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周年纪念日当晚,妻子说要出差。
为了不缺席她的每一个纪念日,我下班之后直接买了机票飞去了她的住处。
当我说要一个人出去旅游散散心。
当我带着花和礼物站在她房间门外的时候,却听见了里面的嬉笑声。
“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治病?”
我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家,刚计划着如何解决这件事,我查出了胃癌。
江羡予表现得十分淡定,逼着我签了财产转让协议和器官捐赠协议。
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江羡予想要我的一颗肾救她的白月光。
和江羡予在一起十年,她从未求过我任何事。
在我面前她永远是强势的那一方。
江羡予捏着器官捐赠协议哽咽着对我说:“你已经是晚期了,帮帮他好不好?”
我们吵过这么多次,江羡予每次都是很严肃地指责我。
她永远没有错。
如今她却为了孙少杰如此放低姿态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子言,你就签了吧。”
“换一个人帮你继续活下去,难道不好吗?”
我永远想不到如此冰冷的话会从江羡予的嘴里说出来。
“继续活下去?”
我忍不住反问。
我只是收到了体检报告的结果而已,重新化验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江羡予却轻易定性了我的死亡。
江羡予神色变得有些慌张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万一有那种可能。”
“哪种可能?”
我忍不住回怼。
发言被突然打断,江羡予愣了片刻,忍不住皱了皱眉。
“就是简简单单签个字而已,你不要想这么多好不好?”
“我出差回来真的很累。”
见她一如既往的颐指气使的态度,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结婚纪念日她出差,和良人在海城共度良宵三天,回来不但没有一句解释,反而给我带来了一份器官捐赠协议。
我的身体是爸妈给的,她甚至都没有想着和我爸妈商量一下。
我收回视线,抿了抿嘴。
“所以,今天这个协议是非签不可了吗?”
虽然早就预料到江羡予的回答,但她的反应还是深深戳伤了我的心。
“是,签了吧。”
我强忍着怒意追问:“我今天早上刚收到的结果,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羡予的脸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道:“是......医院的朋友告诉我的?”
江羡予的闺蜜确实在医院上班,但是一个正常人谁会总是去关注一个病人的体检报告呢?
江羡予并不知道回来后我就找人调查了孙少杰是何时回国的。
孙少杰是江羡予白月光这件事,是刚在一起时,我陪江羡予参加她的高中同学聚会时知道的。
当时她们班的班长喝醉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要是不细看,你和孙少杰长得还真是有些像。”
我当时满脸诧异地问他孙少杰是谁,可她的班长喝多摆摆手离开了。
第二天江羡予酒醒后我问了她这件事,她却告诉我说都是班长喝多了胡说的。
孙少杰只是她的高中同学而已,已经很久不联系了。
可是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眼底的慌张。
一起生活了十年,我对她的微表情很熟悉,能看出她一时的心慌意乱。
恐怕江羡予自己也没料到,我居然会如此细心。
我们在一起十年,她面对我,却仍像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