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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全局

大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周衍生许思思的精选古代言情《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小说作者是“大呀”,书中精彩内容是:他和她是发小,小心翼翼的暗恋了他十年,可最后她没有等到他,只等到了他的白月光回国。“你以后别这样了。”看吧,这划清界限的话语,分明是在告诉她……正主回来了,她这个替身舔了十年就只是替身的衰崽。所以从这一刻起,她本来应该做回自己了。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二选一的绑架案,就是那么巧!绑匪让他二选一,他放弃了她!在他们转身离去的那刻,她连同心一起死了,后来,他又用整个余生来向妻子的她忏悔……...

主角:周衍生许思思   更新:2024-12-06 1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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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衍生许思思的现代都市小说《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全局》,由网络作家“大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周衍生许思思的精选古代言情《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小说作者是“大呀”,书中精彩内容是:他和她是发小,小心翼翼的暗恋了他十年,可最后她没有等到他,只等到了他的白月光回国。“你以后别这样了。”看吧,这划清界限的话语,分明是在告诉她……正主回来了,她这个替身舔了十年就只是替身的衰崽。所以从这一刻起,她本来应该做回自己了。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二选一的绑架案,就是那么巧!绑匪让他二选一,他放弃了她!在他们转身离去的那刻,她连同心一起死了,后来,他又用整个余生来向妻子的她忏悔……...

《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全局》精彩片段

渐渐地,周衍生也不执着了。
既然许家并不着急,或许是找到了新的治疗办法吧。
他开始把心思放在即将出生的孩子身上。
他的人生,即将迎来新的小生命。
这可是—件大事!
他叫了设计师来,给家里设计出了—间儿童房。
虽然不知道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但没有关系,粉蓝混搭的温馨风格,男女宝宝皆适宜。
还有当前卖得很好的婴儿玩偶玩具,他也是—车车地提前往家里拉。
他还买了适合小婴儿穿的许多衣服。
迷你又可爱,光是看着,就让周衍生爱不释手,恨不得赶紧给他的小BB穿上。
后来,见婴儿床的宣传广告上,横跨围栏两边的半圆形拱门上面,垂吊了—排小小可爱的风铃。
小婴儿只需要躺在婴儿床里,就可以看着风铃摇曳,欣赏风铃美妙的音律。
周衍生买的婴儿床没有这个装饰,他便又特意买了—个拱门,又亲自挑选了—排颜色艳丽的童趣风铃。
等将风铃—个个都安装好后,他第—时间手持手机,将手拍风铃的画面拍了—个视频,给许思思发过去。
这个还挺好玩
他幻想着,婴儿床里,他的小宝贝已经躺在了这里。
然后他就要这样逗弄着小宝贝。
当然,幻想只是—方面。
拍视频给许思思发过去,更多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想让许思思看见视频的整个背景。
他可是把整个婴儿房的设计布局都弄好了,只等她回来呢。
.
又是几日过去,依旧没有许思思的消息。
这天傍晚,市中心的CBD商圈车水马龙。
西边的大片火烧云璀璨绚烂,人行道上不时有行人停下拍照留恋。
周衍生坐在车里,看到如此美景,也不禁降下车窗,举起手机,将如此漂亮的晚霞美景收进手机里。
这时,脑海里突然想起朋友曾经对他说的话:
“我觉得吧,嫂子不像是那种肤浅的人,我建议周哥学点那种土味情话,每天给嫂子发—条,我敢断定,不到—周,嫂子就感动得泪眼婆娑,着急赶回来扑你怀里。”
“要我说,真诚就是必杀技,周哥只需要把你的想法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时间久了,嫂子自然就信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总裁,夫人死了。”

周衍生接到李特助打来的电话时,刚趴在病床上睡着没多久。

听见对方在电话里这么说,浓烈的睡意散去不少。

“你说什么?”他嗓音沙哑。

李特助重复了一遍:“夫人她……死了。”

周衍生愣怔了几秒。

昨晚,他带着一亿赎金去赎人。

绑匪却要他在妻子许思思和白月光许小暖之间二选一。

二人分别被吊在悬崖边的一棵大树上。

悬空的脚下,是奔流汹涌、深不见底的民江河。

周衍生提出,回去再取一亿,换两人平安。

但绑匪怕夜长梦多,只要一亿赎金,并逼迫他,只能当场选择救一个人。

他犹豫了不到了十秒,道出:“我选许小暖。”

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周衍生表情很冷:“她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跟我说?”

李特助愣了一下。

周衍生揉着疲惫的眉心:

“许思思是游泳二级运动员,即便是掉进民江河里,也难不倒她。”

“况且,她真以为我不知道,昨晚的绑架案,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目的不过就是想逼迫我,在她和许小暖之间二选一。”

“怎么,昨晚亲眼见着我选了许小暖,她生气了?便想出了这种法子,想来拿捏我?”

“她太高看她自己了!”

周衍生冷漠挂了电话。

病床上,许小暖已经醒了。

她蹙眉忧郁,语气里带着担忧:“思思她还好吗?”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周衍生安慰,随即又带着几分歉意,“抱歉,我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把你给扯了进来……”

许小暖的脸色悄然白了几分。

她扯着唇角笑道:“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了!其实,思思也是太爱你了,再加上她身体的缺陷,不会说话,导致在你这里太没有安全感,我都理解的。”

周衍生感慨:“她要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许小暖的心中悄然划过一份喜悦:“那……你真不考虑和她离婚吗?其实我们……”

不等她把话说完,周衍生便打断道:“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既然娶了她,就会对她负责到底。”

许小暖哑然,面色顿时变得难看:

“我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

“你忘了我们曾经有多相爱了吗?忘了我们那些刻骨铭心的时刻吗?”

“为什么你宁愿守着一个哑巴,也不愿回头再看一看我?”

周衍生沉默着。

许小暖说的这些,何尝不是他心底里,永远抹不去的一道伤痛。

但,人这一辈子,总归不可能一个遗憾都没有。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当初,我向你求了27次的婚,次次被你拒绝。”

“我知道你是希望凑齐我99次求婚,再点头答应我。”

“但我也明确告诉你了,我爷爷已经病入膏肓,临走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想亲眼看见我成家立业。”

许小暖红了眼眶,嗓音哽咽:“衍生,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承认我那时候太任性了,我错了……”

“都过去了,我们各自都往前看,好吗?”周衍生劝道。

“不、我不要。”许小暖抓住周衍生的手,“就再给我们俩一次机会,好不好?”

周衍生挣脱开,起身告辞:“我公司还有事,空了再来看你。”

等周衍生彻底离开病房后,许小暖的哭声立即收了。

刚才李特助的话,她隐约听见了。

她迫不及待地打出一个电话,语气兴奋甚至是带着几分癫狂:“她真的死了?”

对方在给到她一个确切的答案后,病房内瞬间就响起她抑制不住的狂笑:“哈哈哈哈哈……贱女人,终于死了!再没有谁可以阻止我和衍生在一起了!”

……

周氏集团。

如往常一样,周衍生忙得脚不沾地。

开会、听报告、做决策……

等反应过来有些饿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他给秘书室打去电话,语气带着几分不爽:“夫人没来送饭?”

“没……”

“啪。”

周衍生毫不犹豫挂了电话,整个人靠在办公椅子上,眉眼有几分沉。

闹归闹,居然连饭都不给送了!

换做以前,再生气冷战,也不会不来送饭的。

最多就是生气的时候,会把饭送到秘书室,拜托秘书部的人送一下。

周衍生有点烦躁了。

碍于胃的叫嚣,他选择来到员工食堂。

他几乎从不出现在这里。

这陡然一下出现,让原本喧闹的食堂,瞬间安静不少。

周衍生本打算随便解决一口。

但即便是随便解决,也吃得难以下咽。

因为他不仅严重挑食,还有严重的胃病。

也就吃得惯许思思亲手做的营养餐。

几口下肚后,周衍生没胃口,不打算吃了。

这时,他听见前桌的两位女员工,在小声讨论着什么:

“看热搜了吗?知名画手他的压寨夫人去世了。”

“看到了,她哥哥发的讣告。”

“我真的要哭死了,她连载的漫画《霸道总裁和他的哑巴小娇妻》,可以说是我这两年来的精神食粮,真的超甜超浪漫的,但我还没看到结局呢,她就这么突然走了,这简直比要了我的命还让我难受!”

“哎,天妒英才吧!”

“……”

周衍生注意到这俩人的对话,不仅仅是因为她们讨论的那位画手连载的漫画名字,仿佛是在影射他和许思思的生活。

还因为那位画手的名字,叫:他的压寨夫人。

周衍生皱了皱眉。

小时候的那场出国研学游,他和许小暖在一场话剧表演中,分别饰演土匪头子和压寨夫人。

故事情节他已经记不住了,就记住了二人扮演的角色。

后来,在整个研学游期间,他就没怎么正经叫过许小暖的名字,每次都是叫的压寨夫人。

再不然就是嬉皮笑脸地故意喊她:喂,我的压寨夫人。

每次这么叫许小暖的时候,她一张萌萌肉嘟嘟的脸蛋,就会泛上一层薄雾般的粉红,真是可爱到爆炸。

虽然研学游的后期发生了一些不好事情,导致他和许小暖失去了联系。

但好在,命运终究眷顾着他们,让他们在十七年后相遇了。

还记得他认出许小暖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压寨夫人,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许小暖倒没有因为这个称呼就立马想起来他是当年的土匪头子,还以为是他的什么油腻搭讪技巧。

虽然对于许小暖忘记这个事情,感到有几分的失落。

但他也理解,毕竟都过去十七年了。

而且那一年,他已经9岁,但许小暖才不到6岁。

此刻,听见员工讨论,这位叫他的压寨夫人去世的新闻时,他感到挺郁闷的。

这种郁闷,大概叫做……晦气吧。


周衍生莫名感觉到一股凉意。

他觉得,许父好像并不屑于找他帮忙……

顿了顿,他缓和了语气:“或者,把许思思送回来也行,她怀着身孕,总不好还要忙前忙后地照顾人。”

“你还知道许思思怀了身孕?”

许父尽管沧桑了许多,满头白发,声音也是虚弱无力的,但这一刻,却突然来了精神。

只不过,他表情是憎恶的,愤恨的。

“那一晚,你是怎么狠下心,抛弃她们娘俩的?”

“许小暖就这么好?”

“既然你还爱许小暖,为什么要来嚯嚯我们的思思!”

“为什么!!”

最后三个字,许父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朝周衍生愤怒嘶吼。

许思明担心父亲的情况,忙过去扶住许父的背,给他顺气:“爸,你冷静些,医生说了,你现在一定要保持平和的心态,千万不能再动怒!”

周衍生深吸了一口气,淡声道:“这是我欠许小暖的。”

“你欠许小暖的,为什么要思思来还!”许思明冲他怒吼,指着病房门口,“你给我滚!滚——!你再刺激我爸,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周衍生皱着眉。

尽管心中郁气凝结,可他竟然觉得,许思明说的,还挺有道理。

一直都是他欠许小暖的,可却总是把许思思牵扯进来。

他有时候也挺无奈的。

离开病房,回去的路上,周衍生一直盯着手机里和许思思的聊天界面。

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给她发的:

我看见孕检单了,这就是你恃宠而骄的资本?

可以回来了,看在你怀了我孩子的份上,勉强原谅你。

这么久过去,许思思一直没有回复。

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很生气,不然不会在他都已经原谅了她的前提下,还一直不理他,甚至还撺掇家人来一起讨伐他。

如今他父亲的癌症复发,她肯定急得焦头烂额。

想了想,他给她发去一条消息:放心,爸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

……

阳光公寓。

许小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一片狼藉。

只见许思思的母亲和她妈正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头发。

“我自问我从未亏欠过你们娘俩,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女儿都是你们给害的!”

“她死关我们屁事!谁让她当初抢小暖男人的!”

“到底是谁抢?那明明是思思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喜欢很多年,人家就要和她在一起?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一个哑巴,配得上人家周衍生吗?”

“……”

许思思的母亲吃亏在眼睛看不见,身上的伤痕更多,但她力气大,是发了狠劲儿的,所以许小暖的母亲受伤虽然少,但每一处伤都非常严重。

甚至脸上还有好几道破皮流了血的抓痕,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滑出好几道血痕,猛地一看,只觉十分骇人!

“妈!”

许小暖惊骇着,上去猛地把许思思的母亲拉扯开,顺便踹了她好几脚!

“你滚啊!你女儿死了关我们什么事!你是疯了吧!”

许思思的母亲跌倒在两米远的距离,狼狈地看向许小暖的方向。

她并不算完全看不见,视线里就是一团白光中,模糊有两个人的身影。

稳住身形后,她慢慢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眼泪已经哭干,此刻她只觉得痛心,不停地捶着胸口,自言自语:“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引狼入室,把你妈安排进我公司,把你安排进思思的学校,我就该让你们娘俩流落街头,被流浪汉欺负,被驱赶回户籍所在地……”


估计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十分不屑。

见她拿出手机还要打什么字给他看,他没了耐心。

抬手勾住她的腰带,把她往前一拉。

在她的震惊中,他低头,嘴巴贴上了她的唇。

他算好时间,等着周衍生出来,看到这一幕。

因为他是靠墙而站的,许思思是被他勾过去的,所以落在周衍生的眼里,就更像是许思思占据着主动的一方,而他是被动的一方。

于是,尽管许思思第一时间推开了他,但他当着周衍生的面,故意把责任方推给她:“第一次见面就强吻我是不是不太好?”

周衍生的脸色十分差。

但最终,他选择相信许思思。

裴聿风本来也没打算一次就让周衍生相信。

这就是一个前菜而已。

迟早周衍生会信了他的话。

只是,那晚许思思最后看向他的眼神,十分的复杂,让他有些不太理解。

总觉得那里面似乎还掺杂了些其它他不懂的情绪。

但他没耐心去分析这些。

不久后,他又做了一个局。

这次是在酒店里。

他喝下掺着药的酒水,强迫许思思和他上、床。

许思思哭着挣扎着,想要摆脱他。

但他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直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

“老实点!”

耳光声十分清脆,她的脸一下就红了。

可除了许小暖,任何女人都引不起他的丝毫心疼。

他五指狠狠掐着她下巴,舌尖舔过后槽牙,恶狠狠道:

“别他妈在老子面前装清高!”

“没被周衍生搞过吗?男女之间不就这点事?”

“知道为什么弄你吗?因为你抢了许小暖的男人!”

“欺负许小暖,就是欺负我裴聿风!”

“你欺负错人了!”

许思思含泪的目光就这么一直看着他,视线一点点变得绝望。

那晚的捉、奸很顺利。

因为是他中了药,所以责任方就显得好像并不在他这里。

并且他话里话外还暗示周衍生,是他老婆因为中意他,为了得到他,不惜给他下的药。

尽管这一次,周衍生还是选择相信了她。

但周衍生的脸色非常差!

裴聿风相信,这俩人之间,一定生了嫌隙。

因为没有哪个男人接受得了,妻子当着所有朋友的面,给他戴绿帽子。

选择相信,只是保持住最后的体面而已。

他等着他们闹离婚的那一天!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等啊等啊。

期间,不时再在周衍生和许思思之间弄点小矛盾。

可许小暖一直得不到周衍生,就终日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终究,他还是比周衍生率先沉不住气。

和许小暖商量一阵后,他决定使出最后一招。

彻底除之以绝后患。

绑架的那天晚上,他就站在情人崖下。

他亲眼看见许思思掉入深不见底的民江河里,从一开始的挣扎,试图游上岸,到一点点的,被汹涌的河水所吞没。

彻底沉下去之前,她一直在往他这边看。

她似乎是发现了他。

但她没有向他求救。

看来她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出手救她的。

她就那样看着他,一点点地,沉入民江河。

河水淹没过她的头顶。

她死得悄无声息。

这下,许小暖的障碍算是彻底没有了。

她终于可以嫁给她心爱的男人了!

可是心底为什么还是好痛。

好痛。

许小暖如今满眼都是别的男人。

他烂透了的生活,是不是再也不会像曾经那样,照进来救赎的光了?


只见这些打手的怀里,全都抱着—把威力十足的冲锋枪,十分具有威慑性。

但周衍生既然能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不可能不带保镖。

此刻,他的保镖们见状,也立马围了过来,和这些打手们形成—个对峙的状态。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拳场的老板笑眯眯地站了出来:“这位老板,我们这儿的姑娘,可不是您想带走就可以带走的。”

大概是看出周衍生是大陆来的富贵之人,老板贴心地讲了普通话。

周衍生掏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递给老板:“这些钱,买下她,够吗?”

这种地方的女人都不值钱。

即便是娶老婆,两千块都足以挑到盘亮条顺的优质姑娘。

但让周衍生出乎意料得是,老板并没有接过这钱。

他笑得得体礼貌:“先生您恐怕有所不知,这位小姐,是另—位先生花了大价钱,特意让留在我们这儿的,做生意的,讲究—个诚信,既然我答应了那位老板,就不可能再做您的买卖。”

周衍生的眉头狠狠皱起—道凛冽的褶皱:“那个人是谁?”

老板轻轻笑了—声:“老板您说笑了,在我们这儿做交易的,谁会用真实身份呀。”

周衍生狠狠磨了—下牙。

顿了片刻,他沉声道:“没有什么底线,是用钱打破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钱还没给够。”

他又给老板说了—个数字:“这些钱,够买下她了吗?”

老板愣住了,面色果然犹豫起来。

周衍生冷笑:“你最好考虑清楚,用钱交易只是我觉得最省事,我还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带走她。”

老板纠结着,显然是为难起来。

这时,拳场中心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口哨声。

胜利的人,被裁判举起了—只手,昭示他是本场比赛的赢家。

大块头的男人,身上遍布伤口,血肉模糊,但不影响他用另—只戴着拳套的手,狠狠砸向胸口,向在场人展示他的威武霸气!

观众们也被他的气势所感染,—遍遍地举起手,整齐划—地呐喊着他的名字!

现场气氛要多热血就有多热血!

老板似是想到了什么,对周衍生道:“这是我们这儿的拳王,坤差,他已经连续赢下了99场比赛,今晚你若是能上台赢下他,我可以考虑把这位小姐交给你。”

周衍生眯了眯眼,眸子里蹦出危险的气息:“你想让我去送死?”

老板微笑:“如果是真心想带走这位女士,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显示出您对这位女士的重视呢?”

闻到不善的气息,不等周衍生发话,他的保镖们立即就举起了枪,对准了老板的脑袋。

而老板的打手们同样不是吃素的,也—同举起了枪,对准周衍生的脑袋。

战斗—触即发,而身处拳场中心的观众们,早已见怪不怪这样的场景,依旧自己做自己的,眼神都懒得多看—眼。

最多就是远离了这里,避免—会儿真的打起来,误伤到了自己。

老板叹气道:“老板别动怒,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你若是打赢了拳王带人离开,等之前那个老板找上我,我也能有适当的理由给自己开脱,您说呢?”

周衍生没说话。

老板又道:“你放心,这已经是坤差今晚上的最后—场比赛,此刻他也已经很疲劳了,你上去和他比拼,谁输谁赢还不—定呢。”

周衍生的眉眼渐渐沉了下来,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犹豫。


裴聿风往后靠了身子,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歪头靠在微屈的手背上,懒洋洋地居高临下。

他决定放过她了:“本魔王现在心情不错,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把玩具拿到我面前来玩。”

小女孩弯了眉眼:好呀。

还不等裴聿风宣布她平身,她就飞快起身去了玩具堆里挑选。

不一会儿,她拿了三个变形娃娃过来。

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她玩得不亦乐乎。

她给它们摆弄着位置,一会举高娃娃,再慢慢落下,一会儿又让娃娃们手拉着手,嘴巴时开时合,似乎嘟囔着什么,沉迷于她的角色扮演。

裴聿风看她玩得太专注,都不理自己了,有点不爽。

“你嘟囔什么呢?”他不满问道。

小女孩转过头来,放下娃娃,在画本上一句句写下: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坐飞机去国外you学

她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

哥哥送她吃的

送她xiang lian

还天天给她讲好听的故事

有一天,他们演了一个话ju

尽管小女孩写字的速度很快,可再怎么也没有说话的速度快。

裴聿风逐渐没了耐心,挥手打断:“行了,不用讲了。”

小女孩乖巧地停下笔。

“那个哥哥有多好看?比我还好看?”

小女孩愣了片刻,随后低着头,在画本上犹犹豫豫地写了半天。

他等了半天也没见着答案,耐心全无:“问你话呢!”

小女孩慢吞吞举起画本,低头不敢看他。

只见画本上面写着:魔王大人最好看

嗯。

虽然感觉小女孩有撒谎的嫌疑,但裴聿风被哄得很开心。

他大发慈悲地起身走过来,坐在她对面:“这个娃娃不是这么玩的,这是可以变形的,还可以拼装成别的。”

他演示给小女孩看。

直把小女孩看得两只眼睛不停冒星星。

魔王大人好ni害!

不知不觉,天黑了。

裴聿风也没想到,他会和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小女孩,一起玩耍了整个下午。

管家做好饭菜,笑眯眯地邀请小女孩一起吃晚饭。

小女孩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摇了摇头。

明明很想要留下继续玩玩具,但是她却起身捡起画本和画本,写道:我要回家了,晚回去了,妈妈会担心的。

离开前,她又写下一句话,小心翼翼地递到裴聿风的面前:可以把小白兔玩偶还给灵灵吗?

裴聿风看着这句话,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

都一起玩一天了,心里还向着别人!

真是一头养不熟的小羊羔!

小女孩大概也是看出了他的不爽,她又连忙在画本上写下:明天我拿我的玩具来和你换

明天……

裴聿风的眼神一下幽深了起来。

这么说,小女孩明天还会来他家玩呢……

裴聿风仅仅思索了一秒钟的时间,就把小白兔玩偶扔到了她怀里:“别忘了你说的,明天要是没见着新玩具,本魔王会上你家去,把你和你家人全吃掉!”

小女孩吓得一哆嗦,但还是点头,拿着小兔子玩偶消失在了这里。

裴聿风的唇角微翘。

视线扫了一遍遍地的玩具,大都是什么机械、电子、拼装……等等的玩具,全都是男孩子玩的。

他们班的女同学,好像都爱什么公主洋娃娃?

想到小女孩最开始玩的也是他的变形娃娃,他沉思片刻,吩咐管家:“给我订一批最新的手办洋娃娃,要最好的那种。”


“你干什么啊!”

“你让我做完这单!”

“我还没得到这位先生的奖励呢!”

周衍生愣住了。

手—松的同时,许小暖顺利挣脱开他的怀抱。

像是形成肌肉记忆—般,她又像刚才那样,熟练地背对着男人,匍匐在前。

男人本来是不满周衍生刚才的行为,想和周衍生打—架的。

但随着许小暖乖顺地趴下来,他又心满意足地继续刚才的事。

周衍生就这么震惊地看着许小暖没有—丝尊严,甚至是还很享受地,在大庭广众下,和这个快五十岁的男人……

快五十岁的男人抬眸对周衍生咕哝说着什么。

周衍生听不懂,但想来大概是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周衍生没有动,他就这么站在旁边,亲眼看着许小暖完成对这个客户的接待。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周衍生周身的血液倒流了好几遍,心脏更是在不停地滴着血。

即便是许小暖再不好,可在他的照顾下,她也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可如今……

她这已经不是从天上掉落凡间的差距了。

而是直接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地狱里!

他不信许小暖是自己来的这种地方。

她—定是被人谋害的!

可到底是谁这么可恶,会把许小暖送来这种地方,让她经受如此惨不忍睹的折磨?!

周衍生垂在裤缝两侧的手紧紧攥紧,手背的青筋暴起!

被他查出是谁,他—定不会放过!

漫长的五分钟,终于结束。

只见许小暖满心欢喜地跪在男人面前,伸出—双沾满污泥肮脏的手,眼巴巴地期待着。

男人甩出几张当地的钱票。

许小暖眉心—皱。

她赶紧把钱还给男人,皱着眉头苦苦哀求着:“求求你,我知道你有那个东西,我不要钱,只要那个东西,—点点就行,求求你!”

大概是许小暖求得太诚心。

又大概是刚才的伺候,让男人还算满意。

他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小袋什么东西,指尖轻轻沾了点,像赏赐阿猫阿狗—般,抹在许小暖的人中。

周衍生认出那是什么后,心中的惊骇再次攀上—个新的高度!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立即就将许小暖拉拽起来,将她人中的这点东西给擦去。

“不能碰这种东西!”他咬牙道。

周衍生没料到,他的这个举动,竟然是把许小暖彻底惹毛了!

她像是疯了—般,露出狰狞的恶毒面孔,冲周衍生恶狠狠地嘶吼:“你干什么啊!”

接着,她又对周衍生—阵疯狂的拳打脚踢!

“你把东西还给我!”

“那是我的奖励!”

“我的奖励!”

“……”

撒泼崩溃的模样,比在大街上撒泼的泼妇还要恶劣百倍。

只是她力气太软,—拳拳地砸下来,于周衍生而言,就像是—团团的棉花落下。

周衍生的眼眶里泛着心疼的红。

他终于明白,李特助为什么会说,是许小暖自己不愿意离开。

她被这个地方害得彻底!

在许小暖又—拳头砸下来时,周衍生握住了许小暖的手腕,怒声道:“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这不是你呆的地方!”

“跟我走!”

他强拉着许小暖就要离开。

可许小暖又惊又恐,瑟缩着想要挣脱束缚:“不、我不能走,我要留在这儿,我还要奖励……”

周衍生的力气大,拽着许小暖没几步就走下了V—P看台。

然而,他才刚下看台,几个五大三粗的拳场打手们就挡在了周衍生的面前。


周衍生也没料到,许小暖会因为他的背叛,患上严重抑郁症。

那晚,接到许小暖的来电时,他和许思思正在被窝里腻歪得厉害。

许小暖在电话里哭着嚎着,说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留恋,临走前,只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他察觉到了不对,立即抽身离开,驱车去了许小暖的住所。

许小暖的门,还是原来的门锁密码。

他顺利进去。

推开浴室门的那一刻,他被眼前的画面震撼住了。

满浴池的血,猩红刺眼,许小暖穿着洁白的吊带裙,躺在里面,显得是那样的脆弱易碎。

他眼眶瞬间就红了,忙打横抱起她送往医院。

好在,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他整晚守在病房,浓烈的愧疚和悔恨,翻江倒海,几乎要将他吞噬湮没。

他没想到,他竟然给她带来了如此大的伤害!

大到,让她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了留恋……

他守了整整一夜。

终于在第二天的上午,许小暖醒了过来。

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哭着对他说:“衍生,我不能没有你……”

听到他的话,他愧疚地垂下了头。

但一想到家里还有许思思在等着她,他只能狠心对许小暖说:“我们已经错过了。”

许小暖哭得昏天暗地。

但最终,他还是狠心离开了病房。

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许思思担心地问许小暖的情况,他被浓烈的悔恨和自责淹没,自顾自地说着:“我们对她造成的伤害,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他沉浸在悲伤自责中,完全没有理会许思思是什么反应。

只知道许思思没再和他说什么。

后来,许小暖经常上门来找他。

她哭着求挽留,一遍遍给他道歉。

甚至提出,要他和许思思离婚,她这次一定会答应嫁给他的!

可他一点儿都不想和许思思离婚。

不想再回到,和许小暖一起,总是陷入一些无聊情绪拉扯中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很累,很乏,也很不开心。

但他不敢拒绝得太决绝。

怕许小暖抑郁症爆发,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也是因为顾着她的抑郁症,除了不会点头答应和许思思离婚之外,其它只要能满足她的,他都会尽量满足。

许思思很懂事,从不会因为这和她闹。

最多就是有些闷闷不乐的,情绪也不高。

但他深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许思思能做到如此懂事,他已经很满意。

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对第一次对许思思感到深深的失望。

那次,许小暖又上门来。

她换了柔情牌,和他重温小时候,在那场研学游中,俩人是怎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每每许小暖在的时候,许思思都会把自己隐形起来。

但那一次,许思思突然很愤怒地把水杯砸在许小暖的脚边。

她用力比划着手语:别再继续撒谎了!非要我拆穿你吗?

那时候,他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只见许思思把他拉到一旁,和他解释着一切:其实,小时候和你一起研学游的那个人,不是许小暖,而是我!那条项链也是我的,许小暖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之下,擅自拿走了我的项链,等我发现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在酒会上了,她拜托我借给她戴一下,因为她没有拿得出手的首饰……

许思思解释了很多。

甚至,还把小时候那场研学游的很多细节都讲了出来。

然而,她讲的越多,他的表情只会越冷。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细节,不过都是许小暖告诉她的而已。

那是他第一次见着她犯臆症。

明知道她病了,可他心里还是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因为他觉得,许思思亵渎了他心底珍藏最深的那一段柔软时光!

等她解释完一切,他毫不客气告诉她:

“你以为,我和许小暖在一起,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个人?”

“你未免错得离谱! ”

“小时候的我们俩才几岁?我最多就是觉得那个小姑娘好玩。”

“至于长大后的重逢,是,我承认,有那条项链的推动,才得以让双方快速认识。”

“但我和许小暖在一起,从来都不是因为她是小时候的那个人。”

“只因为,她是许小暖!”

许思思当时的表情,从强烈的震惊,到深深的复杂。

最后再到跌入深渊般的失落。

一副好像被什么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给抛弃了的模样。

但其实,他讲的并不是实话。

他只是想要断了许思思的臆症。

果然,自那之后,许思思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日子照样平淡地过着。

没有许小暖横亘在俩人中间时,日子大都是愉快的。

但只要许小暖的抑郁症犯了,许思思就会莫名地,比往常表现得冷漠。

而他同样感到头大。

许小暖的抑郁症一天不好,他就要对她负起一天的责任。

一辈子不好,他就要一辈子对她负起责任。

他也希望许小暖的抑郁症能尽快好起来。

可事情,好像总是事与愿违……

就这样,他和许思思的婚姻,不知不觉地,已然走过了三年时光。

其实中间还发生了很多事情。

但周衍生已经不想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此刻的回忆里,越来越多充斥着的,都是许思思带给他的快乐美好。

比如,她为了他挑剔的口味和严重的胃病,报名学了很多厨师班。

最后自创出了一套,最适合他口味的营养餐。

又比如,他为工作的事情,心烦意乱的时候,她会默默出现,点上让他情绪舒缓的香薰,再给他按摩解乏。

虽然最后大都按着按着就按到了床上……

再比如,市场没有达到应有的预期,业绩出现纰漏,他情绪受挫时,她会在画本上画上一些可爱的卡通画,再配上一些鼓励的话给他看。

她说:

不要自己一个人消化情绪哦,说出来,我和你一起分担呀!

只是一点小问题而已,对棒棒的老公来说,轻松拿捏啦!

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往前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你要相信你的战斗力!

别太累了,累坏了我会心疼哒,呜呜呜……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每次看到这些鼓励的话,他都会感到特别的温暖。

当然,偶尔,她也会捏着拳头,气呼呼地锤着他的胸口,一脸吃大醋的表情:

我不喜欢你和许小暖走那么近。

我才是你的老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是她当初拒绝了你的,凭什么你要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俩人的关系,只要不涉及许小暖,一切都好。

一旦涉及许小暖,他是真的感到挺烦闷的。

他希望许思思能再懂事一点,不要总吃许小暖的飞醋。

即便他已经不爱许小暖了,但一想到她就是小时候的那个人,他就做不到对她狠心。

因为严格来说,其实许小暖还救过他的命。

只是这些,他不想和许思思讲,免得她又犯臆症。


许小暖听得十分不爽,冲许思思母亲的背影大喊:“别觉得你就是什么大好人,你当初肯收留我们,也不过是因为在我们面前,你可以尽情满足你那内心的优越感而已,我们两家,谁也不欠谁!”

许思思的母亲顿住,心中的惊骇一闪而过。

最终,她绝望地闭上眼,满脸悲怆痛心。

没想到,她的一腔热血、好心帮忙,换来的,却是人家认为她在秀优越感!

狼心狗肺,不过如此吧。

夕阳的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投射进来,尽数洒在她满头的灰发和略微佝偻的身影上。

一瞬间,她仿佛又老了十岁……

房间里。

许小暖的母亲照着镜子,吓得花容失色:“啊啊啊……我的脸!我前两天刚打的肉毒,这是给我毁容了啊……”

许小暖阴沉的脸,咬牙切齿:“妈,你等着,敢上门来欺负咱们,我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她掏出电话,给裴聿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通电话,她也不说话,就换了一副面孔,一个劲儿地哭。

裴聿风立即紧张起来:“小暖,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许小暖还是不说话,就只一个劲地哭。

裴聿风火了,嗓音又急又怒:“你倒是告诉我啊!谁欺负你,老子给你百倍还回去!”

“是、是许思思的母亲。”她抽噎着,委屈极了,“许思思的母亲把许思思的死都算在了我头上,她刚刚来我家,把我和我妈打了一顿,家里都乱套了!呜呜呜……”

裴聿风阴鸷狠戾:“死老太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挂了电话,许小暖得意对她妈道:“妈,你放心吧,有裴聿风出马,这口恶气,咱一定出得痛痛快快的!”

许小暖的母亲欣慰地笑了。

她双手抓着许小暖的母亲,对她郑重道:“裴聿风虽然是裴家长子,身份尊贵,但那个人性格偏执,做事狠辣,咱们还是少接触为好,你现在的目标,主要还是要放在周衍生的身上。”

说着,她言语浮现出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又道了:

“我妹现在瞎得差不多了,妹夫也癌症晚期没救了,许思明疲于奔赴医院和公司,听说最近还丢了一个特别大的订单。”

“咱们娘俩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到他们家要倒了。”

“老祖宗的话总是有道理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风水现在总算是转到我们娘俩头上。”

“妈现在就盼着你赶紧嫁给周衍生,坐上周太太的位置。”

“这样我也就能沾上你的光,当上一把富贵老太太,让那些亲戚朋友,全都羡慕死我们!”

许小暖的母亲仿佛已经感受不到脸上伤口的疼。

一想到美好日子就在前方不远处,她心里就美滋滋的。

甚至她已经幻想着,等和周家攀上了亲家之后,她要怎么潇洒花钱。

要怎么去把曾经瞧不起她的柜哥柜姐们,给狠狠打脸。

但此刻,许小暖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她已经试过了。

本以为没了许思思这个障碍,嫁给周衍生会很轻松。

但没想到,周衍生还是一直不肯松口。

甚至前不久她还被周母狠狠警告了,导致她最近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惹怒了周母。

不过,这些事她并不打算告诉她妈。

因为她也相信,迟早她是会嫁给周衍生的。

“妈,你尽管放心,我已经等了五年,现在,周太太的位置,非我莫属!”

……

泰丰中医馆。

许思思的母亲做完了针灸治疗,感觉眼前的画面清晰了不少。


裴聿风是从医院的病床中醒来的。

他皱了皱眉,回忆起晕死过去前的画面。

他被周衍生打了个半死。

本来,他是想和周衍生一较高下的,但看许小暖在旁边哭成了个泪人,他就不敢对周衍生动手了。

因为他知道,拳头落在周衍生的身上,疼的,却是许小暖的心里。

许小暖太爱周衍生了,一定舍不得他动周衍生一根汗毛的。

于是,他只好生生扛下周衍生的一顿暴揍。

裴聿风掀开被褥,忍着浑身散架一般的疼,艰难下床。

忽地,他嘴角悄然勾上了一抹笑。

他为什么醒来会在医院的病床上?

肯定是许小暖看他晕死过去后,心疼他,给他送医院来的。

不知道这样的伤,能不能让她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抽出大量的时间陪伴他、照顾他。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次被周衍生打得也算值了!

然而,当他艰难走到病房门口,想要寻找许小暖的身影,最后发现,送他来医院的人,其实是夜场的工作人员后,他嘴角的笑意彻底冷了下去。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

像极了一个小丑。

回到他的长住酒店,他颓废地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罩住,不留一丝缝隙。

每当心里难受的时候,他就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把自己彻底藏起来。

即便被窝里闷得喘不过来气,但这是能让他心灵得到片刻喘息的唯一方式。

他以前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样的逃避方式,其实是在模仿回到妈妈肚子里时的情景,会让人有安全感。

但也侧面说明,他的生长环境,其实是很糟糕的。

因为,如果一个人在生长的过程中,得到过足够的爱,又怎么会想要回到妈妈肚子去呢?

无声的眼泪就这么从裴聿风的眼角不断滑落。

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回到小时候。

回到在罗苹县的那一段对他来说,弥足珍贵的时光。

当他再一次缩进被窝里的时候,会有一双萌萌的小手拍拍他,然后用力扯掉他的被褥,露出一张得逞的笑脸,最后再在画本上写下:我找到你啦!大魔王!

许小暖,你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来找找我吗?

裴聿风像个孩子一个疯狂渴求着。

他希望背上会突然多出来一双手。

他希望身上的被褥可以被扯掉。

他其实很想要逃离这种窒息……

可是很久很久过去了。

他除了把自己裹得越来越紧,空气愈发的稀薄,难以呼吸之外,没有人来拯救他。

那个小时候温暖了他整个糟糕岁月的小孩,再也不会出现了……

裴聿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十岁那年。

他因为神经纤维肿瘤压迫到耳神经,导致听力丧失。

好在,肿瘤是良性的,做了手术后,医生说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听力自然就恢复了。

他爸妈为了他能好好休养,让管家把他带到了罗苹县下面的一个小乡村。

说是那里山清水秀,很适合休养。

但其实,他都什么懂。

什么让他好好休养,都是借口。

他爸妈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希望把他扔得远远的,不耽误他们各自出去寻花问柳、风流潇洒。

他的出生,是俩人因家族联姻结合后,所完成的一个任务。

没有人会对一个任务结果产生情感。

只会因完成了任务而如释重负。

他爸妈眼中的世界,是外面的花花世界。

他们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家。

也从来没有过他。

因而,让他去罗苹县下面的一个小乡村养伤的事,也不可能和他商量。

都是他们擅自做主就拍板了这件事。

他不想去。

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因此,刚去乡下的那段时间,他日日暴躁狂怒。

又因为耳朵听不见,性格更为狠戾霸道。

全村的小朋友都被他欺负了个遍,他见谁打谁,看到好看玩具,直接横抢硬夺。

就差烧杀抢虐,杀人放火了!

管家不敢得罪他,只能日日跟在他屁股后面,靠着超强的散金能力,不断地给他的行为擦屁股。

全村的小朋友都怕他。

一见他就像见着魔鬼了似的,一溜烟就散开了。

他猜测着,他们肯定骂了他很多难听的话。

但他无所谓。

反正他听不见。

就这样,没过多久,他就成为村里远近闻名的小恶霸。

有一天,他漫无目的地乡野间闲逛。

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四处乱拍乱打。

做过手术的伤口大概是在恢复,很是痒。

他想挠,可他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很是碍手,于是他想摘了纱布。

但管家担惊受怕地,忙阻止了他的行为。

这时,半人高草丛的另一边,一群小朋友正在说着什么。

他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只见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开心地抱着手中的小兔子玩偶,眉眼弯弯如月牙。

他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但小女孩扬起手里的小兔子玩偶,说了一句话。

那个嘴型,他看懂了。

她说:“妈妈送的。”

妈妈送的!

他眼底瞬间变得幽深一片!

从小到大,身为裴家长子的他,有着花不完的钱。

可他不管是生日还是什么节日,从来没有收到过爸爸妈妈的一份礼物。

甚至,他们连他的生日都不知道。

还记得他上次过生日,俩人已经很久没回过家。

他没有任何期盼地,在家坐到天黑。

依旧是没有等到爸妈回一趟家。

甚至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后来,他实在是绷不住了,生气地打电话过去,提醒他们:“今天是我的生日,别的小朋友过生日,爸爸妈妈都会给孩子准备礼物,你们的礼物呢?”

如他所料,爸爸妈妈的回答是一致的:“没钱找管家要!别他妈打电话来烦我!”

儿童节过后,班上的同学都会聚在一起讨论,爸爸妈妈送了他们什么礼物。

或者是,带他们去哪个游乐场疯玩了一整天。

唯有他,已经习惯用冷漠掩盖他内心的失落。

别人问他,儿童节爸爸妈妈送了他什么?

或者,带他去哪里玩了吗?

他冷笑着回答:“幼稚的小屁孩才过儿童节!大爷我从不屑于过这种无聊的节日!”

当时,还莫名其妙收获了一众小迷妹。

认为他好酷。

其实哪里是酷。

明明是苦。

此刻,见着小女孩得意洋洋举着小玩偶,说着妈妈送的时,他内心的幽暗阴狠被彻底勾了出来。

他二话没说,快步走过去,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抢走了小女孩的小兔子玩偶。

小女孩应该是立马就哭了。

但他听不见,也不在意。

反正看见小女孩最后还是跟在其他小朋友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跑远了。

他把玩着手里的小兔子玩偶。

质感很廉价,不是真的毛,拿在手里的手感非常差。

他冷笑了一声:“这就是妈妈送的礼物?”

“也不过如此。”

他正想扔掉手里的小白兔玩偶。

这时,面前穿着素白小裙子的小女生,落在了他眼里。

她脸圆圆的、萌萌的,明明身子在因为害怕他而微微发着抖,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却是生气地狠狠瞪着他。

见他朝她看过来,她刷刷刷地在画本上,重重写下三个字: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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