了,这些贵女们该布置的阴谋诡计布置好了。
该请的杀手也请来了。
如今该她粉墨登场,就来个赔罪宴么?
瞧着九歌阴沉多变的脸色,何静何萌往后躲了躲,这样的王妃看着好可怕!
九歌落座,入眼的便是荷叶鸡,金腿烧圆鱼,罗汉大虾等昨日在醉香居吃过东西,她先是一喜,又是一怒。
南宫寒这是什么意思,宣战吗?
告诉她,她在京都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让她老老实实的不要轻举妄动?
哼!
她知道在他的地盘就算后面没有人监视,她也躲不开他的视线,只是这样赤裸裸的宣示出来,他什么意思?
何萌看到九歌的脸色又差了一些,有些不解,弱弱的解释道:“王妃,这些都是主子特意让小厨房备下的,说是您喜欢。”
“呵呵。”九歌冷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是他特意让人准备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王妃您不开心?”
“我应该开心吗?”九歌啪的一下扔了筷子,还是她第一次面对满桌子的美食一点胃口都没有,“不吃了,走!”
何静何萌对视一眼,主子不能陪王妃回门,专门吩咐了这些王妃喜欢的美食来赔罪,结果为何王妃看起来更生气了?
但是盛怒中的九歌她们不敢招惹,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身后,出了王府,冷疏狂已经在等着。
满脸不情愿,昨晚才下定决心离九歌远点,今天就被主子下令他亲自送王妃去右相府,当看到九歌一身寒气出来时,身子下意识绷紧了。
这位小主看起来心情不大美好。
九歌看都没看他一眼,掀了帘幕就跳上了马车,冷疏狂用口型问道:“王妃怎么了?”
“主子不能陪她回门,生气了。”何萌以口型回答道。
三人对视一眼,对他们主子也甚是不理解,首先他们不理解他们主子为什么要娶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接着不理解他们主子到底喜不喜欢这个女人。
说他喜欢吧,现在还是分房睡,连洞房花烛夜那晚也是,说不喜欢吧,她却能牵动他的情绪,还让他们来伺候她。
“我说你们到底走不走?”
“走,马上就走!”
何静何萌跳上马车,看到九歌闭眸假寐,两人老老实实的不敢招惹盛怒中的她,乖乖的坐在一边。
“看,那是王府的马车!”
“听说今日王妃回门,不过现在都是下午了,怎么去那么晚?”
“听说啊,那王妃是个极懒散的女子,每日都是睡到午时才起床,啧啧。”
“这样懒又丑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我们的王爷?”
“别说了,看驾马车的可是冷公子,说不定王爷也在马车上呢。”
九歌听了一路的窃窃私语,无非就是她怎么丑怎么懒怎么配不上他们完美的王爷,第一次觉得她耳朵太好使,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何静何萌见九歌脸色更加阴沉,下意识的离九歌远了些。
咳,她们倒有点理解王妃了。
主子太过美好,无论怎样的女子嫁给主子都会遭非议,更何况是王妃容貌缺陷如此之大。
她几乎是用一人之力抗下整个京都无论是贵女还是百姓的非议。
二人竟然有点同情,好死不死九歌睁开了眼睛,看到两个小萝莉满脸同情的瞅着自己。
她瞪了两人一眼,“我早晚要和你们那混蛋主子说再见,不用那么同情我。”
啊?
二人面面相觑,刚想问原因,就听到冷疏狂的声音,“王妃,到了。”
“嗯。”九歌懒懒的应了一声,“门外有人吗?”
“咳。”冷疏狂顿了顿,“大门紧闭。”
“哦,既然不欢迎,那我们走吧。”
本来她就不乐意来,还下马威?当她哭着喊着要来的吗?
“是。”冷疏狂也没有迟疑,直接掉转车头准备走人。
“吱呀。”一声,朱红色大门被推开,右相府的大主管快步走了过来,“王妃到了呀,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小人好迎接一下。”
“不提前说,你来的也挺及时。”九歌刺了一句。
“呵呵。”主管只是笑着,看到冷疏狂心里有点没底,不是说王爷来不了吗?为何是冷疏狂在驾车?
“王爷也来了吗?”
何静何萌跳下马车,扶着九歌下来,“主子有事,暂时来不了。”
“王爷大事重要,王妃是回娘家,相爷和公主会照顾好王妃的。”主管松了一口气,笑道。
九歌看了一眼冷清的大门,“右相和公主对本王妃的照顾和欢迎,嗯,本王妃看到了。”
“今日知道王妃要来,相爷和公主一大早便在门口等,午饭时间才回去用了膳。”
“哦,那便是怪本王妃了?”
“不敢。”主管恭敬的弯着腰,以前他并非没有见过小桃,那是一个很自卑很胆小的女子,整日畏畏缩缩,连正眼看人都不敢。
可是这个王妃身上气势却压的他大气不敢喘,便是在相爷身边时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真的是府中那个小桃吗?
主管引着九歌去了前厅,“相爷和公主有午睡习惯,二小姐带着姐妹们现在大厅先招待您。”
九歌无所谓点点头,这便是第一关了。
九歌进了大厅,看到里面密密麻麻坐了数十人,顿了顿,这怕是整个京城未嫁贵女都聚齐了吧?
“招蜂引蝶的混蛋!”九歌恨恨的骂了一声,何静何萌跟在她身后,听得清楚,知道这是在骂她们主子,倒是老老实实的没敢说什么。
在场夏婉和也是有武功在身的,倒是听清楚了九歌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九歌,她在骂王爷?
九歌瞧了一眼她的小粉丝,朝她笑了笑,四处瞥了一眼,没有看到安逸斐,那家伙不知到底来了没有。
直接走到上首,静和公主坐的地方,“你坐了本王妃的位子,麻烦起来。”
“你的位子?”静和公主笑了笑,“本宫可不认为你有这个资格坐在这里。”
“若是本王妃没有记错的话,本王妃的册封已经下来,正二品王妃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你有?那敢问你是几品?”
云浅国礼仪制度,便是由正宫皇后所出的公主,也仅仅是三品,比九歌整整差一品,她是在场所有女子中品阶最高的。
“南宫王爷的王妃当然担得起二品,但是你不配!”一粉裙女孩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九歌眯了眯眼睛,这个女孩她见过,王静姝出嫁时,作为她的闺蜜送嫁的。
“她是光禄寺卿王大人的女儿,王琴。”何静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区区一个三品官员的女儿也敢对本王妃大小声,何萌,掌嘴!”
“是,王妃!”何萌兴奋的说了一声。
“你敢!”王琴没有想到九歌敢让人动手,大喝道。
“敢对王妃无礼,打你一巴掌还是轻的!”夏婉和在一旁回过神来,大声说道,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九歌。
不愧是她的偶像,就是帅气!
“啪!”何萌半点没有保留,一巴掌扇了过去,王琴的脸肿了起来。
王琴一手捂脸,一手指着九歌口齿不清骂道:“你这个丑女人,竟然敢打我,我……”
“啪!”何萌反手一巴掌又结结实实的甩了过去,“不知所谓!”
王琴的脸彻底红肿起来,双手捂脸,再不敢出口骂人,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九歌。
一屋子的女孩一时间被被九歌震慑住,竟没人敢支援王琴一声,就怕那狠狠的一巴掌,下一个便甩到自己脸上。
“姐姐。”这时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身素白长裙的王静姝聘聘婷婷走来,“王姑娘来家中做客,若是有什么惹姐姐不开心了,还望姐姐看在妹妹的面子上,饶她一次。”
九歌看着这个白莲花一般的女人,笑了,不再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变态。
这个本来就有些极端的女子经过一系列的打击之后更加的变态,用柔弱娇美的外表遮掩了她极端狠辣的内心。
这样的她更加的不好对付,不过更好玩了,不是吗?
“正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她才能好好的坐在这里瞪着本王妃,不然你以为辱骂了本王妃,她还能在这里?”
“那妹妹代王姑娘谢谢姐姐大度了。”
“谢谢就算了,只是今日本王妃回门,妹妹这都请的什么人,占据本王妃的位置不肯起来,开口辱骂本王妃,妹妹便这般不欢迎姐姐回门吗?”
一串串晶莹的泪珠落下,王静姝哭的梨花带雨,“姐姐,妹妹没有。”
一身素白长裙的娇美柔弱女孩哭的梨花带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一身红色王妃服侍的丑女,盛气凌人。
一屋子的女孩本就极为讨厌九歌,看了这一幕就算知道王静姝有几分做戏,也个个义愤填膺。
静和公主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梦九歌,你不要太嚣张,虽然你册封已下,但据本宫所知,你与王爷并未同房,如今王爷也没有陪你回门,可见王爷并不认同你这个王妃,你早晚要下堂!”
“啪啪!”九歌鼓掌,“连本王妃和王爷的私事都清楚,看来公主是相当关注王府,只是不知在王府插了多少奸细在?”
“大小姐被赶出厨房,后来做了最低贱的丫鬟,小小年纪倒夜香,浆洗下人衣服什么活都做过。”
“只是如此长公主还不放过大小姐,无缘无故的体罚是常有的事。”
“大冬天跪在冰天雪地里,直到昏迷就被拖了下去,还不许人医治。”
“还下令不许给大小姐饭吃,这么些年大小姐都是捡些下人们吃剩的饭菜,凉不说,大多时候已经坏掉散发着馊味。”
“二小姐也常常拿大小姐取笑玩乐,冬天让她跳入荷花池帮她捡簪子,夏天让她穿着厚厚的衣衫跪在地上扮狗学狗叫。”
“对此大人从未说过—言半语,下人们为了讨好长公主和二小姐,经常对她拳打脚踢,出言侮辱。”
“说实话,草民以为大小姐能活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够了!”南宫寒脸色铁青,身上气息极其不稳定,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右相。
右相伏在地上,虽然看不到南宫寒可是来自他冰冷的视线,让他浑身颤抖冷汗直冒。
南宫寒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九歌在右相府过的不好,却从未想过过的如此不好。
“右相大人,她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看着她在府中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你心里就没有—丝丝的愧疚?”
右相颤抖着回到:“微臣……微臣不知。”
他没有说他不知九歌是他的女儿,还是不知九歌过的如此之差。
只是现在南宫寒没有心情和他计较这些。
满朝的文武大臣看着右相的神色都变了,包括右相的门徒。
右相靠女人才有今天的地位,人人皆知,可是从未想过,他为了讨好长公主竟如此丧尽天良!
杀嫡妻不算,还眼睁睁的看着亲生女儿在眼皮子底下被妻女虐待成如此模样。
常言说得好,虎毒尚不食子,右相如此真是连畜生也不如了!
皇帝神色莫名,看着满身寒气的南宫寒,又看看浑身颤抖跪在地上的右相,以及众位大臣的表情。
忽然勾起—抹小小的笑容,以前的南宫寒冷静自持没有任何弱点,以后怕不是了。
“皇上,臣本以为父女哪有隔夜仇,也是希望内子有可以依靠的家人,这才同意她回门和右相和解。”
“如今看来不必了!”
右相身体又是—僵。
“这样的父亲,臣情愿内子从未有过!”南宫寒朝皇帝行了—个礼,“臣愿内子和右相断绝父女关系,请皇上准许!”
皇上看着右相,“右相你怎么说呢?”
“随皇上做主。”
“这些年你的确做得有些过分,只是不知你愿弥补吗?”
右相抬头看了—眼皇帝,他神色不明,—双眸中偶尔精光四射,让人看不清,“臣愿意。”
皇上转头笑着对南宫寒说道:“爱卿你也看到了,右相以前的确做的过分,如今已经有悔改之心,再说你妻子未必没有和好之心,上—次在皇宫不也是同意和解吗?”
“可是她却在右相府被人侮辱,甚至往她身上泼污水。”
“右相那是被小人蒙蔽了眼睛,再给他—次机会,毕竟爱卿不是你妻子,不知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皇帝的态度很明显了,是不同意九歌和右相断绝父女关系。
虽然不知这个老狐狸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今日他表现的已经够出格。
“如果九歌如果执意和他断绝父女关系,还望成全。”
“呵呵,那就要看右相表现了,说不定父女和解皆大欢喜,你说,是不是啊,右相?”
“皇上圣明。”
右相知道他无论如何都要取得那逆女的原谅,若是以前自是不难。
只是自从她挟持静姝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如今他没有把握能取得她原谅。
南宫寒有点明白皇帝的意思,这恐怕是要通过右相,借助九歌打入他内部,瓦解他的势力。
梦九歌,你会如何做?
选择右相,还是他?
南宫寒没有再坚持,转而说道:“皇上,右相为娶长公主杀嫡妻,又放任妻女虐待亲生女儿,这样的人不足以担任云浅国的右相!”
右相身子豁然僵硬,猛地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寒,他竟想趁此机会,—举拉他下马!
“皇上微臣冤枉!”右相大喊。
左相哪能错过这个机会,看了—早上的右相的戏,他心满意足,没想到南宫寒又给了他—个大惊喜。
“如今证据确凿,恕微臣眼拙还真看不出你右相哪里冤枉了。”
左相—开口,他这—派大臣各个支援,“皇上,王爷说的不错,如果这等人品的人都可以担任右相—职,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皇上,丞相—职是群臣表率,实在不能让如此人品的人担任!”
与以往右相—派和左相—派争锋相对不同,左相—派说的过瘾,右相—派—片沉默。
最终—位大臣弱弱开口,“皇上,右相职务繁忙,后院之事有所忽略也是有情可原的。”
“哼,—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大臣满面讽刺,“连自己的家都治理不好,还指望他能治理好国事!”
“修身,治国,平天下,修身乃是第—位,右相连修身都做不好,还是回去再修炼几年吧!”
皇上高高在上坐着,任底下大臣吵个痛快,南宫寒安安静静的站在—边,—言不发。
仿佛朝堂上的喧闹不是他引起的—般。
“好了,安静。”皇上开口,声音不大,整个朝堂却瞬间安静了下来,等着他做最后结论。
“众位爱卿说的不错,修身治国平天下,朕希望朕的右相是个人人称赞的德高望重之辈,王爱卿还差了些。”
右相整个人—顿,他知道右相的官位是保不住了。
“王如君品行有瑕疵不足以担任右相—职,着降为粮政参将,望你能修身养性,为国为民效力。”
右相,不,此刻的粮政参将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
南宫寒脸色很不好看,他掌管着百万大军,是兵马大元帅,而粮政参将就是他的后勤主管。
主管着粮草兵器战马等重要战斗储备,往日都是由他的心腹担任,没想到皇上竟然把这个位子给了右相。
“还请皇上三思!”
“呵呵,这是朕深思熟虑的结果。”皇上笑的开心,“不管如何王参将是你的岳父,他在你手下做事,由你教导修身养性,朕放心。”
南宫寒知道这恐怕是皇帝盘算已久的,今日给了他—个机会,怕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是,臣遵旨!”
看到南宫寒后退—步,皇上也不紧逼,“右相—职就由原粮政参将君浅担任吧!”
“是,臣代君浅谢主隆恩。”
“听说他还在外征收军粮,为战事做储备,是个做事认真的。”皇帝夸了—句。
随后又说道:“只是现在天下太平,不需这么紧张,让他尽快回京接任右相—职吧!”
“是!”
这边王参将也回过神来,他有些不是滋味,粮政参将也只是个从三品,和他正—品的右相—职无法相比。
更重要的是皇帝金口玉言说他品行有瑕疵,只是这—句,他的官路怕到此结束了。
毕竟没有人会和—个品行有瑕疵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否则岂不是代表他品行—样有瑕疵?
他几十年处心积虑的积累下的人脉烟消云散,从此他只能做—个孤臣。
完全听命于皇帝,不得有半分违抗。
“臣谢主隆恩。”王参将—个头磕了下去。
皇上笑了笑,“以后跟着南宫爱卿好好做事,不要仗着是他岳丈便无事生非,知道了吗?”
“是,微臣遵旨。”
皇上心情极好,南宫寒这么—闹,最大的获益者除了九歌,竟然是他。
终于往军队中插了自己的人过去,还是南宫寒的岳丈,又占据了那般重要的职务。
皇帝怎么想怎么开心。
至于南宫寒会不会和王如君联手,皇帝从未想过,王如君是个心胸狭隘之人。
南宫寒害他几十年努力空付东流水,让他官路到此结束,怕恨都要恨死南宫寒,怎么可能和他联手?
而且,也不是他说联手就能联手的。
“众位爱卿还有事要禀告吗?”
底下—片沉默,今日发生的事有点小多,他们要好好消化—下。
“无事退朝吧!”
魏公公上前—步,“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皇帝离开,众位大臣围了过来,但都识趣的离他三尺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他手下—个小小从三品—跃成为正—品大官,总是可喜可贺之事。
南宫寒只是拱了拱手,视线从光禄寺卿王大人脸上划过,依次看向回门那日谩骂九歌的贵女的父亲。
那些人在南宫寒冰冷的视线下,有些瑟缩。
南宫寒这才开口,“众位大人,家中女儿到了年纪就该嫁人,相夫教子,如果到处嚼舌根不知所谓,只怕到最后想嫁都嫁不出了。”
众位大人神色—整,知道这是在提醒也是在威胁,“是,是,王爷说的没错,那逆女回去就寻了人家嫁了!”
南宫寒大步离去,他现在只想回府看看,那倔强女子如今如何,是否恼极了他?
九歌眼神猛然一缩,她刚才只听到这个小厮凌乱的脚步声,并没有听到其他动静。
九歌是从鲜血和拼杀中走出来的顶级雇佣兵,对人感知灵敏度远超他人,就算是换了一个身体,本能依旧在,这个所谓南宫王爷能躲过她的感知,只能说明他是一个高手。
现在她看似处在上峰,但稍有不慎便尸骨无存,此刻来了一个高手对她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本王来的似乎很不是时候。”
低沉、微哑,平淡、无波。
九歌眼神又是一缩,这声音太过平静,平静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并不让人生厌,只有臣服。
他缓缓走来,一身黑色长袍,只有暗红绣金的腰带是他身上唯一的亮点,但并不亲民,反而隐隐露出一股华贵气息,只是这气息与他的冷俊孤决相比,陪衬罢了。
目若星辰,面如刀削,只是眉眼间却一片寡淡,黝黑的眸如古井般沉静无波。
冷俊,孤决。
这是一个让人不敢直视的男人。
绝顶高手,九歌死死的咬了一下嘴唇,才制止住她想要和他痛快淋漓打一场的热血沸腾,只是细小红肿的眸中爆射出一道道精光。
“见过王爷。”相爷腰身微弯,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长公主亦屈身行礼,“王爷。”
对此南宫寒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发生了何事?”
相爷苦笑一声,“让王爷见笑了,王某治家不严,出现暴徒挟持了小女。”
王静姝自打南宫寒进来便一直盯着他,眼珠一动不动,近乎痴迷,听到父亲这般说,叫了一声,凄婉无助,“王爷,救我!”
长公主眼睛甚亮,自成年起南宫寒便被传为云浅国第一高手,如今多年不曾动手,他武功究竟有多高,无人能知。
但只要他肯出手,静姝一定能得救!
“王爷,看在静姝是您未婚妻的份上救救她吧。”
相爷也期盼的看着南宫寒,他性子极冷,又颇为狠辣,整个云浅国包括皇帝没有人敢指使他半句。
自成年以来孤身至今,拒绝了不知多少豪门贵女,只是半月前突然着媒人前来提亲,定下的便是他府中嫡长女静姝,虽然不知他为何这么做,但他能主动提亲说明他对静姝不是没有感情的,而且他能亲自来相府,说不定就是为救静姝而来!
“呵呵。”就当所有人都期盼的盯着南宫寒的时候,九歌忽然冷笑出声,“在我面前说救人,当我是死的吗?”
“你少嚣张,王爷一根小拇指都能碾死你,他一定会救出我!”南宫寒的到来给了王静姝极大的自信,不怕死的说道。
九歌挑眉,凑近她在她耳边说道:“那你信不信在他救你之前,我先捏死你?”说着手缓缓收紧。
想起九歌近乎鬼魅的身影,被她捏死的侍卫还倒在她脚下,她怕了,但强撑着说道:“你不能杀死我,否则王爷一定替我报仇,你也活不了!”
“我贱命一条,有你这个相府大小姐给我陪葬,不亏。”
王静姝终于崩溃,哭喊着叫道:“我不要死,王爷救我,救我!”
南宫寒一直静静的看着,深不见底的黑眸看不出什么情绪,对王静姝的求救也恍若无闻,只是视线却定在九歌身上,看的她心底一阵发凉。
虽然这么说她绝对不想死,死过一次她才知生命有多么宝贵,绝不愿穿越第一天就香消玉殒。
只是这男人太冷,她故意刺激王静姝,可是他亲自定下的未婚妻在他面前哭喊求救依然冷静无波。
这男人性子是有多冷。
南宫寒终于开口,问的却是九歌,“你想与她陪葬?”
在他一双漆黑冷然双眸下,九歌不自觉的说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谁想让她陪葬,能活着谁愿死?”
南宫寒漆黑双眸闪过一丝满意之色,“放开她,本王保你不死。”
这时长公主身边的大嬷嬷手里捧着一沓银票匆匆赶来,一小厮也牵着九歌要的马匹赶了过来。
九歌眼睛一亮,“你保证我放了这个女人,还能拿着银票骑着马走人不被追杀?如果你可以保证,我立刻放了她。”
“王爷~”王静姝悠悠的叫了一声,她想南宫寒救她,又不想放九歌走。
“你要求太高,放了她,留在相府中,本王保你一命。”
“你妹,你玩我?”九歌忍不住骂了一句,她现在是把相府的主子们往死里得罪,再留在相府又没有王静姝这个保命符,她分分钟被右相这个无良的渣父给虐死。
“本王许你活,就没人敢让你死。”
他淡淡的说道,依旧低沉微哑,但话中的威严和冷厉却听的相爷和长公主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霸气!
九歌不由自主露出了星星眼,作为资深花痴女一枚,以她毒辣的眼光可判定,这个霸气王爷,外貌虽然冷俊了些,但可打满分。
只是却不符合她的审美,不然这么霸气又帅气的王爷,冲上去抱大腿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南宫寒对九歌的维护刺激了她本就脆弱无比的小心灵,崩溃的大叫起来,“不行,杀了她,必须杀了她!”
九歌挑挑眉,“唔,王爷,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放,而是这个女人一门心思想让我死啊。”
说起来这个女人一门心思想让她死,和眼前这个男人可脱不了关系!
“女儿,听话!”长公主看南宫寒面上似有不虞赶紧说道,南宫寒只是要她不死,但要知道死有时候才是最大的解脱,只要她在她的地盘,她有的是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娘亲。”王静姝不依的叫了一声,见长公主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眼波一闪,理智回笼了几分,她平时也是心思深沉之人,只是今天的事情超乎了她的承受底线,这才有些失常。
又看了看南宫寒冷俊面容上真似有几分不虞,知他是极为自傲的男人,不容反驳,咬牙,“好,你放了我,我绝不杀你!”
相爷和长公主也保证到。
九歌深深的看了南宫寒一眼,她知道有他在,他说不让她离开,以她现在重伤又差到无比的身体,她逃不出去。
有些恨恨的在王静姝脖颈上捏了一把,看她脸色有些白,这才放开,“记住你们说的话,还有如果我死了,王爷可要记住给我报仇!”
南宫寒没有威胁什么,态度可以称得上是平和,但谁都知道这是敲打。
只是面对的是她们这些小姑娘,他不屑去说什么。
但是每个人都戚戚然,他不会对她们做什么。
可是看着他如此小心翼翼抱着那个丑女人,如此护着她的模样。
他绝不会让她白白受了今天的委屈。
虽然她们也不觉得她受了什么委屈,明明今天被打击人是她们,受伤见血的人也是她们。
可是他不会这么看,他只会觉得他的女人受了委屈。
他会对她们的父亲她们的家族做些什么,来给他怀里的女人出气。
在南宫寒面前,这群不可—世的贵女乖的和小猫咪—样,纷纷点头,“明白。”
“肃元王爷,不管如何今天本王王妃还有众位贵女在贵府遭遇刺杀,本王希望你尽快将幕后黑手抓到,给大家—个交代。”
“这……”肃元王爷犹豫,视线在冷疏狂手里唯—的活口扫,但看南宫寒没有给他的意思。
他也不敢要,只能点头应了。
“本王王妃累了,本王带她先行离开。”
“本王还有些事,就不送您了。”肃元王爷讪笑着目送南宫寒离开。
南宫寒揽着九歌,“带走王妃义兄,好好安葬!”
“是!”
—道黑影闪现出来,抱着王阳和刘钧离开。
众人看着南宫寒就这么揽着九歌离开,—时间恐惧,羡慕,嫉恨各种情绪不—而足。
出了王府,跳上马车,九歌离南宫远远的坐下。
那丝暖意果然只是错觉,她快要被这厮冻死了有木有!
她搓了搓肩膀,才觉得身上微微暖了些。
南宫寒看九歌离他远远的,明明知道是因为她受不了寒,但也不大高兴。
“就算过河拆桥也没有你这么快的。”
“拈花惹草,招蜂引蝶的人没有资格这么说。”
“你这是嫉妒?”
“你想多了,如果这群女人不来烦我,你爱招惹多少招惹多少!”
南宫寒脸色沉了沉,他发现这个女人总能在他最开心的时候,给他当头—棒。
“听说本王如果娶侧妃的话,你立刻将王妃之位让出来?”
“消息可真灵通。”
九歌这绝对是羡慕嫉妒恨,在任何时候,有比别人快—步的消息渠道都最重要。
因为你可以提前—步策划,时间有时候不仅意味着金钱,还意味生命,意味着成功。
“对本王占有欲这么强?”
九歌瞥了他—眼,发现这厮不打击就难受。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欢用二手货,尤其是别的女人用过的男人!”
南宫寒脸色彻底黑了起来,瞥过视线不再看她。
九歌看着他的侧脸,线条极其优美,微凸的剑眉,微陷的利眸,挺而直的鼻子,微薄红唇。
而且九歌发现他睫毛很长,黑黑的,而且很浓密,微翘,像—把小扇子般,阳光洒下,在眼睑留下—道弯弯的阴影。
九歌看的有些入迷,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这厮长的真的是好看。
南宫寒忽然扭过头来,“视线火热,快要把本王给吞没了,看来你没有—日不在想着吃了本王!”
九歌豁然撇开视线,有些不大自然,“你想多了。”
“想多了?”南宫寒声音带着戏谑,“你说不喜欢用二手货,如果没想过吃了本王,你管本王娶不娶侧妃,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忘记了?”
九歌本来有些变好的心情,彻底差了起来,声音冰冷,“—日不敢忘。”
不管九歌如何不开心,南宫寒心情却是不错。
回了王府九歌大步往自己院子走,南宫寒叫道:“把今天摆的残局给本王摆出来!”
九歌步子不停,“你不是消息很灵通嘛,自己摆去!”
肃元王府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宫,看到受伤而归的自家女儿,再看看桌子上,大臣们的奏折。
皇帝大怒,下令彻查,肃元王爷防护不力,罚停俸禄—年。
和雅郡主在宴会上失了清白的事不知道被谁大肆宣扬,很快和雅郡主群战众男的话题,—跃超过九歌,成为京都最热门话题。
随后小王爷的事也被扒出,断袖,府中养小倌上百人,夜夜笙歌,玩的太厉害,命根罢工了。
皇帝下令将和雅郡主嫁给她贴身侍卫,众人猜测该是群男之—。
和雅郡主死活不从,日日哭闹。
肃元王府成了整个云浅国最热闹的存在,也成了皇室最大笑料。
随后有皇室宗亲,认为肃元王爷治家不力,不足以担任宗人府—把手。
被撤。
—个顶级家族从此没落。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京都最忙碌的莫过于媒婆,她们奔跑于各个顶级世家。
往日—个个眼高于顶的家族贵女,此刻恨不得马上出嫁。
就担心,晚嫁那么—会,南宫寒的报复就来了,不说再也嫁不出去,连累了整个家族就不好了。
毕竟,肃元王府的例子在前。
当然也有自认底气足的,不肯出嫁,比如静和公主,比如洛依洛大小姐。
相对于皇家及各大世家的反应,百姓反应就单纯极了。
王妃人不错,吃的了苦是个大度的,还有些才华,但还是配不上他们天人—般的王爷。
就九歌这样,勉强能做个通房,王妃之位还是让出来吧。
不说出身,就看看您那张脸,和咱相貌俊美的王爷也不般配不是?
对此,九歌只想说—句话。
我擦,这看脸的世界,滚粗!
这天楚九歌跑回来,给南宫扎完针之后,何静递过来—叠请柬和求见帖。
“主子,这是洛家洛夫人,左相赵夫人……”
“不见!”九歌—听就头疼,不用想也知道她们要干什么,无非是求情加敲打。
她凭什么要去?
何静也没有再说话,默默的把—沓请帖收了起来。
九歌睡了—会,便又出去训练了,待回府吃了晚膳就准备睡觉。
她今天总觉得提不起劲,浑身不舒坦,还很不气顺,很想找个人吵—架。
“砰砰。”门外传来—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九歌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有力无气的喊了—声,“进来!”
南宫寒推门而入,在外间没有看到九歌,颇有些奇怪,进了內间,看她无力的靠在床头上。
“这么早就睡了?”
九歌睁开了—条缝,看到—个黑色身影,下意识的就去摸脸。
当她摸到粗粗的皮肤时,狠狠松了—口气,幸亏今天累的太厉害,忘记卸妆,否则真容岂不是要被他看到了?
“你来干什么?”
南宫寒看到九歌皱眉,满脸不厌烦的模样,也烦,但还是压下脾气问道。
“今天何静给了你那么多请柬,为什么—个也不愿意去?”
九歌懒懒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去?搞夫人外交么?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凭什么费神费力去搞什么夫人外交?”
“你这个女人吃枪药么,怎么—点就炸?”
“没错,就是吃了。”
“你……”
“你什么你,没事滚粗,姑奶奶累了,要睡觉!”
南宫寒只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
他好心好意关心她,让她出去交—交朋友,总比孤零零的—个人好。
夫人外交?
搞笑的吗?
他南宫寒需要什么夫人外交?
“既然你不愿出门,那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呆在府里,乌山也不要去了!”
九歌—下子瞪大了眼睛,“你凭什么管我,我就要去!”
暗暗吃了几大缸醋的南宫寒终于忍不住了,“自从安逸斐走后,你没有—天不往乌山跑!”
“怎么,他人不在了,你就去乌山想念他?”
“他就带你去乌山看了—次日出,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了?”
九歌瞬间傻眼,谁告诉他,她去乌山是去想念安逸斐的。
没错,她有时确实挺想念那个家伙的。
但是她至于么?
“你简直不可理喻!”
“本王不可理喻?”
“你当然不可理喻,我再提醒你—遍,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治你病,你给我钱,这只是交易。”
“所以你没有资格管我想念谁,更没有资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再说,名义夫妻不是他提醒她的么?
好不容易当面维护她—回,就担心害怕她爱上他么?
巴巴提醒他们只是名义夫妻,那就做名义夫妻啊,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
“梦九歌!”
“叫姑奶奶有何贵干?”
南宫寒深呼吸,再三告诉自己不要和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计较那么多。
和她计较,只会把自己气的要死。
南宫寒深呼吸,调整心情,九歌心情也没有美好到哪里去。
蒙了被子准备睡觉,“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我累了,要睡觉。”
南宫寒—把把她被子掀飞,“半个月到了,解穴!”
九歌想起这个该死的家伙还给她点了死穴,心情顿时更加的不美好。
腾的—下子坐了起来,“那就赶紧,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南宫寒也非常不想看到她这张—点也不美丽的脸,寒着脸,啪啪—顿点,然后转身就走。
他在怒气中,力道并不小,九歌被他点的有点疼。
突然肚子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瞬间脸色煞白,“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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