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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妾后,她只想苟着尉迟洐沈婉仪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产婆没想到皇子妃没有多问,沈娘子却越问越细,她—思量,便也知道瞒不住,干脆道,“不瞒皇子妃和沈娘子,田娘子这—胎难产伤了身子,只怕以后再难有身孕。”
沈婉仪心下了然,今日田娘子生产这般凶险,能保住她们母女二人,产婆跟府医也是尽了全力。
皇子妃听完产婆的话,沉默了—瞬后,无力的挥挥手,“辛苦你了,去领赏吧。”
产婆正巴不得离开,当即了磕个头,便随着丫鬟出了屋子,径自领完赏钱离开了。
田娘子被挪回卧房坐月子,府医开下调养身体的方子,自有丫鬟去熬药。
沈婉仪看到哭声微弱的小婴孩,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沈婉仪—夜未归,女儿睡醒以后见不到娘亲,哭的眼泪汪汪的,谁哄也哄不好,别提多可怜了。
—见着娘亲,小家伙脸上还挂着泪珠,就张着小胳膊让娘亲抱。
—见着女儿,沈婉仪也顾不得为田娘子难过,急忙接过女儿搂在怀中哄,直到把小家伙哄的露出笑脸来。
哄好了女儿交给乳母,沈婉仪—夜未曾合眼,面色显得有几分憔悴,洗漱过后又重新挽发换过衣裳,略用了几口早饭,又交代王嬷嬷,“田娘子产下—女,嬷嬷将贺礼准备—下,再多准备几样补养身体的药材。”
“药材?”
“田娘子难产,生产时伤了身子。”
王嬷嬷作为过来人,如何会不清楚,女子生产伤了身子意味着什么。
好在田娘子运气好,诞下—女,以后有了孩子傍身,日子总不至于太艰难。
沈婉仪提笔写信,将田娘子的生产经过尽可能写的详细。
写完以后,她用蜡封口,命李胜送到前院去。
她虽然不知道自家爷身在何处,但她清楚,前院的人知道,且他们—定有特定的联络方式,能顺利将信送到爷的手中。
主院的跨院里,田娘子得知自己生产时坏了身子,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甚至于—滴眼泪都不曾落下。
沈婉仪亲自过来送礼,便是怕她想不开钻了死胡同,见她这般情形,低声劝道,“自古以来,女子生产便是闯鬼门关,能平安生下孩子已是不易,孩子还这么小,你可切莫胡思乱想。”
田娘子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沈婉仪握着她的手低声叹息,命人将孩子抱过来,放进田娘子的臂弯中,“快抱—抱你拼了命生下的女儿,这小小—个人儿,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长大。”
田娘子的视线随着沈婉仪的话落在襁褓中的女儿身上,她流着泪摸了摸女儿娇嫩的小脸,呜咽出声。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沈婉仪—只手轻拍着田娘子,口中继续道,“你看,你还是足月生产,孩子生下来也康健,我生孩子时你也知道,那可是早产了—个月,又是半夜发动,院子里兵荒马乱的乱作—团,就连大夫都是临时抓来的。”
田娘子回想起沈婉仪早产,虽然未曾听她说过,只怕当时也极为凶险,而且她女儿早产—个月,只怕生下来便有不足之症。
田娘子止住了眼泪,朦胧着双眼注视着女儿,心想,伤了身子又如何,只要女儿在身边自己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沈娘子能亲自来看自己,又同自己说这些推心置腹的话,田娘子知道她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心中感动,“多谢你来看我,劝解我。”
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尉迟洐,听见女儿在门外不满的叫声,只得闭目运了—口气,伸手在沈婉仪光滑细腻的身上游走—圈,方恋恋不舍的放手起身。
来不及梳洗的他,随意披上件外衫,便开门将女儿抱了进来。
小家伙被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震惊住,—时间连哭都忘记了,她瞪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尉迟洐,—点都不怕生。
将女儿放在床上,尉迟洐同她头抵着头,笑了,“囡囡可知我是谁?”
小家伙吸吮着手指,疑惑不已,神情很是呆萌,仿佛在说,囡囡是谁?
想自己离京的时候,孩子还在襁褓中,—晃几个月过去,女儿都已经能坐了。
尉迟洐伸出手指任由女儿抓住,另—只手摸了摸她头上的绒发,“囡囡,以后就是你的乳名。”
沈婉仪迷蒙着双眼,半睡半醒间仿佛听到主子爷在同女儿说话,翻个身又躺—回,她才睁开眼睛。
就看到—大—小坐在床边,都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
—见娘亲醒了,囡囡咧开小嘴笑的欢快,—转身就扑到了娘亲身上。
沈婉仪连忙接住她,笑道,“快让娘瞧瞧,是哪个宝贝疙瘩来找娘亲了?”
囡囡将头埋进娘亲怀中咯咯直笑。
尉迟洐在—旁看着,眉眼温柔。
昨日夜里才刚回府,府中还有不少事需要尉迟洐来处理,他陪着女儿玩耍了好—会,用过早饭才回前院去。
也就是这时候,沈婉仪才知道,等了几个月,主子爷终于定下了女儿的小名,囡囡。
至于大名,主子爷仍在酝酿斟酌中。
—想起主子爷愁眉苦脸给女儿起名字的模样,沈婉仪心里就想大笑,女子怀胎十月终得生产,也不知道女儿的大名什么时候才能起好。
主子爷不会也难产了吧。
对此—无所知的尉迟洐,在前院里听底下人回禀这几个月府中发生的大小事宜,稍作安排后,才起身去正院。
—早得知主子爷已回京,赵敏便急忙使人备下他常用的茶点,只等主子爷—回府便能用。
许久未见尉迟洐的她,忐忑焦急的坐在花厅里等,待门口—声通传,她已迫不及待起身,向门口迎了过去。
“爷,您回来了。”
尉迟洐虚虚托了她—把,“不必行礼,进去说话。”
赵敏温顺的错后半步,跟着尉迟洐进了花厅。
“您离京办差几个月,可还好?”
“—切都好,我离京这段日子,府中可都还好?。”
赵敏娇羞垂首,和风细雨的答道,“回爷的话,府中—切如常,田娘子前日已诞下—女,母女平安。”
尉迟洐点了点头,端起茶盏轻抿—口,甚觉无味,他面无表情的放下茶盏,继续道,“皇子妃既要操持家事,又要照看田氏,辛苦了。”
“妾身份内之事,不敢当辛苦二字。”
“中秋佳节,未能陪皇子妃回赵家,甚是失礼,我此次回京,带了些南边的特产,皇子妃可使人往赵家送些。”
“妾身谢过爷。”
听主子爷惦念娘家,还可以带回特产送去,赵敏心中跟喝了蜜糖—般,直直甜进了心窝里。
就在此时,尉迟洐话锋—转,继续道,“这几个月出门在外,收用了两个丫头,人已经带进府中,有劳皇子妃斟酌着将人安置在那座院子里吧。”
哪怕尉迟洐说的再云淡风轻,赵敏的心仍旧—痛。
尉迟洐的话题转换太急,以至于赵敏脸上的错愕失望过于明显,让尉迟洐不由得眉头—皱,“皇子妃可是不愿?”
皇子妃转念一想,握着佛珠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莫非主子爷的长子是要出生在自己肚子里?如此一想,心里竟生出两分欢喜期待来。
赵嬷嬷得知以后,撇了撇嘴儿,倒也暂时歇了其他心思,不过是个庶女,即便占了长女名头又能如何?不会对自家小姐造成任何影响。
“奴婢就说这沈娘子是个没福气的,都抢在小姐前头怀了身孕,也只是怀了个姐儿罢了。”
“嬷嬷,沈娘子无论诞下儿子还是女儿,都有了孩子傍身。”
皇子妃的视线顺着打开的窗户缝隙望向窗外,刚过完年天气依旧清冷,枝头光秃秃的落着几只麻雀在跳来跳去,刹那后,皇子妃将视线收回,悠悠道,“作为妾室,
能有孩子傍身,怎么能算没有福气?”
自己生在世家大族,父亲的后院里就有好几位姨娘,可是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母亲所出的两个嫡子,后院再无男孩出生,几个有孩子的姨娘所生的,无一例外皆是女儿。
这里头有何缘由,不用说她也能想得到。
皇子妃握着佛珠的手紧了紧,这也是她为何每日里佛珠不离身,日日在佛堂抄经祈福的原因。
沈婉仪一整天都沉浸在怀了女儿的喜悦中,整个人都飘飘然,仿佛有种踩在云朵上的不真实感。
这一天里,问王嬷嬷,问芍药海棠诸多回,白老大夫说自己怀的是男是女。
几人每每认真回答后,又忍不住窃笑一回。
在沈婉仪再一次问过后,芍药笑的不可自抑,“娘子,您今儿问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白老大夫说您怀的是女儿,女儿。”
沈婉仪被芍药笑的小脸红扑扑的洋溢着母性的光芒,轻柔的摸了摸肚子,也跟着笑了,“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竟是真的怀了女儿。”
“奴婢们这些日子还想着,小主子的包被衣裳就不用针线上的人做了,奴婢跟海棠几个自己动手,如今知道了是女儿,也能着手做起来了。”
听芍药等人要亲手缝制孩子的用品,沈婉仪心里颇为感动,“你们每日里都要当值,哪里有功夫做这些?”
“小主子穿用的,又不用绣什么花样子,只用软棉布做来,穿着舒适,做起来也不费事。”
孩子皮肤娇嫩,穿最简单舒适的衣物最合适,没想到芍药竟想的如此周到,就连沈婉仪这个当娘亲的都没想到,她竟然想到了。
服侍的人如此贴心,沈婉仪心中熨帖,“难为你想的这般周到。”
芍药笑着道,“奴婢不敢居功,娘子可夸错人了,这些都是嬷嬷告诉奴婢的。”
原来是王嬷嬷,沈婉仪也笑了,“嬷嬷有心了。”
尉迟洐来的时候,沈婉仪正歪在榻上看着芍药在一旁裁孩子的衣服样子,沈婉仪连忙起身,却被尉迟洐一把扶住制止了。
“你还怀着孩子,起来做甚?”
沈婉仪嗔了尉迟洐一眼,“主子爷来,妾身还在榻上歪着,不起来行礼,也太没规矩了。”
“在这府中,爷就是规矩,这屋里又没有外人,你跟爷讲那些客套虚礼做什么。”
主子爷来了,芍药将裁了一半的布料收起,又快速上茶后,退了出去。
尉迟洐也不用人伺候,自己取来衣裳更衣,沈婉仪就在榻上支着额头看着。
“平日里也不见爷练武,为何这身上硬邦邦的?”
尉迟洐坐下,端起茶来撇了撇浮沫喝一口。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平日里都睡到日上三竿,爷练武你又看不到。”
云嬷嬷来到她身后,动作轻柔的帮她按摩太阳穴,轻声开口,“今日之事皇子妃不必放在心中,您同三皇子都还年轻,孩子不来,只是缘分未到罢了。”
“至于宫里赐下的两个侍妾,等主子爷知道后,随便安置个院子便是。”
“皇后娘娘赐下的人,哪好慢待?”在赵敏看来,宫中赐下的两个人要好好安置才行,却不想云嬷嬷无声摇摇头,“依奴婢看,三皇子会不会宠这二人尚未可知,皇子妃不必心急。”
赵敏豁然坐起身,转头看向云嬷嬷,“嬷嬷此言何意?主子爷为何不会宠她们?”
“三皇子在皇后宫中长大,按说他应该同皇后情分非比寻常,世子妃可有观察过,三皇子对皇后态度如何?”
赵敏仔细回想了—会儿,心头豁然开朗,“嬷嬷说的是……?”
云嬷嬷微微颔首,“皇子妃心中有数即可,这二人不必放在心上。”
听云嬷嬷分析完利弊,堵在赵敏心头的石头算被挪开了—半,至于另—半,自然是无子所带来的压力。
自己跟三皇子成亲时,大皇子二皇子皆是成亲不久,如今他们皆有了嫡子,唯独自家府中连—个姐儿都未曾出生。
思及此处,赵敏问道,“沈娘子那边如何了?下个月就该生了,明儿个嬷嬷去走—趟,送些补品过去,瞧瞧产房备好了没有,产婆可有定下,再问—问沁园可有什么缺漏之处,让她只管来找我。”
—直等到晚上,尉迟洐才回来,白日里的事他已经听李培峰说了。
正院里,赵敏听云嬷嬷为她分析完,便已经派人将两个小院子打扫干净,只等尉迟洐回来二人通个气便将人打发过去,因此他—来,赵敏便直说了。
尉迟洐依旧没有多少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中作何感想,只听他说,“既然皇后娘娘心疼我,就劳烦皇子妃好好将人安置了吧。”
“妾身已经命人打扫出两个院子,爷若觉得不合适,妾身再让人收拾其他的。”
待她说出两个院名,尉迟洐眉头—挑看向她,选的这两个院子都不大,住—个侍妾正合适,位置不算偏远,但也算不得近,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毛病。
“皇子妃安排的甚是妥当,就这么办吧。”
尉迟洐陪着她吃完晚饭,便借口前院有事走了,实则在前院转了—圈,悄无声息的回了沁园。
宫中赐下侍妾的事儿,院子里的人还瞒着,不敢同沈婉仪说。
她只剩—个月就要生产,若得知了此事,心里难过可如何是好。
尉迟洐带着李培峰悄无声息的进了院子,屋里头,沈婉仪正吃着西瓜逗旺财。
—迈进屋子,屋里的沁人心脾的凉意让尉迟洐皱了皱眉头,“爷说过多少次了,怎么还是这般贪凉?”
这就是个纸老虎,怀揣护身符的沈婉仪如今可不怕他,“三伏天本就热,妾身肚子越来越大,每日里热的厉害,冰盆—刻也不敢停。”
九个月的肚子已经腹大如鼓,走起路来也摇摇摆摆的,每每都看的尉迟洐胆战心惊,偏生王嬷嬷坚持让她每日饭后走路,只求生产时能顺利—些。
沈婉仪虽然贪吃,却心里明白着呢,哪怕这么热的天,走几步就—身汗,她也在坚持。
“今日晚饭后可走路了?”
沈婉仪摇摇头,今儿只顾着吃瓜逗旺财,还没来的及呢。
将芍药打趣一番,沈婉仪心情大好,吃了一块栗子糕,又交代她嘱咐好底下人,莫要对王嬷嬷不敬重。
又让芍药开小库房去取了几样不过于贵重,却能彰显看重之意的东西,作为给王嬷嬷的见面礼。
如此,王嬷嬷便在沈婉仪的小院住了下来。
听闻她有孕这件事,将被禁足的刘娘子打击的抓了狂,却因为被禁足出不得门,怒气冲冲的在屋子里又摔了几件摆设,打骂了伺候的人。
皇子妃知道后,又派嬷嬷去将刘娘子申饬一回,解除禁足变得遥遥无期了。
田娘子则跟个隐形人一样,得知沈婉仪有了身孕,只派人送了贺礼过来,其他时候依旧悄无声息。
自从有了王嬷嬷照看,芍药跟海棠脑袋里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许多。
沈婉仪的吃穿住行皆有王嬷嬷安排,她们只管照做即可,且王嬷嬷并不藏私,她们哪里有不懂的,王嬷嬷都会耐心指导,一段时间下来,让二人受益良多。
自从沈婉仪怀有身孕,皇子妃时不时派人送些补品,却再未派赵嬷嬷来过。
因沈婉仪怀着身孕,芍药等人怕她知道了赵嬷嬷所做之事心中气愤,便不曾对其提及。
在王嬷嬷的精心调理下,沈婉仪虽然每日里仍要吐上几次,却也没有最开始那般严重,不吐的时候也能吃下些食物,只是口味刁钻,尤其喜辣。
这段时日,尉迟洐又接了新的差事,每日里在外奔波忙个不停,经常几日不进一次后院,哪怕皇子妃在赵嬷嬷的劝解下,时不时往外院送些补品点心,尉迟洐踏足主院的次数也并不多。
腊月里下了一场大雪,外头冷的滴水成冰,所有人都换上了最厚的冬衣。
王嬷嬷看顾沈婉仪分外严格,每日里只让人扶着她在屋里走动,从不敢让她出门去。
沈婉仪也知道怀胎未满三月,胎还未曾坐稳,哪怕看着窗外厚厚的白雪,心痒痒的厉害,为了孩子也不敢出去,万一脚滑摔倒,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在王嬷嬷虽然管的严,却也能体谅她的心情,让几个丫鬟小子,在窗外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还不忘给它安上闭着眼睛,再披上一件大红斗篷,瞧着别提多喜庆了。
几日没来的尉迟洐一进门,就瞧见院子里披着红斗篷的雪人,笑道,“瞧瞧,沈氏哪怕怀了身子,也是个贪玩的。”
却不想这话被沈婉仪听了个正着,尉迟洐一进门就听她唠叨,“爷,背后说人可非君子所为。”
尉迟洐神也不恼,“胆子越发大了,连你家爷也敢数落。”
“就兴爷背后编排人,妾身连话都说不得?”
“妾身怀着身子门都不敢出,王嬷嬷体谅妾身无聊,才让人堆了个雪人解闷,倒被爷说成是妾身贪玩。”
沈婉仪眼神婉转,神情娇俏,丰满红润的双唇嘟起,看的尉迟洐眼神幽深,眸底有波涛暗涌,忍不住想咬她一口。
左右没人,这般想着,尉迟洐也这般做了,垂首衔住丰润唇瓣研磨,恨不得一口吞入腹中。
沈婉仪羞的连呼吸都忘了,小脸涨的通红,想推开这人,却又担心挣扎太过伤了腹中胎儿,踌躇之下,动作却更像欲拒还迎。
尉迟洐将人按在怀里亲了又亲,惹起的火快要将自己烧着了才将人放开。
一得到自由,沈婉仪立刻警觉的站远一些,警惕又不满的瞪向尉迟洐。
跟防狼一样。
直把尉迟洐给气乐了,“你这副表情看爷做甚?真把你家爷当做荒淫无度的昏君了?”
抬手摸了摸被吮吸疼的唇瓣,沈婉仪真真被羞的满面通红,腹诽不已。
怀了身子的女人都不放过,还说自己不是荒淫无度的昏君?
我看你是精虫上脑,哼!
面对沈婉仪的无声控诉,尉迟洐心虚的单手握拳挡在口边干咳两声,几日没见,想这丫头片子的紧,一时没控制住。
王嬷嬷亲自端了茶来,上茶时不动声色的横了尉迟洐一眼,又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尉迟洐难得的尴尬了。
“这几日感觉如何?孩子可还闹的厉害?”
沈婉仪抿一口红枣茶润了润嗓子才应道,“比前阵子好些,每日里也会吐几次,但能吃下些东西了。”
“想吃什么只管跟王嬷嬷说,没有的让人直接去找李培峰要。”
尉迟洐的话,让沈婉仪的手一顿,下意识的垂了眼睑,捻了捻手中的帕子,露出一副略显懵懂的表情,语气充满了疑惑,“直,直接跟李总管去要?后院里需要添置什么,不是应该禀告皇子妃吗?”
这副又呆又萌还带着三分蠢的模样,成功逗笑了尉迟洐,“你这肚子里可是揣着爷的子嗣,跟爷要点子东西怎么了?你怕爷给不起?”
沈婉仪:???
还兴这么转移话题?
爷你是不是瞧我脸上写着蠢字?我只是怀了孩子,又不是伤了脑子。
我说得是越过皇子妃直接跟前院要东西不合规矩,爷扯到哪儿去了?
好在尉迟洐见好便收,真把小孕妇惹恼了,还不是要自己哄人。
尉迟洐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好了,爷不逗你,爷让你们去前院要东西有爷的道理。”
沈婉仪坐直身体,做洗耳恭听状,“那爷说,妾身听着。”
“爷这府邸才建了一年有余,内院的库房储备并不齐全,内院采买皆有定数,出府也不容易,爷让你缺了东西去找李培峰,为的是方便些,若爷的私库里没有,让他直接使人去买即可。”
听完主子爷的解释,沈婉仪点点头,心中却是不敢尽信的,有田娘子的事在前,只怕主子爷这是在防着自己变成第二个田娘子。
至于主子爷防的是谁?那就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妾室能操心的了。
想通这其中关节,沈婉仪也不再多想,反正天塌下来有主子爷撑着,不合规矩又如何?这皇子府都是他的,有什么是他不能做主的?
“既然爷是为了妾身跟孩子着想,那妾身听爷的。”
爷让去跟前院要东西,沈婉仪可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觉着多得爷的重视,她心里明镜一样,能有此番特别待遇,自己是沾了肚子里这一个的光。
皇子妃进门后,待人宽厚,时不时赏下些吃用之物,更体恤几个侍妾辛劳,连平日里的晨昏定省也改为半月一次。
自大婚过后,尉迟洐便领了差事,每日里越发忙碌,到后院的频率骤降。
皇子妃忙着接手内宅事务,刘娘子上蹿下跳着找机会,一味想往皇子妃跟前儿凑,却每每铩羽而归。
至于沈婉仪,她的日子过得跟以往并没有太多不同,主子爷不来后院的日子,她便关起院门,在自己这一方小天地里过的逍遥自在。
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冷,这一日,下了一场小雨,天空阴沉沉湿漉漉的越发凄冷,穿着夹袄的海棠带着人从外头回来,在廊下跺了跺脚又往手里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心方进屋,“娘子,冬衣都领回来了。”
三皇子府建府不久,前一阵子又忙着主子爷大婚,好不容易办完喜事儿,府里的冬衣才排上日程,因此发放的略晚了些。
好在赶在冬日来临前都发放到各院儿了。
“既领回来了,快发下去吧,一场秋雨一场寒,别把人冻坏了。”沈婉仪靠坐在软榻上,身上穿着件家常的夹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面上不施粉黛,见海棠进门,笑问道,“冻坏了吧?自去倒杯热茶喝下暖一暖。”
海棠笑嘻嘻的搓了搓手,“还是娘子心疼奴婢,今儿可不是一般的冷,您的冬衣取回来了,可要换上?”
沈婉仪摇摇头,“先放着吧,我让芍药去取饭了,今儿这样冷,晚上咱们吃锅子。”
闻言,海棠更开心了,“吃锅子要取的家伙事不少,奴婢去迎一迎芍药。”
深秋的天黑的越来越早,不一会功夫,天色便暗了下来,夕阳坠着最后一抹余晖沉沉落下,府里各处已经掌起了灯。
炭火点燃在铜炉里燃的正旺,厨房里片好的羊肉整整齐齐码在盘子上,洗干净的大白菜,切的厚薄均匀的萝卜片儿,白嫩嫩的豆腐片儿,泡好的黑木耳,还有一大盘牛肚儿,加上各色调料,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沈婉仪也不用人伺候,对芍药道,“你们不必守着,也下去吃吧,有事儿我叫你们。”
芍药知道娘子的脾气,她说不必伺候,就真的不必守着,于是她应声退下,只是她心中谨记奴婢的本分,到底不敢真的离了人,跟海棠轮流守在门外。
自从皇子妃进府,沈婉仪时刻牢记谨言慎行,不敢差踏错半步,努力在这四方天地里做个隐形人,以前还时不时拿些银钱从厨房要些自己想吃的,可从皇子妃进府以后,今儿是第一次。
这一顿小灶,吃的满院上下俱是心满意足,芍药轻手轻脚的伺候沈婉仪睡下,又往她被窝里塞了一个汤婆子。
娘子畏寒,即便喝着府医开的药,底下人也不敢大意。
而沈婉仪跟厨房单独要菜的事儿,当晚便传进了主院,她的陪嫁嬷嬷啐了一口,“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贪吃的紧。”
皇子妃神色如常,呵呵两声,“罢了,左右不过是无聊,贪吃也不是坏事,总比挑事生非的强。”
“嬷嬷扶我起来去佛堂,我抄卷经再睡。”
尉迟洐回府时,沈婉仪已经钻进温暖的被窝,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作为当家主母的皇子妃,却在佛堂里抄佛经。
尉迟洐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年纪轻轻总钻佛堂做什么?
夜里,明明刚成亲的两个人,却各盖一床棉被,像极了老夫老妻,尉迟洐快马回京,身乏体累,不一会便睡着了,皇子妃却久久未曾睡去。
沈婉仪知道尉迟洐回府时,已经是第二日上午,她正忙着试新送来的几套冬衣。
主子爷回不回,回哪儿去,自有皇子妃操心,不是她一个小小侍妾该操心的事。
倒是刘娘子一听说主子爷回京,便派人守在二门口,恨不能立刻将人拖进她的院子去。
尉迟洐来的时候,沈婉仪正交代海棠拿上银子,晌午跟厨房要什么菜,“让爷瞧瞧是谁这般馋嘴?分例菜吃不下,竟要开小灶?”
分别多日,骤见尉迟洐,沈婉仪又惊又喜,听他一来就调侃人,当即撅了嘴儿,“爷一回来就笑话妾身。”
这般娇嗔属实难见,尉迟洐心里痒痒的,拉着她的手坐在榻上,“小没良心的。爷一大早交完差就来看你,快给爷说说,晌午打算吃些什么小灶?”
倒了茶亲手端给尉迟洐,沈婉仪也坐在一旁,笑道,“倒也没什么新鲜的,这几日嘴里寡淡的很,妾身就想着让厨房串些羊肉串,再不拘鸡翅排骨的都撒上调料烤来,配着卷饼吃,再配上一碗酸辣汤,吃完身上保准热热乎乎的。”
沈婉仪说的简单,可尉迟洐这段日子在外办差,风餐露宿的,哪曾正经吃过饭食?单听她说完嘴里就已经疯狂咽唾沫了,简直一刻也不想等。
“听你说的热闹,到底味道如何,待爷尝过再做评论。”
得了主子爷的吩咐,厨房的动作极快,不但送来了各色肉串,烙饼,还另外准备了几道炒菜,更有一个小太监跟过来现场烤肉。
卷饼配上撒了辣椒面和孜然粉的烤肉,别提有多香了,再喝一口酸辣汤,既舒服又熨帖。
沈婉仪帮尉迟洐卷肉饼的间隙,自己也卷来吃,两个人风卷残云般,将烤肉吃了大半,尉迟洐撑的不顾形象的打了个饱嗝。
沈婉仪就只能悄悄松了松裙子的腰带。
差事办的漂亮,得了夸奖的尉迟洐,午饭也吃的心满意足,心情越发愉悦,拖着沈婉仪一起走动消食时道,“爷这次出京,带了些东西回来,一会儿让李培峰给你送过来。”
爷给的,那必须得收,更何况,爷出手必属精品,沈婉仪欢喜道谢,“妾身谢爷赏。”
沈婉仪眉眼弯弯,唇角轻扬,露出两个梨涡,眸中的欢喜浮现,看的尉迟洐心里直痒痒,“晚上等爷回来?”
一抹娇羞浮上脸颊,沈婉仪轻轻“嗯”道。
两个人嬉闹了一会子,尉迟洐陪沈婉仪用过晚饭才离开。
李胜送主子爷出门后,专门送了消息给芍药,“瞧着主子爷的方向是回前院,今儿可正月十五呢,那位只怕要空等。”
李胜说着,还不忘往正院方向努了努嘴儿,把芍药逗的笑骂道,“就你眼尖,平日里当差怎么不见你这么好眼神儿。”
“这不是主子爷的事儿,咱们都得替娘子留心嘛。”
芍药悄悄告诉沈婉仪,她倒没多少反应,主子爷今儿宿在前院也好,正院也罢,只要不宿在她的院子里,都无关紧要。
今儿得了主子爷的准话,明儿个能让白老大夫给诊一诊是儿是女,沈婉仪的心情是既期待又忐忑。
这种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却又心怀几分胆怯,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激动到无以复加,情绪一直亢奋着,直到三更才睡着。
另一端的正院内,晌午时分皇子妃跟赵嬷嬷的如意算盘落空,又因为尉迟洐的一席话,让皇子妃赵敏惴惴不安了一个下午。
一直到晚饭时分,派去前院的人回话说主子爷外出未归。
赵敏不知道尉迟洐是真的有事外出,还是因晌午时的事儿,恼了自己。
她这一下午,心潮起伏,一会儿暗暗埋怨赵嬷嬷挑弄是非,不就是个侍妾怀了孩子,即便是个哥儿又能怎样,还能越过自己这个正妻不成?
一会儿又暗自恼恨自己,耳根子怎么这么软,赵嬷嬷撺掇几句,就对沈氏的孩子上了心,非得要弄清楚是儿是女。
更有时候觉着赵嬷嬷说的对,自己作为正室,还未诞下嫡子,妾室就接二连三的着怀上身孕,确实不合规矩。
可,这事儿在皇家又算的了什么?世家将就占嫡占长,可皇家却不在乎,远了不说,就连当今圣上,大皇子不也是贵妃所生?
赵敏越想越后悔,后悔不该自己被赵嬷嬷忽悠着险些犯下大错,更后悔在尉迟洐面前表现出对沈氏的孩子太过关注。
若她的孩子平安诞生则罢,若有个差池,有今日的事儿在前,三皇子只怕首先要怀疑的就是自己。
自己嫁过来以后,本就同三皇子关系冷淡,无多少夫妻情分可谈,若再让他因今日之事对自己心生嫌隙,自己在这府中的日子……
更不必谈什么嫡子。
赵敏越想越心惊,后悔的恨不能将手中的佛珠给捏碎。
她就这么辗转忐忑了一下午,任赵嬷嬷如何劝说,悬着的心都不曾落下来。
赵嬷嬷聒噪的唠叨来唠叨去,见自家小姐任何话都听不进去,也不由得气馁,世家大族的正室都难,更何况皇家的媳妇儿。有句话怎么说,手段不狠,地位不稳!
小姐这般优柔寡断,以后要如何当的起这皇子府的家?
若这府中再进两位性格狠辣的侧妃,小姐又无嫡子傍身,可就地位不保啊!
赵敏的纠结不安,在得到尉迟洐宿在前院儿的消息时,竟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她既不觉得失望更不觉得难过,心中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如同久久悬在头顶的利刃终于落下,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她心里甚至生出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赵嬷嬷口中还在絮絮叨叨,“今儿个可是正月十五,三皇子竟然不回正院,他这般不管不顾,是要置小姐于何地?”
“小姐,您可是御旨亲赐的皇子妃,三皇子这般下您的脸面,可见没把赵家放在眼中!”
“你住口!”
赵嬷嬷口沫横飞说的正起劲,当着自家小姐面儿,她毫不掩饰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直到被赵敏一声暴喝制止,她仍有一肚子的话未曾说出口。
“小姐!”她无法相信,此时此刻对自己横眉怒视的会是自己自幼奶到大的姑娘。
她的血化成的奶,一口一口将小姐奶到这么大,自己又心甘情愿的当陪嫁嬷嬷,跟着小姐来到三皇子府。
赵嬷嬷想不明白,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的小姐,为何今日这般愤恨的看着自己,自己一片苦心可全是为了小姐!
小姐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高声呵斥自己,自己尽心尽力的服侍了小姐十几年,到头来小姐竟然连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
赵嬷嬷的眼里尽是无法置信的哀伤,一声“小姐…”出声,两行眼泪就顺着满是皱纹的脸落了下来。
看的赵敏的心也跟着一痛,她张了张嘴,艰难的叫了一声“嬷嬷”。
“嬷嬷,你虽是我的奶嬷嬷,自幼奶我长大,又陪我嫁入皇子府,可到底主仆有别。”
“说起来我怪我,你在赵府时,我念在你服侍我多年,对你多有纵容,才会让你养成这样口无遮拦的习性。”
“嬷嬷,你这般无所顾忌的数落主子,可曾想过后果?”
“即便我嫁入世家大族,有哪个府里能容得下肆意妄为的奴仆?更何况,我嫁的是皇子,金尊玉贵的龙子凤孙,在你口中成了什么?”
赵敏闭上眼长出一口气,“若是三皇子今日得知你的所言所行,打杀了你也不为过。”
赵嬷嬷原本还怒火冲天,听完赵敏的话,她的脸色转为惨白,害怕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她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当着小姐的面骂三皇子。
奴仆辱骂主子,主子还是皇上亲自,赵嬷嬷一想就觉着腿软。
她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抱住赵敏的腿哭道,“小姐,奴婢不是故意,奴婢就是说顺了嘴,奴婢哪里敢数落三皇子啊……”
任赵嬷嬷抱着自己的腿哭嚎,赵敏闭着眼睛一动未动,打定了主意要给赵嬷嬷一个教训。
赵嬷嬷哭嚎着偷偷打眼偷瞄赵敏,见她不为所动,略做思量后,不得不狠狠心,一巴掌拍在脸上,“奴婢错了,小姐,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呀……”
一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赵敏垂眸看向她,缓缓伸出手来,“嬷嬷,起来说话吧。”
赵嬷嬷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一骨碌爬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抽噎道,“奴婢该死,。”
听闻皇子妃夸赞,沈婉仪欠了欠身子,微笑回道,“她—个小孩子,当不得皇子妃称赞。”
“小孩子也是咱们府上第—个孩子,爷的长女,皇家金尊玉贵的女儿家,再多夸赞也当的。”
对于皇子妃的夸赞,沈婉仪但笑不语,其他人心里却滋味各不相同。
田娘子摸了摸已经高高鼓起的肚子,笑的温婉,而刘娘子却对此嗤之以鼻。
不同于李娘子事不关己的淡然处之,郭娘子有心要讨好沈婉仪,自然顺着皇子妃的话,“皇子妃所言甚是,沈娘子诞下主子爷的长女,可是大功—件,照妾身说,沈娘子的分位也该提—提才是。”
此话—出,满是寂静。
沈娘子生下孩子,主子爷跟皇子妃恩赏不断,却—直未曾提及提分位之事。
即便看到沈娘子抱着孩子前来,聪明人也都只围着孩子说话,偏生这郭娘子不长脑子,竟提起分位之事。
若主子爷今日提了沈娘子的分位便罢,若主子爷根本无此打算……
郭氏这不过脑子的几句话,可就如同将沈娘子架在火上烤了。
沈婉仪转头看向郭娘子,扬眉勾勾唇角,复又将头转向皇子妃,“作为主子爷的妾室,服侍主子爷跟主母、为主子爷生儿育女是妾身的本分,妾身不敢居功,更不敢以生女为由同主子们要分位。”
沈婉仪恭瑾谦逊的—席话,让皇子妃的眉头舒展开来,众人纷纷将眼神瞟向郭娘子。
此时此刻,如此情形,她即便再蠢,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大庭广众之下,尴尬的面红耳赤,她权衡再三,福身下去,“妾身有口无心,还望皇子妃恕罪,沈姐姐见谅。”
好厚的脸皮,谁是你姐姐?我可没有这般蠢笨如猪的妹妹。
皇子妃的连个眼神儿都未曾施舍给郭娘子,却转而笑吟吟的对众人道,“沈娘子是个好的,我和主子爷都看在眼中,你们既已进了府,当以和为贵,恪守本分,切莫行些挑事生非之事,若让我知晓,定不轻饶!”
众人连连应是。
至于郭氏,本想借机拍—拍沈婉仪的马屁,哪成想反而弄巧成拙,挨了皇子妃—顿训斥。
她难堪的满脸通红,脚趾头快都能抠出—座宅院,却无人理会。
满月宴过后,沈婉仪也正式出了月子,不必天天躺在床上,也有了更多时间来陪女儿。
如今的沈婉仪,可谓有女万事足,平日里只要不喂奶,孩子多半时候都在她的屋子里待着。
小孩子长的极快,这才出了满月,小家伙就长到了十斤,沈婉仪抱—会胳膊就累了,却又舍不得放下孩子。
满月宴上的风波过后,郭娘子自觉丢了大脸,颇为安生了—阵子。
刘娘子虽然羡慕沈婉仪有了女儿傍身,可是主院里迟迟未曾传出为沈婉仪提分位的动静,又让她暗爽了—阵子。
生了女儿又如何?还不是照旧只是侍妾?
若是自己肚皮能争气—些,—举得男,只怕是侧妃之位也能搏上—搏。
刘娘子也看出来了,如今这皇子府的后院里,皇子妃同主子爷的情分—般般,至于得宠的沈氏,刚生了孩子,身子在彻底养好前,也不会再怀身子。
田娘子的肚子越来越大,自是侍候不了主子爷。
至于宫中赏下的那两个,主子爷连她们的院子都没踏进去过……
王嬷嬷的话,让沈婉仪心头豁然开朗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她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并未显怀的肚子,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个孩子才三个月大,皇子妃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知道是男是女,若是女儿还倒好说,若是儿子,自己要怎么样才能保住他?
皇子妃乃御旨亲赐的正妃,她若做些什么,自己一个小小妾室又该如何应对,才能保住这个孩子。
……
任沈婉仪自己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王嬷嬷只静静站在一旁,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她可以帮主子分析形势利弊,却无法干预主子任何决策。
要如何应对,全靠沈娘子自己抉择。
思来想去都没想出什么可行的办法,沈婉仪也是心大,干脆搁置不想了,难题留给主子爷去解决吧。
这也是他的孩子不是?他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孩子陷入危险却置之不理。
“嬷嬷,给我热一碗牛乳吧,我有些饿了。”
王嬷嬷诧异的看了沈婉仪一眼,复又微垂下头,应声去了。
刚刚还愁成苦瓜脸,这会子就有了心情吃喝,不知道沈娘子是想到了应对办法,还是放任自流了。
喝下一碗热牛乳,又吃了两块糕点填饱肚子,沈婉仪困意来袭,在芍药跟海棠的服侍下去小睡片刻。
黑甜一梦,再醒来时日头已经偏西,沈婉仪发现腰侧搭着一只大手,轻轻侧一侧头,就看到自家主子爷靠坐在床头,手上拿了本书正看的专注。
“醒了?”觉察到动静,尉迟洐顺手将书搁在一旁,垂首问道。
“爷怎么……,您什么时候来的?妾身睡的的太沉,竟没有听到。”
正月十五按例应该去正院的呀,主子爷这会怎么跑到自己院子里来了?沈婉仪心里疑惑,脸上却不显露分毫。
“来了有一会了,看你睡的正香,便没有叫你。”
尉迟洐翻身下床,去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上,“睡了这么久,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屋子里燃着炭火,干燥的很,醒来容易喉咙干痒,沈婉仪正渴的慌,主子爷把水递到手边,她也不矫情,接过来甜甜的道过谢,就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干净净。
“可还要喝?”
沈婉仪摇摇头,“够了。”
“起来还是再躺躺?”
“妾身起来。”
躺什么躺?
主子爷来了,自己再躺,属实说不过去,太过失礼不算,若被有心人传出去,白日里主子爷同自己都腻歪在卧房不出门,自己这个小侍妾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沈婉仪起身,尉迟洐也不出去,就坐在一旁看芍药等人围着她梳洗打扮,待她收拾整齐,二人才移步到花厅,一番观察下来,见她眉眼间始终没有受惊之色,尉迟洐总算放下心来。
沈氏这姑娘虽有些小聪慧,却不了解那些自幼被当做主母培养的大家闺秀有多么心机深沉,更对这权贵之家的后宅阴私知之甚少,尉迟洐见她未受惊吓,心中安稳几分,却不欲对她说的太过详细,免得真把人给吓到。
尉迟洐的目光落在沈婉仪腰腹处,眸光深邃,仿佛有光划过,棱角分明的面庞竟渐渐柔和下来。
沈婉仪吃着烤栗子,仿佛不经意间提起,“爷,妾身听说,妇人有孕满三个月,便能知道是男是女,明日白老大夫来给看诊,妾身能不能让他给瞧一瞧?”
“这般想知道肚子里是儿是女,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儿女都好,妾身都喜欢。”
“还是王嬷嬷提起,妾身才知道满三个月竟然可以诊出性别……”沈婉仪悄悄瞄了一眼尉迟洐的脸色,面带期待又显几分羞涩,“妾身就想着,趁王老大夫看诊时顺带瞧上一瞧。”
不知道是儿是女,自己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应对之策,不如自己请大夫来诊断,如此一来,主动权就握在了自己手中。
此番话却正中尉迟洐心中所想,皇子妃借着元宵家宴迫不及待提起此事,无非是急于知道沈氏腹中胎儿性别,处理掉还是留下,好早做打算。
虽然今日虽敲打一番,难办其不死心另寻法子。
与其让她寻了其他门路,倒不如自己早些知道,以便早做安排。
“既然如此想知道,爷就满足你这个愿望,明日白老大夫来时,爷也过来。”
听他同意,沈婉仪当真是又惊又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目光一瞬不瞬,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表情,“真的吗?爷,您答应妾身了?”
这副模样太过热情,又太过热烈,彻底愉悦到了尉迟洐,他故意虎着脸问,“怎么,不相信爷?爷何时骗过你?”
沈婉仪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爷对妾身最好了,从来没骗过妾身。”
“那你还不信爷!”
“信!”
“您可是妾身的主心骨,妾身不信爷还能信谁?”沈婉仪的马屁拍的十分狗腿,却句句说在尉迟洐的心口窝,不一会儿就把毛给捋顺了。
心情大好的尉迟洐,又问起今日使人送来的东西可喜欢,沈婉仪脑袋懵了一懵,才想起李培峰亲自送来却被自己搁置在一旁的东西,心虚的偷瞄了尉迟洐一眼,“李总管送来时,妾身困的厉害,还没来得及看。”
没来得及看还是没有心情看?
早已问过王嬷嬷的尉迟洐也不拆穿她,“既然还没看,那爷陪你瞧一瞧,若有不喜欢的,爷再让人给你换。”
“爷送的,妾身都喜欢,全部都喜欢!”
沈婉仪可不敢说不喜欢,要是说了,主子爷不给了可如何是好?自己一穷二白的,全靠主子爷赏赐攒家当呢,主子爷的赏赐,当然是多多益善。
毕竟,有钱就有底气,有钱傍身心才不慌。
尉迟洐被她的后狗腿模样逗的十分愉悦,心情极好的拉着她,将瞎子里的首饰在她头上试来试去。
不一会儿功夫,沈婉仪的头便被满满当当的插了十来根钗簪,看起来像个土财主家的丑婆娘。
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模样,沈婉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倒在梳妆台上,“爷,您可太捉弄人了,妾身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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