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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犯贱,我发癫,重生归来我是天!谢晚辞陆晟轩全文+番茄

小白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刚刚暗下来,谢云舒就骑着崭新的三轮车从批发市场回来了,里面放得满满当当。“妈,你出来帮我搬搬东西!”她喊了一嗓子,大冷的天额头上硬是出了一头汗,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带着笑意。对门住的张阿婆探出头来,见到这一三轮车东西惊呆了:“云舒呀,你这是搞什么哟!买了这么多东西给你妈妈,要坏掉的啦!”虽然是冬天,可家里就李芬兰和谢明城母子俩,能吃多少东西?吃不完,可就都浪费了!谢云舒冲她一笑:“张阿婆,我这是要做了饭拿出去卖的!”“出去卖饭?你不上班了?”张阿婆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谢云舒丢了工作,听到这话连连劝她:“哎呦,使不得使不得,还是要当工人,才饿不着肚子!”捧铁饭碗吃饭,是这里每个人根深蒂固的念头,如果谁家是双职工家庭,那更是人人羡慕,连孩子...

主角:谢晚辞陆晟轩   更新:2024-11-16 22: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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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晚辞陆晟轩的其他类型小说《你犯贱,我发癫,重生归来我是天!谢晚辞陆晟轩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小白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刚刚暗下来,谢云舒就骑着崭新的三轮车从批发市场回来了,里面放得满满当当。“妈,你出来帮我搬搬东西!”她喊了一嗓子,大冷的天额头上硬是出了一头汗,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带着笑意。对门住的张阿婆探出头来,见到这一三轮车东西惊呆了:“云舒呀,你这是搞什么哟!买了这么多东西给你妈妈,要坏掉的啦!”虽然是冬天,可家里就李芬兰和谢明城母子俩,能吃多少东西?吃不完,可就都浪费了!谢云舒冲她一笑:“张阿婆,我这是要做了饭拿出去卖的!”“出去卖饭?你不上班了?”张阿婆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谢云舒丢了工作,听到这话连连劝她:“哎呦,使不得使不得,还是要当工人,才饿不着肚子!”捧铁饭碗吃饭,是这里每个人根深蒂固的念头,如果谁家是双职工家庭,那更是人人羡慕,连孩子...

《你犯贱,我发癫,重生归来我是天!谢晚辞陆晟轩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天刚刚暗下来,谢云舒就骑着崭新的三轮车从批发市场回来了,里面放得满满当当。

“妈,你出来帮我搬搬东西!”她喊了一嗓子,大冷的天额头上硬是出了一头汗,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带着笑意。

对门住的张阿婆探出头来,见到这一三轮车东西惊呆了:“云舒呀,你这是搞什么哟!买了这么多东西给你妈妈,要坏掉的啦!”

虽然是冬天,可家里就李芬兰和谢明城母子俩,能吃多少东西?吃不完,可就都浪费了!

谢云舒冲她一笑:“张阿婆,我这是要做了饭拿出去卖的!”

“出去卖饭?你不上班了?”张阿婆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谢云舒丢了工作,听到这话连连劝她:“哎呦,使不得使不得,还是要当工人,才饿不着肚子!”

捧铁饭碗吃饭,是这里每个人根深蒂固的念头,如果谁家是双职工家庭,那更是人人羡慕,连孩子说对象都高人一等。

谢云舒也没解释这么多,她看着瘦弱力气却很大,自己扛起来一袋二十斤的大米,右手拎着几斤猪肉往楼道门里走去:“阿婆,等我做好了饭盛一碗给你吃呀!我做饭可香了!”

筒子楼里住得大部分都是包装厂的工人,还有一部分是来外地的租户,这个时间段正是下班做饭的点,听见谢云舒的话都对视一眼默契的没人说话。

被工厂开除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而且谢云舒的工作还是接她爸爸的班,和拿命换的什么区别?虽然她去工厂闹了一次,厂长把开除改成了自愿放弃工作,但大家心里都有数,这就是明面上好听!

结果不还是一样吗?没工作了......

大家都是老邻居了,当初为谢云舒打抱不平的人也不少,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真要为她去厂子闹事,也没人敢做,万一他们也跟着丢了工作怎么办?

陆家在海城是大户人家,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工人阶级可不敢惹。

张阿婆听见谢云舒的话,脸上皱纹笑成一朵花:“那我这个老太婆今天晚上有口福喽,你呀晚上早早回去,嫁了人的姑娘可不能经常回娘家吃饭,人家要笑话的!还有听阿婆的话,咱不去卖饭,咱就好好当工人,当工人最光荣!”

老人家观念陈旧,但是真心为她好,谢云舒只是弯着眉眼笑。

“噗嗤!张阿婆,谢云舒可上不成班了!”

推着自行车的林翠萍从外头下班回来,她看了谢云舒一眼,话语里都是幸灾乐祸:“你还不知道吧,她因为打人被工厂开除了!啧啧,这事还是陆医生亲自办的呢!我说谢云舒,你做事也太冲动了,陆医生人家是文化人,海外留学的大学生!你办出这样的事情,我都替你丢人!”

她和谢云舒是同龄人,也在包装厂上班,自然知道谢云舒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陆知行可是海城第一人民医院最出名的主治医生,当初相亲她也有机会的,谁知道陆知行见了谢云舒就点了头......

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她远远见过陆知行一眼,开着小轿车过来接人,西装革履好看的就像电影明星,她心里头都快嫉妒死了!谢云舒这个死丫头,命也太好了!

如果当初先去相亲的人是她,说不定陆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

现在好了,谢云舒撒泼惹了陆医生不高兴,连工作都丢了吧?真是活该,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吗,人家陆医生才不是那种只知道看脸的肤浅人呢!

张阿婆愣了一愣,似乎没听清楚:“翠萍丫头,你说什么?”

林翠萍和谢云舒从小都不对付,两个人见面就要吵架,所以张阿婆下意识不相信她的话。

“我说呀,她被包装厂开除了!说不定人家陆医生也不要她了!”林翠萍从小就被谢云舒压一头,自己学习不如她,长相也不如她,偏偏这谢云舒还是个性格泼辣的,她连吵架都吵不过。

现在终于占了上风,林翠萍就更口无遮拦了,脸上带着洋洋得意的笑。一个被开除的女工,还被丈夫嫌恶,这辈子谢云舒都比不过她!

“不会的......”张阿婆到底年龄大了,听到这样的话惊得踉跄几步差点没站稳。

谢云舒上前一步眼疾手快扶住张阿婆,一双丹凤眼冒出火来:“林翠萍,给我滚屋里头去!”

她发起火来整个人都很有气势,又凶又美,让林翠萍更嫉妒了:“干啥子,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

“你再说一句,我立马撕烂你的嘴!反正我没工作了可不怕打架,你要是也想丢了工作,就来和我打一架,看看谁怕谁!”谢云舒比林翠萍高半头,别看人瘦弱,打架可从来没输过。

林翠萍咬住嘴,气得不行,可到底不敢真的和谢云舒打起来。这个死丫头从小打架就狠得要命,小时候她还被撕掉过一块头发呢!

在外头洗菜的几个邻居也都纷纷开口缓和气氛:“行了,都少说两句,马上该吃饭了!”

“翠萍你赶紧上楼做饭去吧,一会你爸妈就下工了!”

“云舒,你妈妈还在外头收拾菜呢,还不去帮忙?”

林翠萍气哼哼的扭头进了自己家,临走前还不服气的哼哼一句:“都被开除了,还得意什么?以后早晚要饿死!”

谢云舒半点不让她,叉着腰呸了一句:“林翠萍你再让我听见一句唧唧歪歪的话,我现在就把你头发都撕下来!”

砰!

林翠萍气恼的关上了门,等着下头没动静了,才敢小声骂出来:“呸呸呸!该死的谢云舒,等陆医生不要你了,我等着你嫁老男人,一天挨三顿揍!看你还敢不敢撕我的头发!”

说着好像头皮真的疼起来,她咬着牙揉了揉头,才开始骂骂咧咧做饭。

楼下张阿婆还一脸迷茫,拉着谢云舒的手不放:“云舒,你给阿婆说,到底咋回事?什么开除不开除?”

谢云舒拉着她的手,把人安安稳稳送到屋里,还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才蹲下来笑道:“阿婆,我好着呢!别听林翠萍胡说八道,你不知道现在卖盒饭可挣钱了!等着我挣了钱,就给我妈买个大彩电,让你天天来我家听越剧,好不好?”




“卖!卖!”

谢云舒跳起来,激动的小脸都红了:“大哥,有猪肉白菜粉条,还有红烧豆腐,米饭馒头,你看你吃什么?”

自己喊了半天没人,坐这里发呆倒是有生意上门了!

她手忙脚乱地把两个盆锅盖都打开:“白菜猪肉粉条,一大勺子三毛钱,红烧豆腐一勺子一毛五......”

白菜里头肉可不少,一勺子下去都能摊上四五块,而且肉切的也大,汤汁上飘着一层油,单单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为首那男人想都没想,把自己的搪瓷缸子递过去:“白菜和豆腐各来一勺,再来两个大馒头!小姑娘,量可不能少!”

“你就放心吧!”谢云舒心里头高兴,动作更是爽快,两勺子下去,缸子装满了大半:“大哥,你还要馒头吗?一毛钱两个,都是自己蒸的,又大又香!米饭也有,一毛钱一大勺子,手不抖保证能吃饱!”

那男人呵呵一笑:“明天再买你的米饭,今天带着呢,不能浪费!”

他身后几个男人早都忍不住了,个挨个把缸子递过来:“我也一样来一勺!”

“对了,听强子说不是还有辣椒,这大冬天的少不了辣!”

“就这菜我能吃三大馒头!”

“强子这小子倒是没说瞎话,这菜确实实惠!”

谢云舒打饭收钱,几分钟的功夫就忙完了,这次她也不心疼辣椒,谁要上来就是一勺子,肯定能多吃一个大馒头!

忙活完这一阵,几个男人就端着缸子往工地走去,谢云舒长出一口气,他们嘴里说的强子就是刚刚白蹭辣椒的男人吧?看来,这辣椒送得还真值,等于免费给她做宣传了。

如果不是自己心软了一下,强子肯定也不会特意帮她说好话......

又紧张又激动,这么一阵子虽然才卖了两块五毛钱,但谢云舒又出了一身汗,她喝了两口水刚把帽子摘下来,还没来得及摘围巾,不远处又呼呼啦啦来了好几个男人。

这次更多,得有十来个,那架势跟组队打猎似的......

“小姑娘,我只要猪肉白菜!”

“我要红烧豆腐,再来一勺子辣椒哈!”

“我南方人不爱吃馒头,就要米饭!”

“这馍馍蒸得可真不赖,小姑娘你也是北方人?”

......

七嘴八舌,手忙脚乱,等着谢云舒一口长气喘出来,菜盆子里的饭菜都快见底了,馒头还有十来个,米饭剩下几盒,顶多还有七八个的饭量。就算是剩下来,留着回去自己吃,今天也不算亏钱了。

谢云舒把钱一张张仔细收好,她终于有时间把围巾摘下来了,细碎的刘海被汗水打湿贴着光洁白皙的额头,因为高兴一双大眼睛比阳光还要亮上几分。

今天的饭菜成本她算过,全部卖过能挣五块来钱,现在已经卖了二十三块三毛钱......

“同志,还有饭吗?”一个声音略显稚嫩的男声响起来。

谢云舒连忙把钱塞好,扬着笑脸开口:“有,你要什么,我给你打!”

来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看起来比谢明城也大不了多少,个头不高瘦巴巴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衣角:“我今天头一天来干活,没拿瓷缸子,听他们说有卖盒饭的才来问问。”

他是海城农村人,高考没考上大学就出来找活干,听说工地挣钱多便来试试,干了一上午饿得头晕眼花,和人一打听才知道这里不管饭,都是自己带。

谢云舒笑起来:“没事,我这有一次性饭盒!你吃什么,我现在给你盛上!”

小伙子兜里就三毛钱,他拿出来放在三轮车上,看着那五花肉只觉着肚子更饿了:“这饭盒要钱吗,我用完刷干净再给你拿回来行吗?”

一次性饭盒要五厘钱,一分钱能买两个,单说一个贵,可要是个个都用她的成本无形又会增加。

谢云舒给他打了半勺子猪肉白菜半勺子豆腐,又用盛了满满一盒子米饭,拿了筷子给他:“这是一次性的,用完就得扔。你吃就座这里吃吧,吃完我这里还有热水,再倒点给你。以后还是记得带个瓷缸子,这种饭盒都很浅,盛不了菜汤子,还是你吃亏!”

这孩子看起来和明城差不多,谢云舒不由想到了明城之前也在工地打过零工,他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中午怎么吃饭,反正晚上一回来就饿得像是难民似的......

杜向龙确实饿坏了,他顾不得说话,狼吞虎咽就吃了起来。

“慢点,也不怕噎死自己!”谢云舒提醒了一句,又拿了一个干净的饭盒倒了热水进去:“卖给你三毛钱我可要赔了,光一次性饭盒搭进去三个!”

杜向龙拼命咽下去嘴里的米饭,听到谢云舒的话脸涨得通红:“我,我明天肯定带瓷缸子过来。”

一次性饭盒她本来也没准备几个,就是为了备不时之需,这些工人们饭量都大,菜汤也能泡馍馍米饭吃,其实用这种饭盒并不是很合适。

谢云舒也就这么一说,也不会真的计较这几毛钱,她摆摆手:“反正多给我宣传宣传就行。”

“明天你还来?”杜向龙眼睛一亮,这饭菜比家里的还好吃呢,他打一天工能挣六块钱,拿出来五毛钱吃饭也能负担得起。

虽然还没卖完,但谢云舒信心倍增:“那肯定!”

大不了明天少做一些......

她还没想好明天到底要少做多少,又呼呼啦啦来了十来个工人,大概也是听说的,上来就开口:“大妹子,一勺白菜一勺豆腐,配着辣椒给我们来十份!”

谢云舒傻眼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刚刚还说明天要减量呢,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不够卖了!

最后,这些工人把饭菜和馒头米饭,连带着辣椒全部包了,连菜汤汁都没剩下来一滴。有菜吃总比啃凉馒头好受,临走之前几个大男人还不忘嘱咐她:“妹子,明天多做点,咱们工地工人多着呢!”

杜向龙也吃完了,吃饱饭小青年的眼睛都亮了许多,他讨好地朝谢云舒笑笑:“明天你炖点大土豆,多放点粉皮啥的,菜都能压饿!”

呵,第一天都有人开始点菜了!




“行,你说了算!就种菜养鸡!”

谢云舒抿嘴笑了,垂下的眼眸落在李芬兰那双手上,因为常年帮人洗衣服做针线活,妈妈的手干裂得厉害,尤其是指尖的地方还用胶带沾着,遇上点水就更疼的抽气。

即便这样,李芬兰也从来没舍得歇过一天,一大盆衣服要洗大半天,只挣几毛钱,却还要塞三百块钱给她......

男人算什么东西,半点比不来妈妈重要。

“一会我炒菜!妈,你知道的我炒菜可好吃了,到时候去卖盒饭肯定能发大财!”谢云舒把李芬兰手中的勺子接过来,压下眼底的湿意,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轻松点:“咱们现在可是有钱人了,以后顿顿都得吃肉!”

“败家子闺女儿!”

李芬兰笑着骂她一句,见女儿好像并没有受陆知行影响那么大,心里头也好受很多:“那钱你自己存着,我和你弟弟不要!以后日子长着呢,你真当生意这么好做呀!”

她心底还是有担忧的,卖盒饭真能行吗?这八千块钱是闺女后半辈子的指望,她说啥也不能动......

谢云舒才不管这个,八千块钱在这个年代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离过好日子还早着呢,人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母女俩正说着话,房间的门被推开,谢明城背着布包放学回来了。

十八岁的男孩子个头已经很高了,他长相和谢云舒有些像,皮肤偏白,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高鼻梁薄嘴唇。谢家姐弟长相都好看,要不然当初媒人也不会把谢云舒这样家庭出来的姑娘,介绍给陆知行。

女孩子长相好看,就占了大分,可男人的心却不是靠漂亮就能留住的。

见谢云舒在,谢明城愣了一下,眼眸中立刻迸发出惊喜:“姐,你怎么回家来了?”

他说完下意识的环视了一下房间,没发现陆知行的影子,又问了一句:“你自己来的?”

谢云舒被陆知行关进医院的事情,李芬兰也是到最后一天才知道消息,这件事没敢告诉儿子。姐弟俩关系一向好,如果知道姐姐被欺负,明城肯定忍不住要打上门去的。

可是他今年上高三,真要闹厉害了,以后考学要怎么办?

手心手背都是肉,李芬兰在家里哭红了眼睛,还没等着她动身找过去,谢云舒就自己回来了。

谢云舒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自己的弟弟眼眶有些发酸。梦里明城去陆知行的单位闹了好多次,甚至动手打了周新月,最后高考失利,本该有大好前途的小伙子却只能去工地扛钢筋。

她的弟弟帅气聪明,却受了她的连累!

谢明城把书包放下,见自己姐姐红着眼睛,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姐,你怎么了?你别哭呀......”

从小到大,他就害怕姐姐掉眼泪,一见到谢云舒哭,再倔的脾气都会变顺毛驴。那时候爸爸出事,年仅十六岁的姐姐辍学进厂上班,他就在家里闹着也不肯去上学。

谢云舒狠狠打了他一顿,他也不肯屈服,就昂着头要去跟着人家干活!在他心里,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不管年龄大小他都要去顶起来这个责任才行。

后来,姐姐哭了,她一句话都不说就直直看着自己掉眼泪。

谢明城吓坏了,什么话也不敢再说,乖乖背了书包去上学,但也从那天起,他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出人头地!爸爸没了,以后他给姐姐撑腰!

少年的肩膀还很稚嫩,他在学校是清冷不苟言笑的大学霸,在姐姐面前却还只是个不成熟的小男孩。

“姐,是不是陆知行欺负你了?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谢明城握着拳头站起来,眉眼中闪过一丝戾色:“我现在就去找他问个清楚!”

陆知行再有本事对姐姐不好有什么用?那个人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看人的时候总带着高高在上的意味,好像姐姐嫁给他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他也很少去姐姐家里,暑假的时候去过一次,姐姐下了班回来还要给他洗衣服做饭!那人却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看着就气人!

谢云舒连忙拉住他:“不准去!”

“姐,你还护着他!”谢明城咬牙,气哼哼开口:“他哪里好,眼珠子长在头顶的东西!”

要是以前他是不敢说这话的,每次对陆知行不满,妈妈都要教育他一顿的,说姐姐嫁了陆知行,他们就只能对陆知行好,那样姐姐才会过好日子。

可现在姐姐都哭了,他不仅要骂陆知行,他还要揍他一顿呢!

谢云舒已经对陆知行没了爱意,也没有瞒着谢明城的意思,把人拉着坐下,郑重其事开口:“明城,我准备和陆知行离婚了......”

离婚?姐姐对陆知行那么好,有的时候他都嫉妒,现在竟然要离婚?陆知行那个王八蛋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情?

满身戾气的谢明城一句粗话还没出口,就被谢云舒瞪了回去。

“这事不用你管!反正以后我就住家里,你只管好好学习,不准去找陆知行闹事!”谢云舒想明白了,与其瞒着明城,倒不如把话说开。

海城就这么大,陆知行本身就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这样的事情瞒也瞒不住。等着明城从其他人嘴巴里听到,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版本。

这辈子她绝对不允许谢明城再干出来毁掉前程的事来!

想到梦中发生的事情,谢云舒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明城,你要是不听我的话,这辈子就别喊我姐!现在除了高考,你什么都别管,我和陆知行之间发生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会解决!反正我不会让自己吃亏就对了!”

谢明城还想说什么,可在姐姐严厉的目光下终究败下阵来,他最后气哼哼的说了一句:“那就等我考上大学再收拾他!”

“等你考上大学再说!”

谢云舒白他一眼:“去洗手吃饭,一会给我看看你的考试试卷!”

谢明城顿时露出一个清隽秀气的笑:“姐,不用看了,都是满分。”




梦里李芬兰也是这样,拿着自己辛苦挣的钱,要把她的囡囡带回来,弟弟也劝她:“姐,你回家来住!我有力气,能挣钱养你!”

可那时的她不甘心,闹来闹去,到最后反而伤了妈妈的心,还和弟弟之间的关系闹到很僵,甚至很少来往!

最后得到了什么呢,不过是葬身火海的悲惨结局罢了!

“妈,我不要!”谢云舒把钱重新塞回李芬兰手里,她知道这钱是妈妈去小餐馆做帮工,一点点攒下来的。

李芬兰蹙了眉头:“妈给你,你就拿着!工作慢慢再去找,没了包装厂的工作还能饿死人不成?云舒啊,你听妈的话,不要再闹了!陆知行是医院的主治医生,闹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她说着忍不住捂住脸:“是妈没本事,是妈不好!当初怎么就同意把你嫁给他,要不是你爸爸走的早,今天怎么能轮得到他欺负我家囡囡呢!”

李芬兰本是个柔弱的性子,早些年家里有男人撑腰,后来女儿接了班日子也不算太难过,她和大多数母亲一样,能吃苦耐劳能咽得下各种心酸委屈,却独独不想让孩子受半点伤害。

陆家权势大,她不知道怎么去帮女儿出这口气,只能自责的哭。

谢云舒这会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她握住李芬兰的手安慰:“妈,包装厂那边给了我五千块钱的赔偿,你以后就在家里做做饭,让明城也不要去工地打零工了,就安心上学以后考了大学才有出息!”

“什么?你拿到赔偿金了?”李芬兰的泪花子还挂在脸上,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谢云舒:“你说多少钱?”

谢云舒笑了:“五千块钱呢!”

“那个李厂长答应了?”李芬兰擦了一把泪,然后拧着眉头抓住谢云舒的手:“云舒,你听妈的话,这钱不要让陆知行知道!他对你一点都不好,你现在没有工作了,这钱就得自己攥在手里头!”

谢云舒不得不感叹,妈妈可比她清醒多了,知道男人一点不可靠,最可靠的还是钱。

“妈,钱我怎么会给陆知行?他这么对我,我现在只想和他离婚!”谢云舒也没瞒着自己的打算:“我要给他要三千块钱的补偿款,然后自己去做点小生意。”

离婚?

李芬兰愣了,她虽然生气陆知行这么对云舒,可是还真没想过现在就让女儿离婚,没了工作再离了婚,这日子该有多难过?而且,她了解云舒的心思,女儿心中有陆知行......

“云舒,别冲动......”她连忙开口,小心翼翼观察着女儿的神色:“离了婚,你以后怎么办啊!”

离了婚的女人再找,就找不到好男人了,如果陆知行能改,那两个人这日子还能继续过下去。

谢云舒看着李芬兰心里难过,上辈子妈妈一开始也没想过让她直接离婚,可是后来见她在这场令人窒息的婚姻里一点点凋零,才会之后的几年一遍遍劝她离婚。

“妈,我挣钱养你,供弟弟上大学!”谢云舒说着从最内侧口袋翻出来二十张五块钱,然后交到李芬兰手里:“这一百块钱你拿着,我明天就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活干,一个大活人还能饿死不成?”

她之前也没靠陆知行养着,不也活得好好的?如果不强求感情,就算没了工作,重来一世,她一样能养活自己,一样能把这个家撑起来。

梦里她没靠上陆知行,这辈子也不会靠!

李芬兰看着女儿眼眶又要红,她把钱重新塞回去,再开口带了点气:“谁要你养了,你妈有手有脚又不是年纪大到动不了!”

谢云舒笑了笑,没在争执着一百块钱,她像小时候一样抱住李芬兰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撒娇:“妈,我今天能不能在家里住?”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陆知行,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那份心底的恶心和恨意!

李芬兰给她理了理头发,知道女儿心里委屈:“你原来的床留着呢,明城说啥也不肯睡。”

谢家住的房间不大,算是两个房间,外面的房间做饭吃饭会客,里面的房间用布帘子拉成两间。原来姐弟俩住在一个屋里,后来谢云舒大了一点,就又在中间拉了一个帘子。

她睡的那张床一米二左右,是爸爸在世时自己打的,谢明城睡得就简陋许多,就是几个凳子上面搭了木板子,勉强算得上一张床。

姐弟两个感情一直很好,谢云舒出嫁之后,谢明城也坚持要给姐姐留着床。他总会说,这里也是姐姐的家,怎么能没有她睡觉的地方?

李芬兰还笑他小孩子脾气,谢云舒嫁了大医生,还能没个大床睡?

可现在,她却只想掉泪,女儿嫁的不是良人,外人都说是云舒无理取闹,只有她知道她的云舒才不是那样的姑娘!

她鲜明活泼,从来不会被生活的辛苦压弯腰,十六岁的女孩子正是爱美的年纪,她却日复一日穿着蓝色工作服在包装厂干活,未曾抱怨过一句,为什么弟弟可以读书,她却要进工厂工作?

明明她的囡囡读书也很好呀!

所以谢明城才会一直觉着对不起姐姐,谢父出事的时候他太小了,他顶不起这个家,只有云舒站出来。

可是陆知行,怎么能这么欺负她的女儿呢?她的女儿怎么会是无理取闹的神经病!

谢云舒见李芬兰表情不好看,连忙转移了话题:“明城这个臭小子有没有好好学习?等他回来,我得好好检查他作业,要是没考好肯定收拾他一顿!”

提到儿子李芬兰心里才好受了些,冒着泪花笑道:“明城知道学习,天天晚上要看书看到半夜。”

母女两个就着学习的话题说了一会,那股子令人窒息悲愤的气氛才渐渐消失,谢云舒松了一口气,她不怕吃苦受累,就怕妈妈掉眼泪......

上辈子的遗憾,她这辈子要一点点弥补。

那边陆知行把周新月的儿子送到医院,折腾了好一阵,医生才拿着纱布出来:“没事,就是擦破点皮。”

一旁的周新月还在哭哭啼啼,像是仰望太阳般看他:“知行哥,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陆知行想到今天谢云舒的冷漠,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底有些发慌,他没像以往那样细心安慰周新月,而是把医药费交上才开口:“新月,我家里还有点事情,小伟既然没事那我先回去。”

周新月咬了咬唇:“是怕嫂子误会吗?我可以去解释的。”

陆知行捏了捏眉心:“不用了,她不是不懂事的人。”

之前为了维护周新月的名声,把云舒关进精神科确实过分了点,她生气也是应该的。既然她误会自己和周新月的关系,让周新月去解释只会更乱。

今天连离婚的话都说出来了,他不能再不顾她的感受。

等陆知行坐车离开后,周新月坐到儿子身边,没有半点关心的意思,反倒嫌弃的看他一眼:“没一点用,让你摔伤,你就擦破点皮!这样能留住你陆叔叔吗?”

小伟今年还不到五岁,他长得瘦瘦小小的,好像很怕周新月:“妈妈,对不起。”

周新月懒得理他,直接站起来往外走:“滚下来跟我回家,这点伤还用住院吗?”

小伟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自己从床上翻下来默默跟在周新月身后,包在膝盖处的纱布因为走路渗出血迹,却不敢吭声......

陆知行骑自行车回家,路过供销社的时候犹豫片刻,还是停下来进去买了一包海棠糕,他记得谢云舒好像特别喜欢吃这种甜食。后来因为自己不喜欢,她便很少再买。

香腻的甜味从怀里传来,他忍不住笑了笑,结婚这么久这好像还是自己第一次给她买零食吃。

这样,她是不是就没那么气了?离婚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夫妻之间这种事情说多了太伤感情。

海城的冬天黑得很早,到家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可是他住的院子却黑漆漆一片......




谢云舒也不惯着她,冷哼一声:“周新月你把眼睛睁大一点,这碗可不是我摔的,是你的好哥哥摔的!”

她说话阴阳怪气,周新月立刻红了眼眶,求助的看了一眼陆知行:“知行哥......”

陆知行抿了一下唇:“新月,你先回去。”

刚刚云舒提了离婚二字,确实让他有些乱了思绪,现在再把新月搅进来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但他相信,云舒只是没了工作太过生气,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说出这样的话。

他是不相信她会离婚的,结婚一年多的时间,两个人的感情一直不错,他也习惯了家里有这个妻子。而且他也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云舒对自己的爱意。

她爱他,怎么会舍得和自己离婚?

周新月眼神微闪,温顺的点了点头:“那好,你和嫂子好好聊聊,千万不要因为我发生矛盾!嫂子,知行哥已经很辛苦了,你就不要和他置气了。”

谢云舒讽刺的笑了笑,既然知道因为她会发生矛盾,那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找陆知行呢?这天底下,难不成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吗?

周新月站在门口磨磨蹭蹭往后退,还没出院子,外面就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个大嗓门的女人:“新月!你快点回去看看吧,你家小伟刚刚在院子摔倒了,膝盖上面的血哗哗直流!哎呦,这么小的孩子看着真疼人!”

“小伟!”周新月惊呼一声,立刻转头看向陆知行,用带着泪光的眼眸求助:“知行哥怎么办?小伟受伤了......”

陆知行眉心一蹙,大步朝外走去:“别急,我去看看!”

周新月信赖的看着他,重重点头:“知行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陆知行走到院子门口才想到谢云舒的存在,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回头开口:“新月一个人不行,我先送孩子去医院,咱们的事情回来再说!”

说完也不等谢云舒回答,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去,而周新月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谢云舒,一双刚刚还带着可怜的眸子里面,是明晃晃的得意。

谢云舒看着两人离去,那背影谁不得说上一句郎情妾意,无比般配?

她讽刺的笑了笑,不再犹豫转身进了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想要和陆知行离婚自然不是她一句话就能去领证,但她现在一分钟也无法忍受和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拿到钱,然后离这对狗男女远远的!

卧室里收拾的很干净,一张一米八的双人床,上面整整齐齐叠着一床被子,被单还是绣着鸳鸯的大红色。旁边的梳妆台上摆放着一个塑料框镜子和一把木头梳子,再往里就是实木打造的衣橱。

这是她的嫁妆,娘拿了家底给她陪送的,就是怕她高嫁会受委屈!谢云舒眼中一热,忍不住冒出泪花来。

她是单亲家庭,当年父亲在工厂意外出了事,那时她才十六岁,弟弟刚刚十二岁......娘带着她们姐弟这一路走过来很苦,工厂为了照顾她们,就把父亲的工作让她提前接班。

这一干就是五年的时间,可陆知行一句话就把父亲用命换来的工作给弄丢了!

她怎么能不恨,怎么会不恨!

梦中的那种痛苦她仍然记忆犹新,自己没有工作也没有钱,要花一分钱都要向陆知行要,虽然他没说什么,但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也足够她自卑死!

尤其是周新月当上护士长后,更衬得她在两个人面前抬不起头。

每天都在和陆知行大吵大闹,最后连这个家他也很少回来,她真的像一个神经病溺毙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娘家她更是很少回去,不知道得到她这个不孝女死亡的消息,妈妈是不是会难过伤心......

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谢云舒从衣柜下面翻出一沓叠放整整齐齐的钱,这些是结婚后陆知行每个月给她的,一共是一百七十块钱,她放着一直没舍得花。

现在想来,她就是一个大傻子!

又收拾了几件衣服,谢云舒把那张医院开的误诊证明放进去,然后挎着包袱大步走出去。她已经很久没见妈和弟弟了,让陆知行和周新月双宿双飞去吧,她现在当务之急是挣钱然后和陆知行离婚!

大梦一场,她已经明白,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有钱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才能高高在上的审视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

不过谢云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包装厂找厂长要一个说法。

梦中她的工作因为‘神经病’被开除,哪怕开了误诊证明,可那工作岗位也被人占了。陆知行不为她出头,她自己去闹了几回,反而更加证实了‘神经病’这个说法。

到最后,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之所以她的工作岗位这么快就没了,是因为包装厂的厂长迫不及待想要把他自己的侄女弄进来!这正式工的位置,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想安排人进来就算是厂长也得等机会。

现在她精神失常,陆知行又不会为她出头,这不就正好是一个机会吗?

谢云舒是咽不下去这口气的,她大步流星朝包装厂大门走去,门口的保卫员看见她有些尴尬:“谢云舒,你怎么过来了?你已经被开除了......”

“我今天是来找厂长要个说法的!”谢云舒从包里拿出那张误诊证明,一字一句开口:“我没有病,就算要开除我,也不能用这个理由!”

保卫员和她认识时间挺长了,知道小姑娘也不容易,心一软就把人放进去了,还耐着性子劝她:“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千万别来硬的,到时候还是你不占理呀!”

谢云舒眼中闪过感激,她知道保卫员这话是为自己好,毕竟梦中她大吵大闹不也没得到好结果吗?

不过,这一次不同了,因为她就没打算要回来这个工作。

包装厂办公室,李厂长一手端着大茶缸子一派领导的模样:“谢同志呀,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你看看这个事情已经成了定论,我总不能把人家新来的工人赶跑吧?谁让你非要闹来闹去,这带着精神病的头衔,咱们工厂肯定是不能用的。”

谢云舒把误诊证明放在桌子上:“李厂长,这个是误诊。”

李厂长看也不看,不耐烦的摆摆手:“哎呀,我不懂这个,反正这个开除也是有条有理的,没有半点办法的。”

说来说去就是要让谢云舒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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