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丹枫谢淮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翡山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熄了灯之后,丹枫望着那轮和宫墙里一模一样的孤月,心中泛起无边思绪。既然收留了陛下,她就得把握好那个度。兄妹是最不容易引起猜测的,在讨好和取巧之间,任意游走。之后陛下恢复了记忆,亦很难怪她冒犯,毕竟她又不会去沾陛下和庄贵妃那点感情线。想着想着,沉重的睡意席卷了她。她四周摸索,想找个地儿躺下来过一夜。她的花房配冬天漏风、夏天穿雨不说,还又窄又小、又破又烂,实在是想找个打地铺的地方都无处下脚。她原地转了两圈,实在没办法,一咬牙蜷缩到了床角,以尽量不触碰陛下的诡异姿势眯下。像极了一只幼小的兽,月光咬着她瘦骨嶙峋的脊背。……………………………………………………半夜,她被一阵拱动弄醒了,身旁的男人似乎在强忍着不适,轻轻地摆动身子。丹枫赶紧点燃了...
《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熄了灯之后,丹枫望着那轮和宫墙里一模一样的孤月,心中泛起无边思绪。
既然收留了陛下,她就得把握好那个度。
兄妹是最不容易引起猜测的,在讨好和取巧之间,任意游走。之后陛下恢复了记忆,亦很难怪她冒犯,毕竟她又不会去沾陛下和庄贵妃那点感情线。
想着想着,沉重的睡意席卷了她。她四周摸索,想找个地儿躺下来过一夜。
她的花房配冬天漏风、夏天穿雨不说,还又窄又小、又破又烂,实在是想找个打地铺的地方都无处下脚。
她原地转了两圈,实在没办法,一咬牙蜷缩到了床角,以尽量不触碰陛下的诡异姿势眯下。像极了一只幼小的兽,月光咬着她瘦骨嶙峋的脊背。
……………………………………………………
半夜,她被一阵拱动弄醒了,身旁的男人似乎在强忍着不适,轻轻地摆动身子。
丹枫赶紧点燃了灯,瞧见陛下脸色发紫,“陛……哥,您怎么了?”
谢淮浑身发窘,眼睛看了眼前面黄肌瘦的年轻脸庞,不由别过头去。
丹枫蹙眉,她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却见身旁人一阵控制不住地战栗。
丹枫秒懂了,“哥,你想嘘嘘了?”
虽是失了记忆,可谢淮的身上常年的高雅之姿依旧刻骨,乍听到这般粗俗之语,从一名少女口中出来,他感到一阵尴尬与不适。
“我这里有尿盆。”丹枫赶紧起身,从榻下翻出一个粗糙的陶壶,“来吧。”
谢淮瞳孔微缩、喉结发紧,他一边摇头,一边想要撑起来,可浑身过于严重的伤势令他动弹不得。
“别动别动,大夫说你手脚俱断,要好好将养才行。”
“这点事儿,我帮你就行。”
丹枫以前就是服侍韦惜雪起居的,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掀开被子,陛下那肌肉紧实、爆发力十足的腰腹显现在月光之下。
丹枫的眼睛不自觉再往下探了点,怪不得宫里娘娘对陛下馋得就跟犯猪瘾一样,原来陛下真的是有本钱的。而且这本钱,在她见过的所有男人中都是绝无仅有的。
就在接触到尿壶的一刹那——
“不!”谢淮浑身喷张肌肉紧绷,仿佛野兽的咆哮脱口而出。
敷在身上的黑色草药崩裂,伤口流出鲜血。和鲜血同时流出的,还有那憋了许久的尿意。
空气中响彻水流声,那奔流直下水柱直冲壶底,冲出了气壮山河的气势。
丹枫及时握住了他,才没让那水柱喷歪。
那水柱冲了很久,和他的自尊心被击溃的时间一样久。
待到没了声音,丹枫还贴心地帮他擦了擦,再塞回去。她松了一口气,嘴没把门地嘟囔了一句:“真是擀面杖捅屁股,开了大眼了——第一次见有人能尿这么久的。”
说完丹枫才猛然反应过来,她抬起头来,看到了那双眼睛,天生风流的眼尾不知何时被染得通红,漆黑如墨的瞳孔水光潋滟,火光之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瑰丽。
霎时间丹枫也吓得惊心动魄,确实,那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丹枫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不,不是嫌弃你尿得久。”丹枫赶紧解释。
“男人尿得久是好事,以后娶了媳妇儿,夜里也长久。”
谢淮头一次听见这般直白的话语,耳根也止不住地红了,“别说了……”
“而且……而且以后,说不定嫂子有多喜欢呢。”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谢淮紧闭眼睛,宁愿自己聋了。
见陛下一副明显招架不住的样子,丹枫倒是松了口气。刚才陛下那股无意间的杀意,真是吓死她了。
她宁愿陛下拿她没法,也不愿意陛下真的恨她、怨她、想杀她。
“我……醒来之前,也是你处理的吗?”在丹枫又熄了灯,给他盖上被衾之前,谢淮睁开眼看向黑洞洞的房顶。
“你都这样了,妹妹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他听到了少女的轻笑。
少女裹在他脚边缓缓睡去。
透顶的难堪在初春的黑夜中慢慢散去,被她触碰的地方,还留有酥酥麻麻的余韵。
他虽没有记忆,但他还是能肯定,以前他那地方,是没有人碰过的。
谢淮睡不着了,聪慧敏锐如他,当然意识到了少女言语中的破绽。
不过他并不会去否认,他想看看这个小姑娘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少女蜷缩他的脚边,令他腿部有了很强烈的感受。
他其实想说,明明是他麻烦她,她亦可以睡床。
可这里只有一张床,若是她当真与他躺在了一块,那还怎么做“好兄妹”?
………………………………………………
……………………
花田摇曳,清风徐徐,青州云朔城素有小江南之称。
丹枫回到久违的过去,香香睡去。
她脑海里的那话本忽而金光大作,书页翻飞,飞到了最初的一页。几行字熠熠生辉,梦中的丹枫仔细看去,一瞬间被吸到了另一方天地。
那里八街九陌、闾阎扑地,赫然便是天下繁华之都的洛京。
此时洛京风雨大作, 一队卫兵冲入太傅庄洵府中,抓了太傅庄洵并其三个儿子,与二房三房的所有入仕男丁。
其余女眷,统统被严加看管起来。
庄夫人眼看着丈夫与儿子们被抓,不顾一切冲进大雨之中,卫兵毫不留情地横陈兵器,将她四肢胸肺戳伤。
庄雨眠赶紧跑到雨中,抱住自己奄奄一息的母亲。
一夜之间,洛京变天了。
或者说早在六皇子谢淮被传贪功冒进,害得十万精兵全军覆没于青州,洛京的局势,就已经大变了。
六皇子谢淮,乃顾蘅顾贵妃之子。
先皇后死后,成帝并没有立新后,而是令潜邸旧人顾贵妃代管后宫。
顾贵妃位同副后、贤良淑德,一生育有两子,大皇子心性淳厚、礼贤下士,深得朝中拥簇、百姓拥戴;六皇子龙章凤姿、骁勇善战,在外屡立奇功、声名远播。
成帝虽未立太子,可朝中大半皆站队大皇子,大皇子既有朝中支持,又背靠六皇子军中势力,可以说太子之位仿若毂中之物。
然而六皇子战败后,朝中局势直转而下。监官急传密报皇帝,呈上了六皇子谢淮通敌卖国的证据。成帝谢渡大怒,将大皇子囚禁起来,顾贵妃打入了冷宫。
就在昨日,大皇子谢延于皇子府中自尽,成帝怒极重病,召宠妃田淑妃近身伺候。田淑妃之子,三皇子谢源代成帝主持朝纲,开始剪除顾贵妃、大皇子羽翼。
雨夜之中人人自危,人人都知道,洛京的天,真的变了。
…………………………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丹枫,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通过脑子里的那话本,梦到远在洛京的时局。
洛京如今的时局,还真是一团糟。
她瞥了一眼因她而转醒的陛下,少年好像还有点起床气,因为被吵到了,懒懒睁开眼。
她有点同情陛下了,上吊的大哥、落难的青梅、被囚禁的妈,还有失了忆的他。
怪不得上辈子的眼睛里都没有光了,全是一片阴鸷。
至少现在——
丹枫抬起头来,陛下清绝的眼睛正好盯着她,两人四目相对。
她僵硬住,迟疑地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手上正端着一个小陶碗,点头哈腰地给陛下接漱口水。
前世当了坏女人后,丹枫就一直力争上游,就算当个丫鬟,也要是全世界最能干的丫鬟!她前世是韦惜雪的司寝丫鬟,把就寝、起床、涮口、换衣那些事,刻在行动里、刻在灵魂里刻在记忆里。
就算脑子没动,也会很诚实地开始行动。
“谢谢……妹妹?”谢淮浓眉一挑。
丹枫感觉到他的眼神里仿佛闪过一丝桀骜嘲讽,可转眼,又只剩清澈明亮。
“兄妹之间应该做的,小时候你还给我把屎把尿呢,你养我小我养你老。”丹枫赔着笑。
谢淮:“……”
他觉得他还有康复希望,养老大可不必。
“那妹妹,可以给哥哥一件衣服穿么?”熹微的晨光里,少年桃花眼潋滟,嘴角含着笑意。
他的躯体在光尘中略显白皙,胸间薄肌开阔,腹部垒块,线条流畅又漂亮。
横陈的龙体就这样大垃垃摆在了她的面前,这是以前韦昭仪想吃都吃不到的国宴。
丹枫不自觉呼吸一滞,饶是她这样低贱的身份,也不得不感叹一句——
庄贵妃那死丫头,以前吃得可真好。
“呸,谁他娘的说你姑奶奶死了?”小符啐了一口。
大马别过脑袋,支支吾吾,“你……你……还好就行,祝妹很担心你,一直在提你。”
小符眼睛一虚,“是祝妹说我死了?”
“不,不是,她与你亲如姐妹,实在是担忧你的安危,怕你……怕你……被狗儿欺负。”大马替他心中温柔善良的祝妹辩解着。
小符却听出了不对,“是祝妹说,我被狗儿害死了?”
大马拉下脸来,觑向小荷,“是不是她在挑拨你和祝妹的关系,你别信她,她惯作说谎。”
小符目瞪口呆,回头望向小荷,有些难受地问,“以前他也是这样的吗?”
小荷冷笑了一声,“以前你们都是这样。”
小符垂下头来,是啊,从头到尾小荷甚至都没说过一句话,可她无论怎么做,从前的小符众人依旧总是从最恶劣的方面去揣测她。
看着大马哥,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一样。
她从前觉得,大马哥也太好了,聪明、上进、明事理,还长得好看。这样的人和小荷在一起,简直是好白菜被猪拱了,他应该和祝妹天生一对。
现在看,确实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的狗男女。
“大马哥,你看清楚,你要眼前这个,才是你的未婚妻!”小符吼道,“你怎么能去相信外人,不相信她呢?”
大马像看怪物一样看了一眼小符,又转过头来,满眼责备,“你到底给这孩子吃了什么迷魂药?”
“你明知道她是祝妹最好的姐妹,还去挑拨两人的关系,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话还没说完,小符蓦然撑起钉耙,直抵大马面庞。
钉耙沾了粪,恶臭熏天,逼得大马浑身一震。
“就是现在。”小符给小荷使了个眼色。
小荷冲上去,一巴掌重重还了回去,“我没杀小符,也没做错任何事,你到底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
“大马,你真让我感到恶心。”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大马。
大马听了心头很不舒服,小荷总是沉默的,她从不申辩任何事。她破天荒张了嘴,这令大马不适应,他嘴巴开合,却发不出声,他自知理亏。
“我们解除婚约吧,你这样的人,我惹不起。”小荷最后说道。
大马被打得头晕眼花,乍听了这句话,却觉得可笑,“狗儿,咱们定是要结契的,别说那些赌气话了。”
“好不容易我回来了,我俩都冷静一番。”
“若你没错,也不会有如此多人厌恶你,你自己也需好好反省。”
他自以为,自己这次已经给足了台阶。
……………………………………
大马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小符,和瘫坐原地的小荷。
“小荷姐……”小符蹲下来想要安慰小荷。
小荷坐在那里,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小荷姐,你不要为那个混蛋哭,他不值得。”小符想要去抱抱她,她快碎了。
“不是,我刚刚,吵架没吵赢……”小荷摇了摇头。
“你知道那种,明明满肚子的话,但是吵架就是没吵赢的憋屈感。”
阴谋诡计她行,吵架放狠话她行,她早已习惯了满身污泥地负重前行了。
但重生至这人间,她还是第一次学习,怎么张嘴去证实自己的清白。这真的很难,就跟她敞开心扉去和人相处,一样地难。
阴沟里的小老鼠,早就忘了,外面阳光的世界是怎么样子的了。
“砰!”花房配所的门,猛地被撞开。
身姿修长的男人,两手架着拐杖,吃力、痛苦却也坚定地往这里迈步。
小荷赶紧跑过去,将他堪堪扶住。
谢淮靠在小荷身上喘气,若巍巍青山、玉山将倾。
黑云压城,雷声轰鸣,汹涌大雨笼罩了整个洛京。
巍峨宫城中,几乎所有的太医都聚集到长春宫里。庄雨眠庄贵妃怀胎六月,本稳稳当当,前日竟落了红。
一时间,宫城之内人心惶惶。
如今圣人御驾亲征,听闻此事正快马加鞭奔袭回来。若是庄贵妃当真出事,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
进进出出的前殿外跪着一个人形,她像一泡糜烂的肉一般,已经没有人样了。
丹枫在这里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了,膝盖早已被磨得稀碎,她早就想死了,可只要她脊骨一歪,身后的鞭子直直抽了来,非要生生折磨她。
“这个宫女真是胆大妄为,连庄贵妃都敢下落胎药。”
“听说她将让人滑胎的花草熏在庄贵妃的常服衣领上,这手法也忒狠毒了。”
“听说上一个被凌迟的,故意折磨被割了十个月才割完。这个宫女害了陛下挚爱的庄贵妃,怕是得割个一年半载……”
丹枫听着宫人们的议论,麻木地垂头,像是她们议论的并非她一般。
大雨冲刷着她的全身,啪——啪——啪——铁鞭挥到她血肉模糊的背上,她已经痛得没有感觉了。
“笃笃笃……”直至她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耳朵动了动。
那脚步声走远了,她才敢睁开眼,只看得到那贵人的仪仗,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那仪仗华贵盛大,随行的宫女太监多达二十余人,就算是在雨中,也不堕韦昭仪的威仪。
是的,那是她的主子——韦昭仪。
从头到尾,韦昭仪都没有朝她这里看一眼,哪怕一眼。
至夜,趁着鞭笞她的宫人轮值间歇,一宫女匆匆走入长春宫,与她擦过。
一枚药丸扔到了她面前,“吃了。”
随着那声暗语,丹枫的心沉了下来,她的主子终究还是抛弃了她。
从青州到洛京,她替主子做了多少脏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一次趁着陛下离京,暗害庄贵妃被发现后,主子直接将她推了出来。
她一直咬死也不把韦昭仪供出来,就是为了求主子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捞自己一把。
没想到主子竟直接赐了死药,要封她的嘴。
此前陛下禁庄贵妃的足,罚庄贵妃抄经,甚至将庄贵妃打入冷宫。她主子还得意洋洋,以为庄贵妃果真可欺,谁知道真动了庄贵妃,陛下会降下雷霆之怒啊!
就算主子韦昭仪对陛下有救命之恩,若是陛下知道了韦昭仪的恶行怕不是整个永善宫都要跟着陪葬。
所以,牺牲她一人,幸福永善宫所有人。
丹枫苦笑一声,捡起那枚药丸吞了下去。
现在死了也好,这才陛下登大宝第一年,韦昭仪已经容不下庄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了。
要是往后陛下的后宫越来越多,怀孕的也越来越多,她总不能来一个堕一个,她可堕不过来。
临死之前,恍恍惚惚间,她看了一眼宫城外的月亮。
从青州到洛京,从韦府花房到紫禁宫城,她跟着主子坏事做尽,拼了这么久,结果还是那个命如草芥一般贱的小奴隶啊……
丹枫的魂魄飘离了身体,她看到她的身体倒了下去,周围宫人发出了阵阵惊呼,一群侍卫冲过来,像拖死狗一样,将她的尸体拖了出去。
……………………………………
……………………
丹枫的脑子里,长出了一本书。
她好奇翻开,却发现满眼文字。丹枫狠狠闭上眼睛,她晕字。
不是她不肯学,是她那恶毒的主子韦昭仪韦惜雪,忌惮她满肚子计谋,为了把她牢牢把控在手里面,严禁她读书识字。
她只能趁着各种机缘,好歹学了不足二十个字,其中还不包括自己的名字。
幸亏这个话本是有连环画的,丹枫能隐隐约约窥得全貌。
这本书仿佛一本命簿,书中的男女主是陛下与庄贵妃。
一个越朝六皇子,一个太傅之女,两人本是青梅竹马,一对璧人。
先帝时期,皇子夺嫡,陛下被暗害落难,庄贵妃为了保全家族,只好琵琶别抱另嫁他人。
她嫁的那个人,好死不死是陛下的政敌。
后来陛下东山再起,诛杀叛党,却舍不得动已为人妻的庄贵妃。
他恨她背叛,又爱她入骨,于是给她换了个身份,冒天下之大不韪接她入宫,开启了一段君夺臣妻的虐恋。甚至陛下还为了庄贵妃守身如玉,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其他后宫。
丹枫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家主子一副调理不好的样子,原来陛下压根就没碰过她啊。
她的主子韦昭仪,是这本书里的恶毒女配,救了落难的陛下以后携恩以报,非要入陛下后宫。
见庄贵妃不被陛下待见,上蹿下跳带着她麾下四大恶婢,处处给庄贵妃使绊子。
是的,丹枫就是书里那最可恶的四大恶婢之一。
她翻了翻后面,拼拼凑凑看到了永善宫各位的结局。一看把她看乐了,她是四大恶婢里死得最早的,但也是死得最轻松的。
剩下的三位同僚在持之以恒的作死下,被砍手砍脚、砍头砍腰。最惨的还属她的主子韦昭仪,她的罪行败露后,被陛下打入冷宫。在冷宫里,被庄贵妃的几个爱慕男配割开了头皮,往里面灌下水银,皮肉剥离,凄惨而死。
整个永善宫,一同去见了无量天尊。
别人的痛苦就是她的快乐,丹枫拍了拍手,默默叫了一声好。
她和其他三个恶婢关系并不好。
因为她没文化,大字不识几个,被其他三个排挤,进不了她们恶婢核心层,最先被主子放弃了。
也多亏她没文化,死时还留了个全尸。
丹枫还有点沾沾自喜,她还想看更多的剧情,可后面全是文字版,没有画连环画了。近似文盲的她,面对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徒然生出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的悲凉。
丹枫合上了脑中的书,睁开了眼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原来死后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她只觉浑身疲惫,四肢百骸说不出沉重,于是掀开了被子,钻进去睡了下去。
几息之后,丹枫惊悚地睁开了眼睛。
等等,她不是死了吗?
为何她的身旁,会躺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有微弱的呼吸声?
她赶紧起身,摸索到了火石,点开火照过去——
入目是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他的面颊上涂着黑色草药,看不清五官。可他鼻梁挺直、唇形微薄,睫毛跟小梳子一般长,几乎能让人联想到这黑乎乎草药下到底是怎样一张俊宇轩昂、俊美绝伦的面孔了。
丹枫掀开被子,男子未/着/寸/缕,他身材修长,肌肉线条分明,身上三刀六洞,布满了狰狞伤口,每个伤口上都敷着黑色草药,让他整个人都浸在一股松软的草药香中,卸下了一身杀伐之气。
丹枫的脑子很痛,她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这个男子也很熟悉。
她举着火苗,照近了去看眼前男子——
“啊!”待她辨认清了眼前男子的样貌,她吓得跌坐地上、短促惨叫,丢了火苗。
他——他——他——
竟是陛下!
………………
她到底做了什么?
小荷扶住了额头,她哪里来的胆子,胆敢骂陛下?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只不过就是种坏了区区几颗花种而已,她居然敢如此以下犯上。
她真是飘了,太飘了。
看着他逐渐远去成了一个小点,无与伦比的恐慌,霎时间笼罩了小荷。
她不能失去他,她绝对不能失去他,他不仅是她的大腿,还是她未来的希望!
她咬了咬牙,不管不顾地追了过去。
“阿松哥,阿松哥!”她一边跑一边喊。
谢淮在前面,杵着拐杖使劲走。他走也走不快,很快就被追到了,只倔着不肯回头,也不肯停步。
小荷急得满头大汗,害怕陛下以后真的不理她了。
情急之下,直接扣住他的腰,抱了上去,“不许走,对不起。”
长长的田坎,摇曳的海棠,小荷扣住的腰身又瘦又劲,小腹纵横分明。
她手抖了下,攀上去了点,却攀到了那劲硕有力的宽阔胸膛,身前人呼吸很急,胸口的肌理跌宕起伏。
小荷从未接触过如此劲道的身体,直觉感觉这样不对,可她是真的害怕陛下把她丢了,“你不要走,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谢淮被她抚得呼吸急促,下腹紧绷,“放开。”
“不放。”背后的人倒耍赖。
“你是不是生气了……”背后的人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谢淮垂眸,看着从他腰间作乱到胸脯的小手。他轻轻咬着牙,就是那双手再作乱,后果会很不可收拾。
“那你转过身好不好,我怕你真的生气了,让我看看?”小荷想把他转过来。
谢淮不肯,他盯着自己下腹的位置,不肯丢脸。
小荷力气大,硬是要他转。
他手筋脚筋都才长好,一时间一个趔趄,他的身体砸到了小荷肩头,若玉山将倾、日月入怀。
小荷不敢动了,她咬牙撑着身体,努力给陛下以支撑,“阿松哥……你……你没事吧……”
谢淮没有说话,亦没有动,因着他此时嘴唇轻擦着她的额头。
扑通扑通,他听不清她说话,只听着自己的心,震耳欲聋。
他轻轻俯下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了郑重一吻。
哼,他就知道,她分明是想跟他做亲密事,才想了这么迂回婉转的方法。
他也不矫情,他的初吻,就这样交付给了她。
“也是我不好,笨手笨脚,给你添麻烦了。”谢淮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若金石撞玉,悠悠潺潺。
小荷方才身体一直紧绷,只觉额头被羽毛一般的物事轻轻拂过,并不知道,那是两瓣唇,一片心。
但她见陛下跟她主动认错,又是窃喜,又是惶恐,“没有没有,也是我指导无方的错。”
“若是能有任何补偿,你但说无妨。”谢淮又道。
“什么都可以吗?”小荷得寸进尺。
谢淮:“……”
他润着秋水的眼睛轻移,如今的话,他最多就接受再……多亲几下……
更多的话,他有点保守了,两人的感情还没达到。他始终觉得,爱与欲是一体的,贸然的欲望只是发泄。
他想与她水乳交融,起码也要足够坦诚相待。
他对感情,是足够的高要求,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就算他丑,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不能……太快……”谢淮喃喃。
小荷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便抢先问道,“教我识字,可以么?”
小荷大眼睛眨呀眨的,“我也会好好教阿松哥,识花种。”
本来识字,是挺简单的意思。
可问题就在于,谢淮想到了那本避火图,这识字,就充满了其他意味。
而此时此刻房间之内,谢淮听着水声,时不时见屋外伸展的柔荑,耳根的红霞久久不退。
特别是对方进房间之后,照常去翻那本文字版避火图,来来回回仔细研究,更是让谢淮害羞得早早钻进了被窝。
谢淮稍稍等了等,一直等到对方照常熄了灯火,对方也没有丝毫动作。
他心头有点不愉,想到早先屋外那个叫小符的少女,在对方的脸颊啄了一口,他都没亲过……
他今日在床上等了很久,也暗示了很久,对方都对他毫无表示。
他的手,停在了自己的脸侧——
当真如此丑陋,丑陋到她连轻啄一下都嫌恶心吗?
巨大的失落粘稠地笼罩着他……渐渐沉入湖水之中。
…………………………………………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荷过得都不错。
厨房那些人像是偃旗息鼓了,或者还没有找到折腾她的方法。
陛下四肢在劳作中渐渐养好了,无论是种花还是翻土,看起来都游刃有余。
直到有一日,小荷提早回来,见到谢淮还在洒花种。她不由地停下脚步,捧着脸观察起来。
看着看着,她蹙起眉头,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阿松哥,你洒的是什么种?”
“白檀。”谢淮回答。
小荷出现一刹那的怔愣,旋即跳了起来,“你在花田里种白檀?”
谢淮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那是树啊,应该种在花园里,这里只能种一些可移栽的花草!”小荷急得尾音都扬起来了。
但是这时候她还没发作,她决定好好问问,陛下,把其他花种种在哪里了。
于是她看到了本该在温水里浸泡,却被烫水浇烂了的菊花花种;
本该附着在烧火棍上,结果被匀称洒到田里的凌霄花枝;
还有本该分株向阳生长,最后惨被淹没枯萎的鸢尾花花株……
……
就……小皇子让每一种花都死得挺别致的,水是烧得烫烫的,种是洒得匀匀的,肥料是浇得多多的。
这些花,死,也是死得透透的!
不得不说他尽力了,也不得不说每一种力都使错了位置。
谢淮心头忐忑,也不知自己到底做好了没有。
他真的一点活计都没干过,也不知这些还处于幼苗时期的花草,到底是死是活。
他只敏锐地觉得,小荷似乎在蓄力,在苦苦忍耐着什么——
“你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小荷拿这个土撬,想把那深入土里生长的凌霄花枝给除掉,结果那花枝早就深入了地下,拔得她坐了个屁股蹲。
这凌霄花最是不能洒入土中的,它们太过顽强了,枝丫深入土地,誓要把其他植物的生存空间挤占完全,把土里的营养给吸收干净。
如今这些根部爬到深土里,不知道要挖多久才能挖得干净。
小荷气极了,指着田地终于爆发了出来,“我往地上撒把米,鸡都比你啄得好;拉条狗,狗都比你舔得好。”
以往小荷对他,皆是百依百顺,这是谢淮第一遭被骂。
他尤自不信对方会骂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荷还没听过这样的要求,素质极其低下地重复了一遍。
谢淮这辈子,还没有被这样辱骂过。他心头翻江倒海,眼尾红了个彻底。
他杵起拐杖,笃笃笃地转身即走。
小荷叉起腰,使劲使劲散气。散了大半天,红温许久的脑袋才重新清醒过来。
她猛然抬头,看向田埂尽头那个急走的人影,等等!
他没想到,小荷在韦府中的那个男人,长得倒是真有几分高大英武。
而自己,又丑又残又废,如果不是她那点没用的愧疚之心,他还会在这儿吗?
不过……他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侵入骨髓、煌煌叫嚣的自尊了。
他走就是了。
可没想到,小荷只是一愣,连忙小心翼翼地拖住他的手臂,“你手才好,这样长时间伸手臂,酸不酸?”
谢淮的手臂,被她触摸得有点发麻,他奇怪地瞪了她一眼,微微转过头,“装模作样……你对我,根本不是真心。”
那个未婚夫说得对,对着他这样丑陋的人,亲都亲不下去。
谁知小荷一个心慌,撑到床头,“我哪一点对你不真心了?”
小荷真冤啊,陛下怎么就开始测试她的忠诚度了?
“你若真是真心,那你证明给我看。”谢淮耳根有点红。
“我要怎么证明?”小荷连忙问。
“到了这时候,你还不知怎么证明吗?”谢淮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明明那出轨的奸夫都说了,她不敢亲他,她嫌他丑。
只要……只要她主动来亲亲他,不就证明了她的心吗?
他转过眼,他坐在床上,她撑在床边,他离她很近,他垂首,矜持地离她的脸更近了点。
这是他的第一次,他甚至感受得到她呼吸间的热气。
挠得他被黑膏遮盖的皮肤,有些痒。
他轻轻闭上了眼。
……
……
小荷眼见陛下,离自己,只剩下寸许的地方。
他的呼吸莫名有些急促。
她观察到,他的发丝,把耳根遮住了。
这……真是圣意难料啊,她以前离陛下到底远了些,完全不知道陛下生气之后,居然喜欢测试属下人的忠诚度。
然后,她就看见,陛下一双满腹深意的眼睛对着她闭上了,他的睫毛很长,仿佛温柔的灰翅。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呢?
小荷的大脑飞速思考着,若是上辈子江鹤词江相惹了陛下生气,他该如何令陛下消气呢?
这么近的距离,陛下难道是眼睛进东西了,他想要她给他吹吹?
不不不,江相是个男人,陛下也是个正常男人,正常男人不会想要男人给他吹眼睛的。
这也太暧昧了。
纵然如今贵族们,多多少少都有泄火小厮。
但她不能这么想陛下,陛下这么爱庄贵妃,不可能会找江相泄火的。
就在这时,微微昏灯下,她见到陛下的额头,有一瞬间的蹙起。
他……等得不耐烦了。
小荷一紧张,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在短时间内,去证明自己的忠诚啊!
是的,就在谢淮等得反复纠结、左右琢磨,就要心灰意冷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像是被人扶住了。
他顺势微微前倾,以便她顺势挂在自己身上,发生那个预想中的亲吻。
下一瞬,他的脖颈微坠。
他睁开眼睛,少女就停在他寸许的地方。
他盯着她那略显单薄的嘴唇,在微光下,多了一丝润泽的色彩。
对方正专注地在他脖颈上系上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他的嗓音沙哑,极力掩盖着那股莫名的怅然与失望。
“我身上,唯一重要的东西。”一个结,小荷终于系紧了。
她珍惜地捧着系在陛下脖颈上的一块古玉,拿给陛下看,“这是我省事以来,跟着我最久的宝贝。”
那是一枚微黄古玉,上面花纹并不繁复,还遗留着她的温度。
“我那从未见过的家人,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两年前,为了救大马,她曾经抵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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