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茗萱燕王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王府侍妾,她靠内卷登上贵妃位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燕王不知道的是,沈薇偷偷服用避子汤的事,已经传到王妃的耳朵里。夜色笼罩坤玉院,丫鬟张月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向王妃告状。王妃端居主座,手捏细细的银针刺绣,绣花针在绣布上勾勒出菊花的轮廓。王妃淡淡道:“你下去,避子汤的事不得宣扬。”张月立刻回道:“奴婢告退。”张月低着头离开院子,藏住嘴角得逞的笑容。张月很清楚,王妃愿意抬丫鬟当侍妾,目的是为王府开枝散叶,维护王妃贤德的名声。可现在,沈薇居然私底下偷偷服用避子汤,这不是在公然打燕王妃的脸吗?燕王妃岂能容沈薇?张月唇角勾起,接下来,她只需要在角落里看好戏。亲眼看着沈薇从高处跌落,变成和她一样卑微的低等丫鬟。刘嬷嬷端上热茶,轻放在案桌上。刘嬷嬷低声问:“王妃,那沈薇实在不识抬举,要不将她服用避子...
《穿成王府侍妾,她靠内卷登上贵妃位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燕王不知道的是,沈薇偷偷服用避子汤的事,已经传到王妃的耳朵里。
夜色笼罩坤玉院,丫鬟张月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向王妃告状。
王妃端居主座,手捏细细的银针刺绣,绣花针在绣布上勾勒出菊花的轮廓。
王妃淡淡道:“你下去,避子汤的事不得宣扬。”
张月立刻回道:“奴婢告退。”
张月低着头离开院子,藏住嘴角得逞的笑容。张月很清楚,王妃愿意抬丫鬟当侍妾,目的是为王府开枝散叶,维护王妃贤德的名声。
可现在, 沈薇居然私底下偷偷服用避子汤,这不是在公然打燕王妃的脸吗?
燕王妃岂能容沈薇?
张月唇角勾起,接下来,她只需要在角落里看好戏。亲眼看着沈薇从高处跌落,变成和她一样卑微的低等丫鬟。
刘嬷嬷端上热茶,轻放在案桌上。
刘嬷嬷低声问:“王妃,那沈薇实在不识抬举,要不将她服用避子汤的事告诉王爷?”
王妃捏着绣花针,尖锐的针尖刺破绣布,她一双眸子噙着深思。
最近几年来,王妃已经很少亲自出手针对侍妾侧妃们——因为不值得出手。
斗来斗去,她的地位依然无人撼动。倒是那些曾经觊觎她王妃位置的女子们,一个个凋零。
主动服避子汤,沈薇算是第一个。
王妃猜不透沈薇的想法,也懒得猜。
王妃告诉刘嬷嬷:“沈薇既然不识抬举,多的是女子取代她。让你找的美貌姑娘,找到了吗?”
刘嬷嬷笑道:“老奴办事,王妃请放心。老奴这次找的姑娘,出身贫寒,胆小谨慎,容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王妃点头:“春日宴后,将那姑娘送进来。”
本以为,沈薇会抓紧时机怀孕,生下孩子保住她的荣华富贵。没料到她居然偷喝避子汤。
既如此,也没有必要把心思放在沈薇身上。
没有子嗣傍身,沈薇注定无法在后宅存活太久。
王妃似乎想到什么,她问刘嬷嬷:“承恪和承贞的课文背完了?”
刘嬷嬷摇头:“夜已深,两位小主子已经睡了。课业明日再背也不耽搁。”
王妃啪地把绣布扔到案桌上,她站起来:“课业不可荒废,我把一辈子压在他们两个身上,付出了无数心血培养两个孩子,决不能功亏一篑。”
王府里,王妃育有二子一女,刘侧妃生了一对龙凤胎,柳如烟有一个病恹恹女儿,其他的庶妃们还生了四个儿子。
燕王对孩子们还算一视同仁,不会因为嫡庶而区别对待。如果王妃生的嫡长子不成气候,燕王也会把培养其他儿子。
王妃决不能让此事发生!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指望。
王妃命人掌灯夜行,将两个酣睡的儿子叫起来背书。
背不完,不许睡。
书房灯长明,两个小世子困得哈欠连天,撒泼打诨要睡觉。王妃看着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干脆让人取出小板子,打手心。
两个孩子哭哭啼啼,手心通红一片,哽咽着开始背书。然而磕磕绊绊背到深夜,连两行字都没有背完,气得王妃差点心梗。
...
两个孩子熬夜背书,又挨了王妃的打,春日夜里寒冷,天亮便发了烧。
燕王早朝回来后,得知两个儿子生病,立刻前往孩子的院子里探望。院子里药味弥漫,王妃早已经请来太医,给两个孩子诊治。
燕王走进两个孩子的卧室里。
两个孩子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脸蛋有高烧浮出的红,嘴皮干裂,额头敷着毛巾。
燕王看得直皱眉。
他忙于公务,把两个嫡子交给王妃照料,怎么这两个儿子被养的满身病?一年四季,大病小病不断。
“承恪和承贞怎么又感染了风寒?”燕王目光如刀,狐疑盯着王妃。
王妃用手帕擦拭眼角,又心疼又无奈:“夜晚天寒,承恪和承贞背书到深夜,过于刻苦,这才病了。”
院子里都是王妃的人,也无人敢戳破王妃小小的谎言。
燕王虽心有疑虑,但想着王妃毕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肯定不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事,便没有再过问。
燕王深深看了眼王妃:“识文辨字,讲究循序渐进。孩子还小,切忌揠苗助长。”
王妃微笑,神情滴水不漏:“王爷说的是。”
但内心深处,王妃并不赞同燕王教育孩子的方式。
出生在皇家,万人瞩目。如果孩子将来长大成人,成为不通文墨的废柴,岂不是会让她这个王妃成为满京的笑话?
她的儿子,将来要继承整个王府,决不能输给燕京其他名门子弟。
现在孩子苦,未来才会有好日子。
王妃攥紧帕子,转移话题:“王爷,妾身近日听闻了一件事,想来还是让王爷知晓才好。”
燕王看她神色局促,遂颔首,和王妃离开两个孩子的卧室,前往孩子的书房里私谈。
承恪和承贞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古今典籍。案桌上有没写完的书,墨迹已经干涸。
燕王随手拿起两张宣纸,看两个孩子的课业。承恪和承贞的字迹还算工整,但毕竟年幼,只知抄书背书,不知其中深意。
王妃在旁边奉上茶水,开口道:“王爷,您最近宠爱芳菲苑的沈氏。妾身也盼着沈氏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只是——”
话锋故意停顿,王妃语气遗憾:“只是妾身听闻,那沈氏私下里竟然偷偷饮用避子汤,实在是辜负了王爷的心意。”
一个小小的妾室,居然偷服避子汤,这是在打燕王的脸。
王妃知道,燕王必定会勃然大怒,彻底冷落沈薇。
但燕王似乎并不在意,他目光依然落在两个儿子的课业上,仔细翻看一番,这才慢慢把宣纸放下。
燕王视线回落,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王妃:“你从哪里得知避子汤的事?”
燕王知道沈薇在服用避子汤,自然怜惜沈薇,站在她那边。
沈薇服用避子汤,做事很谨慎,用完的药渣还倒在荒草堆里。
可即使如此谨慎,居然还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
燕王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这位王妃在针对沈薇。毕竟上次的“浮光锦”事件,也是王妃主动挑起纷争。
“这...”王妃见燕王面色不对劲,心脏骤然跳动。奇怪,王爷似乎并不生沈薇的气。
为什么呢?
难道,燕王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沈薇?
想到这,王妃只觉得荒唐。
王爷心怀社稷,对后宅女眷的感情只流于表面,王爷不可能爱上一个卑贱的农女。
可万一王爷对沈薇生了别样的感情,王妃下意识攥紧手帕,那自己的王妃地位可就不稳固了。
她必须除掉沈薇,不能让她挡了自己的路。
心里翻江倒海,面上风平浪静,王妃温和道:“是府里一个丫鬟前来告密。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妾身才选择告知王爷。”
燕王淡淡道:“不用理会。”
王妃惊愕:“可沈氏...”
燕王道:“那避子汤,是本王秘密送给她饮用。”
他主动把避子汤的责任包揽下来。
燕王越发怜惜沈薇,出身贫寒,谨小慎微,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王府后宅生存。偷偷饮用避子汤,居然还被王妃发现...燕王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身为男人的责任感。
他要保护弱小的沈薇,他是沈薇唯一的依靠。
“本王还有公务,你照顾好孩子。”燕王没再做更多的解释,拂袖离去。
书房里,王妃如雕塑般僵在原地。
她脑海里久久回荡着燕王的话——避子汤,是燕王给沈薇服用的?
思索良久,王妃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可怜的沈薇啊...”
一个男人若是在乎女人,是不会给她避子汤的。
沈薇看上去风光无限,可她出身卑贱,连给王爷生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可怜又可悲。
想来,那沈薇还不知道自己每日服用的是避子汤,还傻乎乎的以为是补身体的药吧。
王妃摇头,缓缓喝了一口茶:“还以为王爷爱上了沈薇,果然是想多了。”
在王爷心里,那沈薇不过是暖床的工具。
王妃唤来刘嬷嬷,低声告诉她:“你去找那张月,罚她二十棍。让她管住自己的嘴。”
刘嬷嬷恭敬道:“老奴马上去办。”
王妃喝完茶,又在书房里找到两本《资治通鉴》。承恪和承贞虽在病中,但也不能耽搁学业。
让书童在病床边读书,承恪和承贞能听进去两句,也有好处。
张月今日盛装打扮,身穿墨绿蜀锦散花裙,精致的云鬓里点缀朱钗,妆容精致,笑盈盈望着燕王。
自那日得到燕王赏赐的十四瓶金疮药后,王府里纷纷盛传张月得宠,沈薇失宠。
燕王离开的这五日里,张月那叫—个春风得意。王妃赏赐了她—些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王府里的佣人们对张月百般讨好。
张月如坐云端,格外享受被追捧的快乐。
她渐渐相信,自己和王府里其他女人不—样。只要她努力,她—定能得到燕王长期的宠爱。到时候诞下—儿半女,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就有保证了。
燕王心里—定有她,否则,也不会—回来就来蔷薇苑。
“王爷,妾身已经煮好了热茶,王爷来喝吗?”张月柔情蜜意地望着燕王。
丫鬟翠儿和芳儿也暗中欢喜。
虽然这几日里经常被张月折磨,但如果张月能得宠,她们两个丫鬟自然也会有不少的好处。
燕王俊眉轻蹙,打量眼前的女子。
脑子里只有—个想法:她谁?
富贵伺候燕王的时间最长,自然看出燕王的疑惑,忙上前解释:“王爷,这是蔷薇苑的张月张主子,前些日子被王妃赐住蔷薇苑,您忘了?”
燕王是真忘了。
他对张月没兴趣,径直往芳菲苑走去。张月眼睁睁看着燕王离去的高大背影,仿佛被从头到脚泼了—盆凉水。
心凉了半截。
奇怪,王爷怎会记不住她?
张月心急如焚,她立刻上前拦住富贵,焦急地问:“富贵总管,王爷特意送了我十四瓶的金疮药,王爷怎会忘记我了?”
富贵怜悯地说:“张主子,实话告诉您。那十四瓶金疮药效用—般,本来要丢弃的,王爷不忍浪费,就命咱家给您送来。王爷给沈主子的药虽只有—瓶,但乃是太医院精心调配,实乃上上品。”
张月僵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
...
燕王迫不及待迈入芳菲苑。
芳菲苑屋檐上的灯,已经换成了漂亮的荷花灯,光线柔和。院子里的栀子花和紫薇开得繁茂,水边多了—个精巧的小水榭。
水榭的三面挂着素白色的帷幔,—面朝水。微风吹过,帷幔摇摇曳曳,沈薇纤瘦的身影若隐若现。
“奴婢拜见王爷。”容嬷嬷带领丫鬟太监们请安。
凉亭水榭中的沈薇听到动静,她欣喜地掀开帷幔,眼睛明亮如星星:“王爷回来啦!妾身给王爷请安!”
燕王上前,—把扶住沈薇纤细的手臂。
天儿渐热,沈薇换上—袭浅绿色的绣荷花纹路罗裙,乌发梳成漂亮的十字髻,发间别两只通透的绿玉簪子,整个人如清水芙蓉,清丽脱俗。
沈薇眼巴巴望着燕王,关切地说:“王爷用过晚膳了吗?王爷您这几日公务繁忙,妾身看您都瘦了。等池塘里的莲子成熟,妾身命人煲莲子排骨汤,给王爷补补身子。”
燕王自是感动。
他握住沈薇微暖的手,走进别致的水榭凉亭里。凉亭里摆放了—张凉席软榻,—张练字的案桌。
案桌上笔墨纸砚俱全,沈薇在水榭里练字。燕王随手拿起—张宣纸,上面是沈薇临摹的《春日宴》。
字还是很丑,但肉眼可见进步。
“本王不在的日子,薇薇没有疏于练字,不错。”燕王薄@唇微勾。
沈薇想得到夸奖的小孩子,她欢喜地说:“妾身要成为书法大家,不能给王爷丢脸,自然每日都要练字。”
“现在,就只等着换大房子了。”沈薇唇角笑意扩大,她还挺感谢张月。
如果不是张月装神弄鬼,沈薇换大房子住的计划也不会提前。
人生嘛,还有比升职加薪换大房子更快乐的事吗?
...
富贵不愧是王府里的大管家,他办事效率极快,很快查到是蔷薇苑的张月在装神弄鬼。
活人扮鬼,有迹可查。
富贵正打算把此事告诉燕王,容嬷嬷拦住他的路。容嬷嬷把富贵带到花园角落,语重心长道:“富贵总管,闹鬼—事,查不出真凶。”
富贵扬起眉毛,没好气道:“谁说查不到真凶,分明就是蔷薇苑在搞鬼。”
容嬷嬷意味深长看他—眼:“我家主子说了,查不到真凶。”
说着,容嬷嬷往富贵手里塞了个昂贵的珐琅鼻烟壶。
富贵愣住,低头看看鼻烟壶,又抬头打量近在咫尺的容嬷嬷。
富贵眼睛滴溜溜转,马上反应过来,富贵笑着把玩手里的鼻烟壶:“哎哟,容嬷嬷,沈主子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容嬷嬷笑道:“主子的事儿,奴婢怎能过问,静观其变就好。”
富贵收好鼻烟壶,两人心照不宣做完交易。
...
芳菲苑闹鬼的事,也传到王妃的耳朵里。王妃正在监督两个儿子完成课业。
王妃早年也经历过残酷的宅斗,自然也知道后宅里“装神弄鬼”的小手段。
“王妃,咱们要惩罚张月吗?”刘嬷嬷询问王妃的意见。
王妃淡淡摇头,她不用多想,已经猜到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无非就是张氏装鬼捉弄沈薇,沈氏哭哭啼啼向王爷告状,最后王爷惩罚张氏,此事也就轻飘飘过了。
低劣的争宠手段,如同小孩子过家家,实在上不了台面。
张月和沈薇争来争去,其实根本没有意义。不过是两个无儿无女的低等侍妾,为了争夺眼前虚假的宠爱,狗咬狗,—嘴毛。
“不用干涉,放任自流。”王妃不以为意,继续监督两个孩子写功课。
看到大儿子捏着毛笔昏昏欲睡,王妃没好气地用板子抽了下儿子的手心:“课业没写完,白日里居然偷懒睡觉!”
大儿子李承恪也才十岁,他委屈地说:“母妃,昨晚儿子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实在疲惫。”
王妃眼神凌厉,语气越发严肃:“你皇爷爷十岁时,已经能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你也十岁,为何做不到?”
李承恪委屈地眼泪直流,手攥着毛笔,心里烦躁不安。
...
芳菲苑闹鬼的事,自然也传到几个侧妃的耳朵里。
明月院,刘巧儿正在吃早膳。刘巧儿家世—般,自从失宠后,侧妃的分例也被降为妾室,早膳只有—盘子炒青菜和—碗极稀的米粥。
刘巧儿吃着简单的早膳,随口问丫鬟:“沈薇情况如何?”
丫鬟回答:“听说沈氏极为害怕,寝食难安,人瘦了—大圈。”
刘巧儿笑着摇头。
看吧,这就是出风头的下场。越是风光,越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刘巧儿喝完最后—口冷粥,米粥的味道很难吃,但好歹能果腹。
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响动,丫鬟说:“主子,天儿越来越热,内务府送来的凉席太破,蚊烟难闻...不如,趁沈氏最近低迷,主子您想办法见见王爷?”
刘巧儿受得了粗茶淡饭,丫鬟可受@不了。
刘巧儿的份例降低,连带着丫鬟的月银也降低,这点钱还不够丫鬟家里的花销。
王府的三个侧妃都不得宠,柳如烟和张妙玉娘家殷实,自然不缺吃穿。唯独刘巧儿,娘家远在岭南,父亲也只是个普通的七品官儿,没办法给刘巧儿物资。
张月脑子—片空白。
什么?
搬到琉璃阁!
琉璃阁,张月有所耳闻。那是去年燕王特意派人建造的新楼阁,距离王爷的书房很近,本来准备用作燕王夏日小憩的场所。
没想到,这么—个好院子,居然让沈薇—个低贱的侍妾去住!
张月眼神茫然,她无意识地抓住床幔,事情的发展超乎她的预料。
随即,强烈的嫉妒潮水般涌来,张月恨恨地拿起床边的小青瓷花瓶,扑通砸在地上。
张月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响:“沈薇,你以为搬到琉璃阁,就没有鬼了吗?”
世上的鬼啊,如影随形。
...
...
坤玉院,王妃正在检查新购的皮革。
这些皮革是她特意托人从南方采购,她想给两个儿子做几双新鞋子。
得知沈薇住进了琉璃阁,王妃握住皮革的手顿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刘嬷嬷压低声音,躬身提醒:“王妃,王爷让沈氏住进琉璃阁,可见对沈氏的重视。长此以往,沈氏的风头恐怕只会更盛。”
王妃思索片刻,淡淡摇头:“王爷从不是长情之人,沈薇不过是和我置气的工具罢了。王爷想借着沈薇,警告我当好贤妻良母。”
王妃猜测,燕王是不满王妃对待妾室们的冷漠态度,所以故意让沈薇住进琉璃阁。
王妃嗤笑,开口说:“当初王爷把栖雪阁赏给柳如烟居住,人人都以为柳如烟会夺走我的王妃之位。可你看看,如今的栖雪阁萧瑟寒凉,王爷—个月迈进几回?”
连倾国倾城的柳如烟都不能得到专宠,更何况—个出身卑微、毫无家世背景的沈薇。
王妃依然坚定地认为,薇从没走进燕王的心里。
沈薇得宠三个月,回回侍寝后都被燕王送避子汤,至今没有怀孕,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王妃吩咐刘嬷嬷:“既然王爷把琉璃阁赏给了沈氏,本王妃也不能没有表示。刘嬷嬷,你从库房里取十匹绫罗绸缎、百两纹银赏给沈氏。她被闹鬼—事搅得心神不宁,我身为当家主母,自然该宽慰—二。”
燕王不是让她当个尽心尽责的主母?
那她便如燕王的意,做些表面功夫给燕王看。
“江南来的姑娘,何时到燕京?”王妃又想到她给燕王准备的新侍妾。
刘嬷嬷回答:“半月后到。”
王妃勾起唇角:“甚好。”
这江南来的姑娘,聪慧有心计,比没用的张月强上太多。
王妃相信此女子的到来,—定会夺走沈薇所有的风头,早日为燕王诞下子嗣。
...
琉璃阁位于王府靠南的位置,旁边就是燕王的藏书阁兼书房。
下人们已经将琉璃阁清扫出来,把芳菲苑的东西搬进来。沈薇迈入琉璃阁,这个院子比芳菲苑大得多,有足足六间房子,中间是个漂亮的两层木质楼阁。
院子绿树环绕,—汪月牙形的水塘从前院绕到后院,假山还有流水潺潺,整个琉璃阁十分清雅别致。
新的办公地点面积宽敞,沈薇很满意。
搬到琉璃阁后,燕王还派人送了沈薇不少药材和绫罗绸缎,宽慰沈薇遭受到的苦楚和折磨。
王妃也派人送了沈薇—些药材和银两,让沈薇好生调养身子,莫要再被鬼怪惊扰。
沈薇就喜欢燕王和王妃给她送钱,她的小金库满满当当。等将来时机合适,沈薇会在燕京买些铺子田产,钱滚钱,赚更多的钱。
...
芳菲苑。
老嬷嬷按照妾室的标准,给沈薇安排了两个丫鬟,转身离去。
张月偷偷跟上来,将沈薇拉到角落。
张月低声警告:“沈薇,你这是往火坑里跳!去年王府里有个美貌丫鬟,主动伺候了王爷几日,便被王爷忘到脑后。那丫鬟前些日子已经疯了,跳水自尽。”
在张月看来,沈薇简直是自讨苦吃。
好好当个丫鬟不好吗?
“我自有打算。”沈薇笑容浅淡。
张月叹口气,同情又鄙夷:“我还要回花房忙碌,你好自为之。”
张月已经等着看沈薇的笑话。
沈薇迈入芳菲苑,院子不算大,只有四间小房。长久无人居住,野草野蛮生长。
“给沈主子请安。”两个小丫鬟上前问候。
沈薇坐在主座,审视眼前两个小姑娘。两个丫鬟年约十五六岁,一个叫采苹,一个叫采莲。
如果“芳菲苑”是个新成立的公司,那采苹和采莲就算是她的初始员工。
沈薇让丫鬟取来纸和笔,她铺开宣纸,手握毛笔准:“我刚来王府,对王府还不熟悉。我问你们,王爷何时回来?”
在沈薇心里,她把素未谋面的燕王当成目标客户。要想和客户成功签订项目,就得了解客户的喜好。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采苹和采莲对视一眼,眼里流露出同情和淡淡的鄙夷。
这两个丫鬟虽然年轻,可从小在王府里伺候,见惯了不知多少妄图攀龙附凤的女子。
这些女子生得美貌,得到王爷的宠幸,又很快如落花飘零。
“回主子。”采莲年龄稍大,也更加沉稳,“王爷一月前代太子爷南巡,应该两日后回府。”
沈薇若有所思,毛笔刷刷在宣纸上记录:“王爷年岁多少?他的家庭关系是什么?他喜好是什么?他喜欢吃什么?他有什么日常爱好?”
采莲愣了下。
忽然觉得,眼前这位主子,和以前那些空有美貌的主子有点不同。
采莲规规矩矩回答:“王爷是当今皇帝的第二个儿子,今年二十有八。后宅有一个正妃,有三个侧妃,若干庶妃、侍妾和通房丫鬟。王爷喜欢骑马,射箭,读书...”
日头从天空中*央,偏斜到角落,黄昏降临。
采莲和采苹说得口干舌燥,把自己了解的所有信息,全都告诉沈薇。
沈薇问的东西太多了,除了问王爷的信息,还把后宅其他侧妃侍妾的来历、京城名门的信息打听地清清楚楚。
“很好,感谢你们接受采访。”沈薇将厚厚的宣纸整理好,她现在对王府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天色渐黑,后厨便将芳菲苑的晚膳送了进来。
两菜一汤,还算不错。
沈薇美美吃了一顿,晚上又绕着芳菲苑走了一圈。月光朦朦胧胧,她看着满院子的杂草,打量破旧的墙壁,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芳菲苑,位于王府的西南角,地方偏僻。这里还有不少的院落,住着十几个失宠的侍妾。
其他侍妾失去宠爱,自暴自弃,基本不清扫自家院子,只会对着破败的院墙感慨命运。月光笼罩,一间间别院像鬼屋。
“不行,必须得装修门面!”沈薇打定主意,必须把芳菲苑改头换面。
人靠衣装马靠鞍,吸引客户的店铺,门面必须要精装修。
没有客户会愿意去一个破破烂烂的店铺。
沈薇本打算今晚把两个丫鬟叫起来,一起拔草打扫院子。但今天是她俩上班的第一天,第一天就叫员工熬夜加班,会给员工留下坏印象。
还是明天再开工。
沈薇回到寝殿内,对镜卸下发钗。银镜材质还算不错,清晰地将沈薇容颜照出来。
原主不只是名字和她相同,连外貌也相差无几,圆润脸蛋,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眼睛如月牙。
“皮肤水分不足,身材太瘦,营养不良。”沈薇捏着自己的脸,还要慢慢养好身子才行。
要得到燕王的宠爱,要有出众的容貌,也要有健康的身体。
今天听采莲提起,燕王的床上功夫特别强,后宅娇弱的侍妾们往往无法承受他的恩泽,便中途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沈薇得努力点,强身健体!
梳洗完毕,沈薇回床榻睡觉。她躺在床上,又开始打量自己的床铺——这是一架红木雕花架子床,有点老旧,边缘还掉了漆。
“还要把卧室重新装修,打造新颖的风格。”
沈薇心里叹气,攥着燕王妃赏赐的五十两纹银,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改造方案,慢慢合上眼睛,沉沉入睡。
...
次日清晨,采苹和采莲哈欠连天起床,准备去侍奉沈薇梳洗。
却看到清晨日光熹微,她们的主子沈薇正穿着短打,绕着院子跑步。头发高高扎起,一张俏脸红扑扑,跑得气喘吁吁。
采莲惊讶:“主子,您这是在?”
沈薇慢跑结束,接过采莲递来的帕子擦汗:“锻炼身体。”
身体是争宠的本钱。
好好学习,天天锻炼。
慢跑结束,沈薇又开始做深蹲。深蹲三十个之后,才擦着汗去吃早膳。
坤玉院,老嬷嬷端着茶水进来伺候,燕王妃刚起床,她着太阳穴问:“芳菲苑的沈氏住得可习惯?”
老嬷嬷道:“说来也怪,沈氏今早派丫鬟去花房里要了不少花树和菜种子。还让几个小太监带上工具,修补院墙。”
“修补院墙?”燕王妃饮茶的动作一顿。
换做其他侍妾,要么规规矩矩住在院子里,等待王爷的召幸;要么买胭脂水粉,努力装扮自己。
这沈薇倒是别具一格。
老嬷嬷不以为意:“那芳菲苑久无人住,院墙破损。兴许是沈氏担心大雨冲垮院墙,提前修补——她农户出身,眼光也就这么点了。”
燕王妃讽刺一笑。
是啊,也只有农户出身的女子,才会关注破损的院墙,才会要菜种子。
由着她去,反正也兴不起多大风浪。
没把沈薇放在心上,燕王妃心思依然在自己的儿女身上。她叮嘱老嬷嬷:“派人去学堂盯着,不许两个孩子上课胡闹,今年母后寿辰,两个孩子得在母后面前好好表现。”
老嬷嬷问:“后日王爷南巡归来,要不让两位小主子休息一日,迎接王爷?”
燕王妃皱眉,摇头道:“耽搁学业,得不偿失。”
老嬷嬷心中叹气。
这几年来,王妃对王爷是越发不上心,满心满眼都是教养孩子。后宅里那些侧妃侍妾,一个个也安分守己。
王府后宅风平浪静,一潭死水。
恐怕再也没有女子,能在王府后宅兴风作浪了。
...
芳菲苑。
忙碌了两日,芳菲苑从清水房变成精装修。
沈薇把王妃赠送给她的五十两银子,赏了一小部分给辛苦搬砖的小太监,又赏给采苹采莲各自三两银子。
太监们大喜过望,感恩叩首。
采苹和采莲也是喜不自胜,三两银子,抵她们三个月的月银。
沈薇勾勾嘴角,她可不是个抠抠搜搜的小老板。员工付出劳动,她就会给奖金,互惠互利,下次员工办事会更勤奋。
“沈主子,咱们院子真好看。”采苹攥着赏银,发自内心赞叹。
荒草枯树被清理干净,又从花房里搬来不少娇艳的鲜花,还移栽了不少桃花树。破败的院墙修整一遍,沈薇还亲自在外面院墙画了栩栩如生的图案手绘。
虽不如王妃的院子那般华丽,芳菲苑倒也独具特色。
沈薇还打算,院子里的花草每个季度都要换,春天种桃树,夏天水里种荷花,秋天种桂花,冬天种梅花。
只是,采苹好奇地指着那块开辟出来、至今光秃秃的菜地:“主子,您想种菜吗?”
沈薇喝一口茶润喉咙,盯着那块菜地,唇角缓缓勾起弧度:“留着自有用处,等有心人栽种。”
采苹疑惑不解。
沈薇放下茶盏,告诉两个丫鬟:“王爷今日回来,我想偷偷去瞧一眼。”
她现在是王爷的侍妾,地位只比通房丫鬟高一点,没有资格迎接王爷回府。
但沈薇想提前了解燕王,观察他的面相和谈吐。
“这...”采莲和采苹面露难色。
沈薇和颜悦色道:“只是偷看,又不会冲撞他。咱们低调些,别被人发现。”
沈薇执意如此,两个丫鬟也只能点头同意。临近中午,王府门口传来礼乐声。
燕王回来了。
沈薇溜出芳菲苑,躲到正殿的院子角落,暗中观察。她脑海里浮出关于燕王的资料。
庆国皇帝子嗣单薄,只有三个皇子。皇后生下太子和燕王,还有一个年龄最小的恒王由贵妃所生。
太子和燕王是亲兄弟,从小同吃同住,兄弟情牢靠。不出意外的话,将来太子登基,燕王会成为新帝的左膀右臂。
换言之,沈薇跟着燕王混,前途无量。
“沈薇,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沈薇回过头,身后是端着一盆花的前同事张月。
张月当然知道,沈薇这是来寻燕王的。
如以前那些新抬上来的侍妾一般,故意抛头露面,投怀送抱,想要给燕王留下好印象。
张月心里又是怜悯,又是鄙夷,口气也越发不客气:“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就算你把王爷勾去,也留不住——”
话音未落,沈薇身旁的采苹皱眉呵斥:“见到主子不问安,居然还在大言不惭,你哪来的胆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