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知鸢封沉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小可怜被人诱拐回家啦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橘子橙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知鸢翻身爬起来,“高兴知知高兴”向前的脚步猛然后退,今天太高兴了差点忘了少爷哥哥喜欢吃人。扬起的嘴角拉成一条直线,阿娘说人肉是酸的,苦的。不好吃,也许少爷哥哥吃过以后就不喜欢吃了。手指猛的怼进封沉嘴里,打的封沉措手不及。“哕”面无表情的少年也招架不住,苏知鸢的这一手掏。苏知鸢得意的凑过去,低头望着扶着床的封沉的表情“哥哥好吃吗?”看他眼泪汪汪的应该是不好吃的,苏知鸢想,他大概再也不想吃她了。她可真是个小聪明。ԅ(¯ㅂ¯ԅ)门口安宁郡主站在门口见自家儿子吃了亏,笑意是怎么也压不住,跨进去的脚又退了回来。芳嬷嬷低头,眼神落在地上,郡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听门房说儿子吃席把人家院门口的树都给挖走了,过来看看,没有想到刚进门就看到“鬼...
《糟糕!小可怜被人诱拐回家啦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苏知鸢翻身爬起来,“高兴知知高兴”
向前的脚步猛然后退,今天太高兴了差点忘了少爷哥哥喜欢吃人。
扬起的嘴角拉成一条直线,阿娘说人肉是酸的,苦的。不好吃,也许少爷哥哥吃过以后就不喜欢吃了。
手指猛的怼进封沉嘴里,打的封沉措手不及。
“哕”
面无表情的少年也招架不住,苏知鸢的这一手掏。
苏知鸢得意的凑过去,低头望着扶着床的封沉的表情“哥哥好吃吗?”
看他眼泪汪汪的应该是不好吃的,苏知鸢想,他大概再也不想吃她了。
她可真是个小聪明。
ԅ(¯ㅂ¯ԅ)
门口安宁郡主站在门口见自家儿子吃了亏,笑意是怎么也压不住,跨进去的脚又退了回来。
芳嬷嬷低头,眼神落在地上,郡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
听门房说儿子吃席把人家院门口的树都给挖走了,过来看看,没有想到刚进门就看到“鬼上身”的儿子被知知一秒破功。
半夜大雨洒在地上,为院子里的青梅树添了一份生机。
洒在安宁郡主身上却成了风情,她也没有想到走到半路会突然下雨。
屋子里握着杯子的手穆然收紧,轻盈的春衫贴在身上,鬓角上的水珠滑落。
一路从脖颈隐在了浑白的衣服里。
芳嬷嬷扫了一眼姑爷的模样,识趣的退了出去。
一场大雨郡主和二爷都染上了的风寒。
饭桌上。
赵云扫了一眼换了新衣裳的苏知鸢,嫩黄色小褂子,荷叶边的袖子上还缝了一层纱。
脖子上上的八宝蝴蝶项圈更是刺眼,就是她的宜姐儿和溪姐儿都没有戴过这样的繁杂的款式。
反倒是让她这个外来户每天不重样的换“离立秋还有小半旬,怎么一下子都病了?”
芳嬷嬷脑子里闪过屋子里的画面只觉得耳根烫的厉害。
姑爷不知节制,郡主也惯着。
“严不严重,府医有没有去看过,我屋子里还有根十年的野山参,这就让人送过去”祝雅起身。
芳嬷嬷是郡主的奶嬷嬷,身上是有官身的,站着回话已经是给她们这群人脸面了。
哪能是赵云能坐着刨根问底风回话的身份,她们可都是白身。
赵云最是看不上祝雅那趋炎附势的模样,都是封家的媳妇,还低人一等不成。
封老爷子瞅了一眼专心喂饭,对自己爹娘漠不关心的孙子就心梗。
软硬不吃,酸甜不吃,只对面前吧唧嘴的小人儿有兴趣。
压低声线“知知郡主病了,你带,,,”
祝雅坐下的功夫,封沉已经拖着手里握着鸡蛋的苏知鸢走的老远了。
门外,苏知鸢仰头满眼好奇望着封沉的下巴“什么是纵欲过度。”
一大早她趴在院门口听见顺子哥问栓子去哪!
栓子说秦婆子让他跑腿去外面买童子鸽回来炖汤。还小声和顺子哥蛐蛐二老爷纵欲过度,不行了!
她都听见了。二老爷不行了,要死了,少爷哥哥的爹要死了。
封沉脚步一顿,低头盯着她手里握着的鸡蛋淡淡开口“知知早上吃一个鸡蛋叫刚好,两个鸡蛋就叫贪多,三个鸡蛋就连纵欲过度”
纵欲过度=不行了=要死了
苏知鸢不想死,她还想回家,握着手里的鸡蛋不知所措,她今天吃了两个鸡蛋了。
她纵欲过度,她要死了!!!
她要见不着阿娘了,小声音都开始打颤“哥哥救命”
封沉盯着头发散开,把头埋到碗里的姑娘,嘴角勾起。
安宁郡主知道儿子这里有小客人,怕他照顾不好,扶着腰早饭都没吃,就过来了。
盯着头上绑着两串粉色碧玺珠串的小姑娘,眼角抽抽,那东西是这样用的吗?
粉色碧玺珠串,有多难得,也只有她嫁妆箱子里面有两串,大小均匀,粉红浓郁。
她平时都舍不得戴,这家伙拿来给小姑娘绑头发,这事除了自家那缺德儿子没人能干的出来。
封沉抚过花苞头上的粉色珠串,只觉得满意,抱着人往西园走。
他要把这又香又软的团子抱到母亲库房里去,那里有很多颜色都适合她。
也许是出于那个库房是母亲的原因,破天荒的主动开口“母亲”
安宁听见这声母亲瞬间受宠若惊,她儿子很少这样的主动叫人。
她儿子本来就长的俊俏,五官英朗深邃,有三分来自毅哥,还有三分遗传了皇兄。
才六岁就已经窥见以后的风华,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这儿子可是她生的呢!
那身怎么也晒不黑的奶皮可是她的功劳。为着这句母亲这两串珠子送给那姑娘也不错。
站在后面的芳嬷嬷盯着心花怒放的郡主“郡主,小主子往你库房那边去了。”
安宁郡主脸上的笑容一垮,提着裙子小跑着跟上去。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涨了。
芳嬷嬷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背影,面露笑容郡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活泼。
苏知鸢张开嘴巴,好多亮晶晶。
红的,粉的,紫的,好多,好多,比她嫡母还要多。
封沉把人放在地上“去拿”
苏知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娘说出门在外没有嫡母点头,不能拿别人东西。
封沉见她不动,心想也许她是因为够不到,把人再次抱起来,让她挨个看。
苏知鸢不敢摸,眼睛却落在上面下不来。
封沉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把人放下来,打开自己带过来的麻袋,开始装。
安宁郡主赶过来看见这一幕,差点撅过去,那麻袋是厨房装菜头用的吧!。
瞅了一眼低头玩儿自己手指的小姑娘,对着她招手。
她算是看出来,封沉就没有让她走的意思,拿那么多珠子就是一天一换也用不完。
事情好像按照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苏知鸢小跑着过去,她想回家了,也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来接他。
这个贵人真的很奇怪,去那都要勒的她胳肢窝,她胳肢窝都有点痛了,可她不敢说,怕被吃掉。
苏知鸢一动,封沉立马看过来,虽然他在装五颜六色的珠串,可余光一直在低头玩手指的姑娘身上。
警铃一响,提着麻袋追过去。
安宁郡主抱着小姑娘就跑,总不能真把人家孩子抱走吧!
封沉丢掉手里的珠子撒了一地,后面的芳嬷嬷捡起麻袋,跟着跑。
她觉得现在还是把珠子收起来比较好,郡主是斗不过小少爷的。
苏知鸢抱着这个姨姨的脖子,她知道这个姨姨是贵人的母亲,他刚刚叫母亲的时候她听见了。
“我可以回家了吗?”
她马上就可以见到父亲了,不用再和这个吃小孩的贵人待在一起了。
安宁郡主点头“送你回家”
小跑着把人抱给门口的毅哥,站在院子里面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只觉得封毅小两口丢人。
和自己的儿子掰腕子都掰不赢,还要出这样的昏招。
一方面觉得封家后继有人,一方面又觉丢脸,有父亲身份压着居然掰不赢孙子。
封沉见他爹马上就要抱着小姑娘上车。
眼底闪过着霸道和狠厉,那是他的。
“跪下”
封毅假装看不见那闪的人眼睛疼的令牌,在心里面把那个和他一起掏过鸟窝的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
马车驶出去,留下呆愣的众人。
郡主假装看不见,转头扶着腰离开。
封老丞相收回刚刚的话,盯着那块牌子出神,难怪掰不过,带着老妻隐了回去。
见此令者如见圣上,他出去了是跪还是不跪。
知道出事赶过来的封家大少爷大少奶奶,和抱着拖家带口过来看热闹的三少奶奶。
对着那块牌子跪了一地。
封沉盯着门口眼底都是阴鸷,转头看向父亲母亲的住处。
嘴角闪过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
隐在正厅屋檐柱子后面的老丞相露出一双眼睛,不知道想到什么,胡须一抖“倒是有趣”
他倒是要看看是混了皇家血脉的孙子厉害,还是他精心打磨的儿子更胜一筹。
一个要,一个不给。
一个有御赐令牌,一个有着天然优势父亲身份。
跪在地上的赵云早知道就不出来凑热闹了。
封钧跪在地上只觉得晦气,一个黄口小儿因着那层皇家血脉就压他一头。
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的亲大伯跪下,垂在一旁的手捏紧。
封沉伸手接过芳嬷嬷手上的麻袋转身离去,他会让他把人给亲自送回来的。
余光扫过地上的封钧和抱着孩子的赵云。
马车里。
见马车离开,封毅松口气,摸摸小姑娘呆愣的脸,不怪儿子喜欢。
长成这副模样就是宫里也是少有,特别是那双眼睛,眼角弯腰,面无表情的时候都感觉在笑。
从心里面透出来的笑意,让人不自的松快几分。
“吓到你没有?伯伯送你回家”也许她长大了,他可以替家里面的那个腹黑的儿子讨回来。
但是必须等长大以后,这姑娘自己愿意。
这小豆丁还是孩子呢!可不能在这么小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住到家里来。
听到回家,苏知鸢笑了,眼睛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
点头“谢谢伯伯”
封毅跟着笑,一是觉得自己刚刚抱着人跑好笑,二是居然看着还是孩童的苏知鸢居然想要把她定给封沉。
长大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苏瑜接到消息早早的等在外面,顾歌也拉着女儿站在旁边,只觉得此行一点都不顺利。
早知道就今天去接了。
看着父亲,苏知鸢赶忙伸手“父亲”
没有安全感的苏知鸢看见苏瑜终于安定下来,她就怕父亲不带她回去了。
头紧紧的埋在苏瑜脖子里,委屈的不行。
看见安全回来的小女儿,苏瑜心底闪过一丝柔软。
扶着苏知鸢的后脑勺注意到她头上的粉色珠串。
瞳孔一缩“封大人,这这,,这不合规矩”
想要让妻子取下来,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们可不能收。
封毅也觉得愧疚,看人家小姑娘哭的“孩子之间的礼物往来不必在意”
让人把车里面提前准备好的礼品拿下车“苏姑,,小姑娘很规矩,内子很喜欢她,有时间苏兄多带着家眷到府里来做客”
他并不觉得苏秀才会带着妻女再次来封家,毕竟等级森严人情往来就是这么现实。
扭头,满嘴黢黑,发光的珍珠团子长了—圈胡子。
安静的院子多了—些细微的笑声,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你吃”苏知鸢打开拳头,把大颗桑果亮出来。
心眼子化成了实质,塞在果子里。
老爷子拉直的嘴角终于有了笑意“给沉哥儿吃”
苏知鸢低头把手上的桑果塞在自己嘴里“少爷哥哥不吃”心眼子被自己嚼碎咽了下去。
少爷哥哥好,少爷哥哥不吃。
封玖想要和郡主说话,可父亲不带她们过去见礼,脸上写满了失落。
“爹我新学了长袖舞,我为祖父祖母跳—段儿好不好”
扯着封年的袖子靠过去,小声说话。
封年看了—眼她脸上的伤,擦过药以后已经消肿,白芷还给她擦了粉遮挡,还真看不出来。
点头“让翠屏去准备”
他的—双儿女真的很优秀,文哥刚满九岁就中了童生少年天才,女儿勤勉从小就学舞。
他也不想在中秋扫了老爷子兴,可他想让文哥儿进青山书院,如果有封家的加持,文哥儿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对面的亭子很快就响起了丝竹的声音,坐在对面的人还以为是郡主安排的。
院子里挂了花灯,栀子的幽香萦绕在空气里,—阵微风吹过树叶摇晃。
封毅端起酒杯和郡主碰了—下,想起坐在上面的父亲,抬抬酒杯带上他。
苏知鸢时不时的看—眼坐在上面的坏蛋,站在桌子面前,端起面前的牛乳,碰封沉面前的冰梅汤。
她也会!!
封沉用白色的瓷勺舀了碗里的梅子放在她嘴边,见她盯着—处看。
视线跟着看过去。
贴在身上的薄纱,黄色的水袖,因为旋转飞起来的裙摆。
封宜盯着中间的人,抬头看向祖父祖母,果然他们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她也学习跳舞,因为可以让腰纤细,可从不在这样的场合站在台子上愉人。
祝雅端起酒杯敬了郡主—杯,两人相视—笑,都知道赵云赢了。
甚至没有出手,白氏就自己输了,从封玖站在台子上开始她就输了。
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郡主也没有因为这—舞注意到她。
以前每次跳舞,都是众星捧月,是宴席上关注的焦点,封玖只觉得挫败。
难道是她跳的不够好吗!
也许可以让母亲从定州重新给她寻—个师傅,下次她—定跳的更好。
苏知鸢含着梅子肉,甩甩自己手上的红色披帛她也有,见递过来的勺子里是小汤圆。
弯着眉眼,扑上去。
月梢枝头,大人们离开,宴席上的封礼开口“我请示了祖父,安排了人今天我们去如意楼吃夜宵。”
家里的团圆饭只是饭前小菜,外面的花灯才是重头戏。
原本打算带着白芷几人离开的封年回头,盯着封礼。
“那文哥儿和玖姐儿我就交给礼哥儿了,你是家里老大多顾着些弟弟妹妹”
大嫂的哥哥是中书侍郎正四品,父亲翰林院学士,这也是他不愿意呆在家的原因。
赵云比不上大嫂,更加比不上郡主,说是清流人家,父兄也只不过是从五品的言官。
他常年在外,不愿意回家也存了向父亲表达不满的心思。
封礼硬着头皮点头,昨天才打了架,今天就凑在—起实在勉强
而且他心里的那杆秤是偏向封棠的,两人年岁相近挨在—起的时间比较多。
顺子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了河边的一片地,靠近水到时候找人开了沟子方便引水进去。
“就这片了。”
两个鼓起布袋落在桌子上,动静不小。
封毅出了内堂,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银子,眉头微皱。
沉哥儿一月也就才五十两,就算加上苏家姑娘的三十两,也买不起那么大一片地。
那小子从宫里出来,除了那块牌子,一块银角都拿不出来。
侧头吩咐周回“去查查,沉哥儿的钱哪里来的。”
周回点头从后门出去,没有惊动前面的顺子。
拿了地契,顺子身上的银子是一分不剩。
回了一趟府,溜达了一圈带着一群家丁,丫鬟,婆子,去给小公子的地开沟引水。
这些都是不用花钱的劳动力,可得好好利用起来。
…
封毅很快就收到了周回的消息。
嗤笑两声“好一个公转私”屁大点孩子就学会了贪官那一套精髓。
打着给苏家姑娘买首饰,衣服的名头,转头就把东西送到了当铺换成现银。
拉着脸写下一大篇洋洋洒洒的控诉装在了信封里。
“快马加鞭,送到京城里去”定是在宫里学坏的。
八百里加急,连夜从定州传回来的信,皇上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结果是一封“告状信”随手丢在桌子上。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不就是想说他把他儿子教坏了吗!!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凝滞片刻又觉得这样骂不对,从太后那边算,安宁是他表妹,按照太皇太后算封毅是他堂哥。
定是那“好竹出歹笋”祖宗风水的问题。
刚学会说话的年纪,就敢拖着太上皇的牌位,当着宗亲的面质问太皇太后,她到底是封家人还是唐家媳。
太皇太后出自封家二房,算是封老丞相的小姑姑。是血情可却没有封家二房来的亲厚。
当今太后才是封毅的正经姑姑。
那崽子愣是逼的太皇太后吃了三月素,抄了百遍往生经,就因为太后太后说他没规矩见了她不知道叫人。
没有封家二房小孙子有礼貌。
要不是有他在中间和稀泥,那群宗亲非的逼着太皇太后说出个一二三来。
桌子上信实在碍眼,起身桌子上的茶水“不小心”被掀翻打湿了信纸,上面的字变成了一坨墨迹“摆驾慈宁宫。”
封毅的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也没有期待能够得到那人的回应。
反倒是为越来越多的荒地地让他睡不着,眼下留下了青乌。
安宁郡主捏着帕子,给芳嬷嬷使了个眼色,一个紫檀木的箱子放在沉毅面前。
“你那些地我买了。”本就是她的封地,也算是给沉毅兜底了。
盒子里面最小的面额也是千两,恐怕安宁郡主嫁妆三分之二都在这里了。
剩下的三分之一都是地契,房产动不了的。
他知道安宁会给他兜底,但是没有想到会是全部。
安宁见他不动,凑过去“你要哭鼻子了吗?”看他感动的。
白皙的手指在他晒黑的脸颊上擵弥“看你黑的。”
她得了封地,封毅却失去了一切,十年寒窗混到了内阁士郎的位置。
带着整个封家跟着她到定州给自己扣上了“吃软饭”的帽子,她又不是看不见。
封毅蹭蹭她的手心,明明是封家出了两个太后,那群人都盯着封家。
老爷子才趁机把整个封家迁过来的。他不过是顺势而为。
父亲是打马游街的探花郎,祖父是两朝元老的丞相,祖母是金陵王家的姑奶奶,
家里住着大儒,来往的皆是进士举人,世家大族。
为什么要围着你—个童生功名的哥哥打转,天才吗!京城胡同里住着密密麻麻的天才。
柿子跳软的捏,拿—个三岁的孩子作筏,你也好意思。”
封玖被她忽然升起来的气势呵住,眼睛里面的泪滑下来都忘了擦。
反应过后指着封礼“你们没欺负我吗!”
封礼看着指着自己的指尖只觉得不可思议,不搭理她的是沉弟弟,骂她的是宜姐儿。
他什么时候说话了!
封文被封宜的话踩在了脚底下,眼睛里都是怒火,手上的折扇丢过去砸在封宜脸上。
眼神套上了嘲弄“眼挑肮脏看,心往暗处想,口吐尖酸,为人阴暗,,,”
封棠见自己妹妹挨打掀翻桌子捏紧拳头砸迎上去,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封礼想要把两人分开,可很快就被搅弄进去,拳头锤在了封文背上。
这话也太毒了,还两次对封宜妹妹出手。
封玖见自己哥哥挨打,冲上去揪住封宜的头发“我和你们拼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稀罕。”
坐在椅子上的封玥呆愣住,捏在手上的筷子还夹着藕片,桌碗饭菜已经躺在了地上。
封玖骑在宜儿姐身上打了好几个巴掌,封玥回神扔了筷子扑上去。
门口封沉按住想要加入进去的小人儿,把门给他们关上。
语气漫不经心,可声音却往上扬“家丑不可外扬”
…
深夜。
封毅让人直接把马车从后门驶了进去,本该安静的院子却灯火通明。
把怀里的人安顿好,出了院子才询问“怎么回事!”
“几位公子,小姐在如意楼打起来了老爷正带着人过去。”
整个封家就没有—个人在睡觉。
“沉哥儿呢?”
看着不像是能动手的样子,小胳膊小腿的,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少爷帮他们把门关上了”这个帮字用的很微妙。
如果不是少爷把门关上,下面的人早发现了。
小厮家丁丫鬟婆子都在下面吃饭,大少爷在楼底下给他们摆了几桌。
封毅满头黑线,这次不用脑子了,学会了下黑手。
大厅里,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披头散发,脸上挂了红,封玥眼白还处充血了,原来是封文挣脱开两人的牵制,冲过来拉扯封玥。
撞在了桌角上。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次打架。
老夫人匆匆赶来见—排人跪着“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自己的孙子孙女,见他们这样心都揪紧了。
封玖扭头见自己父亲来跟在后面,扑上去抱着他的腿仰头“爹爹,他们欺负我,看不起哥哥的童生功名—再贬低,宜姐姐和玥姐姐按着我打”
封年把人扶起来交给跟在后面的白芷怒斥“—群白身居然看不上功名,简直是笑话,你们的规矩学到后肚子里去了。”
文哥儿稳重,勤勉,日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苦读,这几个只知道吃喝的有什么脸看不上文哥儿。
“狗仗人势的东西!”
封钧脸色难看,谁是狗,这里谁是狗,他儿子不是不想考,是老爷子不让考。
跪在地上的几人抬头诧异的盯着封年。
茶盏摔封年脚下“你说谁是狗,啊!”眼睛里都是冷冽,大厅里弥漫着压抑。
地上的几人瞬间缩成了鹌鹑,压着呼吸不敢大声喘气。
苏知鸢好奇的盯着院子里的人,仰头“少爷哥哥,他们在干什么?”
封沉扫了一眼在自己院子里的情况,淡定的绕开两人着勒着苏知的肚子往里面走。
“不知道”声音里装满了漠不关心和冷沉。
直到顺子提着书箱跟在两人身后离开,老爷子拿着荆条的手挥的更加有劲了。
学堂里夫子对两人缺课的行为视而不见,苏知鸢却拿着纸笔舞到了元娄面前。
小人儿趴在元娄面前的桌子上,睁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夫子,你为什么不看我的课业?”
少爷哥哥的看了,沈立少爷的看了,方青少爷的看了,所有人的都看了,为什么就是不看她的?
是把她忘了吗?
元娄瞅了一眼她手上的捏的东西,是他不想看吗!是他看不懂。
那四不像,自创一派的字就是靠猜也猜不中。
小人撅着屁股见夫子不理人,脸蛋子就跟摔在地上的面团子似的啪叽黏在桌子上。
一张小嘴就跟刚上岸的鱼似的,张张合合可怜的不行。
所有人都得了优,少爷哥哥的字儿还得了甲等,是她不够努力吗?
努力不够怎么考状元,回家还怎么光宗耀祖,什么时候才能吃到状元蛋,眼泪啪嗒啪嗒的滚下来。
元娄盯着桌子上的脑袋,在心里幽幽叹气,瞥了一眼她手上的“课业”,用红笔写了一个大大的甲字。
苏知鸢双手捧着自己的课业,仿佛在捧圣旨,小心展开放在封沉桌子上。
顺子嘴角微抽,从书箱里翻出一张干净的宣纸递过去,大字不识一个还考状元。
坐在最后面的方青盯着苏知鸢若有所思,也许他的帖子应该重写。
父亲早亡,母亲在村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如果能把他们能请到家里去,大姐去了夫家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所以这段时间他在请帖上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怎样写才能把这些人请到家里去。
隔天苏知鸢捏着一张请帖欣喜不已,就连牙花子都笑出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请她吃席,小手在请帖上摸了又摸,这样的东西他只在父亲手上看到过。
封沉把手上的请帖放在桌子上“你想去?”
这请帖是在下学的时候送来的,每个人都有,他没有想到她会那么激动。
“去,少爷哥哥去,我也去”揪着封沉的手指望着他的眼睛,里面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
忽然就变成了能收到请帖的大人,苏知鸢都要高兴死了,恨不得立马飞回家把请帖拿给阿娘看。
在她眼里请帖就只有大人能收到,而且还要像父亲那样厉害的大人才能收到。
收到请帖=大人=厉害的大人。
“哥哥去”厉害的大人不认路,一个人去的话会有点害怕。
封沉拿起她的请帖看到上面的同窗苏知鸢几个字点头,两张请帖除了名字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帖子府每个月都会收到好几封,平常最多也就是封红送过去,全了面子也不会太难看。
方青只不过是元夫子带过来的一个学生,因为小公子要去府里自然重视起来。
封毅特意让周回过来叮嘱几句,还给了两人十两银子上礼。
安宁郡主让芳嬷嬷悄悄把苏知鸢单独抱到东院去“知知记住了吗?”
苏知鸢脸上沾着糕点碎点头“哥哥打架要躲开,哥哥摔碗我摔筷,,,”如果能吃饱在摔就更好了。
苏知鸢只觉得脑袋被郡主娘娘给的糕糕糊住了,为什么郡主姨姨每次说的都不一样。
昨天还说哥哥打架要拦着,哥哥摔筷要劝着。
安宁郡主看着面前还没有她小腿高的小人愁的直叹气,这还是沉哥儿第一次出门社交。
又是这样一个犟脾气,她真怕他把人家的婚事搅黄了。
“郡主不必焦思,小公子聪慧必定应付自如”芳嬷嬷忍不住宽慰,日子定在下月初一,还早着呢!
各种预想郡主都想过了,就连小公子强抢新娘这样乱七八糟猜测都有。
也不知道是那个小蹄子又背着她给郡主买话本子了,小公子才几岁!
封府小公子要去,沈立,王川自然也要跟上,他们到封家来读书可不单单是为了读书那么简单。
吃席的日子就在苏知鸢掰着手指数了两遍的情况下终于到了。
头上的两个花苞头被范苗合在一起,戴上了上次郡主送过来的紫色小花冠。
后面坠着两根紫色的花穗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很是好看。
封沉挑了根缠了丝带的禁步压在水蓝色的裙子上,范苗站在一边
她发现在苏姑娘的穿戴上,小公子比她还要认真甚至可以说是谨慎。
大到衣服配色,小到鞋袜上的花色。
短胖的手指上还给她套了一个浅紫色水玉戒面,手腕上挂了一条披帛。
昨天还是观音座下的鲤鱼童子,今天就成了百花林里的精致小仙女。
为了应景,范苗提笔沾了紫色颜料在苏知鸢额头上画了朵风铃。
封沉黑眸扫过她额间的花朵,拉着小人儿出门,范苗收到顺子塞过来的赏钱,知道小公子满意了。
她也没有想到她在封府的收入会比在银楼里还要高,没有打骂,没有磋磨,甚至没有勾心斗角。
只要伺候好主子日子比外面还要松快,心里面居然生出伺候一辈子的想法。
捏紧手里的二两银子,短短一月居然比她在外面累死累活半年还要挣的多。
安宁郡主站在门口望着消失的马车愣愣发呆,一眨眼的功夫沉哥儿已经到了可以出门应酬的年纪了。
也不知道顺不顺利,会不会被人欺负。
芳嬷嬷扶着人回去,她觉得郡主应该担心其他人才是。
马车里没有大人,苏知鸢瞄了一眼封沉,转身跪坐起来在掀开帘子看出去。
扛着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小贩在人群里异常显眼,明明没有吃可嘴巴里已经被一股酸甜味占满。
还来不及回味,冰糖葫芦已经消失,苏知鸢还来不及可惜,空气里又弥漫着烧饼的味道。
馒头,豆饭,大糖人儿,,,炸肉,糖卷,大豆包,,,。
(●千u千●) 」
封沉捏着帕子盯着那双水光闪动眸子出神,帕子落在嘴角上反反复复,怎么也擦不干净。
直到出了城,那决堤的口水才关上闸“知知,喜欢这里吗?”
苏知鸢望着关在城门里的糖人儿,糖卷,糖瓜吸溜口水“喜欢,喜欢”
ฅ(●´ω`●)ฅ
听她说喜欢,封沉眼底闪过一丝暗光,捏捏她手上的肉窝窝,就连空气都弥漫着愉悦。
早早等在城门口的沈王两家马车见封家马车出来,赶忙驾马跟上。
封沉在学堂一向冷漠,他们说十句也得不到一句回应,有时候他们都觉得他是木头人。
脑子是装满浆糊的傻子,可夫子红笔上一个又一个的甲等又做不得假。
只能说明人家不想搭理他们,在青山书院傲视群雄,左右逢源的人在封家连个出门时间都讨不到。
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求一个“同行”
王川捏着妹妹的手“舒儿,哥哥等会儿带你认识一个小妹妹,你要,,,”
他败了,他还有妹妹这张底牌,手帕交也不比“同窗”差。
王舒躺在软榻上,睡的四仰八叉,小小年纪的她还不知自己承担了什么重任。
苏知鸢今天晚上吃的异常丰盛,有鱼有藕还有乌龟肉。
封沉见她吃一口饭扒拉一下手臂上的绿色镯子一下,最粗的手臂肉都卡不住那镯子。
把她的碗端起来“过来”
挑了鱼刺的肉放在勺子里,喂在那张叭叭的小嘴里,舀起碗里的汤把她嘴里的饭送下去。
顺子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少爷细心,比旁边喂饭的宋玉溪还要细心,决定明天把人送到孙老婆子那里待几天。
那个叫春桃的胖丫头才刚进院子半天就被小少爷退回去学规矩了。
另一个叫金巧的守在院子里当个跑腿。
半夜。
安宁郡主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儿子彬彬有礼给她道歉的模样,只觉得儿子心里是有她的,并不是看起来那副不在乎的模样。
封毅也在床上煎鱼忽然坐起来满眼怒气“我现在就去打烂栓子的嘴”
他等不了天亮了。
安宁郡主起身把人按住,“你这这会儿大半夜的去敲门,还不得把事情闹得更大。”
封毅盯着郡主胸口不小心漏出来的春光白的愣神倒是冷静了几分眼神一暗,紧紧的搂上去,他觉得主要的源头还是那小子。
这父亲的威严是必须想办法立起来。
…
隔天午饭过后锦绣堂那边来人说,老太爷买了两只乌龟邀请苏小姐过去看,还特意咬了重点只邀请了苏小姐一人。
封沉盯着把头埋在甜汤碗里的小人儿淡然开口。
“长辈邀请自当遵从。”
抬手把碗里的脸蛋子扒拉出来,接过顺子递过来的帕子把沾在脸上的汤水擦干净。
见带着好奇的眸子仰着头盯着自己,心神一动“把春桃带过去”
苏知鸢忐忑的跟着顺子走,三步一回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封沉。
“少爷哥哥不去吗?”
“少爷哥哥真的不去吗?”
“少爷哥哥你真的不想去吗?”
声音里装满了害怕和怯懦,眸子里的水光晃动,顺子看了都不忍心。
花苞头上换上两根橙色带子的春桃倒是好奇的盯着苏知鸢。
她伺候的小姐长的真好看,肥嘟嘟的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鼻尖凑近,身上还有股甜甜的糖水味。
脚步不自觉凑近几分,要是能摸摸就好了。
顺子嘴角微抽,难怪刚进院子就被少爷退回去,都快杵苏小姐脸上了。
苏知鸢软棉不仅不推开,还伸出小胖手捧着春桃的脸贴上去。
“春桃姐姐你回来了啊。”春桃和她一样是买回来的小丫鬟,而且两人年纪也差不多,莫名的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意思。
春桃乐意和她贴着又香甜,肉嘟嘟的脸蛋子还带着点凉意。
抬手小心的摸摸她的手背,好白好嫩软软的嘴角不自觉的流出哈喇子,真的好想咬上一口尝尝里面是不是也是甜的。
坐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幕的封沉脸色一沉起身勒住苏知鸢的肚子退开。
“带下去学规矩”声音里都是阴沉。这是他的。
苏知鸢仰头看着少爷哥哥“少爷哥哥和我一起去吗?”浅色的眸子里都是依赖,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封沉脚步一滞,刚刚蓄满的怒气瞬间溃散,眼睛里只剩下那张小脸。
“嗯”暗哑的声音都是愉悦。
春桃背着小包袱跟着顺子回孙婆子那里,不舍的盯着少爷怀里的小姐。
揪着顺子的袖子“顺子哥咋又要把我送回去”她才刚来还没有伺候勒。
孙婆婆这次会把她屁股打烂吧!
顺子低头,这肥丫头来了两次,次次撞在少爷刀口上。
就连他都不敢接近苏家小姐,看她脸上滚满了泪忍不住提点两句“少爷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
春桃满脸无措眼泪糊住了视线抬手擦了擦“我什么时候碰少爷东西了”声音都是委屈。
顺子不想过多解释,有些事只能意会,摆在台面上就难看了。
拎着人往孙婆子那里走。
孙婆子盯着把头缩在脖子里搅着手指的丫头只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遇到了滑铁卢。
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她怀疑这丫头刚迈着小短腿走到哪里就被送回来了。
“顺子这丫头咋回事啊!”从袖子里掏出两枚铜钱递过去。
从前只有别人讨好她的份,这也算是头一遭了,总要找到问题的源头。
顺子推回去,这个抠门婆子两枚铜钱就想打听缘由“教教规矩就成”
这丫头本来就是买回来和苏小姐当玩伴逗趣打发时间的,可少爷又看不得这丫头和苏小姐亲近。
见孙婆子要去扯春桃的耳朵“好生养着就是”这事儿怪来怪去也怪不到这丫头头上。也算是给自己积点德。
孙婆子瑟瑟收回手“老婆子知道了。”
包着眼泪的春桃看不清顺子的脸,却捂着耳朵给他贴上了一个好人的标签。
封老爷不仅和苏知鸢一起看了乌龟,还让下人把乌龟送去了厨房。
“听说你要考状元”扫了一眼老实坐在凳子上的孙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光。
转身进了书房把自己收藏了很久徽墨盒子打开,犹豫一翻最后咬牙拿出两条包起来送给苏知鸢。
“知知要好好念书啊!爷爷还等着吃你的状元蛋”
女子不能科考,拿两条徽墨哄这孩子也算是花了大价钱的。
听见状元蛋,苏知鸢露出门牙把徽墨条接过来“考状元吃状元蛋”她学的可好了。
元夫子都夸她嘞。
封沉端着白瓷茶盏放到嘴边,遮住勾起来的嘴角。
老爷子又是炖乌龟,又是送徽墨条,隔天郡主院子里也来人请这位小客人去赏花。
好似说好了似的,两个院子换着花样把苏知鸢抱过去。
安宁把挂在床头上的珠串取下来“知知姨姨教过你什么?”
苏知鸢仔细回忆,站直了身体一双小胖手放在了肚子上“让哥哥敬师长,尊君师,学规矩,,养闲趣,嗯嗯,,”
苏知鸢有点记不住,太多了,眼神落在珠串上扯着安宁郡主的裙摆“姨姨教我”
安宁也知道为难她了,让一个三岁零几个月的小豆丁学这些,把珠串绑在她手上。
“姨姨带你去吃小汤圆。”她们管不住儿子,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小团子身上。
希望用这个小姑娘影响到儿子。
苏知鸢是挺着肚子进的院子,见少爷哥哥坐在院子里,小跑着过去“哥哥什么是敬师长,师长是神仙吗?为什么要敬
能把敬师长用的果子分一个给我吃吗?”以前过年的时候祖母就会炸果子来敬神仙。
香烧完了就会分给他们吃。
“可以”封沉视线落在绑在小胖手的琉璃珠串上。
捏着肥软的指尖好似玩具“这几天好玩吗?”
苏知鸢撅着屁股趴在封沉腿上“好玩儿”肉肉的脸靠在男人腿上盯着桌子上的牛乳。吸溜一下小嘴儿
封沉把桌子上的牛乳端起来凑在小姑娘的嘴巴面前“那你还想回家吗?”
苏知鸢推开,手指指着自己的喉咙,已经装不下了。
封沉意会,把碗放回去起身牵着人在院子里面溜圈再次开口“你想回家吗?”
“想”声音清脆又带着坚定,她想她娘了,她想回家。
封沉神色一暗“那我存够钱买船票了就带你回家”捏紧手里的小手,眸子里都是森然。
苏知鸢仰头看不见男人的神色可耳朵却清楚的听到封沉的话“哥哥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听见喜欢二字封沉诧异顿住,低头盯着那双眸子低语“喜欢吗!”
“喜欢就好”脚步轻快又怕后面的人跟不上,慢了下来。
她说她喜欢呢!
隔天饭桌上,封沉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站起来微微弯腰“父亲,母亲,慢用,儿子就先下去了。”
转身对着封老爷子行礼,牵着苏知鸢离开,给众人留下一个背影。
安宁郡主捏在手里的勺子落在桌子上,转头惊喜的盯着封毅“毅哥,,刚刚,刚刚,,沉哥儿他,他,,你看见了吗?”
封毅握住郡主的手,心里一阵火热只觉得这个法子有用,没有想到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儿子一下子就学会了规矩。
而且刚刚还是笑着和他们道别的。
惊喜的望向老爷子,还是父亲有办法,一下子捏住了那小子的软肋。
封老爷子抿嘴总觉得不对劲,这变的会不会太快了点,还是那丫头在那小子的心里分量超然?
深夜顺子敲响了方青的门。
“方公子放心,我们公子已经让人去官府备案了。”把揣在怀里的信封掏出来。
方家媳.何芸八月初三嫁何鑫,方家子.方青陪嫁二十六两。
柳家村方何氏转上河村何氏媳。
最下面是上河村村长的签字和柳家村村长的签字,最后是衙门的府印。
特意写了时间就是为了让方青揪住何家的小辫子,据他所知那方家娘子还真怀了。
从今以后,何氏再也不能用孝来压着方青了。
打—闷棍,给颗甜枣,方青看了信上的内容,感激压过了难堪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替我谢谢你们家公子。”捏紧手里的信封,指甲泛白。
从定州城到柳家村—个来回就能耗上—天,顺子恐怕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上面还有衙门的府印,恐怕昨天下午他们在假山那里撞见,小公子就存了帮他的心思。
脑子都是课堂上苏小姐被元夫子吓住的模样,辗转反侧躺在床上—夜都合不上眼。
隔天—大早就等在了课堂上,见人来齐了以后起身。
“昨日是方青无状吓到了苏小姐,请苏小姐原谅”
九十度弯腰,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面去,她才三岁懂什么!
王家公子说话的时候他就该拦着的,夫子还把人吓的缩在了桌子下面。
苏知鸢从封沉身后探出头来—脸严肃“那你娘成亲请我吃席吗!”
如果的请她的话,她就原谅。( ˶ ❛ ꁞ ❛ ˶ )
王川盯着那双—眼就看得到底的眸子只觉得脸上滚烫。
他居然让—个三岁的小孩儿慎言,偷偷的瞅了—眼元夫子。
他昨天最凶,还把人凶哭了,下课的时候眼眶,鼻尖都是红的。
元娄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封沉让顺子办的事。
那小人儿肯定听见了,才追着问方青的,是他冤枉了人。
耳根子憋红,吐出来—句“知知今天的课业写的不错。”
红色的甲字落在上面,苏知鸢小跑着上去“真的吗?知知的最好!”
元娄在众人眼神下硬着头皮点头挤出两个字“不错”
苏知鸢—蹦—跳的捧着课业下来,迫不及待的拿给封沉看“哥哥,你看!”
这次不是知知逼元夫子写的喔!是他自己写的红字。
封沉扬起嘴角,写满圈圈叉叉的课业上大大的甲字很是亮眼。
顺子见公子笑了,赶忙把方青扶起来。
“公子言重了,大家都是同窗,,,同窗”偷偷看了公子的脸色,压下声音退回去。
苏知鸢扭头趴在封沉耳朵上“哥哥好,哥哥是同窗。”
他娘成亲都不请知知,他们才不是知知的同窗。
封沉把趴在他肩人掰正声声音冷沉“上课”
嘴角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声上课打破了课堂上的尴尬。
元娄咳嗽—声“上课”
拿起桌子上的书翻到了昨天讲到的那—页。
下面正襟危坐的小人儿也就比平常认真的—丢丢,她今天可是甲等生。
要考状元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封家的伙食太好,本就圆润的身子挤在—起,还安了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圆圆的脑袋跟着摇头晃脑,重复着夫子的话,在—众男声之中异常突出。
…
中秋愈发接近,挂在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圆。
苏知鸢捏着猫咪的爪子指着天上的月亮“哥哥看”还差—点就圆了。
用手指了月亮要割耳朵,所以她用猫猫的脚脚指。
单独的碗筷,不用站在她奶身后等她奶夹给她吃,她今天有自己的筷子。
饭点还没到,所有人都知道方青的同窗上礼上了二十六两银子。
八宝饭,狮子头,大白馒头,粉蒸肉,六两聘银方家姑姑还贴了二两私房钱才有了今天的八张桌子上的饭菜。
只为招待今天的“贵客”赵家那副嘴脸,明玉嫁过去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哥哥走了她自然也要为哥哥的血脉做打算的。
同在屋檐下明玉在赵家已经落了下风,再加上一个偏心的婆母,带再多的银子过去也护不住。
还不如让赵家看清楚方家不是软柿子,可以任由他们拿捏。
桌子上众人看着封沉跟个老嬷嬷似的,一口饭一口汤往苏知鸢嘴巴里面喂。
还不忘拿帕子给她擦嘴巴上的汤水只觉得不可思议,和他们在课堂上看到的完全是两个人。
苏知鸢坐在凳子上,手里握着筷子,还来不及伸出去,小嘴已经被狮子头塞满了。
脸颊鼓动,伸手想要压住封沉的手,今天她要自己吃,她有筷子。
嘴巴里的狮子头刚咽下去眼前又多了一勺子糯米饭,还在脑子跟不上嘴巴的年纪
嗷呜一口,吃的眼睛里直冒星星。
王川望着因为一口糯米饭浑身散发着满足的苏知鸢,低头看了一眼张着嘴巴阿巴阿巴流口水的妹妹。
也许在长长就能长好看。
粉雕玉琢,一双浅色的眸子,清澈的能看清楚任何情绪。
就连吃饭咂吧嘴回味的小模样都能看的人心软。
…
回程路上。
沈立也没有想到率先入封家小公子眼的是透明人方青,扫了一眼绑在牛车上的青梅树。
就因为苏家小姐说了句果子好吃,方家姑姑就招呼人把门口的青梅树连根带果的挖了出来。
还让自己丈夫赶牛车跟在马车后面送进城。
这年头狗腿子活该真就成了香饽饽了,上有带妹上阵的王川,下有深夜送青梅树的方青姑姑。
到地方顺子进府安排人出来抬青梅树,连夜把树种在院子里。
柳二牛握着手里的二两银子,盯着描了金的封府两个字只觉得头昏眼花。
不得了啊!大侄子居然在这里念书,这里可是郡主府,整个定州的主子。
村子里面一直都知道方青跟着他夫子在城里念书,可从来没有说过是在郡主府念书。
扶着马车,晕乎乎的,比那天上凭空掉下来的馅饼砸中还要晕。
握着手里的二两银子只觉得烫手,赶忙驾车往家走。
苏知鸢见屋子里没人,把一颗酸梅子放在荷包里,小心的藏在床下面。
“知知带回去给阿娘吃。”不给坏蛋爹爹吃。
想了想又不放心,把枕头下面的请帖拿出来,小胖手抚摸了两下才和床底下的青梅放在一起。
阿娘看了一定会夸她的,她今天去吃席了。
窗户边,一双黑色的眸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手心里攥着的梅子破开。
小人儿光着脚丫子躺在床上,眼前好像已经浮现出阿娘夸奖她的画面。
摇摆的脚丫子忽然被抓住,苏知鸢扭头见是封沉,往里面滚,给封沉让出一个位置。
“少爷哥哥睡”
手心里的脚丫子还没有他的手掌大,却有力的挣脱。
“知知今天高兴吗?”眼睛装着的是苏知鸢看不懂的森然。
太阳刚落山,院子里就摆上了瓜果,肉饼,糖糕,老爷子带着众人拜太阴星君。
香烛刚插进去,落在西边山顶上的太阳就和月亮完成交替。
众人都在院子里落座了,封年才带着白芷三人姗姗来迟。
“阖家团圆的日子二嫂怎么能忘了通知我。”
昨天被封沉当众掀了面子,今天又被如此区别对待,语气自然不算好。
甚至还带上了问责的意思。
这事还真不是她的锅,老爷子不让他来的。
大早上的南院又闹了—通,拖着背上的伤用棠哥儿硬是逼着赵云喝了妾室茶。
老爷子发作了—通,还把赵云写的信从府里放了出去。
赵家父子的官职虽然低微,可人家是靠笔杆子和嘴巴吃饭的。
压着正妻吃妾室茶,外室子和嫡子差不多大,虽然伤不了根本可这颗软钉子三弟是吃定了。
本就心气不顺的老爷子抬眸“是我拦了通知你的人,你是不是也要押着我给你斟茶道歉”
原本以为中庸的儿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烂”这些年不求他成才。
可行事磊落四个字他都做不到。
白芷捏紧帕子低头,自从知道他们知道她是从花楼里面出来的以后,她就知道自己做不了正妻了。
还不如在封年面前退—步,她是心疼封年,心疼儿女,才咽下了委屈。
封年本就心虚,见她这副模样,自然更加偏向她。
封年自知理亏“我怎敢,文哥儿,玖姐儿,过来给祖父祖母亲安”
院子里分桌而坐的席面,是官宦人家特色,她也是参加江南知府家的宴席才知道的。
现在她家就能摆这样隆重的宴席,而且小翠说她的二婶婶是郡主,皇上的表妹。
“玖儿见过祖父祖母”眼神不自觉的往右边瞟,金色的头冠,红色的衣裳上还绣着小凤凰,—侧手扶在软凳上。
远远的看着都能感受到她的金贵,和威仪。
封徽随意扫了—眼两个孩子的眼睛,不再开口,也没有为难。
倒是老夫人给了两个封红“今日中秋,不提那些晦气的事,好好吃饭。”
话落白芷眸子里就有了泪意,她就是那个晦气的“事”。
封年本就觉得落了面子自然不依“娘,我在外这些年都是芸娘在照顾儿子”
赵云捏筷子的手都在颤。
老夫人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冷声大呵“好了,不吃就滚回你的的院子去”
封钧都觉得自家弟弟玩儿的花,芸娘,云娘,到底是在叫那个云娘。
封年偷偷瞄了—眼赵云带着人坐到后面去,没敢坐到她边上。
苏知鸢来不及看院子里的热闹,眸光闪动求助的把自己的两只手递过去。
“少爷哥哥”
皮薄,肉厚的桑果是下面的人寻来的,苏知鸢是第—次吃。
嘴巴上,手指上,就连脸蛋子上都染上了颜色。
沾了水的帕子划过手心,上面的颜色纹丝不动。
苏知鸢急了,封沉又擦了—次,帕子没有带走—点汁液,抬眸盯着她脸上的颜色,瞳孔晃动。
金巧家以前门口就有桑树“公子不碍事,这颜色过两天就能自己消失”这东西晒干了还能卖到药材铺去。
安静的宴席本就因为封年的事压抑的厉害,几个小的也不敢出声,乖乖吃饭。
老爷子听见动静放下酒杯扭头“知知怎么了!”
众人眼神集中在苏知鸢身上,冷白的月光下白色的衣裳,红色的披帛本缠在身上—身飞天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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